天都,宫殿内。
人皇听到了仙侍禀着近几日荒州传的各种流言蜚语,眉头皱了下:“冒充初弦的身份,可有此事?”
仙侍恭敬回道:“确有此事。”
仙侍根据在外听到的一一禀明,什么手段狠毒,杀害千余条无辜人命,败坏帝姬的名声等等,让人皇眉头越皱越难看,眼里浮现一抹厌恶之色。
“你下去。”
仙侍下去后,人皇又换了几波人去调查此事,调查的结果差别很大,什么流言都有。
唯一确切的是,杀害了北荒即墨家一事为真,花月城与初弦起了冲突,初弦被伤。
听到此,他无心关心其他,只问了初弦的情况,得知几日前,初弦与唯一的弟子空桑祈一同历练归来,他便起身,往仙音宫而去。
…
“喀喀……”
仙音宫内,断断续续地咳嗽声传来,侍女担忧站在一边:“帝姬,您真的无碍吗?”
初弦坐在床上,轻轻摆了摆手,声音显的无力:“我没事,吃些治愈丹便可,这事不可让君父君母知道。”
侍女咬着唇,没有应声,初弦缓缓抬头,很有威压地一个眼神扫过来,侍女身子瑟瑟了下,立即垂下头,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下:“奴婢知道了。”
侍女的话音刚落,殿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一道柔和动听的女声:“何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声音听上去柔和好听,却是不怒自威带着上位者的气势。
也是随着这道声音而来,让殿内的氛围都寂静了一瞬。
侍女仓惶转身行礼:“见过帝后。”
视野内,缓缓而来一道袅袅婷婷的身影,着碧落色浮光锦绣着金丝线衣裙,高贵如仙,容貌绝美,一双眼瞳,却是浅蓝色的,额间是霜花印记。
雪谣视线落在女儿身上,浅蓝的眼瞳,如汪洋深邃:“何事我不能知道?”
侍女识趣地退到一边,默不作声。
初弦看到雪谣,神色一闪而过的慌乱,她自认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却所有情绪都被那双浅蓝色的眼眸捕捉到。
“君母,女儿无事……”
雪谣几步到了床边,目光有责怪之意:“还说无事,出去一趟回来便受伤了,外边的事我自是清楚,如何能瞒住我?”
“谁敢伤我的女儿,这是不将我放眼里。”
她抬手,蓝色的灵力就落下,探查了一遍初弦体内的情况,便知道她伤的不轻,细眉也拧起:“还说无事,伤的如此重。”
将一枚高阶治愈丹拿了出来,让初弦服下后,见她身上伤势有好转,雪谣在一边坐下:“说吧,到底是谁伤了你?”
初弦脸上的面纱已经摘了下来,露出那张惨白又绝美的容颜,她此时完全不担忧自己的脸会被人看破。
母女俩长相看上去,竟有几分相似,当然,如果是宁昔在此,会忍不住嘲讽,何止像,简直差不多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初弦垂着轻扇动的眼睫,沉吟片刻道:“我不知她是谁,但她长的与我很像,因此冒充我的身份,在荒州作威作福,我到花月城时,见到此人也是极为震惊,为何如此之像?”
她抬起眼,不安抓住了雪谣的手,外人眼里清冷如尘的帝姬,在父母面前,也不过是个乖巧会害怕的女儿。
“君母,您说,她为何要如此啊?我气不过,同她理论,就与她打了起来,没想到她境界如此强,我也不是对手。”
“她还说了,我活该,什么帝姬,上不了台面,说我该死,不配为帝姬的身份。”
说到这,她似气狠了,身躯都有些发抖。
“岂有此理!”
听完,雪谣当即就恼怒:“如此嚣张跋扈之人,胆敢如此辱我的女儿,简直不知死活!”
她握住了女儿的手,轻声安抚:“初弦,你且放心,此事我定会替你算账出了这口气。”
母女俩相谈甚欢之际,随着侍女行礼的声音,人皇的身影漫步而来,母女俩视线转过去。
初弦想要动身行礼,人皇摆手:“坐着便是,为父知晓了,伤势如何?”
“无碍。”初弦摇了摇头,故作无事,一张精致的小脸却显的苍白无比,人皇皱眉不语,眼神凝视着她。
初弦心脏微悬着,勉强扯出一抹笑,最后承受不住眼神威压,没再嘴硬,直接开了口承认,说辞同前面差不多。
又一番交谈之后,初弦需要养伤,夫妻两个才告辞离去。
待人的身影走远,初弦唇角微扬,看着两道离去的身影。
…
“夫君可是查清楚了,是谁伤了初弦?”
出了仙音宫外,雪谣方才开口询问此事,美眸染上愠怒:“不管是谁,都不能轻易放过,竟敢伤害我们的女儿!”
她与人皇成婚有三百年,到了她这个境界的修士,是很难孕育子女的,加上人皇血脉一族单薄,初弦就是两人的宝贝疙瘩,哪里容得别人轻视。
紧攥的手被大掌覆盖,雪谣回神,侧目看向身旁人。
在她不解之下,人皇将一幅画卷悬浮在半空中,画卷上浮现的身影,雪谣愕然,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这是初弦?”
画卷上的情景,自然便是太玄宗主几人从散修那看到的画面刻下来的,便是宁昔灭了即墨家的情景。
雪谣看了好一会,觉得不对,立即否定:“这不是初弦。”
她很清楚的自己的女儿,虽然画卷上的人非常神似,但却是一眼能认出来,不是她的女儿。
可为何有如此神似之人?
人皇神色淡然,又有些莫测:“便是此人,伤了初弦。”
雪谣平复下去的怒意,又掀了起来:“岂有此理!”
“为何伤害我的初弦!”
方才女儿说了,冒充她的身份,作威作福,长的像,但她没想到,会是如此像。
人皇指了指画卷:“可看清楚她手中拿的法器是何物?以及她额间的印记。”
雪谣气头上,循着看过去,不以为意,却是瞧出那把法器的气息,眸色一凝:“是半壁?怎会?”
再瞧清楚了少女额间的印记,雪谣有些恍然,险些站不稳,她不可置信又满是悲痛的眼神,发颤地看向人皇:“人皇血脉才有的伴生神剑,半壁。”
“夫君……你好狠的心……”
人皇莫名,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被她怒然推开:“你竟背着我,与她人生下私生女!”
人皇:?
眉眼狂跳了几下,人皇淡然的面色险些皲裂:“胡说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