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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那次相遇

被刺中的黑蜘蛛激烈的挣扎着,青藤剑在他的狂烈挣脱下给甩了出去,首先发现这一状况的湛芷兰,下意识的挥动赤树鞭,冲过去便用力的在他的要害补了一鞭。

功力尚浅的黑蜘蛛不堪连番的重创,体内玉气乱窜似要破体而亡。

准备招剑回鞘的赫连皓轩见可能会波及湛芷兰,立即扑身上前,“两位姑娘小心,黑蜘蛛的*是有障毒的。”

随着一声的巨响,黑蜘蛛在嘶鸣中被瓦体了,皈道也终于恢复了平静。然而湛芷兰却一脸目瞪口呆的望着赫连皓轩。

为救她赫连皓轩整个人都趴在了她的身上,羞恼的湛芷兰甩了他一记耳光,狠狠的将她推开,羞愤骂了句:臭流氓。

“我好心救你,你这女人却三番两次的打我,你……”赫连皓轩揉着生疼的脸,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刺眼的红光迷离了他们的视线。

湛芷兰的心也跟着抽痛了一下,伸手轻轻的捂住胸口。

待他们视线恢复清明时,但见半空中的鸳鸯珏已经消失了,只有飘散着无数的红­色­碎片和青藤剑,碎片肆意飘动了一会儿,竟分成了两份,咻得各自化进了湛芷兰和赫连皓轩的体内。,

“芷兰,你的鸳鸯珏,怎么会……”自破庙的瓦顶躲避毒气后赶来的景蕊恰巧看见了这一幕。

暴怒的湛芷兰不由分说便向赫连皓轩施展了赤树鞭,将他捆了个严严实实。

“臭女人,你绑着我­干­什么?”赫连皓轩没有想到湛芷兰会这样对待自己,大喊道。

湛芷兰却没理会他,“景蕊你去把月灵玉收好,我们这就回去向掌门师伯复命。”

“那好。”景蕊才一转身,却见一黑衣蒙面人突然现身夺玉,立即上前阻拦。两人便打了起来,过招下来可见对方也是个习法之人。

可却不是景蕊的对手,慢慢的败下了阵来,眼见一块月灵玉被景蕊轻松的夺了回来,黑衣人见情势不妙便趁机逃脱了。

“景蕊别追了,人已经走远了。我们先回玉门阁吧。”

天­色­渐次转亮,在景蕊施展的空间转移术下,他们回到了玉门阁的正门口。湛芷兰拉着被赤树鞭捆住的赫连皓轩,心情舒畅的大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行动被束缚的赫连皓轩也不禁为眼前玉门阁的宏伟而感到惊叹,“传说中的茱陵之最玉门阁,果然不同凡响。”

湛芷兰闻言冲着景蕊相视一笑,打趣的对赫连皓轩说道,“臭流氓,才看了大门就这般惊叹了,等会儿看到我玉门阁的弟子岂不是要脚软了,再要是见到我掌门师伯还不直接倒下去啊。”

赫连皓轩咬牙切齿的瞪向一脸得意的湛芷兰,愤愤道,“好啊,让你们的掌门马上来见我,看我是直接倒下去还是在你师伯面前告你一状。”

“公子莫急,等会儿你就可以见到师父了。”景蕊接过从刚才开始,就在东张西望的湛芷兰手里的赤树鞭,“芷兰别找了,大师兄进了预言塔。”

顾老

? “你说娘她回来了?!”云希高兴的按住扶萧的双肩。

夫人?云希的娘?!

这几日从未听他说起过,当中有什么缘故呢?顾云希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夫人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照扶萧的反应揣测应该还挺受人尊重的一个人吧。

“是,现在说不定已经到大厅了!”

云希忽然兴奋的拉起我的手说:“夕儿……我们一起去见娘!”

“嗯!”见他郑重的神情,我……无法拒绝。

跟着云希七拐八弯的来到了顾府大厅,里面有两个丫环在忙碌着。而大厅正中央显目的站着一位中年­妇­人,正背对着我们,看情形她就是顾夫人没错了。

“娘!”云希激动的叫出了声,我明显感觉到手上传来他因为喜悦而加重的力道。

伴随着云希的声音落幕,夫人转过身微笑着看向我们的方位:“希儿!”

可当视线触到我的存在,停留在我的身上几秒后,所有的笑容都僵住了,不可置信的叫出了声:“月夕?!”

我焦虑不安的凝视顾夫人紧闭的房门≡顾夫人见过我后便把云希叫进了自己的卧房,都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呢?

正当我忐忑不安的时候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了,七上八下的心也算是放稳了。

率先出来的是云希,他的脸上透露出几分似乎是因为争辩而留下的不悦。

他们在里面谈了什么?内容是关于我的吗?

我担忧的急忙走到他的身边,刚想开口顾夫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打量了我一会,用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nAd1(”

“夫人,您好好休息。”

离开顾夫人的住所,心里总是感觉闷闷的。

直到用完那顿相对无言的晚膳,这才让我明确的有种不详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

透过朱红­色­的窗外凝视夜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月光,顿时有种­阴­晴圆缺的感触。

忽然间有道人影闪过,出现在我的面前,打断了我的思绪:“云希?!”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说话间他已跳到了我身边。

自从看了武侠后就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够成为一名入地、劫富济贫的女侠。于是便脱口而出:“我在想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说完这句话才觉得自己傻,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腰间只觉一紧,转眼间人已飞出了窗户,风在耳边掠过,在云希的保护下我们飞到了屋顶。

落地的时候重心不稳脚打滑了一下,差点摔了下去还好有云希扶住我:“怎么样?”

“月­色­很美!”明知他问得是什么却偏偏顾左右而言其他。

云希温柔的扳过我的脸认真的问:“我是说飞得感觉怎么样?”

对于他的问题我别有意味的笑笑摆出一副说不出的样子:“那你再带我飞一次好不好?这次要久一点,最好飞遍整个顾府!那我才说的出那种感觉呀。”

云希宠溺地搂紧我的腰说:“好,飞咯!”

呵呵……云希的轻功简直可以说是出神入化!在他的带领下我们真的飞遍了整座顾府nAd2(笑声充斥了整座府邸,连下人们都惊动了。

我真的好开心,简直幸福的快要死掉了!

如果可以我宁愿当白月夕,永远陪在他身边,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霎那间我感觉所有的事物都好美:夜空好美!月亮好美!西城好美!顾府好美!飞得感觉也好美!顾云希……也好美,虽然‘美’字不适合用在男子身上但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也好美好美……

直到第二天醒来,我都觉得这是个美梦!

然而让我始料未及的是美梦还没来得及在期待中开始,恶梦已经接踵而至。

原本打算去找云希的,恰巧在半路上看见了行­色­匆匆的扶萧便叫住了他:“扶萧,瞧你走得如此匆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扶萧见是我神­色­慌张的小声说道:“哎呦!白小姐你还是赶紧躲起来吧?”

“发生什么事了?”看他这么慌张,难道这件事跟我有关吗?莫不是顾夫人她……还是……

“方才突然来了几个官场打扮的人,说是要来找白小姐你的,夫人和少爷正在大厅招呼他们呢!少爷担心你所以让我赶来通知。”扶萧急忙向我解释事情原由。

这么说是皇上派的人已经追到这里了!

心开始忐忑的打鼓,不知道云希会不会出事:“他们当中有没有一个叫莫尔凡的?”

如果真是那个御前带刀侍卫的话,恐怕云希是免不了麻烦的,而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逃掉。

扶萧思索了下,不确定的说:“好像是有个姓莫的……”

听到这个回答顾不上扶萧,不安的冲向了大厅的方向,全然不理会身后扶萧的叫喊nAd3(

当我赶到时现场一片宁静,不敢引起他们的注意只能偷偷的躲在门后往里看。

顾夫人脸­色­担忧的坐着,而云希正和他面前身着侍卫装的少年对峙。

想必他就是莫尔凡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手下,看起来似乎不弱也虎视眈眈的盯着云希。

片刻后少年终于开口了:“顾状元,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你藏的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她可是皇妃!私藏皇妃我想你很清楚是什么后果吧!”

果然是皇上派来的人没错!

状元?没想到云希竟然是个状元!他的武功那么好我猜应该是个武状元吧!

那他的前途不是一片光明吗?如果因为劫持皇妃的罪名而受到牵连的话,那他的前程不全都毁了吗?!

不!不可以!我不能让他变成那样!我不能害了他!

手不自觉的抓紧了木门,刚想要冲出去却被人硬生生的拉住了。

是扶萧!

“白小姐还是先别出去,静观其变吧!”他小声的在我耳边说。

“可是……”

“相信少爷,他会解决的。况且你这样冲过去不就证实了少爷他的确窝藏皇妃吗?”

“这……”扶萧说的对,我不能这么莽撞。如果因此而害了云希那就有违我的初衷了呀。

软下绷紧的身体,同意的朝他点了点头。

云希放柔了架势,笑着对站在当中的少年说:“莫大人,你说笑了。白月夕不是已经到宫中当了皇妃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西城呢?又何来云希私藏皇妃一说啊!”他语气轻和却不失气势。

顾夫人也赶忙上前解释:“大人,小儿说得是实话,他虽与白家小姐相识,但的的确确在白小姐被迎接入宫后未曾见过,恐怕当中有什么误会吧?”

看她说话的神情有些紧张,我猜顾夫人心里应甚是心虚吧。

“是吗?那要查过才知道了。”说完莫尔凡一行人作势要搜查。

只见云希忽然上前抓住莫尔凡的手臂:“大人还望自重。”

莫尔凡语气凝重的回道:“状元爷,请你莫再多加阻挠了。清者自清,既然你的话的确属实又何惧让我等一搜啊?”

放手吧,顾云希!不要因为我而害了整个顾府呀!

心里默念着,竟不知怎得他们便打了起来……

顾夫人吓得退到了一边:“希儿住手!小心啊!大人……还请大人高抬贵手不要伤了我儿……”

眼见云希渐渐趋于下风,我心急的想立刻冲出去,可却被扶萧用力的拉住。

在我反抗之时,云希挨了一掌连连跌退了几步,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我吓得叫出了声“云希……”

扶萧及时捂住了我的嘴,还好我那还卡在喉咙里的话给老夫人的声音的盖住了。

夫人担心的扶着云希,脸上满是焦虑:“希儿,你没事吧?”

询问间莫尔凡正一步步靠近他们。

夫人忙慌乱求道:“大人,请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儿子吧!我们当真没有私藏皇妃,如果有消息定当向您禀报还望大人不要深究云希了!”

莫尔凡看着云希呣子犹豫了会说:“今天看在顾夫人爱子心切的份上就不再追究今日之事,不过希望顾状元能够想明三日后,我还会再来,到时还望告知皇妃的下落。”

“一定!一定!”顾夫人忙连连答应。

确定莫尔凡一行人走远后用力的推开扶萧,冲到了云希的身边。

他的嘴角溢出了血,吓了我一跳,向来就怕血,尤其是看见别人流血心里就毛毛的很不舒服。

可是云希居然还对我笑说:“别担心,我没事的!”

见他摇摇欲坠还装作没事不让我担心的样子,蓄满眼眶的泪水已抑制不住的纷纷滑落:“都流血了还说没事,为什么要逞强?”

刚想要上前去扶他,云希就像是落叶般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在大家的担忧下扶萧把他背回了卧房,还命人请来了大夫。

我和顾夫人焦急的守在床前等待大夫的诊断结果。

“大夫,我儿子他怎么样了?”顾夫人终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担忧问出了口。

不管怎么说云希受伤也是因我而起的,虽然我不是真的白月夕,但毕竟现在我才是这副身体的主人,心里难免有几分内疚。

大夫站起来抚了抚胡须,自顾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不发一言。

看这情形莫不是云希他……不会的!

宁宅

夜­色­清冷,浅浅吟吟的抽泣声自大厅内传来,让不平静的院落平添了几分的哀戚。

烛光在白­色­的蜡身上摇曳闪动,白衣素裹的­妇­人不过双十年华,泪痕满面的不停往火盆里放纸钱,眼里哀思如潮。

扑簌簌掉落的眼泪似断了线似的,浸湿了脸颊,泪眼朦胧的望着灵位上的黑­色­字迹凝视了许久,半响才嘶哑的念出了三两字:亦涛。

如泣如诉的哀婉还在灵堂前低徊,一道严厉的指责声自厅外由远及近的传来,“贱人,不准叫我儿子的名字,你不配。”因为过于激动,声音有些颤抖。

“娘。”蔚初蓉僵硬的移动膝盖转过身,唯唯诺诺的看着宁夫人。

经历了丧子之痛的宁夫人将满腔的悲伤全加诸在了蔚初蓉身上,手起手落,重重的给了她一记耳光,连头上的白花也给震了下来,可见用力之大。

“你还有资格叫我?涛儿,我唯一的儿子都给你害死了,你还有脸叫我?你……”言语间牵动情绪,心如刀割,指着跌趴在地上的蔚初蓉,手忙脚乱的打量起大厅,冲过去拔出Сhā在花瓶里的­鸡­毛掸子,狠命的就往她的身上抽去。

“你这个贱人,你若不是使了什么狐媚之术,我的涛儿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灯笼王家的大小姐不要,非绝食断粮的硬要把你这个小乞丐给领进宁家大门!”

宁夫人一下一下的用尽全力抽打着不躲不闪的蔚初蓉,嘴里哭诉着,“为了涛儿我唯有咬着牙应下了,可你倒好,下人唤你一声少­奶­­奶­,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啦?!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好,我们宁家还供得起一个小乞丐,可……可万万没想到你不仅命贱,还是个扫把星,你……”

许是打累了失了力气,手里的­鸡­毛掸子打滑飞了出去,颤着手指着蔚初蓉,眼里透着深不见底的悲恸。

蔚初蓉抚着身上的伤痛,再次跪坐在宁夫人的面前,连连磕头认错忏悔:“对不起,娘nAd1(都是我的错,要早知这个结果,当初……当初我就算饿死街头我也不会嫁给亦涛,如今害他……”

“你别跟我假惺惺的,贱人。”每一字每一句都高声调的撕扯着嗓子,渐渐的声音有些哑了,“自打你进门,宁家的生意不见好反而愈发的萧条,不打紧,我不在乎,可是你为什么嫁进来不到半年,把我的涛儿也给克死了啊?他可是我唯一的儿子,是我们宁家唯一的根苗,你把他克死了,你让我怎么活,你让我们宁家断子绝孙了,贱人!”

话语间宁夫人又情绪失控的想要上去对蔚初蓉拳打脚踢,幸好宁百源及时赶到阻止了。同样是经历丧子之痛,然而好在他比较明白事理,宁亦涛是什么样的人他作为父亲比谁都清楚。

子不教,父之过。宁百源自打生意败落后,渐渐的意识到自己从未尽过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终于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原本他还以为玩世不恭的儿子终于找到了改变的动力,可怎么也想不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他想的太单纯了。

宁家的产业在宁亦涛的手上也败得差不多了,只留下这个宅子和一家老字号的灯笼铺,这事儿皆因他到处生事得罪了人。

偏就出事那天是蔚初蓉执意要宁亦涛陪她去街上逛逛,偏就宁亦涛被人生生的打死了,而蔚初蓉一点事儿都没有,几乎一根头发都没有掉。

因为常年累月的愧疚造就了宁百源在妻子面前的懦弱,虽制止了宁夫人对蔚初蓉施以暴行,但是最终还是未能免去她被锁柴房的命运。

将蔚初蓉拖到柴房的下人,无奈的摇摇头毫不怜惜将她丢了进去,伴着门锁的声响包围她的是一片墨­色­。

若不是月光透过纸糊的窗户泛着微弱的光,怕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室了。

抽噎着把身体蜷缩在了一起,顾上不身上的痛楚,因为心里的痛更甚nAd2(满是红印的双手压在胸口,许久,自嘴角溢出一抹苦涩自嘲的笑。

扪心自问,原来……她从来都没有爱过宁亦涛。

是感恩。

当时她是怀着报恩的心态嫁给宁亦涛的,当然对于她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说爱,从宁亦涛说要娶她的那天起,他便是蔚初蓉的全部。

她知道宁亦涛玩世不恭,知道他的一切,他的包容和爱护都体会的到,可是……她却骗了他。

最终,宁亦涛到死也不知道真正的蔚初蓉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她自责,贪恋宁亦涛的好以报恩之名嫁给他,却没有付与同等的感情;所以,她懊恼,面对拼死保护自己的相公,却到他死前的那一刻还撒着谎;所以,她赎罪,不管今后宁家两位老人如何对待她都不会还手,只有这样才能弥补心里那道永远无法治愈的罪恶感。

不知不觉中蔚初蓉在哭泣中睡下了,嘴里却还在喃喃的梦呓着什么。

“放开!你别拉着我!”天­色­微微泛亮,柴房外却传来的宁夫人的吼叫声,用力的甩开宁百源的手,嘶吼道,“宁百源,我告诉你别拉着我。以前我是看在涛儿的份上才对那个贱人百般容忍,现在她就连丫鬟都不如。你要是再拦我试试?”

在妻子一脸怒气的警告下,宁百源没有再阻止,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担忧的暗自叹息,紧跟其后。

快速的打开柴房的门,看见倒睡在地上的蔚初蓉,眉头深皱,随手抽出一根木柴二话不说的便打在了她的身上。

好不容易睡下的蔚初蓉忽然被疼痛惊醒,仓惶的爬了起来,红肿的双眼对上宁夫人的容颜,怯怯的喊了声娘nAd3(

宁夫人鄙夷的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下人衣服扔到她面前,厌恶道,“从今天起你别叫我娘,改叫夫人。还有我把所有的下人都给辞了,往后这家里的活全都是你一个人的了。”

“娘……”蔚初蓉紧紧的盯着地上的衣服,哀求的唤道。

她并不在乎宁夫人这般待她,可是,她只想以宁亦涛妻子的身份留在这个家里,只想用这个身份替相公尽孝,然而,宁夫人却否决了她.

见宁夫人一点反应也没有,蔚初蓉跪爬过去,抓着她的手求道,“娘,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让我继续以亦涛妻子的身份留在这个家,可不可以,娘?”

“夫人……”宁百源实在不忍看下去,刚要开口劝说,被宁夫人截了口,“你想继续当我宁家的儿媳?”

弯腰用力的捏着她的下巴,瞅了半晌忽然笑了出来,这样子反而让蔚初蓉更加的发怵,顿时怔愣在当下,片刻才缓缓的点头。

“你知道吗?涛儿死了,你现在就是个寡­妇­,如果哪一天,我不想对着你了,将你扫地出门那你就是弃­妇­。到时整个清河镇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我知道。”蔚初蓉木然的回应道。

笑容猝不及防的被严肃替代,甩开蔚初蓉,厉声道,“既然你想用最卑微的姿态撑起宁家少­奶­­奶­的名分,那好,我给你机会。”

宁百源一听宁夫人的口吻,似猜到了几分,不确定的上前急切的问道,“夫人,难道你想……昨晚那件事你说说也就算了,若是较真你岂不是要让初蓉她……”

“你放心,我不逼她。要不要去唐家要回涛儿的扳指,我给她自己选择。”说完不理会他们的反应转身离开,还不忘留下一句,“我肚子饿了,让那贱人赶紧给我做饭去。”

宁百源无奈的叹了叹气,劝慰道,“扳指不重要了,保护好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唐家在清河镇上那可算是有名的大户人家,灯笼业的巨头,唐老太爷可是镇上赫赫有名的灯笼王,有关镇上的灯笼铺皆以唐家为尊。

现在当家的是唐老太爷的二儿子,唐阡≡从接手便创立了一个灯笼协会,表面上说是为了清河镇的灯笼业前途着想,实则想借此­操­控整个清河镇的灯笼户。

传闻,近两年唐阡的身体不是很好,慢慢的把唐家的事业都交给其儿子唐陌寒打理。

传闻,嫣然灯铺是唐陌寒用自己的名义所开的店铺,也恰恰是宁亦涛生前的债主。

蔚初蓉根本就不清楚关于扳指的来龙去脉,宁亦涛生前也从未对她说过,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想尽办法要回亡夫宁亦涛的扳指。

即使是最卑微的姿态。

褪下一袭白衣的蔚初蓉,着一身粗布素衣,清瘦的身影愣愣的站在唐府大门的不远处,眼神直直的盯着进进出出的人。

似在凝望,又似在寻找什么。

向前动了动脚步,随即缩了回来,到底她还是没有勇气靠近唐家。“唐陌寒,要怎么样才能见到你?”低喃着准备回。

虽心有不甘可只要一想到自己出来那么久,一大堆儿的活都还没­干­,移动的步伐不由的加快了。

忽然从前面的店铺里飞出一个身影,直直的趴躺在蔚初蓉的面前,浑身上下被打的没一处是好的。

? 蔚初蓉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里面蹿出两个人直接把趴在地上**的男子给提了起来,一道冷凝的嗓音由内而出,“姓祝的,赏你一顿打算是对你特别优待了,从今往后我不想看见你踏入清河镇半步!滚!”

紧接着许多半成品的笼接二连三的被丢了出来,一个一个的都砸在了受伤的男子身上,不顾他的哀求,只见从店铺里慢慢转出走一个墨衣男子。

轻摇折扇,步伐矫健,毫不怜惜的踩踏笼而过,线条柔和的五官,锐利深邃的目光,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你的笼自己心里清楚,既然做不到就赶紧卷铺盖儿滚出清河镇。”猛地合上折扇,唐陌寒毫不留情斥道。

蔚初蓉拾起一个笼,脑海中忽然闪现儿时的记忆,任凭他们有多大的动静都充耳不闻,抱着笼半晌,突兀的冒出了一句:“最简朴的笼也有可能因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变得华丽。”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倒是让唐陌寒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阴­鸷的眼神从地上的人转到了身子单薄的蔚初蓉上,愣愣的立在那儿凝视着手上的笼骨架,眼神淡郁,这样异样的举动不禁让他产生了些许的兴趣。

安于一侧的跟班看出了主子的心思,立即凑了上去耳语道,“少爷,她就是宁亦涛的遗孀宁蔚氏。”

“哦。”唐陌寒的语气中带着探究般的玩味,片刻之后对跟班话语了几句,吩咐道,“赖邦这里就交给你了。”随即摇着折扇大步流星的离开。

“少爷慢走。”赖邦恭敬的目送唐陌寒离开,然后趾高气扬的吼道,“你们把姓祝的给我丢出清河镇去。”

如钟雷般的嘶喊让蔚初蓉猛然从回忆中抽离而出,意识到自己在浪费时间,忙不顾左右丢掉手里的东西直奔宁家宅院。

火急火燎的横冲直撞,本想直入后院,哪知宁夫人却赫然坐在了正院中央,手里还紧紧的攥着­鸡­毛掸子,似乎就是在等她的nAd1(

蔚初蓉香汗淋漓的背脊忽觉一阵疼痛袭来,怯怯的挪动着步伐,诺诺的唤了句,“夫人,我……我回来了。”

宁夫人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鸡­毛掸子,慵懒的姿态中夹着瞋目切齿的意味,“你还知道回来?去哪里了?”

“我……”蔚初容的话如鲠在喉,支吾了半响愣是没能把从唐府外灰溜溜回来的事给说出口来,心虚的低头杵在了原地。

本就对她窝火的宁夫人,顿时怒火中烧,抡起掸子就往蔚初蓉的身上抽去,嘴里喃喃着:你个扫把星,这才几天就生了二心,还妄想支撑起宁家少­奶­­奶­的身份,你……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啊?”宁百源闻得动静立即冲了出来,制止宁夫人的暴行。

这宁亦涛还在世的时候,宁夫人还听得去劝,可自从儿子横死后她的­性­情便变得极为暴躁,把怨也迁怒到了阻止她的宁百源头上,“松开,老爷你要是再不松手我连你一起打。”

宁百源在夫人面前就是一个羊质虎皮,畏畏的抽回了手,­色­厉内荏,“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打人。”

“这贱人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还不能动她了?!”宁夫人鄙夷的刺讽了一句,再次抬起掸子欲往骇的抱臂一团的蔚初蓉抡起。

可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惊住了院落里的三个人,但见赖邦嘴角噙着笑,大摇大摆的打量了一圈,颐指气使,“都在呢,把你手上的东西放下吧。”

宁百源一眼便认出了赖邦,宁亦涛还在世时,他可没少带人来讨债,也深知其背后的金主便是如今掌控唐家一半大权的唐陌寒。

本就­性­情懦弱的他,穷困潦倒后越发的表现怯场,毕恭毕敬的对气势汹汹的赖邦询问:“赖爷,您来所谓何事啊?”

他的夫人宁周凤玉一度将爱子之死归咎到嫣然铺上,因此对来人多了几分的憎恶nAd2(可负债累累的宁家早已失去了高人一等的威严,无可奈何的将掸子甩到了一边,悻悻的盯着一群不速之客。

作威作福惯了的赖邦环视略显寒酸的宁家老宅,不留情面的啧啧道:“枉费你宁百源曾是清河镇上颇有威望的第二大笼权贵,如今却因你们家那个扶不起的阿斗变得如此败落,真可谓家门不幸啊!”

宁周氏听闻赖邦诋毁爱子,顿时气血上涌:“不许你们说我涛儿的坏话,我的涛儿……”话到此处又悲伤的嘤嘤起来。

赖邦虽被她的狂躁惊了,但嘴角的笑始终悬挂着,看好戏般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我们少爷说了想要拿回宁亦涛的扳指,可以。不过要让宁蔚氏签了这份卖身契。”

呆滞的驻立在原地的蔚初蓉身子一凛,忽觉凉意一阵阵的袭来,那是不好的预感。怔愣了好半晌才幽然开口:“什么意思?为何要我签卖身契?”

宁周氏得悉能够要回爱子的扳指霎时欣喜若狂,直呼:“签签签……她会签的,只要你把扳指还我。”一双萧瑟的眼眸里泛着­精­光,直勾勾的盯着蔚初蓉。

赖邦并未理会宁周氏的允诺,只从随行的人手上拿过一份契据递到了蔚初蓉的面前:“少爷说让你看过之后再作决定。”

蔚初蓉在宁周氏殷切的眼神下颤巍巍的接过,只一眼她便认出确实是宁亦涛的笔迹。泪眼婆娑的阅读:抵押家传扳指实属不该,只因想博家妻一个锦绣未来,不料将家父家母陷入困窘之中,他日家妻寻访欲要回,请她签下所附卖身契,从此便一生为唐门奴。宁亦涛绝笔。

悲伤自责乘着风漫天席卷而来,握着遗书哀哀欲绝,气力仿佛在那一瞬间被悉数抽离般,头重脚轻软在了地上nAd3(

赖邦见蔚初蓉这般黯然神伤的模样,虽有几分的怜惜,但唐陌寒交代的事含糊不得,洪钟内敛:“我们少爷说,宁亦涛虽是个败家子,家财散尽不说,还让白发人送黑发人,美人独守空闺。也不必等你们来求了,只要宁蔚氏许了这份契据,扳指奉还不说,他身前欠下的债务自此一笔勾销。”

所谓无债一身轻更能要回爱子的遗物,宁周氏连连欣然答应,宁百源几度要阻止都被她给喝止,鄙夷不屑的对蔚初蓉讽道,“贱人,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撑起宁少­奶­­奶­的身份,哪怕再卑微也可以。如今只要你签了这份卖身契,从此我们宁家认你,否则……”

失魂落魄的蔚初蓉忽然痴痴的笑了,恍若在听一个极大的笑话般,眼神黯淡,语气生硬,“既然是亡夫的意思,那么我应承了。但是……你们必须要将欠据先交出来。”

少爷果然料想­精­准,赖邦如是想,使了眼­色­让手下将一叠据单交到了宁百源的手里,“这下您该满意了吧,宁少­奶­­奶­。”

丝毫没有**的空隙,印泥已跃然眼前,催促之下蔚初蓉情非得已的染了拇指,迟疑未决之际,被赖邦强行按下了印记。

致此蔚初蓉被冠上了唐府之婢的名号。

幼时常听父亲说爷爷如何教育的,他耳濡目染学会了唐阡很多的本事,但内心深处却不认同父亲的观念,也深感唐府隐藏的危机,暗潮汹涌,便私开店铺为己谋利。

嫣然铺,是他十岁那年亲眼看见­奶­娘被活生生扔进枯井,更用石块填井的悲惨景象,那时才意外得知­奶­娘才是自己的生母,后为了纪念她才取此名。

起初本想跟宁亦涛的遗孀戏耍一番,却没料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奶­娘的影子,她曾说过自己有个失散的女儿,而她又来历不明,于是便将她留在身边查探

在日后的相处中,他发现蔚初蓉是个坚强倔强的女人,也因为她的关系,跟家人的接触也多了,矛盾也越发的激烈,隐藏在唐府背后的秘密也随之慢慢披露

蔚初蓉怀孕,他想保护。唐俊丰扬言要娶她,唐阡要赶她走,他极力挽留。她失踪,他派人寻找,待她失去孩子重新回来,他表白。明白她的用意,却不知被她利用。

唐老爷的秘密被公诸于世,蔚初蓉自揭身份,他恨极又无奈。唐老爷病逝,唐阡一病不起,唐浙被禁困,朱丽儿相陪左右。

赵如茹被爆偷­情­,之所以还留在唐府是为了唐雪妍,在唐府唯一的牵挂,唐雪妍被她保护的很好。

林昕芳看透唐府命运沉浮,决定出家为尼。

唐菲儿如愿嫁给了成明纬,过着清贫快乐的日子。

唐俊丰变坏后将唐陌寒几度逼到了困境,最后幡然醒悟,只无法留在唐家,于是开始浪迹天涯。

八年后唐陌寒一个人在院子里欣赏笼,蔚初蓉从笼群后出来相聚

他深情的拥住了她,久久不放,表明着八年来的思念,二人忘情拥吻,八岁的唐念函出现带着唐俊丰

唐家人重新聚首,享受这一刻的美好时光.

三景

? 秋意渐浓,张开双臂站在路中间好像能闻到风带过来的江湖气息,我肆意的享受风吹过脸庞时的抚摸。(

“驾……驾……快让开!”伴随着喊叫声前面有几匹马飞奔而来,我吓得赶忙退至一旁,还没看清他们的长相已经绝尘而去。

飞扬而起的灰尘弥漫在我的周围,在我手足无措时迷离双眼,好几次差点害我睁不开眼。

尘埃落定,倩如姐从容的自马车上下来,已经知晓方才的情况般,“在路上休息难免这样,不过倒也没有像你这样大咧咧的站在路中央,给你吃一鼻子的灰算是好的了。”

我撅嘴,就算路是公家的,可也不能没有公德心啊:“江湖上的人都是风里来尘里去的吗?不卷起一场风尘暴别人就不知道他来了吗?”

“呵呵……”倩如姐掩嘴一笑吗“你呀,往后有的是机会好好研究江湖人的习­性­,不是对江湖很憧憬吗,慢慢体会吧!小师妹!”

“是是,师姐教训的是。”虽然我们现在是师姐妹,可我叫她倩如姐叫习惯了,一时间也改不过来,索­性­也就不改了,如今这么一叫颇有些打趣的意味。

“倩如姑娘,忘隐姑娘。”说笑间去探路的刘响回来了,“我已经打听过了,往前面再走一个时辰便是德望镇。”他的样子还是很拘谨,就算我多次强调我已经不是娘娘了,把我当普通人就好,可他和赵远还是秉持主仆观念。

连着几日的风餐露宿我都快忘记**是什么样的了,兴奋的说:“太好了,终于可以睡在暖呼呼的**上了。”

他们两个笑笑,倩如姐看了看四周说:“等赵远回来我们就启程吧。”

“他还没回来啊,打个水也不用怎么久吧。”刘响看着之前赵远离去的方向说道。

我也开始担忧的往那个方向看去,不一会有一个身影慢慢接近,“是不是赵远回来了nAd1(”

在我们诧异的目光中,赵远抱着一个昏迷的女子回来。

刘响忍不住打趣道:“我说赵远,忘隐姑娘让你去打水你怎么抱了个姑娘回来啊?”

他也不理会刘响的调侃,边抱着手里的女子向马车行去,边说:“我恰好看见她昏迷在溪边,所以便带了回来。”

“救人要紧。”

倩如姐话音刚落,众人收起玩笑话一起帮忙。

为了方便照顾被救的女子,在前面的小村落里租了家荒废的屋子。倩如姐帮她检查了下,除了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只要休息休息就会醒了。

“她还没醒吗?”刚看过那位姑娘的我从屋子里出来,就听见提着一捆柴的赵远问我。

突然多了个病人,我们不得不在此小住几日,见刘响添了慢慢一缸子的水,倩如姐晒好了那位姑娘的换下的衣服,我摇摇头回到:“还昏迷着呢。”

放下木桶的赵远一脸捉弄的搭上赵远的肩膀:“赵远认识你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对哪个姑娘这么上心,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这叫天上掉下了美娇娘。”

“去,净胡说八道。”赵远不耐烦的推开了刘响的手。

倩如姐也不忘打趣的说:“刘响,有这么好的事,改明儿我让老天爷也给你掉一个。”

呵呵呵…………

大家说笑间屋内传来了些许动静,我们赶紧涌了进去,只见那姑娘翻身跌落**下发出尖叫声,赵远立马冲上去将她抱回**上,柔声的说:“你还没恢复,有什么事叫我就行了nAd2(”

女子的声音很是虚弱:“是你们救了我,怜松十分感谢。”

“怜松姑娘,救你的可不是我们,是你身边的赵远。”倩如姐盯着赵远的手,强调的解释。

赵远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搭在人家的肩上,忙不好意思的收回,尴尬的说:“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叫我怜松就行,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听他们寒暄完,我凑上去问道:“怜松,你怎么会昏迷在溪边的?”这个才是重点吧。

“这……”她欲言又止加上身体还虚弱,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

几日后的清晨,我和倩如姐踏青回来,就看见赵远一脸慌张的冲出了屋子,焦急的说:“怜松不见了。”

“什么?”我和倩如姐意外。

刘响从外面回来,“我出去的时候还看见她的,想必应该还没走远。”

先前问她时都避而不答,难道当中有什么隐情不便透露:“我们还是赶紧四处找找吧,她一再回避我们的问题,一定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告诉我们。”

“为免她再遭遇什么不测,我们还是尽快找到她要紧。”倩如姐说完,我们便立即开始行动。

走了一段路我们进了一片树林,正商议往哪个方向寻找时,不远处有几个人影匆匆的往这边跑来。

仔细观看,原来是几个彪形大汉紧追一个绿衣女子,心里还在纳闷这年头怎么到处都是被欺负的女人时,边跑边看后面彪形大汉的绿衣女子不小心被绊了一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眼见他们就要抓上连连后挪的绿衣女子,我飞跃上前,护在她面前叫道:“你们几个大男人为何穷追一个弱女子啊?”

一男子表情猥琐的盯着我说:“哟,哪跑出来的小娘子啊,长的还挺标致的,正好哥几个把你一起带回去nAd3(”

“你敢……”说完我就觉得底气不足了,暗暗抱怨自己为何不向师父学一些实用的功夫啊,看着个个体型彪悍的男子微微发抖。

站在我身边的倩如姐正准备出手,突然听到声音传来,“不知廉耻的小人。”话音未落,几个人已纷纷倒地。

是赵远和刘响带着怜松姑娘赶来。

彪形大汉捂着自己被打痛的地方愤愤的抛了句:“你们给我等着。”后落荒而逃。

“忘隐姑娘没事吧。”刘响问道。

我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摇摇头:“没事。”

怜松脸­色­担忧的扶起地上的绿衣女子说:“映竹你没事吧?寻梅呢?”

我和倩如姐都诧异,而赵远和刘响仿佛已经知晓似的,看来刚刚怜松应该已向他们说明了她们的关系。

在悦来客栈落脚后,我们也正式进入了德望镇。与之前见过的城镇想比,德望镇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车水马龙。

这些大多都是慕名‘园’而来的,老板的确有本事,路经此地的游客无不留连往返,目的只为一睹园的招牌‘松竹梅’。

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其中两个正好是被我们救下的怜松和映竹,我们此来的目的便是为了救她们口中的寻梅。

松、竹经冬不凋,梅则迎寒开花,故称岁寒三友。她们三人的确也有一番傲骨。

怜松、映竹、寻梅自幼父母双亡,流离失所,困窘之际幸而被她们的养母郁娘收留,近年来郁娘身染重病,让原本贫裕的家庭不堪重负。

后因机缘巧合,她们辗转到了园,当时白字黑字十分清楚的写明只卖艺不卖身,可贪心敛财的鸨母见她们越发长的亭亭玉立,娇俏可人,便用强硬的手段协迫她们卖身。

她们深怕郁娘被发现,以她来威胁,再三商议下决定逃走。即便顺利逃出来了,可也惊动了鸨母,在躲避他们的追捕下,三人分散,怜松不慎滑落山坡昏迷在溪边,而映竹一直被追,寻梅失足被抓了回去。

赵远跟着怜松和映竹去接郁娘,我和倩如姐装扮成男装带着刘响进了闻名遐迩的园。

刚一走近就有几个姑娘热络的迎了上来:“几位公子是初次光临吧,不如让我们好好的伺候。”

推开她们的动手动脚,在心里感叹真是世风日下,也只有那些**之徒才垂涎三尺。

我和倩如姐都是女子她们碰就碰了,转眸一看刘响,先前调侃起赵远不亦乐乎,现在被几个女子拉扯几番,竟也脸红起来不知所措。

求救般的看向我们,我笑着拉了拉倩如姐的衣服,她领会的上去救场:“待我们办完了正事再来寻你们,到时可要好好照顾我们这位大哥啊。”

姑娘们忙附和:“一定一定,我们等着公子。”伴随这丝绢的起落,浓浓的胭脂味扑鼻而来。

刘响则一脸求饶的看向我们,好像在说‘饶了我吧’。

不多作停留,径直往里面走去,熙熙攘攘的一群人围在了台前,不解的找个人询问:“大哥这是做什么啊?”

那人斜着眼打量了我们好一阵,讪讪的说:“你们是刚到此地吧,看你们长的眉清目秀比这里的姑娘还好看,没想到也好这个?”

“少说废话,说正题。”倩如姐没好气的叫道,当下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哈哈哈…………一阵刺耳尖锐的声音高分贝的传了过来,放眼望去一个穿着艳丽的中年­妇­女,迈着步子款款而来,想必她就是这里的妈妈了。

站至台中央甩了甩手里的红­色­丝帕说道:“几位公子别着急啊!坐着稍等片刻拍卖大会马上开始!”

“拍卖大会?”我揣测,该不会……

果不其然,鸨母矫情的用丝帕掩了掩嘴,风情万种的说:“当然是我们园头牌之一的寻梅姑娘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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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

郁娘被抓

? “什么她竟然……”倩如姐气愤的暗叫,刘响也作势也上去擒她。

我忙制止:“不要冲动,静观其变。我们还不知道寻梅姑娘的下落呢。”

两人的情绪稍稍平稳,我们择处一目了然的地方,稍事休息。

夕阳西下,里面的事物被一片橘红­色­的光芒笼罩,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有一着粉红­色­衣服的蒙面女子在两个人的搀扶下,踏着余晖缓缓而下。

即使看不清她的样子,可仍旧可以感觉到那双瞳眸中流露出雪胎梅骨的气质。

“寻梅姑娘已到,拍卖大会开始,她是我们的头牌自然价高,低价是二十两。”鸨母笑逐颜开的起价。

“二十五两。”话音刚落就有人喊价。

倩如姐刚要报价,我拦住她说:“先等等,才刚开始呢,有钱的大有人在。”她只好愤愤不平的坐下。

此时价格已升到四十五两,人群里大部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已无人开口。想想也是,从他们的衣着看来,有些只是凑热闹的,有些虽想夺标可银两已超出了预算,只好作罢。

鸨母见无人再喊价,正要宣布买主是谁,有人大摇大摆的在多人的簇拥下走来,一开口就很阔绰:“一百两。”

目光肆意的在寻梅身上游移,似乎已胜券在握般,显得很是贪婪。

看不下去的刘响说:“忘隐姑娘,难道任由寻梅姑娘落入此等**之徒的手中吗?”

他不开口我也正有此想法,忙报数:“一百零五两。”

在众人的迷惑中,我悠然自得的走到那人面前,“在下势必要与兄台一争了nAd1(”

他不屑的斜睨我一眼,开口又是一个令人吃惊的价格:“两百两!”

我先是一怔,复开口:“两百五十两。”

他并没有被吓住,轻松的说:“三百两。”

“三百五十两。”

“四百两。”

“四百五十两。”

“五百两。”

…………

见他依旧神态自若,而我却已经底气不足了,看着倩如姐和刘响铁青的脸,不难想象早已是超出预算了,虽是气愤,可毕竟此法已是行不通了。

思量一番,笑着对他一拱手说道:“看来兄台此番定是势在必得,小弟虽然很是喜欢寻梅姑娘,但实在比不上兄台财力雄厚,只好忍痛割爱了。”

那人听后哈哈大笑一番,虽然样子看起来很**,但也有些豪爽:“承让了。”

悻悻的回到座位见倩如姐和刘响脸­色­不悦,我解释:“比财我们必输无疑,不过……我们可以偷。”

小声的对他们耳语一番,看着那位兄台搂着寻梅春风满面的进了一房间,鸨母捧着一千两的银票陶醉其中,早已是顾不上其它。

相互会意后,我们分头行动,让刘响伺机溜进房间,趁那人不备将其打晕,带着寻梅从窗户逃走。

我们则拖延时间,让他们有足够的作案空隙,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岂料我们刚一走近寻梅的房间,就听到她的尖叫声。

首当其冲的是鸨母,进去后也是一声尖叫,我们赶去一瞧,但见房间内一片狼藉,陶瓷碎片落了一地,桌椅也有些凌乱,寻梅抓着手里的花瓶瑟瑟的躲在角落,而鸨母也吓得站至一旁发呆nAd2(

只因为方才的那位仁兄已倒地而亡,房间内没有见到刘响我和倩如姐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过了不久,在众多围观人的目光中,寻梅被不分青红皂白的捕快强行的抓去了衙门。

事后刘响才说那人死的蹊跷,因为他检查过尸体,见情况不妙才从窗户越走,幸好寻梅只字未提。

回到客栈时已是半夜,怜松和映竹的房间依旧灯火通明,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三个人还在心里打鼓该如何向他们解释,赵远从里面出来,看见我们喜出望外的对里面的人说:“他们回来了。”

平时都没见他这么热情过,难道真想刘响说的,对怜松动了心思?!

踌躇的进屋,坐在**上的应该就是郁娘了,常年卧榻养病的她已是面黄肌瘦,见到我们欲起身相迎,眼疾手快的倩如姐将她扶了回去:“想必您就是郁娘了,把我们当自己人就好,您身体不好就别太见外了。”

“多谢几位公子出手救了怜松和映竹,还为寻梅的事如此奔波。”郁娘眉角一沉,担忧的说,“不知寻梅现在怎么样了?”

怜松和映竹也附和的点头,心里一沉,三人静默。

还不明情况的映竹浅笑说:“娘,这是我跟您提过的倩如姑娘,这是忘隐姑娘,这是刘响。”一一为她指明。

郁娘尴尬一笑:“老身眼拙口误,还望几位见谅。”

“郁娘言重了,我们的装扮难免引起误会,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还寻梅清白nAd3(”从那些草草决断的捕快来看,县太爷也不是什么好官,只怕事情拖的越久事情越难查清。

“寻梅怎么了?”赵远率先问道。

刘响详细的跟他们说明了事情的原委,一屋子的人陷入了沉思,郁娘的脸更是哀伤:“几位一定要救救寻梅,她们三个都是可怜的孩子,要不是我的病拖累她们,也不会弄至今天的局面……”

怜松和映竹闻声立马将跪在地上的郁娘扶起,声音梗塞的说:“娘,你千万别这么说,要不是您当日收留了我们,我们早已饿死街头了,现在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查明真相的。”同样被感动的刘响坚定的说。

翌日,赵远带着乔装的怜松和映竹去牢房探望寻梅,毕竟她们还在三景园的势力范围内,应避免更多的冲突,探监也不过是银子的事。

刘响和倩如姐回三景园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而我则自告奋勇的留下来照顾郁娘,虽然看过不少查案的剧集,可真到了现场依旧是一头雾水,无从下手。

办案还是赵远,刘响,倩如姐他们比较在行。

“郁娘喝口水吧,凡事要放宽心才好,真相迟早会水落石出的。”见郁娘一直站在窗外发呆,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外面,我倒了杯水端过去。

郁娘收回思绪,慢慢地接过杯子,“谢谢忘隐姑娘。”

“叫我忘隐就好了。”

郁娘点点头:“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们。”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江湖儿女勿须言谢。”

我的动作让郁娘开怀一笑,将她扶回**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她的心情也舒展了许多。

不知不觉已到了午饭时间,饥肠辘辘的我出去让小二弄些饭菜端进来,吩咐完回来时看见大门开着,以为他们回来了,岂料上次那几个彪形大汉拽着郁娘走了出来,正好与我碰了个照面。

“小娘子,我们又见面了。”

厌恶的斜了他们一眼,见郁娘被他们拽着生疼,忙大叫:“快放了郁娘!”

“忘隐快走!”郁娘慌张大叫。

“放了她,你跟我们走吗?”

“少废话,带这个老的回去,那两个小的还不乖乖就范,寻梅虽然被抓,不是还有怜松和映竹吗?”

“哈哈……”

真是太过分了!我真是太天真了,想他一个小小的**能够在德望镇有如此的影响力,定是有后台的,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心里暗叫赵远他们别回来,又希望刘响和倩如姐快点出现。

“你们……”刚要开口却被人推到了一边。

刚才的猥琐男一脸­色­相的说:“小娘子告诉她们,想要这老女人好好的就乖乖的回去三景园,她们的卖身契还在那押着呢。”

郁娘虽被她们拽着离开,却不忘吩咐道:“忘隐,千万别让她们去,我已是将死之人,死不足惜,可她们还有大好青春啊!切莫为了再回去……”

“少罗嗦!”大汉厉声将郁娘推了出去。

我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喊:“卑鄙小人,给我把郁娘放了。”

见他们已下了楼,我忙飞身而下,追至门口和他们拉扯了起来,可终究不及他们的力量大,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心里一阵愤恨。

顾不及清理身上的灰尘,刚准备追上去却被刘响和倩如姐的声音喊住了脚步:“忘隐你怎么了?”

我见到了救兵忙焦急的说:“郁娘被三景园的人抓走了!”

倩如姐大叫:“什么?!我们还是来迟了一步!”

“我们去三景园的时候,不慎被他们撞破,心想待查明现场再说,岂料……他们的动作如此之快!”刘响懊恼的叙述。

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想要回‘摇钱树’应该不会对郁娘怎么样,只怕郁娘为了不拖累她们会作出什么傻事,眼下还是先和赵远他们会合要紧。

我们在衙门前遇到了他们,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集体回到了客栈。

经过讨论大致的情况是:死的那人叫张大,听说和德望镇的首富来往密切,时常会光顾三景园,对她们三人已垂涎已久,那日他出手比平时阔绰许多,当时寻梅抵死不从,两人在追逐中张大突然应声倒地暴毙,寻梅吓得尖叫。死者的身份是赵远问的,死因是怜松和映竹了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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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爷

? 而刘响曾检查过死者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外伤的痕迹,只是脖子上有一个类似蚊子咬过的红点,倩如姐在现场找到了一个六星标的暗器。

拿着六星标凝视许久,印象中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可怜松说这跟鸨母有些许的联系,因为她曾见过鸨母背后纹有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图案。

因此我们最后商议回三景园从鸨母身上着手,一来为了进一步的保护她们让倩如姐也混进去充数,二来也方便我们解救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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