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昔清嗤:“真是厚颜无耻,行同狗彘。”
“你身上有哪一件东西真的是你的?挖了我的神骨,取了我的神血,盗取我的身份,贼喊捉贼,真是一副丑恶的嘴脸。”
初弦气息有瞬间混乱:“给我住嘴!”
出口的声音含了几分愠怒:“是你守不住,你怪得了谁?!”
若非命格换不了,她也不会如此的憋屈,虽是得来不少神骨及神血,让她修为境界迅速,却不能真的觉醒伴生神剑。
此事君父与君母说过不少次,成了她心里的一个结,梗的她难受至极,深怕被看出什么破绽。
便耗费心血,自己锻造了一把仙器,便是手中的月霜剑,属寒,有此成为自己本命法器的月霜剑存在,君母便不怀疑她的身份。
另外,还苦练了与自己仙体不相符的雪族高阶秘术,月霜术。
每想起,便觉得呕血。
而看着这个她不放在眼里的真正人皇之女,使用出来的竟是雪族护族神兽雪凰传承才有的雪凰神诀,以及手里的神剑半壁,她便心生出嫉妒和觊觎之心来。
杀了她,夺了这些东西,她的身份,便不被人起疑,以及那张脸,是她的,本就该是她的!
宁昔差点忍不住笑出声,被恶心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下,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守不住?
原主那时候一两岁,守哪门子的守?
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今天见识到了。
“轰然”一声,两道灵力在空中发出巨大的声响。
已经在一处角度适合观戏的魔祖,悠哉悠哉地躺着翘起腿,乐滋滋看着。
“小姑娘倒是越发厉害了。”
他赞了声,两人在对决,旁人只能看到情况,却听不到交谈的声音,初弦本就怕有心人听到什么,设下了隔音屏障,才敢肆无忌惮地开口。
而下边狼狈跌坐在地上的太玄宗主和三长老,逃过一劫,微微吐了口气息,躲远了战场,避免被波及。
“她们在说什么?”
东方慕白仰头看向战况,忍不住好奇问旁边的花摇光,后者也紧关注着战况。
“不知。”花摇光倒是挺想知道,两人在决斗,交谈的是什么,她更好奇的是,谁实力高出一筹。
但按眼下的情况来看,她不好估摸。
…
两道灵力相撞后,神剑和仙剑再次相互抵着,若有识货的人在,定能看出,神剑使用出的并非灵力,而是神力,并隐隐压制着仙剑,可以吊打。
偏偏,宁昔在戏耍对方,给足了对方虚假实力,让她觉得自己不敌,对付的吃力艰难,对方越嚣张不屑。
宁昔看到对方清冷的眼眸,露出的讽色,也忍不住笑了。
“很难受吧,不是真正的人皇血脉觉醒不了伴生神剑,就连雪族人的一半血脉,你也没有,苦苦修炼着雪族高阶秘术,只是在伪装。”
“什么都是窃来的,无一样是你的东西,好嚣张丑恶的贼啊。”
“曾经的脸,也不是你的,而今被破除了换颜术,你还遮遮掩掩戴着面纱,就跟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令人厌恶。”
她每一句话,初弦都觉得刺耳,看着她从容不迫的模样,眼中翻涌着怒意:“给我住嘴!”
她用惯了那张绝美的脸,又如何看得上现在这张无奇的脸。
“再让你得意些,我能让你失去一切,也能让你再失去一切,是我的东西就该是我的。”
初弦阴沉着面色:“你无福消受,识趣些你就不该出现,偏偏你却不遮掩大摇大摆,好好苟延残喘地活着不好吗?非要出现?”
“是你要找死,怪不了我!”
月霜术只是雪族高阶秘术,和雪凰神诀相比,如同鸡蛋撞石。
既如此,她便换了秘法。
这些年,因为融合了神骨,她领悟出了不少并自创出了功法。
宁昔轻轻瞥她一眼,眼神就跟看什么跳梁小丑:“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冒牌货,只会窃取东西的贼。”
初弦眼眸一红,显然被气的,当即使用自己创造的功法,无尽术一式:“无上化影。”
她随手就将仙剑换成了神弓,轻轻一拉弦凝聚出一点点紫黑色笼罩的虚影箭矢,松开间,带着极强的威力,将周围的空气都瞬间扭曲了瞬,射向宁昔。
她眼神阴狠,箭矢还是对准了宁昔的心脏。
宁昔从容应对,半壁悬浮在眼前,挡住那支箭矢射向自己,她反手,使出一道规则之力,控制住了箭矢,往反方向。
瞬息折返到跟前,初弦猝不及防,眼眸微睁,想化解掉,可她的灵力根本撼动不了,用手形成的灵力屏障挡住,瞬间穿透了屏障,刺向了自己。
“噗——”
箭矢射进身躯的声音。
初弦吐出一口血,眼里一点点晕染上怒意,眼神仿佛要将宁昔给千刀万剐:“你竟敢……”
“自己射出来的箭,滋味如何?”宁昔唇角轻勾着一抹笑容,不达眼底,甚至冷的有些瘆人。
宁昔靠近她的耳边,一字一句:“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冒牌货。”
初弦脸色白了一瞬,清高傲骨不肯被折掉一分,她维持着气度:“当众刺杀帝姬,你的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
宁昔无所谓然:“接下来该胆战心惊的是你。”
话落,她抬手就给了对方一击,初弦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从高空坠落。
她眼中浮现不可置信,映着那道张扬夺目的身影。
为何她会如此强?
无神骨亦无神血,她靠什么走到如此的境界。
初弦真的没想到,自己竟会落败于看不上眼的人手里。
“初弦!”
空桑祈紧张地飞身而起,白色的羽翼在阳光下,竟显的如此光洁圣明,他接住了要往下坠的初弦。
面纱依然在她脸上,只是没被面纱遮挡的上半张脸,显的苍白无血色,面纱上沾满了鲜红的血,蜿蜒着流下脖颈处。
他伸手就想扯掉她的面纱,初弦急忙之际抓住了他的手,他目光看过来,她缓缓出声:“是我修为不如人,你别气,也别怪她,用我的身份作威作福,显然不是有意为之。”
她声音虚弱无比:“许是她容貌像我,也忘了自己是谁了……”
言外之意就是,真的这么想,便想以此取代她,才冒充她的身份,为所欲为,但她不介意,让空桑祈别气恼怪罪。
她的话说的深奥,话里有话,而空桑祈只能听懂明面上的:“确实是你修为不如人,但你何时如此弱了,过了几招便败了?”
初弦眸色凝滞了瞬。
空桑祈没看出她的异样,叹了一声:“让你莫要意气用事,怎的如此一意孤行,现在受伤了,知道后果了?”
初弦僵着身躯,藏在袖中的手,狠狠掐了几下,险些没骂出声:“给我住嘴,我不想听到你说话。”
空桑祈被呵斥的莫名:“花月城主也说了,是她认错了人,如此像难免不会认错,若非你一直在我身旁,我可能也会认错,你就是脾性太差,动不动地就要教训人,这要是让师尊知道了,定怪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