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院子外面忽然传来喧哗声,有人高呼:“走水了!”
舒长华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落在窗户边往外看去,沈声道:“有人放火!”
“放火?”程漠也从床上起来。
舒长华穿好衣服,将撕下来的人皮面具覆回脸上,“我得去看看。”
程漠也穿上了衣服,“我也去。”
舒长华并未停留,推开门一个起落跃出院外。
程漠追出去时,忆起了子霄还被秦芳川下了药未醒来,於是推开了隔壁房门。
子霄仍是盘腿闭目在床上打坐,一时间也分不出来他是不是睡著。
程漠跪在子霄身边,抓住他手臂轻摇,“子霄?”
子霄没有回应。
程漠加大了力气,在子霄耳边呼喊道:“子霄你醒醒,我是程漠!”
子霄这才总算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程漠看到子霄睁开眼,没来由有些紧张,不由将子霄手臂抓得更紧。
?子霄看著程漠,问道:“怎麽?”
程漠问道:“有人给你下了药,你……现在怎麽样?”
子霄道:“哦?”
程漠有些担心看著子霄。
子霄闭目运了运功,然後道:“无妨。”
程漠站起来,“外面似乎起火了,我想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子霄道:“好,我随你去。”
程漠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回过身来,面对子霄问道:“你什麽都不问我?”
子霄看著程漠不语。
程漠垂下目光,他知道自己性格的缺点,容易心软,面对大事时尚能做决断,但是面对感情时,却往往有些优柔寡断。
相比起来,其实子霄要绝情狠厉得多。
明明两人有过许多次的肉`体关系,可是两人平日的相处模式,与之前单纯是朋友时并没有区别。若是问程漠,他也分不清两人之间的感情究竟是恋人还是朋友,他只是确认子霄是他愿意用生命去珍惜的人。
程漠害怕子霄会因此离开自己。
他说道:“子霄,你知道我的身体,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子霄道:“去吧,你不是要出去看看。”
程漠点点头,推开`房门先迈了出去。
子霄跟在程漠身後,两人朝著人声喧闹的地方奔去。那是别院里一栋精致的小阁楼,平时鲜见有人进出。程漠到时,火势已经被扑灭,空气中仍然有烧焦的味道,舒长华站在一旁,脸上覆著人皮面具,神色肃穆。
也有许多别院的客人赶了过来,问道:“发生了什麽事?”
一个仆人站在舒长华身边,躬身道:“岳老爷,火已经扑灭了。”
舒长华沈声问道:“有没有点过珍宝阁里少了什麽东西?”
仆人道:“没少什麽东西,似乎只有小姐的一对珍珠耳环不见了。”
“珍珠耳环?”
程漠闻言一怔。
“白玉琉璃珠呢?”旁边忽然有人问道。
程漠回头,见到来人居然是秦芳川,秦芳川脸上又覆了那张蜡黄面具,只是已经没了之前那虚弱模样。
“秦芳川!”程漠怒喝一声,抬掌朝他胸口击去。
秦芳川回身闪避,看了一眼程漠身後子霄,目光中有些忌惮。
子霄扣了扣腰上佩剑,忽然抬头看向头顶树丛之中,瞬间拔剑出鞘,一个腾挪闪身上了树巅。子霄抬剑朝树丛中刺去,一个身影从树丛中翻身而出,飞扑至程漠身边。
程漠大惊,闪身想要躲避,却被那人扣住了腰,拖著身体往前疾奔而去。
舒长华本来见程漠和秦芳川动上手,正想要过来,却不料距他一步之遥时,眼见著他在自己面前被人带走,顿时手指一勾,一条棕红小虫落在程漠衣摆上,然後自己朝前追了过去。
子霄脚在树巅一踩,也并未多做停留,朝著那人带著程漠离去的方向追过去。
秦芳川也是吃了一惊,看向那人背影,心道:是他?稍一犹豫,便跟著几人追上去。
程漠刚被扣住腰时,便已经认出了这人是慧寂,他反手扣住慧寂手腕,想要让他停下来。
慧寂却不顾程漠反应,一意拉著他往前疾奔。程漠抬手,却不忍心拍在慧寂背上。
他喝道:“停下来!”
慧寂轻笑一声,并不应他。只托著他的手越行越远,离开了江家别院,朝著远离苏州城的方向奔去。
程漠也不知道两人离开了苏州城多远,两人已经身在一片树林。
旁边浓厚树荫迅速从身旁闪过,不过即使慧寂轻功再快,他拖著程漠同行,始终无法甩掉身後三人。
程漠忽然听到舒长华大声唤道:“程漠!”
程漠抬肘朝慧寂胸侧撞去,慧寂反手拿他手臂,刚好触到程漠手臂上的伤口。
程漠闷哼一声。
慧寂总算是停了下来,手掌抵住程漠胸口一推,将他推向身後一棵大树上,接著回过身,闪身避开子霄迎面刺来的一剑。
子霄手腕一翻,接连朝著慧寂挑过去几剑,慧寂连连後退,运起内力双手去拿子霄握剑手腕。
程漠捂住手臂伤口,担心地看著两人过招。
舒长华落在程漠身边,问道:“你没事吧?”
程漠摇摇头,“我没事。”
舒长华闻言,道:“那好。”
程漠见他指尖一转,竟然从怀中掏出虫笛来,送到唇边。程漠心里一惊,抬手拦住舒长华问道:“你要做什麽?”
舒长华看他一眼,道:“杀慧寂。”
程漠惊道:“为什麽?”
舒长华应道:“我与江婉柔之间的约定。”
程漠紧紧抓住舒长华的手,“不要。”
舒长华轻声问道:“你不想要江婉柔手上那颗白玉琉璃珠?”
程漠沈声应道:“如果要用慧寂的命来换的话,我……”程漠话音未落,忽然捂住胸口退後一步,嘴角流下一丝鲜血。
舒长华一怔,“程漠?”
程漠摇摇头,道:“我……”忽然身体一软,滑倒在地。
“程漠?”
子霄和慧寂同时撤手,落在程漠身边,“程漠?”
舒长华半跪在地上将程漠抱在怀里,手指搭上程漠脉搏。子霄手里拄著剑,静静等候在一旁看舒长华给他把脉;而慧寂则催促问道:“到底怎麽了?”
舒长华摇摇头,猛然抬眼看向站在一旁候著的秦芳川,道:“师弟!”
秦芳川因为追得急,气息尚未完全平复,此时听舒长华叫他,於是道:“我来吧。”他走上前来,蹲在程漠身边,抓过他的手腕,四指并拢探他脉搏。
秦芳川忽然“哦?”一声,神色疑惑,放开程漠手腕又去翻他眼睑和嘴唇。最後对舒长华道:“师兄,你放虫子探探他体内蛊虫。”
舒长华指尖轻触程漠肌肤,须臾见一赤色小虫从他指尖探头钻进了程漠体内。过了片刻,虫子从程漠皮肤钻出来,回到了舒长华手指。
舒长华霎时间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子霄问道:“怎麽?”
舒长华抬头对秦芳川怒道:“你对他做了什麽?”
秦芳川冷声道:“与我何干?”
舒长华厉声道:“那淫心蛊在他体内向来安稳,若非你给他用药催动蛊虫,如今好端端的,蛊虫怎会突然间性命垂危?”
慧寂问道:“蛊虫死了会怎样?”
舒长华道:“蛊虫不能死!蛊虫若是现在死在程漠体内,毒性便会四散难抑,程漠也会性命不保。”
忽然间,慧寂伸手掐住秦芳川脖子,而子霄手中剑尖也抵在了秦芳川胸口。
子霄道:“救他。”
秦芳川不急不缓,道:“我为何要救他?”
慧寂冷声道:“你以为我杀不死你?”
秦芳川面无表情,“我一条烂命苟延残喘,有武林盟主给我陪葬,也算是值了。”
舒长华喝道:“少废话!你要怎麽才肯救他?”
秦芳川缓缓道:“还是师兄了解我。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们把江家那颗白玉琉璃珠交给我,我就帮你们救他性命。”
子霄看向舒长华,“舒教主,你可有别的办法救程漠性命?”
舒长华摇了摇头,“没有。”
慧寂五指使力,几乎将秦芳川脖子掐得青黑了,用力甩开,道:“我去取珠子,如果程漠有三长两短,你们几个全部等著给他陪葬吧。”
秦芳川捂住脖子呛咳两声,道:“不必急,还有一件事我要先告诉你们。”
慧寂回过头来,“你说。”
秦芳川道:“要救程盟主的命,则必须救活蛊虫的命,在找到合适的方法之前,必须靠蛊虫曾经认主之人的阳精,养活蛊虫。”
秦芳川说,在找到合适的方法之前,必须靠蛊虫曾经认主之人的阳精来灌养蛊虫。
子霄沈默著,舒长华仍将程漠搂在怀中,慧寂则微微皱了皱眉头。
秦芳川仿佛是唯一的局外人,道:“敢问哪位曾是以血喂过蛊虫之人?或者换个问法,哪位未曾以血饲过蛊虫?”
没有人回答秦芳川的问题。
秦芳川道:“程盟主真是不简单啊。不愧为中原武林盟主。”
子霄开口道:“你只需告诉我,何为合适的方法?灌养蛊虫又需要如何去做?”
秦芳川看了一眼程漠,“灌养蛊虫,恐怕需要诸位轮流以阳精浇灌,四个时辰为限,每隔四个时辰必须灌养一次;短则不限,淫心蛊本性贪婪,喂得越饱,自然恢复越快。”
子霄问道:“这并不能彻底养好蛊虫是不是?”
秦芳川道:“这便说来话长了,还是先安抚住程盟主体内的蛊虫,我再慢慢告诉你们。”
程漠自一片黑暗中缓慢地苏醒过来,他还未睁开眼睛,却能感觉到身体靠在一个人在怀里,身上有熟悉的冷香气息,而下`体在泛著凉意的同时,被人抬高了起来。
程漠惊慌中睁开双眼,看到慧寂正打开他的双腿,手指探进他後`|茓里。
前面是慧寂,身後是舒长华,旁边则站著子霄和秦芳川。
程漠大惊失色,立即用力挣扎起来,舒长华连忙从身後抱紧了他,将他双臂牢牢搂住,安抚道:“没事的,你别动。”
慧寂修长手指完全伸了进去,按摩著程漠肠壁,在他敏感处用了些力气压下去。
程漠惊叫一声,满脸通红又尴尬又难堪,喘息道:“你们做什麽?放开我!”
即使对方是慧寂,可是他哪里试过在这种情况下与人做这种事?何况子霄还在旁边看著,他也不明白舒长华怎会帮慧寂抱住自己?
程漠开始大力挣动,秦芳川连忙蹲下来按住程漠的腰,对子霄道:“子霄道长,你帮我输送内力进程盟主体内,想办法诱导他紊乱真气平稳下来。”
舒长华道:“我点他|茓道吧。”
秦芳川连忙道:“不要。此时气血阻滞只会惹得蛊虫燥怒。”
子霄半跪在地,伸手摸了摸程漠的脸,一只手按在他肩头,将内力平缓地输入程漠体内。
程漠惊怒道:“放开我!你们到底在做什麽?子霄!子霄……”
他唤子霄的声音不自觉软了下来,仿佛无助地哀求一般。
慧寂伸手钳住他下颌,用力吻了上来,与此同时,下`身狠狠贯穿了程漠的身体。
程漠喘息粗重起来,同时又感觉到子霄平缓的内力缓慢从他经脉通行而过,引导著他急促翻滚的真气平静下来。
秦芳川取下腰间药囊,掏出一颗棕红药丸,喂到程漠嘴边。
程漠闭紧了嘴,侧头避开秦芳川的手,不肯吞下去。
秦芳川冷声道:“程盟主自己不肯吃,若是死了就不要怪我。”
慧寂重重挺身刺入程漠後`|茓深处,对秦芳川道:“你若是还想要白玉琉璃珠,就老老实实给程漠医治。”
秦芳川冷哼一声。
舒长华诱哄著程漠,“乖,张嘴。”说完,纤细光洁的手指伸到他唇边,想要迫著他张嘴。
慧寂抬高程漠双腿,朝著他敏感处撞去,程漠被顶得呻吟出声,秦芳川见机将药丸塞进了他嘴里。
舒长华连忙按住他的下颌一推,让他将药丸吞了下去。
程漠眼角都泛起了泪光,他知道舒长华心软,伸手去抓舒长华手背,喘著气道:“舒长华,你告诉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舒长华吻了吻他的手指,道:“没事,你体内蛊虫有些不稳定,师弟有办法帮你,不会有事的。”
“不稳定?什麽不稳定?需要做什麽?我……我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程漠在慧寂抽`Сhā下,阳`物已经挺翘起来。秦芳川忽然伸手握住,用麽指按住顶端,道:“不能让他泄精。”
子霄和舒长华同时抬头看向秦芳川,慧寂也动作稍顿,道:“怎麽可能?你要难受死他?”
秦芳川道:“就是不可以,这些日子都不行。”说完,从怀里取出羊皮针囊,取下一只细长银针,朝著程漠下腹左侧扎了下去。
程漠一声惨叫,秦芳川将银针一直扎至没顶。不顾程漠痛苦挣扎,取下第二根银针扎进了程漠右下腹。
秦芳川擦擦额头的汗,道:“不能取下来。”
程漠的阳`物几乎是立即就软了下来,他满身冷汗,眼角滑落一滴也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他挣扎中收缩後`|茓,绞紧慧寂阳`物在他体内射出精来。
程漠颤抖著身体无力躺倒在舒长华怀中,子霄绵长的内力感觉到程漠体内真气逐渐平息,才收了回去,放开按住程漠的手。
慧寂从他体内抽出来,捡起程漠的裤子帮他穿好。
程漠闭上双眼,脸上红潮未退,可是嘴唇紧闭著,隐隐有些泛白。
秦芳川替他把脉,感觉到他脉搏平缓了许多,道:“蛊虫如今还算平稳。”
舒长华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这里确实不适合说话,可是回去江家自然也是不妥的。
秦芳川道:“不要再留在苏州了。”
慧寂问道:“他看来这麽虚弱,适合走动?”
秦芳川站起身,“我想要知道他身上淫心蛊是怎麽种下的?”
舒长华摇摇头,看向子霄。
子霄道:“应该是跟他所学截阳功心法有关。”
秦芳川疑惑道:“截阳功?”
子霄道:“程漠曾说过,这是截阳功内功心法一个破绽,名为血契。那时他还不知自己是中了蛊。”
舒长华问秦芳川道:“无论蛊虫来自哪里,淫心蛊的蛊母都是蛊王不是吗?”
秦芳川反问道:“师兄有本事现在就杀死蛊王?”说完,他背著手转个身继续道,“中淫心蛊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只能摸著蛊虫的性子来,如果能知道他是如何被种下蛊虫的,兴许能多一分机会。”
舒长华怒道:“你根本摸不清蛊虫习性,就轻易给他下药?!”
秦芳川不作声。
慧寂忽然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却不能打残了你?让你生不如死,方法多得是。”
秦芳川面色阴冷转过身来,“生不如死?我这辈子也受得不少了,你们有什麽本事不妨试试,看看是我熬不下去还是他熬不下去,大不了一拍两散!”
子霄平静道:“无需诸多废话,该怎麽救程漠,你只管说就好。”
秦芳川道:“白玉琉璃珠。”
慧寂缓缓走到秦芳川面前。秦芳川下意识想避时,已经被慧寂一招擒住了脖子,慧寂道:“我现在就去取白玉琉璃珠,如果你救不了程漠,我就将那珠子塞进你眼睛里,让你与珠子一起,给程漠陪葬。”
程漠忽然轻声道:“慧寂哥哥,别这样。”
慧寂松开手,回头见到程漠从舒长华怀里坐起来,眼角泪痕未干,可是身体已经不再颤抖了。
程漠问道:“我体内蛊虫到底怎麽回事?”
舒长华叹口气,将秦芳川之前所说情形讲与他听。
程漠听得越多,面色越是苍白,听到需要以几人阳精浇灌蛊虫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轻颤一下。
忽然,子霄的手掌轻轻落在程漠肩上,道:“不必太过在意。”
程漠低声唤道:“子霄……”
子霄问道:“你知道自己是怎麽中蛊的?”
程漠稍作回忆,片刻後摇摇头。
子霄又问:“那麽你师父知不知道?”
程漠被问得一怔,抬起头来看向秦芳川,“也许我们可以去找我师父。”
“青松老人?”舒长华问道。
程漠点点头。
秦芳川面色微变。
慧寂冷笑一声,“怎麽?你怕见了青松老人,被他知道你把他徒弟害成这副模样,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你吧?”
秦芳川看向慧寂,“我看该害怕的是慧寂师父吧?不知道当年是谁被青松老人所擒,在少林关押了十年。若这次再被青松老人擒住,说不定会被关上一辈子了。”
子霄道:“废话少说。我们去找青松老人。”
秦芳川仍是坚持道:“白玉琉璃珠。”
慧寂返身大步回到程漠身边,蹲下来在程漠耳侧轻吻一下,“我去取白玉琉璃珠,你随他们先走,我会来找你们。”
程漠一把抓住慧寂手臂,“哪里那麽容易?江婉柔将白玉琉璃珠视作至宝,恐怕不会轻易让你取到。”
慧寂笑了笑,“我想要的岂会得不到,你不必担心,哥哥会回来帮你养蛊虫的。”
程漠耳根顿时一红。
慧寂起身,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後对子霄和舒长华道:“照顾好程漠。”然後身体腾空跃起,消失在树丛之间。
即使要去找青松老人,也不能就这麽一走了之。
程漠想要回去一趟江家向江小姐道别,同时也和薛亭画及余小山师兄弟报一声平安。
舒长华不赞成程漠去见江婉柔,“她一心认定你与慧寂有所关联,你说要走,她怎会愿意。到时候多惹是非。”
程漠知他说得有理,也不好坚持。
舒长华脸色还戴著岳朝松的人皮面具,他本就有意回江家一趟,程漠要告知薛亭画等人的话,他答应替程漠转告。
秦芳川的两个小童还留在江家,他与舒长华一路返回江家,收拾自己的包裹。
只剩下程漠和子霄,两人来时便没有带太多东西,只有两套换洗衣物,无关紧要。此时既然程漠不方便在江家露面,便与舒长华和秦芳川约好了城外会面的地点与时间,到时候再一同出发。
程漠体内蛊虫毒性被压抑了下去,此时倒是与寻常时候无异,只是看得出来情绪不高。
子霄道:“天色尚早,你有没有别的打算。”
程漠抬头看向远处天边,想了片刻,道:“我想去趟寒山寺。”
子霄道:“走吧,我陪你去。”
寒山寺香火鼎盛,程漠和子霄一路上山,见到的都是虔诚的拜佛之人,手里提著香烛纸钱,一步一步踏上阶梯。
子霄的长剑跨在腰边,一身白色道袍到了此处却有些显眼了。
程漠笑道:“我倒是忘了,你是信道的。”
子霄淡然道:“求同存异,并无矛盾之处。”
只是在庙门前,子霄仍是没有进去,静静站立在门外等著程漠。
程漠恭恭敬敬上了一炷香,跪下来磕了三个头。
程漠从里面出来,对子霄道:“走吧,我们可以下山了。”
子霄点点头,转身走时问道:“你相信你拜过的神佛会保佑你吗?”
程漠脚步一顿,抬头看著子霄,道:“那你每日里参拜的那许多道家神像,可有佑你?”
子霄道:“我不求保佑,我求道。”
程漠表情一时间有些茫然。
子霄向他伸出一只手,“过来。”
程漠看向子霄那只手,白`皙修长,手心有著握剑留下的茧。程漠伸手过去,感觉到子霄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包裹住程漠的手指,拉著他往前走去。
子霄道:“程漠,你怕什麽?”
程漠苦笑一下,“我也不知道我怕什麽了。那时候从师父那里学武归来,少年意气,自以为天下尽在掌握,我跟我爹说,我一定要成为中原武林盟主。後来与你相交,顺利入主武林盟,我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是足够值得骄傲的,老天似乎都是站在我背後护著我的。一直到血契发作,你知道那时候我真想过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恐怕根本没有办法挺过来。”
子霄道:“那不是值得你去死的理由。”
程漠点点头,“我也是这样劝自己的,一直以来,告诉自己不要在意。相比起身体,内心才是更加重要的,如果这副身体已经无法改变,那麽我只能自己去适应它。可是到了现在,未来却仍是没有显出一丝光明,甚至越来越坏。我觉得我无法继续做武林盟主了,我这样子怎麽守护中原武林,自己都是一个笑话。”
子霄脚步顿了顿,牵著他的手用了些力,“过来。”
程漠愣一下,“去哪里?”却还是由著子霄将他带著离开了下山的路,往山道边的密林里面走去。
到了人烟渺至的密林深处,子霄才停下来,放开程漠的手,道:“脱衣服。”
程漠有些愣怔,直直看著子霄,手指下意识放到了胸前襟扣上,却没有动作。
子霄并不催促,而是静静等待著程漠。
程漠问道:“子霄,这样有用麽?”
子霄道:“我说过,道法自然。顺天而行并不是束手待毙,与其为此郁结神伤,还不如敞开胸怀坦然相对,这条路并不是死路不是吗?”
程漠手指捏紧,“不是死路?”
子霄道:“从来就没有哪条路是死路,遇山翻山,遇水搭桥。等你体内蛊虫安稳下来,我们就去苗疆,杀蛊王。”
程漠猛然目光一凝,“你说得对,没有哪条路会是死路,是我想不开了,本不该如此。”程漠摇著头,手指慢慢解开衣扣,“既然身体已经无法控制,那便由著它吧,至少心里面,你子霄还是当我是原来那个程漠,是吗?”
子霄轻声道:“是。”
程漠脱下外袍,任由它滑落地上,然後又缓缓脱下长裤、亵衣,直至一丝`不挂,走到子霄面前张开双手抱著子霄。
他吻子霄的唇,子霄温和地接纳了他。
子霄的双手揽在程漠後背,仔细抚摸著程漠的肌肤,程漠抱得很紧,似乎想要将自己嵌进子霄的身体里面。子霄的怀抱温暖而有力,是此时程漠最需要的依靠。
程漠伸手解开子霄领扣,沿著他的喉结往下亲吻,唇落在锁骨处时,微微向上移动在他肩上用力咬了个牙印。
程漠除了情至深处难以控制时有过如此举动,这还是第一次在子霄身上留下印记。
子霄的手指Сhā进程漠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又一次吻上他的唇。
程漠将子霄的衣服脱去,赤`祼的肌肤贴在一起。程漠明明已经动情,下`体却因为被秦芳川封|茓的缘故没有丝毫动静,只是从内心深处感觉到难以言明的瘙痒。他喘著气在子霄腿根磨蹭,却始终难以缓解无法发泄的憋闷感觉。
子霄伸手握著程漠的阳`物,那物却只是萎顿地缩在他手心,毫无生气。
程漠难受道:“没有用,不要管它了。”
子霄也知道没有别的办法,秦芳川扎进去的针,肯定是不敢轻易取出来的,他只能放开手,转而探向程漠身後,手指轻轻扩张他後`|茓。
程漠将头倚在子霄肩上,道:“子霄,你坐下来。”
子霄背後倚著树干,盘腿在地上坐了下来。
程漠双腿分开,跪在子霄身前,头埋在子霄肩上,臀却是高高翘起,程漠用自己的手指取代了子霄的,两根手指用力分开,扩张自己的後`|茓。等到程漠觉得可以了,才握著子霄阳`物,缓缓坐了下去。
子霄只是轻轻握住程漠的腰。
程漠自己上下动著身体,片刻後有些脱力地趴伏在子霄肩上喘著气。
子霄轻抚他的头发,道:“如果承受不住就告诉我。”
程漠点了点头。
就如同他留在子霄肩上的那个牙印,这样牢牢把子霄裹在自己身体里面,更多的是为了确认自己在子霄心中的地位。那是心里的快感,任何身体的快感都是无法比拟的。
因为无法发泄,这时候的交`合对程漠来说,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折磨。
子霄并没有折磨他太久,泄在了他体内。
程漠後`|茓缓缓翕张著,将精`液全部吞食干净,尚且紧紧抱著子霄的腰喘息不已。
子霄问道:“怎麽?不够?”
程漠扬起头来,唇色红润,道:“再来?”
子霄扶著他的腰,让他起来,“每四个时辰一次,到时候吃苦的是你自己。”
程漠不再坚持,微微笑了笑,捡起扔在一旁的衣物缓缓穿上。
时辰已经差不多,此时下山,随意吃点东西,正好赶往与舒长华秦芳川约定的地方。
十一章
两人到时,见到道旁停了一辆马车,秦芳川的两个小童坐在车前,一人拿著马鞭,另一人探头看来,挥手道:“程盟主。”
车帘被人掀开,秦芳川目光落在二人身上,最後看著程漠道:“程盟主很是滋润啊。”
程漠被他说得耳根泛红,也不反驳,走上前来朝车内看去,“舒长华呢?”
秦芳川道:“师兄让我们先走,今晚在前面镇上投宿,他直接到客栈找我们。”
程漠忍不住担心道:“他没事吧?”
秦芳川冷冷应道:“我怎知道?”
子霄在程漠身後扶他一把,“出发吧。”
程漠顺势抬腿跨进了马车厢里,然後看子霄轻轻跃了进来。
车厢里倒是中规中矩,车窗下相对两排长凳。秦芳川坐在程漠与子霄对面,敲了敲车厢前壁,道:“走吧。”
小童应了一声,打马前行。
车厢里,秦芳川默不作声,阴冷目光一直打量著程漠。程漠被他看得有些难受,而子霄则在闭目养神,他只好转开头往车窗外看去。
程漠此时心情比起之前倒是好了许多,看著车窗外景色也觉得美好起来,在阳光下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秦芳川看著程漠,拱手捂住嘴,轻轻咳了两声,转开视线。
马车行得不急不缓,似乎算好了时间,天未黑时,到了与舒长华约定的小镇客栈。
晚饭用得简单,直到吃完饭,舒长华仍是没有出现。
程漠犹豫著要了五间客房,两个小童合住一间,其余一人一间,空下来的房间是留给舒长华的。
程漠推开`房门,要进去时秦芳川从他身後经过,道:“你自己算好了时间,若是师兄赶不回来,就去找子霄道长,别耽误了蛊虫就好。”
程漠顿时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秦芳川说完话,便径直往角落里自己房间走去。
程漠深深出一口气,走进去伸手关上了房门。他走到桌边坐下,默默在心里计较起时间,四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舒长华不能在一个时辰之内赶到,自己就必须去找子霄。
想到这里,程漠突然发现自己在无意识中就默认了该由几人轮流灌养蛊虫,霎时间为自己淫乱的思绪感到无地自容。
就在此时窗户一声轻响,舒长华竟从窗外直接翻了进来,靠在窗边对程漠笑笑,道:“看来为夫来得不算晚。”
程漠一下子站了起来,明明两个人已经亲热过许多次了,可是这种等著对方来做那种事情的情形,仍是让程漠觉得尴尬。
舒长华扯下面上覆著的岳朝松的人皮面具,走到程漠身边拉起他的手,问道:“身体可有不适?”
程漠摇摇头,“一切都好。”
舒长华轻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你……”程漠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麽才好,若是舒长华一回来便拉著他往床上去,他倒还自在些。
舒长华似乎也看出了他心思,却只在桌边凳子上坐下,拉著程漠坐在他腿上。
程漠立即站起来,“像什麽样子……”
舒长华牢牢拉住他的手,一定要他坐自己腿上,低声抱怨道:“为夫在外奔波劳累一天,你连陪著我喝口水也不肯吗?”
程漠确实有些担心舒长华,听他这麽说,倒也不好再坚持要起来了,只是身体依然绷得很紧,背直直挺著。
舒长华揽著他的腰,拉著他紧紧贴在自己怀里,看他脸颊微红,笑道:“我渴了,帮我倒杯水吧,盟主。”
程漠不应,过了片刻仍是伸手去拿桌上杯子和茶壶。
茶水是凉的,在细瓷杯里打个旋儿,晃悠著平静下来。程漠端起杯子,侧过身送到舒长华唇边。
舒长华张开嘴就著程漠送来的杯子,将茶水饮尽,然後道:“我还要。”
程漠一顿,又倒了一杯茶,还未送到舒长华唇边时,被舒长华握住了手腕,在他耳边道:“用嘴喂我。”
程漠道:“别胡闹了。”
舒长华接过他手中茶杯,道:“这怎是胡闹呢?为夫不过是想和你同饮这杯水而已。”说完,他举杯将水含入口中,却并不吞下,扳过程漠的脸吻住他的唇。沁凉的茶水在彼此唇间流淌,同时伴随著黏腻的亲吻。
舒长华此时搂住程漠腰的手已经滑到他腿间,握住那柔软的肉茎搓`揉。
茶水被两个人喝了下去,双唇分开,程漠仰起头靠在舒长华肩上,喘著气伸手去按住他的手。
舒长华却是另一只手也落在他胸前,解开他衣襟伸了进去,贴著赤`祼的肌肤,用手指捏住他的|乳`头。
程漠忍不住咽下唇里唾液,喉结滑动一下,却突然被舒长华从颈侧咬住,然後舌尖轻舔。
舒长华已经将程漠的衣服剥落,从身後将他抱起,走到床边,压著他趴伏在床上。
舒长华一边亲吻他光滑的後背,一边脱去自己的衣服,然後再一次覆在他身上,膝盖Сhā入程漠腿间,迫使他双腿分开,臀`部微微翘起。
程漠手撑著身体,侧脸贴在枕头上。
舒长华的手再一次安抚程漠阳`物,程漠有些难受,摇了摇头。
舒长华於是放开了他,伸手揽起他背上散落的长发,凑到他耳边轻声道:“那我直接进去了?”
程漠安静了一会儿,小声道:“嗯。”
舒长华其实并没有直接进去,如玉石般的纤长手指沿著程漠脊背间凹陷往下一路滑至臀间,压在尾椎上轻按。
程漠趴伏在床上,额间布满细汗,难耐地在枕头上磨蹭了一下脸颊,正要道:“别闹了。”
舒长华便在此时挺身Сhā了进来。
程漠觉得痛,於是翘起了臀尽量放松|茓`口,舒长华一只手握住他腰侧,固定住他身体便开始大力抽`Сhā。
待後`|茓里逐渐湿润,程漠喘息逐渐粗重,嘴唇微张著呼出灼热气息,身体也软倒在床上,随著舒长华的顶撞而前後晃动。
舒长华泄出来後,仍是紧紧堵住程漠|茓`口不肯抽出来。
程漠挣扎一下,听到舒长华道:“唉,别动。得要一滴不剩吞干了才行。”
程漠顿时脸上充血,本来就泛红的脸颊更加红了,用了些力挣开,然後侧躺在床上喘著气,“胡说八道。”
舒长华笑著躺在他身後,一只手从他腰侧绕到他胸前,贴住他胸口。
程漠犹豫一下伸手握住舒长华手背,“你回去休息吧。”
舒长华道:“我要与你一起休息。”
程漠并未拒绝,却是说道:“给你留了个房间。”
舒长华只作没有听闻,在程漠耳边哼起了小调。
程漠问道:“什麽歌?”
舒长华道:“小时候我娘哄我睡觉时常唱给我听。”
“那你──”程漠轻声问道,“为何又会身在西南,受那蛊王的控制……”
舒长华没有回答。
程漠听到耳边的呼吸声稍微沈了些,才知道他是睡著了。程漠於是也闭上了眼睛。
直睡到天将亮时,程漠被身後舒长华动作惊醒。
两人睡下时本就是祼身相贴,此时舒长华便毫无阻隔挺身将坚硬阳`物Сhā入了程漠身体。
程漠惊呼出声。
舒长华从身後搂住他道:“时辰差不多了,得先喂饱了蛊虫再起来。”
程漠一只手紧紧抓住被子,承受著身後撞击,舒长华说的话,偏偏是自己无法反驳的。
即便如此,舒长华嘴上仍不饶他,“还是说,你不愿意我来帮你喂蛊虫?若真是如此,为夫即使伤心,还是会为你去请子霄道长来的。”
程漠羞怒道:“闭嘴!”
舒长华在他耳边轻声道:“那是愿还是不愿呢?”
程漠手指一紧,侧过身子,另一只手揽住舒长华颈侧,吻住他的唇。
舒长华嘴角微微勾起,认真回吻住程漠。
等两人收拾好出去房间时,子霄与秦芳川已经坐在楼下大堂用早饭。
程漠下楼梯的脚步不由一顿。
舒长华在他身後问道:“怎麽?还不饿?”
程漠摇摇头,随著舒长华一起走下楼去。
秦芳川抬头看他们一眼,两个小童站起来给两人让了座位。程漠在子霄身边坐下,子霄抬手亲手帮他盛了一碗白粥。
“谢谢。”程漠道。
抬手拿筷子的时候,秦芳川忽然伸手按住程漠脉搏。只是稍微一碰触,秦芳川便放开了手,道:“挺好。”
程漠只觉得秦芳川无论说什麽话,听在耳朵里都是带了几分嘲讽。程漠默叹一声,心道秦芳川年纪尚小,又是刁钻的性格,自己与他计较反而显得不够气量了,还不如一笑置之的好。
便干脆对秦芳川道了一声:“多谢。”端起碗来喝了一口粥。
这几人的早餐是极为清淡的,两个小童吃得直扁嘴。
程漠笑了笑,让小二上了几个肉包子。
程漠知道子霄和舒长华吃素,便给两个小童一人夹了一个包子,两个小童顿时满脸欢喜,其中一人小声道:“多谢程盟主。”
秦芳川重重放下筷子,“我没让你们吃饱吗?”
小童吓了一跳,连忙缩著脖子用力啃包子。
吃饭早饭,小童去客栈後院将马车赶出来。
程漠站在客栈门口,看秦芳川上车时,对子霄道:“不如去买几匹马,整日里困在马车里面,气闷得很。”
子霄点点头。
秦芳川闻言,回过头来道:“我不骑马。”
程漠道:“你随意。”
秦芳川冷哼一声,跨进了马车里面。
程漠与子霄、舒长华一起往市场走去。舒长华早上起床後,便已经换上了一张普通青年男子的人皮面具,此时看来像是个平凡的书生。
程漠亲自挑选了三匹高大骏马,分别将缰绳递给子霄和舒长华。
舒长华接过来时,道:“程盟主银子不少啊。”
程漠翻身上马,“比不上舒教主。”
三人与等候在镇外的秦芳川会和,然後继续赶路。
青松老人隐居在昆仑。
即使昼夜兼程赶路,此行也可能耗上两、三个月。而且找到了青松老人,是否就这能找到办法完全压制淫心蛊的躁动,秦芳川也不敢保证。
可若是不走这一趟,又怎麽能甘心。四颗白玉琉璃珠,如今有线索的只有其中之一,慧寂能不能拿得到,程漠心里也不敢肯定。剩下三颗在哪里?也许秦芳川有些线索,但是他不提,程漠自然也没有问过。
程漠想要去见他师父,一是想要知道到底截阳功为何会与淫心蛊扯上关系,二则是希望青松老人能够知道关於白玉琉璃珠的事情。毕竟那位老人是曾问鼎中原武林的天下第一。
赶了近半个月的路,慧寂一直没有出现,程漠有些担心,中途令武林盟弟子打探苏州江家消息,却只知道江家人正在全力搜寻慧寂下落,除此就没有更多消息了。
这日里,程漠一行人途径一片树林,再往前走不出半日就是洛阳城。
程漠在马车里,躺在子霄身上,後`|茓吞吐著子霄阳`具。
秦芳川冷著脸骑了一匹马,跟在舒长华身边。
秦芳川道:“师兄,这就是你喜欢的人,每天躺在别的男人身下淫声浪叫。”
舒长华轻笑道:“你若是不开心就回去马车里,子霄道长说了,他无所谓。”
两人对话,马车内的人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程漠後`|茓一紧,手指用力抓住子霄手臂。
秦芳川冷声道:“我不去。”
舒长华道:“既然是你自己不去的,又不是程漠惹了你,你少拿他发脾气。”
程漠听两人为他斗嘴,只觉得难堪,忽然子霄伸手按住他手臂,在他体内射了出来。
程漠正吃惊子霄为何匆匆结束,猛一凝神便听到树林里有十余人的呼吸声,压得极低,显然是潜伏在树林里有所图谋。
子霄已经从程漠体内抽出,整理好衣服又帮程漠将长裤拉上,伸手抓住靠在车厢内壁的长剑。
舒长华也猛然抬头,在箭矢破空的呼啸声想起之前,用柔劲将身边秦芳川推开。
秦芳川被舒长华推下马,连退几步才惊觉那十几支羽箭全是冲著他一人射来的。
第二波箭雨很快又冲著秦芳川而来,秦芳川翻身後退,身前地面簌簌Сhā满了箭支。
舒长华手掌在马鞍上一按,跃身而起朝著最近树上潜伏的人扑去,那人显然没有与舒长华缠斗的打算,干脆一个翻身,往身後的树上跃去。
舒长华并不打算追他,可是潜伏在树上的弓箭手有十余人,舒长华一人双手,无法阻挡同时冲著秦芳川射去的纷纷箭矢。
子霄提剑从车厢里闪身而出,一个轻跃与舒长华前後夹击,挡下了一名潜伏者去路。
然而此时却眼看著秦芳川被逼得连连後退,身体靠在一棵大树之上,那粗壮树干两侧突然出现一对铁铐,刚好将秦芳川双臂铐住。秦芳川一怔,脚下陡然间一空,整个人跌落下去。
整个过程瞬息万变,树林里一切复原,树上弓箭手纷纷撤退。舒长华有心想要救秦芳川,可是落在大树面前时,脚下已是夯实土地,哪里能找得到突然将人吞噬的机关地道。
子霄提著那被拦下之人,落在地上,横剑在他颈前,“什麽人?”
舒长华一手贴在树干之上,抚摸粗糙不平的树皮,并未发现任何机括弹出之处。
程漠从车上下来时,尚且双颊红润,几缕汗湿的长发粘在脸侧,他问道:“秦先生被抓了?”
舒长华脚上灌注内力,踩在身下泥土地面上,也未察觉异常,不由叹道:“好精巧的机关。”
“机关……”程漠走到子霄身边,看著地上那人,道,“洛阳千机云家?”
那人沈默不语。
程漠又问:“你们抓秦芳川是为了什麽?”
那人总算是缓缓开口,“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是奉命来擒拿一个白发病弱的年轻男子。”
舒长华走了过来,轻声道:“你这样是问不出来什麽的,不如让我来问。”
程漠看他手指轻轻一抬,一只暗红的虫子从隔著手套的指尖上探出头来,於是摇摇头道:“还是算了,我们先去洛阳,回武林盟在洛阳的暗哨,我要正式上拜帖,拜访千机云家。”
武林盟在中原各地的暗哨,都是程老盟主还在时就已经安Сhā下去的。各地武林势力并不是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只是他们行事向来低调,也不曾以武林盟的身份干涉过武林中事,反而真是生活在暗处专门负责为武林盟搜集各路情报。
武林盟弟子将关於千机云家的近况讲给了程漠知道,程漠细细听了,疑惑道:“你说云家如今的家主是云笑行,但是他还有个兄长?”
那弟子道:“是,云笑行的兄长云书行,已经许久没在洛阳露面了。”
程漠问道:“那有没有消息,云家与秦芳川是不是有过节?还是他对秦芳川有所求?”
那弟子摇摇头道:“属下不知。”
程漠若有所思,子霄坐在一旁安静喝著茶,舒长华想了想,道:“也许两者皆有。”
程漠看向他。
舒长华道:“那小子平日里得罪的人不少,说不定与云家有什麽过节,偏偏云家人又有求於他,所以干脆不客气绑了回去。”
程漠叹道:“无论如何,云家是要亲自去一趟的。今天擒住那人你们看好了,明天准备好拜帖,带著他一起去云家。”
秦芳川的两个小童都垂头丧气,打不起精神来,程漠让人安顿他们先去休息了。
三人简单用过晚饭。
子霄放下筷子时,说道:“我想趁今夜去云家探探。”
程漠微微吃惊道:“今夜就去?”
子霄道:“人刚抓回去,现在是救人最好的时机。”
程漠担心道:“云家机关重重,我怕并不是那麽容易找得到人,不如等我明天登门拜访了再说。”
舒长华闻言道:“云家若是肯卖你面子,今天就不会二话不说直接抢人了。要我说,也觉得不如今晚先去探个底。只不过,子霄道长不必去,还是我去吧。”
子霄看著他,“怎麽?”
舒长华笑笑,道:“程漠身边离不开人,如果云家真是机关重重,进去了出不来,明天你陪著他登门拜访,比我这个魔教妖人要合适得多。”
程漠变了脸色,道:“那依我说,谁也别去!”
子霄并不在意,“我不会有事的,云家那些机关还拦不住我。”
程漠仍是道:“不行,都不要去。我身上蛊虫今晚和明晨都还需要灌养,你们──”
“灌养蛊虫,留一人足矣,”舒长华打断他道,“还是说盟主嫌一个人不够,非要两个人一起才能满足?”
程漠顿时涨红了脸,“胡说八道!”
舒长华笑道:“别急,不去便不去了,跟你说笑而已。”
程漠又转向子霄:“子霄?”
子霄道:“你若实在放心不下,不去便是。”
即使得了子霄和舒长华的保证,程漠心里仍是放心不下。
桌上饭菜已经撤去,换上了一壶茶水。程漠动手给两人斟了茶,将杯子送到他们面前。
算起来,时辰也差不多了。按照三人惯例,今晚该轮到舒长华灌养蛊虫,可是因为程漠心里担心子霄会背著他去夜探云家,再加上舒长华嘴上一直不提,程漠竟不知该怎麽散这个场。
忽然间,空中一声轻响,子霄立即抬手拔剑,长剑入手时,院子中间的石桌上也多了个东西。
那是一个锦缎盒子,只巴掌大小,端端正正放在了桌子正中。
程漠一愣,随即抬手想要去揭开盒盖,子霄用剑柄将程漠的手挡开。
同时,却听到院外有人声道:“不必担心,打开看看。”
程漠猛然站了起来,“慧寂哥哥。”
慧寂不急不缓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
程漠又回过头去看那盒子,吃惊道:“难道是白玉琉璃珠?”
慧寂走到程漠身边,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将那盒盖掀开。
盒子里铺著深红色的丝绒缎面,衬著上面一个雪色白净的滚圆珠子,那珠子并不透明,只是一片干净的素白。
舒长华不由也凝神看去,“这就是白玉琉璃珠?”
慧寂点点头,“这是其中之一的白玉琉璃珠。”
程漠伸出手,用手指小心摘了起来,摊在手心细细看了看,道:“似乎并无特别。慧寂哥哥,你肯定这是白玉琉璃珠?”
慧寂冷笑一声,“当年的江南四大家族从我父母那里抢去的,我怎会不知?”
这还是程漠第一次听慧寂自己提起那段往事,微微有些惊讶,还要再问时,忽然见到那丝绒缎面下,似乎还有什麽东西。
伸手去揭开红绒,顿时耳根一红,那下面还放著一对珍珠耳环。程漠忆起了在少林那个山洞外的湖边,被慧寂亲手带上的一对耳环,耳垂似乎又针扎般痛了一下。
慧寂不说话,伸手将那对耳环拿起,放进自己怀里。
程漠将白玉琉璃珠放回了锦盒里,道:“可惜秦先生不在,不然他该是最开心的。”
慧寂道:“我知道了。你们也不必为此犹豫不决,云家今晚是一定要去探的。”
子霄和舒长华同时朝他看去。
慧寂从怀里取出一张羊皮纸卷,扔在桌上,“因为第二颗白玉琉璃珠,就在云家。”
程漠可谓吃惊不已,连忙捡起桌上羊皮纸摊开来看,发现那张羊皮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落款竟然是江放。
江放就是江琬柔的父亲,当年江南四大家族当家人之一。
程漠惊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慧寂漫不经心应道:“和白玉琉璃珠一起,从江放老贼的坟里挖出来的。”说完,又说道,“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当年江南四大家族手上的四颗白玉琉璃珠,其中之一被陆家人送给了洛阳云家。”
程漠看著那羊皮纸卷上的小字,可上面记载了太多东西,程漠一时间也难以里出头绪。
此时又听慧寂道:“所以,云家一定要探,而且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细探。不知道子霄道长和舒教主是什麽看法?”
舒长华手指轻叩桌面,“依我之见,还是兵分两路。最好便是我和慧寂师父今夜先行,明日里由子霄道长陪同程漠再正大光明造访云家。”
慧寂点点头,看向子霄,问道:“依道长所见呢?”
子霄缓缓道:“如要兵分两路,这个安排确实比较合适。”
慧寂道:“如此便说定了,子时出发。”
舒长华应道:“可以。”
程漠仍是低头看著羊皮卷,那些他曾经问过慧寂许多次的关於慧寂与江南四大家族的恩怨纠葛,在这羊皮卷上居然详细记载了。据江放所说,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江南一家姓徐的武林世家,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四颗白玉琉璃珠。
突然,慧寂一把将程漠拦腰抱起。
程漠手里仍紧紧抓著羊皮卷,惊道:“做什麽?”
慧寂抱著程漠往内院走去,“哥哥帮你养虫子。”
程漠听他口无遮拦,又想起舒长华与子霄还在院子里,顿时羞得面红耳赤。然而心里又惦记著慧寂这些日子为了找白玉琉璃珠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心不由一软,伸手环过慧寂肩膀。
白玉琉璃珠被留在了石桌上摊开的锦盒里,舒长华摇头笑笑,伸手将锦盒盖住,问子霄道:“我替师弟先收著?”
子霄起身道:“舒教主请随意。”
舒长华将锦盒收进怀里,他与秦芳川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是希望借此能除掉蛊王,以摆脱体内蛊毒之苦。可是现在,他比秦芳川多了一分念想,就算自己终究无法摆脱蛊王的控制,也希望程漠能够有机会解掉体内淫心蛊。
舒长华看著子霄离去的背影,默默叹一口气。
寂抱著程漠进了房间,脚下轻轻一勾,将房门关上。进了屋子里,他却并未直接走到床边,而是将程漠放在了屋子中间的方桌上。
程漠心里一慌,一手撑著桌子上想要起身,另一手却还紧捏著那羊皮卷。
慧寂却俯身下去吻他的唇。
程漠侧头避开,道:“稍等,你让我看完上面写的东西。”
慧寂忽然抱他翻了个身,让他趴伏在桌面上,说道:“你可以慢慢看。”
羊皮卷上所说,当时江南四大家族同气连枝,有人不知从何处听来一句传言,说白玉琉璃珠上面记载著一个关於宝藏的秘密,於是四大家族串通一气,在一个夜晚,聚集人手潜入徐家,将徐家人杀了个精光,夺走了白玉琉璃珠以及徐家许多金银财宝,又装作抢劫的匪徒,一把火将偌大徐家付诸一炬。
照江放所记载,那时他以为徐家人已经一个不剩,谁知道会有个漏网之鱼,後来想来,终究是天道轮回,一场报应。
程漠看到此处,却无法再继续看下去。慧寂此时双手撑在他颈侧,绵密的亲吻落在他的後颈之上。
束发被解掉,衣襟也被拉开,光滑结实的後背坦露出来,被慧寂印上一个个深吻。
程漠气息开始粗重,挣扎著想要翻过身来,却偏偏被慧寂牢牢压住。
慧寂一只手掌抚摸著他的侧脸,另一只手索性将他身上衣服全部扯落,然後一把拉下他的裤子,露出挺翘臀瓣来。
慧寂的吻往下滑落,忽然埋头咬住一边臀肉,轻轻拉扯。
程漠嘴唇张开喘息著,脸颊也应为情动而泛著红,他丢开了羊皮卷,双手撑著桌面抬起上半身,回过头来看向慧寂。
慧寂站直了身子,下`身与他臀瓣紧贴,一手揽过程漠胸口与他亲吻,另一只手则探到了程漠身前,抓住他软垂的阳`物。
慧寂搓`揉了片刻,那物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程漠的喘息却是越发粗重了。慧寂放开他,转而握住下面双囊轻揉,在程漠耳边道:“倒是又回到了以前那个不举的模样了。”
程漠被他说得羞愧,喘息著回道:“那你还这样折腾我?”
慧寂闻言,一掌拍在程漠臀上,问道:“那你想要怎麽样?”
程漠不肯说话。
慧寂於是又一巴掌拍下去,另一只手压住程漠後背让他趴伏在桌子上,道:“趴好了。”
程漠上半身又贴回了光滑的桌面。
慧寂双手揽著他的腰,让他将臀抬高。
程漠即使觉得难堪,终究还是顺从地摆出了那令人羞耻的姿势。
忽然间,有什麽冰凉而光滑的东西贴在了程漠後`|茓周围,程漠心里一紧,下意识收缩|茓`口,问道:“什麽东西?”
那冰凉圆润的东西在|茓`口打著旋,却并没有放进去,慧寂道:“这对耳环是我娘留下来的东西,小时候她常说这是以後要留给我妻子的。可惜在那一晚,被那些贼人从我娘的耳朵上,生生扯了去。”
程漠闻言,身体不由一震。
慧寂却又冷笑一声,不知道在为谁而笑,他问程漠道:“你说,给你戴在哪里好呢?戴在耳朵上,程盟主似乎又不乐意,那你自己说,想要留在何处?”
程漠急道:“别胡来!”
慧寂一只手绕到他胸前,捏著他小巧|乳`头轻轻一扯,直将|乳尖捏得高高挺起来,然後道:“不如我帮你挂在这里,一边一个,你看如何?”
程漠大惊不已,脸上的红潮都褪去了,“不要这样!”
慧寂若有所思沈默片刻,忽然一手轻戳程漠後腰,“这是什麽?以前我没在意,你当现在我还不明白麽?”
程漠先是一愣,忽然明白过来,慧寂所说的,是舒长华留在自己体内那只虫子的印记。
慧寂手里捏著一只耳环,放在程漠眼前,那银钩之下挂著的珍珠,皎洁圆润,细腻饱满,果然不是俗物。
慧寂道:“只需要让它穿过去,我将顶端捏紧闭合,便会挂在你胸前不掉下来。只是以後天热穿得单薄时,怕是会将袍子顶出两个小尖儿,你说如何?”
程漠惊道:“我不──”
话音未落,慧寂忽然从身後重重一顶,坚`挺许久的阳`物刺入了程漠的身体,将程漠未完的惊呼变成了一声呻吟。
程漠因为慧寂的顶撞,身体软倒在桌上,几乎使不出力来。他仍然双肘撑著桌面,想要起身,却又因为被慧寂猛然间Сhā至深处,“嗯──”一声又趴了下去。
慧寂握住他双腿,将他翻了个身,仰躺在桌面上。
程漠胸口用力起伏著,眼角也有些微微泛红。
双腿被抬高,搭在了慧寂肩上,能感觉到那火热肉`棒进入得更深,他身体几乎颤抖起来,一是因为反复摩擦带来的快感,再就是因为自己无法释放的痛楚。
程漠闭著眼睛摇了摇头,额角的汗水被甩落在地。
忽然间,冰凉圆润的触感又落在了程漠一边|乳`头上。程漠心里一惊,睁开眼看到慧寂手里捏著那珍珠耳环,正在轻轻碰触著自己|乳`头。
程漠大惊,竟然用力挣开慧寂的手,身体往後退去。
慧寂似乎也没料到程漠反应那麽激烈,阳`具从他体内滑了出来,眼见著程漠身体要从桌子上翻了下去,慧寂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将他搂进怀里,身体紧紧相贴,问道:“怎麽?这麽不想要?”
程漠喘息未定,伏在慧寂肩上,道:“别给我戴在那里。”
他虽然身中淫蛊不由自己,但是毕竟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儿,若是被人作上这种标记,以後叫他还怎麽见人?
慧寂手心里捏著那对耳环,道:“你若不肯要,那就扔了吧。”说完,竟然作势要丢。
程漠连忙握住他手臂,阻止道:“别扔!我没说不肯要。”
慧寂看著他。
程漠微微有些脸红,转开目光,伸手去拿慧寂手上耳环,“你若愿意送给我,我就收著。虽说不能戴在身上,以後却是我的东西,不会还了。”
慧寂闻言,忽然哈哈大笑不止,将程漠抱起来,重重丢在了床上,又一次俯身压了上去。
程漠手里仍是紧握著那对耳环,在指缝中闪烁著莹润的光芒。
因为夜里还有要事,慧寂在程漠体内泄了一次也就不再折磨他,抱著他说了会儿话,然後披衣服起身。
程漠知道他们一定要去夜探云家,自己是拦不住了,也只好穿上衣服随他走了出去。
舒长华已经收拾好行装,见慧寂出来,道:“可以出发了。”
慧寂轻轻点头,“嗯”一声应了。
程漠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们仗著自己一身精湛武功,向来狂妄惯了,可是云家机关并非浪得虚名,无论如何都要小心为上。取珠子和救人都在其次,自己别中了机关就好。”
慧寂抬手捏了捏程漠耳朵,然後挥手放开他,道:“走吧。”
舒长华冲程漠笑笑,使轻功跃出了院墙,慧寂则紧跟在他身後。
程漠独自在院里站了许久,心情起伏不定,也没想能够睡著。静静等到天快亮时,慧寂和舒长华始终没有回来。
天边微微泛起光亮时,子霄帮程漠灌养了蛊虫,两人收拾好,命武林盟弟子押上昨日里被抓的云家手下,以武林盟主身份,正式拜访云家。
程漠心里仍有些不安,他不知道慧寂和舒长华是因为找不到白玉琉璃珠和秦芳川的下落,所以尚在云家不肯离开,还是真如他担心的,中了云家的陷阱。可是无论如何,他此时也该收敛心神,专心应付眼前的形势。
程漠将拜帖递给云家门房,那门房客客气气请他稍候。
程漠点点头,“有劳了。”
片刻後,云家两扇桐木大门无声无息从里面推开来,一个衣衫体面的中年男子拱手道:“原来是程盟主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赶快请进!”
子霄站在程漠身後,默默看了看两扇高大木门,听得程漠道:“子霄,进去吧。”
子霄方点点头。
那中年男子面露惊讶,“这位可是云阳道派子霄道长?”
子霄淡然应道:“是的。”
中年男子惊道:“没料到二位会一起造访云家,真是、真是……”他结巴两句没能说出来,只能扬手道,“快请,二少爷已经在堂屋里候著了。”
程漠拱手道:“多谢。”
十二章
云家二少爷云笑行看上去有几分文弱,容貌清秀,身形单薄。
他在堂屋里候著,见管家将程漠和子霄请了进来,连忙拱手迎上,“程盟主,久仰久仰,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程盟主多担待。”
程漠连忙还礼道:“是我们来得冒昧,打扰云公子了。”
云笑行道:“什麽话,武林盟主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若是有什麽招待不周,还请盟主不要介怀。”
程漠摇头笑道:“云公子太客气了。”
云笑行看向程漠身後子霄,“这位是子霄道长?”
子霄拱了拱手。
云笑行叹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道长果然风姿不凡!”
子霄淡然应道:“云公子过奖了。”
云笑行又连声赞叹二人一番,抬手请两人坐了下来,方才问道:“不知道二位大驾光临,到底所为何事?”
程漠回头,示意随行的两名武林盟弟子,押著在城外树林被擒下的那名云家手下上前一步,然後对云笑行拱了拱手,道:“不知道云公子认不认得此人?”
云笑行抬眼细看了那人,摇头道:“不认识。”
程漠眉头微皱,“云公子请仔细看了,这人不是云家之人?”
云笑行疑惑道:“云家人?程盟主可是哪里弄错了?我真未曾见过此人。”说完,云笑行高呼道,“管家!你来看看,你可曾在云家见过此人?”
之前领著程漠几人入内的中年人站到云笑行身边,细细打量了那人,也摇头道:“未曾见过。”
程漠向来为人坦荡,哪里预料得到云笑行会摆出这副死不认账的姿态,顿时有几分怒意上涌,强行压抑著,问道:“可是此人亲口认了是云家人,也是你云家派人去掳走了秦芳川秦医仙。”
“秦芳川?”云笑行神色如常,“我从未在洛阳见过秦医仙,程盟主何来如此一说?更何况,此人说他是云家人?不妨与我当面对质,我云家什麽时候有过这个人?”
云笑行目光落在那人身上,那人埋下头去,道:“我不是云家人,程盟主误会了。”
程漠闻言,倒也无心与此人对质,站起身来对云笑行道:“云公子,程某是真心拜访,无论云公子擒下秦先生是为何原因,大家都好商量,程某只想求个明白而已。”
云笑行也站了起来,“在下真不知道程盟主到底在说什麽。程盟主若没有别的事,还是请吧。”
程漠怎能甘心就此离开,可是若不肯走,怕是免不了要与云笑行动手,程漠倒还没有做好准备。
正犹豫不定时,听得云笑行问道:“怎麽?程盟主是打算以武相逼?”
程漠还未回答,身边子霄忽然道:“是。”紧接著,一道剑影从身边闪过,直冲云笑行面前而去。
程漠立即明白过来,子霄是想要拿下云笑行,再让他放人。於是算准了云笑行後退的道路,想与子霄前後夹击。
却不料云笑行只是後退一步坐在了原来的椅子上,顿时整个人连同椅子往後一翻,从两人面前消失。
子霄反应极快,长剑往下Сhā去,想要卡住地面闭合的机关。
然而几乎就在同时,程漠忽然觉得脚下一空,身体迅速往下坠去。
坠落的地方并不高,程漠刚一落到地面,抬头看去那坠落的地方已经是一片黑暗。不知道子霄如何,是不是也中了陷阱。这里一片黑暗,连一丝光线也没有,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程漠在原地站了片刻,便抬起手沿著一个方向走去,直到摸到了冰凉的石壁,才摸索著沿石壁往前走去。
这里并不是一间封闭的密室,程漠虽然看不到,却知道自己没有在绕圈,而是转了个弯进入了一条狭窄的暗道。程漠双臂舒张,甚至都能摸到两边的石壁。
因为眼睛看不到,其他感官反而灵敏了起来。程漠走得越久,感觉到暗道中静止的空气开始流转,一片死寂中除了自己的脚步和呼吸声,似乎还多了什麽声音。
程漠凝神去听,发现是“哢嚓哢嚓”的奇怪声响,似乎就在暗道前面不远处。程漠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等到程漠越走越近时,那奇怪声响反而停了下来。程漠摸索著似乎来到了一间开阔一些的石室,他能听到墙角有人极低的呼吸声,以及伴随著那人的有些熟悉的草药香味。
程漠出声问道:“秦先生?”
等了一些时候,墙角传来秦芳川冷淡的声音,“程漠。”
程漠连忙上前几步,感觉到自己似乎站在了秦芳川面前,才停下来问道:“你怎麽在这里?”
秦芳川有些不自然地偏开头去,“该我问你怎麽在这里才对吧?”
程漠应道:“自然是来找你的,却不小心中了云笑行的陷阱。”
秦芳川沈默片刻,道:“怎麽?害怕我死了没人帮你抑制蛊毒?”
程漠闻言,只当他少年心性,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转而问道:“你可知道,这地道到底是通到何处?”
秦芳川道:“不知道。这个地道似乎极广,我猜它遍布在整个云家地底,越往前走,岔道越多。应该有机关能让人出去,可是我找不到。”
程漠奇怪道:“那你为何站在这里不动?”
秦芳川应道:“他抓我来不就是有事找我,我何必费劲找出路,等时间到了,自然有人带我出去。”说完,又说道,“你不想死的话,跟在我身边就好。”
程漠忽然牵起秦芳川一只手,道:“跟我来。”
秦芳川连忙缩手,却没能挣开,问道:“做什麽?”
程漠一边继续摸索著往前走,一边道:“昨晚慧寂和舒长华已经先行潜入了云家,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被困在了这地道里,还有子霄,也许他和我中了同样的陷阱。不管能不能找到人,我也要试试看。”
秦芳川站住了脚步,“我不去。”
程漠回身,问道:“为何?”
秦芳川道:“关我什麽事?”
程漠拉著他的手不放,“若不是为了救你,我们何必来云家走这一趟。”
秦芳川正要说:“又不是我让你们来的。”程漠却无心和他废话,抓紧了秦芳川的手继续往前走。
秦芳川稍一犹豫,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继续跟程漠往前走去。
两个人的气氛有些过於安静,程漠问道:“你刚才在弄什麽?”
秦芳川不明白,“什麽?”
程漠想了想,道:“我听到哢嚓的声音。”
秦芳川本来手里捡了两个小石头,一个人等候时,摩擦著两块石头消磨时间。并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可是秦芳川听程漠问起,忽然觉得自己有几分傻气了,於是偷偷将两块石头扔掉,道:“没什麽。”
程漠其实也没放在心上,问了一句便没有再问。
不论往前继续走了多远,四周永远是一片漆黑的石壁秘道,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一般,又或者,程漠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自己是不是根本就在原地打转。
程漠的脚步不由自主慢了下来。
秦芳川感觉到程漠的迟疑,伸手摸了摸身边的石壁,在他齐肩高处,摸到一条浅淡的划痕,他对程漠道:“我来过这里。”
程漠顿时回头朝他看去,可惜什麽也看不到。
秦芳川道:“这是我之前留的记号。”
程漠缓缓放开他的手,倚靠著墙壁坐了下来。
秦芳川听到他衣物摩擦的声音,问道:“怎麽?不走了?”
程漠过了片刻,才说道:“我越来越觉得没有把握,也许沿著这地道一直走,也不过是消耗体力而已。”
秦芳川在他身边也坐了下来,“嗯”一声。
程漠道:“也许我们只能等待,等著云笑行自己愿意放我们出去。”
“快了。”秦芳川道。
程漠後背靠在石壁上,一腿平放著,另一条腿屈起,手臂搭在膝盖上,问道:“怎麽说?”
秦芳川道:“我现在又饿又渴,他应该不会等我死了才来。”
程漠忽然想起,自己是今晨吃过早饭才来的,所以没觉得什麽,而秦芳川应该已经被关了快整整12个时辰了,说是又饿又渴也差不多了。
可惜自己没想到那一层,身上也没有带吃的。
他心知秦芳川本来身体虚弱,此刻应该也觉得疲惫了,於是道:“你休息一会儿吧。”
秦芳川道:“我没事,不过算起来,你的时间快到了吧。”
程漠先是一愣,即刻明白过来,他所指的应该是喂养蛊虫的时间。他有些记不清自己掉落陷阱之後已经过了多少时间,可是如同秦芳川所说,时间绝对不会短了,此时子霄、慧寂和舒长华都不在他身边,一旦不能及时离开,而蛊毒发作,岂不是只能白白等死?
程漠惊出一身冷汗。他并不是怕死,只是觉得为此而死,有些太不值得。而且不知道到时会是怎样的丑态?
秦芳川忽然伸出手,在黑暗中试探著握住了程漠一只手臂,然後手指缓缓滑到他手腕,搭上脉搏。
程漠没有动作,等待著秦芳川给他把脉。
秦芳川感受著手指下面,程漠脉搏的跳动,片刻後道:“再不到一个时辰,蛊毒就会发作了。”
早已预料到的结果,程漠听他这麽一说,反而心绪平静下来,问道:“你说我死时会是怎样?”
秦芳川想了想,道:“关於淫心蛊,我过去只看过书上记载,真正中了蛊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按照记载,当只是致淫而不是致命的蛊毒,会被冰蝾蛊催生出别的毒性来,我也没有预料到。也许你体内的淫心蛊已经沾染上了冰蝾蛊的毒性,我猜到死时,会是全身冰冷而又淫态百出,反正是不会死得好看的。”
秦芳川话音刚落,程漠只觉得全身发冷,竟不由自主打了个颤。他不敢想象秦芳川所谓的淫态百出是个什麽模样,如果自己真是以一种极为淫`荡难堪的姿态死了,到人看见时,恐怕会沦为中原武林最大的笑话。
程漠忍不住用双臂抱住了膝盖,全身蜷缩起来。
他开口说话时,发现自己竟连声音也有些颤抖,他说道:“如果我真那样死了,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秦芳川没有回应。
程漠自顾继续说道:“在我意识模糊做出难以自制的行为之前,杀了我。”
秦芳川愕然抬头,朝著黑暗中程漠所在的方向看去。
程漠仍抑制不住身体轻颤,於是将自己更紧地团成一团。
秦芳川问道:“你宁愿求死?”
程漠轻轻“嗯”了一声。
秦芳川道:“死了就什麽都没了。”
程漠轻声道:“是啊,什麽都没了。”
秦芳川沈默了,埋下头,手指轻轻碰触著冰凉的石板地面,道:“好,我会杀了你的。只要你不後悔。”
话说到这里,二人都安静了下来。
程漠背紧紧贴著墙壁,这种命运不由自己掌控的境地,使他感到无能为力。他只能等待著别人来救他,或者在黑暗中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秦芳川一只手肘放在膝盖上,手掌撑著自己的下颌,另一只手捏著自己衣摆的一角,手指轻轻打著圈。
程漠自然不是非死不可,他身边还有秦芳川,他只要愿意让蛊虫吸了秦芳川的血认主,那麽用秦芳川精`液灌养蛊虫,应该能够撑得到离开这个地道的时候。
两人也许都曾想到过,却没有人提起。
静静坐了些时候,程漠忽然道:“慧寂帮你把白玉琉璃珠取了回来。”
秦芳川立即坐直了身体,“江家那颗白玉琉璃珠?”
程漠道:“嗯。”
“在哪里?”秦芳川问道。
程漠被问得一愣,昨晚他只记得後来被慧寂带回了房间,那颗珠子当时是留在院子里的,如果不是舒长华收起来了,大概就是子霄收起来了。依程漠看来,前者的可能性也许要大些。
他迟疑片刻,道:“不在我身上,可是东西一定会给你的,你不必著急。”
秦芳川蹙紧了眉头,如果自己带著程漠的尸体走出去,珠子必然是不会给自己的。说不定,自己这条性命都会送给程漠陪葬。
白玉琉璃珠、白玉琉璃珠……
秦芳川忽然握紧了拳,道:“程漠,我想救你。”
程漠抬起头来看向秦芳川的方向,却并没有回应。
秦芳川又道:“并不是只有死路一条,看你愿不愿意走?”
程漠稍一思索,便明白了秦芳川的态度为何产生转变。他所为的,无非是那颗白玉琉璃珠而已。
程漠沈声道:“不,我宁愿死。”
秦芳川闻言,声音陡然变得冰冷,“那你等死吧。”
程漠听得出来,秦芳川生气了。
秦芳川又说道:“反正到了那时,你说不定会自己脱了裤子求我上你。”
程漠猛然坐直了身体,“你刚才答应我不会让我落到那种地步的!”
秦芳川道:“我反悔了。”
程漠怒道:“你!”
秦芳川忽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道:“我怎麽?你想要选择你的人生,为何我不能选择我要的人生?你一心求死不负自己声明,我为何就得拖著这半死不活的身体陪著你,眼看著活下去的希望在我眼前破灭?我为何要在乎你想不想要,我只需要知道我自己要的是什麽就好了!”
说完,秦芳川竟然压在了程漠身上,双手握住他双肩,就要去亲他。
程漠怒不可遏,侧身避开秦芳川,“你为了白玉琉璃珠,什麽无耻之事都能做得出来吗?”
秦芳川柔软的唇凑到程漠颈边吸`吮著,双腿分开,跨在程漠腰上。
秦芳川的身体尚且如少年人般柔软,散发著草药的香气,他缠在程漠身上,有些气喘吁吁,却仍坚持著去亲程漠的脸和颈侧。
程漠将他掀开,他就又压了上来,细瘦柔软的四肢缠绕住程漠的身体。
程漠手上稍微使了些力道,想要推开他的肩时,忽然感觉到脸颊上一点温热的湿润。
程漠一愣,“你哭了?”
秦芳川冰冷的声音说道:“为什麽他们都可以,就是我不行?”可是一边说著话的时候,温热的泪水仍然往下掉落在程漠的脸颊上。
程漠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秦芳川继续说道:“若不是因为蛊王,我又何至於落到今天这种凄惨的境地?就算是我一心想要白玉琉璃珠,我又犯了什麽错了?”
程漠拖著他的肩,扶他坐了起来,身体靠在石壁上,然後抬袖子给他擦眼泪。
秦芳川任由著他的动作。
程漠叹口气,“你不能为了追求自己生的希望,而将痛苦加诸别人身上,那样未免太过自私。”
秦芳川默不作声。
程漠将他脸上泪水擦干净,无奈地笑笑,那些喝斥的话也说不出口,坐在秦芳川身边叹口气倚在石壁上。
程漠仰起头,道:“谁又能一世尽如人意?”他自己也不过在等死而已。
程漠忽然觉得有些疲倦,闭上了眼睛。
时间点滴流逝,程漠觉得双腿有些僵硬,伸直了腿想要揉揉膝盖时,忽然听到地道里传来了一个微弱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似乎还很远,不知在哪条通道里,逐渐朝著他们的方向靠近。
是谁?程漠屏息听著,如果是子霄的话……不,随著脚步声逐渐接近,程漠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不是子霄的脚步声,也不是他所熟悉的人的脚步声。
程漠感觉到身边的秦芳川也坐著了身体,紧接著,听著地道远处传来一声呼唤:“秦先生?”
来人竟然是云家那位中年管家!
秦芳川并没有回答。
那人又唤了一声:“秦医仙你在哪里?二少爷著我来请你出去!”
程漠听他唤声,陡然间身体僵硬,呼吸也不由自主急促起来。程漠本来已经安心等死,却不料云家人这时出现,如果秦芳川被带出去,断没有让自己一个人留下来的道理。蛊毒发作还有多久?半个时辰?或者更短?如果自己被带到云笑行的面前,那麽蛊毒发作时的丑态,岂不是会全落在这些人的眼底?
想到这一层,程漠全身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要不要?就在现在自我了结了?起码……程漠一只手臂忽然被秦芳川握住,打断了他疯狂的想法。
秦芳川另一只手伸到程漠面前,轻轻捂在他鼻端,有一股清凉舒缓的味道从鼻腔渗入体内。
程漠忽然冷静了下来。
秦芳川呼吸放得极低,程漠於是也收敛了呼吸,两个人一动不动,等待那脚步声靠近後,又沿著一个岔道远去。
程漠刚来的及松口气,嘴唇便被秦芳川堵住了,有鲜血从秦芳川嘴里被强行渡给了程漠,然後舌头翻搅著被咽了下去。
程漠连忙推开他,可是终究晚了一步,怒意上涌的同时,体内蛊虫因为新鲜血液的进入,而开始蠢蠢欲动。
他只来得及说一个“你──”字,秦芳川凑到他耳边说道:“让我帮你缓解蛊毒,总好过被云家人知道你身体的秘密。”
程漠知道,比起求死来,这未必不是更好的办法。可是心里却始终难过这一关,多一个人喂养蛊虫,只能使得他的身体更为淫乱罢了。
但是此时此刻,程漠光是感觉到秦芳川扑打在他耳侧的温热气息,就开始呼吸粗重起来,他知道,蛊虫又开始发情了。
秦芳川拉起他的手,让他站了起来,“跟我来。”
程漠有些腿软,却还是坚持著跟秦芳川一起,朝与方才的脚步声相反的方向跑去。
秦芳川速度很快,那些走过一次的秘道他似乎根本不必分辨,便能找得到前方的通路。
程漠头脑发胀,只能跟著秦芳川往前跑去,自己也不知转了几个角时,被秦芳川一推,身体靠在石壁之上,紧接著秦芳川便压了上来。
秦芳川的身体大概是因为蛊虫的关系,与舒长华一样都泛著几分凉意,然而他的亲吻却是认真而火热的。因为剧烈奔跑的关系,秦芳川此时也有些喘不上气来,吻了片刻就喘息著将唇离开,一只手抱著程漠的腰,一只手伸到他衣摆下面,去拉扯他的长裤。
程漠感觉到身体开始不由自己控制,他下意识便要去回应秦芳川,当秦芳川扯下他的裤子,手指摸到他臀间赤`祼的肌肤时,他难以抑制地轻声呻吟起来。
然而在这空旷的地道之内,就是急促的呼吸声也显得格外明显,程漠尽力压抑著,最後只能将颤抖的嘴唇隔著衣服紧紧贴在他的肩上。
秦芳川的呼吸也粗重起来,一边亲吻著程漠的鬓角和耳侧,一边有些急不可耐地将一只手指伸进了程漠後`|茓。
程漠并不觉得太痛,他感觉到手指在内壁稍微按压之後,紧接著便添了一根手指。
两人之间并不是初次交`欢,可是比起第一次秦芳川平稳淡然的行事,这一次,这个少年明显情绪激动了不少,甚至有些顾不得程漠的莽撞。
等到草草扩张结束,秦芳川抬高程漠一条腿跨在自己腰上,扶著腿间阳`物慢慢挤了进去。
被那种温暖湿润的紧窒感所包围,秦芳川不由舒服地叹息出声来,他转头轻轻咬住程漠的耳垂,开始自下而上,用力地顶撞。
程漠抓住秦芳川手臂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收紧,嘴里吐出的炙热的喘息都透过薄薄一层衣服,渗入了秦芳川肩上冰凉的皮肤。
在这安静而空旷的环境里,两个人粗重的喘息和肉`体拍打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程漠意识到这一点时,情绪绷紧了在秦芳川耳边催促,“快些、快些……”
他害怕随时会有人来,不管来的人是谁,这一幕都不是他愿意让人见到的。
秦芳川并没有因为程漠的催促而加快动作,他不是初尝情事的无知少年,他有心要在程漠面前不输给别人。可是他第一次在性`事中感觉到如此的满足感,靠在他肩上包容著他的这个人温和而强大,并不柔弱却充满韧性,使得他情绪有些失控,每一次都顶入到最深处,在程漠一次又一次用身体催促之後,将精`液射在了程漠体内。
程漠还在喘著气,秦芳川也并未平复呼吸,双手仍搂在程漠腰上。
程漠仿佛能感觉到体内蛊虫的餍足,随之而来的是自己的身体也感觉到了轻松不少。
秦芳川放开了程漠,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
程漠上衣有些凌乱,裤子却只套在一条腿里,落在了地上。
秦芳川冷声道:“快穿好衣服吧,不然被人看到可就不好了。”
程漠听他语气里有几分不悦,却也不知道他为了什麽而不高兴,低头看到自己这模样确实淫乱不堪,连忙埋下`身去穿好长裤。
即使再怎麽告诉自己不能,还是让蛊虫沾了秦芳川的血,两个人也做出了这种事,程漠有些失落又有些自责,之前一心求死的心绪倒是没有了,只想著该怎麽面对眼前情形。
在这一片黑暗中,程漠无声地苦笑著。
然而没有容他多想,刚才在地道中远去的脚步声又一次响了起来,依然伴随著一个人的呼唤声:“秦先生!”
秦芳川忽然拉著程漠一只手,道:“走。”
然後两个人朝著那个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待走得近了,程漠看到地道中隐隐有火光,原来那管家手上还提了盏灯笼,看到秦芳川和程漠一起走来,他也并不吃惊,拱手行了个礼,道:“终於找到二位了,请跟我出去吧。”
程漠不放心,问道:“子霄他们呢?”
管家恭敬道:“其他人都安好,程盟主不必担心,随我上去再说。”
话音刚落,他身後又传来一个有些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提著灯笼走近了,程漠才看清跟来那人竟然是舒长华。
舒长华见到程漠,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担忧道:“你──还好麽?”
程漠脸颊有些微微发烫,他应道:“我没事了,慧寂哥哥和子霄呢?”
舒长华应道:“他们都在上面。”说完,目光落在了程漠身旁的秦芳川手上,秦芳川仍然牵著程漠的手,见舒长华看他,嘴角冷冷勾起。
舒长华本是通透之人,顿时明白过来是如何一回事,微微低下头掩去脸上神色,柔声轻笑道:“没事就好。”
那管家在前面带路,三人跟在他身後。
程漠心思纷乱,也没察觉自己一直没放开秦芳川的手,直走到一条通道尽头,见那管家在石壁一角轻轻抠动,然後面前石壁隙开一条缝,几人穿了过去,进入一间石室,那石室有道阶梯,一直通往顶上,然後被石板掩盖住。
管家走在前面,到了顶上,双手撑开石板。
久违的阳光一下子落入程漠眼底,那光线比起灯笼微弱的黄光要刺目得多,程漠忍不住闭了闭眼睛,然後跟在几人身後,沿著阶梯走了出去。
那地道的出口在江家後院一个枯涸的池塘假山里,管家领著他们走了出来,然後一路绕到前院。
随著程漠一起来江家的两个武林盟弟子守在堂屋门前,看到程漠连忙迎了上来,“盟主,你没事吧?”
程漠摇摇头,“我没事,不必担心。”
在他们身後,是敞开的大门,慧寂抱著手臂站在门前,冷凝的神色随著程漠的出现有了一丝松动,他朝著程漠伸出一只手。
程漠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的武林萌弟子,最终还是伸手握住了慧寂的手,被他有力的手臂带著走进了屋里。
子霄静静在椅子上坐著,见到程漠进来,才站了起来。
程漠见到云笑行铁青著脸,一动不动坐在堂屋正中的宽阔椅子上,看似被人点了|茓道。
管家拱手躬身,“诸位,我已经将程盟主和秦先生请了出来,请你们放了我家二少爷吧。”
自然无人应他。
子霄更是忽然抽出腰上长剑,抬手一掷,冲著云笑行颈上刺去。
程漠都几乎以为他是想要一剑杀了云笑行,却见那剑身擦著云笑行颈侧刺进了身後楠木椅背。若是再偏了一寸,云笑行颈上必然会多条口子。
云笑行神情虽然仍然未变,却止不住额头上渗出冷汗来,他自己并不知道程漠的身体状况,只以为将程漠暂时关在了地道,却没料到,这几乎就要了程漠的性命。
慧寂对云笑行道:“把白玉琉璃珠交出来。”
云笑行脸色仍然有些苍白,他冷笑一声,“什麽白玉琉璃珠,我从来没听说过。”
慧寂闻言竟笑了笑,转过头来问舒长华道:“舒教主,敢问可有什麽蛊种在人身上,可以使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舒长华听闻慧寂这麽问,也轻笑出声来,“自然是有的。有种蛊毒,能让人自脸上皮肤一寸寸腐烂,整个人散发出尸体的臭味来;还有一种蛊毒,中蛊之人会感觉腹内瘙痒难耐,然而因为始终无法触及痒处而痛楚不堪,我曾亲眼见过中蛊之人用刀将自己活生生剖开,妄图以手指搔及脏腑痒处的……”
云笑行面色越来越惨淡,忽然冷笑一声大喊道:“程漠!你身为武林盟主,竟与这群武林魔头为伍?”
程漠伸手拉住慧寂手臂,“你们别这样。”说完,他走上前去拔下云笑行颈侧长剑,递还给子霄。
程漠对云笑行道:“云二公子,可否回答程漠两个问题?”
云笑行道:“你说。”
程漠问道:“你为何要绑来秦医仙?还有,云家是不是收了一颗白玉琉璃珠?”
云笑行看向程漠,然後又将目光转到秦芳川身上,“他自己应该知道我究竟为何将他抓来。”
程漠也不由回身看向秦芳川。
秦芳川见程漠看著自己,转开目光道:“他曾来求过我一次,救他快病死的哥哥。我那时急著去苏州,没有答应他,想不到这一次就使出这麽卑劣的手段来。”
云笑行总算是显出激动的情绪来,“我说了,只要能治好我哥哥,无论什麽条件都可以答应你!”
秦芳川忽然目光一闪,“如果我说要白玉琉璃珠呢?”
云笑行竟然想也不想,“如果我哥能完全康复,我可以给你。”
便是连程漠也没想到,云笑行的目的如此简单,跟他兄长比起来,白玉琉璃珠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秦芳川看向程漠,“程盟主怎麽说?”
程漠被他问得一愣,云笑行的要求对秦芳川来说,应该是再简单不过,就算是秦芳川无法完全治愈云笑行的兄长,对他们来说应该也没有损失。
程漠不知秦芳川问这个问题到底意图如何,斟酌著应道:“如果秦先生有办法能救治云大公子,岂不是皆大欢喜?”
秦芳川道:“如果是你求我的话……”
话音未落,一股气劲突然袭来,竟然是慧寂对秦芳川拍出一掌来。
秦芳川侧身闪避,堪堪躲过,眼见著慧寂下一招已经出手,手指勾起,要拿秦芳川脖颈。
程漠心里一惊,抬手推开慧寂手臂,挡在两人中间,道:“有话慢慢说。”
寂被程漠拦开,却并没有收手的打算,他对程漠道:“让开!”
程漠摇摇头,“慧寂哥哥,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内讧?”慧寂冷笑一声,“这算什麽内讧?他与姓云的都要解决,无非是个先後之别。”
秦芳川闻言,目光阴冷,道:“那不妨动手罢。”
程漠顿时出声喝道:“别胡闹!”他真心不愿意见两人动手,稍一犹豫上前一步抓住慧寂手臂,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慧寂哥哥,你在这里和他闹开了,叫我该怎麽办?”
这里毕竟那麽多外人,慧寂要与秦芳川动手,难免会说漏嘴泄露程漠身体的秘密。
慧寂微微侧了头,对程漠耳语道:“哥哥帮你杀了他们。”
程漠抓住慧寂手臂的五指顿时收紧,“不行!”
慧寂轻笑一声,“那你想要如何?”
程漠仍是坚持道:“别动手。”
慧寂忽然在程漠耳际轻声道:“你以什麽来要求我别动手?”
程漠蓦然捏紧慧寂手臂,忍不住红了脸。
慧寂道:“抓那麽紧做什麽?不动手便不动手了,你记得我卖了你这个面子,你要用自己来偿还的。”
程漠放开慧寂,微不可闻说了一声:“好。”然後朝著秦芳川走去。
秦芳川冷哼一声,转开头去。
程漠在他面前站定,叹口气道:“你不是想要白玉琉璃珠吗?”
秦芳川道:“那又如何?”
程漠道:“如今不是极好的机会?”
秦芳川挑起目光看向程漠,“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们无关。”
程漠无奈道:“你若是真有办法医治好云书行,那颗白玉琉璃珠自然是你该得的。”
秦芳川道:“那我要你陪著我一起。”
程漠一怔,然後道:“你若是不放心云笑行这个人,我自然可以陪著你。”
秦芳川只淡淡点头。
云书行卧床已久。
程漠与秦芳川一道跟著云笑行进入云书行卧房时,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和因为长期门窗紧闭带来的沈闷气味。
程漠走到床边,看到云书行蜡黄的脸色,到与秦芳川脸色那张面具有几分相似,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云笑行此时对秦芳川可谓恭敬无比,将秦芳川请到床边,道:“秦先生,有劳了。”
秦芳川坐在床边替云书行把脉。
程漠静静侯立一旁,看他神色平淡,心里也放松了些,犹豫片刻,出去了房间外等候。
等秦芳川出来时,程漠问道:“如何?”
秦芳川似乎有些疲惫,擦擦额头汗水,道:“并不是治不好,却是有些麻烦。用作药引的几味药物并不好找,我已经写下来,让云笑行去找。有了消息,他自然会通知我。”
程漠担心道:“依你看,治好云书行需要多长时间?”
秦芳川道:“若是能顺利找到药物,大概得要个把月时间吧。”
“个把月?”程漠蹙起眉头,“要在洛阳耽搁近一个月麽?”
他实在是忍受不了每隔四个时辰发作的蛊虫,可是这个时候却没有办法催促秦芳川快一些。
程漠只觉得心里沈闷,回头看秦芳川时,见到他也正在看著自己,不由回忆起地道里两人情形,脸红之余又想起还等著与秦芳川的慧寂,顿时又头疼起来。
他想了想,开口道:“回去武林盟的地方,若是慧寂他再要与你为难,你可不可以不要与他动手?”
秦芳川闻言,冷声道:“你以为我怕他?”
程漠连忙道:“自然不是,我只是担心你们──”
秦芳川神色不悦,“担心什麽?你根本就不把我放在心上吧?”
程漠一时间头痛不已,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秦芳川的问题,脱口道:“到时候打不过他,别找我哭鼻子就好!”
秦芳川猛然停住脚步,胸口用力起伏两下,冷冷“哼”一声,越过程漠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武林盟在洛阳的暗哨,秦芳川的两个小童哭哭啼啼将自家主子迎了进去。
秦芳川早已是一身脏乱疲惫,程漠劝他去好好休息了再说。
程漠自己也感到有些疲乏,本想要回房休息,心里却又记挂著要在洛阳耽搁的这些日子,顿时多了几分烦躁。回到後院,程漠在院子中间坐了片刻,然後起身往子霄房间走去。
子霄正在闭目打坐。
程漠进来时,他也没有睁开眼睛。
程漠只能自己走到床边,轻轻唤道:“子霄。”
子霄道:“一夜未睡,歇会儿吧。”
程漠稍一犹豫,除下靴子躺上床去,身体紧靠在子霄身边。
程漠道:“我们可能得在洛阳耽搁半个月。”
子霄没有回应。
程漠又继续道:“自从离开师父下山,我还从未如此迫切想要回去。不知怎麽了,忽然就很想念师父,还有我爹……”
子霄并未回头,却抬起手来,轻轻摸了一下程漠的头。只是一下,顺著头发往下滑落,然後就收回了手。可是那温暖有力的触感却依然留在程漠头上,就像儿时父亲和师父都做过的那样,摸著他的头,说“漠儿是个乖孩子。”
越是疲惫无力时,越容易怀疑自己。程漠觉得自己费尽力气,却还是原地打转,困境摆在眼前丝毫未有改善。
子霄这时候轻轻一个动作,触到了程漠心底最柔软之处,他张开双臂从身後抱住子霄的腰,将头埋在子霄背上。
子霄道:“睡会儿吧。”
程漠道:“嗯。”然後闭上了眼睛,感受著子霄熟悉而安全的温度,缓缓睡了过去。
程漠是被院子里的争执声吵醒的,他揉揉眼睛抬起头,嗓音还有些未睡醒的含糊不清,问道:“怎麽了?”
子霄道:“快打起来了。”
程漠霎时间清醒过来,连忙翻身下床,一边穿鞋子一边往外跑去。他打开`房门,见到後院里,秦芳川正朝舒长华伸出一只手,道:“白玉琉璃珠给我!”
舒长华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正是慧寂带回来那个。
秦芳川立即伸手去夺,却不料舒长华身形灵巧後退一步,又将锦盒塞回来怀里。
秦芳川手上落了个空,顿时怒道:“你什麽意思?”
舒长华淡然应道:“东西是慧寂师父千辛万苦取回来的,我作不得主。”
舒长华话音一落,众人目光转向一直安静站在屋檐下看著他们的慧寂。
慧寂闻言,笑了一声,道:“那我得好好想想了。”
秦芳川露出阴冷神色,忽然袖口轻晃抬起手来,便是程漠也看出他是要对舒长华用毒了。
程漠还来不及阻拦,慧寂便已经出手,揉身而上一掌拍在他手臂上,另一只手在他背上一压,竟将他反手扣了下来。
秦芳川怒道:“放开我!”
慧寂敛去脸上笑容,“想要白玉琉璃珠?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秦芳川道:“凭什麽?是你自己答应,如果我帮程漠压制蛊毒,你就给我白玉琉璃珠的!”
慧寂厉声道:“我有允许你碰他了麽?”
秦芳川愤然反驳道:“这是我与他的事情,与你们何干?”
程漠本打算上前劝阻他们,可是听两人提起此事,瞬时间尴尬站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紧接著又听慧寂道:“我最恨别人要挟我!你敢以程漠性命相要挟,就该做好准备。白玉琉璃珠给你可以,可是从此之後你若敢再碰程漠,杀了你不行,阉了你总是可以的。”
秦芳川陡然间脸色一变,显然是气极了。
程漠终於忍不住,走上前去,轻轻握住慧寂手臂,让他放开秦芳川。
秦芳川站直了,身体却仍然绷得很紧,眼底里闪烁著阴冷恨意。
程漠正要开口劝说两人,却发现秦芳川正一只手捏著自己衣角,手指很用力,关节处都泛著白。程漠要出口的话一哽,变成了:“不要欺负他了。”
程漠手掌覆住秦芳川五指,轻轻掰开让他松开自己衣角,然後握住他的手,想拉他退到一边。
忽然舒长华取出锦盒,轻轻抛给秦芳川,道:“既然是慧寂师父的意思,你便拿去吧。”
秦芳川一扬手接住了锦盒,打开盒盖看著里面圆润晶莹的珠子,轻咬著唇似乎挣扎许久,抬眼看向院中众人,缓缓道:“我把珠子送给程漠,以後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不关你们的事!”
程漠看到秦芳川送到他面前的白玉琉璃珠,不由一怔。
其实无论是秦芳川、舒长华还是他自己,想要找齐四颗白玉琉璃珠的目的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希望能借此寻找到除掉蛊王的方法。可能只有对慧寂来说,起初想要找回属於他徐家的四颗白玉琉璃珠,无非是借此以慰父母在天之灵,到了现在,更多的还是为了程漠。
所以他们都能容忍秦芳川独占白玉琉璃珠,只要最终结果一致,过程并不那麽重要。
程漠对於慧寂、子霄和舒长华的信任,秦芳川却是没有的。这个少年并不放心将关系到自己性命的白玉琉璃珠交给别人,只有握在自己手上才能安心。可是如今,他却愿意把白玉琉璃珠交给程漠,那仿佛就是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程漠保管一般,或多或少,程漠是有些感动的。就像路边捡到的小野兽,谁去摸都会被它咬,可是见到自己却会低下头用头顶柔软的毛蹭自己手心。
程漠考虑著,白玉琉璃珠放在秦芳川手上,始终会给他招惹来更多的仇怨,倒不如自己先收著,到时候大家一起寻宝藏杀蛊王,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程漠於是伸出手去,碰触到锦盒的时候,仍然先对秦芳川说道:“你如果放心的话,我就先收著。”
秦芳川目光扫过其他人,“除了你,我谁也不放心。”
程漠默默叹一口气,将白玉琉璃珠收进了自己怀里。
十二章
云家二少爷云笑行看上去有几分文弱,容貌清秀,身形单薄。
他在堂屋里候著,见管家将程漠和子霄请了进来,连忙拱手迎上,“程盟主,久仰久仰,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程盟主多担待。”
程漠连忙还礼道:“是我们来得冒昧,打扰云公子了。”
云笑行道:“什麽话,武林盟主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若是有什麽招待不周,还请盟主不要介怀。”
程漠摇头笑道:“云公子太客气了。”
云笑行看向程漠身後子霄,“这位是子霄道长?”
子霄拱了拱手。
云笑行叹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道长果然风姿不凡!”
子霄淡然应道:“云公子过奖了。”
云笑行又连声赞叹二人一番,抬手请两人坐了下来,方才问道:“不知道二位大驾光临,到底所为何事?”
程漠回头,示意随行的两名武林盟弟子,押著在城外树林被擒下的那名云家手下上前一步,然後对云笑行拱了拱手,道:“不知道云公子认不认得此人?”
云笑行抬眼细看了那人,摇头道:“不认识。”
程漠眉头微皱,“云公子请仔细看了,这人不是云家之人?”
云笑行疑惑道:“云家人?程盟主可是哪里弄错了?我真未曾见过此人。”说完,云笑行高呼道,“管家!你来看看,你可曾在云家见过此人?”
之前领著程漠几人入内的中年人站到云笑行身边,细细打量了那人,也摇头道:“未曾见过。”
程漠向来为人坦荡,哪里预料得到云笑行会摆出这副死不认账的姿态,顿时有几分怒意上涌,强行压抑著,问道:“可是此人亲口认了是云家人,也是你云家派人去掳走了秦芳川秦医仙。”
“秦芳川?”云笑行神色如常,“我从未在洛阳见过秦医仙,程盟主何来如此一说?更何况,此人说他是云家人?不妨与我当面对质,我云家什麽时候有过这个人?”
云笑行目光落在那人身上,那人埋下头去,道:“我不是云家人,程盟主误会了。”
程漠闻言,倒也无心与此人对质,站起身来对云笑行道:“云公子,程某是真心拜访,无论云公子擒下秦先生是为何原因,大家都好商量,程某只想求个明白而已。”
云笑行也站了起来,“在下真不知道程盟主到底在说什麽。程盟主若没有别的事,还是请吧。”
程漠怎能甘心就此离开,可是若不肯走,怕是免不了要与云笑行动手,程漠倒还没有做好准备。
正犹豫不定时,听得云笑行问道:“怎麽?程盟主是打算以武相逼?”
程漠还未回答,身边子霄忽然道:“是。”紧接著,一道剑影从身边闪过,直冲云笑行面前而去。
程漠立即明白过来,子霄是想要拿下云笑行,再让他放人。於是算准了云笑行後退的道路,想与子霄前後夹击。
却不料云笑行只是後退一步坐在了原来的椅子上,顿时整个人连同椅子往後一翻,从两人面前消失。
子霄反应极快,长剑往下Сhā去,想要卡住地面闭合的机关。
然而几乎就在同时,程漠忽然觉得脚下一空,身体迅速往下坠去。
坠落的地方并不高,程漠刚一落到地面,抬头看去那坠落的地方已经是一片黑暗。不知道子霄如何,是不是也中了陷阱。这里一片黑暗,连一丝光线也没有,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程漠在原地站了片刻,便抬起手沿著一个方向走去,直到摸到了冰凉的石壁,才摸索著沿石壁往前走去。
这里并不是一间封闭的密室,程漠虽然看不到,却知道自己没有在绕圈,而是转了个弯进入了一条狭窄的暗道。程漠双臂舒张,甚至都能摸到两边的石壁。
因为眼睛看不到,其他感官反而灵敏了起来。程漠走得越久,感觉到暗道中静止的空气开始流转,一片死寂中除了自己的脚步和呼吸声,似乎还多了什麽声音。
程漠凝神去听,发现是“哢嚓哢嚓”的奇怪声响,似乎就在暗道前面不远处。程漠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等到程漠越走越近时,那奇怪声响反而停了下来。程漠摸索著似乎来到了一间开阔一些的石室,他能听到墙角有人极低的呼吸声,以及伴随著那人的有些熟悉的草药香味。
程漠出声问道:“秦先生?”
等了一些时候,墙角传来秦芳川冷淡的声音,“程漠。”
程漠连忙上前几步,感觉到自己似乎站在了秦芳川面前,才停下来问道:“你怎麽在这里?”
秦芳川有些不自然地偏开头去,“该我问你怎麽在这里才对吧?”
程漠应道:“自然是来找你的,却不小心中了云笑行的陷阱。”
秦芳川沈默片刻,道:“怎麽?害怕我死了没人帮你抑制蛊毒?”
程漠闻言,只当他少年心性,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转而问道:“你可知道,这地道到底是通到何处?”
秦芳川道:“不知道。这个地道似乎极广,我猜它遍布在整个云家地底,越往前走,岔道越多。应该有机关能让人出去,可是我找不到。”
程漠奇怪道:“那你为何站在这里不动?”
秦芳川应道:“他抓我来不就是有事找我,我何必费劲找出路,等时间到了,自然有人带我出去。”说完,又说道,“你不想死的话,跟在我身边就好。”
程漠忽然牵起秦芳川一只手,道:“跟我来。”
秦芳川连忙缩手,却没能挣开,问道:“做什麽?”
程漠一边继续摸索著往前走,一边道:“昨晚慧寂和舒长华已经先行潜入了云家,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被困在了这地道里,还有子霄,也许他和我中了同样的陷阱。不管能不能找到人,我也要试试看。”
秦芳川站住了脚步,“我不去。”
程漠回身,问道:“为何?”
秦芳川道:“关我什麽事?”
程漠拉著他的手不放,“若不是为了救你,我们何必来云家走这一趟。”
秦芳川正要说:“又不是我让你们来的。”程漠却无心和他废话,抓紧了秦芳川的手继续往前走。
秦芳川稍一犹豫,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继续跟程漠往前走去。
两个人的气氛有些过於安静,程漠问道:“你刚才在弄什麽?”
秦芳川不明白,“什麽?”
程漠想了想,道:“我听到哢嚓的声音。”
秦芳川本来手里捡了两个小石头,一个人等候时,摩擦著两块石头消磨时间。并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可是秦芳川听程漠问起,忽然觉得自己有几分傻气了,於是偷偷将两块石头扔掉,道:“没什麽。”
程漠其实也没放在心上,问了一句便没有再问。
不论往前继续走了多远,四周永远是一片漆黑的石壁秘道,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一般,又或者,程漠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自己是不是根本就在原地打转。
程漠的脚步不由自主慢了下来。
秦芳川感觉到程漠的迟疑,伸手摸了摸身边的石壁,在他齐肩高处,摸到一条浅淡的划痕,他对程漠道:“我来过这里。”
程漠顿时回头朝他看去,可惜什麽也看不到。
秦芳川道:“这是我之前留的记号。”
程漠缓缓放开他的手,倚靠著墙壁坐了下来。
秦芳川听到他衣物摩擦的声音,问道:“怎麽?不走了?”
程漠过了片刻,才说道:“我越来越觉得没有把握,也许沿著这地道一直走,也不过是消耗体力而已。”
秦芳川在他身边也坐了下来,“嗯”一声。
程漠道:“也许我们只能等待,等著云笑行自己愿意放我们出去。”
“快了。”秦芳川道。
程漠後背靠在石壁上,一腿平放著,另一条腿屈起,手臂搭在膝盖上,问道:“怎麽说?”
秦芳川道:“我现在又饿又渴,他应该不会等我死了才来。”
程漠忽然想起,自己是今晨吃过早饭才来的,所以没觉得什麽,而秦芳川应该已经被关了快整整12个时辰了,说是又饿又渴也差不多了。
可惜自己没想到那一层,身上也没有带吃的。
他心知秦芳川本来身体虚弱,此刻应该也觉得疲惫了,於是道:“你休息一会儿吧。”
秦芳川道:“我没事,不过算起来,你的时间快到了吧。”
程漠先是一愣,即刻明白过来,他所指的应该是喂养蛊虫的时间。他有些记不清自己掉落陷阱之後已经过了多少时间,可是如同秦芳川所说,时间绝对不会短了,此时子霄、慧寂和舒长华都不在他身边,一旦不能及时离开,而蛊毒发作,岂不是只能白白等死?
程漠惊出一身冷汗。他并不是怕死,只是觉得为此而死,有些太不值得。而且不知道到时会是怎样的丑态?
秦芳川忽然伸出手,在黑暗中试探著握住了程漠一只手臂,然後手指缓缓滑到他手腕,搭上脉搏。
程漠没有动作,等待著秦芳川给他把脉。
秦芳川感受著手指下面,程漠脉搏的跳动,片刻後道:“再不到一个时辰,蛊毒就会发作了。”
早已预料到的结果,程漠听他这麽一说,反而心绪平静下来,问道:“你说我死时会是怎样?”
秦芳川想了想,道:“关於淫心蛊,我过去只看过书上记载,真正中了蛊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按照记载,当只是致淫而不是致命的蛊毒,会被冰蝾蛊催生出别的毒性来,我也没有预料到。也许你体内的淫心蛊已经沾染上了冰蝾蛊的毒性,我猜到死时,会是全身冰冷而又淫态百出,反正是不会死得好看的。”
秦芳川话音刚落,程漠只觉得全身发冷,竟不由自主打了个颤。他不敢想象秦芳川所谓的淫态百出是个什麽模样,如果自己真是以一种极为淫`荡难堪的姿态死了,到人看见时,恐怕会沦为中原武林最大的笑话。
程漠忍不住用双臂抱住了膝盖,全身蜷缩起来。
他开口说话时,发现自己竟连声音也有些颤抖,他说道:“如果我真那样死了,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秦芳川没有回应。
程漠自顾继续说道:“在我意识模糊做出难以自制的行为之前,杀了我。”
秦芳川愕然抬头,朝著黑暗中程漠所在的方向看去。
程漠仍抑制不住身体轻颤,於是将自己更紧地团成一团。
秦芳川问道:“你宁愿求死?”
程漠轻轻“嗯”了一声。
秦芳川道:“死了就什麽都没了。”
程漠轻声道:“是啊,什麽都没了。”
秦芳川沈默了,埋下头,手指轻轻碰触著冰凉的石板地面,道:“好,我会杀了你的。只要你不後悔。”
话说到这里,二人都安静了下来。
程漠背紧紧贴著墙壁,这种命运不由自己掌控的境地,使他感到无能为力。他只能等待著别人来救他,或者在黑暗中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秦芳川一只手肘放在膝盖上,手掌撑著自己的下颌,另一只手捏著自己衣摆的一角,手指轻轻打著圈。
程漠自然不是非死不可,他身边还有秦芳川,他只要愿意让蛊虫吸了秦芳川的血认主,那麽用秦芳川精`液灌养蛊虫,应该能够撑得到离开这个地道的时候。
两人也许都曾想到过,却没有人提起。
静静坐了些时候,程漠忽然道:“慧寂帮你把白玉琉璃珠取了回来。”
秦芳川立即坐直了身体,“江家那颗白玉琉璃珠?”
程漠道:“嗯。”
“在哪里?”秦芳川问道。
程漠被问得一愣,昨晚他只记得後来被慧寂带回了房间,那颗珠子当时是留在院子里的,如果不是舒长华收起来了,大概就是子霄收起来了。依程漠看来,前者的可能性也许要大些。
他迟疑片刻,道:“不在我身上,可是东西一定会给你的,你不必著急。”
秦芳川蹙紧了眉头,如果自己带著程漠的尸体走出去,珠子必然是不会给自己的。说不定,自己这条性命都会送给程漠陪葬。
白玉琉璃珠、白玉琉璃珠……
秦芳川忽然握紧了拳,道:“程漠,我想救你。”
程漠抬起头来看向秦芳川的方向,却并没有回应。
秦芳川又道:“并不是只有死路一条,看你愿不愿意走?”
程漠稍一思索,便明白了秦芳川的态度为何产生转变。他所为的,无非是那颗白玉琉璃珠而已。
程漠沈声道:“不,我宁愿死。”
秦芳川闻言,声音陡然变得冰冷,“那你等死吧。”
程漠听得出来,秦芳川生气了。
秦芳川又说道:“反正到了那时,你说不定会自己脱了裤子求我上你。”
程漠猛然坐直了身体,“你刚才答应我不会让我落到那种地步的!”
秦芳川道:“我反悔了。”
程漠怒道:“你!”
秦芳川忽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道:“我怎麽?你想要选择你的人生,为何我不能选择我要的人生?你一心求死不负自己声明,我为何就得拖著这半死不活的身体陪著你,眼看著活下去的希望在我眼前破灭?我为何要在乎你想不想要,我只需要知道我自己要的是什麽就好了!”
说完,秦芳川竟然压在了程漠身上,双手握住他双肩,就要去亲他。
程漠怒不可遏,侧身避开秦芳川,“你为了白玉琉璃珠,什麽无耻之事都能做得出来吗?”
秦芳川柔软的唇凑到程漠颈边吸`吮著,双腿分开,跨在程漠腰上。
秦芳川的身体尚且如少年人般柔软,散发著草药的香气,他缠在程漠身上,有些气喘吁吁,却仍坚持著去亲程漠的脸和颈侧。
程漠将他掀开,他就又压了上来,细瘦柔软的四肢缠绕住程漠的身体。
程漠手上稍微使了些力道,想要推开他的肩时,忽然感觉到脸颊上一点温热的湿润。
程漠一愣,“你哭了?”
秦芳川冰冷的声音说道:“为什麽他们都可以,就是我不行?”可是一边说著话的时候,温热的泪水仍然往下掉落在程漠的脸颊上。
程漠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秦芳川继续说道:“若不是因为蛊王,我又何至於落到今天这种凄惨的境地?就算是我一心想要白玉琉璃珠,我又犯了什麽错了?”
程漠拖著他的肩,扶他坐了起来,身体靠在石壁上,然後抬袖子给他擦眼泪。
秦芳川任由著他的动作。
程漠叹口气,“你不能为了追求自己生的希望,而将痛苦加诸别人身上,那样未免太过自私。”
秦芳川默不作声。
程漠将他脸上泪水擦干净,无奈地笑笑,那些喝斥的话也说不出口,坐在秦芳川身边叹口气倚在石壁上。
程漠仰起头,道:“谁又能一世尽如人意?”他自己也不过在等死而已。
程漠忽然觉得有些疲倦,闭上了眼睛。
时间点滴流逝,程漠觉得双腿有些僵硬,伸直了腿想要揉揉膝盖时,忽然听到地道里传来了一个微弱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似乎还很远,不知在哪条通道里,逐渐朝著他们的方向靠近。
是谁?程漠屏息听著,如果是子霄的话……不,随著脚步声逐渐接近,程漠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不是子霄的脚步声,也不是他所熟悉的人的脚步声。
程漠感觉到身边的秦芳川也坐著了身体,紧接著,听著地道远处传来一声呼唤:“秦先生?”
来人竟然是云家那位中年管家!
秦芳川并没有回答。
那人又唤了一声:“秦医仙你在哪里?二少爷著我来请你出去!”
程漠听他唤声,陡然间身体僵硬,呼吸也不由自主急促起来。程漠本来已经安心等死,却不料云家人这时出现,如果秦芳川被带出去,断没有让自己一个人留下来的道理。蛊毒发作还有多久?半个时辰?或者更短?如果自己被带到云笑行的面前,那麽蛊毒发作时的丑态,岂不是会全落在这些人的眼底?
想到这一层,程漠全身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要不要?就在现在自我了结了?起码……程漠一只手臂忽然被秦芳川握住,打断了他疯狂的想法。
秦芳川另一只手伸到程漠面前,轻轻捂在他鼻端,有一股清凉舒缓的味道从鼻腔渗入体内。
程漠忽然冷静了下来。
秦芳川呼吸放得极低,程漠於是也收敛了呼吸,两个人一动不动,等待那脚步声靠近後,又沿著一个岔道远去。
程漠刚来的及松口气,嘴唇便被秦芳川堵住了,有鲜血从秦芳川嘴里被强行渡给了程漠,然後舌头翻搅著被咽了下去。
程漠连忙推开他,可是终究晚了一步,怒意上涌的同时,体内蛊虫因为新鲜血液的进入,而开始蠢蠢欲动。
他只来得及说一个“你──”字,秦芳川凑到他耳边说道:“让我帮你缓解蛊毒,总好过被云家人知道你身体的秘密。”
程漠知道,比起求死来,这未必不是更好的办法。可是心里却始终难过这一关,多一个人喂养蛊虫,只能使得他的身体更为淫乱罢了。
但是此时此刻,程漠光是感觉到秦芳川扑打在他耳侧的温热气息,就开始呼吸粗重起来,他知道,蛊虫又开始发情了。
秦芳川拉起他的手,让他站了起来,“跟我来。”
程漠有些腿软,却还是坚持著跟秦芳川一起,朝与方才的脚步声相反的方向跑去。
秦芳川速度很快,那些走过一次的秘道他似乎根本不必分辨,便能找得到前方的通路。
程漠头脑发胀,只能跟著秦芳川往前跑去,自己也不知转了几个角时,被秦芳川一推,身体靠在石壁之上,紧接著秦芳川便压了上来。
秦芳川的身体大概是因为蛊虫的关系,与舒长华一样都泛著几分凉意,然而他的亲吻却是认真而火热的。因为剧烈奔跑的关系,秦芳川此时也有些喘不上气来,吻了片刻就喘息著将唇离开,一只手抱著程漠的腰,一只手伸到他衣摆下面,去拉扯他的长裤。
程漠感觉到身体开始不由自己控制,他下意识便要去回应秦芳川,当秦芳川扯下他的裤子,手指摸到他臀间赤`祼的肌肤时,他难以抑制地轻声呻吟起来。
然而在这空旷的地道之内,就是急促的呼吸声也显得格外明显,程漠尽力压抑著,最後只能将颤抖的嘴唇隔著衣服紧紧贴在他的肩上。
秦芳川的呼吸也粗重起来,一边亲吻著程漠的鬓角和耳侧,一边有些急不可耐地将一只手指伸进了程漠後`|茓。
程漠并不觉得太痛,他感觉到手指在内壁稍微按压之後,紧接著便添了一根手指。
两人之间并不是初次交`欢,可是比起第一次秦芳川平稳淡然的行事,这一次,这个少年明显情绪激动了不少,甚至有些顾不得程漠的莽撞。
等到草草扩张结束,秦芳川抬高程漠一条腿跨在自己腰上,扶著腿间阳`物慢慢挤了进去。
被那种温暖湿润的紧窒感所包围,秦芳川不由舒服地叹息出声来,他转头轻轻咬住程漠的耳垂,开始自下而上,用力地顶撞。
程漠抓住秦芳川手臂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收紧,嘴里吐出的炙热的喘息都透过薄薄一层衣服,渗入了秦芳川肩上冰凉的皮肤。
在这安静而空旷的环境里,两个人粗重的喘息和肉`体拍打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程漠意识到这一点时,情绪绷紧了在秦芳川耳边催促,“快些、快些……”
他害怕随时会有人来,不管来的人是谁,这一幕都不是他愿意让人见到的。
秦芳川并没有因为程漠的催促而加快动作,他不是初尝情事的无知少年,他有心要在程漠面前不输给别人。可是他第一次在性`事中感觉到如此的满足感,靠在他肩上包容著他的这个人温和而强大,并不柔弱却充满韧性,使得他情绪有些失控,每一次都顶入到最深处,在程漠一次又一次用身体催促之後,将精`液射在了程漠体内。
程漠还在喘著气,秦芳川也并未平复呼吸,双手仍搂在程漠腰上。
程漠仿佛能感觉到体内蛊虫的餍足,随之而来的是自己的身体也感觉到了轻松不少。
秦芳川放开了程漠,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
程漠上衣有些凌乱,裤子却只套在一条腿里,落在了地上。
秦芳川冷声道:“快穿好衣服吧,不然被人看到可就不好了。”
程漠听他语气里有几分不悦,却也不知道他为了什麽而不高兴,低头看到自己这模样确实淫乱不堪,连忙埋下`身去穿好长裤。
即使再怎麽告诉自己不能,还是让蛊虫沾了秦芳川的血,两个人也做出了这种事,程漠有些失落又有些自责,之前一心求死的心绪倒是没有了,只想著该怎麽面对眼前情形。
在这一片黑暗中,程漠无声地苦笑著。
然而没有容他多想,刚才在地道中远去的脚步声又一次响了起来,依然伴随著一个人的呼唤声:“秦先生!”
秦芳川忽然拉著程漠一只手,道:“走。”
然後两个人朝著那个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待走得近了,程漠看到地道中隐隐有火光,原来那管家手上还提了盏灯笼,看到秦芳川和程漠一起走来,他也并不吃惊,拱手行了个礼,道:“终於找到二位了,请跟我出去吧。”
程漠不放心,问道:“子霄他们呢?”
管家恭敬道:“其他人都安好,程盟主不必担心,随我上去再说。”
话音刚落,他身後又传来一个有些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提著灯笼走近了,程漠才看清跟来那人竟然是舒长华。
舒长华见到程漠,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担忧道:“你──还好麽?”
程漠脸颊有些微微发烫,他应道:“我没事了,慧寂哥哥和子霄呢?”
舒长华应道:“他们都在上面。”说完,目光落在了程漠身旁的秦芳川手上,秦芳川仍然牵著程漠的手,见舒长华看他,嘴角冷冷勾起。
舒长华本是通透之人,顿时明白过来是如何一回事,微微低下头掩去脸上神色,柔声轻笑道:“没事就好。”
那管家在前面带路,三人跟在他身後。
程漠心思纷乱,也没察觉自己一直没放开秦芳川的手,直走到一条通道尽头,见那管家在石壁一角轻轻抠动,然後面前石壁隙开一条缝,几人穿了过去,进入一间石室,那石室有道阶梯,一直通往顶上,然後被石板掩盖住。
管家走在前面,到了顶上,双手撑开石板。
久违的阳光一下子落入程漠眼底,那光线比起灯笼微弱的黄光要刺目得多,程漠忍不住闭了闭眼睛,然後跟在几人身後,沿著阶梯走了出去。
那地道的出口在江家後院一个枯涸的池塘假山里,管家领著他们走了出来,然後一路绕到前院。
随著程漠一起来江家的两个武林盟弟子守在堂屋门前,看到程漠连忙迎了上来,“盟主,你没事吧?”
程漠摇摇头,“我没事,不必担心。”
在他们身後,是敞开的大门,慧寂抱著手臂站在门前,冷凝的神色随著程漠的出现有了一丝松动,他朝著程漠伸出一只手。
程漠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的武林萌弟子,最终还是伸手握住了慧寂的手,被他有力的手臂带著走进了屋里。
子霄静静在椅子上坐著,见到程漠进来,才站了起来。
程漠见到云笑行铁青著脸,一动不动坐在堂屋正中的宽阔椅子上,看似被人点了|茓道。
管家拱手躬身,“诸位,我已经将程盟主和秦先生请了出来,请你们放了我家二少爷吧。”
自然无人应他。
子霄更是忽然抽出腰上长剑,抬手一掷,冲著云笑行颈上刺去。
程漠都几乎以为他是想要一剑杀了云笑行,却见那剑身擦著云笑行颈侧刺进了身後楠木椅背。若是再偏了一寸,云笑行颈上必然会多条口子。
云笑行神情虽然仍然未变,却止不住额头上渗出冷汗来,他自己并不知道程漠的身体状况,只以为将程漠暂时关在了地道,却没料到,这几乎就要了程漠的性命。
慧寂对云笑行道:“把白玉琉璃珠交出来。”
云笑行脸色仍然有些苍白,他冷笑一声,“什麽白玉琉璃珠,我从来没听说过。”
慧寂闻言竟笑了笑,转过头来问舒长华道:“舒教主,敢问可有什麽蛊种在人身上,可以使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舒长华听闻慧寂这麽问,也轻笑出声来,“自然是有的。有种蛊毒,能让人自脸上皮肤一寸寸腐烂,整个人散发出尸体的臭味来;还有一种蛊毒,中蛊之人会感觉腹内瘙痒难耐,然而因为始终无法触及痒处而痛楚不堪,我曾亲眼见过中蛊之人用刀将自己活生生剖开,妄图以手指搔及脏腑痒处的……”
云笑行面色越来越惨淡,忽然冷笑一声大喊道:“程漠!你身为武林盟主,竟与这群武林魔头为伍?”
程漠伸手拉住慧寂手臂,“你们别这样。”说完,他走上前去拔下云笑行颈侧长剑,递还给子霄。
程漠对云笑行道:“云二公子,可否回答程漠两个问题?”
云笑行道:“你说。”
程漠问道:“你为何要绑来秦医仙?还有,云家是不是收了一颗白玉琉璃珠?”
云笑行看向程漠,然後又将目光转到秦芳川身上,“他自己应该知道我究竟为何将他抓来。”
程漠也不由回身看向秦芳川。
秦芳川见程漠看著自己,转开目光道:“他曾来求过我一次,救他快病死的哥哥。我那时急著去苏州,没有答应他,想不到这一次就使出这麽卑劣的手段来。”
云笑行总算是显出激动的情绪来,“我说了,只要能治好我哥哥,无论什麽条件都可以答应你!”
秦芳川忽然目光一闪,“如果我说要白玉琉璃珠呢?”
云笑行竟然想也不想,“如果我哥能完全康复,我可以给你。”
便是连程漠也没想到,云笑行的目的如此简单,跟他兄长比起来,白玉琉璃珠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秦芳川看向程漠,“程盟主怎麽说?”
程漠被他问得一愣,云笑行的要求对秦芳川来说,应该是再简单不过,就算是秦芳川无法完全治愈云笑行的兄长,对他们来说应该也没有损失。
程漠不知秦芳川问这个问题到底意图如何,斟酌著应道:“如果秦先生有办法能救治云大公子,岂不是皆大欢喜?”
秦芳川道:“如果是你求我的话……”
话音未落,一股气劲突然袭来,竟然是慧寂对秦芳川拍出一掌来。
秦芳川侧身闪避,堪堪躲过,眼见著慧寂下一招已经出手,手指勾起,要拿秦芳川脖颈。
程漠心里一惊,抬手推开慧寂手臂,挡在两人中间,道:“有话慢慢说。”
寂被程漠拦开,却并没有收手的打算,他对程漠道:“让开!”
程漠摇摇头,“慧寂哥哥,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内讧?”慧寂冷笑一声,“这算什麽内讧?他与姓云的都要解决,无非是个先後之别。”
秦芳川闻言,目光阴冷,道:“那不妨动手罢。”
程漠顿时出声喝道:“别胡闹!”他真心不愿意见两人动手,稍一犹豫上前一步抓住慧寂手臂,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慧寂哥哥,你在这里和他闹开了,叫我该怎麽办?”
这里毕竟那麽多外人,慧寂要与秦芳川动手,难免会说漏嘴泄露程漠身体的秘密。
慧寂微微侧了头,对程漠耳语道:“哥哥帮你杀了他们。”
程漠抓住慧寂手臂的五指顿时收紧,“不行!”
慧寂轻笑一声,“那你想要如何?”
程漠仍是坚持道:“别动手。”
慧寂忽然在程漠耳际轻声道:“你以什麽来要求我别动手?”
程漠蓦然捏紧慧寂手臂,忍不住红了脸。
慧寂道:“抓那麽紧做什麽?不动手便不动手了,你记得我卖了你这个面子,你要用自己来偿还的。”
程漠放开慧寂,微不可闻说了一声:“好。”然後朝著秦芳川走去。
秦芳川冷哼一声,转开头去。
程漠在他面前站定,叹口气道:“你不是想要白玉琉璃珠吗?”
秦芳川道:“那又如何?”
程漠道:“如今不是极好的机会?”
秦芳川挑起目光看向程漠,“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们无关。”
程漠无奈道:“你若是真有办法医治好云书行,那颗白玉琉璃珠自然是你该得的。”
秦芳川道:“那我要你陪著我一起。”
程漠一怔,然後道:“你若是不放心云笑行这个人,我自然可以陪著你。”
秦芳川只淡淡点头。
云书行卧床已久。
程漠与秦芳川一道跟著云笑行进入云书行卧房时,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和因为长期门窗紧闭带来的沈闷气味。
程漠走到床边,看到云书行蜡黄的脸色,到与秦芳川脸色那张面具有几分相似,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云笑行此时对秦芳川可谓恭敬无比,将秦芳川请到床边,道:“秦先生,有劳了。”
秦芳川坐在床边替云书行把脉。
程漠静静侯立一旁,看他神色平淡,心里也放松了些,犹豫片刻,出去了房间外等候。
等秦芳川出来时,程漠问道:“如何?”
秦芳川似乎有些疲惫,擦擦额头汗水,道:“并不是治不好,却是有些麻烦。用作药引的几味药物并不好找,我已经写下来,让云笑行去找。有了消息,他自然会通知我。”
程漠担心道:“依你看,治好云书行需要多长时间?”
秦芳川道:“若是能顺利找到药物,大概得要个把月时间吧。”
“个把月?”程漠蹙起眉头,“要在洛阳耽搁近一个月麽?”
他实在是忍受不了每隔四个时辰发作的蛊虫,可是这个时候却没有办法催促秦芳川快一些。
程漠只觉得心里沈闷,回头看秦芳川时,见到他也正在看著自己,不由回忆起地道里两人情形,脸红之余又想起还等著与秦芳川的慧寂,顿时又头疼起来。
他想了想,开口道:“回去武林盟的地方,若是慧寂他再要与你为难,你可不可以不要与他动手?”
秦芳川闻言,冷声道:“你以为我怕他?”
程漠连忙道:“自然不是,我只是担心你们──”
秦芳川神色不悦,“担心什麽?你根本就不把我放在心上吧?”
程漠一时间头痛不已,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秦芳川的问题,脱口道:“到时候打不过他,别找我哭鼻子就好!”
秦芳川猛然停住脚步,胸口用力起伏两下,冷冷“哼”一声,越过程漠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武林盟在洛阳的暗哨,秦芳川的两个小童哭哭啼啼将自家主子迎了进去。
秦芳川早已是一身脏乱疲惫,程漠劝他去好好休息了再说。
程漠自己也感到有些疲乏,本想要回房休息,心里却又记挂著要在洛阳耽搁的这些日子,顿时多了几分烦躁。回到後院,程漠在院子中间坐了片刻,然後起身往子霄房间走去。
子霄正在闭目打坐。
程漠进来时,他也没有睁开眼睛。
程漠只能自己走到床边,轻轻唤道:“子霄。”
子霄道:“一夜未睡,歇会儿吧。”
程漠稍一犹豫,除下靴子躺上床去,身体紧靠在子霄身边。
程漠道:“我们可能得在洛阳耽搁半个月。”
子霄没有回应。
程漠又继续道:“自从离开师父下山,我还从未如此迫切想要回去。不知怎麽了,忽然就很想念师父,还有我爹……”
子霄并未回头,却抬起手来,轻轻摸了一下程漠的头。只是一下,顺著头发往下滑落,然後就收回了手。可是那温暖有力的触感却依然留在程漠头上,就像儿时父亲和师父都做过的那样,摸著他的头,说“漠儿是个乖孩子。”
越是疲惫无力时,越容易怀疑自己。程漠觉得自己费尽力气,却还是原地打转,困境摆在眼前丝毫未有改善。
子霄这时候轻轻一个动作,触到了程漠心底最柔软之处,他张开双臂从身後抱住子霄的腰,将头埋在子霄背上。
子霄道:“睡会儿吧。”
程漠道:“嗯。”然後闭上了眼睛,感受著子霄熟悉而安全的温度,缓缓睡了过去。
程漠是被院子里的争执声吵醒的,他揉揉眼睛抬起头,嗓音还有些未睡醒的含糊不清,问道:“怎麽了?”
子霄道:“快打起来了。”
程漠霎时间清醒过来,连忙翻身下床,一边穿鞋子一边往外跑去。他打开`房门,见到後院里,秦芳川正朝舒长华伸出一只手,道:“白玉琉璃珠给我!”
舒长华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正是慧寂带回来那个。
秦芳川立即伸手去夺,却不料舒长华身形灵巧後退一步,又将锦盒塞回来怀里。
秦芳川手上落了个空,顿时怒道:“你什麽意思?”
舒长华淡然应道:“东西是慧寂师父千辛万苦取回来的,我作不得主。”
舒长华话音一落,众人目光转向一直安静站在屋檐下看著他们的慧寂。
慧寂闻言,笑了一声,道:“那我得好好想想了。”
秦芳川露出阴冷神色,忽然袖口轻晃抬起手来,便是程漠也看出他是要对舒长华用毒了。
程漠还来不及阻拦,慧寂便已经出手,揉身而上一掌拍在他手臂上,另一只手在他背上一压,竟将他反手扣了下来。
秦芳川怒道:“放开我!”
慧寂敛去脸上笑容,“想要白玉琉璃珠?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秦芳川道:“凭什麽?是你自己答应,如果我帮程漠压制蛊毒,你就给我白玉琉璃珠的!”
慧寂厉声道:“我有允许你碰他了麽?”
秦芳川愤然反驳道:“这是我与他的事情,与你们何干?”
程漠本打算上前劝阻他们,可是听两人提起此事,瞬时间尴尬站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紧接著又听慧寂道:“我最恨别人要挟我!你敢以程漠性命相要挟,就该做好准备。白玉琉璃珠给你可以,可是从此之後你若敢再碰程漠,杀了你不行,阉了你总是可以的。”
秦芳川陡然间脸色一变,显然是气极了。
程漠终於忍不住,走上前去,轻轻握住慧寂手臂,让他放开秦芳川。
秦芳川站直了,身体却仍然绷得很紧,眼底里闪烁著阴冷恨意。
程漠正要开口劝说两人,却发现秦芳川正一只手捏著自己衣角,手指很用力,关节处都泛著白。程漠要出口的话一哽,变成了:“不要欺负他了。”
程漠手掌覆住秦芳川五指,轻轻掰开让他松开自己衣角,然後握住他的手,想拉他退到一边。
忽然舒长华取出锦盒,轻轻抛给秦芳川,道:“既然是慧寂师父的意思,你便拿去吧。”
秦芳川一扬手接住了锦盒,打开盒盖看著里面圆润晶莹的珠子,轻咬著唇似乎挣扎许久,抬眼看向院中众人,缓缓道:“我把珠子送给程漠,以後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不关你们的事!”
程漠看到秦芳川送到他面前的白玉琉璃珠,不由一怔。
其实无论是秦芳川、舒长华还是他自己,想要找齐四颗白玉琉璃珠的目的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希望能借此寻找到除掉蛊王的方法。可能只有对慧寂来说,起初想要找回属於他徐家的四颗白玉琉璃珠,无非是借此以慰父母在天之灵,到了现在,更多的还是为了程漠。
所以他们都能容忍秦芳川独占白玉琉璃珠,只要最终结果一致,过程并不那麽重要。
程漠对於慧寂、子霄和舒长华的信任,秦芳川却是没有的。这个少年并不放心将关系到自己性命的白玉琉璃珠交给别人,只有握在自己手上才能安心。可是如今,他却愿意把白玉琉璃珠交给程漠,那仿佛就是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程漠保管一般,或多或少,程漠是有些感动的。就像路边捡到的小野兽,谁去摸都会被它咬,可是见到自己却会低下头用头顶柔软的毛蹭自己手心。
程漠考虑著,白玉琉璃珠放在秦芳川手上,始终会给他招惹来更多的仇怨,倒不如自己先收著,到时候大家一起寻宝藏杀蛊王,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程漠於是伸出手去,碰触到锦盒的时候,仍然先对秦芳川说道:“你如果放心的话,我就先收著。”
秦芳川目光扫过其他人,“除了你,我谁也不放心。”
程漠默默叹一口气,将白玉琉璃珠收进了自己怀里。
十三章
程漠无可奈何,只能在洛阳多逗留了半月时间。
秦芳川每日里大多时间耗在了云家,晚上回来时,多已是精疲力竭。
程漠仍是一日三餐般由三人帮他灌养蛊虫,而秦芳川,大概是因为程漠感到别扭,秦芳川自己也精力不足,偶尔缠著程漠闹闹,亲亲抱抱倒也就算了。
几人之间有著微妙的默契,没有再起过争执,言谈之间也维持著生分的客气。真要算起来,似乎不过是为一时利益并肩而战的陌生人。
闲暇时,子霄会和慧寂、舒长华过过招,单纯论内力和武功,舒长华稍逊一筹,子霄和慧寂倒是旗鼓相当,每次交手都难分伯仲。
程漠看他们过招时,暗叹自己相比子霄、慧寂,於习武一道,似乎荒废了不少。不过他也知道,自幼时起,自己就并不像他们那般一心痴迷武学,对他来说,一身上乘的武功是极好的助力,能借以行侠仗义匡扶武林,而武功本身,并不是他的追求。
程漠想也许对舒长华而言也是如此,学武只是因为有所求,为了有一天能达到自己的目的;那麽慧寂呢,他习武的初衷是为了报仇,而十年前他就已经手刃仇人,现在他仍醉心武学,又是为了什麽呢?
这种相处方式倒也算融洽,秦芳川如同自己所预计的,过了半个月,云书行已经能下床走动。
秦芳川开了调养的单子,细细叮嘱云笑行按时给云书行服药,以後只许休养好了,便能完全康复过来。
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云笑行与云书行商量过後,将白玉琉璃珠交给了秦芳川,并向他道了谢。
秦芳川连休息也来不及,就上了程漠准备好的马车,继续赶路。仍是两个小童赶车,没有让多余的人随行,而程漠几人则是各乘一骑。
途中,程漠上了马车,看到秦芳川正蜷缩著身体熟睡。他上前去想帮他搭上薄毯,却见秦芳川动了一下手指,醒了过来。
秦芳川坐起来,忽然扑到程漠身上,搂住他肩膀吻他的唇。程漠避了一下没有避开,秦芳川已经伸舌进了程漠嘴里,一边亲吻,一边从怀里掏出从云家得来的那颗白玉琉璃珠。
秦芳川将珠子放在程漠手心,道:“这是我辛苦得来的,你要收好了。”
程漠低头看著手心里白`皙的珠子,道:“你自己收著吧。”
秦芳川不肯拿回来,“说了给你就给你了。”
程漠看他露出些不悦的神色,於是道:“那还是我先收著,等找齐了四颗珠子,我们再详细计议。”
秦芳川“嗯”了一声,使了些力气将程漠压倒,轻轻喘一口气,然後埋下头亲吻程漠的嘴唇。
程漠轻推他肩膀,“别闹了。”
秦芳川不依不饶,一手拉开程漠衣襟,湿润的亲吻滑落下来,吸`吮著衣襟下那片柔韧肌肤。
程漠一张口便止不住呻吟,推开秦芳川翻身想要起来,却被秦芳川从身後抱住,坚`挺阳`物正抵在他臀间,使得程漠不由双腿一软,又趴了下去。
就在此时,车帘微晃,慧寂竟然闪身而入,在秦芳川来得及反应之前,迅速封了他身体几处|茓道。
秦芳川双腿分开,跪坐在车厢里,怄得几乎吐出血来。
慧寂抱起程漠,让程漠面对秦芳川坐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沿著他散开的衣襟滑了进去,夹住他一边|乳`头轻揉,冷笑一声看著秦芳川,“我说了准你碰他吗?”
慧寂拉住程漠腰带一扯,让他上衣整个散落开来,然後又去脱他裤子。
程漠意识到慧寂的目的之後,连忙抓住慧寂手臂,阻止道:“别这样!”
慧寂自然不会听他劝阻,而程漠因为情动,身体软弱无力,难以自控。便眼睁睁看著慧寂将自己上下脱了个干净,这样赤`祼著身体与秦芳川相对。
慧寂双手从程漠臂下探到胸前,手指夹住程漠|乳`头,用了些力道拉扯,眼看著两粒暗红|乳`头变得鲜红充血,肿胀挺立。
慧寂动作不急不缓,仿佛为了做给秦芳川看一般,待玩弄过程漠|乳`头,双手从他腿根处绕到身前,将他大腿架在自己手臂上,分开抬高,然後握住程漠阳`物,轻轻揉搓。
从秦芳川的角度,程漠腿间风光正好一览无余,甚至能看得清他因为紧张而不断翕张的後`|茓。
秦芳川尝试著想要冲破|茓道,却发现慧寂内力实在深不可测,无论怎麽努力,几处|茓道依然被死死封住。
慧寂覆住程漠双囊揉`捏,一只手往下滑去,手指刚落在|茓`口,程漠便下意识收缩後`|茓,将指尖吞了进去。
程漠此时早已绯红了双颊,神色恍惚,嘴唇微启吐出灼热气息。
秦芳川呼吸粗重起来,恨恨瞪著慧寂玩弄程漠的手指。
那根手指已经Сhā进了程漠的後`|茓,只余下指根还露在外面,将|茓`口皱褶微微撑开。
慧寂用手指朝上按压,将那紧窒|茓`口按得松动些了才缓缓抽出来。
秦芳川看到慧寂那只手指泛著莹亮水光,然後他又添了手指,继续Сhā入程漠後`|茓扩张按压。甚至他还分开两指将程漠後`|茓撑开,露出里面豔红肠壁,让秦芳川看了个清清楚楚。
程漠无力靠在慧寂怀里,慧寂低下头轻吻他耳朵和鬓发,吻得程漠动情不已,抬起头来与慧寂接吻。
慧寂一只手抚摸著程漠腰侧,扶他抬高了臀,然後道:“自己坐上来。”
程漠垂下头,长发滑落下来遮住了眼睛,秦芳川只能看到他水润双唇抿紧,竟真用双手扶住慧寂阳`具,然後自己抬著臀坐了上去。
粗大肉茎只进去一半,程漠忘情之间猛然忆起秦芳川还正看著他,瞬时动作一顿,抬头看向秦芳川。
秦芳川见程漠看他,转开目光又立即转了回来,神色中有几分委屈。
程漠难堪之极,慧寂却猛然完全顶入了程漠身体。
程漠惊喘一声,一时间重心不稳朝前扑倒,头正埋在秦芳川腿间。
慧寂抬高程漠的腰,自他身後重重贯穿,顶得程漠身体不由自主身体朝前晃动,脸正好蹭过秦芳川腿间。
他能清楚感觉得到秦芳川腿间坚硬阳`物,隔著裤子,一次次擦过他的脸颊。
程漠抬起头,看秦芳川神色总觉得有些可怜,略一犹豫伸手解开秦芳川裤子,等他那挺直阳`物袒露出来,张开唇想要含住。
忽然,慧寂从身後扣著程漠腋下,将他抱了起来,後仰著身体靠坐在自己身上。
本来眼巴巴期盼著的秦芳川,顿时落了个空。
程漠坐在慧寂身上,後`|茓吞吐著慧寂粗壮阳`具,被扣住腰身,反复上下起伏时,龟`头狠狠抵著体内的敏感处。
程漠被快感所折磨著,一时间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能仰起头倚在慧寂身上,重重喘息著。
慧寂手掌沿著程漠肋间缓慢抚摸,感受著程漠呻吟时胸腔的震动。
慧寂在程漠耳边,用低沈声音问道:“喜欢吗?”
程漠有些茫然睁大眼睛,似乎没有听明白慧寂的意思。
慧寂用手掌扳过他的头来,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轻触一下,“喜欢麽?”
程漠看著慧寂明亮双眼,只觉得自己都陷进去了一般,微微点了点头。
慧寂手臂一收,牢牢将程漠箍在自己怀里,低下头与他深吻,下`身更是一刻不停撞入程漠体内深处。
直到最後射出精来,慧寂仍是紧抱住程漠没有放手,抚摸他汗湿的脸颊和鬓发。
程漠喘著气,等回过神来,才忆起被他们晾在一边的秦芳川。
秦芳川已经面无表情闭上了眼睛,显然是气得不轻。
程漠看了看慧寂,撑著身体上前给秦芳川解了|茓道。
秦芳川身体一软,险些往後倒去,等到缓过劲来,拉好自己衣服裤子,越过程漠二人,掀开帘子出去了。
程漠忍不住想要伸手拦他,被慧寂抓住手臂扯了回来,压倒在车厢内,问道:“怎麽?还真想让他也回来弄你一回?”
程漠闻言,难堪道:“当然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麽,程漠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慧寂侧著身子将程漠搂在胸前,一只手将程漠的手握住,五指摊开来,看著他掌心,道:“纹路太乱,优柔寡断,情路波折。”
程漠不由笑了笑,“佛家有此说法?”
慧寂道:“这是我的说法。”
程漠将手掌翻转,与慧寂掌心相对,然後缓缓十指相扣,将两人的手放到自己胸口。
程漠道:“慧寂哥哥,你有没有想过,等我蛊毒解後,又该怎样?”
慧寂问道:“你很在意?”
程漠苦笑一声,“我其实不只一次想过,想到後来,自己都不敢想了。”
慧寂道:“人生苦短,何不随心所欲?”
“随心所欲?”程漠忍不住撑起身子,埋头看向慧寂。
慧寂坦然道:“七情六欲是人之天性,想做什麽不妨都去做。换句话说,人生又能有几个十年,什麽狗屁伦理道德,苦苦压抑,到了最後有心无力之时,空留遗憾而已。”
程漠皱眉思索片刻,“我还是不能认同。”
慧寂嗤笑一声,“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同。”他舒张双手伸个懒腰,“当然了,总还是会有所顾忌,比如说是怕弄坏了你,少不得要收敛一些。正所谓有所得便有所失,七情六欲摆在当前,你也自有衡量,何者轻何者重,何者可以抛却何者要牢牢握在手心。”
慧寂一席话说完,闭上眼睛小寐。
程漠撑著坐起来,看著慧寂睡颜发了一会儿愣,自己穿好衣服掀开车帘下了车来。
马车驶得不快,身後四匹马不急不缓跟随著。
程漠翻身上了那匹空马,舒长华将握在手里的缰绳交给他,程漠道了一声谢。
秦芳川落後几步,神色冷淡,情绪不高的模样。
程漠有心安慰他几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暗自叹一口气,骑著马静静前行。
一行人继续往昆仑赶路。
秦芳川心里憋著一口气,从那天之後,也不去缠程漠了,甚至连话也不肯和他多说两句。只是每天仍按时给程漠把脉调理,丝毫没有松懈。
程漠知道他性格,并不与他置气。一路行来,还是处处关照著他。
及至到了昆仑山脚下,马车再难继续前行,於是只得在一个村子里,将秦芳川的两个小童和马车一起安顿了下来,只余下五人徒步上山。
秦芳川身子弱,临行前,两个小童特地给他披上一件裘衣,裹了一圈毛领,衬得脸色雪白。
昆仑山口便是终年积雪之地,一片苍莽素白,山势险峻直没霄汉。
程漠一行沿著猎户上山的小道往上攀爬,虽然地势艰险,却好在众人有轻功傍身,脚下还算灵巧。只是越往山上走去,空气越稀薄,程漠走在最前,也能听得到跟在後面的秦芳川呼吸越发粗重。
秦芳川双颊泛著不自然的红,张开嘴大口呼吸著稀薄的空气。他的脸上却很平静,丝毫没有显出疲惫的神色来。
忽然,秦芳川踩到一块碎石,身体往下滑去。
走在秦芳川前面的子霄和慧寂同时出手,一人抓住秦芳川一只手臂,将他往上一托,送到了自己前面。
舒长华扶住秦芳川肩膀,道:“师弟,若是实在走不动了,不如歇一会儿吧。”
秦芳川挥开他的手,道:“不必,我能走。”
程漠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他,道:“我背你可好?”
秦芳川立即道:“开什麽玩笑!”他脸上有些恼意,越过程漠继续踩著积雪蹒跚前行。
那一夜露宿山腰,找了块避风的大石头,燃起火堆,就著清水干粮草草填饱了肚子。
程漠伸出手去烤火,秦芳川搭住他手腕给他把脉,片刻後轻轻“咦”了一声。
其余三人一齐抬头朝他看去。
秦芳川道:“这里……似乎能抑制住蛊虫毒性。”
舒长华闻言,也伸手去探程漠脉搏,道:“果然,蛊虫不只是停止了躁动,反倒像是陷入了沈睡一般。”
程漠连忙问道:“是不是说,可以停止灌养蛊虫?”
秦芳川道:“按理说是的。”
舒长华问道:“为何会如此?”
子霄忽然用手指捻了捻身边积雪,道:“兴许是温度的关系,程漠,我记得你说过青松老人似乎也身中血契?”
程漠道:“那时我不以为然,师父似乎提到过,只是说得模糊,我也没有多想。如今你问我,我倒不太确定了。”
子霄道:“我猜,这也许也是青松老人隐居於此的原因。”
程漠点点头,“等明天见了师父,便能知晓了。”
这一夜众人只轮流歇息了些时候,因为天气太过恶劣,天刚亮时,便继续起程赶路。
昨日已经翻过一座山峰,这一日的路程却是往山下走,脚下几乎已经找不到人走过的痕迹,程漠只能凭著记忆里的方向前行。等到转过一座山,面前陡然出现一处山坳,在终年的白雪皑皑之中,竟然透出大片的绿来。而那绿树环绕的中间,是一片巨大的湖面,湖面平如银镜,倒映著岸边绿树雪山、中间白云蓝天,仿佛神话中的世界一般。
舒长华赞叹道:“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昆仑瑶池?”
程漠脸上露出笑容来,“快到了。”
眼看著山坳就在眼前,下山却也花了近半天时间。
等到走得近了,便能看见离湖岸不远处,有两间紧挨著的木头小屋,屋前开垦了一片田地,零零星星种了些菜。
而此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坐在湖边上,手里拿著根鱼竿,专心致志钓鱼。
程漠屏息上前两步,然後一路奔到了老人身边,双膝跪地,唤道:“师父!”
老人这才转过头来,与此同时手腕一收,鱼竿高高挑起,从湖里勾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上来。
老人捻须一笑,“漠儿,你回来了。”
程漠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徒儿不孝,未能侍奉师父左右。”
青松老人将那尾鱼收进身边竹篓,双手托了程漠起身,“傻孩子。”
待程漠起身,青松老人看向站在原地等候的子霄几人,道:“都是你的朋友?”
程漠闻言有些脸红,只得轻声应道:“嗯。”
青松老人“呵呵”笑一声,又转向程漠道:“怎麽?就单纯回来看看师父而已?”
“师父,”程漠略一犹豫,压低了声音说道,“徒儿没能谨记师父教诲,还是不小心──引发了血契。”
青松老人笑容散去,皱眉去探程漠脉搏,同时问道:“是哪一个?”
程漠头越埋越低,最终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四个都有……”
青松老人顿时怒斥道:“简直胡闹!”
程漠被青松老人这麽一说,越发抬不起头来,一时间只觉得羞愧难当,一掀衣摆就要跪下来。
青松老人抬手拦住,叹口气道:“是否有什麽苦衷?”
程漠轻声道:“一言难尽。”
青松老人拍拍他肩膀,又忍不住喟叹一声,目光自不远处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後落在子霄身上。
子霄拱手行了个礼,“前辈。”
青松老人点点头,忽然之间一个起落,双手成拳朝子霄胸前击去。
子霄连退两步,避了开来。
青松老人却没有停手的打算,双手变招,以肘击子霄腰侧,腿扎马步,抬脚踢子霄膝盖。
程漠上前两步,心惊道:“师父!”
青松老人一身截阳功比起程漠来不知精妙多少,只见他招式并不繁复,可是变招极快而精准,子霄连挡几下,只觉内息震荡,不得不打起十分的精神来。
青松老人双掌在子霄臂上一推,然後沈声道:“拔剑。”
子霄丝毫没有怠慢,右手一拍剑鞘,银白长剑便自鞘中脱出。子霄握住剑柄,脚底借力一跃,剑尖朝著青松老人刺去。
青松老人侧身,双臂抱圆,子霄长剑从他腰侧划过时,以强大内力裹住剑身,手臂一转,逼得子霄身体也随剑在空中转了个圈,方才落下站定。
子霄方一落下,立即举剑而上,两人又接连过了几招,青松老人始终神态安然,轻松化解子霄剑招,反而使得强大内力逼得子霄连连後退。
到了最後,子霄後退站定,双手抱剑躬身道:“晚辈不是前辈对手。”
青松老人看著子霄,捻须微微一笑,道了一声“好。”接著又问道:“云阳道派长真老儿是你什麽人?”
子霄道:“是家师。”
青松老人闻言长笑道:“果然是他的徒儿,你师父如今可好?”
子霄道:“师父五年前已驾鹤西归。”
青松老人笑容略略散去,叹一声道:“长真也去了,想必他收了你这麽一个徒弟,倒是死而无憾的。”
说完,青松老人看向舒长华,抬手道:“年轻人,该你了。”
舒长华微微一笑,双手抱拳,“请前辈指教。”
舒长华的武功路子灵巧诡谲,脚下步法是踩著阵型的,出招敏捷,变招极快。
青松老人起初也有些摸不准他的步法,被他近了身才以真气荡开。可惜过了不到十招,青松老人已经摸熟了他的路数,运起内力双腿稳稳站定,任凭舒长华近了身才动手拆招。
舒长华内力不如青松老人,不敢硬碰,只得变招收招,一时间无法突破,便见著一只黑色的小巧虫笛从袖中滑出,可是只冒个头,又被舒长华手指一推,收了回去。
青松老人後退收招,问道:“什麽武器?怎麽不使出来?”
舒长华拱手道:“旁门左道,怕前辈见笑了。”
青松老人问道:“你武学不是来自中原?”
舒长华应道:“晚辈师出苗疆。”
青松老人点点头道:“难怪。武功一道,本无所谓正道旁门,只在乎用於何处。心存侠义,便是正道。”
舒长华躬身道:“谢前辈教诲。”
青松老人依然是捻须笑了一笑。
待目光落在慧寂身上,青松老人蹙眉回忆片刻,道:“年轻人,我曾见过你。”
慧寂点点头,“前辈把我关在少林山下,关了近十年,不知前辈还记不记得?”
青松老人道:“记得,你是永济的徒儿,慧寂。”
慧寂道:“是我。”
青松老人忽然叹息一声,“已经十年了……”
慧寂问道:“前辈是不是想要再次亲手将我送回少林去?”
青松老人并不应话,而是唤道:“漠儿!”
“师父?”程漠上前来。
青松老人问道:“你为何与这小魔头一路同行?”
程漠连忙道:“当年那件事,慧寂哥哥是有苦衷的!”
青松老人并不细问是何苦衷,而是问道:“那师父问你,你觉得他该不该再被送回少林关起来?”
程漠深吸一口气,缓慢道:“师父,徒儿觉得不该。”
青松老人道:“好,师父相信你,你说不该就不该。我早已退出江湖,江湖中事不再是我的事,你与少林的恩怨我不问。”说完,抬手道,“但是我这一关,你还是得过。”
慧寂双眼闪烁著光芒,“多谢前辈,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了。”
慧寂与子霄和舒长华不一样,他确实一直期盼著能够再与青松老人交手的那一天。无关仇恨,只是多年来的暗无天日中,对武功的追求。
慧寂还记得十年前与青松老人交手那一次,那时候他自负武艺绝伦,一个人杀了江南四大家族当家人,被少林一众僧人围追堵截许久,却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下他。可是就这麽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凭借著简单的招式,当著那麽些所谓江湖正道人的面,逼得他失了还手之力,最後被点上|茓道,押送回了少林。
既然今天有机会再战,慧寂自然是使出了毕生功力,双掌运气,一声呼啸朝著青松老人袭去。
慧寂并不用武器,也是一身精湛内功,走的是大开大阖的招式路子,与青松老人凭借内力相抗。
这一次比起在苏州江家和子霄交手那次,真气碰撞更加浑厚有力,强大气劲逼得其他几人都退开几步,秦芳川更是忍不住抬手捂住胸口。
青松老人仍然如同之前,并不主动进攻,只连连接下慧寂的招式,每一次都能感觉到对方强大气劲随著身体想接触的地方袭来,青松老人便运气内劲,一一化解。
程漠感觉到心跳不由自主加快,他既担心慧寂会伤了他师父,又担心他师父伤了慧寂。
可是两人比拼,自己哪敢轻易出声,若是惹得一方分神,那强大内力碰撞,是会要了人命的。
程漠手掌握紧,看著两人过了十余招,慧寂忽然抽身後退,化去强硬内劲,道:“我输了。”
青松老人点头笑笑,“不错,比起十年前进步了不少,如果再给你十年,我未必是你对手。”
慧寂“嗯”一声,“希望十年後有机会再来向前辈讨教。”
青松老人道:“如果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到那天的话……”
“师父,”程漠打断他道,“你定能长命百岁。”
青松老人笑著摇摇头,最後看向秦芳川,“年轻人,该你了。”
秦芳川往前一步。
程漠有些担心,正想要开口劝阻青松老人,却见秦芳川拱手道:“请前辈指教。”
程漠收回了未出口的话,他知道秦芳川生性倨傲,如果自己开口替他讨饶,怕是反而会惹怒他的。
程漠只能退开,心知青松老人功力深厚收放自如,定能一眼看出秦芳川体质孱弱,应该不会伤了他的。
一阵轻风,吹得秦芳川白发扬起,他摆好手上招式,道:“请。”
秦芳川脚步虚浮,身形孱弱,青松老人自然是看得出来的。他并无意考验几人武功,只是他熟於武学一道,知道在武艺切磋之中,往往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或是柔韧圆滑,或是宁折不屈,有人通人情懂进退,却也有人一条死路走到底。
秦芳川身形灵活,可是体力太弱,连接了青松老人两招便已经气喘吁吁。青松老人自然是收敛了内力的,单纯与他比拼招式,他也开始吃不消,再加上此处是高原深山之中,空气稀薄,寻常人多走几步也会呼吸急促,秦芳川早已经体力耗得差不多了。
青松老人卸去他手腕力道,在他肩上一推,眼见著秦芳川连退两步,身体往後倒去。
青松老人一步跨上前去,拎住他衣领,将人往程漠怀里一扔,摇头道:“这小子,根骨不错,体质太弱,偏还喜欢逞强。”
程漠扶住秦芳川,见他已经晕了过去,担心道:“师父,让他去歇会儿吧。”
青松老人道:“你房间还给你留著的,你送他去躺著吧。”
程漠点点头,将秦芳川抱起,朝那两间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青松老人一扬手道:“都去屋里坐会儿,我去给你们泡茶。”说完,他回身拎起鱼篓,随著程漠一起往木屋走去。
两间木屋,左侧较小一间是程漠的房间,许多年了,青松老人一直给他留著,收拾得干干净净;而右侧一间,是两进的房子,外面是间小巧的厅堂,里面一间是老人的卧房。
灶台则是绕到了房子後面,搭了一个小偏棚,青松老人站在棚下,背著手等待壶里的水开。
程漠来时,青松老人头也不回,问道:“怎麽?有话要单独和师父说?”
“师父。”程漠轻声唤道。
青松老人道:“说吧,到底怎麽回事?”
程漠暗叹一声,将那一言难尽的经历缓缓道与青松老人,他只说自己是如何与几人扯上渊源,至於那中间各种经过,大多一笔带过,只是青松老人既然知道血契是如何发作的,便是只言片语,也能猜得出个大概。
程漠越说越是羞愧,这些经历哪怕是自己说来也觉得淫乱不堪,他甚至不敢看青松老人脸色,就怕师父露出失望神情来。
却不料最後听到青松老人叹了口气,道:“是师父害了你。”
程漠愕然抬起头来,“师父?”
青松老人将烧开的水壶从灶上移开,“我明知道截阳功有缺陷,却仍坚持收了你这个徒弟,无非是出於自私,害怕截阳功後继无人。我一直以为引发血契的条件艰难,所以当年未曾向你仔细说清楚,恐怕这也是後来你会轻易中了血契的原因。”
程漠道:“这怎能怪师父?”
青松老人摇头苦笑,“我本该预见得到,可……”
“师父,”程漠打断他,诚恳道,“就算让徒儿重新选择一次,徒儿依然愿意拜你为师,学会这一身举世无双的截阳功。”
青松老人拍拍他的肩,提起水壶道:“走吧,水快凉了,茶还没有泡上。”
程漠连忙接了过来,“师父,我来吧。”
青松老人泡了参茶,程漠喂秦芳川喝了,见他缓缓醒来,仍是全身乏力的模样,程漠道:“你休息一会儿。”
秦芳川抬眼四处看看,问道:“这是你的房间?”
程漠点点头,“嗯。”
秦芳川於是伸手摸了摸身下床铺,“你的床?”
程漠一愣,有些不自在地应道:“是的。”
秦芳川翻个身,将脸贴在枕头上。
程漠帮他盖好被子,“你再歇一会儿,我去陪师父说说话。”
秦芳川道:“好。”
程漠进去隔壁屋里,正听到舒长华对青松老人提到淫心蛊,“前辈若是不介意,可否让我师弟给前辈把把脉?”
“淫心蛊?”青松老人神色严肃,捋了捋雪白长须,“你说血契的根源,其实就是中了苗疆的蛊毒?”
舒长华道:“至少程漠体内确是有蛊虫无疑。”
青松老人凝神思索,“可是那怎会与截阳功内功有关系?”
舒长华应道:“这个──就是我们来找前辈的原因了。”
青松老人这一生独步武林,未逢敌手。即使听到舒长华提起玉溪蛊王,也只是微微蹙眉,并未露出怀疑神色。
只是听到舒长华阻止他们去杀蛊王,不由问道:“这蛊王到底有何厉害之处?”
舒长华道:“程漠与子霄道长曾见识过五毒神兽,且不说蛊王有这五只毒兽保护,它本身躯壳坚硬厚重,体液含剧毒,根本就连近身也是难以做到的。”
子霄忽然道:“我记得舒教主能驱使五毒兽。”
舒长华看向子霄,道:“你说得对,”他从袖口里滑出那只虫笛,捻在指尖轻轻一转,“因为就是我本身,也是受蛊王所驱使,倾尽水月教之力,保护我教圣物蛊王。”
青松老人轻轻“哦?”了一声。
舒长华道:“所以我和我师弟时间不多,杀蛊王并没有所谓的试一次,必须一击即中,不是它死,就是我们亡。”
程漠看向舒长华,眼里有些担心。
舒长华朝他笑笑,“比起起初我一人无望地挣扎,如今局面看起来倒像是要好了许多。”
青松老人长叹一口气,“原来如此。只是我仍想不通,苗疆蛊王的蛊毒为何会与截阳功的内功心法扯上关系?”
舒长华道:“还请前辈仔细回忆一下,传授程漠截阳功内功心法时可有什麽不寻常之处?”
青松老人静静思索片刻,道了一声“稍等”,接著回到了内屋。过了些时候,他手里握著一本古旧薄卷走了出来,将书递给舒长华,道:“这本是截阳功心法,你不妨拿去参详。”
舒长华有些愣怔於老人的坦然,笑了笑摇头道:“不如让我师弟来看吧,我不太合适。”
青松老人道:“没关系,你若能单凭这心法秘籍,无人指点练成截阳功,我就是送给你也无妨。”
舒长华道:“前辈说笑了。确实我师弟於此一道比较擅长,由他来仔细参详比较合适。”
青松老人将秘籍交给程漠,“那你先收著吧,既然人都来了,便留下来陪师父几天。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去给你们做些东西吃。既然此事并不是短时间就能轻易解决,那就不必太过焦躁,慢慢来吧。”
程漠应道:“是,师父。”
青松老人亲自下厨,程漠只能在一旁帮手。
师徒两人又说了些话,无外乎这些年来程漠在外面的经历。青松老人这里许久没有如此热闹过,虽然受蛊虫一事所扰,老人家心情却颇为舒畅,多炒了两个小菜,肥美的鲜鱼也放到锅里蒸上了。
这里时不时会有猎户到来,青松老人便以山上药材野兽换些生活所需。甚至连酒也有几坛子,老人让程漠一定陪他好好喝两杯。
饭後,程漠几人还在陪著青松老人喝酒说话,秦芳川拿了截阳功的心法秘籍细细翻开,眉头一直紧皱著。
截阳功内功心法在秦芳川看来,并没有太特别之处,不过是运功法门,内力随著心法口诀而在体内流转。
如果说程漠学会截阳功,只是单纯听从了青松老人指点,那麽怎麽会在他身上发现淫心蛊呢?在饭前,秦芳川曾给青松老人把脉,确定了老人体内果然也有蛊虫,两个人过去都未接触过蛊王,唯一解释得通的,就是蛊虫是随著修习截阳功而代代相传。
淫心蛊寄存於人体血脉之中,本身可以随真气运行而游走於人体之内。青松老人是程漠的师父,习武过程中,以真气辅助程漠经脉通行实在平常,也许淫心蛊就是因此而进入程漠体内。
这麽解释的通的话,也许截阳功本身就是与淫心蛊相辅相成的一套内功,创立这套武功之人的根本目的就是要学武之人受他所制,然而这套武功会如此强大是不是那人所预料的,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这麽想来,虽然淫心蛊与截阳功互相依存而生,可是能将截阳功练至青松老人的境界,就已经天下无敌,只需要小心不饮了人血,又或是将淫心蛊认主之人杀死,这套武功仍然是天下无敌,无人可以控制。
只可惜是遇到了程漠,一则程漠并不醉心武学,便是终其一生也无法达到青松老人的境界;二则是他天生心软,怎能下得了杀手伤害身边之人。所以注定一生受淫心蛊所制。
秦芳川忍不住伸手揽过一头白色长发,这些只是他的推断,且不说成不成立,就算真能如此,也对压制淫心蛊如今的躁动毫无帮助。
忽然,秦芳川听青松老人问道:“如何?”
秦芳川抬起头来,将自己的推测说与几人听了。
青松老人沈吟道:“如果蛊虫是从我体内进入漠儿体内,那麽是否可以借由真气运行,从他体内再收回来?”
秦芳川道:“肯定不能,当年也许只是蛊卵,如今却早已成熟,截阳功内功精妙自成体系,其中传承之法我实在是参详不透。所以唯今之计,还是只能从蛊王身上下手。”
程漠疑惑道:“你说截阳功和淫心蛊相辅相成,那麽修习截阳功必然会染上蛊毒,体内没有淫心蛊也就无法练成截阳功?”
秦芳川点头,“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麽确实如此。”
程漠不由转头看向青松老人,青松老人看著秦芳川手里的截阳功心法,叹口气道:“毁了它吧。”
众人都吃了一惊。
慧寂道:“我倒是觉得大可不必。淫心蛊本身不是要人命的东西,程漠身上太多意外。一旦能除掉蛊王得了蛊王心血,淫心蛊也就成了死物,不足为惧。”
青松老人没有说话。
程漠起身将秘籍收起来,“此事过後再说吧,师父?”
青松老人最终点了点头。
十四章
这一趟昆仑之行,从青松老人身上看似毫无收获。可是既然来了,程漠也有心多陪师父几天,便住了下来。
屋前那片湖泊宁静而悠远,一片蔚蓝,湖水却并不如料想那般刺骨冰凉。
青松老人道湖底有地热,所以这一处深埋在雪山之中也能四季如春。
老人闲暇时爱在湖边钓鱼,程漠坐在他身边陪著他。见到慧寂走到湖边,蹲下来试了试水,便脱了衣物往湖水里走去。
慧寂很是坦然,脱得一丝`不挂,身形矫健一扬手,朝著湖心游去。
程漠不由转开了眼。
慧寂忽然大声朝他喊:“程漠,过来!”
程漠哪里肯听他的。
青松老人却朗声大笑,道:“你以前不是也爱在这湖里玩耍?去吧,都是年轻人,想做什麽就去做!”
程漠还在犹豫,却突然被舒长华从身後拉起,朝著湖心跑去。
程漠一身衣衫迅速被湖水浸湿,还来不及拒绝,湖水已经淹过了胸口。
舒长华从他身後,一手绕过胸口,一手绕到颈前,扳过他的头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程漠连忙惊慌挣扎开来,“别乱来,师父看著的。”
舒长华笑道:“师父他老人家不会介意的。”
程漠有些脸红,“谁是你师父!”
舒长华大笑一声,放开程漠,只牵著他的手往湖心继续游去。
程漠全身已经湿透,倒也坦然了,在湖水里随著舒长华游了片刻,回过头来,朝著岸边叫道:“子霄!”
子霄本来远远站著看他们,听程漠叫他,才朝著湖边走来,却不下水,只绕著湖岸走了一段路。
程漠朝子霄方向游去,衣襟已经散开,露出一片光滑柔韧的胸膛。
子霄站在岸边,居高临下看著程漠。
程漠仰起头看向子霄,道:“子霄,下来。”
子霄伸手扣了腰间的剑,忽然用剑鞘指向程漠。程漠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只看著子霄的剑鞘顶端竟然抵在他胸前以为衣襟散开而坦露出来的淡色|乳`头。
程漠顿时面红耳赤,一手握住剑鞘,一边转头朝青松老人方向看去。
子霄忽然笑了笑。
程漠许久没见子霄笑过,一时间有些恍惚,手上握著子霄剑鞘不放。
身後有人高喊“程漠!”
程漠回过神来,放开手中的剑,对子霄伸出手来,道:“下来吧。”
子霄将长剑一抛,直直Сhā入地面,伸手握住了程漠的手。入水的瞬间,子霄按住程漠的腰,两个人一起往水面下沈去。
程漠反手搂住子霄的肩,凑过去吻住他的唇,两人潜在水下,直吻到程漠喘不过气来,才浮出水面。
程漠面色红润,呛咳了两声。
青松老人钓起了今天的第二条鱼,心满意足提著鱼篓站起身来。他微微笑著朝自己的小屋走去,见到秦芳川一个人站在门边看向湖中几人。
老人拍拍他的肩,“水不冷,你也去吧。”
秦芳川看著青松老人,点了点头,“多谢前辈。”
青松老人回了屋里。
秦芳川缓缓朝岸边走去,看到程漠游到了慧寂身边,被他扣住双手,将他湿淋淋的衣服剥去,直到只剩下一条亵裤。
秦芳川蹲下来,手伸进清透的湖水里,果然感觉到一阵温和暖意。
程漠看到了秦芳川,朝著他招了招手。
秦芳川站起来,细瘦的手指缓缓摘下披在肩上的裘衣,随後也除去衣物,直到只剩下一条亵裤,才朝著湖中间迈步走去。
秦芳川体型偏瘦,却毕竟是练武之人,身上覆著薄薄一层肌肉,身体浸入水面时,白色长发便散落开来,漂浮在水上。他朝著程漠的方向游去,直到扑入程漠怀里,程漠笑著一把搂住他才放开来。
在这昆仑深山之内,对几人来说仿佛世外仙境,远离中原武林凡尘纷扰,就连程漠体内的蛊虫也沈寂了下来。
程漠许久没有试过如此放纵,身体沈浸在温和清澈的湖水中,被柔软所包裹的触感,使得他心情也轻松起来。并拢双手捧起湖水,扑打在脸上,然後露出微笑来。
程漠追随青松老人学武那些日子,现在回想起来才真是无拘无束,自由快活。每天练完武,便脱下汗湿的衣服,赤著身体跳进这湖水中,等到舒缓放松了身体也洗去了一身汗水。再上岸时,青松老人已经将一套干净衣服给他放在了岸边,小屋後面也传来了饭菜的香气。
那些记忆随著身体浸入湖水中而逐渐在脑海中浮现,依稀间仿佛回到了十多岁的少年时光,无忧无虑的快乐,期盼著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名扬天下的大侠。
程漠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实现了当年的梦想,曲折自然是有,但是某种意义上,收获却是更多的。
程漠甩了甩脸上的水,抬起眼来正看到面前的子霄,子霄头上的束发散落开来,乌黑长发遮住半边脸颊,只衬得脸色越发白`皙,一点朱砂泛出柔光。
程漠忽觉心里一阵悸动,一手捂住了胸口。
“怎麽?”子霄问道。
程漠也不确定,“似乎蛊虫有些躁动……”
湖水温度偏高,唤醒了蛊虫也不奇怪。
子霄握住程漠一只手臂,程漠顿时觉得身体酥软,踩著水的双脚也有些无力了。
程漠双臂环过子霄肩膀,借著子霄的力道才能浮在水面上。子霄一手揽著程漠的腰,一手钳住他下颌,吻住他的唇。
程漠胸口起伏著,与子霄隔了一层湿透的衣衫紧贴,他知道大家都在看著,可是有些抑制不住身体的悸动。
忽然,慧寂一只手掌贴上程漠的腰,感觉到程漠身体一颤,“怎麽了?”他问道。
程漠将头埋在子霄肩上,喘著气,道:“我……”
慧寂听他声音发著颤,便明白过来,……然後卡了,我想想怎麽写
慧寂听他声音发著颤,便明白过来,手掌握著程漠结实的腰线,笑了笑道:“怎麽?发情了?”
程漠被他说得羞愧难堪,将头埋在子霄肩上不愿抬起来。
子霄低头看了看程漠,又抬起头来看向慧寂戏谑的表情,忽然手掌在水面上轻轻一击,借著力道,一手托著程漠迅速往後退去。
慧寂轻笑一声,忽然听到身後舒长华声音道:“怎麽了?”
秦芳川轻轻“咦”一声,“师兄,你闻水里的味道。”
慧寂回过头来,见到秦芳川面朝北方一路游去,也不由问道:“怎麽?”
秦芳川回过头来看他们一眼,“水里有什麽东西,说不定与程漠的蛊虫有关,我不确定,我想去看看。”
慧寂看了看已经靠近岸边的子霄和程漠,然後转回身对秦芳川道:“走,去看看。”於是也朝著秦芳川的方向游了过去。
直到靠到岸边,双脚能踩到湖底的泥沙,子霄一手揽著程漠,一手扳起程漠的脸,吻住他的唇。
程漠张开嘴,舌尖顺著亲吻进入子霄的口中,感觉到被对方含住,用力吸`吮了一下。程漠不由身体轻轻一颤,同时子霄托住他的那只手掌已经落到了他的臀间,隔著湿透的亵裤,手指陷进他的臀缝里。
程漠双手紧揽住子霄肩膀,双腿盘在了子霄腰上,夹住他难耐地磨蹭。
子霄手指微微一用力,程漠白色的亵裤随即四分五裂,浮在了水面上。
程漠一身衣服本来就被慧寂剥光,如今都还漂浮在湖心之中,他顿时尴尬地满脸通红,伸手去扯子霄腰带。
子霄双手放在程漠臀上,轻缓揉搓著他挺翘结实的臀肉,程漠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来想要看清子霄表情,却发现落入眼里的只有那颗红得炫目的朱砂痣。鬼使神差的,程漠挺起腰凑上去,吻住了子霄眉间的那一点嫣红。
子霄垂下目光,感觉到程漠湿润柔软的唇覆盖在他的眉间,许久没有离去,於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程漠的吻从子霄眉间移开,然後又落在子霄的唇上,两人细细拥吻。
子霄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外袍散落开来,程漠伸手将他中衣也扯开,赤`祼的肌肤贴在一起,他才满足的叹息一声。
子霄伸手捏住程漠一边|乳`头,然後轻轻拉扯。
程漠重重喘息著,将下`身用力在子霄腿间磨蹭。
子霄另一只手已经抚上程漠臀间小`|茓,接著湖水的润滑,一只手指伸进了|茓`口里。
程漠感觉到子霄的手指轻压著他的肠壁,然後尝试著将後`|茓入口撑开,温暖的湖水灌了进来,程漠忍不住仰起头呻吟。
越往北,湖面变得越为宽阔。
秦芳川停下来,问道:“你们觉不觉得湖水变凉了?”
舒长华道:“确实。也许是离开了地热的范围。”
慧寂道:“到底是有什麽?你直说吧。”
秦芳川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想下去湖底看看。”
“下去湖底?”舒长华道,“这种高山湖泊,湖水极深,怎可能去得了湖底?”
慧寂看了一眼前面平静的湖面,道:“再往前一些,靠近岸边会浅些。你下去,出事了我捞你上来。”
舒长华问道:“你认为会有什麽东西?如何与程漠身上蛊虫相关?”
秦芳川道:“我不确定,可能是一种极寒的矿石。淫心蛊到了昆仑似乎因为严寒的关系压抑了躁动,我在想离开了昆仑,若是能有其他寒性的东西,也许也能起到作用?”
慧寂闻言,说道:“那就去看看。”
子霄的三根手指将程漠後`|茓完全撑了开来,程漠不由自主将臀翘高,配合著子霄的动作,趴在子霄身上轻喘。
他伸手抚摸著子霄平坦紧实的腹部,然後往下,双手圈住子霄半硬阳`物,上下掏弄。
感觉到手里的东西越发坚硬粗壮,程漠红著脸,一手握住自己腿间软垂的东西,用子霄阳`具顶端轻轻摩挲著自己的。他将自己阳`物顶端包被的薄皮往下轻拉,中间孔洞与子霄彼此相触,顿时全身一阵酸软的酥麻。
程漠抬头看子霄,发现子霄也正看著他,并没有什麽表情,就只是目光落在程漠的脸上。程漠伸手环过子霄的肩膀,嘴唇贴在他耳边轻唤:“子霄、子霄……”
子霄将程漠双腿抬高,腿间硬物抵在程漠後`|茓入口,轻轻摩挲片刻,才缓缓Сhā了进去。
程漠“啊……”呻吟出声,然後紧闭著唇,牢牢抱住子霄。那种被填满的感觉除了酸楚的胀痛,更多的是一种满足感。只要想到进入自己身体的人是子霄,那种满足感便慢慢蒸腾起来,填满整个胸腔。
子霄的双臂托著程漠的臀,使他的身体随著自己的抽动而上下起伏。他在程漠耳边道:“若是觉得足够了便告诉我。”
程漠下意识便应道:“怎麽都不够。”
子霄的动作停了下来,程漠也抬起头怔怔与子霄对视,两人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程漠道:“程漠这一生最大的幸运便是能与你相遇相知。”
子霄伸手按著程漠後颈,让他靠在自己肩头,下`体更加紧密地嵌进了程漠的身体。
程漠急促的喘息,灼热气息拍打在子霄耳侧,然後张口含住了他的耳垂,轻轻吸`吮。
秦芳川深吸一口气,然後屏住呼吸,往下潜去。
此处离岸边已经不算太远,湖水虽然清澈,却仍是不能见底,到底有多深,谁也不敢确定。
但是此处水温比起刚才还要寒冷得多。
秦芳川越发相信这湖底确是有什麽东西抑制了地热。他屏住呼吸下潜,此时只能依靠体内真气流转。然而潜了一段距离,他便觉得湖水温度实在太低,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秦芳川有些担心,再继续往下,自己的身体也会受不了。可是没有下去过,又始终不死心。如果真能找到压制蛊虫的方法,程漠的性命便不用再牵在几人身上,也不至於随时都可能会有危险。
秦芳川正有些犹豫,忽然感觉到一只手掌落在自己背上,温热的内力源源不断传了进来,他听到慧寂以内力将声音传至他耳内,“继续下去。”
借了慧寂内力,秦芳川一口气潜到了湖底,此处温度已经低至极限,甚至有细小冰碴从身边划过。
秦芳川翻转身体,手指触到湖底一片碎石,竟然全如冰块般刺骨,他伸手抓了一把,另一只手连忙抓身後慧寂手腕,示意可以了。
慧寂抓住他肩膀,一提气拉著他直直向上冲出了水面。
秦芳川呛咳几声,然後大口喘著气。
舒长华靠过来,抵住秦芳川後背给他输了些真气,然後问道:“如何?”
秦芳川举起紧握的手,那只手被碎石划破了,血沿著手背流下来,又被湖水冲散。
舒长华感觉到一阵扑面而来的冷气,道:“上岸再说。”
程漠趴伏著,手掌撑著湖底的淤泥,他尽量将臀抬高,却又不得不仰起头。湖水刚好漫过他後背,若是稍一低头,口鼻便会漫入水中。
子霄的动作不急不缓,却又每一次都能擦过肠壁上使他战栗的那一点,他不由蜷缩起手指和脚掌,克制住大声呻吟的冲动。
子霄的一只手掌放在他背上,即使浸在温暖的湖水中,程漠也能感觉到子霄手掌的温度。
身体越来越敏感,想要射`精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可惜下`体始终绵软耷落著。他感觉到手脚都快没了力气,身体往下滑去的同时湖水灌入口中,不由连连呛咳。
子霄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托高,加快了抽`Сhā的速度,却丝毫没有要释放的意思。
程漠知道,是因为自己说过的那句“怎麽都不够”,子霄在等著自己开口求他,非要自己受不了了说一句够了,他才肯放过自己。
程漠笑了笑,一只手抬起来探向身後。
子霄握住了他的手,然後埋下`身胸口贴住他的後背,在他耳侧道:“怎麽?”
程漠摇了摇头,转过头来在子霄唇上轻咬一口。
程漠始终没说那句够了,到最後,子霄从水面上捡回程漠的衣服,给他披上,然後抱著他离开了湖边。
程漠有些虚脱,靠在子霄怀里几乎失去了意识。
秦芳川将手中碎石放在岸边的衣服上,舒长华伸手拿起一颗,在指尖捻了捻,道:“果然是天生冰寒。”
慧寂以内力将湿透的衣服和头发蒸干,问道:“有用吗?”
秦芳川道:“可以一试。”
不过是一试,离开了昆仑,如能以此压抑淫心蛊躁动自然最好,如果不能,也不过同之前一样罢了。
青松老人做好了饭菜,端到屋子里,才擦了手走过来。
“前辈。”
青松老人点点头,蹲下来捡起一片碎石,道:“这是湖底的寒石吧。”
秦芳川抬头看他,“前辈你知道?”
青松老人道:“这石头天性冰寒,入水便能结冰,湖底地热所散发的热力都能受它抑制。”
秦芳川道:“我想再辅以几味宁神药物,制成药包,让程漠随身带著,也许能抑制住蛊虫躁动。”
青松老人笑道:“那就不妨试试。”说完,他又问道,“你们离开昆仑,打算去何处?”
舒长华道:“返回中原,寻找白玉琉璃珠。”
青松老人忽然露出疑惑表情,道:“白玉琉璃珠?”
此时不只舒长华,连慧寂也看向青松老人,问道:“前辈,你知道白玉琉璃珠?”
青松老人点点头,捋著胡须道:“你们找白玉琉璃珠做什麽?”
舒长华将关於白玉琉璃珠的传说和蛊王的关系告诉青松老人,青松老人问道:“你们为何一口咬定白玉琉璃珠和蛊王有关系?”
秦芳川仰起头来,“我曾在玉溪一本关於蛊王的书中看过记载,说有密地宝藏与蛊王性命相牵,而宝藏开启的玄机是四颗玉石珠子。後来我回到中原多方打听,与宝藏相关的四颗珠子,应该就是白玉琉璃珠。”
青松老人若有所思。
慧寂看他神色,问道:“前辈是不是知道白玉琉璃珠的下落?”
青松老人缓缓道:“我不但知道白玉琉璃珠的下落,我手中就有一颗白玉琉璃珠。”
本以为这趟昆仑之行会一无所获,却没想到,最大的收获竟然就是他们苦苦寻觅的白玉琉璃珠。
程漠从青松老人手中接过第三颗白玉琉璃珠,疑惑道:“师父,你为何会有这个珠子?”
青松老人笑了笑,坐下来看向慧寂,“当年这个小和尚大闹中原武林的时候,江南四大家族有人为了避祸,拿著白玉琉璃珠来求我救命。”
慧寂闻言,也轻轻笑了一声。
程漠问道:“师父,你为了这个才亲自出手去捉拿慧寂哥哥?”
青松老人摇摇头,“是看在和永济老和尚几十年的交情。他害怕他的宝贝徒儿被全武林的人围剿,丢了性命,所以托我出面,活捉了人交回少林关起来。”
慧寂闻言,目光变得深远,仿佛回忆起了一些往事。
程漠问道:“但你还是收下了这颗珠子?”
青松老人笑道:“他们为了避祸,不敢将白玉琉璃珠留下来,我便代为保管,有何不可?而且不只我,你可知道,第四颗白玉琉璃珠在哪里?”
程漠道,“徒儿不知。”
青松老人道:“在你爹手上。”
程漠怔住,“我爹?”
青松老人笑著点头,“你爹。”
细线穿过布包,银针打了个结封上口,秦芳川将线送到嘴边,轻轻用牙齿咬断。
即使隔了一层布料,秦芳川的手指仍能感觉到逼人的寒气,他特地在里面多垫了一层棉布,就是以防这阴冷寒气会将程漠冻伤。
小木屋外,几个人正在与青松老人过招。
既然事情已了,程漠便决定明天一早就下山离开,老人并不阻拦,只叮嘱程漠小心,并借由与几人切磋指点他们武功。
程漠站在木屋旁边不远处,看著正与青松老人对招的舒长华,秦芳川走到他身边,将药包递给了他。
程漠接过来,手指感觉到一阵寒意,他将药包送到鼻端闻了闻,只觉得一阵清爽,於是道:“谢谢。”
秦芳川道:“不必客气。”
程漠不由笑了笑。
秦芳川看著他嘴角的浅笑,道:“你身上的银针可以取下来试试。”
这回程漠却是一愣,看了看在湖边空地上专心过招的几人,轻声道:“你现在帮我取下来?”
秦芳川也随他目光看去,“你愿意留著我没意见。”
程漠悄悄拉了拉秦芳川的衣袖,两人往程漠的房间走去。若是可以,程漠希望只有作为大夫的秦芳川一人在场,他实在不愿意再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两根针拔出来。
秦芳川走在程漠後面,进门之後便反手将房门扣上。
程漠坐在床边,略有些尴尬,摸了摸被封住的两处|茓道,想要解开上衣。
秦芳川却忽然道:“躺下来。”
程漠愕然看向秦芳川,却见秦芳川神色平淡,转身取了自己的针囊,摊开在桌子上。
程漠於是躺了下来。
秦芳川背对著程漠,看不清表情,只用冷淡语气道:“脱裤子。”
程漠有些迟疑,对方是大夫,按理说该他说什麽自己听吩咐便是,可是程漠却忍不住要怀疑他的意图。
秦芳川转过来时,见程漠没有动作,有些不悦道:“怎麽?不想取针了?”
程漠连忙道:“怎会。”他伸手解开自己裤子,犹豫一下只微微往下拉了一些。
秦芳川走过来在床边坐下,伸手便将程漠的长裤往下拉去,然後又将他上衣拉到胸口处。
程漠双手动了一下,最後仍是放了回去。
秦芳川手掌放在程漠胸口,然後沿著肋骨一寸寸往下摸,按压过柔软的腹部,接著便是腿根。
程漠并不确定秦芳川想要做什麽,所以在秦芳川让他将双腿抬高时,程漠虽有些不甘愿,还是照著做了。
程漠双手扶著大腿根部,将双腿抬高,下`体完全暴露在秦芳川眼前,他忍不住吸一口气的同时,後`|茓也跟著收缩一下。
秦芳川仍是一本正经的表情,五指张开落到他臀上,掐了掐他紧实的臀肉。
程漠放下双腿,坐了起来,“别闹了。”
秦芳川道:“谁在跟你闹?”
程漠仍是看著秦芳川,伸手将他鬓边一缕白发拨到耳後。
秦芳川身体猛然一绷紧,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嫣红。
程漠低下头来,手指抚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已经寻找不到秦芳川进针的地方。
忽然,秦芳川伸手将程漠往後推倒,道:“不要乱动!”
程漠只得躺了回去,正要说话,却见秦芳川埋下`身来,伸手认真按摩著程漠左右两边下腹部,他的长发发尾在程漠腹部轻扫,惹得程漠感到一阵瘙痒。
秦芳川手指在他左腹轻揉了片刻,然後食指和中指微微分开,用力朝下按去。在两指之间,泛起一点银光。秦芳川手指一翻,捏住银针针头,一抬手拔了出来。
程漠只觉得腰间微微一酸,与此同时,秦芳川已经将他右腹的另一只银针拔了出来。
程漠抑制不住身体颤抖一下,腿间蛰伏许久的欲`望突然之间如潮水般汹涌勃发,因为来得太过猛烈,程漠都有些心惊,他一张开嘴便是沈沈的喘息声。
秦芳川冰凉的手指握住了程漠苏醒过来的阳`物,惹得程漠身体绷紧,撑著坐起来,道:“我……”
秦芳川平静道:“压抑了许久,这也是正常的。”
秦芳川的手掌包裹住程漠阳`物根部,然後往上又滑到顶端。
程漠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动,胸口因为激烈的喘息而起伏著。
秦芳川看了看程漠贴近自己的脸,突然埋下头来,张嘴将那挺立泛红的顶端含住。
柔软微凉的口腔将龟`头包住,久违的快感一时间使程漠有些失神。
秦芳川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嘴唇却是粉`嫩的红色,他的肌肤与舒长华有些相似的地方,只是相比起来显出了几分病态,容貌上更多了几分的雌雄莫辩。
程漠不得不承认,便是他见过最为美貌的少女,在容貌上也要输给秦芳川几分。常年疾病的折磨,使得这个少年人多了些冰冷的气息,仿佛不曾食过人间烟火一般。
被这样的秦芳川用嘴伺候著,程漠难为情的同时,也多添了一丝难言的心动。
秦芳川显然并不擅长为人做此事,张嘴艰难含住那圆润龟`头,然後就有些为难的不知所措。他尝试著用舌轻轻舔了舔,感觉到嘴里的东西一颤之下似乎胀大了些许,顿时感觉到受到了鼓励,用力将它吞得更深。
程漠双手撑在身侧,忍不住将头往後仰起,胸口艰难起伏的同时吐出灼热的呼吸。
他想要阻止秦芳川,但是身体却完全压抑不住汹涌而来的快感,恨不得秦芳川能把他吞得更深一些。
秦芳川将他阳`物吐出来,看著上面因为沾染了自己的唾液而变得水润光泽,换做了一只手轻轻握住,然後抬头看著程漠。
到了此时,程漠自然无法再拒绝他,秦芳川吻上来的时候,程漠张开嘴接纳了他。
唇舌纠缠的同时,秦芳川的呼吸也越发粗重起来,他拉起程漠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腰带上,握著程漠的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衣襟散落开来,秦芳川将衣服脱去,赤`祼著身体又贴了上来。
秦芳川的皮肤光滑而泛著凉意,仿佛一匹上好的锦缎,他与程漠的身子贴在一处,肌肤彼此摩擦。
秦芳川一只手掌放在程漠背上,反复抚摸著他的腰与後背,然後倾下`身子,含住他一边|乳`头。
程漠咬住微微颤抖的唇,伸手揽起秦芳川的长发。
秦芳川从他胸口仰起头朝他看来,然後又将目光转开,他能听得到程漠粗重的呼吸,於是放在他背上那只手移到他身侧,握住他一条腿抬高。
秦芳川是跨在程漠一条腿上,将他另一条腿架在自己肩上进入程漠身体的。程漠则不得不微微侧了身子,双手撑住身前,承受著秦芳川的撞击。
秦芳川呼吸粗重,面色泛起红来,下`身的顶撞却丝毫没有放慢速度。他看著程漠的表情,见程漠闭了眼睛,只嘴唇微微张开喘著气,似乎也是感觉到了快乐。
秦芳川於是一边抽`Сhā一边握著程漠的阳`物掏弄。
木床发出摇晃的“咯吱”声,似乎有些不堪重负。程漠闭著眼,忽然担心若是床被他们摇垮了,不知该如何向师父交待。
然而屋子里更为明显的,还是肉`体撞击和肉`棒与粘膜摩擦时的滋滋水声,程漠听得脸都红了。
秦芳川埋下头来亲吻程漠肩膀上的汗水,程漠抬起头,摸了摸秦芳川汗湿的头发。
秦芳川放下程漠的腿,喘了喘气,扶著程漠坐在了他的身上。程漠看秦芳川双颊红得不自然,有些担心他的身体,然而此时更忍受不住想要去追求自身的快感,程漠扶著秦芳川的肩,呻吟著自己上下挪动身体,後`|茓吞吐秦芳川的阳`物。
秦芳川紧紧抱住程漠的腰,侧脸紧贴在他胸口,道:“程漠。”
程漠一张口便是呻吟,只能艰难应道:“嗯……?”
秦芳川闷声道:“我是认真的。”
程漠低下头,看著埋在自己胸口雪白的头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犹豫著只能轻轻环抱住他的头。
秦芳川将程漠抱得更紧,下`体也使力往上顶撞,数十下後,总算是身体一颤,射在了程漠体内。
程漠“啊”一声,身体往後仰去,同时挺立的阳`具也射出精`液来,他体内积蓄已久,此时粘稠的精`液一股股喷射出来,大多落在了秦芳川的胸口和脸颊上。
秦芳川眼神有些涣散,伸手指抹了抹落在唇边的一点精`液,然後放进嘴里吸`吮一下。
程漠喘著气,看著秦芳川的动作满脸通红。
秦芳川并没试出程漠的精`液是什麽味道,就眼前一黑往前扑倒。
程漠大惊,接住倒在自己身上的秦芳川,发现他呼吸心跳还算平稳,这才松了一口气,顿时哭笑不得。
从昆仑收拾东西离去时,程漠跪下来认认真真给青松老人磕了三个头。
老人扶著他的肩让他起来,叹息一声道:“前路需得你自己走下去,切记把握好方向。”
程漠道:“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青松老人一拍他肩膀,道:“去吧,有空回来看看师父。”
程漠道:“师父保重。”
下山比起上山来,因为更熟悉道路的缘故,走得要容易一些。
秦芳川脸色苍白,把自己紧紧裹在白色的毛裘披风里,不怎麽说话。那时候晕了过去,还是在程漠怀里醒来的,他自己也觉得又羞又怒,想想又觉得不甘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程漠了。
程漠并不以为意,因为有了药包的关系,蛊虫沈寂下来,即使离了昆仑,也不再需要一日数次的灌养,又恢复了之前的习性,每十五天才会主动醒来进食一次。
程漠顿时觉得身体和心里都轻松了不少。
在昆仑山下,程漠一行找到了安顿马车和秦芳川侍童的村子,两个小童远远听到村口的人声就奔了出来,热泪盈眶叫道:“少爷!”
没想到随著两个小童迎出来的,竟然还有两名武林盟弟子,他们是一路寻找程漠,追到昆仑山下来的。
程漠有些吃惊,“你们怎麽来了?”
“盟主!”一名弟子上前行礼,“属下有事禀报。”
程漠抬手道:“你说。”
那弟子道:“程老盟主一个月後五十寿辰,准备在金陵摆宴,已经广邀武林豪侠前往。老盟主特意令人传来口信,让盟主到时一定要赶回金陵。”
程漠微微有些吃惊,程老盟主五十寿辰他是知道的,即使不是为了白玉琉璃珠的事情,他也会回去金陵程府一趟,只是他父亲向来严厉清冷,会摆寿宴邀请江湖人士,程漠却是没有料到的。
程漠暗忖,莫非是因为他那继母的关系。
此时,慧寂已经去牵了马过来,把缰绳递到程漠手上。
那武林盟弟子道:“属下还有些事要禀报盟主。”
程漠道:“没关系,直说吧。”
那弟子却支支吾吾,看了慧寂一眼,又看了舒长华和秦芳川一眼。
程漠心知他有话不方便说,想了想,招手道:“你跟我来。”
两人避开众人,绕到一处僻静茅屋後面,道:“你说吧。”
那弟子压低了声音,“盟主,如今全江湖都在传言,说你与少林逆徒慧寂有所勾结,厮混一处。程老盟主似乎也听到风声了,传话家丁说老盟主很生气,让你回去怕是要跟你计较。”
慧寂在苏州江家时就已经露过脸,而且与程漠这一路并不像舒长华与秦芳川般覆了面具,坦坦荡荡毫无遮掩,被人知道也不奇怪。今日这般後果,程漠不是完全预料不到。
程老盟主再严厉,也是程漠生父,一心为了程漠著想,说起来,他并不是太担心。
那弟子见程漠凝神思索,轻声道:“盟主,还有一件事。”
程漠抬眼朝他看去。
那弟子道:“你们远离中原这些日子,西南水月教的妖女很是猖獗。”
如果说之前一事还在程漠意料之内,那麽此事就完全大出程漠所料了,亏得他身为武林盟主,没在这弟子面前变了脸色,只沈声问道:“如何猖獗?”
弟子说道:“就是水月教妖女那阴损的吸阳邪功,武林中有许多男子受其所害,短短半月内,武林盟便收集到的确切消息便有十多名江湖人丧命。”
程漠问道:“都是些什麽人?”
“什麽人都有,名门正派的公子少侠也有,不入流的喽罗乞丐也有。”
程漠沈吟片刻,“可知道那些人与那些妖女是否曾有过节?”
那弟子道:“短时间内,查不出来。”
程漠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他想了想,“先回去武林盟,我去金陵,给父亲祝寿。”
“是!”那弟子犹豫一下,问道,“水月教的事,武林盟要不要出手?”
程漠道:“暂时不要动作。”
两个武林盟弟子拜别程漠离开。
小童已经套好了马车,走过来脆生生问道:“什麽时候启程?”
秦芳川看一眼程漠。
程漠正要道这就出发,忽然见子霄的手腕上停了一只明黄羽毛的小鸟,那小鸟扑棱扑棱翅膀飞起来的同时,子霄右手一扬,细小的纸屑也随风飘飞。
子霄转过身来,程漠听他说道:“程漠,我先走一步。”
程漠心里已经有所预料,还是问了一句:“去哪里?门派有事?”
子霄道:“不是什麽大事。我先回门派一趟,然後会带著云阳道派弟子一起往金陵给程老盟主贺寿。”
程漠只得应道:“那你一路小心。”
子霄回身,一拍马背出发。
程漠不由自主上前两步,大声道:“我们金陵见。”
见到子霄轻轻一点头,程漠才稍觉安心。
子霄与他们分道扬镳,其余人这才上马赶路,因为有一辆马车,所以拖了不少脚程。
程漠也不是太心急,照著这个速度赶回金陵,距离程老盟主的寿辰尚且还有近十日,他回家越快,回去面对著继母就越是尴尬。
离开昆仑,踏入中原大地,舒长华和秦芳川都带回了人皮面具,只慧寂仍肆无忌惮。
这日进入途中一座大城,因事南来北往官道汇聚之处,所以格外热闹。
那时还是中午,程漠去问了路,距离前面一个小镇子只有半日路程,便打算吃些东西继续启程,去前面投宿。
一行人去了城里最热闹的酒楼吃午饭。
程漠与舒长华也就罢了,慧寂向来不爱束发,一头漆黑长发搭落肩头,映衬著俊美容貌,不免惹人多看几眼;而秦芳川一头白发加上两个机灵乖巧的小童,想掩饰身份也不容易,更加引人注目。
程漠进去,一眼看来这大堂里江湖人士不少。小二引了他们去大堂靠窗一张方桌坐下。
程漠让小二送茶水过来,然後道:“你们这有什麽招牌菜,多上些精致的素食,来两个荤菜就行了。”
小二连声应了,将茶壶放在桌上离开。
赶了半天路有些口渴,程漠仰头喝完一杯茶水,刚放下空杯子,便见到一只白`皙的手提起茶壶,帮他又倒了满满一杯。
给他倒茶的人是秦芳川,即使脸上盖著那层蜡黄三角眼的丑陋面具,双瞳中的神彩也是掩盖不去的。
秦芳川放下茶壶,一只手在桌上伸到坐在自己右侧的程漠旁边,碰了碰他放在桌下的左手。
程漠反手握了握他的手,才又松开。
秦芳川那丑陋的三角眼闪过一丝光亮,然後面无表情握著自己的茶杯送到口边。
饭菜刚送上来,程漠拿碗盛饭时听到隔壁桌一个中年男子忽然拔高了嗓子,尖声道:“十万两黄金?周兄,你这是跟在下开玩笑吧?”
忽然间,整个大堂的人似乎都安静了一些,留心听著那两人对话。
与中年人同桌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一说话便露出一口黄牙,他摇摇手指,故作玄虚道:“怎会骗你?你知道那江家人之前是干什麽?江南四大家族,说不好听了就是一帮子强盗,十万两黄金,你我孤陋寡闻听来可怕,可江家就是拿出来悬了这麽一个赏,说是要抓到十年前杀害江南四大家族当家人的魔头慧寂。而且这一次不只是江家,他们更是聚齐了江南四大家族的後人,倾尽所有财力,要为先人报仇。”
这时,慧寂忽然打个哈欠,夹了一筷子蒜泥肘子放进程漠碗里,“发什麽愣?吃饭。”
程漠看一眼慧寂,肉和著饭一起送进嘴里。
这时,那中年人又用尖锐声音道:“哈哈哈,我还是信不过。江家真有诚意,就该昭告中原武林。”
老人笑笑,“快了,如果我预料的不错,此时城门口就应该已经贴上了慧寂的画像和江家的悬赏,兄弟如果有意,不妨去看看。运气好抓到了慧寂,你就替代江家成为中原武林第一富了!”
老人话音一落,便有不少人起身往酒楼外走去。
舒长华轻笑一声,“麻烦来了。”
程漠也没料到突然会出此变故,如果那老人说的不假,这些人应该能很快见到慧寂画像,为了那十万两黄金,这里怕是会有一场恶战。
混战之下,即使无人是慧寂对手,其他人却是难以避免会有损伤,他身为武林盟主,既不能看著慧寂束手就擒,又不忍看著其他人为此送死,一时间立场太过艰难。
慧寂看他面色为难,忽然站了起来。
程漠连忙伸手去抓慧寂手臂,“去哪里?”
慧寂笑笑,“你放心,你先回金陵,我去处理些事情,随後就去找你。”
程漠站了起来,“去哪里?”
慧寂抓著程漠的手让他放开,“去杀了江婉柔或者是在这里将这些人杀光,你选一个。”
程漠心里一紧,正色道:“我说都不行呢?”
慧寂忽然笑道:“第三条路也许便是我束手就擒,你声名扫地,如何?说不定我们到可以死在一起,做一对亡命鸳鸯。”
程漠不由脸一红,“什麽时候了,不要瞎说!”
舒长华站起身道:“无论走不走,都不要留在这里商量,如果不想惹太多麻烦的话。”
慧寂闪身跃出窗外,“等我回来找你。”
程漠见已经阻拦不及,只得对舒长华与秦芳川道:“我们也先离开这里。”
程漠一行避开人群,循著僻静小路出了城。
即使担心慧寂,程漠也清楚明白自己阻止不了他,甚至慧寂的很多想法,程漠也没有摸透过。
为了避免麻烦,几人也不在附近停留,而是绕了些路,在野外露宿一晚,换了条道路返回金陵。自那之後,直到金陵城,都没有再遇过麻烦。
抵达城门时正是正午时分,据程老盟主寿宴尚有十日,可是金陵内外都隐隐热闹了起来。
程漠知道,这许多人未必是冲著给他爹贺寿来的,只是程老盟主一生交游广阔,此次寿宴定然使得全江湖豪杰高手齐聚金陵。到了那时的金陵,只怕热闹不亚於武林大会,各路人马汇聚,各有各的图谋。
程家在金陵城内有一座大府邸,金陵城外半山上还有一座别院。
程漠既然已经进了城,自然是该先回家的。即使舒长华和秦芳川愿意隐瞒身份,他也不敢冒险带他们回府,程老盟主为人精明,难保不被他察觉。
於是程漠只得请他们在金陵武林盟据点暂住下来。
舒长华体贴程漠,一口答应了;秦芳川有些不情愿,却不愿让程漠觉得他闹别扭,於是也应了。
程漠稍稍放心,先送了他们过去,才又自己一个人骑马朝著程府方向走去。
那时程府正门紧闭,只开了个侧门,程漠抬手叩门,门房探个头出来,以为是慕名而来的江湖人,於是有些不耐,问道:“谁啊?”
程漠朝他点头,“是我。”
门房睁大了眼睛,“大少爷!”
程漠微微一笑。
门房连忙去开大门,一边用力拉著门,一边大声喊道:“大少爷回来啦!大少爷回来啦!”
程漠将马绳交给小厮,深吸一口气朝里走去,一路上遇到丫鬟小厮具是惊喜不已,“大少爷,你回来啦!”
走到内院时,见到一个美貌的年轻妇人迎了出来,手里还抱了个粉`嫩乖巧的女娃儿,一见到程漠便笑道:“我说这麽热闹,原来是程大少爷回来了啊!”
程漠收住脚步,恭恭敬敬鞠了个躬,“苏姨。”
妇人本姓苏,单名一个晴字,正是程漠的继母。论年龄,苏晴只比程漠大了两、三岁,又是江湖女儿出身,性格豪爽娇蛮,偏偏极受程漠父亲宠爱,程漠向来有些招架不住她。
苏晴是江浙水上一霸擒龙帮帮主苏孟阳独生爱女,从小骄纵任性,江浙一带都是无人敢惹的。大约九年前,十七岁年纪的苏晴在扬州惹事,被已经四十出头的程老盟主教训一番後,这娇滴滴的大小姐竟然缠上了老盟主,非他不嫁。
程漠母亲去世的早,那时他刚随青松老人去学武,中途返家探望父亲,就已经添了这麽一个继母。
苏晴见了程漠,捏了程漠的脸让他叫她娘。
程漠性格认真,那时候又还有些少年心性,自然是不愿意的,竟把怀有身孕的苏晴险些推倒在地,气得他爹罚他去柴房跪了一夜。
自那之後,程漠便刻意避开苏晴,能不见面最好不见。
那年苏晴生了个儿子,如今才八岁;过了几年又生了一子一女,小儿子六岁,小女儿便是怀里抱著这个,才不到四岁。
女孩名唤程嫣,程漠许久不回来已经不认得他了,只扑闪著一双大眼睛看程漠。
苏晴性子比起当年沈稳不少,抱著女儿对程漠道:“回来了还不去拜见你爹!”
程漠应道:“是,我这就去。”
程老盟主单名一个肃字,倒应了他严肃性格。此时用过午饭,正一边喝茶一边听二儿子程海背书,三儿子程洋陪在一旁,偷偷打著哈欠。
程漠进去时,程肃目光顿时一凝,皱眉看著程漠。
程漠连忙掀起衣摆跪了下来,“爹,孩儿回来了。”
程肃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程漠低下头去,“孩儿知错。”
此时苏晴抱了女儿站在门边,道:“儿子不回来你要念,回来了你又要骂,老头子真难伺候!”
程肃斥道:“有你什麽事!不是说带嫣儿出去转转吗?还不去?”
苏晴招了招手,示意程海、程洋过来,然後把程嫣放到地上,“带妹妹去玩。”
程海程洋偷偷看了看程漠,应道:“嗯。”然後牵起妹妹的手,走了出去。
苏晴上前,在程肃身边坐下来,看他训儿子。
程肃也不再管她,问程漠道:“这些日子去了哪里?”
程漠道:“儿子去昆仑探望师父了。”
“探望师父?”程肃道,“有人说两个多月之前,便见到你和少林孽徒慧寂混迹一处,前些日子,又有人说见过武林盟主程漠和魔头慧寂同坐一桌吃饭。你这个师父是怎麽探的?”
程漠道:“孩儿确实是去探望师父了,只是慧寂哥哥他……”
“混帐!”程肃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十年前你与那少林孽徒求情,我还当你年幼受了蒙蔽,如今你已经身为武林盟主,明知道那是为祸江湖的大魔头,还要执意与他混迹一处?”
程漠不敢应话,只能深深埋著头。
苏晴站起来拉了程肃坐下,“一把年纪了吼什麽吼,有话不能好好说麽?儿子风尘仆仆赶回来给你祝寿,你不先问他吃饭了没,让他去沐浴更衣,倒好,让人跪著听你训斥。你这种爹,不要也罢。”
程肃不悦道:“什麽混账话!”
苏晴上前来拉程漠起身,“好了好了,先回房间休整一下。”然後又唤丫鬟进来,“带大少爷去休息,顺便备好热水和食物,给大少爷送过去。”
程漠被苏晴拉著出了堂屋,抬头看程肃没有反对,躬身道:“那孩儿先去休整,再来向爹请罪。”
苏晴轻声道:“还请个屁的罪,快回房去吧。”
程漠趴在浴桶边缘,放松了身体沈浸在热水之中,一时间不想起来。
他儿时便跟著程肃住在临渊城武林盟,少年时又去昆仑随青松老人隐居,在金陵家中住的时候实在不多。这房间也是逢年过节才回来住上几天。
可是毕竟是自己的房间,进来一关上门,几天的疲倦便一起涌了上来。沐浴完毕换上一套干净衣服,程漠稍一犹豫,躺在床上睡了一个下午。直等到晚饭时,才又去了前院,随著父亲继母和几个弟妹一起吃饭。
也不知是不是苏晴和程肃说了些什麽,吃饭时,程肃倒没有再过问程漠的事情,一顿饭吃得还算平静。
程漠的二弟程海一边扒饭,一边偷偷看程漠。
程漠笑了笑,给他夹了一个肉丸子放进碗里,程海规规矩矩道:“谢谢大哥。”
程漠笑道:“不必客气。”
程洋见状,也抬起头眨著大眼睛看程漠。
程漠於是也给他夹了一个。
程洋也跟著道:“谢谢大哥。”
程嫣怔怔看向程漠,又看了看自己两个年幼的哥哥,突然哭了起来,一边伸筷子要去夹丸子,一边喊道:“娘!”
苏晴搂住她腰,从桌上端起整盘菜放她面前,“慢慢吃。”
程肃清咳一声,“小孩子,不要惯她。”
苏晴不理,抱著女儿道:“还想吃什麽,娘给你夹。”
一顿饭吃完,程漠又陪著父亲和弟妹们坐了一会儿,才回房去休息。
因为距离程肃寿宴还有些时日,程家上下尚且过得平静。
一大早,程漠去了书房陪两个弟弟读书。程肃似乎是年纪大了,再加上这些年退隐江湖过得平静,对两个幼子管教松得许多,习武一事,如果孩子不愿意,他也不强求,只认为书还是必须得读的,至少要通晓做人的道理。
程漠坐了一会儿,外面有丫鬟来通报,说是有人求见大少爷。
程漠起身,看到丫鬟递来的信物,一边往外走去一边道:“带到西院来吧。”
西院是程漠独住的。
前来求见的是一名武林盟弟子,那弟子先是见了礼,然後道:“盟主,随你来的两位客人都安排妥当了。”
程漠点点头,“嗯,那就好。”
“只是……”那弟子欲言又止。
程漠道:“有话便说。”
那弟子道:“那位秦公子这两日都呆在房中没有出去,可那位舒公子,昨晚便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程漠微微皱眉,“可知道他去哪里了?”
“弟子派人去打听了,说是昨晚上去了秦淮河上画香苑,便一直没有出来过。”
程漠有些怔愣,“画香苑?”
那弟子道:“是的。”
画香苑是秦淮河上第一大妓舫,画香苑有位紫萝姑娘,更是金陵第一名妓。
程漠於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说他去了画香苑,到现在还没离开?”
“的确如此。”
程漠缓缓吸一口气,“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待那弟子转身离开时,又道,“好好照顾客人。”
程漠在西院坐了些时候,起身打算回去书房,走到半路,终是觉得难以安心,便转了方向朝程府大门方向走去。
程漠一个人朝著秦淮河的方向去了。
此时还未到正午,河上飘著许多画舫,尚且安安静静,只河水里还残留著脂粉香气,萦绕扑鼻。
程漠伸手招了艘小船,将他送往河中最高大豔丽的那艘画舫去。
船夫看程漠衣著朴素,神采却是非凡,起了几分好奇心,道:“公子,这大清早的,姑娘们还在睡觉呢。”
程漠道:“我知道,我找个人。”
程漠并不是没有出入过烟花之地,自古以来英雄美人便是佳话,他年过二十,又未娶妻,有几位红颜知己也是寻常事。只是如今到了金陵第一的妓舫,却是为了找一个男人,程漠自己都未曾预料过。
等接近画舫,程漠一手攀著船缘,跃了上去。
虽是上午,画舫中也有龟奴仆妇已经起身,见了程漠,惊道:“公子,画香苑还没有打开门做生意呢。”
程漠站定,道:“请问你们昨晚可有一位姓舒的客人?”
那龟奴道:“这小的不知道啊。”
程漠也知道问这些下人未必知道,於是道:“可以请你们鸨母出来麽?”
那龟奴有些犹豫。
程漠伸手丢了块碎银子过去,这才听他道:“公子稍等,我这便去。”
等那龟奴离开,程漠反倒有些後悔了,一时冲动便一个人找了过来,就真是找到舒长华在画香苑过夜又能如何呢?
程漠知道,自从听说水月教妖女近来作乱中原之後,他对於舒长华,始终存了那麽一丝芥蒂。他知道舒长华对自己好,从那时在玉溪陪自己去找蛊王时,程漠便感觉得到他的体贴,後来蛊毒发作时,他又一直陪伴左右,真真切切关心著自己的安危。
越是如此,程漠就越是害怕,如果舒长华留在他身边是另有所图,叫他如何能够接受?
等了些时候,便见到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衣衫轻薄妆容豔丽,缓缓从舫内出来,见了程漠,女子轻笑一声,道:“听说这位公子是来找舒公子的?”
程漠点头道:“是的。”
女子道:“舒公子说,他真没料到公子会寻到这里来,他让我请你进去。”
程漠微微有些吃惊,定一定神,道:“有请姑娘带路。”
女子说舒公子在画舫二楼,沿著楼梯上去,只转过拐角随手一指,便打著哈欠道:“公子你请吧。”
程漠看著她捂著嘴,脸上带了几分倦容,转身从他身边又下了楼去,只好自己走上前去,到了那女子指向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不料房门并没有扣紧,轻轻一敲便隙开一条缝隙。
程漠推开门,见到房间内地上散落著男子和女子的衣物,隔了一扇屏风的雕花木床上,隐隐能看得到人影。
程漠不相信舒长华会这样等著他,但他还是跨了进去,心里鼓动著朝床的方向走去。
程漠不由自主捏紧了拳头,等绕过屏风,见到床上躺了一对陌生男女,因为程漠动作很轻,两人似乎都还在熟睡。程漠这才缓缓出了一口气,感觉到手心都冒出汗来。
他回过头,见到舒长华衣衫周整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程漠也说不上是什麽心情,有些怒意又有些羞恼,轻轻朝门外走来,然後掩上房门,对舒长华道:“你……”
舒长华伸手牵起他一只手,“跟我来。”
舒长华牵著程漠走到隔壁房间,推开`房门。程漠朝内看去,见房间内整洁素雅,似乎是个女子的房间,不过并没有见到女子身影,只残留著淡淡香气。
舒长华带他到桌边坐下,亲自动手帮他斟茶。茶水带著茉莉的清香,微微有些甜味,却又很清淡。
程漠到了这时,才问道:“你来这里做什麽?”
舒长华笑道:“程盟主这话问得有意思,这里是秦淮第一的妓舫,在下自然是来见识传闻中的金陵第一名妓的。”
程漠问道:“那你见到了吗?”
舒长华道:“自然见到了,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的绝色美人。”
程漠垂下目光,握著茶杯道:“那该让我也见识一下。”
舒长华笑道:“正有此意。”说完,轻轻击了击掌。
片刻後,一个女子手里抱著古琴,推门走了进来。女子穿著一身青绿色长衫,身材纤细,裙摆轻摇灵动飘逸,容貌正应了舒长华那句绝色。
她福了福身,脸上挂著浅笑,道:“紫萝见过公子。”
舒长华道:“紫萝姑娘不必多礼。”
紫萝站直身体,看向程漠这个方向,程漠这才发觉,她双眼虽然明亮动人,目光却似乎没有焦距。
程漠压下心中疑问,见她转身缓缓朝窗下的矮榻走去,於是看向舒长华。
舒长华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後对他点点头。
程漠明白过来,这有著倾国倾城之貌的金陵第一名妓,原来竟目不能视。
紫萝放下古琴,然後坐了下来,道:“紫萝愿为二位公子弹奏一曲,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程漠对这女子多了几分怜惜,开口道:“有请紫萝姑娘。”
紫萝微微一笑,“献丑了。”纤长手指搭在琴弦之上,微微一拨,轻快乐声陡然响起。
程漠双手一只手放在桌缘,握著茶杯轻转,专心听著紫萝弹奏的琴音,只觉那音律轻快悦耳,仿佛山林间泉涌鸟鸣,自耳边流淌而过。
忽然,舒长华伸手抓住了程漠放在桌上那只手。
程漠吃了一惊,想要挣开又怕弄出动静,没能抵过舒长华的力气,被他握著手送到唇边,轻轻吻住他的手背。
程漠脸上一红,下意识看了一眼紫萝的方向,没有将手抽回来。便见著舒长华伸手将他袖子推高,露出一截手臂来,舒长华的亲吻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一个温柔的亲吻之後,舒长华突然使了力道,将程漠拉起来坐到了自己怀里。程漠猝不及防,身体撞了一下桌子,然後跌入舒长华怀中。
桌脚和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响动,程漠心惊肉跳朝著紫萝看去,见到女子依然神色平淡,手上动作丝毫没有停顿,演奏著乐曲。
舒长华此时道:“紫萝姑娘琴艺可是天下一绝,程兄觉得如何?”
程漠只得道:“确实美妙。”同时用手肘撞向舒长华胸口,以嘴型无声道:“放手!”
舒长华看著程漠,微微一笑,竟用了传音入密,对程漠道:“就不放。”
程漠还要挣扎时,又听舒长华声音在耳中想起,“别乱动,小心惊扰了紫萝姑娘。”
程漠闻言,又好气又好笑,还要挣扎时,舒长华一只手已经探入他两腿之间,轻轻揉搓起来。
程漠顿时身体一软,脸上泛起一片红潮。
舒长华伸手将程漠双腿打开,隔著裤子握住他腿间那物,不紧不慢揉弄。
程漠不由抓紧舒长华手臂,有几分沈浸快感,更多的却是怕被对面紫萝察觉。然而要害处被人掌握,他即使知道舒长华不会真伤了他,却也担心挣扎起来会有太大动静。 於是只好握住了舒长华手背,用力想要阻止他动作。
舒长华哪里肯依,反手将程漠那只手包在自己掌心,让他随自己动作一起抚慰他的欲`望。
程漠感觉到敏感的身体已经兴奋了起来,下`体翘起,将裤子顶起一个弧度。
舒长华下颌抵在程漠肩上,低下头看著他们交握的双手,轻轻笑了笑。
虽然动作很轻,可是衣物摩擦,难免会有细微的悉索声,程漠并不是不知道,但是此刻他有些顾不得那些了,只侥幸想著声音细微,那位紫萝姑娘未必会注意,而且大多时候,那些声响都被琴音掩盖了过去。
舒长华一只手从程漠衣摆下伸了进去,沿著他腰线抚摸了片刻,然後微微托高他的臀,将他的裤子拉了下去。并未全部脱掉,只是袒露出光祼的臀`部来,掩盖在长袍之下。
臀`部的皮肤只隔了一层布料与舒长华大腿紧贴,他能感觉得到对方腿间坚`挺之物,正端端抵在自己尾椎之上。
舒长华在程漠耳边道:“为夫硬了。”
此时,恰逢紫萝四指重重划过琴弦,乐曲激昂起来,仿佛到了高`潮之处。
程漠心里重重一跳,听得紫萝琴声未停,只当她没有听到舒长华那句话,却仍是吓出了一声冷汗。
舒长华只将自己裤头稍稍解开,坚硬阳`物抵在程漠臀间,便要往里送。
程漠尚未从那惊慌之中恢复过来,舒长华却已经硬要顶进去,程漠有些慌神,轻声道:“不要。”
似乎也担心惊动了紫萝,舒长华Сhā入的动作虽然坚决,却又很轻柔,不急不缓的,一点一点进入程漠的体内。
没有润滑也没经扩张,程漠後`|茓被撑得有些痛,但是同时也抑制不住身体的兴奋,那後`|茓仿佛能自己分泌肠液一般,光是被这麽顶著,就一边既痛楚又湿润起来。
因为进入得极慢,所以那感觉尤为清晰,痛苦和快感仿佛是成倍袭来,程漠几乎经受不住,只能死咬著牙不发出呻吟声来。
直到完全进去,程漠几乎能感觉出那粗大形状,将自己後`|茓完全撑开。此时舒长华却不动了,凑上来吻住程漠侧脸。
十五章
程漠心跳得厉害,他和舒长华发出的声音在琴声掩盖下非常轻微,他相信那位不会武功的紫萝姑娘是听不到的。
但是紧张却是怎麽也抑制不住的,他知道不应该任由舒长华在这里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来,可是那仿佛是许久以来身体的习惯,不受控制地轻易服从了对方对自己的掌控。
也许是身在金陵的缘故,不知怎麽程漠忽然想起了对自己寄予厚望的父亲,若是他知道自己摆出这副淫荡姿态被男人压在身下,怕是要活生生打断他的腿将他驱逐出程家。
程漠顿时觉得有些难过又有些难堪,不由闭上了双眼。
舒长华似乎察觉出了他的情绪,细长的手指忽然抚上他的眼帘。程漠身上的毛发疏淡,偏偏头发颇为浓密,睫毛也是细密纤长的。
闭著的双眼仍在微微颤动不止,眼睫划过舒长华的指腹,惹得他一时间心里也柔软几分。
舒长华轻轻动了动腰,突如其来的刺激终是使得程漠惊喘出声,就在此时,舒长华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使他那声喘息闷在了口中没有发出来。
琴音恰到好处的停了下来。
紫萝双手收回放到身前,微微笑著等待舒长华与程漠的评价。
舒长华看一眼程漠,缓缓放开他,拍了拍掌道:“美妙至极。”
紫萝笑著躬了躬身子。
舒长华在程漠耳边道:“程兄,你以为如何?”
程漠身体一颤,带著後|茓不由自主绞紧舒长华阳Wu,竟是逼得舒长华呼吸也急促了几分,才听程漠平复了语气,道:“真是人间难得几回闻。”
紫萝低头笑道:“公子过奖了。”接著手指抚上琴弦,道,“不如让紫萝再问两位公子弹奏一曲?”
程漠立即抓紧了舒长华手臂。
舒长华正欲说话,感觉到程漠紧抓他不放,顿时摇头笑道:“多谢紫萝姑娘,我与程兄有几句话要详谈,不如稍等片刻再请姑娘来为我们弹奏。”
紫萝道:“好的,公子请随意。”说完,抱了古琴起身,朝门口走去。
紫萝因无法视物而动作缓慢,程漠看她摸索著开门,不敢稍动。舒长华却并不在意,双手落到程漠胸前,捏玩他的|乳头。
程漠强忍著阵阵袭来的快感,直到紫萝开门走出去後,又回身将门扣上,再听她缓步走远。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身体一软,就这麽趴倒在了桌面上。
舒长华将他上衣拉开,摸到他背上全是细汗,笑了笑,便就著Сhā入的姿势,将他自身後抱了起来,朝床边走去。
程漠在紫萝面前强撑了许久,此时放松下来只觉得身体酸软无力,被舒长华抱著放在床上,便也由著他的动作。
可是当舒长华从他体内抽身而出,突然抓住程漠一只手腕拉高,不知哪里寻来的丝巾绑在了床顶横柱上。程漠本是趴伏著,被这麽一拉,只能跪在床上,心里一惊,连忙伸手想要去扯。
却不料被舒长华抓住另一只手,如法炮制,双腕被绑住,双臂举高,跪坐在床上。
衣服本来已经被半褪,此时舒长华拉开他腰带,将他衣服完全从身上剥落,更是将裤子也脱了下去。
程漠一丝不挂,双手被缚,紧张道:“放开我。”
舒长华哪里肯听,手上拿了丝巾从程漠身後环抱住他,然後双手用丝巾缓缓覆住程漠双眼。
程漠眼前只余下一片深红,便什麽也看不见了。
舒长华将他双腿分开,方才还被Сhā入的後|茓显出了几分空虚和凉意,程漠想要将腿合拢时,舒长华便跪著将一条腿Сhā入他两腿中间,大腿磨过他会阴与双囊,程漠一阵颤抖。
忽然,程漠感觉到有什麽冰凉的东西触到他胸口,然後轻轻抵在他|乳晕之上,细细研磨。
程漠喘一口气,问道:“什麽东西?”
舒长华道:“烟花之地,你说什麽东西?”
程漠仰起头,艰难咽一口嘴里唾液,双颊越发红豔。
舒长华笑道:“看来程盟主是知道的,这烟花之地,你还见识得不少吧?”
十六章(教主继续)
程漠嘴唇微微动了动,方才说道:“你说什麽,我不明白……”
舒长华笑著,手上东西往下滑去,先是在他肚脐上轻轻划著圆圈,看他小腹肌肉绷紧,然後又朝著下面,用圆润光滑的顶端,触碰程漠挺立的阳Wu。
“怎麽样?”舒长华道。
“什麽怎麽样?”程漠喘息著问道。
舒长华在他耳边低声道:“想必程盟主不是第一次来画香苑吧?你是金陵人,这里是金陵第一的妓舫,若说从未到访过,也说不过去。”
程漠感觉到那光滑圆润之物沿著自己肉茎根部一直滑到顶端,舒长华另一只手也绕到他身前,握住他棒棒抚弄,程漠身体阵阵发软,在舒长华玩弄之下,溢出的淫液将那柄玉势完全沾湿。
程漠道:“我、我自幼便随著父亲住在临渊城武林盟,画香苑也不过这两年在金陵名声渐大,我确实没有来过。”
舒长华将被程漠沾湿的玉势放到了他後|茓入口,轻轻抵著。
程漠後续阵阵收缩,也不知是抵触还是期盼。
舒长华问道:“画香苑没来过,其他妓院总是去过的?我猜猜,程盟主第一次进这种地方是多大年纪?十六、十七?”
程漠道:“胡说八道!”
舒长华笑道:“十八总是逃不过了。”
程漠不语。
舒长华道:“我猜得不错?”
程漠咬牙怒道:“舒长华,你要做便做,说这些──”
话音未完,舒长华便将手上东西用力Сhā进了程漠後|茓,那一下太突然,程漠话哽在喉中,突然便作惊喘。
幸亏玉势光滑,又被程漠淫液沾湿,此时突然Сhā了进去,却未伤到他後|茓,只深深进入了程漠身体。
那玉势抵在肠壁之上,堪堪擦过程漠体内最为敏感之处,舒长华便放开了手。
程漠收缩後|茓,玉势便跟著晃动一下,在那处擦过,偏又力道不足,只惹得程漠身体一阵阵颤抖,仿佛抬手搔痒,却始终碰不到最痒那处。
“舒长华!”程漠的声音都有些尖锐,伴著喘息,呼唤身後那人的名字。
舒长华却双手环过程漠腰身,脸贴在程漠颈侧,只不碰他下体,柔声道:“怎麽了盟主?”
程漠双手开始挣扎,“放开我。”
舒长华道:“放开你?你叫我怎舍得?”
程漠听他语气里带著万般柔情蜜意,一时间也不由一怔,缓了语气道:“解开我好不好?”
舒长华道:“不好,我偏要绑著你。”
舒长华动了动腰,恰好将那玉势撞得更深,程漠身体不紧往前扑去,又被缚住的手腕扯了回来。
舒长华问道:“这玉势好不好?”
程漠立即道:“不好。”
舒长华於是轻笑道:“那你想要这个,还是想要为夫这根?”
程漠被他轻佻语气羞得闭了闭眼睛,不肯回答。
舒长华道:“不说?那继续含著吧。”
程漠摇了摇头,难受道:“别这样玩弄我。”
舒长华道:“你不说,我怎知你想要什麽?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若是大大方方说了,想要什麽我不给你?”
程漠後|茓不停收缩,偏偏始终得不到满足,他想要的,还是舒长华进入他的身体,大力的撞击,然後将Jing液全数射在自己体内。光是想到此处,程漠便觉得身体阵阵绷紧,阳Wu胀痛得厉害。
他终於还是忍不住道:“要你,不要这个。”
舒长华道:“我是谁?”
程漠一时间有些恍惚,侧过头来,仍是只能看到深红一片,他似乎在努力分辨舒长华的轮廓,反问了一句:“你是谁?”
舒长华紧紧贴住程漠後背,说话时,胸腔的震动能够清晰传递到对方那里,他一只手贴住程漠心脏的地方,在那里重叠著的,还有他自己的心脏,他说道:“我是你相公,是会站在你身前,替你遮风挡雨的人。”
程漠那一瞬间仿佛受了蛊惑,也跟著说了一句:“你是我相公。”
舒长华继续道:“快说,你想要相公的下面那根。”
程漠道:“我想要……”
舒长华听他停了下来,不由催促道:“还有呢?”
程漠轻轻咬了咬嘴唇,在眼前那片火一般的红色之中,说道:“想要……相公用下面那根Сhā死我。”
舒长华猛然眸色转暗,抽出程漠股间玉势,换作自己坚硬阳Wu,重重顶撞而入,道:“好,相公一定满足你。”
十七章
男子炙热坚挺的肉茎与那冷硬的玉势自然是不同的,被贯穿那一瞬间,程漠只觉得胸腔里那颗心脏几乎也要跳了出来。
他张开嘴,艰难地大口呼吸著,仿佛不这麽做就会窒息一般。
舒长华抚著程漠结实的胸口,道:“慢慢来。”然而下身却是毫不留情顶撞到最深处,然後再缓缓抽出来。
程漠道:“我……”他只说了一个字,露出有些茫然的表情来,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麽。
舒长华将头靠在程漠肩上,在他耳边问道:“怎麽样?”
程漠摇了摇头,发梢的汗水甩落下来。
舒长华捋了捋他的长发,然後五指Сhā入他发中,贴著头皮抓住程漠的头发,逼得他侧过头与自己接吻,然後问道:“喜欢麽?”
程漠深喘著气,突然双手开始挣扎,舒长华见他使了些力道,几乎要将那丝巾挣破,伸手按住他手腕,道:“怎麽了?”
程漠道:“放开我。”
舒长华并没有替他解开丝巾,而是问道:“不舒服麽?”
程漠仍然摇著头。
舒长华猛然一下进入程漠体内深处,听他呻吟一声,然後道:“有话便说出来让我知道,我未必不会满足你。”
程漠仰著头,说道:“放了我,我想摸摸你。”
舒长华闻言,在他汗湿的额角亲了一记,轻笑道:“你若是早说,我又怎会不愿意?”
说完,舒长华将缚住程漠的丝巾解开,握住他手腕轻轻揉了揉。
程漠手臂因为长时间举起,此时有些酸楚无力,身体往前扑倒,爬跪在了床上。
舒长华双手握住他腰,将他臀抬高,继续就著跪著的姿势,在程漠体内沈稳有力地抽Сhā著。
程漠低著头,用手扯去了眼上覆盖的深红布巾,眼前陡然出现晃动著豔色床帷,程漠这才记起,两人还在画香苑的妓舫上。
程漠用一只手撑著身体,另一只手朝身後探去。
舒长华握住他伸来的手,将他手掌牢牢扣在自己掌心中。
“累了麽?”舒长华问他。
程漠缓缓摇头。
舒长华却仍是托著他让他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然後抬高他双腿,再次Сhā入他体内。
程漠看著头顶垂下的厚重帷帐,断断续续呻吟著。
舒长华双手穿过他膝下,落在身体两侧,与他双手相握。
程漠下体胀得厉害,高高挺立著随舒长华的撞击而晃动,即使不被碰触,他也早习惯从这种交合方式中获得至高的快感,有时候程漠也不禁怀疑,就算真能杀了蛊王解了蛊毒,自己的身体就能回得到过去吗?
然而舒长华很快使他没有办法再有多余的想法,只全身心沈浸在这一次两个人身体的结合中。
那一次程漠She精後,舒长华并没有轻易放过他,两人又翻来覆去做了好几次,也不知到了什麽时候,程漠只觉得身体快被榨干静了,抓著舒长华的手臂摇头道:“不要了。”
舒长华坐起身来,抚了抚他额前头发,“你睡一会儿。”
程漠几乎是听到这句话的同时,便睡了过去。
舒长华穿好衣服下床,顺手点了程漠睡|茓,让他能好好睡上一觉,然後朝著门外走去。
直走到船舱二楼拐角处,见了候在此处的中年女子,舒长华对她道:“让他好好休息,晚些时候再叫人给他送饭菜过去。”
女子应道:“是,教主。”
程漠这一觉沈沈睡去,醒来时,见到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他连忙翻身坐起,只觉得腰背酸痛,双腿也有些发软,身体被人简单收拾过,想来应该是舒长华所为。
程漠捡起衣服穿上,听到了敲门声。
一个少女在门外问道:“公子,我送饭菜来了?能进来吗?”
程漠连忙道:“不必了,饭菜也不用,我得走了。”
少女惊讶道:“现在就走?可是……”
程漠推开房门出来,见少女捧著食盒站在门外,於是道:“多谢姑娘,不用了。”他转身要走,忽又觉得不妥,从怀里掏出两个碎银子放在食盒上,这才施展轻功从这船廊上跃起,在水面轻点一下,落到河中一艘小舟上。
舟上只有船夫,程漠掏了铜钱给他,道:“送我去岸边。”
船夫二话不说,撑著竹篙出发,方才笑道:“公子这般著急,可是惦记著家里的娘子啊?”
程漠不应,默默叹了口气。
回到程府时,门口已经点起了两盏红色灯笼。
程漠急急忙忙进去,方才走到前院,听到父亲一声呼喝:“哪里去混到这麽晚才回来!”
原来是程家人已经吃过晚饭,程肃苏晴夫妻俩陪著三个儿女在前院玩耍。
“爹。”程漠停住脚步,恭敬道。
程肃背著手走上前来,他虽然年纪不轻,身材却依然高大挺拔,并不输给年轻人。
程肃走到程漠面前站定,忽然变了脸色道:“你去了哪里?”
程漠连忙道:“武林盟有些事情,儿子……”
“武林盟?”程肃反问一句,“你还敢撒谎?!”
程漠也不知程肃为何这麽说,犹豫著不敢接话。
程肃怒吼一声:“一身的脂粉味道,还敢说自己去武林盟办事!”
程漠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
程嫣受了惊吓,突然哭了出来。
苏晴抱起女儿走过来,凑近了程漠身边闻了闻,道:“是挺重的,还是上好的胭脂香粉。”
程海和程洋跟过来,本来是站在苏晴身後,此时也耸起鼻子嗅了嗅。程洋偷偷拉了程海袖子道:“哥哥好香。”
程海点头,“嗯。”
十八章
程肃挥挥手,让两个小儿子回屋去。
程洋有些不甘心,程海拉他胳膊,“走了。”
程嫣哭了一会儿哭累了,趴在苏晴肩头,打个哈欠。
程肃板著脸道:“你昨日才回金陵,今日就迫不及待上了秦淮妓舫?好一个武林盟主!”
程漠低垂著头,不敢反驳,他又怎敢说自己去妓舫不是寻姑娘,而是去寻那魔教教主了。
“终日里不知所谓,与那些邪魔外道结交不说,贪恋女色流连烟花之地!从小爹是怎麽教你的?你怕是都不记得了吧!”
程漠连忙道:“儿子知错了。”
程肃怒道:“知错?你倒是知错了,就是从来不改!”
程漠不敢应。
程肃还要再骂,却听得苏晴道:“他是武林盟主又如何?他就不是个男人了?你儿子那麽大年纪了,又没娶妻,他不去妓舫又能如何?”
程肃转而朝苏晴道:“岂有此理?”
苏晴道:“那你说该如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子没成亲,还不是你这个当爹的不负责任?”
程肃沈著脸不说话。
程漠额角起了一层细汗,斟酌著不知该如何接这个话。
苏晴道:“要我说,你这个当爹的若是真关心儿子,趁著这次生辰宴会,把儿子的终生大事解决了,我们程家双喜临门,岂不正好?”
程漠吃了一惊,脱口而出:“不必……”
程肃顿时怒道:“什麽不必!你多大年纪了?一日不成家便一日不定性!男子汉大丈夫,有了妻儿才能负得起责任!”
程漠心里慌乱,又不知如何反驳。
程肃语气却是平静了下来,“你苏姨说得对,这一点确实是爹忽略了。这次寿辰,便趁机给你说门亲事。”
“爹,我……”程漠急道。
“你什麽?”
程漠道:“儿子觉得不急在一时,终身大事还需要仔细斟酌。”
苏晴将女儿拖了拖,轻笑道:“怎麽?害怕给你找个不喜欢的姑娘?放心吧,有苏姨把著关,你不喜欢你爹绝对勉强不了你。”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程漠若再是拒绝,倒显得有点不近人情了。他沈默著不说话,只想著照苏晴说法,若是不勉强他,总是可以拒绝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程肃看程漠不说话了,挥挥手道:“你也去歇著吧。”
程漠应道:“是的。”
等程漠要离开时,听得程肃道:“明天便规矩在家待著,有空陪弟弟看书习字,别出去胡混了。”
程漠又应了一声,“知道了。”
程漠回到自己房间,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他让人打了热水进来,仔细洗了个澡,将一身脂粉味道洗了个干干净净。
程漠换了干净衣服,坐在床边缓缓擦著头发。下午那一觉睡得很沈,这时倒不太累,只脑袋里有些晕沈沈的,想著父亲说的成亲一事。
若是换成早些年还在江湖中行走的程肃,未必会在这种事情上勉强程漠,只觉得天下最重要的一是武功,一是侠义。可是到了如今,程漠也知道父亲心态变了不少,作为儿子,他希望可以事事顺了父亲心意,只是在此一事,便是真正让他娶了妻子,怕也只是平白辜负一个无辜女子罢了。
程漠觉得烦扰,又无解决之法,只能暂时抛在脑後,不去想它。
规规矩矩在家待了好些天,金陵城中江湖人士越来越多,程府的客人也陆续到来不少。
程家一家已经搬去了城外山中的别院,由程漠每日在金陵城中接待客人,请去山上庄园住下。
程漠忙碌起来,许多天没有见过舒长华和秦芳川,至於子霄和慧寂,更是一直没有消息。
程老盟主的寿辰,仿佛另一场武林盛会,就连许多退隐江湖的老前辈,也纷纷现身金陵。
程漠两个弟弟年纪太小,家中大小事情都落在程漠一人头上,每日里忙得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直到老盟主寿诞前两日,程漠在房中用清水洗脸时,听到门外有仆人道:“大少爷,云阳道派的客人来了。”
程漠手里的布巾一下子落在脸盆中,连忙迎了出来。
到了程府门口时,程漠见著子霄正从一匹高大白马上跨下来,他身边只跟了一个弟子,便是程漠曾见过的子霄的师侄清虚。
程漠心潮起伏,却强压著情绪,道:“子霄,你们来了。”
子霄看向程漠,点一点头,“来给程老盟主贺寿。”
清虚年约二十,与程漠也见过几次,笑道:“程盟主,许久不见。”
程漠还记得之前清虚受伤一事,於是问道:“如今伤势是否已经痊愈?”
清虚道:“早已无大碍,多谢程盟主关心。”
程漠抬手,“二位请进,稍坐片刻我陪二位去山庄别院。”
子霄点点头,道:“请吧。”
十九章
程漠邀了子霄、清虚二人进去坐下,喝了杯茶又闲谈几句,程漠道:“山上别院已经备好了客房,如果在金陵城内无事的话,不如这便去别院休息吧。”
程漠看著子霄等他答复。
子霄点头,“可以。”
清虚起身,拱手躬身对子霄道:“掌门师叔,弟子还想在金陵城多留半日。”
子霄应道:“那你便留吧。”
程漠对清虚道:“若有事情,说是程府的客人就好。”
清虚道:“多谢程盟主。”
清虚走後,程漠对子霄道:“我们这便去吧。”
子霄站起身来。
程漠与他一同朝外走去,“门派里一切还好?”
子霄道:“嗯,还好。”
程漠点头道:“那就好。”
走到程府大门,自然有仆人替二人将马牵了过来。
此时时间尚早,程漠也不著急,放任胯下骏马缓步而行。子霄话不多,大多时候是程漠问什麽,他应什麽。不过两人相识许久,倒也都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并不觉得有什麽不妥。
到了程家别院,程漠领著子霄进去,“家父应该在前堂,你先随我去见他麽?”
子霄应道:“嗯,先去拜见程盟主。”
程漠与子霄并肩走入前院,刚进去,便听得前院花园里一群女子叽叽喳喳说笑著,其中笑声最大那个,却是程老盟主的夫人──苏晴。
苏晴转头正看见程漠进来,於是笑声道:“哎哟,这不就是我们程盟主麽?你们刚才想要见的,人刚好就来了。”
程漠眼见著那四、五个女子都朝他看来,顿时有些头皮发麻,却还得陪著笑对苏晴道:“苏姨。”
苏晴这才注意到与程漠随行的子霄。子霄的白色道袍在阳光下有些晃眼,苏晴细细打量了他,问道:“这位道长是何人?”
程漠替他应道:“云阳道派掌门,子霄道长。”
苏晴走上前来,“原来这就是子霄道长,久闻大名了。”
子霄举剑拱手道:“程夫人。”
程漠对苏晴道:“我先陪子霄去见过父亲。”
苏晴挥手笑道:“快去吧,老太爷在堂屋里,一直等著你呢。”
等程漠陪著子霄走开一段距离,听到有女子说道:“那位子霄道长丰神俊朗,模样好像神仙似的。”
苏晴道:“瞎想什麽,人家是出家人!我叫你们仔细看我大儿子,他也是一表人才,哪里输给那位道长了?”
另一个女子道:“程盟主也挺好的。”
苏晴笑道:“那自然是,程漠性格稳重,年纪轻轻便做了这中原武林的盟主,号令江湖,就差了一个盟主夫人了!”
……
走得再远些,那些细碎的笑语便听不清了。
程漠知道,苏晴结识的女子大多也是同她一般性格爽朗的江湖女子,可是会这麽当著他面议论这种事,程漠还是没有料到的。
他看向子霄,不免有几分尴尬。
子霄本是面无表情,等察觉程漠看他,才转过头去,道:“怎麽了?程盟主。”
程漠听他揶揄自己,不由起了几分玩笑心思,道:“子霄道长丰神俊朗,真是神仙般的人物。”
子霄道:“我是出家人,程盟主慎言。”
程漠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子霄道:“我明白,这话是盟主夫人说的。”
程漠急道:“哪来的盟主夫人,别笑话我了。”
子霄不语,径直朝前走去。
作家的话:有点短……将就看吧
二十章
程家在金陵城外的山庄规模极大,丝毫不逊於临渊城武林盟。山庄大小事宜由程老盟主亲自打点,至於程漠,送了客人来便要回去金陵城中,等著其他客人到来。
於是他也没来得及和子霄多说两句话,便又匆匆下了山。
刚回到金陵程府,远远便见著程府老管家急急忙忙从城门方向赶来。程家是安排了下人在城门口迎接客人的,管家这麽急急忙忙赶来,倒像是出了什麽事的样子。
程漠还没迎上去,便听得老管家急急忙忙招呼道:“大少爷,出事了。”
程漠微微有些心惊,问道:“怎麽了?”
老管家尚且喘著气,道:“崆峒林掌门的嫡传大弟子,死在了城里一家客栈里。”
程漠蹙起眉头,“怎麽死的?”
管家道:“死的模样有些奇怪?”
“奇怪?”程漠心里“咯!”一下,“是不是与女子有关?”
老管家点了点头,“听说死时赤身祼体,似乎是与女子行过房。”
“水月教……”程漠喃喃道。
老管家道:“崆峒林掌门如今还在那家客栈,林掌门是来赴老爷宴会的,他说他弟子是先行一步一路上接应他们的。没料到昨天刚到金陵,今天就出事了。算起来,也是我们程家的客人,而且人又是在金陵出事的,大少爷,你要不要去看看?”
程漠应道:“我这便去。你看著若是其他客人到了,帮我派人送去别院。”
程漠吩咐好了,带了一个随从,往出事的客栈赶去。
崆峒林掌门这个徒弟姓董,名行止,在江湖中也是颇有名气,被崆峒上下寄以厚望,兴许就是下一任崆峒掌门了。
程漠知道林须忘向来是拿这个徒弟当做亲生儿子看的。崆峒是大门派,又是程老盟主寿宴的客人,比起武林大会上海沙帮张冠之子的死,程漠感到头疼了不少。
舒长华手下那些水月教女子做了些什麽,程漠并不是完全不知道。他所认识的那些女子大多是有苦衷,虽说行事手段有些见不得光,却也终归是凭了自己本事报了仇。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无所依靠,便只能靠自己。
为此,程漠向来没有打算以武林盟的名义与水月教正面对峙。甚至,对於舒长华这个魔教教主,他也觉得他的目的,也许真是为了收留这些落难女子。
但是现在,在这金陵城内,对程家的客人下手。程漠不由怀疑舒长华是根本不曾将自己放在心上,还是摆明了要给程家一个难堪。
程漠到了客栈时,便见到林须忘坐在客栈大堂之内,面色铁青,腰背挺直。这个年近五十的崆峒掌门正紧绷著身体,压抑自己丧徒之痛,也随时准备著要给爱徒报仇。
程漠走进去,拱手行了个礼,“林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