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在低声道:“两位姑娘,兰儿不喜欢别人来打扰,所以一般的人很少到这里来,教中除了教主和老夫以外兰儿也很少有见的人!”接着大声道:“兰儿,我给你带来了你肯定喜欢的惊喜!”
听到里面一个娇柔的声音笑道:“林叔叔,你来了,进来吧,我看你给我带来了什么礼物?”林子阶示意李荷二人跟在自己身后,走入院子,迎面一个女子走来,女子年纪不过十六左右,面貌娇秀,长发盘在头上,一身粉红色的衣衫外面罩着一件棉袄,脸颊两旁一对小酒窝十分迷人,李荷、游茜不由感到自惭形愧。
这女子正是俞锐的独生女俞兰,俞兰见到林子阶身后的李荷、游茜二人笑道:“林叔叔,这就是你说的惊喜吗?”林子阶点头道:“怎么样?”俞兰双手分别握住李荷、游茜的手,情切道:“两位姐姐,今后有你们陪伴兰儿,兰儿就不用再去烦爹爹了!”突然问道:“林叔叔,两位姐姐怎么会来山上呢?不会是爹爹……”
林子阶知道俞兰想说什么,摆摆手道:“不是,这两位姑娘是黑羽在回来的路上救下来的,她们没有去处,黑羽就将她们带回来,给教主说让她们陪你。”“黑羽?”俞兰自言自语道,“就是爹爹三个月前从中原救出的那个人吧,功夫极高杀人不眨眼!”
“哈哈!”林子阶笑道,“兰儿记得倒是清楚,我们现在还没有搞清楚他的身份,不过他的功夫着实少有,就是教主也恐怕只能胜出他少许。”
李荷在意的却是俞兰所说的另一句话,不过那也是一瞬之间的事情,也没有放在心中,林子阶道:“兰儿,两位姑娘,教主还等着在下议事,在下就先去了。”俞兰点头道:“林叔叔慢走!”
等林子阶走后,俞兰拉着李荷、游茜走进院子中的亭子中坐下,俞兰说道:“两位姐姐,你们来陪我兰儿真的很高兴,自从娘去世之后,兰儿就一直一个人生活在这里,爹爹也很少来陪我,只有林叔叔和爹爹不和,才会经常来这里陪我说说话。”
李荷心想:“这孩子真是可怜,我虽然没有父母但是从小有众位师姐以及师父疼爱,比起她真是幸福多了!若不是为了二哥,我真愿意留在这里配着她!”
俞兰突然问道:“李姐姐,你是不是会功夫呢?”李荷轻轻笑道:“姐姐这一点武功见不得人的,江湖上随便一个人我都打不过!”游茜见她的表情问道:“兰儿,你怎么啦?”
俞兰轻轻摇头道:“我好想像你们一样去江湖上走走,可是爹爹就是不肯教我功夫!”李荷、游茜都是吃惊地看着俞兰,俞兰见二人的表情后笑问道:“怎么?姐姐不信可以试一试吗?”说着伸出白皙的手臂。
李荷摆手道:“不是,只是有些奇怪,令尊为何不肯传你功夫呢?令尊身为一教之主武功想必很高的。”俞兰无奈道:“爹爹说娘非常讨厌习武之人所以不肯教我功夫,只是爹爹恐怕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教中的伯伯叔叔们很多人对爹爹都不服,林叔叔就是其中的代表,爹爹为了教中的事情真是费尽了心思啊!”
“哦!”李荷轻轻颔首道,“身为一教之主确是有很多事情处理!”俞兰轻声问道:“李姐姐,你可不可以教我武功呢?”李荷惊道:“我这点低微的功夫怎么能交给妹子呢?”
俞兰拉着李荷的手笑着道:“姐姐,你就教我一点吧!我很聪明的,好不好?”李荷无奈只好点点头。俞兰拉着李荷的手臂小笑道:“多谢姐姐!”
李荷、游茜在英教待了二十余天,这日林子阶突然匆忙赶来,俞兰见他脸色难看,问道:“林叔叔,出了什么事情啦?”
林子阶喘气道:“兰儿,你快去大厅,教主要对曹老下毒手。”俞兰大吃一惊,脸色大变,快步向外跑去,李荷、游茜二人好奇地跟着出去。
三人来到大厅门外,听到俞锐说道:“老夫已经决定了,谁也改变不了,黑羽,这个事情交给你处理!”
“且慢!”俞兰大喊一声走进大厅,十余人的目光同时转移到俞兰身上,李荷、游茜紧跟在她身后,俞锐笑道:“兰儿,你怎么来了,爹爹在处理教中的事情,你不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俞兰大声道,接着指着黑羽问道:“爹爹,你是不是让他去杀舅舅?”俞锐脸色一变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他这一问自是承认了俞兰说的是真的。
俞兰一脸愤怒,质问道:“你是不是不再爱娘亲了,你为什么要杀害舅舅?”俞锐说道:“兰儿,这是教中的事情,你娘过去从来不过问的,你也不要过问。”俞兰大声道:“你要杀舅舅,你让我不管,我怎么能不管呢!”
俞锐低声道:“兰儿,并非为父不顾往日之情,只是他们他们屡次阻碍我教中的事情,他们当初也是我英教中人按照英教教规……”
俞兰不等父亲说完点头说道:“好,教规,我现在就去舅舅家,看有谁敢去行凶!”说话便转身要走,“兰儿!”俞锐伸出右手拉住俞兰的左手,感到手中一股反震之力,俞兰虽然刚刚习武,功力不深但是习武之人一旦被袭击,功力会自动回击,俞锐自然知晓,眼光变得愤怒问道:“是谁教你的功夫?”
俞兰见父亲的眼神十分害怕,李荷正要开口,见黑羽上前一步用手语说道:“教主,是属下!小姐一直求属下教她功夫,属下不好拒绝,只好答应,请教主恕罪!”俞兰、李荷、游茜三人均没想到黑羽会将一切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心中都是十分感激。
俞锐轻轻点点头,道:“黑羽,近来山上十分不稳定,你就负责保护兰儿和两位姑娘的安全吧!”黑羽点点头,俞锐轻声道:“好了,兰儿,你们回去吧!”
俞兰方才听父亲让黑羽去杀害自己的舅父,现在又让黑羽保护自己,便点点头和李荷、游茜一起离开,在门外听到俞锐道:“灵联,你带几个人去曹家,不要让他们出府但是不要伤了任何一人,知道吗?”被称作灵联的人朗声应道:“属下遵命,这就前去!”
黑羽跟在三人身后三丈外,来到院子外,俞兰突然回头对黑羽道:“黑羽大哥,刚才多谢你啦!”黑羽轻轻点点头,目送三人进入院子。
黑羽一直守候在院子外,天色渐黑,戍时将尽见俞兰出来对黑羽道:“黑羽大哥,时候不早了,我们不用你保护,你也回去休息吧!”黑羽点点头,转身离开,听到身后游茜对俞兰道:“兰儿,这人真是奇怪!”
黑羽离开院子,来到俞锐的房外,俞锐轻声问道:“是黑羽吧!”黑羽不答,听到俞锐笑道:“你真是了解我的心,去吧!不要心软啊!我对你倒是放心!”黑羽当即转身离开。
当即黑羽离开总坛南下,第三天的上午就来到曹家门外,黑羽抬起右手轻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大门缓缓打开一个一条狭缝,门后之人年纪三十左右,黑羽识得他是曹影的大弟子。
年轻汉子曾经见过黑羽一面,当即将黑羽迎进院内,黑羽站在院子中轻声道:“把府中所有的人都召集到此处。”汉子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是仍是点点头转身而去。
过了一盏茶的时光,曹影夫妇与一名年纪四十一二的汉子并肩走来,那汉子见到黑羽质问道:“黑羽,你来这里做什么?”
黑羽冷笑道:“奉教主指令,取曹家所有人的性命!”汉子脸色微变道:“黑羽,我奉教主令前来保护曹兄……”突然反应过来问道:“你怎么开口说话了。”黑羽冷冷道:“因为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话音刚落突然拍出一掌,汉子避开一掌,曹影抽出大刀从左侧砍来,黑羽冷笑一声,左爪抓住曹影的右手右掌击中曹影的胸口。
汉子大吃一惊,没想到曹影竟然在黑羽的手下走不过一招,黑羽左手握住曹影的大刀,接连砍死曹影的妇人和十一名弟子以及英教的十余名教众,这些人均是无名之辈,汉子也在七招之后中了两刀倒在地上,之后黑羽将大刀丢在地上,拂袖而去。
黑羽回到总坛之后,直接去见俞锐,俞锐问道:“完成了。”黑羽点点头不说话,俞锐点点头笑道:“很好!”顿了顿又继续道:“现在万厦越来越猖狂,你前些时候杀了他的儿子他现在经常骚扰我们的分堂,你有什么看法?”
黑羽举起右手做出一个斩杀的动作,俞锐点头赞同道:“和我的想法相同,我想这件事还是你去办,怎么样?”黑羽轻轻点头。
俞锐微笑道:“不要老是点头,你倒是说话啊!”黑羽轻声笑道:“教主吩咐便是,属下照做!”俞锐微微摇头道:“你和端木长老一起北上,我会让蔡兄弟帮助你们,蔡兄弟属下人才不少。”
黑羽点点头,想了一会儿慎重问道:“教主,属下想带上李姑娘和游姑娘她们二人一起!”俞锐认真的看着黑羽,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道:“好吧!”黑羽笑道:“多谢教主!”
俞锐微笑道:“你先去吧,准备一下,明天一早便出发!”黑羽点点头转身离开。
次日,黑羽、端木长老带着李荷、游茜离开总坛,李荷、游茜虽然不明白为何要自己一起去,但是既然是黑羽的要求她们就答应了。
第三日,一行人来到安多县城,在城南的一家大院里,一行人见到了蔡昊和薛水芙,游茜见到薛水芙不由一惊低声喊道:“薛姨!”
薛水芙微微一愣仔细打量着游茜,突然开口道:“是茜儿?”游茜点点头道:“薛姨,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薛水芙不解问道:“孩子,你怎么也到了西域,你娘他们还好吗?”
游茜摇摇头伤心道:“娘亲他们都已经不在了!”薛水芙拍了拍游茜的肩膀劝慰道:“孩子不要担心!”
蔡昊问道:“薛姨,这位姑娘是?”薛水芙拉着游茜对蔡昊道:“公子,这是你姑姑的女儿啊!你唯一的表妹!”蔡昊、游茜都是一惊,蔡昊道:“薛姨,她真是我的表妹?”
薛水芙郑重点点头,笑道:“薛姨怎么会骗你呢!”蔡昊、游茜拥抱在一起,李荷也为游茜感到高兴。
端木长老大笑道:“蔡兄弟,恭喜啊!你们兄妹团聚!”蔡昊放开游茜,抱拳道:“端木长老,这一年可有家父的消息?”端木长老摇摇头。
蔡昊微微颔首抱拳向黑羽道:“黑羽兄,又见面了!”黑羽轻轻点头,蔡昊向端木长老道:“端木长老,你和黑羽兄此次前来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
端木长老笑道:“我们奉教主的命令,要兄弟协助我们剿灭万厦和他的势力!不过这次任务教主交由黑羽兄弟全权负责!”蔡昊恭敬道:“属下一定全力配合黑羽兄。”端木长老又道:“我和黑羽兄弟已经商量好了,蔡兄弟你的属下四层交给我们二人就足矣。”
蔡昊点头道:“在下要不要随两位一同进入山中!”黑羽摇摇头,端木长老本意想让蔡昊一同前往,但是黑羽不赞成,便不再提了,改口道:“这倒不用,蔡兄弟在这里的责任重大,你不可轻易离开!我和黑羽兄弟都是这个意思!”
薛水芙Сhā口问道:“端木先生,老身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恳请老先生赐教!”端木长老微笑道:“周夫人客气啦!有事但说无妨!”薛水芙直言道:“你们此去,十分凶险,不知带着两位姑娘做什么!”
不等端木长老说话,黑羽用冰冷嘶哑的声音说道:“这是在下的注意,怎么?周夫人有什么意见吗?”几人均不知黑羽会说话,都是十分惊讶。
薛水芙心中微微一惊,自己与周文涛的关系就是蔡昊也不知晓,不知这黑羽是如何知道的,便冷哼一声道:“老身想知道阁下是什么用意?”黑羽冷冷道:“黑羽行事何须你来指指点点的!”薛水芙脾气一向暴躁,脸色一变,也不顾黑羽的身份,单掌击出,黑羽随手接了一掌,薛水芙不由自主退后三步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薛姨!”游茜惊道,蔡昊挡在黑羽和薛水芙之间,道:“黑羽兄,薛姨对在下有救命之恩,黑羽兄未免太不给在下的面子了吧!”
黑羽冷笑道:“黑羽从不容情,若不是在下的一位故友和周夫人的关系匪浅,在下也不会有这个例外!”端木长老劝道:“黑羽兄弟,周夫人也没有什么恶意,这件事就算了,带着两位姑娘去,老夫也不放心啊!”黑羽道:“游姑娘可以留下,但是李姑娘必须和我们一起!”
游茜看着李荷轻声道:“李姐姐?”李荷心中的怀疑越来越重,点点头道:“我和端木长老、黑羽大哥一起!”
黑羽轻声笑道:“蔡兄,你让你的属下准备一下,我们三日后出发!”黑羽恭敬道:“属下明白!马上吩咐属下去办。”
黑羽、李荷、端木长老带着近千人过了唐古拉山口进入大雪山,突然黑羽挥了挥手,一行人都停了下来。
端木长老问道:“黑羽兄弟,怎么回事?”黑羽并不作答,突然目光移至右前方,纵身跃出一掌击出,从雪地中牟然跳起一条白色的身影,黑羽右手抓住那人的胸口。
白衣人一脸惊惧地看着黑羽,黑羽低沉的声音道:“给我们带路,我可以绕你一命!”白衣人不住地摇头,黑羽手上加了一点力道冰冷的说道:“万厦对你们怎么,难道我不了解吗?在下从不食言,你自己决定!”
“好!”白衣人点头诺诺道,“大侠,我答应你们,不过……”充满惧怕的眼神看着黑羽,黑羽轻轻点头道:“说吧!”白衣人道:“我恳请你放过我弟弟,我们兄弟相依为命,大侠……”
黑羽不等他说完,摆摆手道:“知道了,带路吧!”然后向李荷、端木长老挥挥手,一行人就跟在白衣人身后。
雪山之中山道行进甚是困难,次日的早上方到达,白衣人低声道:“大侠,就是这里,他们肯定没有防备。”
黑羽看着端木长老微微点头,端木长老举起手掌一掌击中白衣人的背心,李荷低声惊呼,一脸震惊地看着黑羽,黑羽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也不解释举起右手做了一个攻击的手势,英教教众一拥而上,对方完全没有防备,被英教杀的措手不及。
李荷、黑羽站在雪地上并不上前加入战斗,一名汉子匆忙跑过来焦急道:“黑羽指挥,万厦兄弟向北逃去,长老一个人追了上去。”黑羽轻轻点头,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李荷。
李荷轻声问道:“黑羽大哥,要去追吗?”黑羽不说话突然伸出左手将李荷抱住怀中,李荷全身一震,想要挣脱却又挣脱不开,黑羽不顾李荷的反应,施展轻功向北方追赶。
过了差不多两柱香的时光,李荷看到前方雪地上端木长老正好两条中年大汉交手,黑羽在十丈外站定,李荷这才挣开黑羽的手臂,远远地避开两丈,黑羽微微一笑。身体忽然前跃斜劈一掌,对方一人不知黑羽的身份,就硬接了黑羽一掌,身子不由自主后退两丈,大口吐出鲜血。
黑羽一招得手并不向另一人施袭,而是退后开来,中年汉子的武功和端木长老不相上下,二人斗了近两百招仍是难分胜负。
李荷站在雪地上不敢靠近黑羽,这时感觉到地面在震动,发现端木长老二人也停止了打斗,躺在地上的中年汉子惊惧的声音低声道:“大哥,是雪崩!”李荷自幼生活在天山之上,自是知道雪崩的厉害,不由脸色大变,抬头见山高处的雪纷纷向山下滚落。
“九妹,小心!”李荷正不知所措耳边响起陈竣的声音,接着一人将自己抱起,转头看去不是黑羽又是何人,李荷以为自己方才是自己听错,黑羽柔声道:“九妹,放心,有二哥在不会有事的!”躲开落下的雪流。
端木长老震惊地看着黑羽,疑惑道:“黑羽,你……”陈竣撕下脸上的纱布,露出一张清秀俊朗的面孔,正是陈竣,李荷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陈竣的脸颊,泪水缓缓流下,喜悦道:“二哥,真的是你,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竣右手轻轻抚摸李荷的长发,看着一脸惊异的端木长老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微笑道:“端木老儿,今日看着你将死去的份上,就告诉你让你死得瞑目吧,在下阳教左使陈竣是也!”端木长老脸色骤变,陈竣已经欺到身前,端木长老不敢硬接陈竣的掌风,避开少许,陈竣右手变爪一招“魔风式”,端木长老不住退后。
李荷开口道:“二哥,小心上面!”陈竣抬头见上方一大推雪石滚来,惊出一身冷汗,心道:“好在九妹注意这周围的情形!”纵身向左侧跃去,避开雪流右脚在雪石上一点一掌击向还没有站稳脚的端木长老,端木长老那还有闪避的可能,倒在地上片刻儿被雪覆盖。
陈竣抱着李荷四处躲避,等到一切平静下来后,陈竣放下李荷,自己躺在雪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李荷担心问道:“二哥,你没事吧!”陈竣转头认真的看着李荷。
李荷脸色泛出淡淡的红晕,微微侧头看着远处,低声道:“干嘛这样看着人家啊?”陈竣坐起来,一把将李荷搂入怀中欣喜地笑道:“妹子,你从中原来这么远来找我,我真是很开心啊!”
“哼!”李荷挣开陈竣的手臂,假嗔道:“你还说,第一次见我为什么不和我相认?”说在双拳在陈竣的胸口不住拍打,但是也不会用力,陈竣一脸笑容道:“妹子,你是知道我做事是一向慎重的。你不会生二哥的气吧!”
李荷娇声道:“我才没有这么小气呢!”双臂搂住陈竣的脖子靠在陈竣的身上轻声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反正现在也见到你,你不知道这几个月来,我有多么的担心!”眼圈中又充满了泪水。
陈竣双臂紧紧抱住李荷的身体,脸颊紧贴李荷的秀发,歉意道:“对不起,妹子,害你担心啦!”李荷轻轻摇摇头,两人就这样坐着,仿佛已经融入这雪白的大自然之中。
李荷用非常轻微的声音道:“二哥,我现在是你的妻子啦!”陈竣先是一愣,随即笑着点点头道:“妹子,谢谢你!起来!”李荷诧异地看着陈竣不过还是依言站了起来。
陈竣拉着李荷的右手,柔情地看了李荷一眼,李荷不解问道:“二哥,你这是干什么啊!”陈竣微笑道:“你愿意和我在这里结为夫妻!”李荷心下一喜不住地点头,陈竣当即跪在雪地上,李荷随着跪在陈竣的身旁,微笑地看着自己的恋人。
“今日苍天为证,厚土……”陈竣说着,低头拍了拍雪地继续道:“白雪为鉴,陈竣娶李荷为妻,愿意永生照顾她,怜惜她!”李荷心中十分欣喜,轻声道:“李荷一生侍奉二哥左右,不离不弃!”
陈竣躺在雪地上长啸一声,大笑道:“老天,陈竣谢你给我一个这么好的妻子!”李荷脸颊微红轻声说道:“二哥?”陈竣坐起来在此将李荷搂入怀中,道:“妹子,如今情势所迫,二哥不能明媒正娶,等到回到中原,我一定补给你!”李荷摇摇头道:“只要能和二哥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啦!别的我都不奢求!”陈竣一脸喜悦微笑道:“妹子,以后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李荷头靠在陈竣的胸口,感受着雄厚的男子气息,微微点点头。
“妹子,对了,你来的时候教中怎么样了?”陈竣随意问道,李荷身子一震,陈竣立即感觉到,低头看着怀中的佳人,脸色微变问道:“妹子,教中出事了,对不对?你快告诉你!”
李荷双手紧握陈竣的右手,道:“二哥,教中出大事了!”于是将阳教之中发生的事情慢慢告诉陈竣,陈竣静静地听着,李荷感觉他手心的汗水,柔声劝慰道:“所以我和游茜妹子才会来找你!”
陈竣平静道:“想不到半年的时间,我阳教就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如何对得起过世的大哥!”李荷道:“二哥,世事难料,你不要自责了!等到我们出去之后就会中原,到时候就可以重振阳教啊!”
“不!”陈竣摇摇头道,“阳教没有教主在世很难复兴的,况且我现下还不能离开英教。”“可是,万一六弟……”李荷说道。
“不会的!”陈竣肯定道,“我坚信六弟一定不会有事的。”顿了顿继续道:“妹子,你听我说,现在英教之中的事情十分复杂,我一定要留在这里。等开春之后,你就和游姑娘一起回中原,见到六弟之后将这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他自己就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李荷担心道,陈竣轻轻抚摸李荷的秀发,低头在李荷的额头浅浅一吻,郑重道:“你相信我吗,妹子?”李荷知道陈竣已经决定,既然这样自己作为他的妻子就一定当支持他,于是便点头道:“二哥,我明白了!”
陈竣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口中喃喃道:“六弟,你一定会回来的,你一定不会让大哥和我失望的,对吧?”
第二十二回、血豪
嘉靖四十三年晚春,在通往长安城的官道上缓缓地行着两匹马,马背上是两个年轻女子,正是从西域回来准备赶往恒山的李荷、游茜。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的,突然迎面快速来了几条骑马的汉子,李荷见到游茜脸色一变问道:“妹妹,怎么啦?”游茜不说话,惊惧地看着迎面而来的几人。www@
几人勒马停在李荷二人对面,为首一人赫然就是华山派掌门何柳,何柳望着游茜笑道:“妖女,半年前你被人救出,今日我倒要看看还有没有能救你!”游茜身子不住抖动说不出话来。
李荷纵马上前少许道:“我们是阳教中人,你们为何要挡着我们的路?”何柳仔细打量了李荷一番冷笑道:“阳教,一年前我倒是确是有些惧怕,不过现在吗?那就难说了,你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阳教不怎么样,不知道血豪盟如何?”突然一个雄厚的声音说过,何柳抬起头,发现对面不知何时来了一个不过三十的汉子,他身旁站着一个黄衣女子。
李荷、游茜也是回头望去,李荷心道:“又是血豪盟,不知道他们胡盟主究竟是什么人?去年为何让韩姐姐保护我!而且韩姐姐很少听从别人的,除了六弟之外。”
游茜看到那女子的面貌,脸上顿时显出喜色,跳下马惊道:“表姐!”那女子正是游茜的表姐蔡琳,她身边的男子却是已经还俗的顾利川,原来得知龙吟平出事之后,顾利川就离开少林寺还俗,之后就赶到恒山找到蔡琳,当时火莲教还没有找到那里。蔡琳见到游茜,心中也是十分欢喜道:“表妹,终于又见到你了!”
何柳望着顾利川,脸色阴沉不定,问道:“阁下是血豪盟的人?”顾利川抱拳道:“血豪盟顾利川!”何柳脸色大变道:“血豪八杰之中仅次于武当铁成光的顾利川!”他知道顾利川年少便有名气,只是五六年没有在江湖上行走,去岁突然重出江湖武功之高,难以想象。
顾利川也不愿与华山派结仇,见何柳的表情冷笑道:“何掌门,请了!”何柳脸上无光,大喊一声道:“我们走!”一行人从四人的身旁过去,向西南而去。
李荷看着顾利川问道:“表姐,这位就是姐夫吧!”蔡琳微微一笑,轻轻点点头,李荷向顾利川道:“多谢顾大侠出手相救!”
顾利川微笑道:“这位想必就是李姑娘吧!”李荷不解问道:“顾大侠怎么识得小女子?”顾利川道:“胡盟主曾经去了一趟四川,从韩姑娘口中得知李姑娘和表妹在一起,再有‘大侠’二字,在下万不敢当,李姑娘和子放也是好友称呼我‘大哥’便可!”
李荷轻轻点头道:“顾大哥,小妹一直有一事不明,不知道胡盟主到底是什么人?”顾利川大笑道:“李姑娘来的正好,胡盟主和谢副盟主现在均在长安城中,姑娘见到之后便会明白,若是姑娘晚来两天盟主就南下江南了,而且姑娘肯定还会见到别的熟人!”李荷见他不愿直言就点头道:“这样,就有劳顾大哥了!”
顾利川点点头,翻身上马,带着李荷、游茜往长安城赶去,蔡琳和游茜就别重逢,一路上有说不完的话,李荷想着留在西域的陈竣,也不怎么Сhā话。
四人进入长安城中,来到繁闹的朱雀街的北端,一座宏伟的院落外,门匾上大书“血豪盟”三个大字,李荷心道:“我来中原也有一年之久,在上次韩姐姐提起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血豪盟’也没有听六弟他们提起,上次在西域问二哥时,二哥也说并不知晓。”心中很十分奇怪。
顾利川领着三人来到前院之中,一条汉子迎上来道:“顾二哥、蔡姑娘,你们回来了!”顾利川微微颔首问道:“盟主呢?”汉子恭敬答道:“盟主和封姑娘他们都在后面呢!”
“知道了!”顾利川道,领着李荷向后面走去,四人刚走到门外,听到院子中传出一个爽朗的声音笑道:“定是顾二哥他们回来了!”
李荷听到这个声音顿时醒悟过来,走进院子见到院子之中的不是胡啸安更是何人,但是更让她吃惊的站在胡啸安身后的女子竟然是封紫玉,还有一人一身灰色麻衣,确实谢天放,原来胡啸安到了江南之后,遇到了铁成光等人,几人意气相投便成立了‘血豪盟’,由胡啸安任盟主,后来谢天放来到中原之后,半月之内名声大震,胡啸安和顾利川等人便邀请他加入‘血豪盟’任副盟主。
胡啸安见到李荷,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迎上来道:“九妹,你来了,现在我终于可以不用担心啦!”李荷歉意道:“让胡大哥费心了,小妹十分过意不去!”胡啸安摆摆手道:“九妹,不说这个,你没事就好!”
李荷微微点头向封紫玉道:“封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想来姑娘的伤已经根除了!”封紫玉笑道:“有劳姑娘挂心啊!”游茜看着李荷和这里的人个个认识而自己却一个不识不由有一丝失意。
蔡琳拉着游茜介绍道:“盟主、紫玉姑娘,这位是我的表妹!”胡啸安大笑道:“好啊,二嫂和游姑娘重逢真是可喜可贺啊!”游茜只是微微点点头。
胡啸安又道:“九妹、游姑娘,这位是天放兄,你们今后就暂且在血豪盟住下吧,你们看如何?”李荷点头道:“嗯!”胡啸安说道:“你们现在来的正是时候,我方才正在向紫玉姐交代我离开后的事情呢!”
顾利川惊问道:“怎么盟主,你不等老七他们吗?”胡啸安摇头道:“不了,我一个人先南下,东南的事情不好说啊!苏兄他们现在也很难啊!”顾利川点头道:“确是,只是李姑娘她们今日方到!”
胡啸安轻笑道:“九妹是明白人,是吧,九妹?”李荷点头道:“胡大哥的事情想必都是关乎着武林安危的大事,不能为了小妹耽搁。”胡啸安拍了拍顾利川的左肩道:“天放兄、二哥,华山派的事情就交由你和紫玉处理,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谢天放笑道:“盟主放心便是!”顾利川郑重道:“盟主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胡啸安欣慰笑道:“如此,我们就暂别了!”说完身子已经跃上屋顶接着消失在几人的视线中,游茜在恒山之上一直以为余文波的功夫在江湖上是极高的了,但是见到父亲之时发现父亲的功夫高出余文波不少,等她在西域见到黑羽一掌击败薛水芙,感到黑羽的武功似乎好在自己父亲之上,现在见到胡啸安的身法更是快的可怕,这才一山还有一山高这句话的道理。
出了长安城不过两百里,胡啸安策马缓缓行驶在官道上,对面缓缓驶来一辆马车,马车前后分别有两人护卫,就在胡啸安与马车擦肩而过的时候,马车侧面的帘子轻轻打开,胡啸安只见车内的女子身穿浅绿色的衣衫,长发盘在头上,头发之上Сhā着一支碧色的玉钗。
少女一双明亮的眼睛看了胡啸安一眼,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出现两个小小的酒窝,胡啸安心中一震,微微点点头,然后纵马赶路。
出了陕南后,胡啸安就进入湖广,过了武当山就来到了古城襄阳,胡啸安冰没有进入襄阳城,而是在城南五十里外的一家饭馆中吃饭。
饭馆搭建在官道旁边,官道上一切都看在眼中,胡啸安正端着茶杯,轻轻品茶,听到一个青年的声音清朗道:“老板,你过来!”然后坐在胡啸安的身侧。
老板走来道:“客官,有什么吩咐吗?”青年道:“请老板遣人到城中帮在下买一匹马回来,在下待会儿一并付你钱!”
胡啸安余光看去,见青年年纪二十三四,一身道袍的打扮,左侧桌上放着一柄长剑,老板为难道:“客官,这个……”青年见了老板的神色后道:“在下武当袁世光,一路赶路而来,方才坐骑累倒了,现在有急事回武当,恳请老板帮帮忙,在下感激不尽!”
不等老板答话,胡啸安放下酒杯说道:“在下的坐骑是千里挑一的好马,阁下不妨拿去!”袁世光一愣转头看来,抱拳道:“请问兄台如何称呼?”胡啸安虽然不重名声,但是也从来不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并不回头道:“在下胡啸安,坐骑就送给兄台啦!”
袁世光大惊,站起来道:“阁下是血豪盟胡盟主,真是失敬啊!”胡啸安起身道:“不敢当!”袁世光问道:“胡盟主把自己的坐骑让给在下,那么胡盟主自己怎么办呢?”胡啸安微笑道:“反正在下也没有什么急事,步行也不无不可啊!”
“如此,在下多谢胡盟主!”袁世光衷心道,胡啸安摆摆手再次坐了下来,袁世光轻轻点头道:“胡盟主,在下就先行一步啦!告辞!”说完步大步走出,接着就听到他骑马离去的声音。
胡啸安继续喝着手中的清茶,官道上想起马蹄声,停在了饭馆外,胡啸安听到进来的一共六个人,鼻中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心中稍一诧异,暗道:“这个气味曾经在哪里遇到过!”不由好奇地用余光看去,进来六人之中四个凶悍的大汉,两个少女,胡啸安身体轻轻一震,眼前的少女正是自己当日在长安城外见到的少女。
少女一眼瞥见胡啸安,便微微一笑,胡啸安不由心中一动,呆呆地看着少女坐在自己的对面,四名大汉警觉地看了胡啸安一眼,胡啸安收回眼光,但是心中却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
胡啸安手中的茶杯已经没有了茶水,但是他却似没有感觉一般,仍是放在嘴前,旁边那少女的丫鬟娇声笑道:“小姐,你看他,八成是个呆子,竟然不知道手中的杯中是空的!”少女自是知道她口中的意思,脸上泛出淡淡的红云,抬起右手食指在丫鬟的额头轻轻一指,低声道:“你这小丫头,好好吃饭,那有这么多的废话!”丫鬟捂住嘴偷偷笑了两声。
外面官道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少女身后四条大汉一起站起来盯着门口,一并八条大汉走进来,八人径直少女走去,四条大汉同时上前挡在少女身前,丫鬟脸色微变,低声道:“小姐,我害怕!”少女目光瞥了不远处胡啸安一眼,微笑道:“不用怕!有人会保护我们的!”
丫鬟不解地看着少女,低声说道:“小姐,你在说什么呢?”少女轻轻地摇摇头,进来的八人二话不说和四条大汉交上手,八人均非弱手,四条大汉如何抵挡。
胡啸安正在沉思之中,突然耳旁响起女子的惊呼声,方才回过神来侧头瞧去,发现保护少女的四条大汉已经躺在地面上,八条衣衫沾着鲜血的汉子将少女及丫鬟围住,暗自自责道:“身旁发生这样的事情,竟然没有发觉,真是不该啊!”
丫鬟护在少女的身前,声音颤抖道:“你们知道我家老爷的身份吗?你们不怕我家老爷找你们算账吗?”对方为首的汉子冷笑道:“姓俞的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厉害!”丫鬟回头看着身后的少女,少女的目光正看着胡啸安。
胡啸安猛然站起来缓缓道:“不知道这位姑娘哪里得罪了几位?”为首汉子一愣,缓缓转头看着胡啸安,问道:“你是什么人?”胡啸安虽然不知道几人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们和少女的父亲有什么仇恨,但是料想应该和这少女无关,他更不想多结仇人,于是直接报出自己的身份道:“在下血豪盟胡啸安,你们和这位姑娘的父亲有什么仇恨,在下不管,但是你们想伤害这位姑娘却是万万不能!”
八人的脸色均是一变,为首的汉子抱拳道:“既然是胡盟主在此,我等不敢造次,告辞!”挥了挥右手,一行八人转身离开。
少女上前轻轻施礼道:“小女子俞兰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胡啸安托出俞兰的手臂道:“姑娘不必言谢,在下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丫鬟拍了拍胸脯长舒一口气道:“小姐,好险啊!”低头看了看四人的尸身道:“可是,小姐,他们四人就这样死了,我们两人怎么回家呢?”
胡啸安问道:“小姐,不知令尊如何称呼?”俞兰稍一迟疑道:“家父的微名和公子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不提也罢,小女子的家在巴东!”胡啸安心道:“让她们两个女子一起,确实不安全,此处距离巴东不远,我将她们送到家也不妨!”于是说道:“如果小姐不嫌,在下愿意送两位姑娘一程!”
丫鬟轻轻看了俞兰一眼,俞兰微笑道:“如此,就有劳公子了!”胡啸安起身,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姑娘,请吧!”三人先后出门。
巴东距离此处不过三四天的路程,三人这天下午来到城外,巴东在巴山与巫山的交界处靠近神农顶,胡啸安心思道:“曾听沈兄言道阳教之中有人叛教上了神农顶,想必城中必有他们的眼线,眼下不论阳教哪派我均不能惹上,还是不进城的好!”于是开口道:“俞小姐,在下不辱使命,我们就此分手吧!”
俞兰微微一怔,没有来得及开口,丫鬟已经说道:“胡公子对我家小姐有救命之恩,我们还没有好好报答,公子怎能这样离开呢?”俞兰轻轻颔首道:“是啊,胡大哥,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了,何不到小妹家中坐一坐呢!”
胡啸安微笑道:“俞小姐好意在下心领,只是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耽搁,告辞!”说完便要调转马头,丫鬟见俞兰一脸不舍的表情,忙道:“到我家里坐一坐也未必能耽搁阁下多少时间,莫不是胡盟主认为到府上是屈尊了?”她本不知道胡啸安的身份,但是记得那日追杀小姐的汉子称他为“胡盟主”,态度极是恭敬,料想他在武林中的身份必是很高才出演挤兑他。
俞兰低声喝道:“住口,怎么能这样对胡公子说话。”又转头向胡啸安道歉道:“胡大哥,你有事就去忙吧,这丫头胡说八道你不要放在心上!”
本来胡啸安见她们身处险境出手相救以及护送她们到此处均是出自侠义心肠,其余之外也并不关心她们到底是什么人,此时听得这丫鬟叫出自己的名号不由一惊,心道:“她们两人相互配合,不过是想激我到她们府上,只是她们这样做有何用意呢?难道我胡啸安还真的不敢随你们一去吗?”想着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随即道:“那好吧,我就随两位拜访俞老前辈!”
俞兰顿时一脸笑意,侧头对丫鬟神秘一笑然后说道:“你快回去准备一下!”丫鬟点了点头,纵马率先进入城中。
背后胡啸安冷冷一笑,俞兰却并没有看见,回头道:“胡大哥,我们下马慢慢走吧!”胡啸安轻轻点头翻身下马,与俞兰并肩向城门走去。
两人缓缓走在街道上,胡啸安见街上旁边很多乞丐,心中暗暗惊奇:“虽说丐帮弟子遍布全国,但是也不会如此之多,难道丐帮要在此处举行聚会!”随时如此他也不会追问别派的机密,也不放在心上。
突然耳边听到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道:“侯兄、裕兄,今晚二更时分,城南四十里的林中相见!”牟然听到这句话胡啸安不仅一愣,站在原地,俞兰不解地看着胡啸安问道:“胡大哥,你怎么了?”
胡啸安摆摆手继续向前走去,又听到另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霍贤弟放心,我们兄弟准时赴约!”胡啸安又是一惊,他识得这是丐帮四大长老之一侯卿的声音,心中想到:“如此说来,还有一位想必是四大长老中的裕长老了!”
姓霍的老者又压低少许声音道:“两位记住,今晚之事万不可让闵江知晓!”侯卿道:“霍贤弟安心,我们理会得!”胡啸安先见此处聚齐很多丐帮弟子,又无意听得丐帮长老密谈,本以为必是丐帮中要事,听得这最后一句心中顿时生出一股疑云,但是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侯卿三人声音虽然压得极低,但是胡啸安功力极高,却没有瞒得过他的耳朵,三人确实丝毫不知,以为自己所做之事十分隐秘。
二人转过一条街,还没有走出几步,前路被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汉子挡住,汉子双臂相叠放于胸前,左手握着一柄宽刀,俞兰见人拦住自己道路,开口道:“你为什么站在大街上挡着了大家的路?”
汉子并不回答,而是笑着赞道:“这么貌美的姑娘,倒是第一次见到!哈哈!”俞兰听那汉子赞美自己的容貌,也是十分高兴,微微侧头看了胡啸安一眼,带有一丝娇羞笑道:“快让开,我们急着赶路呢!”
汉子不住摇头道:“这么漂亮的女子怎么能这样错过呢?”说着慢慢向俞兰走来,倒似不把胡啸安放在眼中,俞兰这才有点害怕,急忙躲到胡啸安身旁,双手紧紧握住胡啸安的左臂,低声道:“胡大哥!”
胡啸安初见这汉子便想到:“这大汉也太猖狂了,在巴东也敢这样胡来,难道不怕她的父亲报复吗?”转念又想到:“难道这又是她们的计谋吗?我到底要不要出手呢?”但突见俞兰这样拉着自己又想到:“万一不是我岂不是铸成大错,就算是计谋难道还能困住我胡啸安吗?”他虽然为人质朴、纯善,但是却和龙吟平一样自负。
于是笑道:“阁下来自塞外自然很少见到美貌的女子!”大汉脸色微微一变,俞兰听胡啸安突然这样说,又见汉子的脸色,料来是胡啸安所说不错,不由吃惊侧头看着胡啸安,原来这汉子虽然一身中原人的打扮,但是他的口音之中却表明了他来自塞外漠北,胡啸安自幼生长在天山不止一次去过漠北,是以十分熟悉。
汉子问道:“阁下是什么人?”胡啸安微笑道:“在下只不过是个无名之辈,只是到过漠北几次而已!”汉子笑道:“既然这样,你让开吧!”
胡啸安语气平静道:“这位姑娘是在下的朋友,在下怎么不管不顾呢!”汉子冷笑道:“我看上的女子何如也逃不掉的!”胡啸安心中一动想到一个人,暗自惊奇道:“火莲教的人即使到了中原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行凶,此人到底是何目的呢?”
汉子见胡啸安脸色不断变化,以为胡啸安在考虑是否离开,于是道:“怎么样?在下不想出手,不知道阁下考虑的如何?”胡啸安突然冷笑道:“这里是中原可不是漠北,阁下也未免太瞧不起中原武林了吧!”汉子没想到胡啸安会如此说,先是一怔随即道:“在下武功虽然确实不凡,但是也不敢小瞧中原武林之事料想这小小的城镇之中没有什么高手!”
“番邦狗贼在中原何敢嚣张!”一个汉子粗声道,胡啸安转身看去,一个衣衫破烂神被八个小布袋的乞丐缓缓走来,汉子一愣,轻蔑地看了乞丐一眼,冷冷道:“丐帮八袋弟子有什么了不起的!”突然一道刀光闪过,接着便没了动静。
俞兰震惊地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乞丐捂着胸口,手指缝中流出鲜血,胡啸安看的清清楚楚,心道:“这大汉的刀法之快可以说当世少有,果然是他不错了,那丐帮八袋长老武当也着实不弱,竟然能避开致命之伤!”
汉子轻轻点点头,道:“阁下的功夫不弱,在下今日放你一次!”乞丐身为丐帮八袋长老武功本来不比汉子低多少,只是汉子的出书突然而且刀法奇快,是以才吃了亏!
胡啸安慢慢点头道:“以阁下原来的所作所为本来在下今日准备取你性命,不过就冲你这句话,你走吧!”汉子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本来以为自己显了这一手,他必定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乞丐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俞兰见了汉子的功夫,以为胡啸安不是他的敌手,本想说出自己父亲的名字来解围,但是突然听到胡啸安这样说,不禁起了好奇心。
胡啸安微笑道:“怎么?严先生没有听清楚在下话中的意思吗?”这句话听在汉子的耳中犹若惊雷,暗自心惊道:“他怎地知道我的姓氏?”胡啸安见他的表情,知道自己若是不露上两手他必不肯就此罢休,于是微微抬起右手道:“领教严先生的快刀!”
汉子缓缓抬起头看着对面的胡啸安,想从他的脸上找出点什么,但是见胡啸安的两眼眼神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于是开口道:“请!”突然刀光闪过,径直劈向对面的胡啸安,就在刀风劈到胡啸安身前的时候,突然胡啸安凭空消失,汉子大惊直觉肩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震惊之下挥刀向后劈去,只见胡啸安又站在原处只是却将俞兰抱在怀中。
原来方才汉子一刀劈来,胡啸安发觉俞兰拉着自己的手臂没有松开的意思,情急之下就抱着俞兰避开,这时才放下俞兰轻声道:“俞小姐,刚才在下一时情急,冒犯了小姐,请小姐不要见怪!”俞兰脸颊绯红轻轻摇了摇头,胡啸安只求心安也管她摇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汉子见胡啸安年纪轻轻身法如此之快,十分震惊抱拳问道:“阁下如此功夫,在武林中必非泛泛之辈,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胡啸安摆摆手,右手握住马缰,道:“我们走吧!”自是对身旁俞兰说的,俞兰点点头,二人径直前进。
汉子见胡啸安既不愿相告也不追问,收刀让开大路,看着胡啸安和俞兰从身旁走过,双眼看着俞兰的身影不住摇头,心中十分遗憾。
胡啸安走出不过十丈,背后一股力道袭来,胡啸安等到掌力接近时突然转身左掌击出,对方身体在空中突然转向后而去,胡啸安认出是火莲教的向冲烈,冷笑一声转身便走。
俞兰关心道:“胡大哥,你没事吧?”胡啸安道:“他的功夫还没有到家,就是再练二十年也伤不了我!”俞兰好奇问道:“胡大哥,你到底是什么人?可不可以告诉小妹?”
胡啸安突然站住转头看着俞兰,两道目光直射而出,俞兰身子不由一震,心道:“原来叔叔伯伯们不敢看爹爹的眼神,他的眼神比起爹爹的眼神不知厉害多少,看来爹爹说的没错,他的武功确实比爹爹高出很多。”于是装作害怕道:“胡大哥,你不愿告诉小妹就算了,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小妹,小妹害怕!”胡啸安转过脸问道:“你也会武功吧!”
俞兰摇摇头,吐了吐舌头道:“才不呢?爹爹说女孩子家学什么功夫,好好找个婆家嫁人才是正事!”说到最后声音不自主地变得很低,脸上微微泛出红云,轻轻侧头看着胡啸安,胡啸安仍是原来的表情,只轻轻点点点头。俞兰不甘心地说道:“胡大哥,你为何不常笑一笑呢?”
胡啸安没料到她突然这样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转移话题道:“你原来听说过我的名字吗?”胡啸安不过是随口一问,俞兰心中大惊,口中却娇笑道:“胡大哥说笑呢,小妹几乎很少出门如何知道胡大哥的名字!”胡啸安点点头,突然发现俞兰不在自己的身边,顿时停下来。
身后俞兰笑道:“胡大哥,我们到了,你还往哪里去?”胡啸安不禁有意一丝尴尬,转身看着身边的大门,大门和普通的家庭没有区别,见丫鬟站在门口,自己方才竟然没有注意。
丫鬟试探问道:“胡公子是在想自己的妻子吧!”胡啸安摇头道:“在下尚未婚配何来妻子,倒教姑娘见笑了!”丫鬟向俞兰扮了个鬼脸。俞兰伸出右手食指在丫鬟的额头轻轻一推,嗔道:“你个死丫头,净会胡说!”顿了顿道:“爹爹不在吗?”丫鬟摇摇头道:“管家说老爷前天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胡啸安听得俞兰的父亲不在心中又是不解,俞兰转身对胡啸安道:“胡大哥,家父不在,请吧!”胡啸安寻思既然来了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于是跟着俞兰走进院中。
当夜,胡啸安先来到城南四十里的树林中,林中十分寂静,没有一个人,藏身在大树之上,胡啸安心中想到:“不知道丐帮这么多人在这里何为,那个和侯卿约定的是什么人,他们有什么火莲教也有不少好手到此,既然被我胡啸安知晓,我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思考之间,就听到两个脚步声靠近,来的是丐帮两位长老侯卿和裕涛,裕涛道:“霍贤弟他们还没有到啊!”侯卿道:“不急,我们等等!”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光,听到两个脚步声接近,胡啸安不敢大意,听到裕涛道:“霍贤弟,这位兄弟如何称呼?”另外一人开口道:“在下姓严,久闻两位前辈的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俨然就是下午和胡啸安交手的汉子。
胡啸安这才明白一些,心道:“原来是火莲教的人,丐帮怎么会和火莲教有联系呢?料想必不是好事!”
听得侯卿问道:“霍贤弟不是说向宗主也来了吗,怎地不见向宗主呢?”听那姓霍的老者开口叹息道:“向宗主下午受了点伤,现在在调理,让两位见谅!”
侯卿、裕涛均是大惊,侯卿道:“向宗主的武功就是放眼中原武林能够胜过的也只有寥寥十几人,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姓霍的老者不住叹息,说道:“严兄弟,你将下午的事情将给两位听听!”于是汉子将下午和胡啸安交手的经过粗略将出。最后到:“那少年的武功真是在在下今生罕见,身法之快更不必说!”
“难道是他?”侯卿听后低声喃喃道,剩余三人听他有这样说同时问道:“谁?”侯卿轻声道:“如果老夫所料不错,此人该是血豪盟盟主胡啸安!”
“血豪盟?那是什么帮派?”姓霍的老者倒是死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好奇问道,侯卿解释道:“血豪盟是半年前刚刚在江湖上兴起的帮会,盟主胡啸安据说是天山弟子,武功极高,不过老夫倒是没有见过!”
裕涛接口道:“听大哥如此之说,小弟也认为极有这个可能,当今武林之中,虽然年轻一辈好手众多,但是年纪仅二十出头的武功可以胜过连宗主的也唯有龙吟平和胡啸安二人,但是方今龙吟平出海没有音讯,想来此人必是胡啸安无疑了!”
汉子突然Сhā口说道:“听两位前辈这样一说,在下突然想起那个女子称呼他为‘胡大哥’!”侯卿本来只是猜测但是听汉子这样一说就肯定是胡啸安,于是一丝担忧道:“胡啸安在这一代,我们的事情是不是……”
裕涛知道自己这位大哥做事一向谨慎,便道:“大哥,你想多了,胡啸安又不是神人,我们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呢?我们就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
侯卿想了想觉得也是,转而向姓霍的老者道:“霍贤弟,你们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任冬明天晚上便到了,他的功夫十分了得,本来有向宗主,现在向宗主受伤了,恐怕难以应付吧!”姓霍的老者笑道:“侯兄尽管放心,一切准备妥当,就等任冬到来,明天这里就是他葬身之地!”
“如此甚好!”侯卿大笑道,姓霍的老者道:“此事均是两位的功劳,教主他日必定重赏啊!”“那里那里!”侯卿、裕涛二人谦虚道。
姓严的汉子道:“若是明天成功,下次武林大会之上,武当、丐帮、华山、武夷、峨眉等几大门派都不足为惧了,夕照宫陈舱功夫、少林寺老和尚随高,但终究敌不过史宗主,更不要说教主他老人家,只是那胡啸安却是劲敌啊!”
侯卿三人都觉得这话有理,过了好一会儿裕涛才道:“胡啸安的武功究竟如何,武林中没有人见过,教主去年和龙吟平战成平手,怎能打不过区区一个胡啸安呢?”
胡啸安心道:“他们和火莲教联手原来是要不利于任帮助,我定当从中斡旋,助任帮助一臂之力!”等到四人远去后才从树上跃下,心道:“他们说明日晚上任帮主能到,我还有一天的时间!”
胡啸安早早就来到林中藏好,只等侯卿和任冬等人到来,他虽然不清楚侯卿几人的具体计划,但是他料想丐帮中人绝不会都背叛任冬,是以倒是并不十分担心,唯一担忧火莲教另有好手在此。
将近亥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胡啸安听出一共来了六人,六人在不远的地方停下来,胡啸安小心看去,见六人均是衣衫破烂,其中侯卿、裕涛外另有一个老汉劈头散发身后也是背着九个布袋,看不清脸孔,胡啸安心道:“丐帮之中怎么有这么多长老与火莲教有关系?”
另外三人也是头发散乱,一个身后挂着六个布袋依稀可以认出是那姓严的汉子,另外两人年纪都在四十上下,胡啸安也不认识。细听之下周围再也没有旁人,胡啸安寻思:“他们就这几人未必能留住任帮主,昨天曾听他们说起闵长老也在,怎地不见闵长老呢?”
正在他思索之间,远处一哥声音传来道:“侯长老来了吗?”声音浑厚,胡啸安知道任冬尚在数里之外,心中暗暗钦佩,丐帮数百年来长盛不衰帮主果然非同一般,听得侯卿大声答道:“属下在此恭候帮主多时了!”然后朝几人挥挥手。
那个身背九个布袋的老者当即背靠一棵大树躺在地上,头发将面貌遮住,胡啸安猜不透他们的用意,就在此时眼前已经多了一条身影,正是丐帮帮主任冬。胡啸安知道丐帮帮主任冬的功力深厚,自己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否侧反而会引起误会。
侯卿五人齐声恭敬道:“恭迎帮主大驾!”任冬摆摆手道:“侯长老不必多礼,不知道长老这么急着急本人有何事,为何调集了那么多帮众来到此处?”不等侯卿回答又追问道:“怎地不见闵长老呢?他没和长老在一起吗?”
侯卿答道:“帮主,闵兄弟受了重伤!”任冬“咦”了一声一眼瞥见躺在地上的老者,那老者的身材和闵江相仿,加之侯卿、裕涛加入丐帮四十余年,任冬绝想不到他们会设下陷阱害自己,当即大步上前道:“闵长老!”蹲在老者的身旁。
裕涛在任冬身后说道:“帮主,闵兄弟受了极重的内伤,恐怕……”任冬心道:“闵长老入帮数十年,怎么会……”问道:“是谁下的手?”右手握起老者的左手,他自幼在丐帮,孙海的医术他也学了不少,想看看是否有救!哪知手中的手掌突然一翻握住自己手腕,任冬这一惊非同小可,跟着小腹中了一掌,身子不由自主退后数步,一口鲜血吐出,侧身指着侯卿质问道:“你……”
胡啸安在任冬走进老者的身边时,已然明白了几人的计策,但是这一切都是电光火石之间,他还来不及出手阻止任冬已经中了一掌,小腹是人体软弱的地方,饶是任冬功力深厚这一掌也让他受了极重的内伤。
姓严的汉子身后一人突然快速上前一掌拍向任冬,任冬勉力运功和汉子对了一掌,身子踉跄退后两步,而那汉子接连退后三丈这才止住,喉咙一热便是一口鲜血吐出,余下五人均是色变,侯卿心道:“任冬受了霍贤弟一掌之后,掌力仍然这样雄厚,看来他的功力已经可以教主他老人家一教高下了!”裕涛心道:“五年来,任冬很少在武林中走动,一心钻研武学,没想功力到达这种境界!”
老者也是一脸惊愕,随即笑道:“任帮主功力果然厉害,老夫佩服!”
任冬暗暗心惊:“这老者的掌力如此霸道,中原武林恐怕也少有,看来今日是凶多吉少啦!”于是向侯卿道:“闵长老想来已经遭了你们的毒手吧!”
侯卿笑道:“那是自然,这个老家伙已经死了,不过你也不用伤心,你马上就要去陪他了!”任冬一脸不解的表情,问道:“你们数十年的交情,亲如兄弟,你们能下得了手!”裕涛哈哈笑道:“我们兄弟当年尊奉了封教主的命令进入丐帮,只怪你们这些叫花子瞎了狗眼。”
任冬心中暗自惭愧,脸色丝毫不变转向老者道:“不知道老先生如何称呼?”老者微笑道:“老夫的名号想来任帮主定然没有听说过,不过既然帮主马上就要死了,老夫就让你死得瞑目,老夫火莲教霍迪。”
“天地罗刹功,难怪如此霸道!”任冬轻轻点头笑道,霍迪脸色微变,右脚向前跨出一步道:“你……你怎么知道?”原来这霍迪乃是封追的小师弟,任冬与赵经不打不相识后来成为至交,曾听赵经提起过霍迪的名字,是以一听霍迪之名便知道他所用的是“天地罗刹功”。微微举起右掌,笑道:“就让我再来领教一掌吧!”
霍迪一听这话,不由迟疑起来,暗道:“难道他中了我一掌,竟然还能接我一掌吗?”其实任冬现在体内提不起半点真气,他先中了霍迪一掌后又耗尽真气接了那汉子一掌,内伤之重没有三四十天恐怕难以痊愈,他如此说不过想必霍迪全力打自己一掌,死的痛快,免得受到羞辱。见霍迪迟迟不敢发掌嘴角不由露出笑意。
霍迪这时心道:“就算他能勉力接我一掌,难道还能让我也受重伤吗?”心里这样想着,不由冷笑一声,身子突然激射而出右掌全力拍出,只见眼前一道灰影闪过,一人挡在任冬身前和自己对了这一掌,双掌相并,只觉得对方掌力排山倒海地向自己体内涌来,不由大惊,对方轻轻一推,自己身不由己向后退去,身体重重撞到一棵树干上,一个半尺粗的大树顿时断开,霍迪这才看清楚对方一身青衫,年纪不过二十出头。
来人正是胡啸安,胡啸安知道任冬的内伤绝对接不了霍迪这一掌知道他的用意,于是出手挡了这一掌,姓严的汉子看到胡啸安到来,不由轻声呼了一声。
侯卿知道霍迪的功力绝对不比火莲教连宗主低,眼前这少年的功力之高当真难以想象,正在诧异之际听得姓严汉子这声轻呼,便知道眼前这少年正是当今江湖如日中天的血豪盟盟主胡啸安。
胡啸安转头看了姓严汉子一眼,道:“昨天,在下饶了阁下一命,没想到也不过是让你多活一天而已!”说着不住摇头。
裕涛突然大声说道:“我们大家齐上,胡啸安功夫再高,也未必能胜出我们六人!”他哪知胡啸安早就想到此节是以一出手就重伤了霍迪,另有一人中了任冬的一掌伤势自是十分严重。
胡啸安看着姓严的汉子,冷笑道:“阁下手中没有刀,不知道阁下的拳脚功夫如何?”姓严的汉子脸色顿变,他昨天就奇怪胡啸安是怎么知道他的姓氏,现在更是惊讶胡啸安为何对自己这么了解,正在惊讶之际听到侯卿喝道:“严兄弟,小心!”身前的空气突然凝结,姓严的汉子感到胸口窒息,情急之下快速向后避去,好在他身法不弱,饶是如此背心还是惊出一身冷汗。胡啸安一击没有得手,便已经和侯卿、裕涛二人交上手,侯卿、裕涛二人成名江湖数十载武功也当真不弱,胡啸安也不急于抢攻,一时和二人不分高下。
在三人交手之时,剩余一个汉子若是要取任冬的性命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是任冬稳稳站在原地,一脸镇静的表情,两眼圆睁,那汉子生性胆小惧于他的神威,也不敢上前加害,他见胡啸安的神功,要让他前去夹击胡啸安,他更是没有这个胆量。
开始侯卿、裕涛二人联手和胡啸安不分胜负,但是等到一百招过后,胡啸安掌上的力道渐渐增加,侯卿二人便渐渐不支,又过了四十余招,两人的额头豆大的汗珠接连渗出,衣服也已经湿透。侯卿心道:“就算霍贤弟受了伤,难道严兄弟他们不能出手相助!”想着不由微微侧头,不看也罢,这一看侯卿浑身一震,稍有分神便中了胡啸安一掌,原来周围哪还有霍迪几人的身影,几人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
裕涛见了侯卿的表情,二人心意相通便立即知道原因,二人本来已经处于下风,这样一来如何还能抵挡胡啸安雄厚的掌力,都是接连吃了胡啸安三掌,之后胡啸安突然罢手。
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胡啸安这是何意,胡啸安冷笑道:“你们两人都受了了极重的内伤,活了几个时辰了!”二人吃惊之余这才发觉自己体内的异样,一脸震惊地盯着胡啸安。
胡啸安径直走到任冬身前,道:“任帮主,你……”胡啸安一句话刚说了一半,任冬“咚”的一声坐到地上,低声道:“天地罗刹功果然不凡,若不是胡少侠及时赶到,在下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多谢!”呼啸走到任冬背后,右掌放在任冬背心“灵台茓”处,任冬觉得一股柔和的气息流入体内,顿时全身舒服许多。
任冬一脸赞许地笑道:“半年以来,听闻胡少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胡啸安收回右掌,道:“任帮主过奖了,若是晚辈早点现身,任帮主也不会受此重伤!”任冬也是十分奇怪胡啸安为何会在此处,于是问道:“胡少侠为何会在此处呢?”
胡啸安在任冬身旁坐下道:“这下凑巧!”于是将昨日在偶然听到侯卿、裕涛和霍迪的对话,以及昨晚听到他们如何设计,告诉了任冬。任冬身受重伤仍是不该本色哈哈大笑道:“这真多亏了胡少侠啦!”胡啸安另有一事不解,于是开口询问道:“任帮主,昨晚在下听他们说到武林大会,那是怎么一回事?”
任冬奇道:“在下所知,血豪盟之中有武林各派弟子,胡少侠怎么武林大会之事?”胡啸安轻轻摇摇头道:“如此说来,武林大会倒是确有其事啦!”任冬颔首道:“下月初八,天下武林群雄齐聚少林寺!”
“下月初八?”胡啸安惊道,“如此算来,还有不足半月的时光!”任冬点点头,一脸忧愁道:“几天前我刚得知武当派冲灵、重灵两位道长遭人暗算受了重伤,如此说来想必都是火莲教的手段!”胡啸安沉吟道:“年初之时,武夷派和掌门遭人杀害,现在冲灵道长和任帮主先后被人袭击,看来火莲教此来十分危险!只是两位道长的武功除非火莲教三位宗主才可得手。”
任冬摇头道:“说不准,火莲教高手如云,那个霍迪就不可小觑,若不是当年从赵兄弟口中听说,在下也不会知道。不过现在中原武林有胡少侠这样的人物在,我们也丝毫不惧!”
胡啸安道:“任帮主,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在下现在先……”任冬知道胡啸安的意思,摆摆手道:“胡少侠尽管放心,片刻之内就有我们的人到此!”胡啸安正自诧异,林总便有脚步声和说话声,一人朗声道:“帮主可在此处?”
任冬应声答道:“这里!”胡啸安听那声音知道来人是昨天在城中被姓严的汉子快刀砍中的汉子,于是向任冬一抱拳,也不再说完,便纵身跃上一棵大树,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十三回、寻难
此日正是天下武林大会的正日,少林寺内的广场之上已经满是武林中各色的人物,少林派在寺内搭建了许多木棚,供不同的门派在之中休息。
头顶的太阳逐渐变得炽热,各大门派之中,武当、华山、峨眉、丐帮以及大漠夕照宫都已经派人赶来,唯有为东南武夷派准备的木棚尚是空的,武林中人十有都知道武夷派掌门在月前遭奸人毒手,但也不会想到武夷派身居六大门派之一竟会缺席今天的武林盛会。
广场之上,群雄之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次武林大会的目的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但是如今江湖之中也确实令人忧心,均对此次盛会的结果怀有猜疑。
突然整个广场变得鸦雀无声,只见少林枯木、枯同、枯冈并肩走出,身后一条虎背熊腰的大汉和一个胡须、长发均是花白的老者,正是丐帮帮主任冬和夕照宫宫主陈舱,陈舱身穿一身青衫,左手握着一柄长剑。
当世武林之中,不论武功修为还是在武林中的威信更没有可以胜过枯木、任冬、陈舱三人,是以群雄见到三人一同走出,纷纷起身。
枯木右手放于胸前,轻声道:“阿弥陀佛!众位武林同道远道而来,老衲真是感激之至啊!”顿了顿又道:“今日武林大会的目的,不需老衲多说,各位心中也定然知晓一二,去年张盟主辞世之时,我等在太室山举行聚会,当日火莲教前来扰乱,多亏有龙吟少侠力挽狂澜。龙吟少侠年纪轻轻武功非凡,本是我中原武林之大幸,然而龙吟盟主为了天下苍生出海之时遇上海浪,如今将近一年而毫无音讯,我等更是群龙无首。现今火莲教的势力日渐强盛,我们中原武林决不能任由邪魔外道横行中原,今日我们定当选出一位德高望重之人领导天下英雄。与火莲教抗争!”
一时之间,群雄之中一片寂静,听不到一丝声音,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之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开口询问道:“以枯木神僧之见,而今武林之中有谁能当此大任呢?”
群雄之中有不少识得此人乃是山东“金刀门”门主舒无争,此人虽然武功算不上一流,但是为人却是十分豪迈慷慨,江湖上受过他恩惠的人着实不少。枯同不置可否地反问道:“不知舒老英雄心中可有人选?”
舒无争笑道:“在下多年来从不离开鲁东。见识浅薄又能有什么高见。不过这半年来闻说江湖之中出了个‘血豪盟’。不知道这‘血豪盟’是什么门派?”
他这一说当下很多人窃窃私语,一人冷笑道:“‘血豪盟’在江湖之中不过半年,有何能耐?舒老英雄此次恐怕看走了眼!”群雄举目望去见说话之人坐在华山派的木棚之中,年纪不过三十左右。长长地脸型。
“不然,贫道听闻‘血豪盟’之中聚齐了武林各派的有志之士,这些人抗击倭寇,保护我大明子民,都是响当当的好汉!据说胡盟主武功之高,天下少有,乃是天山派的弟子!”这次说话的乃是武当派的道人,此人年纪甚大,在武林中也有很高的名望。是冲灵的师弟虚灵道人。
天山派公孙兄弟当年武功奇高,但是在中原武林之中也只有各大门派的极少数人物知道,加之近几十年来天山派弟子很少在中原行走,是以虽然天山派的势力决不低于少林、武当,中原群雄却不甚了解。此时听到虚灵讲“血豪盟”盟主是天山派弟子均是一丝吃惊。
那华山派弟子说道:“虚灵道长,天山派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就算天山派武功非凡,那小子也不过二十出头,有什么了不起!”虚灵“嚯”站起来,盯着那华山派弟子说道:“阁下如此之说,是不相信老道的话了!”虚灵脾气暴躁,天下人人皆知,那华山派弟子微微一怔,微笑道:“道长武功高强,晚辈自是不如,不过在下不过发表自己的意见而已,道长何必生气!”
虚灵也不愿在现在这种情形吓闹出矛盾,当下“哼!”了一声重重坐了下去。
此时任冬向前迈出两步,朗声道:“血豪盟胡盟主是否到了,可否出来一见……一见!”他虽然重伤未愈,但是声音仍是十分悠长,远远向四面传去,在空中回荡。
群雄面面相觑,过了片刻儿仍不见胡啸安现身,任冬心中暗自诧异:“胡盟主当日答应过在下会到此处来,怎地现在还不在呢?”也不在说什么,回身退回枯木身后。
枯木道:“阿弥陀佛!胡盟主的名号老衲也是有所耳闻,只是这次武林盛会在下不敢冒昧送请帖去血豪盟,胡盟主的为人料来不至于因为这等小事而生气,想必是胡盟主尚有要事没有解决,才没有上山!”
群雄之中不禁有人心想:“枯木大和尚也忒是无礼,这半年来‘血豪盟’易峰突起,胡盟主更是名震武林,此次武林大会大和尚竟然不通知胡盟主,难怪胡盟主不到呢?”
又听枯木大声喝道:“江陵刘庄主可在此处?”这里人人听得“江陵刘庄主”这五个字均是面面相觑,均不知这“江陵刘庄主”到底是什么人物,枯木微微摇摇头,不无遗憾地喃喃道:“刘庄主的功夫不在龙吟少侠之下,可惜他今日也没有到此,真是天下武林的一大憾事啊!”
夕照宫宫主陈舱祖上随和江陵刘家有很深的渊源,但他一生之中也从未听说过刘承安的名号,于是问道:“枯木口中的刘庄主莫不是当年刘心成大侠的后人。”枯木微微地点点头,“刘心成”三人字的震慑力何等之大,群雄本不相信枯木口中的“江陵刘庄主”有惊人之能,此时方才相信,也不住摇头。
峨眉派掌门贺玲突然站起来说道:“当今老一辈的人物之中,也只有枯木方丈、陈宫主和任帮主三位,年轻一辈之中本来不乏好手,阳教之中更是高手如云,只可惜赵教主英年早逝,龙吟盟主出海失踪。陈少侠下落不明,阳教一蹶不振,恐怕也只有一人武功可以与三位前辈一较高下,只可惜我的这位好友是为女子,也不愿意Сhā手武林之事!”
枯木听得贺玲说到“赵教主英年早逝”时候,不由微微摇头,一脸惭色,低声道:“阿弥陀佛!”
任冬询问道:“敢问贺掌门说的是哪位朋友?”贺玲目光扫视一眼群雄微笑道:“说出来想必各位都知道,长白山韩姑娘!”
韩冰凝去年在太室山轻松击败华山派掌门何柳,现在在场之人当时多数也在场。不由开始讨论起来。华山弟子听闻脸色均是一变。
枯木颔首道:“韩姑娘的‘冰天玄功’确是一门高深的武功!”说起“冰天玄功”不由目光向陈舱看去。陈舱自是知道枯木的意思,在下山之前他便恳请师叔下山,可惜老人家无论如何就是不肯,他也只好孤身前来。看着枯木无奈地摇摇头。
任冬朗声说道:“我中原武林人才辈出,难道连邪魔外道还抵抗不了吗?”群雄见他豪气干云心下大是钦佩。
突听寺外一人高声回应道:“既然如此,就让在下领教一下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来人声音响亮,内力之高深不可测,群雄同时向寺外望去,只见一对人马缓缓走进,为首一人身着白袍,领口绣着一朵火莲,正是大漠火莲教教主丁冲天。
群雄突见火莲教百余人进入少林寺。均是大惊不由自主站了起来,手掌都是不自觉地摸向兵刃,丁冲天扫视群雄,目光停留在任冬身上,笑道:“久闻丐帮任帮主神功盖世。今日还望任帮主不吝赐教!”
任冬虽然内伤未愈,但仍是跨出一步,大笑道:“能和丁教主这样的高手过招,在下荣幸之至!”夕照宫宫主陈舱心道:“任帮主若是并未受伤,自可和丁冲天一较高下,然任帮主内伤尚未痊愈,如何能是丁冲天的对手!”于是挡在任冬身前喝道:“让老夫来领教丁教主的高招!”
火莲教众人之中走出一人正是史冲劲,史冲劲抱拳道:“夕照宫剑法神妙,在下来领教!”也不等陈舱答话,挥拳便是一拳,陈舱曾见史冲劲和龙吟平对掌,知道自己的功力比之稍逊,当下长剑出鞘一招“天落剑”,剑锋如虹,“好剑法!”史冲劲赞道,左臂横挥,右拳直击陈舱下盘,陈舱“天地玄剑式”一招使出,连绵不绝,变化多端,但见广场之中剑气纵横,史冲劲功力虽高掌法虽精,但一时也占不到上风。
两百招一过,史冲劲的长处逐渐展现出来,一掌接连一掌,夕照宫剑法以快和奇而名震天下,若要制敌当在百招之内,时间愈久愈是不利,当年独孤俊风之所以仅仅凭借“天地玄剑式”便可以横行江湖,是由于他功力极高,天下少有人及,但他后来遇到刘天祥几人便难以取胜,便是这个缘故。这也是为什么夕照宫虽然历代都有好手,但真正要成为顶尖的高手确实不可能。
史冲劲自在太室山上败在龙吟平掌下后,就更加潜心修习武学,武功可以说是更上一层,而且陈舱年事已高,耐力上可以说是明显不如,就算两人功力相若,也是必败无疑。
两人斗到三百招上,史冲劲已是占得上风,丁冲天嘴角带着微笑道:“陈宫主剑法虽然精妙,但是要胜我师弟却是不可能的,就此罢手!”枯木、任冬也只若是再打下去陈宫凶多吉少,听丁冲天这样说都不明其意。
他们却不知火莲教的目的并不称霸江湖,而是要一统天下做皇帝,是以火莲教也不敢过多得罪武林正派,史冲劲、陈舱二人当即罢手,陈舱面色苍白,抱拳道:“佩服,佩服!”
任冬大步上前道:“霍迪老贼,上次你暗地突袭在下,今日有本事的话剧出来和在下光明正大的打上一架!”他知霍迪中了胡啸安全力一掌,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绝不可能痊愈,才指名道姓低向霍迪挑战。
火莲教众人均知晓任冬的用意,正不知如何接招,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拨开人群走出来笑道:“任帮主,家师说了让我来领教阁下的降龙十八掌!请任帮主发掌!”任冬寻思道:“这小子是霍迪的弟子,功力若是有霍迪七成我便难以应付,但事已至此。也无它法啦!”笑道:“我本欲和令尊师比武,不过既然小兄弟出来,那请出招!”话中意思是说你是晚辈,你先出招。
那汉子本来就有一丝惧意,也不推辞举起右掌,一个稚气的声音道:“且慢!”那汉子转头看去,见说话之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那少年个头不是很高穿着一件破烂的长衫,正是任冬的单传弟子黄梨强,江湖中确实少有人识得。
任冬一见自己的弟子走出。便明白他的意思。心道:“这孩子跟着我这么多年。功力也是不错,就让他和那汉子斗上一场也无妨!”果然听得黄梨强用稚气的声音说道:“师傅,既然他能替代自己的师傅出场,师傅何不让弟子下场呢?”任冬当即退后。口中说道:“孩子,这位朋友的‘天地罗刹功’乃是一门奇功,你小心应付!”
黄梨强轻轻点头道:“师傅放心,弟子不会让你老脸上无光的!”群雄均是暗想:“这少年原来是任帮主的弟子,任帮主也忒胆大了,弟子年纪这么小,怎么能和对方一条汉子相比呢!”黄梨强抱拳道:“在下还未出师门,若是学艺不精败在阁下手中,可不是家师的功夫不好!”
两人四眼相对。顿时剑拔弩张,突然丁冲天说道:“枯木大师,在下听闻天下武林盟主龙吟平下落不明,这才率领敝教上下前来中原,这武林盟主之位是志在必得。不知枯木大师有何高见?”枯木心道:“一年之内中原武林变化巨大,现今功夫可以胜过此人的高手均不在少室山上,若说寺内有人可以胜过此人的夜未必没有,只是众位师叔多年不理俗事,枯云师兄也未必会出手,当下真不知如何是好!”
丁冲天见枯木脸色不断变化,微笑道:“此事何其简单,大师为何想了这么久?”枯木问道:“丁教主有何高见?”丁冲天笑道:“武林盟主自然要武功高者方可胜任,以在下之见,和上次一样,哪一位能够技压群雄,便是当之无愧的武林盟主!”
枯木尚在犹豫之中,任冬高声答道:“好!便是这样!”枯木、陈舱均是不解,却不知任冬心中想到胡啸安答应过他会来少林寺,他相信胡啸安必是守信之人,才满口答应下来。
丁冲天心中想自己以后是武林盟主,总不能现在就令任冬的脸上不好看,于是开口道:“那么这两位的这场比试可就没有必要了?”
那少年黄梨强笑道:“答应的话怎能改变。”任冬知道丁冲天的用意,但也想让自己的弟子现一现威风,于是说道:“你就接这位朋友三掌!”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惊讶,不少人心中寻思:“若是比武的话还可以取巧,可是较量掌法可比的是掌法精妙和内功修为,丐帮的降龙十八掌虽说威力无穷,但是任帮主的弟子毕竟年纪这么轻,功力可深不到哪里。任帮主这是何意?”
丁冲天也是暗道:“就算那小子一出娘胎就开始习武,也不过二十年,我这师弟习武可有三十余年,怎么也不会输在这小子手中!”于是开口道:“师弟,既然任帮主这样说了,你就和那小朋友比上三掌也无妨!”
汉子应道:“是,师兄!”然后转身向黄梨强抱拳道:“小兄弟,请出掌!”黄梨强微笑道:“此处是中原,阁下远来是客,理当先请!”汉子冷笑一声道:“那就接招!”陡然跨出两步右掌拍出,黄梨强脸上还是带着微笑左臂在身前一挥,伸出右掌同时借势退后两步,汉子一掌跟着打出,黄梨强用同样的方法接了这一掌,汉子第三掌刚击出,黄梨强猛然发掌二人双掌相并,汉子的胸口微微一震,身子不自主退后两步,脸上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
黄梨强双手抱拳道:“承让!”原来黄梨强前两次接掌前总是先挥动左臂,在旁人看来不以为然,但是就是这一臂之力化解了汉子部分的掌力,也就是说黄梨强此次取胜也是取巧,只有少数几个人能看出来,就是顶冲天也没有注意到。他心中想到:“这少年功力如此厉害。看来丐帮果然有些门道,好在事先已经让师叔他们重伤了任冬。”
丁冲天挥挥手让汉子回来,笑着向任冬道:“丐帮的功夫果然精妙,在下佩服,不知任帮主有没有兴趣和在下打上一架!”任冬尚没有开口,一人大声喝道:“你们魔教中人当真卑鄙,暗中伤了我帮主,现在还在这里装作不知!”
“任帮主受了伤?”“任帮主被魔教袭击了?是不是和武当冲灵道长一样?”“魔教当真卑鄙,明知武功胜不了任帮主是以才暗中下手!”群雄纷纷相互询问。
火莲教之中一个阴冷的声音道:“任帮主自己害怕输给我们教主,竟然出言污蔑我们教主。真是卑鄙无耻啊!”此人的声音听在耳中不禁使人毛骨悚然。
枯木听得此人的声音。浑身一震。随即开口冷笑道:“大名鼎鼎的温大侠竟然也甘心投靠魔教为害武林吗?”
陈舱等几个年纪较长的人听的那阴沉的声音都感到似曾相识,此时听到“温大侠”三个字顿时大惊,陈舱上前一步,朗声道:“温兄。二十四年前,小弟听闻温兄去世的噩耗,曾痛哭不已,没想到温兄竟然加入了魔教,当真让人痛惜啊!”
那声音不再开口,任冬问道:“陈宫主,是什么人?”陈舱不无遗憾道:“此人名号温不害,与令师也是故交,虽然功夫奇高。为人正派,但性情十分孤傲,手段更是厉害非常,江湖上人称‘鬼侠’。”
那温不害阴沉的声音喃喃道:“原来我的名字是温不害,早知中原有人知道。我就早些到中原来了!”陈舱道:“温兄,你为何自甘堕落,加入魔教了呢?”温不害说道:“陈宫主的剑法在中原算是一绝,方才见宫主剑法精妙堪称天下第一,只是宫主的功力不够火候啊!”顿了顿又笑道:“任帮主受了重伤,没有一个月难以痊愈,此次我们教主要当武林盟主也太轻松了!”本来他的声音就难以入耳,他这笑声若是定力稍差就难以忍受,很多人都捂住耳朵。
枯木道:“阿弥陀佛!温大侠当年以一柄长剑行走江湖,无往不利,老衲今日倒要领教领教!”枯同说道:“方丈师兄,温老居士的‘鬼神剑’下从无活口,方丈师兄的剑法不精,就让我去向温老居士讨教剑法!”
火莲教之中一人纵身跃出,快步走到丁冲天身旁,抱拳道:“教主!”丁冲天微笑着点点头,那人年纪六十出头,一身白袍圆脸长须,双脸上满是刀疤难以看清面貌一对眼睛射出精光,抱拳向枯木道:“枯木方丈,老夫梁时,向方丈大师讨教几招‘大金刚掌’!”
武当虚灵道人站起惊讶道:“梁老哥,你……”梁时摆摆手道:“今日不续旧情!方丈大师请!”枯木缓缓走出,口中道:“梁老先生当年一双铁拳威震华夏,今日老衲能见识梁老先生的神拳真是三生有幸!”在梁时对面六丈外站定。
梁时料定枯木不会先出招,微微躬身突然右拳击出,拳到中途突然改变方位,口中道:“方丈大师,你我都成名多年,功力高低自不必说,我们两人双脚不动,如何?”枯木微笑道:“有何不可!”右掌转动带动身前气流旋转。
陈舱心道:“温不害和梁时均是在武林中名动一时的大侠,为何他们现在都在火莲教之中,火莲教到底有多少好手,今日我中原武林高手均不在此,江南刘大侠和师叔若在便可无虞,郑老盟主也不在。”转头看了一下身后的枯同等少林僧人,想到:“少林寺千年盛誉,寺内岂会没有好手,枯木方丈的师叔辈当有好手在世,只是这些高僧不问俗世,这该如何是好?”
枯木、梁时二人均是双脚着地丝毫不移动少许,双拳不住挥动,片刻儿就交手五百余招,如此比武二人的内力消耗均是十分快,二人的头顶都不断有白雾冒出,枯木先后施展“风云手”“大金刚拳”“拈花指”等少林绝技,梁时一套拳法斗了近千招竟然也没有一招一式重复。
眼看两人头顶的白雾愈来愈浓,高手均知道二人的功力消耗的已经过半,若是再比下去必定是两败俱伤。丁冲天朗声喝道:“方丈大师、梁老,二位一时之间难分胜负,就此罢手,免得伤了和气!”
二人功力相若,都难以开口答话,两对眼睛相对,都是轻轻点点头,两人慢慢收招,衣衫都已经湿透,梁时微笑道:“少林寺神功。老朽佩服!”枯木轻轻摇头道:“惭愧啊。梁老先生神拳果然无敌于天下!”
火莲教长老徐进大笑道:“枯木和尚。你虽然能和梁时老头斗个平手,但是若是要胜过我教主,那是万万不能的!我看你们少林寺也不过如此嘛!”
枯冈勃然大怒道:“徐进老儿,有本事出来和老衲一较高下!”徐进缓缓摇头道:“这位和尚要和老夫动手那是不必得了!枯木和尚已然胜不了梁时老头。你的功夫难道还在枯木和尚之上吗?你们少林寺已经没有资格了。”枯冈脸上青筋暴露,怒目盯着徐进。
丁冲天喝止道:“徐长老,不得无礼!”然后缓缓道:“枯木方丈,你还有话说吗?”枯木一脸惭色,摇头道:“老衲技不如人,无话可说!”
那声音阴冷的温不害叹息道:“看来这天下武林盟主之位已经非我教主莫属了,本来此次来中原老夫还以为能遇到一个对手,没想到啊!”
“阁下如此说法,倒是让老夫不得不出手啦!”说话之人语音平稳。丁冲天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见群雄中站起三人,三人均是一袭白色长衫,右手一柄长剑,为首一人年纪六十出头。左手无名指齐根断去,长须在山风吹动下轻轻飘动,他身后两人年纪较他稍小。
三人慢慢从人群中走出,枯木、陈舱均不识得这三人,不禁面面相觑,三人在人群前站定,为首老者天山派掌门江维平微笑道:“怎么,阁下为何不肯出来呢?”
“好,好!”温不害尖声笑道,一条身影从丁冲天身后跃出,温不害一身黑袍,身材高大,发须皆是花白,腰间Сhā着一柄剑,上下打量了江维平一番,不住点头道:“还好,不过老夫四十年前便成名,阁下年纪也不比老夫小多少,为何老夫没有见过你呢?”
江维平笑道:“温先生大名,老夫也是今日知晓,老夫在剑法上已经有多少年没有遇到过对手了,若是早知有温先生在,老夫恐怕早就到天磨山了!”温不害呵呵笑道:“老弟要是去天磨山肯定找不到老夫,不过老弟要知道,老夫这一世就是好与人比剑,若是老弟的剑法真是想老弟说的一样,老夫可不会错过,老弟你一定不知道当年老夫为了与一人比剑,花费了好大的功夫,那是……”突然住口,摇头笑道:“差点忘了誓言,当年答应过那位前辈不向任何泄露比武之事的!至于说‘鬼神剑下从无活口’的话更是千错万错,哈哈!只顾说了,我们还是比剑!”
“大师哥!”江维平身后刘维宏开口道,“让我来应付!你待会儿向丁冲天讨教!”江维平摆摆手微笑道:“我这次出手又不是为了武林盟主之位,只是想见识一下高明的剑法而已!师弟暂且退下!”刘维宏轻轻点头道:“大师哥小心!”与李维扬一起退后。
温不害伸出右手道:“动手前可否请问老弟的名号?”江维平笑道:“我们此番不过想印证剑法,老夫从未见过阁下的剑法,阁下也不知道在下的师门,这不是正好公平吗?”温不害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道:“好!出剑!”
江维平微笑道:“阁下年长几岁,先请!”温不害缓缓点头,突然身影一晃,身子已经移到江维平左侧手中一柄黝黑的三尺剑,三剑刺出,江维平身子后仰一道剑气射出。
“好身法!”丁冲天脱口赞道,温不害则赞道:“果然好剑法!”手中“鬼神剑”化作幻影,口中说道:“老弟,老夫手中的剑乃是一把利刃,老弟小心为妙!”他与人比剑不愿占便宜,是以告知对手小心自己手中的剑,江维平笑道:“多谢阁下提醒!”右手长剑幻化成七柄剑,不同方位刺向温不害,温不害感到对方的剑上气势浑厚,功力似在自己之上。
枯木、陈舱二人都是十分吃惊。任冬问道:“方丈、陈宫主,两位可知这位前辈用的是什么剑法?”天山派弟子多年不涉足江湖,是以很少有人还能识得天山剑法,枯木、陈舱同时摇摇头,枯同诧异道:“方丈师兄,我遍阅天下武功,这套剑法却是从来没有见过!”
任冬轻声道:“他们师兄弟有三人,料想门下应该有很多弟子,为何我们竟然没有人识得?”枯木、陈舱也是十分不解。陈舱低声赞道:“此人剑法精妙,老夫万万不如啊!”
群雄都是出神地注视着江维平和温不害。两人周身剑气纵横。群雄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剑法。不少人心想若是换做是自己,身上恐怕早就被穿上十几个窟窿了!
丁冲天回头向徐进问道:“徐长老,此人你可认识?”徐进摇摇头道:“教主,此人的剑法属下倒是见过。此人却不识得!”“哦!”丁冲天乐道,“徐长老见过这剑法!”
徐进苦笑道:“见是见过,可惜属下不知道是何派的剑法!”丁冲天追问道:“那么,徐长老可记得是谁用过这剑法?”徐进又是摇摇头道:“只有一点印象,就是想不起来!”丁冲天无奈地摇摇头。
温不害剑法以快制敌,招式变化极其复杂,一招往往隐含着十余个后招,而天山派剑法本出自少林剑法朴实厚重,靠的是用剑之人灵活变动和迎敌之时随即应变。是以有无限的潜力,两人这一交上手,当即难分高下,剑招滚滚而来,两人都是年逾六旬。无论对剑法的领悟和对敌的经验都在伯仲之间,千余招内仍是不分上下。到了后来也就比上了耐力和内功的深厚,当年公孙瑜曾习得少林易筋经,虽说他没有将他传于后辈弟子,但天山派内功心法也受益不少,江维平的内力自是要比温不害高出少许。
两人又是百余招过后,都受了几处剑伤,突然两人同时收剑,退出数丈,两人交手千余招之后便生出相惜之感,知道若是继续缠斗下去,结果难以预料,于是同时罢手,温不害大笑道:“老弟剑法老夫拜服啊!哈哈!”
江维平亦是大笑道:“温兄剑法精妙,当世无双!”温不害摆手道:“不敢当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老弟如何称呼?”江维平抱拳道:“天山江维平!”
“哈……”温不害大笑道,“原来是天山派掌门‘奔雷剑客’,老夫早就听闻老弟大名,只是碍于封老教主当年的话,不能上天山去,所以一直没有机会,今日一见,得慰平生啊!”江维平笑道:“温兄过奖了!”
温不害仰天长啸一声道:“老弟,告辞啦!”江维平一愣,温不害身影便已远去,那阴沉的声音道:“得见老弟剑法,今生再无憾事,便归隐!哈……”竟然对丁冲天毫不理会,说去便去。
枯木迎上前道:“阿弥陀佛!天山派三位大侠光临敝寺,老衲有失远迎啊!”江维平还礼道:“大师客气啦!”
李维扬两道目光盯着那华山派弟子,那华山派弟子浑身一震,李维扬冷冷道:“久闻华山剑法高明,今日老朽倒想领教一下!”刘维宏阻止道:“师弟,何必和他中人一般见识呢!”
丁冲天抱拳道:“当年先师曾有言,我教教众不能踏入天山一步,是以在下久仰三位大名,却从来无颜得见,不知道三位今日何以来到少室山?”
江维平笑道:“我师兄弟三人前来,和贵教的事情无关,只是听闻天下群雄齐聚少室山,料想我天山派的门人也有人到此!”接着朗声喊道:“小师叔,你若在此,就请出来相见!”
人群之中一个清朗的声音答道:“掌门此来,所为何事?”接着见一个身穿蓝衣的青年跃众而出,正是胡啸安。
先前群雄听江维平呼喊“小师叔”,料想他们所找之人少说也有七八十岁,哪知道出来的竟然是一个年级不过二十出头的少年,均是十分诧异。
江维平师兄弟三人向胡啸安恭敬见礼,胡啸安只是微微点头道:“掌门,是师傅他老人家有事告诉我吗?”江维平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给胡啸安后,方道:“师公他老人家让弟子将这封信交给师叔。说是师叔前次的疑惑他老人家已然解开了!”
胡啸安顿时大喜,但也并不急于看信,将信收好,道:“今日之事还未了结,三位师侄暂且退下!”江维平三人微一躬身并肩退后。
任冬一见胡啸安顿时露出笑容,等到江维平三人退开后,开口道:“胡盟主,在下等你多时了!”胡啸安还礼道:“晚辈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倒教任帮主挂心啦!”然后抱拳向群雄道:“胡啸安,见过各位武林同道!”
半年以来胡啸安虽然名动江湖。但是包括枯木、陈舱在内的多数武林中人均不认识。此刻听他自报名号。均是心想:“原来这就是胡啸安,不知道他的武功究竟是不是和武林中相传的一样!”
胡啸安抱拳向丁冲天道:“丁教主,阁下志向高远,我等自愧不如。但是在下敢问丁教主,就算我等学武之人不加干预,难道仅凭贵教就能实现教主的愿望吗?”
这一番话群雄听在耳中都是莫名其妙,但见丁冲天脸色微变,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仍有一丝奇怪问道:“阁下怎么会知道呢?”胡啸安微微摇头道:“这个丁教主倒没有必要知道,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年,就算教主他日终成大事,又能如何呢?教主愿意为了自己的私利。而不顾属下的死活和天下苍生的安危吗?”
枯木、任冬更是茫然,不知胡啸安为什么这样说,听得丁冲天笑道:“小兄弟心系天下,在下自愧不如,在下只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好!”胡啸安轻轻点头。道:“既然如此,丁教主,请!”
丁冲天身后一人冷笑道:“阁下有什么本事,要我们教主亲自出手!”胡啸安不以为然说道:“那么就请这位朋友出来试试在下的掌力!”
“有何不敢!”那声音答道,一条大汉大步跨出,单掌拍出,胡啸安抬起右手手腕翻转,单掌迎出,那汉子浑身一震,感到对方掌力连绵不断涌来,胡啸安轻轻一推,汉子不自主退后数丈,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了上来,汉子用力想将这口血咽下去,却仍是一口喷了出来。
丁冲天喝道:“退下!”挡在汉子身前,两道目光直视胡啸安,胡啸安轻声道:“丁教主,你应该知道自己不是在下的对手,就算人各有志,在下也不会为难丁教主,丁教主这就带着属下回漠北!”丁冲天右手握拳,口中说道:“方才见识过天山剑法,现在就领教天山派的拳脚上的功夫!”
胡啸安微笑道:“既然丁教主非要比试,在下也不能避而不战,只要教主什么时候想停手,便可停手,在下……”不等胡啸安说完,丁冲天大笑道:“好,接招!”右掌拍出突然变拳收回,大力击出,胡啸安双臂轻轻挥出,双脚点地身子向后飘去。
丁冲天身子前倾尾随而上,接连三掌拍出,胡啸安真个身体凌空跃起,右臂轻轻一拂,一股强劲的气息从背后袭向丁冲天,丁冲天单掌击出,手臂微微一震,心中惊道:“此人的功力比之去年的龙吟平还胜出很多,难道我火莲教真的就要再次无功而返吗?”
“天地罗刹功”本是一门极其厉害的功夫,丁冲天虽然自幼开始习练,但是一来他资质有限,二来封追在丁冲天少年时候便装死离去,他没有名师指导,能领悟到这样的境界已是非常的不容易了。龙吟平、胡啸安两人均是武学奇才,又有公孙然这样的高人指点,自是有很大的差别。
胡啸安知道自己若是重伤了丁冲天或是伤害了他的尊严,火莲教很可能殊死一战,那时虽然中原武人在多数,但是那样不论胜负双方均会死伤无数,是以胡啸安处处相让。
丁冲天见胡啸安有意相让,以为胡啸安看不起自己,心神逐渐变得难以控制,出招越来越狠,到最后就像是拼命一般,胡啸安暗自心惊丁冲天这样的打法,他要胜出也不是难事,只是丁冲天的性命可未必能保住,这与他的心愿相悖,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枯木叹息道:“胡少侠宅心仁厚,可是丁教主他误会了胡少侠的意思,这样下去,如何是好啊!”陈舱也轻轻摇摇头。
丁冲天的内息已经收敛不稳,自己的衣服和头发都变得散乱,这样下去就算胡啸安不下杀手,他自己也会走火入魔,万劫不复,火莲教教众史冲劲等人也是一脸的焦急,徐进喊道:“教主,教主!”史冲劲摇头道:“没用的,大师哥他现在听不到,哎!”他们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突然丁冲天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说道:“孩子,你怎能为了一时的胜负而自暴自弃呢?你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吗?”丁冲天全身一震,“师傅!”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犹如一盆凉水从头淋下,眼神变得和往常一样坚定。
胡啸安见到丁冲天的眼神,先是一愣,随即说道:“丁教主,在下之前失言,我们就此罢手!”丁冲天点点头收掌退后,胡啸安果然依照前言并不追击。
史冲劲见师哥的全身衣服已然湿透,一脸喜色关心道:“大师哥,你……”丁冲天知道这师弟虽然在想法上和自己有歧,但是对自己比犹若亲兄弟,方才定是担心至极,微微点头,向胡啸安道:“胡盟主大恩,在下铭记在心,不过我们绝不会就此罢休!”
胡啸安拱手道:“只要在一日就不会让阁下胡来的!”丁冲天微微一笑,转头四处观望,史冲劲不解道:“大师哥,你在找什么?”
丁冲天神色激动道:“是师父,刚才是师父他老人家救了我的!”“你说什么,大师哥?”史冲劲大惊道,“你说师父还在人世?”
枯木、任冬都是知道封追还在人世,这时听见丁冲天师兄弟两人的对话均是震惊,胡啸安脸色也是微微变化,接着高声道:“封老先生,既然来了何不现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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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恩怨
“哈……”一阵长笑声响起。
群雄目光同时看去,见那大笑者乃是一老者,老者一身灰白色的长衫,身材高大脸型瘦长,右边额头一道两寸长的伤疤,老者含笑道:“天山公孙然的弟子果然不同凡响啊!”话音刚落人已经到了丁冲天的身前,身法之快群雄尽皆愕然。
丁冲天、史冲劲同时跪拜道:“师父!”徐进等少数元老跟着拜下道:“老教主!”这老者封追拍了拍丁冲天、史冲劲二人的肩膀,微笑道:“起来,孩子!这些年难为你们兄弟啦!”丁冲天、史冲劲缓缓起身,史冲劲问道:“师父,这十几年,你老人家怎么不回山上呢?”
封追惨笑一声,摆了摆右手道:“这些往事,都不要提啦!”接着讲徐进扶起,笑道:“小徐啊,当年我让你归隐不要再出山了,你还是放心不下啊!”徐进哭道:“老教主,我们……”封追叹口气道:“老兄弟们,都起来,我对不起你们啊!”
“老教主!”徐进等都不敢起身,封追道:“都起来,我早就不是教主了,更不会再Сhā手教中的任何事情!我这次来不过是为了十几年前的几桩个人恩怨,天儿,你带着他们回漠北!”
“师父!”丁冲天惊道,“你老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封追轻轻摇头苦笑道:“我早就不是教中之人,你们去!”丁冲天扫视群雄道:“不,师父,这里人人都想杀害师父,师父功夫虽高但也难以胜得过这么多人,弟子要在这里陪着师父!”
封追微微一笑,两道冷电似的目光一扫眼前众人,随后说道:“你在这里也可以,但是我的事情你们谁也不能Сhā手!”“师父,这个?”丁冲天为难道,封追脸色一变。目光盯着丁冲天道:“为师说过,今日是自己的私人恩怨,你们不得Сhā手!”丁冲天无奈点点头,大声痛苦说道:“我教教众听着,老教主的事情我们都不能Сhā手!”
“爷爷!”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响起,声音之中夹杂着喜悦和担忧,开口的正是与胡啸安一起上山的封紫玉,封追循声看去,见这女子的容貌依稀有些熟悉,微微抬起右手。问道:“你是……”封紫玉走到封追身前。低声道:“爷爷。我是玉儿啊!”
封追已经有近二十年没有见过封紫玉,突然见到自己孙女,也是十分欣喜,将封紫玉搂在怀中。声音轻轻颤抖道:“玉儿,你都这么大了!你爹娘还好吗?怎么不见他们呢?”封紫玉摇摇头低声哭泣道:“爷爷,父亲和娘都已经过世了!”封追也不是十分震惊,只是点点头,低声道:“玉儿,你且退开,等爷爷我了解了恩怨后,我们一起离开!”
封紫玉劝道:“爷爷,你当年也杀害了中原武林多少好汉。都这么多年了,一切恩怨也该淡忘了!”封追一怔,随即微笑道:“你倒和你父亲有一点像,有些事情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拍了拍封紫玉的手臂道:“到你师叔那里去!”封紫玉摇头道:“爷爷,玉儿早就不是魔教中人!”
“魔教?”封追一时不解。很快便明白过来,哈哈大笑道:“好啊!魔教!”封紫玉转头看着胡啸安,请求他帮助,胡啸安尚不知封追此次上山的用意,并不开口只是轻轻摇摇头。
封追大笑道:“玉儿,原来你爱上了天山派的小子,难怪啊!”封紫玉知道爷爷误会了自己的眼神,正要解释突然想起龙吟平也算是天山派门人,爷爷说的也没有错。想起龙吟平不禁有些伤身,神色变得黯然,低声道:“那么爷爷小心!”退开少许。
“哈哈!”封追大笑两声后,突然长啸道:“荣因老和尚,老朋友前来拜访,难道你们就不准出来见一见吗?”封追七十余年的内功修为,自是非同一般,群雄均感到双耳嗡嗡作响。
陈舱惊讶地看着枯木,询问道:“方丈大师,荣因神僧还在寺中?”枯木看了陈舱、任冬一眼,颔首道:“不瞒两位,师叔他老人家近二十年来一直在寺内坐关!只是不知这封追是如何知道的?”
“阿……弥……陀……佛!”悠长的声音缓缓响起,声音刚响起的时候说话之人尚在很远,等到话音结束说话之人已经来到了近处,胡啸安向寺门看去,见到四人慢慢从寺内走出,前面一位老僧正是枯木方丈的师叔荣因禅师,一位老者却是雁荡山郑玉,两人身后跟着荣志和荣意两位老僧。
荣因三位神僧只有武林中老一辈中才有人识得,但是郑玉却是人人认识,群雄纷纷起身,枯木等人恭敬见礼,荣因四人毫不理会,径直走向封追。
“哈哈!”封追大笑道,“郑盟主果然也来了少室山,真是再好不过了!”郑玉微笑道:“十多年不见,封教主风采依旧啊!”封追呵呵笑道:“郑盟主和三位神僧尚在世上,老夫怎么一个人先去呢?”
“封追老儿,你还敢在中原现身,难道就不怕我中原群豪吗?”荣意那阴冷的声音道,封追摇头道:“中原群豪?老夫也未必看在眼中,老夫已经说过今日来时为了了解多年来的一件心愿,至于其他老夫倒是毫不在意!”
荣志喝道:“在座的众位无论哪一个都和封教主有血海深仇,封教主可不是泛泛无谋之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封追笑道:“说得好,老夫正是想在天下人面前,揭露你们当年的所为,让你们名誉扫地!”
此言一出,荣因三位神僧均是一惊,枯木低声念道:“阿弥陀佛!”群雄更是震惊,不明白郑玉老盟主和三位高僧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荣志轻声道:“阿弥陀佛!原来封教主为了那件事而来的,我们四人倒也无所谓,只是我等师兄已经过世十六年了啊!”封追冷笑道:“荣心禅师为了那件事而忧郁而终,难道老夫不知道吗?老夫与荣心虽是多年对手,但也是神交,老夫怎么会在他死后损害他的盛名,若是荣志和尚不说,天下会有人知道,老和尚为了自己不惜牺牲荣心的名声。倒是老夫没有预料的!”荣志一愣,转头看着师兄荣因。
荣因缓缓道:“我等闭关十二年,早已不过问武林中的事情,倒是封老居士一直将这件事情记在心中,难为老居士了!阿弥陀佛!”封追大笑道:“荣因禅师也是得道高僧,没想到说的话也这样的可笑!”荣因神色丝毫不变微笑道:“愿闻其详!”
封追说道:“按照荣因禅师这样说,你们闭关十几年,我们就该将这段恩怨化解掉吗?若是那样的话,在座的各位和老夫之间的恩怨也应该了解了!”冷笑一声继续道:“任谁随便杀上一两百人之后逃进深山之中住上十年,出来之后再杀上一百人。如此。大师以为如何?”
胡啸安心道:“封老前辈的话言之有理。只是不知四位前辈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件事我还是先不要Сhā手!”
荣志道:“如此说来,封教主这次来是为了取我们几个老家伙的性命吗?”封追挥了挥衣袖说道:“老夫一生之中也算杀人无数,但是老夫所杀之人均是习武之人,但是几位当年所为老夫却也看不过去。一村之中一百二十七口无一活命,他们自然不会来找各位报仇,但是老夫却要来给他们讨回公道。”
荣意冷冷道:“封追老儿,郑盟主的武功与你在伯仲之间,加上我师兄弟三人,难道你有必胜的把握吗?”封追目光转向郑玉,笑着问道:“郑盟主,你以为如何?我的‘天地罗刹功’也有多年没有遇到敌手了,不知郑盟主的‘铁血掌’现在的威力如何?”
郑玉轻轻摇摇头惨笑一声凄然道:“封教主所说的不错。当年老夫没有听从谢老哥的话以致铸成大错,已经苟活了这么多年,是该了断了!”见郑玉双脸突然胀得通红,头顶轻轻升起白雾。
“郑老盟主,使不得!”胡啸安大喊一声。一个箭步跃出,郑玉的身子突然一阵激烈的颤动,鲜血从口中喷射而出,接着全身无力瘫坐在地上。
“郑盟主!”荣志、荣意愕然变色,荣因低声念道:“阿弥陀佛!”群雄均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化,都是大惊失色。
胡啸安虽然出手阻止,但还是慢了一步,松开郑玉的左手,看着荣因轻轻地摇摇头,道:“郑老前辈已然去了!”
封追也是和其他人一样震惊,只是他的神色变化只在一瞬之间就恢复了先前的淡定,他躬身向郑玉的尸身道:“郑盟主,老夫服了!”接着缓缓抬头目光看着荣意,说道:“荣意和尚,现在以为老夫可能胜过你们三人!”
胡啸安心道:“封老前辈若是和三位大师动上手,必定会有死伤,不管结果如何,总是不好!”正要出口相劝的时候,身后一人大笑道:“若是加上我们兄弟两人呢?”胡啸安转身看去,见来的两人之中一人雪白的长发,另一人衣衫破烂发须花白,封紫玉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湖北李时珍的家中见过这老者,好像李时珍当时称他“蔡老”。
“爹爹!”一个女子激动道,那白发老者目光所到看到自己的女儿游茜,原来游茜和胡啸安一起来到了少室山,胡啸安心中一动道:“游海!”
那白发老者游海将女儿拉过来,指着那头发花白的老者对她道:“孩子,这位是你舅舅!”游茜忙道:“见过舅舅!”那老者轻轻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真像小妹!”游海道:“孩子,你且退下,我和你舅舅要替你外公他们报仇!”
游茜还想向父亲说师兄徐晋波的事情,但是见父亲和舅舅的眼光均已转向不远处的封追,只好慢慢退下,目光瞟了一眼封紫玉,心道:“封姐姐的爷爷有这么多仇人,这样他怎么能活着离开少林寺,她深爱着子放大哥,可是子放大哥也没有了踪影,她真是可怜!”
“小海!”封追像是对待后辈一样慈祥道,“十五年没见,你的头发比我还白啊!”游海苦笑道:“这都是拜教主所赐啊!”封追看着那头发花白的老者问道:“这位是蔡老爷子的大公子?”那老者大笑道:“大公子?哈哈!老夫正是蔡融一。封追老儿,你想不到老夫还没有死!”
“蔡融一”这三个字何等响亮,荣因也不由一惊,问道:“施主真是蔡大侠?”老者蔡融一走进少许道:“神僧应该还记得晚辈的相貌!”荣因不住点头神情有些激动,道:“不错,却是是蔡大侠!阿弥陀佛!”
武林中人多不知游海的妻子是蔡融一的妹子,见到两人一起上山,有人问道:“蔡融一蔡大侠怎地和魔教长老在一起?那魔教长老又怎么说和封追有大仇!”有知道底细的人答道:“蔡大侠是游海的大舅子!”便有人大悟道:“哦!原来如此!”
封追颔首道:“蔡大公子已经得到蔡老爷子真传了!”不住点头,众人均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丁冲天上前两步大声问道:“游海。我四师弟是你杀害的吗?”游海直认不讳道:“不错。连冲雷那小子学艺不精。确是死在老夫手中,怎么,丁教主想一并上来赐教吗?”
丁冲天厉声道:“我是兄弟四人情若手足,我教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游海冷声笑道:“丁教主若要赐教。便请上来!”封追摆手道:“天儿,你要记住你之前说过的话,以教中大事为重!”丁冲天脸色十分焦急但无奈地躬身道:“弟子谨遵恩师号令!”
封追两道目光从群雄的脸上一一扫过,豪气勃发道:“还有谁想赐教,不妨一起站出来!”群雄中想取封追性命的不在少数,只是却都不敢贸然上前。
“哈……”一声大笑当空而来,饶是封追、胡啸安、游海、蔡融一等人身子也不由轻轻一震。
封追神色自若道:“江湖上还有人有如此功力,老夫倒是要见识一下!阁下也不必藏头露尾了!”少林寺众僧之中一个老僧用浑厚而柔和的声音说道:“老衲早就在此,只是众位没有在意而已!”
“枯云师兄?”枯木脸色微变道。那老僧枯云歉然道:“枯云未得方丈法旨擅自出寺,方丈见谅!”说着枯云缓步走来。
封追听到那老僧的声音便是剧惊,此刻见到枯云那张熟悉的面孔,微微张开口却不能发出声音,胡啸安心道:“封老前辈自上山以来无论如何巨变都是坦然处置。为何见到这位老僧竟然说不出话来!”
“云宗主?”徐进虽然有二十余年没有见过云峥,但是见到枯云的面孔,仍是一下就认了出来,那先前与枯木比掌的梁时开口道:“云老二十三年不在江湖上出现,原来是在少林寺削发为僧了!”这两人的话在场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陈舱当年也没有见过云峥,正在想少林寺何时有这样一位高僧自己如何不知道,此刻听得徐进二人的话心惊道:“原来这位大师竟然是当年名声显赫的魔教三大神魔之中的云峥!”
游海也不敢相信,一脸疑问道:“当真是云宗主?”枯云不置可否道:“你要杀他,他们有要杀你,少林寺乃是清修之所,今日竟然要成为刑场了!”
封追这才开口道:“二弟,想不到这么多年你竟然在少林寺中,难怪我找遍天下名山大川也没有找到你的踪迹!”
游海指着封追向枯云问道:“云宗主,封教主与我有灭门大仇,云宗主今日是否相助封教主!”游海虽然将封追视为仇敌,但是他对封追还是十分钦佩的,不愿意恶语相加是以仍称呼他“封教主”。
枯云摇头道:“阿弥陀佛!老衲不过是方外之人,不会帮助在场的任何一位!”游海点头道:“如此便好!”转头怒视封追道:“封教主,大仇不得不报,请!”封追余光瞟了荣因三人一眼,见荣志、荣意皆是怒视自己,问道:“你们兄弟打算和少林寺三位大师一起出手吗?”
游海苦笑一声道:“封教主的武功,我一人自不是敌手,今日是报大仇而不是较量武功,封教主也只能怪自己没有好的帮手了!”封追淡然笑道:“说的不错,小海,你的金枪呢?”游海想起自己的弟子,不禁有些伤神,蔡融一道:“要动手就动手。那有这么多的废话!”
枯云Сhā口道:“蔡大侠今年应该六十了!脾气和当年一样,还是这样性急!”转头对封追道:“封老居士今年快九十了?”
封追不知他这是何意,随口答道:“我比你大三岁,你又不是不知,老夫今年八十有八!”枯云微微点头道:“这样说来老衲今年已经八十五了!”目光移向死去的郑玉道:“这位郑盟主今年九十有二,三位师叔也都是年近九十了!”顿了顿目光转移游海、蔡融一两人脸上,轻声问道:“游先生和蔡大侠都六十了!老衲说的没错!”
蔡融一不解道:“这有如何?”枯云道:“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年,你我能活到这个年纪都不容易啊!何必一生纠结于那些云烟一般的事情!依老衲之见,各位为何不放下各自之间的仇恨,干嘛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
枯木轻声道:“枯云师兄佛法高深。阿弥陀佛!”
游海指着封追道:“云宗主。我岳丈一家百余口尽是被封追害死的。如此大仇若是换做是云宗主,请问宗主能放得下吗?”枯云不置可否道:“尘世间事与老衲均无牵连,只是老衲方才所说,像老衲和封老居士这等人。年近九十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恐怕也活不了多久!游先生和蔡大侠都有女儿,封老居士也有孙女,几位交手后果难以预料,若是哪一位不行去了,这些丫头岂不是很可怜吗?”
蔡融一大笑道:“云老前辈,在下的女儿当年已经被封追害死了,老前辈……”见枯云只是摇头微笑不语,惊问道:“老前辈。我女儿当真……”
“舅舅!”游茜突然Сhā口道,“表姐她还在世上,此次没有和我们一起来河南,现在正在长安!”扭头大声道:“姐夫,你还不出来拜见岳父吗?”
顾利川大步迈出。向蔡融一行礼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蔡融一神色激动,抓住顾利川的双臂,道:“琳儿真的没有死吗?”顾利川恭敬答道:“岳父,琳儿她很好!”
“好!好!好啊!”蔡融一大喜道,“快起来!”游茜又笑道:“舅舅,还有一件事情,你听了更高兴!我年前在西域见到了大表哥!”
“哈……”蔡融一仰天大笑道,“我的儿子和女儿都还没有死!”枯云又道:“蔡大侠,若是这一双儿女在你膝下,一家人共享天伦岂不是比打打杀杀更加好吗?”
蔡融一看了封追一眼后摇头道:“不!得知这个消息,在下已经没有憾事,若是死在封追手下,也可以死得瞑目了!”游海点头赞同道:“不错,我们早就是该死之人!”转头看了游茜一眼,道:“孩子,若是我死了,你将我的尸身与你母亲合葬!”突然向前跃去,双手之中已多了一对短枪,封追右手长袖轻拂,口中道:“一对木制短枪,看来小海的武功已经进入化境了!”蔡融一更不说话从背后抽出长剑,一剑刺出,剑锋突然增长三寸。
“好剑法!”胡啸安心中赞道,不过仍有一丝担心眼神先后看了封紫玉、游茜一眼,见两人的神色都是十分焦急,寻思道:“枯云大师说了那么多,几位前辈竟然不为所动,要怎么才能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怨呢?”
游海、蔡融一均是当世第一流的高手,两人合力未必便胜不过封追,更何况封追比之两人年长近三十岁,耐力自比不过二人,三人一交上手,蔡融一报仇心切招招狠毒,剑锋不离封追周身的要茓,游海心思缜密从旁照应,免得大舅子受伤,却并不急于制敌,只要保住暂时的不败之局。转眼已过百招,蔡融一何等之人也明白了游海的心意,两人心意相通就和一人无疑,封追以一敌二仍是面不改色,应对自如。
丁冲天等想要出手相助,都是苦于之前已经答应过师父不Сhā手今日之事,只得焦虑地等候在一旁。封紫玉来到胡啸安身旁,道:“盟主,你出手!”胡啸安微微摇头,低声道:“这件事,我也很难办啊!几位前辈都是当世好手,我想化解也没有这个本事啊!”
枯云将所有的事情都看着眼中。听了胡啸安的话语,微笑着点点头道:“老衲却要一试!”眼见蔡融一一剑刺出,枯云斜劈一掌,将蔡融一隔开,游海单枪转动,枯云长袖拂过,化解封住的掌力,雄浑的掌力将游海的枪震偏。瞬间接连化解三大高手的攻势,局面立即大变,枯云在中三人的招式多数都是招呼在枯云的身上。游海、蔡融一伤不到封追。封追的掌力也不能碰到游海、蔡融一。倒像是封追三人围攻枯云一般。
胡啸安看得明白心中甚是钦佩,枯云以一人之力想要化解三人的恩怨,封追喝道:“二弟,你这是何苦呢?快退开!”枯云平静的声音道:“封老居士。老衲法号枯云,并非是老居士的二弟!”封追又道:“当年情义,二弟都忘了吗?”
枯云的语气丝毫不变道:“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当年的云峥已经死了!”封追哈哈笑道:“既然如何,你为何还有出手阻止!”枯云说道:“老衲为的不是个人私益,请三位罢手!”
游海突然高声喊道:“荣意大师,你们也想这样看着郑盟主白白地死去吗?”
“封追受死!”荣意大喝一声,手中禅杖大力扫来,封追右臂微沉。自下拍出一掌,荣志也跟着跳入圈中,荣因本意与助枯云化解恩怨,但是他们师兄弟三人十余年并肩,知道两个师弟绝对胜不了封追无奈只好。与两位师弟一道围攻封追。
游海见少林寺三位高僧围攻封追,心中放心很多,寻思到我们兄弟两人缠住云宗主,让他无法援手,封追必是凶多吉少,于是与蔡融一对视一眼,蔡融一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枯云想摆脱两人,但是游海、蔡融一岂能给他机会,枯云心中十分着急开口道:“三位师叔!”
旁边的胡啸安也是心中了然,长啸一声道:“神僧豪气干云,就让不才助神僧一臂之力!”快步冲出,左掌横削,游海知道若是中了胡啸安一掌必受重伤,侧身避开,枯云微笑道:“多谢小施主出手!”便要退开,蔡融一长剑一抖,剑气激射而出,胡啸安眼看游海一枪刺来也不做理会,右手单掌劈向蔡融一的背心,蔡融一无奈之下只有放弃对枯云的攻势。游海一枪刺到胡啸安身前,胡啸安身体微侧左掌斜里劈出,退后两步,蔡融一刚跨出一步,胡啸安掌力已经拦在身前,犹如一道铜墙铁壁。
从胡啸安出手到此时,胡啸安这四招每一招都是后发先至,尤其是避开游海的那一招却是凶险至极,若是慢上半分身上便会多一个窟窿。
游海说道:“胡少侠,我们之间素无恩怨,少侠这是何必呢?”胡啸安微笑道:“枯云神僧用心良苦,在下虽然不才却愿意助他一臂之力化解各位之间的恩怨!”
枯云在胡啸安的相助之下,得以摆脱游海、蔡融一的纠缠,见荣因三位师叔围着封追,不及多想说道:“师叔,得罪了!”一掌拍向荣因背心,荣因稍一失神,枯云已经进入阵中,荣志道:“枯云,你速速退下!我等今日要为江湖除害!”枯云摇头道:“三位师叔闭关多年,难道还没有看穿吗?怎么能再造杀孽?”
荣因师兄弟三人不比游海、蔡融一兄弟,荣因师兄弟近十余年同时修炼,阵法非同小可,三根禅杖虎虎生风,封追的枯云相助才可轻松少许。枯云游走于阵中,荣因三僧和封追的掌力均被枯云化解少许,一时竟也成为僵局。
封追心道:“如此下去终难轻易了解,我就借一下二弟之力!”于是便不去理会荣因、荣志二僧,让枯云一人应付,如此一来倒像是枯云、封追二人联手破阵,枯云心知肚明,也留神荣意的境况。封追故意露出一个微妙的破绽,荣意早就心烦意乱,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右手横扫,封追冷笑一声左掌拍出。
枯云大呼不好,两道极强的力道逼退荣因、荣志二僧,右掌拍向荣意,左掌接了封追一掌,岂知封追这一掌本欲引得荣意与自己比拼内力,没想到到最后竟然与枯云形成了比拼内力之势。不由大惊。
荣志、荣意眼看好机会到来,同时出掌击向封追,荣因为了避免枯云出手,右掌拍向枯云胸口,封追用空闲的右手回击身前的荣志,枯云情急之下说道:“师叔,弟子得罪了!”右臂伸出,顺势一带连带着荣因的掌力一起横击荣意胸口,荣意收掌抵挡却也晚了一步,胸口受了重重一击。接连退后几步。好在荣因、枯云两人均未用上全力。荣意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只是胸前折断了几根肋骨。
荣因见师弟重伤吐血,神色大变,全力攻击枯云。枯云单手应付荣因,余光却始终不离开荣志,封追单臂和荣志交手仍占有上风,荣志在封追、枯云两人功力形成的气阵的压迫下,出招的速度越来越慢。封追右手轻轻拂过,接着单掌拍出,枯云喝道:“师叔小心!”自己的右手腾不开,左腿提起左脚踢出,将封追的掌力消去一部分。饶是如此荣志伤的还是不轻。
枯云向荣因道:“师叔,你且退下!两位师叔都不碍事的!”荣因退开两步心道:“料来枯云还不至于向两位师弟下杀手,只是封追如何能不除!”于是高声道:“枯云师侄,师叔我助你一臂之力!”左手握着禅杖右掌缓缓拍出。
封追、枯云均知荣因的意思,刹那间枯云心中闪过好几种念头。跟着轻轻抬起右臂,手掌对着荣因打来的手掌,封追心道:“不好,如此一来,老夫岂不是要丧命于此吗?”
“荣因大师,你们三位都是当世高手,岂能以多欺少,在下特来领教!”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荣因只觉身后一股极强的气流涌来,来势之快,超出意料,荣因当即侧身,避开一招,不容多想劈出一掌,来人一身亮黑色锦衣,与荣因对了一掌,两人同时退后五步,荣因这一掌用上毕生功力,没想到只和那人平手而论,不由暗暗钦佩,来人双脚落地,身子一软,暗运内息,方才平息过来,心道:“少林功夫果然名不虚传!”开口道:“血豪盟谢天放多有得罪,大师见谅!”
“谢天放”三字一出,群雄一阵哗然,有人呼道:“这便是‘血豪盟’副盟主谢天放谢大侠吗?早就听说过他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本色啊!”荣因道:“阿弥陀佛,好俊的掌力,好汉子!”
“哈哈!”封追笑道,“二弟,看来今日你我只有共同赴死啊?”枯木、陈舱均是色变,封追、枯云两人功力差不了多少,两人拼到最后定时力竭而亡。
胡啸安一直关注着封追、枯云的状态,见到此种情况心下十分着急,但是游海、蔡融一如何看不出,岂能让胡啸安去出手相助,胡啸安越是着急越是想不到办法去解决。
游海、蔡融一兄弟倒并不欲伤了胡啸安,只是不让他能脱身,胡啸安功力虽较两人都较高,但是想胜两人却难如登天。胡啸安耳旁听到封紫玉焦急喊道:“丁师叔,你出手啊!”
丁冲天无奈地摇摇头,道:“侄女,我也没有办法啊!”封追朗声笑道:“玉儿、天儿,你们都不要Сhā手,我能与二弟死在一起,也不枉当年结义一场!”
胡啸安扭头向封紫玉看去,一眼瞥见封紫玉身后的江维平三人,心中顿时升起一个念头,高声呼道:“三位师侄,出剑,帮我困住三人!”
游海、蔡融一还没得及多想,三条身影围在身外,三柄长剑幻化出数十道剑气,胡啸安得到江维平师兄弟三人的相助,轻松跳出圈外。封紫玉见胡啸安摆脱游海、蔡融一两人的围困,急忙上来道:“盟主,你快救救我爷爷!”
胡啸安轻轻点点头,缓缓走到封追、枯云的身旁,见两人的头顶的白雾越聚越浓,抱拳道:“两位前辈,不才也没有把握!”伸出双手抓向两人的手臂。
枯木、陈舱、任冬等人均是提心吊胆,要知道封追、枯云两人正在比拼内力,胡啸安出手拆分,很可能使自己受内伤。
“且慢!”枯云突然开口道,胡啸安恭敬道:“老前辈!”枯云神色郑重道:“胡少侠,你用自己的功力助封老居士!”
此言一出,不仅胡啸安,就是封追等人也俱是震惊,胡啸安为难道:“老前辈,你们二位已经斗了这么久。在下可以一试!”枯云命令道:“按照我的话做!否则我现在就停止运功!”
胡啸安沉思片刻儿后道:“前辈大义,晚辈拜服!”左掌运功拍向封追的左臂,胡啸安的手掌碰到封追的手臂,感到一股内息回流,正自吃惊,枯云退后两步吐出一大口血。胡啸安回头向封追看去,见封追的嘴角也有少许的血流出,惊道:“封老前辈?”
封追微笑道:“难道老夫真是铁石心肠之辈吗?”枯云上手合十,赞道:“好内功,公孙然。云某这一生都只佩服你一人!”
荣意刚刚运功疗伤睁开眼睛。正好看到这一幕。一脸惭愧道:“阿弥陀佛!老衲在少林寺七十余年,对佛法的领悟竟然比不过枯云!阿弥陀佛!”
游海开口道:“三位大侠,我们罢手如何?”江维平师兄弟不仅剑法高强,而且仅以功力而论一对一也未必会输给游海两人。江维平轻声道:“得罪了!”三人说来就来,说退便退,轻功之高天下罕见。
封紫玉保住封追的左臂道:“爷爷,你不要再和几位大师为难了,好吗?”枯云仔细看着封紫玉道:“大哥,你看这丫头和菲儿多像!”
封追一直没有细看封紫玉,此刻听了枯云的话,才低下头仔细打量着封紫玉,依稀可以看到自己妻子当年的风华。脸上浮现甜美的笑容。封紫玉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枯云,见两人都沉浸在回忆之中,心道:“爷爷和云爷爷这是怎么了?‘菲儿’不是我娘的名字,难道是奶奶吗?只是为何云爷爷也这样称呼奶奶呢?”她却不知当年云峥与菲儿两情相悦,封追也深爱着菲儿。一天封追醉酒之后夺取了菲儿的贞洁,菲儿这才嫁给封追。
枯云突然道:“菲儿是怎么去的?”封追哈哈大笑道:“二弟,我以为你真的什么都放下了呢,原来还是有牵挂的!”枯云苦笑一声道:“这十几年了出了和三弟有些往来之外,我也只有菲儿放心不下!”
封追仰着头回想当年的往事,嘴角挂着笑容却又有一丝无奈道:“你离开天磨山两年之后,菲儿便去了!菲儿虽然嫁给了我,但是几十年来他心中所想所关心的无不是你啊,我虽然得到了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因为她的心一早就交给了你!”顿了顿又道:“若是当年没有那件事,那……”
枯云长叹一口气道:“罢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你何必一直放在心中呢!就像这仇恨一样,三弟若不是一直将仇恨记在心中也不会那么早就病逝了。”封追目光转向游海、蔡融一两人,问道:“小海,你现在怎么想的!”
游海道:“云宗主的所作所为,游海自愧弗如,但是灭门大仇岂能轻易放弃,不过今日云宗主和胡盟主铁了心的要出面协调,老夫想在两位面前报仇,也没有可能,只好他日再找机会啦!”
封追笑道:“如此,老夫改日再领教两位的功夫!”眼神扫视群雄一番,高声道:“还有人想向老夫寻仇,尽管站出来!”群雄见胡啸安和枯云的作为,谁也不敢上前。只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道:“封追,杀父大仇不能不报!”女子的声音从峨眉派的众弟子中传来,封追问道:“峨眉派哪位女侠说话,不妨站出来!”
便见峨眉派人群中站起一名女子,女子一身白衣,长发披肩,用一条白色的丝带轻轻扎着,两道冷电似的目光盯着封追。
胡啸安心道:“半年不见韩姑娘的功力又有很高的提升!”那女子正是韩冰凝,她一早就在峨眉派众人之中,只是胡啸安没有料到她也会来此处,并没有刻意去找才没有发现。
韩冰凝缓缓走出,封追见这女子的眼神也是一愣,暗道:“这女子也算是少有的高手。”于是问道:“姑娘是峨眉派弟子吗?”
胡啸安挡在封追的身前微一躬身问道:“韩姑娘,你怎地也来了?”韩冰凝轻笑一声道:“胡盟主问的可笑,难道我就不能来吗?”胡啸安慌忙道:“韩姑娘误会了,啸安不是这个意思!”
韩冰凝眼睛直视胡啸安的双眼问道:“胡盟主,我要出手,胡盟主是不是也会出手阻挡!”胡啸安移开目光道:“韩姑娘,你不要让啸安为难,啸安说过今日要化解封老前辈与中原武人的仇恨!”
封追走到胡啸安身侧说道:“原来是长白山韩大侠的千金。韩大侠却是老夫所杀,姑娘当时也受了老夫一掌,今日姑娘要报仇也算合乎情理,动手!”
韩冰凝右手微抬,听到枯云轻声说道:“韩姑娘,当日若是姑娘葬身在长白山之中,今日还如何报仇呢?”韩冰凝回头上下枯云一番,走到枯云身前跪下道:“多谢恩公当日救命之恩,只是杀父大仇,还请恩公不要阻止!”
枯云点头道:“起来!我现在这样就算出手也阻止不了你。不过胡少侠。老衲可说不服的!”韩冰凝缓缓起身。说道:“多谢恩公!”突然快速转身,一招“冰风式”打来。
胡啸安正在考虑如何劝说韩冰凝,韩冰凝突然出手说到便到,封追不出手抵挡。身后封紫玉跃出,只觉浑身一震寒意,韩冰凝并不下杀手道:“封姑娘,你爷爷杀我父亲却和你无关,你让开!”封紫玉道:“你如今这样看,为何当初还要误会子放呢?”她身受寒气,声音有一丝颤抖,韩冰凝冷声道:“这是我与子放哥哥之间的事情,有何须你来多管!”封紫玉又接口道:“你岂知子放当时有多担心你的安危!”
韩冰凝突然退开两步。胡啸安见封紫玉站在地上身子轻轻抖动,走到她身旁,右手握着她的左手,一股内息流入封紫玉体内,封紫玉顿时轻松多少。看着韩冰凝道:“你答应了?”韩冰凝冷笑一声道:“子放哥哥花费了很大的心力才救活你的性命,我还真舍不得就这样杀了你!”
封紫玉的脸色微变,还要开口,胡啸安已经抢先道:“紫玉,你且退下,一切交给我处置!”封紫玉轻轻点点头走到封追的身旁,封追哈哈笑道:“玉儿,原来你和那韩姑娘都喜欢上了龙吟平那小子,可惜啊!”
韩冰凝问道:“胡盟主真的要为了魔教封追而得罪天下群雄吗?”少林方丈枯木说道:“不然,胡少侠如此大义之举,老衲钦佩之至!”
胡啸安说道:“韩姑娘,封老前辈虽然杀人无数,但是佛家有语‘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姑娘的恩公枯云前辈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今日封老前辈弃恶从善,我等总不能不给他一个机会!”韩冰凝笑道:“冰凝没有胡盟主如此大仁大义,我知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胡啸安说道:“那么,韩姑娘请出手!”
韩冰凝目光转移,看到人群前的钟钰、岳钧师兄弟,开口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两人就这样看着小妹被欺负吗?”钟钰摇头道:“师妹,盟主他并不是要真的和你为难,你快快退下来!”韩冰凝道:“大师兄,封追杀了我爹爹,你难道不想为你师父报仇吗?”
钟钰道:“这个……”岳钧说道:“师妹,盟主刚才的话说的有道理,你不要胡闹!师父也不愿看到你生活在仇恨之中的。”
韩冰凝凄然笑道:“胡闹?两位师兄近年来也是小有名气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说完更不理会两人,高声喊道:“徐五哥,有人欺负小妹,你不出来帮忙吗?”
人群中一人高声应道:“冰凝姑娘开口,做哥哥本不该拒绝,只是今日情况特殊,改日五哥亲自去向你赔罪!”话音刚落,一条身影从人群中跃出,翻墙而去。
“师哥?爹爹,是师哥!”游茜拉住游海的手臂激动道,游海也听得清清楚楚这声音正是自己的弟子徐晋波的声音,但却不像女儿一样把激动表现出来。
韩冰凝苦笑道:“如此一来,冰凝只有一个人出手了!”胡啸安不忍道:“韩姑娘,我们真的要兵戎相见吗?你就看在师哥的份上,听啸安一次不行吗?”韩冰凝脸色微变道:“你不提子放哥哥倒罢了,你提起的话,我问你若是子放哥哥在此,他会如何处置?”胡啸安苦笑道:“师哥他嫉恶如仇,自然会和封老前辈拼命!”
封紫玉心中想到:“若是子放在此,真的会和爷爷拼命吗?那我又该如何是好呢?”心中也不免庆幸龙吟平并不在此。
韩冰凝点点头,道:“冰凝自知并不是胡盟主的对手。”突然提高声音道:“韩冰凝今日当着天下英雄发誓,谁能杀了封追报先父之仇,韩冰凝就嫁给她!”
此言一出群雄尽皆哗然,胡啸安惊道:“韩姑娘?”韩冰凝大笑一声,纵身跃出寺院,下山而去。
封追看着韩冰凝的背影,轻轻摇摇头,然后笑道:“本来我让韩姑娘杀了不就了事了吗?何必这样麻烦,老夫还想说谁杀我都可以呢,这韩姑娘这样一说,老夫倒不敢了,要不然韩姑娘岂不是可惜了吗?”
封紫玉知道爷爷在说笑话,娇嗔道:“爷爷!”“哈哈!”封追摆手笑道,“好好好!不说了!”一个箭步上前,提起郑玉的尸身便走,众人想留也来不及,封追的声音慢慢传来道:“老夫今后就在雁荡山上,谁想找老夫报仇,老夫随时恭候大驾!”
第二十五回、除奸
丁冲天见恩师已然离去,回头对师弟史冲劲道:“师弟,传令下去,我们也走!”然后抱拳向枯云、枯木、任冬微微一揖,向胡啸安道:“胡盟主,丁某就此告辞,他日我兄弟举义,还请胡盟主仗义!”
胡啸安微笑道:“义之所趋在下义不容辞,只是还请丁教主为天下苍生着想!”丁冲天知道胡啸安话中之意,转身说道:“我们走!”一干人就此退出少林寺。
游海看了身边女儿一眼,向枯云道:“云宗主,今日晚辈且看在你与胡盟主的面子上不与封追追究,但是他日我兄弟还会找封追算账的!”枯云慈声道:“阿弥陀佛!游长老,事情都过去十余年了,你何必念念不忘呢!”游海更不答话对蔡融一道:“大哥,我们也走!”游茜不舍道:“爹爹!”游海轻轻拍了拍游茜的左肩,一个人慢慢向外走去。
蔡融一看着顾利川道:“琳儿就交由你照顾了,那日有空我会到长安的。”然后快步追赶前面的游海。
枯木这时说道:“胡盟主,今日我中袁武林全赖盟主之力,今后就烦请盟主统领我等与魔教周旋!”胡啸安摆手说道:“枯木大师,武林盟主之事暂且不提!”缓缓走到华山派前,问道:“此次前来,何掌门不来也便罢了,难道他竟然只让几名三代弟子来吗?”
那华山派青年先是一愣,随即冷笑道:“我华山派怎么说也来人了,那东南武夷派却连一个弟子都没有!即使说和掌门被魔教杀害也不该如此!”
胡啸安问道:“阁下如何称呼?”那青年说道:“恩师门下第三弟子李度岩!”胡啸安笑道:“武夷派和掌门是死于何人之手在下一清二楚,此刻暂且不说,我只问你华山派此次一共二十七人来河南,为何此刻这里只有二十一人?”
那青年李度岩脸色大变,诺诺道:“你……你……,我们本来就是二十一人!”李度岩身后一个年纪稍轻的汉子走出,一脸不解地质问道:“李师兄,我们此次却是来了二十七人。师兄为何欺骗胡盟主。”李度岩喝道:“袁师弟,你退下!”
那汉子袁度水毫不理会,向胡啸安道:“胡盟主说的没错,请问胡盟主可知我师叔公的下落!”胡啸安向身后招了招手,连接十二人抬起六条木架,木架上均躺着一人。
胡啸安向人群中喊道:“华山黎老爷子,请现身一见!”一个苍老的声音答道:“胡盟主,老夫当年答应过龙吟少侠不再过问江湖之事,胡盟主为何差人从山中将老夫找来!”黎正辉蹒跚地走出,一身破旧的长衫。不再是当年的华丽的服饰。
“黎老爷子!”胡啸安抱拳道。“如今华山派在危机之关头非老爷子出面不可。老爷子既已弃恶从善,我等自当不会再追究往日之事!”黎正辉苦笑道:“胡盟主言重了,我派何掌门虽然武功不济但也不至于是华山一派有什么大灾大难!”胡啸安微微摇头指着方才抬上来的六人道:“如此,黎老爷子请看!”
“四师弟?”黎正辉看到木架上躺着的那老者后脸色大变。在座之人大部分也认出此人乃是华山派洪正轩,另外五人从服色上可以断定均是华山派弟子。
华山袁度水问道:“胡盟主,你是在何处发现我师叔公的尸体的?”胡啸安抬头看了李度岩一眼道:“洪老前辈的尸体就是在这少室山下!”
黎正辉抬起头向一众华山门人望去,见李度岩脸色难堪,突然上前抓住李度岩的胸口问道:“你小子是不是知道你师叔公是被谁害死的!”李度岩声音轻轻颤抖道:“叔公,我也是刚刚知道,你老怎么能冤枉我呢?”
胡啸安轻声道:“黎老爷子,你且退下,今日一切事情胡某自会自会处理!”黎正辉冷哼一声。松开李度岩,退后两步向胡啸安道:“胡盟主,在今日之前老夫平生只佩服一人,那便是阳教龙吟少侠,今日见盟主作为。老夫钦佩不已!”胡啸安微笑道:“黎老爷子将啸安与师兄相比,啸安真是惭愧!”接着转头缓缓向李度岩走去。
李度岩心底十分害怕,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胡啸安两道炙热的目光射出,问道:“洪老爷子是死在阁下的剑下?”李度岩说道:“不是的,我怎么能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情呢?”他自己也感到自己的舌头在打转,说话不是十分清楚。
胡啸安冷笑一声道:“出招!”李度岩顿时大惊,抬头用惊惧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胡啸安,胡啸安道:“你若不出剑,我可就先出手了!”
李度岩再无多想,快速拔出手中的长剑,一招“有凤来仪”,胡啸安身子后退,竟不出招,李度岩接连六剑,群雄见胡啸安只是躲避均是不解,突见李度岩长剑横削,改刺胡啸安的胸口“玉堂茓”。李度岩觉得自己的剑不能继续前进,想收也抽不回来,抬头看去见剑锋被胡啸安两根手指夹住。
胡啸安问道:“这一招是贵派的‘野马奔驰’?”李度岩脸色铁青,说不出一个字来,黎正辉答道:“胡盟主说的不错,这一招正是敝派的‘野马奔驰’!”
“如此便好!”胡啸安说道,手中突然用力,一柄长剑被震断为数节,李度岩手中只剩下剑柄,胡啸安说道:“黎老爷子,请你查看那第三位的胸口!”
黎正辉一脸不解,弯下身子撕开那人胸口的衣服,见此人的“玉堂茓”处一道深三寸的剑伤,脸色顿时大变,惊道:“华山派的剑法?”顿时领悟胡啸安的用意,于是说道:“胡盟主也不必这样一试,老夫若见如何能不信!”上前两步质问李度岩道:“当真是你这畜生杀死四师弟的?”
李度岩接连退后四五丈,一旁的袁度水大喝一声道:“我杀了你这贼子!”胡啸安身影一闪挡在袁度水身前,右手搭在袁度水的剑身上,说道:“袁四侠,此间事情甚是复杂,若是华山派各位信得过胡某,就将这件事情交由在下处理!”
袁度水惭愧道:“在下一时冲动,就有劳胡盟主了!”胡啸安收回右手。道:“得罪了!”袁度水微微拱手退到黎正辉身旁。
胡啸安看着李度岩问道:“想来令师不会让你杀害洪老爷子,难道你自己竟然有这个胆子!”李度岩见事已至此也不再隐瞒,冷声说道:“这老家伙发现了我们的秘密,岂能容他活在世上!”胡啸安笑道:“阁下可知道我们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吗?”
李度岩问道:“怎样?”胡啸安说道:“一个月前洪老爷子就派弟子到长安找我,当时我并不在长安,顾二哥知道此事的重要,让紫玉姑娘连夜南下在十天前,在岳阳见到我,并将这件事告诉我,于是我这才派沈五哥兼程到天柱山上请来黎老爷子!”李度岩脸色难看道:“袁来他早就知道了!”
黎正辉这时问道:“老夫一事不明。不知道胡盟主是如何知道老夫在天柱山呢?”胡啸安笑道:“说起这件事也算凑巧。去岁在下追杀马维荣的时候。曾经在天柱山上见过老爷子!”黎正辉这才释怀道:“袁来是这样!”
胡啸安看着李度岩朗声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尚需说明,武夷派和掌门之死,大家都认为和掌门是死于魔教之手,其实不然。”顿了顿问道:“和掌门的尸身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群雄中有人答道:“是在晋中的山道中。是华山派何掌门和他的几名师弟告诉大家的,当时何掌门等人都受了重伤!”
胡啸安冷笑道:“火莲教好手的武功想必今日大家都见识过!华山派何柳何等武功,比和掌门也高不了多少,魔教既然能杀死和掌门,又怎能让何柳等人留下性命!”
群雄均觉有理,夕照宫宫主陈舱惊道:“胡盟主说的有理,那么胡盟主认为凶手是什么人呢?”胡啸安摇头微笑道:“陈宫主现在还不明白吗?胡盟主还记得和掌门遇害的日子吗?”
陈舱仔细思索一会儿,突然恍悟惊叫道:“胡盟主的意思是……”抬头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胡啸安,胡啸安点头道:“不错。当日陈宫主与他们几位分开后,华山派何柳领着自己的几位师弟围攻武夷派和掌门,之后说是魔教所为!”
袁度水一脸惊疑问道:“胡盟主,你说和掌门当真是我师父所杀吗?”陈舱说道:“袁四侠,老夫此刻想来。才知道令师的作为,令师为何这样做老夫不明白,不过的确是为武林所不容!”袁度水低声道:“师父为何要这样呢?”
胡啸安凌厉的目光扫视华山派众人说道:“各位之中有十二人是何柳的亲传弟子,其中除了袁四侠、冯五侠和柯九侠外,其余各位均是知情之人,我说的对与不对,李三侠?”
李度岩一脸震惊地看着胡啸安,结结巴巴道:“你……你……”华山派袁度水、冯度颖、柯度坦三人走出躬身向胡啸安道:“我等请胡盟主为我做主!”余下之中不是何柳亲传弟子的也站出来,将李度岩九人围在中央。
胡啸安向黎正辉道:“黎老爷子,贵派的叛徒由老先生处置!”黎正辉抱拳道:“胡盟主,老夫还想请问一件事,胡盟主可否知道何柳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情!”胡啸安道:“再简单不过了,何柳已经投靠了火莲教!”
“胡盟主此言不是听说?”黎正辉、陈舱几人同时问道,胡啸安神秘一笑道:“此事过几日自有分说,黎老爷子只管处置这几人便可!”黎正辉说道:“本来他们是出于何柳的授意,但是杀害我四师弟却是不该,不过老夫当年也曾为非作歹,一切就听凭胡盟主处置!”
胡啸安点头道:“老爷子如此大度,晚辈佩服!”转向少林寺方丈枯木大师说道:“方丈大师,在下愚见想先把这几人留在寺中,不知大师认为可否?”
枯木敦厚笑道:“阿弥陀佛!胡少侠既如此说老衲遵命便是!”挥了挥右手,霎时快步走出十余名僧人,将李度岩几人押入寺中,胡啸安单手放在胸前躬身道:“多谢大师!”枯木说道:“胡少侠客气了,今后武林之事,还多请胡少侠照应!”
胡啸安说道:“在下义不容辞,此刻当务之急。我等要尽速赶往长安,处理华山派一事,就此告辞!”任冬、陈舱等均上前相送。
黎正辉道:“胡盟主,老夫随你一道上华山。”胡啸安点点头,然后右手一挥,带着血豪盟顾利川、封紫玉、钟钰、岳钧等人以及游茜一并下山。
一行人来到少室山下,铁成光、沈从鸣、陈仪等人在此处等候,此时血豪盟中“血豪八杰”除了张谹在长安外,其余七人皆在此处。
袁度水道:“这半年来常闻‘血豪八杰’大名,各位均是名门弟子。今日得见真是荣幸之至!”铁成光、顾利川一一还礼。
这日午后。一行人刚刚进入秦中。秦中多山,山道两旁均是高大树木,突然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从北面的林中传来,胡啸安当先勒马停下。
身后铁成光不等胡啸安发话。开口说道:“五弟,我们!”说完纵身跃入北面山林之中,沈从鸣点头追去,顾利川道:“我也瞧瞧!”胡啸安知道顾利川做事谨慎,点头道:“不可鲁莽!”顾利川纵身追赶铁成光两人。
过了一盏茶的时光,沈从鸣快速奔回来道:“盟主,是华山派和一群不明身份的人物!”胡啸安问道:“华山派为首的是谁?”沈从鸣不假思索道:“何柳的长子何度允和次子何度涣!”
胡啸安转头对黎正辉道:“老爷子,我们!”黎正辉点点头道:“胡盟主请!”两人先后从马背上跃起,封紫玉等人跟在身后。
不到二里的山路。见林中两方人在激斗,其中一方的衣着确是华山派门人有七人,另一方只有三人都是三十余岁的大汉,两丈外的一颗大树下躺着一名女子,女子头发散乱。一身淡绿色的丝衫,看不清脸孔和年纪。
双方均看到有人到来,那华山何度允见到袁度水几人,顿时面露喜色高声道:“四师弟,快来援手!”对方几人听到此语顿时面露难色。
袁度水几人毫不理会何度允的话,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胡啸安径直走到那女子身旁,低声道:“姑娘,你怎么了?”
那女子身子轻轻动了一下,开口说道:“我被点了茓道,在背后腰间!”胡啸安伸出右手在女子左肩轻轻一拍,内力所到女子的茓道顿时解开。女子抬起头说道:“多谢救命……”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口中喊道:“胡大哥!”一头扎入胡啸安怀中。
顾利川、封紫玉几人都感到莫名其妙,胡啸安也看清了这女子的脸,竟是月前在路上救下的俞兰,胡啸安轻轻拍了拍俞兰的后背。
顾利川来到胡啸安身旁低声询问道:“盟主,这些人的功夫并非正派,要不要出手!”胡啸安心道:“上次没有看到俞姑娘的父亲,但想来也不是正派之人。”于是伸出左手做了一个斩杀的动作,顾利川脸色微变,随即拱手道:“遵命!”
一道白影射出,只听“啊!啊!啊!”三声惨叫,三人均中了顾利川致命一击,顾利川武功本就厉害,又在少林寺修习五年,武功更是大进。得手之后退后胡啸安身旁,问道:“华山派几人如何处置?请盟主示下!”
胡啸安向俞兰轻声道:“俞姑娘,男女有别,姑娘自重!”俞兰身子微微抖动,从胡啸安怀中移开,目光看到地上的三具尸首脸色剧变。
何度允来到顾利川跟前,抱拳道:“多谢阁下相助,不过这女子乃是魔教中人,还请阁下将这女子交给我等!”
俞兰转头看着胡啸安,眼神里满是害怕和狐疑,胡啸安冷冷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何说这位姑娘是魔教中人?”何度允脸色惊疑不定,问道:“阁下既然不知他们的身份,为何出手把他们杀了?”
胡啸安道:“我要杀人自然有理由,但也不需要告诉你们!”顿了顿扫视七人一眼道:“七位是下山迎接李三侠的?”何度允这才转身对袁度水道:“四师弟,三师弟人呢?”
冯度颖冷笑道:“大师兄,你为何不问师叔公而问三师兄呢?”何度涣质问道:“五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冯度颖轻蔑道:“什么意思?你们自己心里明白,又何必问我呢!”
何度允身后一个长着鼠须的汉子右手握着剑柄道:“冯老五,你说什么呢?”柯度坦大声说道:“怎么?田度稜,说不赢想动手吗?”
何度涣脸色阴冷不定道:“三位师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清楚,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怎么不见叔公和三师弟他们呢?”
袁度水向胡啸安说道:“胡盟主,这件事情是由你处理的?”胡啸安颔首说道:“何氏兄弟乃是其父的心腹,先拿下再说!”
何度允、何度涣兄弟对视一眼,何度允长剑出鞘一招“无边落木”刺向胡啸安身旁的俞兰,同时何度涣长剑横削,他料定胡啸安定会出手相救,是以兄弟二人分别出剑,是想拿下俞兰作为人质。
胡啸安冷笑一声。左右两掌同时拍出。饶是何氏兄弟在武林中也不是弱手。也承受不起胡啸安的一掌,两柄长剑都被震断,顾利川说道:“盟主,何必留他们活在世上呢?”胡啸安点头道:“就交给顾二哥处置!”
顾利川高喝一声道:“一个不留!”铁成光、钟钰几人同时跃出。华山派众人如何是他们的敌手,片刻儿便尽皆丧命于此。
顾利川看了胡啸安和俞兰一眼,挥了挥手说道:“盟主,我们先出去!”胡啸安点点头并不答话,耳听身后众人离去。
胡啸安这才说道:“俞姑娘,你……”他本来也善于言谈,只是这是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俞兰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身子轻轻抖动。胡啸安心有不忍,上前双手放在俞兰的双肩,安慰道:“俞姑娘,你不要难道,人死不能复生!”
俞兰不说话。只是用右手轻轻拭去眼泪,慢慢转过身抬头看着胡啸安,胡啸安见她双眼通红,轻声问道:“俞姑娘,令尊现在可好?”俞兰“哇”的一声又大声哭了起来。
胡啸安不知所措,低声询问道:“令尊是不是已经遭人毒手了?”俞兰突然抬起双拳捶打胡啸安的胸口哭着道:“你还说,你把我也杀了!你又管我干什么呢?”胡啸安任由她打着自己,也不开口也不动一下。
俞兰打了十几下后,双手抱住胡啸安的脖子哭道:“胡大哥!”胡啸安心道:“就算俞姑娘的父亲生前作恶,那也和俞姑娘无关,况且现在俞姑娘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总不能丢下她一个人不管!”于是轻声说道:“俞姑娘,今后你就待在我们血豪盟中!”
“呜呜!”俞兰只是哭泣并不说话,胡啸安微微摇头,左手轻抚俞兰的长发,安慰道:“放心,以后不会有人再能伤害你了?”俞兰哭泣问道:“胡大哥,你要照顾我一生一世吗?”胡啸安不置可否,而是道:“我们出去!不要让大哥他们等急了!”
俞兰轻轻点点头,右手紧紧握住胡啸安的左手,左手慢慢擦去眼泪,余光向胡啸安瞟去,跟着胡啸安向外走去。
铁成光、顾利川等见胡啸安、俞兰走出,纷纷上马,胡啸安封紫玉说道:“紫玉,你载俞姑娘!”封紫玉点点头,向俞兰伸出右手,俞兰轻轻摇头抿着嘴。封紫玉说道:“盟主,要不我和李荷妹妹乘一匹马?”
没等胡啸安开口,俞兰又是摇摇头,轻声道:“胡大哥,我和你一起!”胡啸安先是一愣,随即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说道:“先等一会儿!”快步走到陈仪马前,陈仪要下马,胡啸安举手阻止,低声说道:“陈六哥,一件事情要你秘密去办,这位俞姑娘家住湖北神农山一代,你去查清楚其父的底细,然后告诉我!”
陈仪躬身应道:“属下明白!这就去办!”抱拳向铁成光、顾利川几人一拱手,掉转马头而去。
胡啸安走到俞兰身前,先扶俞兰上马,然后自己坐在她身后,回头对身后说道:“沈五哥,你速回长安,告知张八哥让他准备好一切在华山下等候,我们直去华山!”
沈从鸣高声应道:“明白!”双脚在马肚上重重一脚。座下骏马吃痛,撒腿向长安方向而去。
胡啸安一行众人来到华山脚下,铁成光说道:“怎地不见五弟和八弟?”
“几日不见,大哥便想念小弟了?”沈从鸣在林中高声喝道,接着见沈从鸣、张谹等七八人快步走出躬身向胡啸安行礼。
胡啸安微微点头问道:“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张谹说道:“盟主放下,属下一切已经布置停当,我们现在就可以上山了!”胡啸安说道:“好,那么我们这就上山!”
铁成光说道:“盟主,此次上山要带上俞姑娘他们一起吗?”胡啸安轻笑一声,顾利川答道:“大哥多虑了。如今华山派之中除了黎老爷子外还有什么好手。不足为虑!”
黎正辉一脸惭愧道:“各位见笑了。华山派不幸啊!”顾利川说道:“黎老爷子何必如此,华山一派数百年声誉,也不是每一代弟子中都全部是贤达之人。”黎正辉苦笑道:“多谢顾二侠,各位请!”自己率先在前领路。
黎正辉已经有近十年没有回过华山。此时重上华山,见到这华山的一草一木,往日的很多情境都浮现在脑海之中,上的半山腰之上,突然山道上闪出五条身影,为首一人年纪五十四五,一身青衫要悬长剑。
袁度水师兄弟几人上前躬身道:“弟子见过四师叔!”那汉子微一点头,目光向袁度水身后看去,口中说道:“怎么?度允他们几个下山去。你们没有遇到……”突然目光停在黎正辉身上,稍一迟疑,仍是恭敬道:“二师叔,你老回来了!”
黎正辉说道:“你三师兄在山上吗?”那汉子乃是华山派掌门何柳的师弟华通,华通答道:“二师叔。掌门师兄现在就在山上。”向胡啸安道:“几位如何称呼?到华山来有何贵干?”
胡啸安道:“血豪盟胡啸安!”“铁成光!”“顾利川!”“钟钰!”“岳钧!”“沈从鸣!”“封紫玉!”“张谹!”铁成光、顾利川等人依次报出自己的姓名。华通脸色微变抱拳道:“袁来是血豪盟胡盟主和各位大侠光临华山,老夫有失远迎啊!”
袁度水说道:“四师叔,你有所不知,胡盟主现在也是天下武林盟主!”华通笑道:“失敬!胡盟主,这就请上山!掌门师兄定会十分欣喜。”
黎正辉冷声说道:“华师侄,何柳现在已经不是我华山派的掌门人,现在我华山派的掌门人是度水!”不仅华通,就是袁度水本人也是十分诧异,华通一脸怒色道:“二师叔,弟子敬你是师叔,往日不和你计较,但若你要来华山惹事,那我也不会留情面的。”黎正辉笑道:“难道胡盟主是陪着老夫上山胡闹的吗?”
华通满脸惊疑低向胡啸安等人道:“久闻血豪盟各位的侠名,在下想请问胡盟主,此次上山来目的何在?”顾利川说道:“华四爷,我等上山自有要事,见到贵派何掌门自会知晓!至于袁四侠是不是贵派下一任掌门也很难说,何掌门的两位公子已经过世,三弟子李度岩被枯木大师囚禁于少林寺,按理说袁四侠出任掌门一职也是理所当然。”
华通听的目瞪口呆,转向袁度水道:“度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师叔公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胡啸安说道:“华四爷,事情说来十分复杂,有劳华四爷领我等上山!”
“好!”华通说道,“既然如此,各位这就请我等上山见掌门师兄!”右手长袖一挥,身后四名弟子闪身站在两旁,华通说道:“胡盟主、二师叔,请!”一行人这便向华山之巅走去。
来到华山派内院“御剑堂”外,华通拦着胡啸安等人后,说道:“胡盟主,各位在此稍候片刻儿,我这就去请掌门师兄!”胡啸安道:“华四爷请!”华通转身大步走进“御剑堂”。
顾利川突然问道:“黎老爷子有十年没有来这里了?”黎正辉点头道:“不瞒顾二侠说,老夫确实有一十二年没有上华山了,说来惭愧啊!若不是两年期龙吟少侠,老夫恐怕还在助纣为虐呢!”
张谹笑着说道:“黎老爷子何必将这些事情一直放在心里呢?佛家有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人谁无错,只要能够悔改。便一样让人佩服!”顾利川赞同道:“不错,八弟说的很有道理!少林枯云师伯袁为魔教宗主,出家之前所作所为比黎老爷子如何?前日我等亲见其博大之胸襟,天下群雄有会有谁还会再说他当年的 作为呢?”“哈哈!”黎正辉笑道,“顾二侠将老夫与枯云神僧相比,老夫不敢当啊!”
袁度水不解问道:“师叔公,你方才为何对四师叔说,弟子是华山派掌门呢?”黎正辉说道:“刚才在山腰上,顾二侠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难道还要老夫重复一遍吗?”袁度水匆忙跪下道:“弟子万不敢当!”
黎正辉道:“什么敢当不敢当的,快起来!”袁度水继续说道:“弟子武功低微。怎么能担当起如此大的重任呢?”黎正辉厉声道:“一派掌门必定要功夫过人吗?你师父武功不弱!不也是走了这样的路吗?待会儿我倒要问问他为何这样做?你若再不起来。还要老头子跪下向你磕头吗?”袁度水惊慌道:“弟子如何敢当!”匆忙起身说道:“不过。掌门之事,还须从长计议!”
“唉!”顾利川疑惑道,“怎么还不见何柳出来呢?”胡啸安等也是十分诧异。
“御剑堂”中响起华通怒道:“掌门师兄下山,为何我不知道?现在我如何向胡盟主交代!”另外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我华山派的事情还没有必要让血豪盟Сhā手!”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御剑堂”。
那青衫老者看到黎正辉惊道:“二师兄。你怎么回来了?”转头质问华通道:“你二师叔回来,为何不告诉我!”华通仍是一脸不愉道:“掌门师兄明明就在山上,为何就没有了踪影!”那青衫老者严正珀也是一脸不悦道:“已经给你说了,掌门六天前已经下山了,你怎么还不纠缠不休呢?”
胡啸安笑道:“看来何掌门已经逃走了啊!”严正珀、华通同时勃然变色,严正珀道:“阁下便是血豪盟胡盟主!胡盟主光临华山,本是我华山派的荣幸,但是胡盟主这句话未免太低看了华山派了!”
“哈哈!”顾利川冷笑一声说道:“严老先生,若是我让你见上一人。你就不会这样说了!”说完招了招右手,严正珀听到身后风声响起,匆忙之下不及多想,闪身避开,才看到向自己而来的是一个大的麻布袋。布袋落在地上里面一人轻声“哼!”了一声。顾利川说道:“严老先生不妨打开看看!”
严正珀一脸迟疑,举止不定,张谹微笑道:“严老爷子是害怕我等在布袋中设下暗器!”说完右手中指一曲轻轻弹出,布袋应声解开,从中露出一颗脑袋。
“儿子!”严正珀惊呼道,上前将儿子拉住,拍了拍周身的几处大茓但没有丝毫的反应,陈仪冷笑道:“我们盟主何等功夫,你老儿若是轻易就将茓道解开,你岂不是也可以当武林盟主了!”
严正珀抬头看着胡啸安质问道:“胡盟主,你这是何意?”胡啸安自若道:“老爷子,自己不明白吗?难道还要让胡某将事情袁委一一道来吗?”严正珀脸色阴冷不定,嘴巴不住抖动。
胡啸安说道:“老爷子,胡某只提醒老爷子一句,老爷子让令公子去干什么事情?”顿了顿继续道:“老爷子,只要你将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胡某担保你们父子的安全!”严正珀声音微微颤抖说道:“胡盟主如何担保?”胡啸安大笑道:“就凭‘胡啸安’三个字,难道还不能保障两位的性命吗?”
严正珀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说道:“好,老夫相信胡盟主,老夫是让这孩子去找丁教主!”
此言一出,黎正辉、华通、袁度水等华山弟子都是十分震惊,胡啸安点头道:“公子带了那封信交给黎老爷子看看!”“是!”顾利川说话从衣袖之中抽出一封信交给黎正辉。
黎正辉展开纸,缓缓看下去,只见他脸色铁青,双手不住颤抖,突然两道凶狠的目光看着严正珀。额头青筋暴露,怒声吼道:“你们当真和魔教有勾结?”严正珀轻轻点头道:“掌门执意如此,我的妻儿子女都在他的手中,我能怎样!”黎正辉喊道:“何柳人呢?”
严正珀摇头道:“他真的已经下山了,不过是方才你们上山之情不久!”顾利川不解道:“他为什么要逃走呢?”严正珀也是摇头道:“这个老夫还不太明白,当时我和他在一起,突然一名弟子进来说胡盟主你们上山了,他便立即下山,让我告诉你们说他早几天已经下山了!”
黎正辉当即喝道:“我们快下山追赶!”胡啸安阻止道:“黎老爷子,且慢!何柳下山去了何处我们并不知晓。不能盲目追赶。何柳多行不义。早晚会死在我们手中,华山派现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置呢!”黎正辉惭愧道:“老夫笨拙,多谢胡盟主提醒!”
胡啸安瞟了一眼严正珀父子,对黎正辉说道:“黎老爷子。严老先生父子的性命还请你留下!”黎正辉呵呵笑道:“胡盟主的面子老夫岂能不给,现在度水还不是掌门,华山派的事情我还有说话的权力,就暂且将他们父子囚禁在华山之上!”
“好!”胡啸安点头说道,来到严正珀身前,右手在严正珀儿子的左肩轻轻一拍,那汉子挥出右掌击出,胡啸安冷笑一声飘然退后。
严正珀喝止道:“不得无礼!”那汉子对胡啸安怒目而视,严正珀抱拳躬身道:“我父子二人多谢胡盟主大恩!”然后跟着几名华山派门人离去。
华通的面带惭色向胡啸安道:“多谢胡盟主对敝派的大恩。方才在下言语中多有得罪,还请胡盟主见谅!”胡啸安颔首笑道:“好说!”
顾利川说道:“盟主、黎老爷子,何柳的余党未除去,当务之急是清理华山派门人!”胡啸安微笑道:“何柳一去,余者都难成大器。等袁四侠升任掌门之后再做处理也无不可!”
袁度水忙道:“胡盟主怎地也这样说,华山派掌门之位在下如何担当得起!”黎正辉一脸严肃说道:“度水,你道想做华山派的罪人吗?”袁度水道:“叔公这话如何说起,弟子不做掌门如何成为华山罪人!”
冯度颖开口劝道:“三师兄,我们众师兄弟之中也只有能当掌门,请师兄不要推脱了!”“这个……”袁度水欲言又止。
顾利川笑道:“袁四侠,大丈夫为人处事为何如此婆婆妈妈的,华山派掌门难道会累了你吗?”袁度水伸手说:“顾二侠,你……”随即改口道:“既然这样的话,弟子就听从叔公的吩咐!”
黎正辉哈哈笑道:“这才是嘛!等我们选个吉日后,就通知天下群雄,让大家来华山观礼!”袁度水神情不自然道:“叔公,以弟子看这个就算了!简简单单就行了!”黎正辉点头道:“既然掌门不喜欢我们大费周章,也好!不过各大门派还是要通知一下,总不能说我华山派换了掌门各派还不知晓让何柳到处招摇撞骗!”
“哈哈!”胡啸安笑道,“这是有理啊!”顿了顿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等也就此告辞!”袁度水挽留道:“胡盟主何必着急,我派之中尚有何柳的余党没有清除,还请胡盟主援手!”
胡啸安向身后说道:“铁大哥、张八哥,你们两人暂且留在华山上,等华山上所有事情处理好了,再下山不迟!”
铁成光、张谹上前道:“遵盟主令!”胡啸安点点头抱拳向黎正辉、袁度水等人道:“袁掌门、黎老爷子,告辞!”
袁度水说道:“让在下送胡盟主下山!”胡啸安摆摆手道:“不用劳烦袁掌门!”一挥右手带着俞兰、顾利川几人下山而去。
第二十六回、漂泊
胡啸安坐在屋中,心中想着离开华山之时顾利川与自己的对话:“盟主,我们前来华山,何柳怎么知道我们是来与他为难的!”当时自己答道:“顾二哥的意思是?”顾利川说道:“属下怀疑我们之中是不是有人将消息告诉了外人!”
“我当时虽然责问了顾二哥,但是二哥的话有理啊!”胡啸安心道,闭目回想离开少林寺至华山这段时间中所有人的举动。
突然胡啸安心中一动,起身来到房外,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恰在这时顾利川快步走来,胡啸安问道:“顾二哥,有什么事情吗?”
顾利川来到胡啸安身旁低声说道:“盟主,你和那位俞姑娘的是怎样认识的属下一直没有过问,不过这几日属下见她神色异常,盟主还是在意一点!”胡啸安微微摇头道:“俞姑娘来历确实有点可疑,但是也没什么大碍!”顾利川笑道:“盟主,属下看得出来俞姑娘对你有情,盟主也不见得对俞姑娘没有感觉。但是我们所有的事情可都没有瞒着她!”
胡啸安神色微变,眉头皱起,想了一会儿道:“没错啊!只是没有依据我们也不能妄下结论,还是等六哥回来再说!”顾利川点头赞同道:“也好,不过我们可以试探一下!”胡啸安摆摆手道:“我问一下九妹看看,你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顾利川一脸不解的表情道:“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见她往后面的院子走去!”胡啸安道:“暂且不管,我!”说完向后面走去。
胡啸安转过两间房屋,穿过一条长廊,眼前便是一个小院,听得里面李荷问道:“封姑娘是在想六弟?”封紫玉苦笑一声道:“李姑娘在西域遇到了陈少侠?”
李荷微微一怔,脸色尴尬道:“封姑娘说笑了,我要是找到了二哥的话,还会一个人回来吗?”天色太暗封紫玉倒是看不到李荷的脸色,只是笑道:“姑娘原来一直称呼子放‘六哥’。方才却说是‘六弟’,还说没有遇到陈少侠!”李荷没想到封紫玉仅凭自己一句话就看出来自己的秘密慌忙压低声音道:“封姑娘,小妹服了,但是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封紫玉微笑道:“这和我没有关系,我何必要到处说了!”李荷笑道:“多谢姑娘!”顿了顿继续道:“姑娘不必担心,想来六弟一定不会有事的……”封紫玉苦笑一声打断李荷的话道:“我也一直这样安慰自己,可是现在都将近一年了,子放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你说我……”不禁轻轻抽泣。
李荷一时倒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她,封紫玉又轻声道:“李姑娘。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办呢?”李荷身子轻轻一震。不由想起往事,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封姑娘,不瞒你说小妹当初也对六弟有情!”
封紫玉转头看向李荷想看看她的表情,可是却看不清楚。李荷继续说道:“可是当我见过了韩姐姐和周姑娘之后,便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当时正好遇到二哥,他对我极是珍爱,于是我也渐渐地接受了二哥!”说着一脸的幸福,又道:“封姑娘,小妹看得出来,沈五哥和陈六哥他们均对你有情……”封紫玉摇头痛苦道:“我何尝不知道,可是我的心中除了子放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要忘记子放那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胡啸安站在外面十分尴尬,他没想到自己无意之间听到两人的密谈,正要转身退开,身后俞兰娇笑喊道:“胡大哥,你果然在这里!”胡啸安心中一阵苦笑只得慢慢走进院子。
院中的封紫玉、李荷听到这句话均是一惊。同时站了起来,转身见胡啸安走来,李荷十分害羞低声问道:“大哥,我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胡啸安自己也不好意思,点头歉意道:“我不是有意偷听的。”
俞兰来到胡啸安的身旁,仔细看了看三人的表情,拉住胡啸安的右臂笑着问道:“胡大哥,你是不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
李荷看了俞兰一眼,脸上显出一种奇怪的神色,胡啸安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转头看了一眼俞兰,拍了拍她的右手道:“俞姑娘,这么晚了,你回房休息,我和她们两位还有事情要说!”
俞兰摇摇头笑道:“不嘛!我还不想睡,你们说你们的,我听着不Сhā口就行了!”封紫玉恢复往日的神色和语气道:“盟主,俞姑娘也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你就说!”胡啸安看着李荷,余光瞥向身旁的俞兰。
李荷顿时明白胡啸安的意思,于是说道:“大哥想的不错,那人确实要小心在意!”封紫玉、俞兰均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以,俞兰问道:“李姐姐,你说的什么呢?”李荷看了看胡啸安不置可否。
封紫玉何等聪明,一见胡啸安、李荷两人的神色和眼神,马上领悟过来,笑道:“原来你们是说那件事啊!我倒不想听呢!”跟着拉着俞兰开口道:“俞姑娘,他们说的是李姑娘的私事,我们还是回避一会儿,免得李姑娘不好意思!”
李荷一脸红晕点头笑道:“多谢封姑娘!”俞兰本来不愿离开,但是手被封紫玉拉着自己身不由己,加上看到李荷的神色以为真的是李荷的私事才跟着走开。
胡啸安等两人走远后笑道:“好在紫玉她反应快!”李荷不解地问道:“大哥怎么知道小妹认识兰儿呢?”胡啸安轻声笑道:“你的表情我如何看不出,而且兰儿有意避开你和游家妹子,我就知道其中必有事情!”
李荷点头道:“兰儿是英教教主俞锐的独生女儿!”饶是胡啸安也是一震,惊道:“英教俞锐的女儿,为何她要来中原呢?”李荷摇摇头道:“这个小妹也想不明白,不过我所认识的兰儿心思还是个孩子,没有丝毫三位心计,而且她生性善良,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告诉大哥!”
胡啸安道:“人性谁也说不好啊!有些人看上去憨厚可是心计却是深得让人可怕啊!”李荷问道:“大哥,你怀疑兰儿是英教派来的吗?”胡啸安不置可否道:“我们与英教素无往来,也没有什么过节,英教也百余年没有人涉足武林。为何兰儿会来这里呢?”
“大哥,”李荷肯定道,“小妹敢断定兰儿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要不我去和她谈谈,当日在英教之时她和我还是很谈得来的!”胡啸安摆摆手阻止道:“不可,此事还是等一段时间再说!”李荷又问道:“大哥,若是,我说的万一,万一兰儿真的是俞教主派来的,你会怎么办?不论如何小妹看得出来你们之间已经生出了情义!”
胡啸安苦笑一声说道:“九妹。不瞒你说。兰儿确实是一个唯一让我心动的女孩。可是大丈夫当以天下为重,儿女私情为轻!”顿了顿道:“九妹,你回去休息,我一个人待一会儿!”李荷点点头转身走开。
翌日傍晚。胡啸安与俞兰二人正在后院的亭子中坐着,顾利川快步而来,胡啸安见他神色匆忙,问道:“顾二哥,出了什么事情吗?”
顾利川随意地看了俞兰一眼,说道:“盟主,属下方才查知英教一伙十余人于昨夜秘密进入长安!”俞兰低下头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
胡啸安慎重起见问道:“消息可靠!”顾利川郑重点头道:“绝对可靠,就住在城西的‘客栈’,属下现在就带人赶过去吗?”胡啸安摆手道:“不急。他们未必知道行踪已经泄漏!只要暗中监视着他们便可,我倒要看看他们来中原何为!”
顾利川点头道:“属下亲自去办!”说完躬身告退,胡啸安向身旁的俞兰问道:“兰儿,你不舒服吗?怎么脸色不太好!”
俞兰浅笑一声说道:“可能是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冷着了!头有点痛!”胡啸安站起身关切道:“来,兰儿。我扶你回房休息!”俞兰摇头笑道:“不用了,胡大哥,你还有事情要忙,我自己回去就好!”慢慢起身向外走去。
胡啸安看着俞兰远去的背影,心中涌现出一阵莫名的疼痛,重重地坐下,脑海中闪现的全部是俞兰的芳容和笑脸。
“盟主,盟主,盟主!”胡啸安被呼喊的声音惊醒,抬头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了,陈仪站在面前,苦笑一声道:“陈六哥,你回来了,怎么样啦?”
陈仪尽量压低声音道:“属下去了一趟巴东,据当地的豪客所说,俞姑娘一家是半年前方才搬去的,至于俞姑娘的父亲当地没有一个人见过,盟主,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属下无能没有查出来!”
胡啸安颔首道:“果然啊!也难为你!”陈仪莫名其妙道:“盟主这是什么意思?属下不明白!”胡啸安抬头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语道:“顾二哥那边应该有消息了,你坐下陪我等一会儿!”陈仪点点头坐在胡啸安的身旁,心中的疑惑却没有解开。
身后脚步声传来,便听到顾利川笑着道:“盟主,她果然去了!”陈仪实在忍不住了,问道:“盟主、二哥,你们在说什么呢?”
胡啸安、顾利川对望一眼,同时开怀大笑,胡啸安说道:“暂时还是秘密!”又向顾利川问道:“她没有发现什么破绽?”顾利川哈哈笑道:“没有,几位兄弟的演技真不错,并且我还发现有一人暗中保护她!”
“哦?”胡啸安稍有诧异,随后问道:“功夫怎么样?”顾利川自信道:“属下一个人对付他便有胜算!”胡啸安知道顾利川从不虚言,于是说道:“把此人擒住,明日我们就亮底牌!”
“遵命!”胡啸安双手抱拳笑着道,“盟主就等着属下的好消息!”转身而去,陈仪这时稍稍明白一点试探性地问道:“盟主和二哥说的也是俞姑娘的事情!”胡啸安神秘一笑站起身道:“一切明天就知道了!”留下陈仪一人坐在院中。
胡啸安和顾利川等四杰以及李荷、游茜几人一次坐在正堂中,游茜不知内情,见胡啸安等脸色凝重,轻轻拉了拉身旁的李荷问道:“姐姐,出了什么事情啦。怎么胡盟主他们都是这样的表情!”李荷微微有点示意她不要说话。
“怎么了,商量什么事情还一定要我来?”门口响起俞兰的笑声,俞兰踏进大门,双眼四周望了望,见几人脸色不对收敛起笑容。关切问道:“胡大哥,你们这是怎么啦?”
顾利川率先开口质问道:“在下敢问俞姑娘昨夜到什么地方去了?”俞兰心中一顿,脸上露出笑容说道:“顾二哥说的是什么话,兰儿自然是待在房中睡觉啦!”顾利川双眼直视俞兰语气生硬地问道:“姑娘此话当真?”
俞兰不敢与顾利川的眼神对视,转头笑着向胡啸安道:“大哥,你们这是在审问兰儿吗?是不是兰儿做错了什么事啊?”她脸色上没有惧色,心中却甚是焦急。
胡啸安干笑一声,突然右手抓向俞兰心口,游茜大吃一惊喊道:“胡盟主?”俞兰万没想到胡啸安会向自己出手,情急之下那还有时间多想。急忙抬起右手。同时身子向后退去。胡啸安右手收起,左掌在俞兰的右肩轻轻一推,身子弹回站在俞兰对面。他只是想试试俞兰是否会功夫,并没有用上内力。心道:“兰儿的功力尚浅,俞锐这样做未免太不对女儿负责了!”
俞兰双脸涨红,身子微微发抖,抬起头直视胡啸安勉力说道:“胡盟主,好威风啊!为何掌上没有力道呢?”
胡啸安微笑道:“俞教主好大气魄,让自己武功低微的女儿来‘血豪盟’是想使用美人计吗?”俞兰身体剧震,满脸惊异地看着胡啸安,双唇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胡啸安又问道:“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俞兰转头失望地看了李荷一眼。轻轻摇头,胡啸安自然知道她的意思,说道:“你不用怪九妹,是我看出来之后才问她的,要不然她是不会主动告诉我的!”顿了顿说道:“我想你还会想见了一个人!”俞兰正在诧异。见顾利川说道:“把他带上来!”
“林叔叔!”俞兰见到进来人竟然是林子阶,失声喊道,林子阶身陷囹圄仍十分坦然,微笑道:“兰儿,叔叔保护不了你,对不住以母亲啊!”
俞兰匆忙来到胡啸安身前,求情道:“胡大哥,这件事情与林叔叔无关,他只是放心不下我,来暗中照顾我的,求你不要难为他!”双手抓住胡啸安的手臂。
封紫玉身子微微一动,右手被身旁的顾利川拉住,封紫玉扭头见顾利川微微摇头,便点头表示明白,顾利川这才松开封紫玉的手腕。
胡啸安伸出左手理了理俞兰额头的发丝,说道:“我与英教没有什么恩怨,俞教主这么做却是何必呢?”然后挣开俞兰的双手转身背对俞兰继续道:“你确实做到了你父亲想让你做的,不过儿女私情啸安倒也不会看的那么重!”
俞兰眼中两道泪光流出,沿着脸颊缓缓流下,口中柔声道:“大哥!我……兰儿……”胡啸安伸出右手轻轻一挥沉声道:“你们走!”
林子阶没有想到胡啸安会就这样放自己两人离开,上前抱拳道:“多谢!告辞!”拉起俞兰的右手低声道:“兰儿,我们走!”俞兰任由林子阶拉着向门口走去,回头深情地看着胡啸安,心中却十分不舍。
胡啸安紧闭双眼不敢挣开也不敢回头,害怕自己也会控制不住眼泪,耳中听着身后林子阶拉着俞兰向外走。
突然俞兰停下来说道:“林叔叔,你一个人回去!”不仅林子阶,封紫玉、顾利川几人也是微微一惊,林子阶不解道:“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俞兰望着胡啸安柔声说道:“我不能离开胡大哥,我……”说着眼泪不断涌出。
封紫玉站起来说道:“盟主,紫玉最是明白相爱之人天涯相隔的痛苦,兰儿妹妹生性善良,乃是由于其父的父女之情才会来中原的,这样他的心里也十分难受,盟主若是和兰儿妹妹结为连理,相信兰儿妹妹定会和原来一样开心!”
顾利川问道:“紫玉怎么知道这些的?”封紫玉瞅了林子阶一眼说道:“是林先生昨天告诉我的!他还说了很多兰儿妹妹小时候的事情。”顾利川又问道:“俞姑娘与其父毕竟是父女,她怎么能割舍的下呢?”
俞兰轻轻擦了擦 眼角,对林子阶道:“林叔叔,你回去对爹爹说。女儿找到自己的真爱,若是他仍像以前一样,不顾教中兄弟的生死,就当从来没有我这个女儿!”林子阶面露难色,抬头问道:“胡盟主,在下只等你一句话!”
封紫玉、顾利川的目光都转移到胡啸安身上,俞兰也盯着胡啸安的身躯,胡啸安缓缓睁开眼睛,慢慢转身,众人见他双目微红。胡啸安轻轻迈开步子。来到俞兰跟前。
俞兰见胡啸安向自己走来。心情十分紧张,心跳的速度瞬间快乐何止百倍,不由自主地低下头,觉得右手被一只大手握住。身子轻轻一震,抬起头见到胡啸安炙热的眼神,胸口一热泪水险些又流了下来。
胡啸安握着俞兰柔软的小手,觉察到她的手心满是汗水,目光转向林子阶,开口道:“有劳阁下转告俞教主,兰儿我会替他好好照顾的,让他放心,希望我们不会在敌对的立场相见!”
听了这句话。封紫玉、顾利川几人也是十分欢喜,林子阶微笑道:“好,既然如此,在下告辞!你们的话在下会一字不漏的转告教主!”微一拱手,转身而去。
俞兰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胡啸安的脸上。胡啸安低头看来,俞兰浅笑一声道:“大哥,对不起!兰儿……”胡啸安伸出左手食指放在俞兰最前,轻轻摇摇头道:“过去的事情,都不要再提了!”
封紫玉见两人终成眷属,心中的高兴突然被痛苦替代,转身匆匆离去,身后张谹喊道:“七妹,你这是怎么了?”封紫玉丝毫不理会,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
封紫玉前脚刚踏出门没多久,一条汉子匆忙而至,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胡啸安说道:“盟主,谢副盟主从岳阳来的信!”当日少室山之后,胡啸安等人来了长安,而谢天放独自一人南下。
胡啸安右手松开俞兰,身受接过信道:“你先下去!”将信封打开,顾利川见胡啸安的脸色微变,问道:“盟主,江南出事了?”胡啸安神色严峻道:“雪峰山上的事情?”
李荷惊问道:“阳教又出事情啦?”胡啸安答道:“据说成子珏决定南下广东,说是要对付那些不奉他号令的人!”李荷说道:“大嫂、七弟他们都在潮州,是不是会有危险!”
胡啸安脸色凝重道:“阳教好手众多,雪峰山上的人势力究竟如何我们还不得而知啊!”顾利川道:“盟主,此事关系重大,若是成子珏真的将阳教五大分堂收复,武林恐怕将有一变啊!”胡啸安点头道:“不错,我们一定要前去潮州!”
张谹迟疑道:“只怕我们未必来得及赶过去啊!”胡啸安笑道:“据我们在山上的人传出的消息,成子珏决定六天后出发,时间足以我们在他们之前到达潮州!”顾利川点头道:“我们日夜兼程赶路,确实来得及!”
胡啸安吩咐道:“兰儿、九妹和游姑娘你们都待在长安,顾二哥和陈六哥也留在这里,我和张八哥以及紫玉,立即南下!”
顾利川不解道:“盟主,八弟一个人留下就可以了,为何连我不去呢?”胡啸安道:“前日华山派不是来人通知嘛,原四侠四日后举行掌门接任大典,顾二哥你就代我前去!”顾利川急切摇头道:“盟主?这种事情怎么能和武林大事相比呢?”
胡啸安笑道:“顾二哥,我明白你的心情,不管这边的事情也不轻,你留下我放心!”顾利川无奈,只得点头答应道:“好!”胡啸安道:“那你去知会紫玉!准备一下即刻出发!”顾利川点头而去。
俞兰不依道:“大哥,我也要和你一起南下!据说南下风景秀丽,我想去见识见识!”胡啸安笑道:“我们又不是去游玩的,打打杀杀,你去干什么?”俞兰昂着头道:“等处理完事情之后,不就可以配我游江南了吗!”
要留俞兰在这里胡啸安也心有不舍,但他仍是说道:“不行,我们要兼程赶路,很累的,你还是和九妹他们一起留在长安为好!”俞兰拉住胡啸安的手臂。摆头娇声道:“不嘛!兰儿一刻一不要离开大哥,只要能跟大哥在一起,再多的苦,兰儿也愿意承受。”
胡啸安长叹一声道:“好,我算拿你没办法啦!”俞兰顿时欢喜道:“大哥,你待兰儿真好!”胡啸安苦笑一声向李荷道:“九妹,你呢?”
李荷摇头笑道:“本来小妹也想和你们一起去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胡啸安右手食指在俞兰的鼻尖轻轻一压,道:“去准备一下!”
广东潮州阳教分堂大门紧闭,远方是一个小湖。周围望去尽是草坪。却是南方的特色。无声无息中湖边出现一群身穿白袍的汉子,一群汉子在门外二十余丈的地方停下,为首的赫然是阳教成子珏和其手下的章佳、田荀、罗彬等人。
田荀低声询问道:“教主,我们是就这样杀进去吗?”成子珏摇摇头微笑道:“也曾经是兄弟一场。总得给他们一次机会!”
罗彬应道:“属下明白!”接着上前两步高声喊道:“刘堂主,本教成教主驾临,何不出来迎接教主大驾!”
“哈……”堂内传出刘玉琴的笑声,接着大门霍然大开,涌出一队白衣女子,这对女子年纪均在二十五六,手持长剑,一脸冷冷的表情,阳教以白色为主色。是以无论哪一方都是白色衣衫。
胡啸安、刘玉琴、苏浩纬、张星月、伍俪、俞兰、封紫玉等人接连走出,成子珏恭敬向伍俪道:“夫人,在下特意前来迎接夫人回山上。”
张星月暴喝道:“成子珏,先教主和龙吟教主都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出这等犯上之事!”成子珏笑道:“在下上山逐出邱渊。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如何犯上?”张星月怒道:“你独霸教主之位,迫害信阳王堂主,如何作为与犯上何异?”
成子珏身旁章佳喋声说道:“我教主不过是为了一统阳教嘛!谁让王之郁不知好歹不奉的教主的号令呢?”张星月跨出一步怒道:“老子说话还有你Сhā嘴的余地吗?有本事给老子滚出来再说一句!”
田荀冷笑道:“张王好霸气,好威风啊!”张星月“呸!”的一声冷冷道:“你这卑鄙小人也配和老子说话吗?”田荀脸色微变,双眼直视张星月道:“张王是不是想领教一下本旗的火箭阵?”
苏浩纬、张星月听得“火箭阵”三个字均是变色,田荀略带得意地说道:“只要你们归顺本教教主自可免去一死!”
刘玉琴厉声说道:“子珏兄,先教主夫人和公子皆在此,你敢胡来!”成子珏笑道:“赵教主仙逝在下自当照料夫人和公子,就请夫人和公子随在下回山!”
伍俪轻声说道:“成兄弟若还知道先夫是阳教首任教主的话,就请成兄弟现在回扬州!等到我和众家兄弟商议好以后的事情之后,再通知成兄弟!”成子珏“哈哈”笑道:“夫人说笑了!教主之位除了在下恐怕还没有人能担当得起啦!”
苏浩纬说道:“成堂主,我阳教人才济济胜过堂主的人何在少数!”成子珏看着苏浩纬大笑道:“你苏浩纬何德何能堪当我教右使,不过是与教主的兄弟之交而已!”
张星月喝道:“成子珏,右使乃是先教主临终的遗言,你这样说未免对先教主不敬,况且右使对你我有救命之恩,你成子珏何时也变成小人啦!”
成子珏冷笑不语。田荀高声喝道:“你们到底降是不降?”
一直没有开口的胡啸安道:“阁下以为就你们这点人就能成事?若是在下先取了成子珏性命,阁下以为如何?”成子珏打量着胡啸安,听田荀笑着道:“如今阳教之中能在百招之内杀死教主的人恐怕是没有!”
成子珏见胡啸安身后几人脸上均是冷冷的笑容,心道:“刘玉琴、苏浩纬等人均是身着白袍,为何这少年却穿着一身蓝衣,他身后几人也是服色各不相同,若在平常固然可以,只是今日这等日子未免……”于是问道:“阁下何人,好像并非我阳教中人?”
胡啸安淡淡道:“在下血豪盟胡啸安久仰成堂主大名啊!”成子珏脸色微微一变,心中却是大惊,胡啸安月前在少室山大展神威,他也有所耳闻。没想到竟然是眼前这个少年,抱拳笑道:“不敢当,倒是在下对胡盟主敬仰的紧啊!”胡啸安摇头道:“去年在江东在下目睹成堂主教训那几个小子,在下本是十分钦佩,没想到今日啊!”说着不禁摇头。
成子珏又是一惊,问道:“胡盟主,当时你……”胡啸安点头道:“若非当时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一定和成堂主交朋友了!”成子珏点头道:“久闻血豪盟胡盟主、谢副盟主和手下八杰的盛名,不过今日之事乃是我阳教内部之事,胡盟主恐怕不当Сhā手!”
胡啸安一愣,暗自思考。封紫玉见胡啸安的表情微吃一惊。说道:“盟主乃是天下武林盟主。自然当管天下不公之事!”
成子珏笑道:“我中原武林选盟主乃是为了抵挡魔教,其余之事恐怕还不劳盟主费心!”顿了顿看了苏浩纬、刘玉琴等人一眼冷笑一声,叹息道:“我阳教当年何等威风,想不到今日教内之事还要有血豪盟来处理!”
“哈……”成子珏的话音刚落。突然响起一阵长笑声,接着一声音说道:“不错,我阳教之事何须外人Сhā手!”
除了俞兰等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的人外,其余人均先是一惊,随后有的人面露喜色,有的人一脸担忧,更有人十分困惑。
“众家兄弟,别来无恙!”那声音在成子珏等人身后响起,众人举目望去。湖边并肩走来一男一女,身后跟着两匹黑马。男女两人都是一身白衣,区别是那青年男子的衣衫领口绣着一对火红的太阳,正是消失了近一年的龙吟平和周明艳。
龙吟平怀抱周明艳站在船舱外,风浪的来势十分凶猛。船身不住地震动,周围有不少人都被巨浪卷走,周明艳柔弱的目光看着龙吟平,眼神中却也没有一丝惧意。
海浪将两人全身的衣服打湿,龙吟平也丝毫不动,发须随风飘动,周明艳轻声说道:“大哥,我看不到其余的几条船啦!”龙吟平说道:“如此大的风浪,很少有船只可以躲过啊!希望我们这条船能够坚持住啊!”
老天的发怒确实让人心惊,风浪持续了将近十二个时辰,龙吟平就这样抱着周明艳站了一天一夜,风平浪静之后,天空还是十分阴沉,龙吟平突然觉得恶心,然后开始呕吐,周明艳惊道:“大哥,你怎么啦?”不住轻轻拍打着龙吟平的后背。
龙吟平软坐在船板上,惨笑道:“看来阎王爷还是不肯收我啊!”顿了顿又道:“明艳,你还能走动吗?”周明艳点头道:“大哥想吃点东西?”龙吟平摇摇头一脸忧愁道:“你四处看看,穿上是否除了我们外还有别的兄弟?”
周明艳站起来,走进船舱,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光,周明艳慢慢走来,龙吟平见她神色难看,便知道怎么一回事了,于是道:“明艳,我现在浑身无力,你来陪我坐一会!”周明艳依言坐在龙吟平的身后,两人背靠着背坐着。周明艳突然问道:“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龙吟平苦笑道:“我连现在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能怎么办呢?况且你我都不会驾驶这大船,既然老天让我们有此一劫,一些就任由老天来安排!”周明艳只要能和龙吟平在一起便就满足了,轻轻点头道:“大哥,我有一个问题放在心中,却一直没有问你!”龙吟平微笑道:“什么问题,明艳就问!”
周明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韩姑娘不是一直和大哥一起吗,这一次为何不见韩姑娘呢?”龙吟平微微一愣,抬头看着天空沉声说道:“我连她现在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不知道她现在过的好不好!”周明艳十分吃惊,道:“大哥怎地不知道韩姑娘所在呢?是不是你们闹别扭了,肯定是大哥的不是啦,女孩子家大哥应给让着点。”
龙吟平并不回答只是说道:“也未必不是好事,不然她现在也和我一起在这里受苦!”周明艳轻声说道:“那也未必啊,韩姑娘既然愿意和你一起闯荡江湖,她一定愿意和你一起承受困苦和灾难!”龙吟平不再开口仰头想到:“这件事我真的错了吗?”想着不禁摇头心中又道:“紫玉对我大恩,我岂能置之不理。况且见死不救怎是我辈所为。况且封追的事与紫玉也的确无关,冰凝妹妹一向通情达理为何会在这件事情上看不透呢?”
周明艳从身后伸出右手握住龙吟平的左手,柔声道:“大哥在想韩姑娘吗?”龙吟平紧紧握着周明艳的小手,也不答话心中想到:“冰凝妹妹将终身交给我,明艳对我用情极深,紫玉与我一见钟情,我虽极力克制可以情爱二字,如何能挡得住,我本以为今生不会再见到明艳,哪知天意捉弄。现在她就在我身边。我虽对紫玉爱之最深。可是对冰凝妹妹和明艳怎能说无情,日后回到中原该如何是好啊!”
太阳升起又落下,升起又落下,在茫茫大海之上一只很大但却破烂的船在飘荡着。日复一日,不知觉就过去了两个月,好在船上储存有食物和淡水,虽然遇到风暴的时候损失了不少,好在他们只有两个人,每次节省一些还是可以的,加之龙吟平熟悉水性,也可以潜入海水之中捉鱼上来,是以两人还可以勉强度日。
周明艳站在船头。遥望着远方,龙吟平就 在她身后的船面上坐着修炼内功,两人均是面色泛黄嘴唇裂开一丝丝的小缝,头发散乱,衣衫也已经十分破旧。
突然周明艳惊喜喊道:“大哥。你快看,有陆地!”龙吟平霍然睁开双眼,他的眼神较之过去更加有神,他自从离开天山近一年的时光很少有机会静下心来练功,但是这两个月来,他闲暇无事就修习赵经临终前交给他的功夫,内功与外功均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龙吟平身影一闪站在周明艳身旁,举目望去,前方隐隐约约确是可以看到一片淡绿色,并不同于海天相接的色彩,心中也是十分欢喜,紧紧楼主周明艳欢喜道:“明艳,我们终于又能在土地上走路了!”
午后不久,龙吟平和周明艳在船舱之中感到船身剧烈一震,龙吟平惊喜道:“定是靠岸了!”拉住周明艳的右手快步向外本去,周明艳觉得眼前一花,自己的身体仿佛飞了起来,跟着眼前出现一片绿油油的树林,海岸是一堆巨石,船撞在巨石上力道十分大,已经破了一个大口,也进了不少水,龙吟平毫不在意拉着周明艳纵身跃上海岸。
周明艳双脚站在地上,心中顿时涌现出一股久违的感觉,挣开龙吟平的左手欢喜地转了起来,龙吟平长啸一声,双掌同时推出掌力激起两道数丈高的水花,两个月来周明艳虽然见龙吟平一直在练功却没想到龙吟平的功力比过去高了甚多。
龙吟平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功力提高了这么多,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周明艳四周观察了一番,指着前面的树林说道:“大哥,这些树的叶子真奇怪,这么大这么宽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龙吟平颔首道:“我也没有见过!”
周明艳又问道:“大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龙吟平看了周围一圈笑道:“管它呢?肯定不会是中原,这里有条小道我们就沿着走过!”周明艳点点头突然脸色微变道:“大哥,我的剑还在船上。”
龙吟平知道她将那柄剑看得极重,说道:“你等我一会儿!”纵身向大船跃去,过了一会儿手中拿着一柄剑回来,将剑交给周明艳,周明艳抚摸着剑鞘道:“这柄剑是师父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了,我……”龙吟平拍了拍她的小手道:“我们走!”
“恩!”周明艳点点头跟在龙吟平身边,沿着这条不知通往何处的小道向前走去,小道只有两尺宽,刚好容下两人并肩走过,小道两旁的花早龙吟平也是第一次见过,心中十分纳闷。
两人走了二十余里后,小道慢慢变宽,前方出现一个小镇,两人均是大喜,加快步伐向小镇,进入小镇后见这里的人无论肤色和衣着和中原人都无多大的差异。但是街道上的字却十分奇怪自己根本看不懂,街道上的人也用十分好奇的眼神看着两人。
龙吟平拦住一个年级较长的汉子问道:“请问阁下,这是什么地方?”那汉子一愣张口说了很长一句话,可惜龙吟平和周明艳一个字都没有听懂,那汉子见到两人的表情仿佛明白过来,转过身指了指前方,龙吟平抱拳表示谢意,那汉子点点头继续赶路。
周明艳不解道:“大哥,他是什么意思?”龙吟平摇摇头一脸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意思好像是让我们向前走。无论如何我们!”心中怀着担忧沿着街道向前走去。
两人就这样毫无目的地向前走。刚上岸时的好心情也几乎没有了。若是这里没有一个人懂得汉语,和在深山野林中没有一点区别。
“显伯尽管放心,在下定会不负赵公所托!”就在龙吟平失望之时,这句微弱的声音传入龙吟平的耳中。龙吟平顿时十分惊喜,转身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见声音是从身旁的一间屋舍中传出的,周明艳疑惑道:“大哥,你怎么啦?”
龙吟平朗声道:“在下中原龙吟平,今日刚到贵地,方才听到里面有人用我中原汉语讲话,所以在下冒昧求见!”
片刻儿后,从屋舍中先后走出两人。前一人年纪五十余岁一身灰袍,花白的胡须,其后一人年纪不过三十出头,左手一把宽刀,一脸警惕地看着龙吟平。
老汉拱手微笑道:“龙公子既然是从中原来的。我们就本是一家人,请进!”龙吟平笑道:“在下复姓龙吟,这位是在下妹子姓周!”老汉一愣道:“中原似乎没有‘龙吟’这样的姓氏!”
龙吟平点头道:“老先生见识渊博,在下祖上本是姓龙,不过先祖自己改姓龙吟!”老汉道:“原来是这样,老朽赵显!两位里面请!”
年轻汉子一脸慎重道:“显伯,此人功力极深,是否真是来自中原,我们不能仅听他一面之词!”老汉赵显摆摆手笑道:“龙吟公子和周姑娘两位的这样装束和面色确实是经历了数十天的海上漂泊,你不必担心,去办你自己的事情!”年轻汉子还是不放心,但见到赵显不愉的神色当即躬身道:“我这就去!”两道目光看了龙吟平一眼转身离去。
赵显领着龙吟平、周明艳走进屋舍,笑着道:“那是我侄儿赵戬,年轻人没有见过多少世面,龙吟公子不要放在心上!”龙吟平摇头表示体谅笑道:“我们在海上漂泊了两个月,今日来到此处,还能见到我中原故人,心中甚是欢喜啊!”赵显脸色微变道:“此去中原的海路最多也用不了一个月啊!”
龙吟平苦笑道:“我们是在海上遇到风浪才漂流到此处的!”赵显点头道:“是这样啊!”顿了顿道:“此处也没有地方让两位居住,我带两位到镇外去!”龙吟平道:“有劳老先生了!”
三人走出房舍后,赵显道:“这个地方城中不让行马,只好辛苦两位陪老夫走路啦!不过也不远只有十余里的路程。”龙吟平道:“不妨!”
出了小镇,在赵显的带领下向东南走去,一路上都是稻田,行了差不多十里路之后,三人走进一片树林。
“吁!”前方一人高声喊道,接着迎面一匹黑马,龙吟平脱口而出道:“好马啊!”赵显询问道:“龙吟公子也懂马?”龙吟平惭愧道:“皮毛而已,老先生见笑了!”
马背一个黑衣汉子,年纪比龙吟平长了几岁,黑马四处乱窜,汉子用力勒马缰却奈何不了,黑衣汉子身体在马背上来回摆动,几次险些被马掀了下来。
“子辛!若是不成就不要勉强!”赵显高声喊道,黑马驮着汉子又向另一方奔去,赵显脸色微变道:“不好,出了树林便有很多人,别伤了人。”
龙吟平道:“我!”赵显只见一道白影向前飘去,龙吟平跟在黑马之后出了树林,林外空地上一队孩子正在玩耍突然见到黑马过来,都傻在原地,马背上汉子剧惊,手心满是冷汗,突然发觉胯下的马不再向前移动,只在原地奔走,眼前的那群孩子都是长大了嘴巴,一脸的惊异,汉子回头望去,见黑马的马尾被抓在一个白衣汉子的手中,顿时大惊。
黑马在原地奔走着,渐渐地放慢了脚步,之后呆呆的立在地面上,龙吟平这才松开右手,心中暗叫侥幸。
黑衣汉子清醒过来从马背上跃下,双手抱拳一脸敬意道:“在下赵子辛,多谢前辈出手相助!”赵子辛见龙吟平蓄着胡须,以为龙吟平乃是前辈高人,龙吟平拱手道:“在下年纪刚过二十,赵兄客气啦!”赵子辛一脸惭愧道:“子辛不知,兄弟莫怪!”不过心中却更是惊讶,想不到他年纪轻轻就要如此功力。
赵显、周明艳从林中走出,没有见到那惊人的一幕,见黑马乖巧地呆在原地,赵显十分诧异道:“子辛,你将她制服啦!”
赵子辛惭愧道:“二叔太高看侄儿了,黑马是这位朋友驯服的!”指着龙吟平,赵显吁一口气道:“我是说呢!”顿了顿道:“这位龙吟公子是方从中原来到此处的!这位是周姑娘!”又对龙吟平道:“龙吟公子、周姑娘,这位是我大哥的四子!”
周明艳、赵子辛两人略以拱手,赵子辛向赵显道:“二叔,你方才没有见到,龙吟兄弟真是威风凛凛啊!”龙吟平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赵显大笑道:“龙吟公子,这匹马既然被公子驯服,老夫就做主将这匹马送给公子!”赵子辛脸有难色道:“二叔,可是侄儿已经答应了小妹,等马驯服后,将马送给她!”赵显道:“她个丫头要这么好的马有什么用!”
龙吟平笑道:“既然子辛兄已经答应了小妹,子放也不能夺人所爱,老先生好意子放心领啦!”赵显呵呵一笑捋了捋短须笑道:“也好啊!”
说话之间四人来到一座大的庄园外,大门外一对金黄的石狮,“宋公府”三个大字赫然映进龙吟平眼中,龙吟平随着赵显进入庄内,心中寻思:“这里的人仿佛都姓赵,却为何又称‘宋公’,难道和当年的大宋有干系?”
赵显微笑道:“龙吟公子,你们就暂且在府中住下,等大哥回来,老夫便将事情告诉他!”龙吟平点头道:“多谢!”赵显向赵子辛道:“子辛,你领着龙吟公子、周姑娘去客房,这几日我就将他们二人交给你了!”
赵子辛欣喜道:“二叔,你就放心!”赵显向龙吟平、周明艳一拱手转身离去,赵子辛笑道:“龙吟兄弟,二叔的事情很多,你们不要在意,在府上也不要客气!”龙吟平微微点头。
注:龙吟平两人向南漂流至今日的马来西亚群岛一带,当时是夏季,夏季风向,若要向南本是十分困难,别说两人是任由船漂流,小说中位情节所需,便稍微违背了一点常理!
第二十七回、机密
赵子辛在前,领着龙吟平、周明艳在庄园内走动,龙吟平双手背后,一脸悠闲的表情,而周明艳却用好奇的眼光打量四周的情况。
来到一块极大的空地外,场地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不少人在其中练习骑射和劈杀,龙吟平轻轻点头,目光转移到眼前的两个少年,两人年纪相左均在十一二岁左右,正在对练拳脚功夫,虽然两人均是满脸的稚气,但是打的确实有模有样,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
赵子辛知道龙吟平乃是武术行家,问道:“子放兄弟以为如何,这两小子的身手还能入目?”龙吟平不置可否反问道:“子辛兄,他们是你的子侄辈!”赵子辛点点头指着那身材较高的少年道:“他叫赵颌,是我大哥的长子,另一个赵文裕是戬哥的儿子!”
龙吟平问道:“就是那赵戬?”赵子辛微微一愣,道:“子放兄弟见过我戬哥。”龙吟平点头道:“他的功夫确实了得啊!”
赵子辛笑道:“戬哥的功夫在我们府上可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啦!”顿了顿又道:“不过和子放比起来可差远了!我想让他们两人跟着子放兄弟学些功夫。”龙吟平道:“教他们一些拳脚功夫倒是无所谓,不过内功修为那就难了!”
未待赵子辛答话,身后一人冷声说道:“赵家子弟修习武功也不用外人Сhā手,更何况我们还不知道此人的身份!”赵子辛脸色微变开口喝止道:“梓翰,不得无礼!”一个女子声音响起,高傲道:“四哥,你平常可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和文大哥说话!”
龙吟平转身看去,那汉子不过二十四五,身形健壮,一看便知外家功夫极高,目光直视龙吟平,他身后的少女年纪一十七八,牵着那匹黑马缓缓走来。少女穿着一身淡黄色的长衫,身材修长,一对眼睛充满了轻视的表情,问道:“听说这匹马是你驯服的,我倒不相信!”
赵子辛一脸不愉道:“小妹,你怎么能这样对客人讲话呢?”那少女赵子蔓轻蔑笑道:“四哥,我说得有错吗?看他的样子,手无缚鸡之力和文大哥比起来,不知差多远!”
龙吟平身后的周明艳看不下去,便要开口。龙吟平急忙摇摇头。微笑道:“在下的功夫是微不足道。小姐也不要过分在意,不然倒是高看在下了!”赵子蔓冷哼一声道:“无胆鬼!”转身道:“文大哥,我们走!”文梓翰冷冷地看了龙吟平一眼,转身跟着赵子蔓。
赵子辛一丝无奈。歉意道:“子放兄弟,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小妹,我真是拿她没办法。”龙吟平微微一笑道:“无妨!子放现在也不在乎!”赵子辛仍是不解道:“子放兄弟方才为何不露一手让他们见识见识呢?”龙吟平笑道:“子辛兄不必挂怀,子放现在也不是轻易会动武之人!”
赵颌与赵文裕这两兄弟走来恭敬喊道:“小叔!”赵子辛颔首道:“这位便是为叔昨天对你们说起的龙吟叔叔。”赵颌、赵文裕顿时满脸的钦佩之色,高声道:“龙吟叔叔。”接着向周明艳道:“小姑姑!”
赵子辛又道:“龙吟叔叔已经答应,教你们武功了!还不快拜谢!”两人大喜便要跪拜,龙吟平急忙伸出双手拦住道:“不要行此大礼,我答应教你们武功。却也并不是要收你们为徒。”苦笑一声看了一眼赵子辛,赵子辛见自己的心思被龙吟平看穿,不由老脸一红,干咳一声。
周明艳又如何看不出来,忙转移话题道:“赵四哥。那日小妹在城中见到许多新奇的东西,不如你配我和大哥一起去城里走一走!”“这个……”赵子辛一脸为难道,“周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在庄里还有事情,分不开身!”周明艳一脸失望的点头道:“哦!那就过几天!”
龙吟平见周明艳的神色沮丧,便道:“子辛兄,我们随你学习这边的语言也有几天了,你忙你自己的,我和明艳去城里就好!”赵子辛有一点不放心道:“这个,虽说子放兄弟的功夫高强,可是毕竟人生啊!”
赵文裕大声道:“小叔,让我和大哥陪着龙吟叔叔和小姑姑一起去!这下你该放心!”周明艳右手抚摸着赵文裕的头发笑道:“这样也可啊!”赵子辛这才点头道:“既然如此,也只好这样啦!”低头看着赵文裕严肃道:“不过,你要记住,一切听龙吟叔叔的话!”
周明艳娇笑道:“四哥也太谨慎了!”赵子辛苦笑一声道:“周姑娘,你不知道,这小子调皮捣蛋,简直无法无天!”龙吟平轻声道:“这也未免不是好事,那个孩子不调皮呢!”赵文裕笑道:“小叔,你看龙吟叔叔多明事理!”
赵子辛举起右手道:“你这小子,又欠揍了!”赵文裕眼疾手快躲到周明艳背后,朝赵子辛吐舌头,赵子辛一脸无奈地看了一眼龙吟平,龙吟平大笑一声,听到赵颌说道:“文裕,不要胡闹了。”
赵文裕倒似像怕极了赵颌一样,收敛起笑容从周明艳身后走出,龙吟平和周明艳面面相觑,赵颌道:“小叔,我们这才去了!”赵子辛笑道:“去!”
龙吟平、周明艳、赵颌兄弟,一共四人出了庄子,沿着上次过来的路向县城走去!一出庄门赵文裕又是嘻嘻笑笑的,赵颌也不再理他,没多久就来到县城。
“那不是小姑和文叔叔吗?”赵文裕突然大声道,龙吟平确实看到了赵子蔓和文梓翰以及那匹黑马,对于赵子蔓,龙吟平倒是有点无措,真不知她还会怎样。赵颌高声喊道:“小姑!”
赵子蔓正要进城,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他一听就知道是赵颌,心中正在奇怪赵颌怎地也来了县城,回过头见看到龙吟平那张带着笑容的脸,赵子蔓突然觉得这张脸那么俊秀,微一吃惊,立即开口道:“我说颌儿怎么会离开庄子的,原来是你啊!”
赵文裕立即为龙吟平辩解道:“小姑。你误会了,是小叔不放心龙吟叔叔独自出来,才要我和大哥跟着的!”赵子蔓厉声道:“你还多嘴,定是你小子的不是!”赵文裕当即跳开两步,大愕道:“好凶啊!”然后对文梓翰道:“文叔叔,以后小姑嫁给你,你肯定有很多苦要吃!”
赵子蔓恨得咬牙切齿,高声道:“小子!”便要上前,右手手腕被身旁的文梓翰握住,听到文梓翰轻声道:“小蔓。这是县城!”赵子蔓的余光瞟了四周一眼。见不少人都盯着自己。当下也只好罢手,目光狠狠地盯着赵文裕,恨不得把他一口吞下,赵文裕摇头晃脑的不住向赵子蔓扮鬼脸。
龙吟平轻声道:“文裕。站要有站的样子!”赵文裕当即站直,一脸严肃道:“是,龙吟叔叔教训的是!”龙吟平本是好意,不想让赵子蔓难堪,岂知赵子蔓见了赵文裕的变化夸张,以为是龙吟平和赵文裕两人联合做戏气自己,不由狠狠地瞪了龙吟平一眼。
虽然龙吟平没有看到赵子蔓的眼神,但却可以感觉到,心中不解道:“这丫头真是让人头痛。怎么都是我的不好啊!”想着不禁微微摇头。
赵颌第二次开口道:“我们进城!”赵颌虽然年纪幼小,但是说出话的分量却并不小,赵子蔓微笑道:“好!”眼神无意地看了一眼龙吟平。
赵子蔓牵着马与文梓翰并肩走在赵颌的左侧,龙吟平、周明艳、赵文裕三人则是在赵颌的右侧,进入县城。赵文裕拉着周明艳给她讲当地的货物和人情,赵子蔓和文梓翰自顾谈话,只是偶尔看了龙吟平一眼,只有龙吟平、赵颌两人仿佛眼前繁盛的东西和自己没有关系一般,龙吟平见赵颌的神色,暗自赞许,问道:“你不喜欢这些东西吗?”
赵颌答道:“龙吟叔叔,爹爹常常教导侄儿,说这些东西和权势、名利一样都是过眼浮云,我都不放在心上!”龙吟平暗自惭愧,继续道:“那么,你的梦想是什么?”赵颌抬起头,一脸神往道:“侄儿自小就沉迷于武学,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侠客!”
龙吟平轻轻地拍了拍赵颌的右肩道:“我小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可是自己现在一样为了名利四处奔波,我现在从你身上看出了我的影子!”心中不由一股想收他为弟子的冲动,但又暗自道:“我沦落此处,终有一日会离开此处,回归中原,要静心传授功夫谈何容易,我和远儿名为师徒,可是我却没有教他一点功夫。”心中的想法也只好作罢。
赵颌见龙吟平神色凝重,问道:“龙吟叔叔,你想家了吗?”龙吟平摇头笑道:“我现在没有一个亲人啦!”赵颌也不在说话。
“你想干什么?”突然听到赵子蔓高声呼喊道,龙吟平、赵颌都是一惊,见赵子蔓、文梓翰前方站着一个衣衫华丽的汉子,汉子身材高大,长的还算俊秀,但是龙吟平一眼便知他不会丝毫的功夫,倒是他身后两步外的一条汉子,身穿灰袍,头发散乱,两眼微睁像是没有睡醒一般,双手环抱于胸前,右手握着一把拥破布包裹着的长剑。
赵文裕来到龙吟平的身旁压低声音道:“龙吟叔叔,这人是我们的老对头,他的保镖功夫极高,就是爹爹也未必有把握胜过。”赵文裕的声音虽低,但是那汉子却也听得清清楚楚,双眼圆睁直视龙吟平的双眼,龙吟平丝毫不避,只是微微一笑,那汉子随即收回眼神。
赵子蔓喝道:“元不通,你不要欺人太甚,否侧你会后悔的!”那贵公子元不通大笑道:“老子就是欺负你们,你能怎么办?你老子不也是一个废物吗?在我爹爹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哈哈!”赵子蔓脸色铁青,抬起右手。
元不通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汉子,冷笑道:“你敢动手,就凭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吗?”说着轻蔑的看了文梓翰一眼,文梓翰向前迈出一步,右手手臂刚刚抬出,见到眼见寒光一闪,身前一柄长剑抵在胸口,正是那灰袍汉子。
龙吟平心道:“好快的身法!”见灰袍汉子手中长剑又窄又薄,剑身中有一道极为狭小的缝隙。剑锋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听得那元不通浪笑道:“老子今天只要这匹马,那天有了兴趣再来找你!”伸手牵过赵子蔓手中的马强,趁机在赵子蔓娇柔的小手上摸了一把,赵子蔓满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
灰袍汉子身影一闪,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姿势也和先前一模一样,元不通得意地牵着黑马向前走,哪知手中只剩下一根马缰,顿时大怒厉声吼道:“你们找死啊。敢捉弄老子!”他身后的灰袍汉子脸色微变。眉头紧锁。瞳孔收缩。
龙吟平缓缓上前微笑道:“阁下好高的功力啊,竟然将马缰都拉断了,在下佩服啊!”,元不通质问道:“你小子是什么人?”龙吟平扭头四周看了看。一脸茫然道:“你在和谁说话呢?”
元不通一脸怒色道:“你不怕死?”龙吟平假装惊异道:“你这是什么话呀,谁不怕死,难道你不怕死吗?”元不通道:“老子不和你这无赖扯淡,快滚开!”
龙吟平点头微笑道:“那好,你就快些滚开!也免得小爷动手,正合小爷的意思!”元不通挥起右手一巴掌向龙吟平打开,龙吟平握住元不通的手腕,微笑道:“阁下这是干什么呢?”手上用力,元不通吃疼。张开嘴巴喊道:“你是猪啊,不知道出手吗?”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剑光向龙吟平胸口刺来,龙吟平右手食指和中指将剑锋夹住,微笑道:“阁下如此好的剑法。为何要为这样的人卖命呢?”左手轻轻一推,元不通踉踉跄跄地退后两三丈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周明艳见身旁的赵子蔓和文梓翰一脸震惊的表情,暗自得意,心道:“现在知道大哥的厉害了!就是十个文梓翰也不是大哥的对手。”
那灰袍汉子语气冰冷道:“要杀便杀,不需废话!”龙吟平手指松开,退开两步,灰袍汉子一脸惊疑地看着龙吟平,龙吟平微笑道:“在下与你无怨无仇,我为何要杀你!”灰袍汉子收剑微微躬身,然后退后扶起元不通缓缓离去。
文梓翰恭敬道:“龙吟公子,在下有眼无珠,之前言语多有得罪之处还请龙吟公子见谅!”龙吟平道:“文兄言重了!”
身后赵子蔓十分不解质问道:“你为何放过他们,你不知道他们……”她只说了一半,突然感到一股寒意射来,抬头看去,见龙吟平一对眼睛射出冷电似的眼神,不由心头一寒,住口看着龙吟平,龙吟平面带笑容地抚摸着身旁的黑马,笑道:“若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出手的!”
赵子蔓脸色剧变,怒道:“龙吟平,你……你……”不等说完,竟然哭出声来,然后转身快步离开,文梓翰一脸为难的表情看着龙吟平,然后摇摇头,转身去追赶赵子蔓。
赵文裕一脸惊疑向赵颌道:“大哥,我没有看错!”饶是赵颌也是一脸奇怪,点头道:“没有看错!”周明艳不解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赵文裕道:“我们在说小姑,这么多年无论什么也没有让她哭过,没想到她竟然会哭!”
周明艳心中微微一震,升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觉,向龙吟平埋怨道:“大哥,你也真是的,赵姑娘虽然不是,但你也不能这样说她!人家一个姑娘家如何能受得了!”龙吟平一脸无辜道:“如此说是我错了!”周明艳轻轻点点头。
龙吟平无奈道:“那我们这就回去!”他自己牵着黑马,周明艳、赵颌、赵文裕三人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赵子辛站在院子中看着文梓翰匆忙的背影,前去追赶小妹赵子蔓,身后又响起脚步声,回头见龙吟平四人也走了进来,赵子辛问道:“子放兄弟,怎么回事?”
龙吟平苦笑一声道:“她人呢?”赵子辛对赵颌和赵文裕道:“你们两个且回去!”然后才对龙吟平道:“子放,你随我来!”带着龙吟平向里走。
赵子辛带着龙吟平、周明艳来到一个独立的园子里,园子里的设置十分精致 ,院子中一间小屋,房门紧闭,文梓翰站在门外,一脸焦急道:“小蔓,你开开门啊!小蔓!”屋内的赵子蔓也不答话文梓翰见龙吟平、赵子辛过来,用复杂的眼神看了龙吟平一眼。向赵子辛道:“四哥,你劝一下小蔓!”
龙吟平上前站在门口,轻声说道:“赵姑娘,你不要生气了,刚才子放言语得罪,姑娘若是气不过,不妨出来打子放一顿,姑娘这样让子放心中过意不去!”屋内响起“呯呯”的响声,想是赵子蔓将屋内的瓶罐摔碎,若是往日龙吟平早就转头而去。但此时龙吟平仍是歉意道:“姑娘若有气不妨出来撒在子放身上。何必遭罪那些无辜的东西呢?”
屋内赵子蔓哭着喊道:“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过问?”顿立顿声音减低少许道:“我在你眼中连一匹马都不如,你又何必来假装好心呢?”龙吟平心中暗自后悔,自己当时没想到这样一个泼辣的女孩竟然会因为自己一句玩笑而真的生气。
赵子辛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也不敢相信这个让自己都奈何不得的妹妹竟然会有这样的状况。正要开口询问,听到身后一人轻声咳嗽一声道:“怎么回事?”
龙吟平一惊。此人来到如此近处自己竟然没有觉察到,转身看见一个年纪六十出头衣着华丽的老人,老人体型与赵子蔓相仿,一脸慈祥但是眼神之中充满了威严,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龙吟平转身拱手道:“想必就是老庄主!”
老者正是这偌大的庄子的庄主赵熠,赵熠微微点头道:“公子果然气度不凡,看来二弟还有所保留啊!”龙吟平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房间。苦笑道:“庄主见笑了!”赵熠如何不明白龙吟平的意思,微笑道:“当真是奇迹,这丫头今天是怎么啦?”
龙吟平便将事情转告了赵熠,赵熠脸色铁青,但却并不说话。倒是赵子辛难以忍受大声道:“爹,元家的人真是原来过分了,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啊!”赵熠脸色凝重并不答话。
文梓翰赞同赵子辛的说法,道:“老爷,四少爷说得没错,今日若不是龙吟公子,我们这亏可就吃大了!”赵熠抬起右手止住文梓翰的话,看了赵子蔓的房间一眼后对龙吟平道:“由着她,过一会儿就没事,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龙吟平本来也在意他们与元家的恩怨,但是见了赵熠的神色,知道他不想让自己知道,他也不便多问免得让人闲话,于是点头道:“多谢庄主!”赵熠领着龙吟平向外走去,口中道:“听说公子是在海上遇到风浪后,漂流到此处的!”龙吟平凄然笑道:“庄主说得没错,除了我们两人之外,传来百余人尽皆没有了踪迹。”
赵熠点头道:“公子真是福运啊!”龙吟平笑道:“确实,在下也没有想到竟然能活了下来,并且来到了此处,更没有料到在这样海外还能遇到中原的故人!”顿了顿继续道:“庄主,不知庄主有没有办法回中原?”赵熠答道:“我们府上每年都有人前去中原,不过是在每年的四月份,现在识得海路的人都不在府上,公子恐怕还要等上半年多。不过这段时间,公子与姑娘尽可安心在府上住下,就当在自己家中,有什么需要尽管找子辛,他会为你们解决的!”
旁边的赵子辛点头道:“不错,子放兄弟,况且你还答应我指点小颌和文裕的功夫,这段时间他们两个我就交付给你啦!”龙吟平点头笑道:“子辛兄放心,我现在越来越喜欢赵颌了,若是可以喔真恨不得将自己平生所学都倾囊相授。”“哦?”赵子辛不解道,“子放兄弟是今日才见到小颌的,为何对他有这么大的好感呢?”
龙吟平脸上露出少有的笑意,欣慰道:“他真像子放小的时候,我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我想我不能实现的愿望他应该能为我实现!”周明艳十分疑惑Сhā口道:“大哥现在的成就难道不是大哥小时候的愿望吗?”龙吟平轻轻一声微微摇头道:“不是,你是不会了解的!”
赵熠的神色虽然波澜不惊,但心中却是诧异,暗道:“这周姑娘如此之说,倒似龙吟公子在中原武林的地位非常之高,只是他的年纪这么轻。”过了一会儿又想到:“元家的那不知姓名和来历的剑客,功力之高非同寻常,在龙吟公子手中竟然走不了一招。可知龙吟公子的功夫深不可测。”
龙吟平料来赵熠心中必定有想法,于是说道:“庄主必定十分繁忙,子放也不劳烦庄主,有子辛兄照顾就可以!”赵熠尴尬一笑道:“如此,公子就请自便!”接着头也不回道:“梓翰,你马上通知子端、子鹘他们回府。”
却没有听到文梓翰的回话,而是赵子辛道:“爹,梓翰还在小妹那里!”赵熠轻轻摇摇头,苦笑道:“这傻孩子,我!”然后转身又向赵子蔓的小屋走去。
龙吟平和周明艳在赵府之中住了近一个月。这天夜晚。龙吟平躺在床上。突然耳边听到屋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龙吟平顿时从床上坐起来,脚步声听在龙吟平门外,接着响起紧促的敲门声。听呼吸声龙吟平知道门外的是赵子蔓,这一个月之中赵子蔓的态度十分复杂,龙吟平也不敢再去招惹那丫头,此时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来找自己。
虽然心中诧异,但是龙吟平还是迅速下床,打开了房门,门外赵子蔓一身浅白色的薄衣,神色十分慌张显然是受到了惊吓,见到龙吟平立刻冲进龙吟平的房间。投入龙吟平的怀中,龙吟平大吃一惊但是知道此刻赵子蔓心中十分害怕需要安慰和保护,心道:“庄主和子辛兄他们几人均不在庄内,难怪她来这里找我!”于是轻声问道:“赵姑娘,是不是出什么事啦?”
赵子蔓娇小的身子不住颤抖。龙吟平面对强悍的对手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此刻却也不知如何是好,一双手不知放在哪里好,只好任由赵子蔓抱着自己。
“吱!”地一声,龙吟平房间旁边的房门缓缓打开,接着见周明艳走出,原来她正在房中睡觉听到旁边的声音,便过来看看。
龙吟平突然见到周明艳出现在眼前,身子轻轻一震,脸色微变,想挣开赵子蔓,哪知赵子蔓却没有一点松开的意思,周明艳神色十分难看,眼圈慢慢变红,然后转身快速离开。
“明……”龙吟平伸出右臂,想叫住周明艳,但是却只喊出了一个字,耳听着周明艳进入自己的房间,重重地房门关上。
就这样过去了一顿饭的时间,赵子蔓的心境才平静下来,抬头看见自己抱着的竟然是那个讨厌的龙吟平,不由脸色微红,急忙退后两步,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左手紧紧握着右手的四根手指。
龙吟平指了指屋内的椅子轻声道:“坐下说!”之后也不管她自己先坐下,赵子蔓轻轻迈开步子坐在龙吟平的对面,龙吟平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推到赵子蔓眼前微笑道:“喝杯水!”
赵子蔓并不伸手去拿水杯,微微抬头瞟了龙吟平,用细微的声音道:“龙吟大哥,你不生我的气吗?”龙吟平一愣,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呢?”赵子蔓道:“我既任性,又爱无理取闹,难道龙吟大哥不生气吗?”
龙吟平微微摇头道:“你既然叫我大哥,大哥自然要包涵小妹啦,况且我也有不是之处!”赵子蔓抬起头一对水灵的眼睛盯着龙吟平,眼神中充满了欢喜,但随即又变得黯然,问道:“既然龙吟大哥,没有生小蔓的气,为何一直不肯和小蔓接近呢?”龙吟平心中一惊,暗呼不好,一脸无奈的表情道:“我怕一时不慎又得罪了姑娘!”
赵子蔓脸颊微红,低声道:“龙吟大哥叫我‘小蔓’便可!”话语中饱含了爱意,龙吟平神色不变,心中却道:“这小丫头难道对我也生了情意,这可万万不可。”但又奇怪她明明和文梓翰那么要好,为何会突然对自己生情,他岂知赵子蔓一直只把文梓翰看做是兄长,他第一眼见到龙吟平便对他生出了情意,所以才故意和他为难,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因为龙吟平的一句话而痛哭,文梓翰也正因为看出了这点,才对龙吟平的态度十分别扭。
龙吟平改变话题问道:“你方才是怎么一回事?”赵子蔓听龙吟平提起这件事,神色又是微变,不过想起龙吟平在身边也并不担心。轻声说道:“我方才在院子中看到一个黑影,他那双冰冷的眼神让人心寒,我害怕!”龙吟平想握住她的小手安慰一下她,但是却生怕赵子蔓误会,所以只是站起来道:“我!”
赵子蔓心中虽然仍有一丝害怕,但也站起来道:“就在我的小园中!”龙吟平在前,赵子蔓紧紧跟在身后,来到赵子蔓的小园,龙吟平停下脚步,赵子蔓没有想到龙吟平会突然停下来。整个身子撞在的龙吟平的身上。龙吟平急忙伸出右手拉住赵子蔓的娇柔的手臂。赵子蔓才没有摔倒,赵子蔓嘴角露出甜美的笑容。
小园内的人显然听到龙吟平的声音,一条黑影闪出,向东南而去。龙吟暗道:“此人的功夫若是不想小蔓发现,那是轻而易举的,不知他为何这样做!”也不及多想,低声向赵子蔓道:“小蔓,你在这等我,我追!”
赵子蔓拉住龙吟平的长袖,一脸的惧色道:“我害怕!你带我一起去!”龙吟平也不迟疑,右臂搂住赵子蔓的细腰,纵身向那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没多久就出了庄子,庄外是一望不到边的草原,隔一段距离就种着大树。
出了庄子没有五里,眼前便看到前方刀光闪烁,龙吟平借着夜色的掩护。来到十余丈外的一棵树后,那黑影全身用黑布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手中一柄长剑寒光闪烁,那剑身见一眼就绝对不会忘记,正是当日元不通的那个护卫,与他对敌的两人功夫也不弱,一个手持大刀,一个也是用剑的,在他们的身后还站着两人,这四人均是一身玄黄色长衫外裹一件青色披风。龙吟平现在更是不解,不知道那黑袍汉子引自己来究竟是何意,对这些人的身份也是十分怀疑。
黑袍汉子的剑法极快,那两人联手也只能堪堪成平手,站在一边的两人之中,一人开口说了一段话,若是一个月前龙吟平肯定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是此刻却听得明明白白,意思是“凌曙,你就束手就擒跟我们回去,我想老爷看在你这么多年衷心的份上一定会留你一命的!”黑袍汉子闭口不语,只是眼中寒光大盛,手中剑光暴涨,“啊!”一声惨叫声响起,那使剑的汉子整条右臂被黑袍汉子斩下,身子不住退后。
赵子蔓哪里见到过这样的场景,长大了嘴,却没有呼出声已被龙吟平捂住,虽然龙吟平并不怕泄露行踪,但是他却更像弄清楚这几人的意图。
方才说话那汉子身后那人冷哼一声,身体跃出,刀光一闪,龙吟平发现他用双手握着一柄长约五尺左右的弯刀,“倭刀!”龙吟平心中冒出了这个念头,他没有料到这人竟然是东洋倭人,这倭人身法极快,并且倭刀非常长,倭人的力道之大也是十分惊人,黑袍汉子凌曙一时也难以应付。
龙吟平不知怎地对凌曙有一丝怜惜,松开怀中的赵子蔓,示意他不要出声,自己轻轻向前走去,那说话的汉子也不是庸手,龙吟平的气息他听不到但是赵子蔓的细微呼吸声他也早已知道,此时隐约见一个白袍青年走来,也没有丝毫的惊讶,而是淡淡的问道:“你是他的朋友?”但也不等龙吟平开口,又道:“他临死之前就是想来见一面,想必你们的交情定是深厚。”然后转身对凌曙道:“看来公子也没有冤枉你吗?”
凌曙仍是那副眼神,只是背后和右腿被倭人砍到,受了伤行动顿时迟缓不少,那人见龙吟平出来也并没有想是不是还有人在周围,以为龙吟平就是方才自己听到呼吸的那人,丝毫不将龙吟平放在心上,微笑道:“我们现在还不想和你们府上正面冲突,我奉劝阁下还是快快离去为妙,你家老爷和几位掌事的都不在府上,你还是不要Сhā手!”
龙吟平余光看着那倭人,见他一刀凌空劈向凌曙,嘴角露出冷冷的笑意,接着身体突然激射而出,就在倭刀的力道到达最强势的时候,倭人觉得背心一紧,顿时全身竟然使不出一点力。身体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动也不动分毫。
那人脸色剧变,但是夜色之中却没有人能见到,凌曙一人应付那使剑的汉子立时感到轻松许多,剑气将那身影笼罩。凌曙身子猛然退开,长剑已经Сhā在剑鞘之中,那使剑的汉子,全身上下射出一股股鲜血,情形极是恐怖。
“啊!”一声惊呼划破夜空,却是赵子蔓见到这种情形。实现是害怕之极不由喊了出声。那汉子震惊之余感到一个机会。身影向赵子蔓藏身的树后奔去,龙吟平想出手阻止却也晚了,见那汉子右手扼住赵子蔓的喉咙笑着从树后走来,得意道:“想不到。我们一命换一命如何?”
龙吟平见赵子蔓一脸惊惧,用求救的眼神看着自己,龙吟平“呵呵”笑道:“你以为一个女子就能威胁了在下吗?”顿了顿道:“我本就不是赵家的人,你杀不杀她和我也没有关系,我大可杀了你们灭口,事后推说什么都不知道。况且我本不喜欢此人,你若是喜欢就请动手!”说完轻轻拍了拍长衫上的灰尘。
赵子蔓脸色大变,那汉子的脸色阴晴不定一时拿不定主意,龙吟平似乎等不及突然说道:“受死!”身体前倾右掌拍出。赵子蔓见龙吟平真的不顾自己的死活,脸色更加苍白,泪眼朦胧地看着龙吟平那张俊秀的脸庞。那汉子感到面前的气流在这一刻凝固了,不敢多想快速向后退却,龙吟平毫不迟疑左掌接着击出。汉子知道这两掌掌力力道加起来自己无论如何难以幸免,情急之下随手将手中的赵子蔓抛向龙吟平,他哪知龙吟平第二掌根本没有掌力,轻轻将赵子蔓揽在怀中,赵子蔓“呜”地一声放声大哭。
那汉子跑出四步之后,突然背心一凉,低头看到自己胸前露出半尺长的剑锋,剑身中间一道窄窄的狭缝,他如何不知道这柄剑的主人,凌曙右手一抖拔出长剑,退回到原来的位置,那汉子“咚”地一声重重倒在地上。
赵子蔓哭了一会儿,挣开龙吟平的怀抱,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龙吟平,似乎在等着龙吟平的解释,但是却见龙吟平转身对凌曙道:“今后有什么打算?”
凌曙这才掀下戴在头上的黑色披风,露出那苍茫的面孔,眼神也不是之前的冰冷之色,看了一眼龙吟平身后的赵子蔓,龙吟平明白她的意思,回头对赵子蔓说道:“你先回去,我凌兄待一会儿,有话要说!”
赵子蔓对龙吟平的态度十分不满,若是平日他早就出口质问,可是此刻竟然听话地点点头,转身向回走,走了两步听到龙吟平喊道:“先等一下!”赵子蔓心中一丝喜悦,停下脚步,龙吟平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赵子蔓微一愣,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可惜龙吟平却看不见,赵子蔓一跺脚道:“我恨你!”然后快步离去。
龙吟平苦笑一声向凌曙,道:“女孩子真是麻烦,我现在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啊!”他是想起周明艳之前的态度,才这样感慨,凌曙突然跪在龙吟平身前。龙吟平大吃一惊,匆忙上前托出凌曙,道:“凌兄,你这是何故?”
凌曙一脸恭敬道:“在下不才,今后愿意跟随公子左右,侍奉公子!”龙吟平扶起凌曙道:“凌兄如此,在下万不敢当,子放一介武夫要仆人何用!”凌曙抬头望着夜空道:“我本是中原人,十一岁家人遇害,我被老爷救下,接着就来到了这里。如今已有二十二年了,上次目睹公子的神功,在下便十分拜服,只是老爷对我的恩情,我如何能报道,可是那公子他……他……”
龙吟平见凌曙神色难为,便道:“凌兄若是说不出口,不说便是!”凌曙点点头道:“多谢公子体谅,老爷竟然相信他的话,认为我有二心,便要杀我!我来到此处一来是希望临死前还能在见公子一面,二来是我知道若是公子见到这种情形定会出手,可是我又不知公子的住处,好在我知道赵姑娘的住处,又知道府内除了公人外赵姑娘也没有别人可找,才出此下策的!”龙吟平这才知道为何赵子蔓能发现凌曙。
凌曙又道:“既然老爷已不再相信我,我也不需再回去,所以我愿跟随公子左右!”龙吟平说道:“凌兄。子放也是刚从中原来此,凌兄可以和子放一起,但是你我并不是主仆,而是兄弟!还有回到中原后凌兄要做什么去哪里子放都不会阻挡的!”凌曙一震感动,恭敬道:“多谢公子!”
龙吟平虽不喜欢凌曙这样称呼,但是知道若要凌曙改变想法需要很长的时间,于是道:“那我们这就回府里!”凌曙微微摇头,再将用披风将头发和面孔遮住,道:“多谢公子,不过不用了。在下自己有办法。在下会一直在赵府附近。公子若是需要只要长啸三声,在下便会出现。”说完也不等龙吟平答话,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龙吟平回到府中,也不去理会赵子蔓。径直回到自己的房外,见周明艳房中还亮着灯,于是来到门外轻轻敲了敲门,却不见屋里的动静,龙吟平轻声喊道:“明艳,你睡了吗?”听到屋里周明艳含糊道:“大哥,我已经睡了!”龙吟平岂能听不出她语气中的悲伤和失落,又道:“明艳,你开门。我有话和你说!”周明艳道:“我已经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龙吟平右手一翻便要将房门震开,但转念想来如此甚是不妥,于是柔声道:“明艳,你要对大哥有信心。知道吗?”
屋内周明艳听到龙吟平离去的脚步声,又有了一丝后悔,原来她看到龙吟平抱着赵子蔓之后一气之下回到房中,但是随即想到龙吟平绝不是这种人,便又来到龙吟平的房间,可是却没有龙吟平和赵子蔓的身影,他惊慌之下又匆忙来到赵子蔓的小圆,可是依然没有找到二人,当时她心中刺痛。而龙吟平来到门外,她多么想打开门,好好质问他,可是她害怕,害怕他说的话让自己伤心,但是当龙吟平说了最后一句话时,他心中变得十分迷茫,不知道是该相信自己看到的,还是相信龙吟平的话,可是龙吟平却也没有丝毫的解释。
这一夜对周明艳来说真是一种煎熬,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到了天朦朦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还没有睡多久,就被敲门声吵醒,龙吟平在门外喊道:“明艳,你起来了吗?”
周明艳虽然还没有想好怎么办,但直到总不能躲着不见龙吟平,于是匆匆穿好衣服,来到门前将房门打开,映入眼中的是龙吟平一脸的笑容,龙吟平见周明艳脸色苍白,双眼通红,关心道:“明艳,你病了吗?”
“不用你管!”周明艳哼道,转身走进房间,龙吟平紧紧跟进来,右手拉住周明艳的小手关怀地道:“明艳,你这是怎么啦?”周明艳抽出右手,轻轻一甩,说道:“你自己不知道!”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
龙吟平听出她声音有异,快步走到周明艳的身前,双手握住周明艳的双手,感觉到她双手冰冷,身子微微抖动,严肃道:“明艳,你看着我的眼睛!”周明艳还想抽出双手,可龙吟平用力丝毫不放,柔声道:“明艳,你不相信大哥!”
周明艳不知道如何是好,先是点点头,随即立刻不住摇头,龙吟平双手握住周明艳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道:“大哥的心你还不明白吗?”周明艳抬头审视着龙吟平道:“可是……”龙吟平右手贴在周明艳嘴唇前摇头道:“大哥不喜欢解释,明艳相信大哥就不要再问了好吗?”周明艳虽然点点头但是还是难以释怀。
龙吟平一把将周明艳拥入怀中,周明艳正自惊讶,觉得嘴唇一暖,龙吟平已低头吻了下来,周明艳只觉得自己脸颊发烫,心跳不由加快好几倍,原来心中的怨和疑虑都已经没有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和紧张,龙吟平微微抬头吻了吻周明艳的眼角,将她眼角的泪水吻去。
赵子蔓就站在门外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的心情,昨晚她和龙吟平之间的误会都已化解,虽然在自己被人劫持下,龙吟平说了不在乎自己的话,但是她知道龙吟平那是为了救她,她还知道龙吟平心中还是在乎她的,是以昨晚睡了人生中最美的一觉,早上刚起来就赶到这边。哪知人生就是这样的残酷,她就这样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亲吻着别人,心中的痛苦难以言表,手中的玉佩“当”地一声落在地上,她本来准备将这块玉佩送给龙吟平的,这块玉佩是她母亲留给她的,让她以后送给她喜欢的男子,现在就这样掉落在地上。
周明艳听到声音知道门外有人,便要挣开龙吟平的怀抱,龙吟平紧紧抱着周明艳。他早就知道赵子蔓在门外。他这样做也是要赵子蔓知道自己与她是不可能的。他右手抚摸着周明艳的长发轻声道:“明艳,等庄主回来后,我就请他为你我主持婚礼,你认为如何?”
赵子蔓如何还能忍受。转身奔出院子,见周明艳不答话,龙吟平问道:“明艳,你不愿做我的妻子吗?”周明艳现在有的只是幸福的感觉,她感到就是天上的神仙也吗,没有自己幸福,自己终于可以做大哥的妻子,这可是自己多年来的梦想啊,现在终于要成为现实了!
龙吟平见周明艳还是不说话。便松开周明艳退后一步右膝跪在地上,周明艳这才惊醒过来,惊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呢?快起来啊,让别人见了。该怎么想呢?”龙吟平摇头问道:“你这是答应做我的妻子了?”周明艳毕竟是姑娘,还是一脸的娇羞,低着头用极低的声音道:“明艳的心早就给了大哥,我还能不乐意吗?”
“哈哈!”龙吟平大笑一声,纵身跃起将周明艳抱起来,周明艳粉拳拍打着龙吟平的胸膛,羞道:“以后可不能……”说一半却不再说了,龙吟平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见怀中的人儿满脸红晕,但眼神中却满是幸福,知道她很害羞,便点点头算是应允。
周明艳嗔道:“还不放我下来!”龙吟平将周明艳放下,周明艳想站起来,哪知浑身软弱竟使不上一点力气,整个身子跌落在龙吟平的怀中,龙吟平就这样抱着周明艳,周明艳突然开口问道:“大哥,方才外面的是赵姑娘!”
龙吟平轻轻点头,他虽然知道这种事情并不是自己的错,但心中仍有一丝愧疚,周明艳伸出右手抚摸着龙吟平的脸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事情过去了有十二天了,这日龙吟平在自己房外的院子中站着,右手握着那对“通天环”,但现在还不知道那宝藏如何能从这对金环上找出,若不是他知道赵经从不说假话,恐怕根本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耳中脚步声响起,抬头发现赵熠向此处走来,龙吟平忙道:“庄主,你回来了!”赵熠点点头,道:“刚回来,听说你有事找我!”龙吟平不好意思道:“庄主派人请子放过去就好了,何须庄主亲自过来!”
赵熠露出慈祥的笑意道:“没事,公子乃是府上贵客,若有吩咐老夫一定尽力而为!”龙吟平变得一脸扭捏,道:“庄主,是……”龙吟平突然发现赵熠脸色满是惊讶,不解道:“庄主,你怎么啦?”赵熠语气颤抖地问道:“公子当真是姓龙吟吗,龙吟这个姓氏老夫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龙吟平不知赵熠为何会这样问,郑重道:“庄主,在下确是复姓龙吟,庄主为何如此一问?”突然注意到赵熠的眼光观察这自己手中的那对金环,联想起自己刚刚来到此处的疑问,接着问道:“庄主识得这对金环?”赵熠并不答话,而是转问道:“既然阁下姓龙吟,为何你会有这对金环?”龙吟平再次问道:“庄主与我中原前朝宋室是何关系?”
两人这三个问题之后,两人顿时都明白过来,赵熠问道:“公子识得中原赵家的人吗?”龙吟平眼中闪现出一种敬意道:“我与大哥乃是生死之交,他也是我一生之中少数让我敬仰的的人中的一个,这对金环是他在临终前托付给我的。”赵熠脸色大变道:“你说赵家的后人已经过世了,赵家现在还有什么人?”龙吟平道:“大哥的独子!”
赵熠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像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般道:“公子,请随我来!”龙吟平知道赵熠必定是有什么赵家的秘密要告诉自己,便收起金环跟着赵熠来到赵熠的书房。
龙吟平见书房内摆放着几张放满了书的木架,赵熠在木架上摸索着,突然一张木架转动墙上出现一个入口,龙吟平跟着赵熠走进去,赵熠点亮墙上的壁灯后,龙吟平见面前墙壁上挂着一张画像,画像上的人一脸威武,身穿黄色龙袍,头戴金冠,画像下面的长案上一次排放着一十八个牌位,为首的是“太祖英武大孝皇帝”,接着是“太宗神功广孝皇帝”。
赵熠开口道:“现在公子应该明白了!”龙吟平点头道:“早在在下第一次进入府中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想法,今日看来果然不错。”赵熠道:“当年宋室将亡,我们分为两路南下,我们这一路就在海上漂流来到了此处,到了大明朝洪武建国的时候,这里也发生我暴乱,由于我们的相助才得以平定,国王才封祖上为宋公。”顿了顿赵熠又道:“公子想必应该知道那宝藏的事情!”
龙吟平点头询问道:“敢问庄主,是否确有其事呢?”赵熠并不作答,上前两步,伸手掀开那画像,后面一个小洞,里面放着一只小盒,赵熠取出小盒缓缓打开,龙吟平不由一惊,盒内的一对金环竟和自己身上的完全一样。
赵熠这才解释道:“当年我们各有一对金环,是开启宝藏之门的钥匙,但是宝藏在什么地方,老夫也并不知道,只是却晓得与它有光!”右手食指指着那幅画像,龙吟平十分诧异,赵熠轻声笑道:“老夫每年都派人手去中原也是为了宝藏,我终生恐怕也没有机会回中原,公子来到此处也是一种天意,等到明年公子离去的时候,老夫自当将这幅太祖皇帝的画像交付给公子,希望公子完成老夫的心愿!”
龙吟平先是点头,接着问道:“庄主若是愿意,也可是到中原一趟啊!”赵熠领着龙吟平向外走,摇头道:“老夫老了,没有这个想法了,若是孩子们想去闯荡一番,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跟着问道:“公子的事情,还没有说呢!”
“呵呵!”龙吟平笑道,“庄主,子放向请你做我和明艳夫人证婚人。”赵熠心中虽然有一丝失望,他何尝看不出来自己女儿的心思,仍是笑道:“这个老夫乐意之极!”龙吟平躬身道:“多谢庄主!”
第二十八回、世仇
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空,夜风轻轻吹拂,赵府前院的酒席已经散去,桌上是杯盘狼藉,周明艳身穿一身鲜红色的衣服,头上搭着一张薄薄的红色绸布坐在床边,床上摆放着同样红色的被子,房间内的家具都是新制的,墙上粘贴着大红色的喜字。
“吱!”房门突然缓缓打开,同样一身红袍的龙吟平走进来,然后又将房门关上,龙吟平面带笑容地向床边走去,周明艳听到龙吟平的脚步声,两只小手夹在双腿之间低下头。龙吟平轻轻坐在周明艳身边,伸出右手缓缓取下周明艳头上的盖头,周明艳脸颊微红,不敢直视龙吟平,龙吟平却直直地看着龙吟平,周明艳被龙吟平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低声道:“大哥,你干嘛这样看着明艳?”
龙吟平微笑道:“我看我的妻子,有什么不妥吗?”周明艳转过头,背对龙吟平,脸上却洋溢着笑容,龙吟平故意问道:“怎么,做我的妻子,明艳不高兴吗?”周明艳微微摇摇头,龙吟平双手放在周明艳的肩头,周明艳顺势躺在龙吟平怀中,头靠在龙吟平的胸口,周明艳低声道:“大哥,明艳好幸福!”龙吟平嘴角挂着笑容,道:“明艳,以后我可要靠你照顾了!”周明艳甜甜地笑道:“明艳十分乐意!”
“咚!”一声响亮的钟声破坏了和谐的气氛,周明艳不解道:“大哥,这是什么声音?”龙吟平知道这是府上召集家人的声音,心中十分疑惑,不知道为何在这种时刻府上召集家人,周明艳询问道:“大哥,府上是不是出了大事情啦?”
龙吟平摇头道:“不知道,我过!”周明艳轻轻点点头,离开这温暖的怀抱,龙吟平在周明艳的额头浅浅一吻,转身离开。
大堂外。灯火通明,地上躺着一条满身鲜血的尸体,龙吟平识得是赵熠的次子赵子鹘,不由大惊,赵熠见龙吟平到来,只是微微吃惊,便不在意,龙吟平扫视一圈见出了在外的赵子辛和文梓翰等人外,其余人手已经全部到来。
赵熠脸色凝重地看了看所有人,将他们的脸色和表情尽收眼底。开口道:“子端。你怎么认为?”一条体型粗壮的大汉上前一步说道:“爹。除了元家的人,我想不出还有人可以杀害二弟!”这汉子正是赵熠的长子赵子端。
赵显谨慎道:“大哥,我们与元家交恶已有近百年,但是元家也从来没有下过这样的杀手。我们还是弄清楚再说。”赵戬道:“大伯、二伯,上次元家在龙吟公子手下吃了大亏,暗中报复也不无不可啊!元不通那小子可是个卑鄙小人!”
“六少爷的话老夫不敢苟同!”一个沉稳的声音说道,龙吟平循声望去,见那说话之人年纪不过三十,自己倒是第一次见面,一身儒生的装扮,右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穿着一袭白衫。眼神之中充满了智慧,配上那两寸的胡须,龙吟平不由对此人生出好感。
赵熠询问道:“孟轲,你怎么想?”那儒生说道:“元不通虽然是元家的公子,但是元家的事情他根本没有一点机会Сhā手。元家家主和长公子都非庸人,不会让手下听元不通的遣派。”
龙吟平心道:“方才找二哥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遇害了?”突然想起一个人一直在府外,应该知道些事情,于是仰头高声呼道:“你在吗,在吗,在吗?”
赵熠等均不知龙吟平的用意,赵子端正要开口询问,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从身后袭来,不由一惊,回头望去,见一个全身用黑袍包裹着的身影站在龙吟平的身后两步外,除了一双握剑用得手和那对冰冷的眼睛外,赵子端看不到任何东西。
凌曙向龙吟平微微躬身,恭敬道:“公子!”龙吟平问道:“你一直在这周围,知道二公子是什么人杀害的吗?”凌曙说道:“元家的人!”
赵子端问道:“你确定吗?”凌曙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丝毫不理会赵子端的问话,龙吟平又问道:“元家来了几个人?”“一个!”凌曙简单地答道。
龙吟平低头又打量了一番赵子鹘的尸身,见他身上有十几处剑伤,赵熠脸色严峻道:“子鹘的剑都没有出鞘,可见对方的功夫之高啊!”龙吟平问道:“他武功和你如何?”凌曙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不过他的功夫绝对在我之上!”
赵戬一脸怒色道:“你从来没有见过他,怎么知道他是元家的人,是不是在这里消遣老子!”凌曙微微转头,两道冷电射向赵戬,赵熠喝止道:“不得无礼!”接着向凌曙道歉道:“小孩子不懂事,阁下不要介意!”
凌曙这才收回目光,淡淡道:“他身上的气息和衣着我一眼就能认出,是元家之中顶尖的杀手!”龙吟平转向赵熠问道:“庄主准备何以应对?”
赵熠沉思了好一会儿,狠狠道:“既然他们出招了,我们也不能不还礼!”目光转移到那儒生身上,儒生坦然一笑说道:“风林城!”
赵显等人均不知他的意图,赵子端问道:“李兄,你这是什么意思?”赵熠却是心领神会,微笑道:“风林城镇平将军,他是元家的人,他们以为我们都不知道,那我们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能耐!”
赵戬立即明白赵熠的意思,当即说道:“大伯,让我去!”儒生李孟轲摆手道:“不好!”赵子端不解道:“李兄,镇平将军奥雷亚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角色,六弟去已经是大材小用了!”
李孟轲并不解释,只是一脸神秘的笑容,赵显道:“不可轻敌,奥雷亚乃是元家的一个重要人物,就算他武功不高,手下也必定会有高手。”赵子端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向李孟轲道:“李兄认为该如何办呢?”
“可惜,三公子不在,府上也只有他能去办这件事啦?”李孟轲摇摇头叹息道,赵戬一脸不高兴道:“李先生未免太小看府中的人了。三哥功夫虽然在府中最好,但是若是我和大哥、四哥联手,也未必不能去!”
龙吟平突然Сhā口道:“庄主,不如让子放去!”庄主赵熠看向李孟轲,李孟轲本意就是让龙吟平出面,于是微微点头,赵熠才道:“公子前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公子对这里不是十分熟悉恐怕有些难处!”龙吟平余光看了身后的凌曙一眼道:“庄主尽管放心,我一定会让元家的人看到奥雷亚的人头。”
赵熠笑道:“既然这样,那么就有劳公子啦!”龙吟平点点头向身后的凌曙道:“我们这就去!”赵显一愣道:“公子现在就去!”龙吟平道:“兵法讲究出其不意。我们连夜赶路!”说着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可是……”赵显还没有说完。龙吟平便打断他道:“明艳会理解我的!”顿了顿又道:“庄主。另外你要立即召回子辛兄和赵三哥他们!”赵熠点头道:“公子尽可放心,老夫预祝公子马到功成!”龙吟平略一拱手,转身与凌曙一起离开。
出了庄子,龙吟平问道:“凌兄。此处距离风林城多远。”凌曙道:“差不多两天的路程。”龙吟平点了点头又问道:“凌兄以前可见过奥雷亚!”凌曙摇摇头道:“元家估计也只有家主和长公子知道奥雷亚是元家的人!”
第三日的晚上,龙吟平和凌曙来到了风林城外,凌曙道:“公子,我先去将军府上看看!”龙吟平想了一会儿,点头同意道:“小心一点!”凌曙点点头,身影已经在十余丈外。
龙吟平在城外的林子中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林子里突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龙吟平大吃一惊,快步向外奔去。见凌曙步履阑珊地向这边走来,龙吟平扶住凌曙,一股内息涌入凌曙体内,凌曙挣开眼睛道:“多谢公子!”
“出了什么事情啦?”龙吟平问道,“将军府上有厉害的人物?”凌曙轻轻点头。龙吟平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亲自去看个究竟!”凌曙又是点点头,待龙吟平走出两步后,突然抬起头道:“公子,你就这身打扮?”
龙吟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白色长衫,明白凌曙的意思,微笑道:“放心!”凌曙颔首道:“公子小心,那人的功夫十分诡异!”龙吟平点头答允。
将军府的具体所在,凌曙早已仔细地告诉了龙吟平,进入城中之后,龙吟平很快就来到将军府内,只是将军府太别大,要找到奥雷亚的所在却十分困难,突然龙吟平听到一个脚步声,接着看到两个人影匆匆地向南走去,其中一人语气焦虑道:“你说刚才有人想刺杀父亲,我怎么没有听到声音呢?”另一人忙答道:“公子就知道了!”
龙吟平微微一笑,悄悄地跟着两人身后,来到一间房屋外,只有那公子走了进去,另一人却离开了,龙吟平发现这里四周没有一个守卫,心中正在诧异,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道:“你怎么来了?”那公子道:“父亲,孩儿听说刚才有人想害你!”那威严的声音又道:“你快回,我没有事情,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公子无奈道:“是,父亲早点休息!”然后走出房间,看了一眼房间内,转身快步离开,龙吟平知道屋内一定有高手潜伏着,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果然听到奥雷亚开口询问道:“刚才那杀手的来历你知道吗?”这次用的却不是汉语,一个微弱的声音道:“武功来路不知道,但是那柄剑我却认识。”“哦?”奥雷亚惊讶道,“是什么人用的?”那声音道:“是元家的人,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
“什么?”奥雷亚大惊道,那声音肯定道:“绝对错不了,就是那个中原人,好像姓凌!”奥雷亚长出一口气道:“我是说吗,吓死我了!”“怎么?”那声音不解地问道,奥雷亚解释道:“他已经背叛了主公,主公派去追杀他的人都被人杀死了,尸体是在赵府周围发现的!”
那声音询问的语气道:“将军的意思是说他已经投靠了赵府,现在是赵府派来的。”“有这个可能,不过也不能确定,赵府的人未必真的会出手救他。”奥雷亚不能确定道。那声音又道:“将军,无论如何,这件事一定要让主公知道。”
奥雷亚赞同道:“我马上写一封信,你让老四过来!”那声音并不答话,龙吟平以为那人要出来,正想看看他的相貌,哪知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动静,却有人从外面走来,那人一身黑衣,目光坚定。他来到门外正要敲门。听到屋内那声音又道:“进来。老四!”
龙吟平大惊,不知道他是如何通知这个被称作老四的人,老四进入房间恭敬道:“将军,你找属下!”奥雷亚道:“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不等老四答话。便道:“你拿着这块令牌用最快的速度将这封信交给元家家主!”
老四略一迟疑,道:“将军放心,属下一定不辱使命!”然后就快步离开,龙吟平轻轻起身,离开了将军府。
龙吟平双手背后站在官道上,身后一匹快马驶来,听在龙吟平身后六丈外,马背上的正是那将军府的老四,老四抱拳用当地语言道:“在下奉主人命令。有要事要办,请兄台借过!”龙吟平缓缓转身,淡淡笑道:“不知道阁下要去什么地方?”顿了顿道:“此去不远就是幻月城,不知道阁下去幻月城有何贵干?”用的却是汉语。
老四神色不住变化,郑重道:“阁下是汉人?”这次却也是汉语。龙吟平不置可否道:“阁下可还没有回答在下的问题呢?”老四脸色凝重道:“在下不管你是什么人,更没有没空和阁下说笑,阁下若是再不让路,在下可就得罪啦!”
龙吟平右手微微抬起道:“请!”老四冷笑一声道:“小子不知好歹!”突然身影一闪已经袭到龙吟平身前,可是却眼前没有了龙吟平的身影,听到背后龙吟平道:“还是不够快!”老四神色剧变,问道:“在下和阁下可有冤仇?”龙吟平微微摇头道:“远日无怨近日无仇!”
“既然如此,阁下为何要与在下为难!”老四不解道,龙吟平坦然道:“只要阁下将身上的令牌和那封信交给在下,在下绝不与阁下为难。”老四神色大变不明白这少年何以指导自己此行的目的,突然右手手腕翻转数道银光闪现,向龙吟平射去,龙吟平也是微微吃惊,接连闪躲,老四双臂挥动一把又一把暗器射出,一阵笛声响起,龙吟平手中已经多了那把笛子,龙吟平心道:“此人的暗器功夫比起四川唐门也不遑多让。”于是笑道:“阁下如此好的身手跟着那废物岂不是浪费了吗,不如阁下跟随在下如何?”
老四冷哼一声道:“在下岂是背主之人。”龙吟平摇摇头道:“真是可惜啊,可惜这样一个人才就要死了!”老四冷笑道:“那还要看阁下有没有这个本事!”龙吟平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道:“那就不妨试一试!”手中横笛一转一股强力的气息顿时向老四亚去,老四感到身前的空气好像是一道气墙,脸色大变右手伸入怀中取出那封信和令牌想在自己死之前将他们毁掉,突然眉心一麻仿佛被蚊虫叮了一下,当下张开嘴巴难以合拢,却是中了自己的暗器。
龙吟平从老四的手中拿过那封信和一块令牌,令牌有一个手掌那么大,正面是一只雄鹰,反面却是一个长须大汉手持长矛骑在一匹马上,龙吟平道:“你见过这块令牌吗?”
凌曙慢慢走出了,接过令牌只看了一眼,就十分惊讶,道:“公子,这是元家家主的令牌只有少数几个心腹才能得到。”龙吟平一听,顿时笑道:“我有办法了!”凌曙不解道:“就是这块令牌吗?”龙吟平点点头道:“凌兄,把你的衣服借给我!”
凌曙一愣,便明白过来,担心道:“公子,这未免太冒险了!”龙吟平自信道:“不入虎茓焉得虎子,况且你不是说只有心腹才能得到这样的令牌吗?这令牌都是一样的,奥雷亚岂会知道这是他自己的令牌!”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后道:“你已经受了伤,就先回去!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应付啦!”
“好!”凌曙知道自己现在自己留下也只能拖累龙吟平,两人就互换了衣服,两人身形相若。龙吟平穿着一身黑袍,脸部也同样遮住,倒和凌曙差不多,凌曙躬身道:“公子保重。”龙吟平点点头道:“你放心!”看着凌曙离去。
刚过中午,一身黑袍的龙吟平来到镇平将军府外,将军府守卫见这个穿着奇怪的人,同时上前,一人问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龙吟平用本地土著语冷声说道:“我要见你们将军,快去通传!”那人用轻蔑的眼神打量了龙吟平一番。笑道:“你是什么东西。快滚!”
龙吟平猛然抬起头。两道目光射出,那守卫心中一寒,龙吟平右手抓住他的胸口轻轻一推,那守卫顿时丢了性命。另外一人吓得脸色苍白,龙吟平冷冷道:“我要见你们将军!”那守卫慌忙道:“你……等一会儿!”说完匆忙跑进府中。
没过多久,便见那守卫陪同着身材矮小粗胖的汉子走出来,那汉子说道:“阁下是什么人要见本将军何事?”龙吟平一听声音便知他确实是那镇平将军奥雷亚,却没有料到他竟然是这幅模样,左手一挥手中多了一块令牌,然后又快速收起来,奥雷亚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脸色微微一变,道:“请!”
龙吟平也不客气,大摇大摆地走进将军府,奥雷亚领着龙吟平来到昨晚议事的房间,房门关上后。从内屋走出一个身穿白衣的汉子,年纪在三十上下,奥雷亚惊讶问道:“主公这么快就收到老夫的信了,这不可能啊!”想着不住摇头。
“在下并不知道什么信!”龙吟平突然用汉语说道,奥雷亚和那汉子均是一惊,奥雷亚不解道:“阁下是汉人?”龙吟平冷冷一笑道:“将军果然心思敏捷,在下确实是中原人,不过这个好像和将军没有关系?”
奥雷亚尴尬地笑了笑道:“既然主公没有收到老夫的信,为何会派阁下前来此处呢?”龙吟平淡淡道:“主公准备和赵府正面交锋了,担心赵府的人前来对将军不利,特意让在下前来保护将军!”此言一出,奥雷亚身旁的汉子脸色微微一变便恢复过来。
“原来是这样!那多谢主公和阁下,”奥雷亚若有所悟道,“难怪赵府的人会来袭击老夫!”龙吟平假装吃惊道:“赵府的人已经来了,将军没事?”那汉子这才冷冷道:“将军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有我在有谁能伤得了将军。”
龙吟平冷笑一声道:“若是你能保护得了将军,主公又何须遣在下来此呢?”那汉子脸色大变,奥雷亚笑着挡在两人之间说道:“这位朋友也是好意。”顿了顿问道:“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龙吟平冷冷道:“韩子放!”
奥雷亚笑道:“韩兄弟就暂且在府上住下。”龙吟平轻轻点头,余光盯着那汉子,“老爷!”身外响起一个声音。
奥雷亚答应道:“什么事情?”外面那人说道:“刚刚有人用箭射进来一封信!”“进来!”奥雷亚道。
“吱!”门打开后,那人将信交给奥雷亚后又转身恭敬地退回去,奥雷亚打开信封,脸色发生微弱的变化,那汉子惊疑道:“将军,怎么啦?”奥雷亚轻声说道:“是长公子的亲笔信!”
龙吟平心中一惊,暗自想着对策,那汉子目光一亮瞪着龙吟平,奥雷亚阻止道:“他身上的令牌是真的。”龙吟平冷笑一声反问道:“你们不相信在下!”奥雷亚道:“我想听你解释一下这件事!”
龙吟平心生一计坦然一笑问道:“长公子信中怎么说的?”奥雷亚道:“长公子让我遣人持令牌去城北五十多里外的亭子中见他,有重要事情相商,可是却没有提到你!”龙吟平冷冷道:“我来这里是奉了家主的命令,长公子自然是不知道的。”
奥雷亚道:“主公做事岂能不和长公子商量?”龙吟平道:“若是在平日却是如此,只是我离开府上的时候,长公子并不在府中,将军若是不信去见一下长公子不就知道了吗?”“这个……”奥雷亚迟疑道,他的令牌给了老四,他又怎么会有第二个令牌呢。
龙吟平明知故问道:“怎么,将军有难处?”奥雷亚叹口气道:“长公子有所不知啊,我遣人去了府上自是把令牌也交给了那人,这让老夫如何去见长公子呢?”龙吟平笑道:“这有何难。将军亲自前往,难道长公子还不相信!”
奥雷亚一脸无奈摇头道:“韩兄弟有所不知啊,老夫虽然识得长公子,可是长公子却不认识老夫!”龙吟平耸耸肩道:“这个,在下也无能为力,总不能让在下把令牌借给将军!”奥雷亚一听本是十分欣喜,但随即摆手道:“府中的规矩,老夫还是懂的,老夫也不想让韩兄弟为难!”龙吟平点头道:“多谢将军谅解。”心中却暗自发笑。
奥雷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在房内来回走动过了一盏茶的时光后突然道:“韩兄弟。这件事还是要麻烦你!”“可是……”龙吟平刚说两个字。奥雷亚就打断道:“韩兄弟不要误会。老夫的意思是让你见长公子!”
龙吟平假装十分吃惊,道:“这个恐怕不妥!”奥雷亚笑道:“长公子说让老夫派一人前去,韩兄弟现在暂时也是我府中的人了,老夫派韩兄弟去也没有什么不可!”龙吟平想了一会儿点头道:“既然将军这样说了。在下就去见长公子!”
奥雷亚欢喜道:“那老夫就多谢韩兄弟啦!韩兄弟对这一带不是十分熟悉,老夫让他与你一起去!”龙吟平冷笑道:“将军是不信在下!”奥雷亚老脸一红道:“韩兄弟误会了,若是韩兄弟不愿意那就算了。”龙吟平不再说话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龙吟平从北门出了风林城,然后向奥雷亚所说的亭子走去,出城十余里之后,龙吟平突然停下来,冷然道:“阁下何必鬼鬼祟祟的呢,出来!”
那汉子一脸惊异地走出了,龙吟平道:“是不是很奇怪。”缓缓转过身看着那汉子。接着道:“将军果然让阁下来跟踪在下。”那汉子笑道:“将军不相信,自然会让我来跟着你。”
龙吟平的目光突然暴涨,那汉子心中一惊,眼前一道黑影向自己袭来,右掌迎出。与龙吟平的单掌相接,手臂一震,胸口气血翻滚,身子飘飘向后飞去,重重摔在地上,一脸震惊地盯着龙吟平,龙吟平冷冷笑道:“怎么,阁下应该没有忘记刚才说过话?”
那汉子喃喃道:“你不是主公派来的人?”龙吟平道:“既然你要死了我也让你死得瞑目,在下乃是赵府的人!”那汉子一惊之下连吐数口鲜血。龙吟平蹲在汉子身前淡淡道:“若不是各为其主我们也许会成为朋友!”说完右掌在汉子胸口轻轻一推,汉子便没有了气息。
龙吟平来到亭子外,见亭子里背对自己站着一条身材修长的身影,龙吟平微微躬身道:“长公子!”长公子转过身嘴角挂着微笑道:“将军手下竟然有如此人才,你到了我身边我也没有发觉!”龙吟平道:“长公子过奖了!”眼神瞟了长公子一眼不由暗自心道:“这长公子气度非凡,比起赵府的几位公子可强出甚多。”
长公子指了指亭子里的石椅道:“坐下来谈!”龙吟平询问道:“长公子不怀疑在下的身份?”长公子微笑道:“若是阁下想杀我恐怕本公子已经不能站在这里了!”龙吟平道:“长公子胸襟在心佩服!”一挥长袖坐在长公子对面,心中泛起一个计划。
长公子从身上取下两小坛酒,把一坛放在龙吟平面前,笑道:“本公子嗜酒如命,请!”龙吟平不由迟疑起来,长公子不解道:“阁下的面目不方便见人吗?”龙吟平轻声笑道:“在下是怕长公子看过之后会后悔!”长公子不由产生好奇,但却摆手道:“阁下若是不便,本公子也不勉强!”
龙吟平神起双手取下披风,露出庐山真面目,长公子惊道:“你也是汉人?”龙吟平反问道:“长公子不喜欢汉人?”长公子摇头笑道:“难怪阁下的功夫如此之高,中原的功夫比我们这边确是厉害!”顿了顿又道:“听说赵府也新来了一个武功高强的中原人,不知道和阁下比起来如何?”
“赵府的那些人在下还算了解,在下根本不放在眼中。”龙吟平说着喝了一口酒,不由心中对这个长公子生出英雄相惜的,于是试探道:“长公子一句话。在下现在就去赵府取赵熠老儿的向上人头送于家主和公子!”
长公子元骜凄然一笑摇头道:“阁下不知道,我们府上与赵府相斗了近百年,两家都有很多人死在对方手下,前几日家父有让人杀了赵熠的次子,我此次前来也是父亲的意思,父亲害怕赵府中人知道奥雷亚将军与父亲的关系,对将军不利。”龙吟平轻轻点点头,元骜继续道:“本公子和阁下也算是一见如故,就对阁下说几句私话,阁下可否见过赵府三公子!”
赵府三公子赵子津龙吟平虽在赵府待了好几个月。却是从来没有见过。于是摇头道:“在下不曾见过。不过听人说赵三公子是赵府年轻一辈最出类拔萃的人物,将军也一直让我们提防他!”元骜神秘地笑道:“阁下知道我和三公子是什么关系吗?”
龙吟平眼神一变,顿时隐隐感到这两家之间还有秘密,听元骜压低声音继续道:“本公子与三公子相交十余年。他可是算是我唯一的知己啦!”龙吟平当下十分诧异,询问道:“长公子的意思是说长公子欲和赵府修好。”元骜微微点头一脸遗憾道:“可惜,家父根本不理会本公子的想法,家里的大事我根本没有机会参与!”
“长公子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在下,难道不怕在下出卖公子吗?”龙吟平笑着问道,长公子闻声笑道:“本公子信得过阁下。”龙吟平抱拳道:“在下韩子放,愿为公子的大计效犬马之劳!”
元骜并不急着答应,而是问道:“阁下不是将军的心腹吗?”龙吟平反问道:“将军的为人长公子不知道吗?”“哈哈!”元骜突然笑道:“韩兄弟,本公子果然没有看错了啊!只是这件事情的难度极大啊!”
龙吟平问道:“长公子什么都可以牺牲吗?”元骜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点点头郑重道:“这是本公子一生的志愿,为了这个目标不惜一切。”龙吟平站起来躬身向元骜道:“长公子大义,在下钦佩,有公子这句话。在下就可以放手了,请公子现在回府准备,在下过几日就去府上拜访公子。”元骜也站起来向龙吟平一拜,道:“多谢韩兄弟援手,本公子这就回府,听候韩兄弟的消息!”
奥雷亚还是在书房中,突然见龙吟平一个人走进来,笑道:“韩兄弟,见到长公子了?”龙吟平点点头,奥雷亚又问道:“长公子怎么说的?”龙吟平冷笑道:“长公子要你死!”奥雷亚脸色一变还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脖子已经被龙吟平扭断。
之后龙吟平离开风林城,连夜赶路,两天后回到了赵府之中,刚进府中就看到赵子辛,赵子辛见龙吟平回来,笑道:“子放兄弟,你成功了!”龙吟平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子辛兄,三公子在府上!”
赵子辛点头道:“三哥应该应该在校场上。”龙吟平道:“好!”身影已经远去,赵子辛莫名其妙的摇摇头。
龙吟平远远就看到一条大汉,那气度确是赵子端几兄弟可以相比的,龙吟平高声道:“三公子,在下有事相商!”赵子津一愣,随即笑道:“阁下就是龙吟平公子,奥雷亚已经死了?”龙吟平点点头,压低声音道:“小弟在风林城见过元家长公子!”
“什么?”赵子津一惊,悄声问道:“你告诉了他你的真实身份了?”龙吟平摇摇头道:“没有,不过长公子已经把你们之间的秘密告诉了小弟!”赵子津见龙吟平的神色就知道,于是问道:“龙吟公子怎么看?”
龙吟平低声道:“可惜长公子在府中没有掌握大权,小弟想进元家去相助长公子!”赵子津忧虑道:“这个是不是有点冒险了!”龙吟平微笑道:“三公子不必担心,不过在下在意的是庄主对这件事情的想法!”
“走!我们现在就去见父亲!”赵子津当机立断,与龙吟平来到赵熠的书房外,赵熠在里面说道:“是谁,有什么事情吗?”赵子津道:“父亲,是孩儿,还有龙吟公子!”“进来!”赵熠说道。
龙吟平、赵子津进入书房,见书房之中除了赵熠之外还有李孟轲,李孟轲笑着道:“龙吟公子。事情还顺利!”龙吟平点点头对赵熠道:“庄主,在下和三公子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和庄主商议!”
赵熠、李孟轲见两人神色严肃,对望一眼后赵熠说道:“说!”赵子津道:“父亲,我和元家长公子元骜乃是至交。”赵熠、李孟轲的脸色均是一变,李孟轲问道:“三公子,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们和元家化敌为友!”
赵子津点点头道:“不过前提是元骜为元家的家主!”李孟轲望着赵熠等着他问话,龙吟平道:“庄主,子放在风林城外见过长公子一面,我绝对相信他!”于是将自己在风林城中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告诉了赵熠。
赵熠仔细地听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何尝不想化解两家的冤仇。只是元夔那老小子怎么会乐意呢!”赵子津道:“所以孩儿才说要元骜当上元家的家主。”“这谈何容易啊!”赵熠叹气道。“元夔绝不会轻易把手中的权利交给他儿子!”
龙吟平冷声道:“只有死人才不会贪恋权位!”李孟轲摇头道:“要杀元夔岂是说一说就可以的。他自己的武功在这个岛上排名前十暂且不说,他手底下到底有多少我们更不知晓。”龙吟平低声道:“区区一个元夔,在子放看来,杀他易如翻掌!”
赵熠情不自禁惊喜道:“公子有办法啦!”龙吟平神秘一笑道:“暂时还不能告诉庄主。请庄主见谅,不过有一点庄主可以知道,就是子放会以‘韩子放’的名字进入元家。”赵熠颔首道:“既然公子这么有自信,老夫也加以阻拦,但是公子一定要小心啊!”
龙吟平道:“庄主不能表现出一点不同迹象,不要让元夔发现端倪!”赵熠笑道:“公子放心,老夫心里明白!”龙吟平微一拱手转身离开。
当天晚上,幻月城内元府外,还是一身黑袍的龙吟平站在台阶下。突然龙吟平纵身跃进府内,在府内组略地转了一圈,龙吟平故意露出行藏,一条灰色身影激射而出,一掌拍向龙吟平背心。龙吟平右臂一挥,落在地上,从假山的石洞里跳出一人,手持大刀劈向龙吟平。龙吟平身子微侧右臂手肘重重击在对方的胸口,龙吟平接连击毙六人,突然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住手!”
元家护卫当即退了下去,龙吟平回头见元骜陪同着两人走来,为首的是年近六十的老者,一身华丽的衣服,面貌和元骜有一丝相似,正是元家家主元夔,另一人年纪比元夔稍小,身体消瘦,两眼却炯炯有神。
体型消瘦的那人微笑着赞道:“好俊的功夫!”元夔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擅自闯我府门?”龙吟平对两人毫不理会径直走到元骜身前,躬身道:“见过长公子!”
在元骜在元夔和那老者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微笑道:“你来了,很好!”元骜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元骜低声道:“父亲,此人是孩儿的朋友,我传信让他过来的!”
元骜指着地上的尸体道:“这就是他干的好事!你的属下都是这样的人?”“主公不要生气,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让我们看到了我们府上守备的弱点。”说话的是一个年纪与元骜相若的灰袍汉子,龙吟平认出他就是方才与自己动手的那人。
“格伦,你和老大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还说什么!”元夔大声道,格伦呵呵一笑不再说话,元夔冷冷看了龙吟平道:“在府上还不能露出真面目吗?”
龙吟平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见元夔脸色十分难堪,元骜道:“父亲,他是我的人除了我的命令,他谁的话都不会听的!”元夔喝道:“你是翅膀硬了,手下的人连我调动不了是!”元骜脸色微变,毫不退让道:“父亲,孩儿难道连一两个心腹都不该有吗?府中的事情我也过问了不少,但是府中的人我调动的十个里面还没有一个,父亲口口声声说让孩儿协助父亲处理事务。就是这样吗?若是父亲认为孩儿这样做不妥的话,就请你老允许孩儿带着妻子离开此处。”
元夔神色不住变化,一旁的老者忙劝解道:“主公,怎么说我们元家将来也要交到长公子手中,现在看来长公子的能力还是很好的,有这么忠心耿耿的部下,况且对付赵府的人还有依靠长公子。”“哼!”元骜冷笑一声道,“如此说来,若是不对付赵府本公子就是毫无用处,可以滚出元府啦”老者脸色大变没有想到元骜会抓住自己话中的漏洞。元夔道:“府中事情。你就暂时不要过问了。告诉你的人暂时都不要出动了!下去!”
元骜也不辩解道:“我们走!”龙吟平看也不看元夔一眼。跟在元骜身后,元骜凄然道:“看到了,在外面人人都说元家长公子如何了得,在府上我就是这样的!”龙吟平轻笑一声并不答话。
“长公子。等等我!”身后响起那个格伦的声音,元骜问道:“怎么,你也被疏离了?”格伦无奈地摇摇头无意地看了龙吟平一眼道:“谁让我和公子从小一起长大呢?”
元骜向龙吟平道:“韩兄弟,格伦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的事情不必瞒他!”龙吟平点点头说道:“我在来之前已经见过了三公子了!”“哦?”元骜关切道,“三公子怎么说的。”龙吟平道:“三公子和他父亲都同意了,所以在下才来到此处!”
“如此甚好,赵老爷果然是非常之人啊!”元骜大喜道,格伦问道:“长公子。现在我们需要做些什么?”龙吟平压低声音道:“先将家主的几名得力助手除去,把府上的大权争取过来,那样才会成功!”
元骜道:“只是父亲到底有多少心腹我们根本不知道,而且很多心腹只有父亲才有秘密的方式联络。”龙吟平微笑道:“长公子不会就只有我们这两个心腹?”元骜哈哈笑道:“韩兄弟说的不错,本公子确是还有几个秘密的心腹。不到关键时刻绝不会出动的!”“如此公子还有什么忧虑呢?只要公子将所有消息告知在下,在下就会有办法!”元骜点头道:“一切就靠韩兄弟啦!”
次日晚上,在元骜的小院的亭子里,元骜和格伦两人正在对弈,龙吟平对围棋没有兴趣,就站在元骜的身后,双臂环抱在胸前。
身后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身后一人恭敬道:“长公子,主公招你去书房议事!”元骜头也不回道:“你过来!”那人愣了一下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元骜身后两步外,元骜右手向后抓去,扼住那人的喉咙,冷声道:“我这院子的规矩你不知道吗?”
那人身子微微一震,脸色大变,求饶道:“长公子饶命啊!属下是奉了主公的命令,长公子饶命啊!”元骜颔首道:“既然是父亲的命令,就暂且留你一命!滚!”那人哆嗦道:“可是长公子,主公……”
龙吟平微微摆头眼神看着那人,那人心中一寒,有自主退后两步,格伦瞪了那人一眼喝道:“还不退下!”“是!”那人不迭往后跑。
元骜向龙吟平道:“韩兄弟,你跟上他去书房看看是怎么一会儿!”龙吟平应了一声,纵身跃出悄悄跟上那人,来到书房外。
刚好听到元夔怒声道:“你们都看到了,这小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昨日那老者的声音响起道:“主公息怒,昨日你方让长公子放下手中掌管的事务,长公子心中难免有气!”一人厉声道:“甘老的话不对了,长公子是我府上未来的接班人,怎么能为了个人一时的失意而耽误我们府中的大事。”随即向元夔道:“主公,这件事决不能就这样算了!”
元夔高声喊道:“虎、蛇,拿着我的主公令牌去召长公子来此,若是违命,便动武将他擒来!”接着便听到两人应声答道,龙吟平不再逗留起来回到亭子中,将自己所听到的都告诉了元骜。
格伦听完后一脸严肃道:“长公子,怎么办?”元骜一脸平静地看了龙吟平一眼说道:“杀!”格伦一脸迟疑道:“长公子龙虎蛇三人乃是主公手下的三员大将,这样做恐怕不妥!”元骜淡淡道:“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何拒小节!”
正说着两个人的脚步声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道:“长公子,我二人奉家主之命,请公子前去书房议事,家主说了若是公子执意不去,我等救可要得罪啦!”右手举起元夔的家主令牌,他语气虽然客气,但却毫无尊敬之意。
元骜冷笑一声道:“我这小园的规矩,你们不知道吗?”身后两人听后均是一惊,另外一人说道:“家主当年说过没有长公子的吩咐擅自进入这个小园中的人就是死!”元骜问道:“既然两位知道难道两位以为本公子不敢杀你们。”
第一人语气仍是硬朗道:“我等乃是家主的部将,只听从家主吩咐。公子这就我们去书房!”元骜微笑道:“书房我是要去的。但是恐怕两位是回不去啦!”
两人不由一愣。眼见元骜身旁的龙吟平身影一晃便来到眼前,虎的右手刚刚放到剑柄之上,胸口已经受了重重一击,龙吟平左手从他身上取来那块家主的令牌。蛇的长剑出鞘一道剑气刺向龙吟平,龙吟平右手在蛇的眼前轻轻一拂,蛇的手臂一麻,长剑脱手,紧着着心口一震重重倒在地上。
格伦见龙吟平片刻之内连毙两名好手,这份功夫真是自己想都不敢想象的,心中寻思不知道长公子是如何招揽到这样的能人的。
元骜站了起来,挥一挥衣袖,道:“我们去书房看看!”领着龙吟平、格伦来到书房内。
书房内元夔脸色凝重。盯着进来的元骜问道:“虎和蛇呢?”元骜脸色平静道:“父亲派他们去我的地方,难道就没有想到他们的后果吗?”元夔脸色一变霍然站起来指着元骜道:“你当真杀了他们二人?”
元骜冷然道:“父亲自己定下的规矩难道不作数吗?”元夔一脸愤怒但是那句话确实是他说的无疑,身后一个身影激射而出,剑光一闪径直向元骜而去,元夔自然知道是谁。高声喊道:“龙,退下!”他知道龙虎蛇三人亲如兄弟,龙必定会不顾一切为兄弟报仇。
元夔的话音刚落元骜身后一人跃出,剑光又是一闪,一道红光溅射而出,龙在地上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龙吟平,在场的人均知道龙的武功在府中可以排到前十位,没想到竟然挡不住龙吟平的一招,震惊之色写在脸上。
龙虎蛇三人跟随元夔十余年,忠心耿耿,元夔没有料到他们竟然会死在自己人的手中,元夔俯下身子右手将龙的眼睛合上,抬头盯着龙吟平道:“你为何要杀他们!”龙吟平用冰冷的声音道:“欲不利于长公子者不论何人只有一死!”
元夔看着元骜想看看他为何能让此人如此忠心地跟随他,元骜微笑地问道:“不知道父亲这么急找孩儿来,有什么要事吩咐?”元夔平定了心中的怒气问道:“你这次去风林城有没有见到奥雷亚将军?”
元骜摇头道:“没有,怎么啦?”元夔质问道:“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我的话你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元骜上前一步高声道:“奥雷亚是父亲的人,他怎么会听我的命令出城见我,孩儿之见父亲还是亲自去一趟!”
元夔脸色不住变化,倒是一人开口劝道:“长公子有所不知啊,奥雷亚将军已经过世啦!”“什么?”元骜假装吃惊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元夔坐到椅子中,轻声道:“赵府的人真是无孔不入,我正担心奥雷亚将军,他便出事啦!”
元骜问道:“父亲现在有什么计划吗?”元夔并不答话,只是不住叹气,元骜恭敬道:“孩儿告退!”说完转过身子,那人喊道:“长公子且慢。”等元骜停下来后转头对元夔道:“主公,二公子有勇无谋乃是一介武夫,三公子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长公子文武双全,府中的一切未来总会交到长公子手中,虽然长公子和主公意见相左,但府中大事也不能没有长公子参与!”元夔还不不说话。
元骜惨然一笑,迈开步子向前走去,刚走出两步身后元夔喝道:“等一等!”元骜再次停下来也不回头。只是问道:“父亲还有什么吩咐?”元夔问道:“方才虎蛇去找你,持有我的令牌,你交给我!”
“孩儿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孩儿根本没有看到令牌更不会私自留下,元家家主孩儿也未必放在眼里,父亲大可以传给二弟!”元骜说完,径直离开。
格伦问道:“长公子,现在和主公公开翻脸,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元骜笑道:“有家主的令牌在我们手中,我们很好办的!”“可是公子方才不是说没有拿家主的令牌吗?公子可是从来不说假话的呀!”格伦不解问道。
龙吟平笑道:“长公子确实没有看到也没有拿令牌。那是我拿的!”格伦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道:“原来如此!长公子和韩兄弟的智谋在下佩服啊。”
不知觉中龙吟平在元府已经待了近四个月。这日,元夔正和心腹在书房议事,这四个月中,元府和赵府各有损失。元夔正在部署接下来的行动。
突然元骜、龙吟平等人走了进来,元府二公子元萦站起来说道:“大哥,府上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带人来这里想干什么?”
元骜一把推开元萦,大声道:“这里没有你的事情,退下!”元萦身体一震,他历来和自己的大哥不和,这一段时间趁着元骜和元夔之间的矛盾,想取元骜而代之。哪里会理会元骜的话,喝道:“元骜,我敬你是我大哥才和你好言好语你不要不知进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哼!”元骜冷笑一声,道:“你小子也知道敬吗?我让你退下!”元萦暴怒高声喊道:“来人。将他们赶出去!”元萦的两名心腹上前两步,牟然见龙吟平微抬起头,眼中寒光一闪,不由一个寒颤,愣在原地。
元夔这才开口道:“老二,你退下!”元萦不敢违背父亲的话,只得退后两步,元夔看了元骜一眼问道:“你已经不再Сhā手府中的事情了,今日又来这里干什么?”
元骜直视父亲的眼光,道:“现在开始府中的一切事情都有孩儿做主,父亲也累了,该好好休息休息啦!”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震惊,唯独元夔脸色平静,倒像是他本来就知道一样的。
元萦怎能忍受,再次喝道:“元骜,你未免太放肆啦!这不是要造反吗?”元骜冷冷地看了元萦一眼道:“此人若是再说一句话,你就看着办!”龙吟平轻轻点头道:“在下明白!”元萦一惊,他可知道大哥这个属下功夫极高杀人连眼皮也不眨一下,哪还敢再说一句哈。
元夔微笑一声,问道:“看来你已经都准备好了!”元骜点点头道:“请父亲见谅!”元夔稍有失神退后坐在椅子中,道:“我有一事不明,你手中虽然有家主的令牌,但是你是如何知道我手下那些秘密的部属。”
回答他的不是元骜,而是一个年纪与元夔相仿的老汉,老汉说道:“是属下告诉长公子的!”元骜点点头道:“难怪了,也只有你知道他们和老夫的关系!”他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语气也变得软弱无力。
老汉道:“主公待属下犹如兄弟,但是主公可知道下面的人都不喜欢打打杀杀,大家都渴望能过上安稳太平的日子,长公子仁厚慈善,属下才鼎力辅佐,请主公能了解属下的一片苦心!”
元夔点点头,对元骜道:“你过来!”元夔见父亲这个样子也十分难受,上前两步蹲在元夔身前,元夔用汉语淡淡道:“孩子,为父何尝不是和你有一样的想法,可是为父当年答应过你爷爷,一生和赵府势不两立,现在好了,为父就将府中的一切交给你。”取出一封信,交到元骜手中轻声道:“为父还有一些泥不知道的部下,你按照这封信上所说的去做!”
“父亲!”元骜痛楚道,元夔露出欣慰的笑容道:“为父现在也没有什么遗憾的,只是觉得对不起死难的兄弟们啊!”嘴角流出血丝。
“父亲!”“主公!”元骜等人惊呼道,可惜元夔已经再也听不到了,元骜伏在元夔的尸体上不住哭泣,龙吟平轻声道:“长公子,节哀顺变,大事要紧!”元骜点点头站直身子,对眼前的所有人道:“从今日起府中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将有本公子决定,我们和赵府化干戈为玉帛!”老汉带头答应道:“谨遵主公号令!”其实谁想整日生活在惊恐和担忧之下,余下众人也纷纷答应。
“主公,赵府赵老爷和三公子现在在府外!”格伦走进来恭敬地元骜道,元骜点点头对众人道:“我先去见见赵老爷,你们在此等候!”与龙吟平来到府外。
赵熠、赵子津父子就在府门外等候,元骜抱拳道:“赵老爷,三公子!”见龙吟平、元骜两人走出,赵熠迎上前抱拳道:“元公子,事情已经办妥了!”元骜点头道:“家父已经过世了!”赵熠微微吃惊,道:“公子节哀!”元骜点点头道:“赵老爷放心!”
赵子津道:“元兄,我们当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这可多亏了有龙吟公子相助!”说着看了龙吟平一眼,“龙吟公子?”元骜吃了一惊。
龙吟平除下黑色披风,一脸歉意道:“长公子,在下本姓龙吟,瞒了公子这么久还请公子见谅!”元骜微笑道:“我是在怀疑奥雷亚怎么会有兄弟这样的能人呢!”
赵熠这才对龙吟平道:“公子,老夫三弟已经回来半个多月了,再过十余天,就会启程前往中原!”龙吟平又惊又喜道:“这么说,我马上就能回到中原啦!”赵熠微微点头。
第二十九回、光复
龙吟平、周明艳、凌曙来到潮州城中,本来龙吟平有一年没有在中原了,很想快一些见到自己昔日的兄弟,但是周明艳说她饿了,是以三人进入一家酒楼中,找了位置坐了下来,点了几个小菜。
周明艳有一丝酸意地问道:“大哥,见到韩姑娘后……”龙吟平摇摇头道:“都一年了,不知道冰凝妹子她现在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教中的事情,二哥他们现在不知道如何。”
凌曙开口道:“公子,在下离开中原这么多年,想回原来的老家看看,虽说父母亲人都不在了,但是那里毕竟是在下的故乡!”龙吟平点头道:“凌兄但去无妨,子放从来都只是将凌兄看做是朋友,凌兄若是还当子放是朋友以后有空记住到雪峰山上看子放便可!”凌曙站起来躬身道:“多谢公子,凌曙一生都会追随公子!”说完朝周明艳微微行礼,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就在这时,坐在两人身边的桌子周围的一人突然大声叹了一口气,他身边的一人询问道:“陆兄,你这是怎么啦?”先前一人道:“兄弟有所不知,胡盟主前两天到了潮州了!”后一人好奇道:“胡盟主到了潮州你为什么叹气呢?”
龙吟平不知一年之内中原武林发生的很多的变化,正在想他们口中的“胡盟主”是谁,又听先前一声道:“胡盟主来是为了阳教啊!”“阳教?”后一人也是一惊道,“怎么,陆兄,阳教又出事情了?”
只见先前一人点头道:“是啊,你看阳教龙吟盟主在的时候何等繁盛,现在衰败成什么样子了!”
后一人附和道:“谁说不是呢!你看现在。龙吟盟主和陈大侠先后失去踪迹,一个成子珏就如此嚣张!再这样下去阳教恐怕熬不了多久了!”
龙吟平脸色大变,“霍”地站了起来,周明艳拉住龙吟平的衣角低声道:“大哥!”说话的两人也扭头看来,龙吟平拍拍周明艳的右手,走到二人的身边抱拳道:“在下和阳教有些交情,一年之间不在中原不知道阳教发生了什么事情,恳请两位赐教!”说完就坐在二人对面。
先前一人点点头道:“事情是这样的!”于是便将中原一年的变化简略的说了一遍,龙吟平听后大是震惊,特别是听到成子珏带人来了潮州。匆忙站了起来脸色大变。后一人问道:“阁下没事吧!”
龙吟平抱拳道:“多谢两位!”转头对周明艳二人道:“明艳,事情重大我先赶去了,们随后过来!”周明艳站起来道:“大哥,我和你一起!”龙吟平点头道:“那好吧!”匆忙付了钱。
先前一人好奇地问道:“敢问阁下如何称呼?”龙吟平不及思考道:“阳教龙吟平!”然后带着周明艳离开酒楼,留下两人均是一脸震惊地坐在位置上。
龙吟平、周明艳突然出现在眼前。这当场的数百人都是十分震惊。
“师父!”“子放!”说话的分别是张远和封紫玉,龙吟平与周明艳并肩向前走去。从五旗的人群中走过。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
“子放!”封紫玉跑上前去喊道,投入龙吟平的怀中,龙吟平右手抚摸着封紫玉的秀发低声道:“紫玉,你的身体康复了!这一年可让你受苦了!”封紫玉这才想起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急忙退开少许,双脸通红。龙吟平倒是不以为然,认真地看着封紫玉笑道:“紫玉,你怎么也在这里呢?”
“师兄,一年不见。胡子都留起来,武功又有精进啊,可喜可贺!”胡啸安笑着道,“封姑娘现在是啸安的属下,跟在啸安一起来的。”龙吟平右拳在胡啸安的左肩打了一拳道:“你小子很不错嘛,还当上了武林盟主!”胡啸安摇头笑道:“武林盟主之位啸安还当不起,我一直留在这里等着师兄呢!”
苏浩纬、刘玉琴、张星月几人这才纷纷跪拜道:“属下恭迎教主归来,重整阳教。!”龙吟平扫了了一眼,点头道:“众位兄弟都起来吧,本尊前次险遭不幸,致使教中大乱,今日本尊归来,定当与众位一起光复我阳教,完成先教主的遗愿!”苏浩纬几人大声道:“誓死追随教主!”
刘玉琴道:“原来周姑娘一直和教主在一起,岳阳余大侠曾经来此处打听过姑娘的下落!”周明艳忧伤道:“师父!”
龙吟平对伍俪道:“大嫂,子放回来啦!子放不会忘记大哥的遗言!”伍俪微笑道:“六弟,你回来就好啊,我们都非常担心你啊!”龙吟平来到张远身前,张远道:“师父,弟子真是担心死你了!”龙吟平笑着拍了拍张远的肩膀,指着周明艳道:“远儿,这位是你师娘!”张远大惊,他一直都将韩冰凝当成师娘看,没想到现在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竟然会是自己师娘,但仍恭敬道:“弟子拜见师娘!”周明艳将张远扶起道:“不用多礼!”
何止张远,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苏浩纬、刘玉琴、张星月,就是站在对面的成子珏也是这般想法。胡啸安和封紫玉更是震惊,胡啸安随即上前道:“师兄,既然你回来,你们教中的事情啸安也不必Сhā手,我们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龙吟平笑道:“师弟何必急在一时呢?”这才注意到胡啸安的身后另外站着十余人其中沈从鸣、钟钰、岳钧自己都认识,他们之前站着一个少女,又道:“这位想必是弟妹吧!”俞兰施礼柔声道:“小妹俞兰见过师兄!”
胡啸安拉着俞兰的右手道:“保重,师兄,我们走!”一行十余人齐离去,只剩下封紫玉站在龙吟平的身边,胡啸安走出三丈停下来道:“你自己选择,我不会……”他还没有说完。俞兰低声怨道:“你别管了!”
龙吟平转头看着封紫玉,封紫玉转头跟上胡啸安,龙吟平伸出右手准备拉住封紫玉,但却没有拉住,口中喊道:“紫玉?”又听到胡啸安道:“师兄,韩姑娘现在峨眉山上,月前在少林寺中,韩姑娘曾说过,谁能杀了封追为她报仇,她就嫁给谁。封追也说了他现在就住在雁荡山上在郑玉老前辈的坟前,该说的只有这些,师兄自己抉择!”龙吟平点头道:“多谢师弟提醒。”
封紫玉听了龙吟平的话,回头看了一眼龙吟平,眼神充满了不舍和不解。然后快速追赶前面的人。
刘玉琴不解道:“教主,胡盟主这是怎么了?”龙吟平苦笑道:“也没有什么?我听闻二哥也没有了音讯。那么五哥呢?”这句话当然是问苏浩纬的。苏浩纬道:“昨日胡少侠曾说过。在少林寺大会上,曾经有一个手持双枪的人,应该是五哥没错。另外胡少侠还说李姑娘从西域回来了,她曾经有半年没有音讯呢!”“九妹?”龙吟平诧异道,“九妹定是去寻找二哥的下落,看来此事一了。我还有亲自去一趟血豪盟。”苏浩纬道:“六哥,血豪盟的总舵就在岳阳,离我们不远。”
龙吟平缓缓点点头,随后用冰冷的目光盯着成子珏。成子珏心中一寒,身体不住颤抖,道:“教主,子珏自知罪责深重,恳请教主允许属下自行了断。”成子珏身后张嘉几人同时疾呼道:“教主,不可啊!我们手中还有五行旗啊!”
张嘉的话才刚说完,身后五行旗教众一起拜倒道:“教主恕罪!”成子珏回头看了张嘉一眼,凄惨道:“你现在明白了吗?”
龙吟平点头道:“子珏兄,子放不送了!”成子珏恭敬道:“多谢教主。”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柄长剑,只见一道血光闪过,成子珏躺在地上,颈部一道伤口。
张嘉几人茫然地盯着成子珏的的尸首,龙吟平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回头对苏浩纬道:“七弟,把他们押下去,其余人一概免罪,凡是为教尽忠而死的兄弟,好好照顾家人!”“是!”苏浩纬答道。
“多谢教主!”五行旗众人欢呼道,“多谢教主!”龙吟平问道:“王成兄弟呢?”张星月道:“王兄弟在教主失踪没多久就离开雪峰山了,现在在湖北武汉呢。”龙吟平点头道:“七弟、星月兄,你们先率领五行旗回雪峰山,中原的事情,我也大致知道了,我现在要先去一趟扬州,再到武汉一次!”
刘玉琴担心道:“教主,扬州分坛坛主现在是贝雷,他跟着成子珏已经很多年了,教主一个人是不是……”龙吟平摆摆手道:“阳教中没有那么多不忠之人,你们大可放心,另外将本尊回中原的事情公布武林。”“我们明白了!”苏浩纬、张星月道。
周明艳道:“大哥,明艳跟你一起去吧!”龙吟平摇摇头道:“不,我一个人,明艳你先跟七弟他们一起回去。”周明艳不依道:“大哥,我和一起去吧,反正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龙吟平缓缓摇头,仰头看着天空道:“我和他到底谁更厉害,现在还不知道呢?”苏浩纬、赵楠、周明艳都没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刘玉琴惊道:“教主,你要去雁荡山。”龙吟平点头道:“就算是为了冰凝妹子吧,无论如何我终究是要和他一战的。”
周明艳问道:“大哥,可是你这样做封姑娘会伤心的!”龙吟平苦笑道:“那也没有办法,她要恨我,估计我也不会知道,所以还是让我一个人去吧!”
“大哥……”周明艳惊道,龙吟平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放心吧,你跟七弟回去等我!”说完松开她的手,上马离开。
龙吟平一路上马不停蹄,这一天的午后来到了雁荡山,雁荡山一眼望不到尽头,龙吟平依照指示进山,走了近两里的山路来到一座坟前,正是郑玉的坟,旁边不远处有一间木屋,周围却没有人,龙吟平纵身跃上一棵大树。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光,从远处传来脚步声,慢慢向此处接近,龙吟平知道是封追归来。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很快就见到封追缓缓走来,仍是一身灰衣,比原来苍老了少许。
封追伫立在郑玉的坟前,叹气道:“老朋友啊,你去了倒是好啊!你看看我现在一个人孤苦伶仃地住在这荒山之中,没有一个伴啊!”顿了顿又道:“你我一辈之中,你、三弟、老房和谢帮主都已经谢世,二弟与我那是难以弥补的伤口啊,至于夕照宫的独孤老儿和我更是没有交情,唉!”语气十分悲伤。
龙吟平的左手微微一动。封追的神色一变,随即道:“是龙吟大侠来了吧!老夫等龙吟大侠多时了!”龙吟平长笑一声从树上跃下,道:“封老先生的大名,子放也是久仰,今日特来拜会。请老先生不吝赐教啊!”
“哈哈!”封追笑道,“龙吟大侠客气了。本来老夫已经说过若是有人来去老夫性命是时候。老夫绝不会还手。”封追一顿,龙吟平立即觉察到身后不远处还有人,不由抬头看向封追,封追接着道:“只是今日前来的名震江湖的龙吟大侠,老夫也想领教领教龙吟大侠的绝技!”
龙吟平淡淡一笑道:“老先生,请!”封追道:“听闻云老二将那套‘流云十三式’传于了你。老夫倒也想见识见识啊!”右掌翻动带起一股气流,拍向龙吟平。龙吟平微微一笑,右手微抬,左腿向后退出一步。左手变爪右手挥起,气息流动,正是“流云十三式”中的“惊雷式”,封追轻轻道:“惊雷式,不错!”左掌翻起,轻轻推出,龙吟平一招“破光式”。
此时正值初秋,地面上落满了黄叶,二人一交上手,地上的黄叶纷纷飘起,二人比的不是招式的精妙而是内力的深厚,封追心中暗暗寻思:“龙吟平的功力比我还高出少许,当真是年少有为啊!”双臂伸出左手身前画圆,一招“包罗万象”,此时龙吟平的“流云十三式”已经施展了一遍,封追大声道:“老二在武学上的造诣果然高出我不少,‘流云十三式’的确非同一般,不过龙吟大侠要依靠这个来胜过老夫,恐怕还没有那么容易,早就听闻龙吟世家的绝学当世少有,今日就让老夫领教领教吧!”
龙吟平轻笑一声道:“封老先生果然也是名不虚传啊!”身子突然退后少许纵身跃起,双膝微微曲起,双掌齐发,掌力犹如江河泛滥,汹涌而至。封追稍有失神,惊道:“飞龙在天!你也会降龙十八掌?”话音刚落,龙吟平又是一招“利涉大川”。
“哈哈!”封追大笑道,“龙吟大侠确实让老夫吃惊啊!”身体微侧,左手旋转变掌为拳大力击出,龙吟平单掌一招“见龙在田”。二人身影在空中来回移动,周围的树木都被二人的掌力震得不成样子,两人千余招难分胜负,龙吟平心道:“封追果然厉害,这样下去他必定气力竭尽,若是他再年轻三十年我恐怕绝不是他的对手,我又何必占他便宜!”长喝一声道:“封老先生,你我比比掌力如何?”
封追一听便知龙吟平心意,笑道:“龙吟大侠胸襟老朽敬服!比掌力有何不可。”说完拍出一掌,龙吟平右手翻转,单掌击出,两人身子都是微微一震,封追跟着又是一掌,龙吟平一掌“鸿渐于陆”,两人连对二十余掌,功力消耗极大,都是受了不轻的内伤。转眼未时将尽,封追突然长啸一声退出四丈之外,停手立于地上,嘴角还流出一丝鲜血,龙吟平也罢手站在封追的面前。
封追大笑道:“龙吟大侠果然不凡,再斗下去老朽死,恐怕大侠也没什么好处,老夫今日输的心服口服,今日老夫甘愿能死在你的手下,也没有遗憾,动手吧!”
龙吟平心道:“封老先生晚年放弃杀戮,也算是一大幸事,如此气度也是少有人及。”于是摇摇头,笑道:“既然老先生依然认输,子放也就此告辞!”抱拳转身,封追一愣,喊道:“龙吟大侠不取老夫的性命吗?”龙吟平转过身缓缓道:“子放为何要取老先生的性命呢?”
封追不仅愣然,道:“阁下既不是来取老夫的性命,为何要来雁荡山呢?难道阁下不为韩大侠报仇了吗?”龙吟平摇头道:“子放来雁荡山就是想知道子放究竟能不能胜过老先生,结果看来子放今日虽然胜得了先生,只是因为老先生上了年纪,若然先生年轻三旬。子放就没有这个把握了!”“不然!”封追摇头道,“龙吟大侠年纪如此之小,若是三十年前老夫绝对不可能和大侠过千招,大侠太高看老夫了。”
顿了顿后,封追又道:“不过有一事倒要老夫十分好奇,不知道大侠可否相告?”龙吟平大笑道:“龙吟平所作所为绝对称不上侠,老先生还是不要如此称呼。”顿了一下道:“老先生有何事但说无妨!”封追想了一会儿道:“天山派胡少侠,以及韩姑娘都和龙吟教主相知甚深,月前在少室山上,无论是胡少侠还是韩姑娘都说龙吟教主绝对会取老夫性命。老夫当时也深信不疑,只是不明白龙吟教主为何和他们二位说的不一样!”
“哈哈!”龙吟平大笑一声,随即道:“师弟和冰凝妹子说得都不错,不过他们说的是一年前的龙吟平,今日站在老先生面前的和一年前的龙吟平可不是一样的人啊!”封追颔首道:“原来如此。老夫曾听闻原来的龙吟教主嫉恶如仇,容易冲动无论是正邪两路都得罪了不少的人。现在看来。今天的龙吟教主对对手来说才是最可怕的啊!”
龙吟平微笑道:“老先生谬赞了,子放这就告辞了。”封追喊住龙吟平道:“龙吟教主何必急于一时呢?老夫在此很少有人相伴,况且老夫也听闻一下海外的事情,不知道龙吟教主可否相告。”龙吟平转头看了封追一眼,用眼神示意身后不远处的人。
封追微笑道:“龙吟教主不用担心,请过来坐吧!”龙吟平当然知道来人的身份。点头道:“既然老先生如此之说,子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二人来到坟前的石桌胖,相对而坐。
“老夫想知道一年之内是什么让龙吟教主改变了这么多!”封追轻笑道,龙吟平点头道:“让先生见笑了。”于是将去海难后的事情简略的讲说了一遍。二人说话之间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看着天色渐渐晚了下来,龙吟平起身道:“老先生,时间不早了,子放就下山去了!”封追也站起身道:“龙吟教主留步!”龙吟平不解道:“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
封追缓缓从身上取出一个浅黄色的布料包裹着的东西,递给龙吟平,龙吟平十分疑惑问道:“老先生这是?”封追微微摇头道:“有劳龙吟教主将这件东西交给韩姑娘!”
龙吟平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伸出右手结果黄布包,道:“在下代冰凝妹子谢谢老先生啦!”封追道:“龙吟教主言重了,这里面的正是韩家的‘冰天玄功’秘籍,当年老夫在长白上从韩大侠的身上取来,当年老夫不明白韩大侠的好意啊!”歇了一会儿继续道:“‘冰天玄功’乃是天下至阴至寒的功夫,和我的‘天地罗刹功’相抵制,老夫后来一看见秘籍之后就明白过来了。”
“这个子放明白!”龙吟平点头道,封追道:“纵观自古至今天下武林之中,修炼过这‘冰天玄功’的只有少数几人,韩家几辈人都是只修炼此功,当年独孤冲虽然只是修炼此功,但是也由于急于求成而得了一种怪病。而创出‘冰天玄功’的独孤俊风就是阴阳不和而导致最后自废武功,因而英年早逝,也只有已逝的刘心成大侠,同时修炼了‘天寒决’和‘冰天玄功’而没有意外,这个到现在江湖中还没有知道。”
龙吟平将布袋收入怀中,抱拳道:“老前辈,你多保重啊!”封追微笑道:“放心吧!”龙吟平目光微侧看了看后方,大声道:“前辈,时间不早了,你可要快些啊!”封追点了点头,道:“公子安心,老夫不会让你失望的,你就在山下侯着吧!另外再劳烦你转告韩姑娘,如果她想要老夫的性命,老夫随时奉上。”龙吟平点了点头转身下山。
龙吟平来到山下,看着马匹这地上啃着黄草,自己坐到一块大石头上,从怀中取出装着‘冰天玄功’的布袋,取出‘冰天玄功’的秘籍,是一本黄色的本子。龙吟平轻轻翻开第一页,第一页上写着“冰天玄功”的四个大字,龙吟平看着四个字的笔迹似曾相识,不由心道:“我在哪里见过这个笔迹呢?”
突然想起“冰天玄功”是独孤俊风创出来的,马上伸出左手从身上取出另外一个油布袋,从里面拿出赵经临死之前交给自己的东西,翻开一看,笔迹果然相同。龙吟平粗略的将“冰天玄功”地翻了一遍,最后一页写着“修炼此功之人必要独研此功,否侧阴阳不和。后患无穷,后人谨记。独孤俊风于正统七年十二月初七!”
龙吟平将“冰天玄功”的秘籍收入怀中,抬头见西方一轮红日高挂,心道:“怎么还没有下来呢?”正寻思间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来人看到龙吟平坐在这里。不由一愣,停下了脚步。
“紫玉。你终于下来了!”龙吟平站起来头也不回地道。封紫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龙吟平这才缓缓转身,微笑地看着不远处的封紫玉。
封紫玉轻轻向前迈出两步,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龙吟平上前来到封紫玉的面前双眼直视封紫玉低声道:“我当然是在等紫玉你了!要不然我还能干什么呢?”封紫玉看着近在眼前的龙吟平,闻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子汉气息,脸颊泛出一阵红晕。
龙吟平伸出双臂将封紫玉搂入怀中。轻声道:“怎么了,看到子放不高兴吗?”封紫玉轻轻的挣脱一下就放弃了,任由龙吟平抱着自己,摇头轻声道:“你这个坏家伙。留下我一个人就不管不顾了!”龙吟平的左手轻轻抚摸封紫玉的长发,道:“都是我不好,看到你没事我也放心了,你不知道我这一年虽然在海外,却也一直记挂着你!”
封紫玉心中升起一阵暖意,头靠在龙吟平的肩上,右手捏了捏龙吟平的鼻子,撒娇道:“你就会说好话来骗人,哼!”龙吟平转过头目光直视封紫玉的双眼,饶是封紫玉羞得满脸通红,转过脸道:“人家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干嘛这样看着人家!”
龙吟平将封紫玉的头转了过来,突然俯下吻住封紫玉的嘴唇,封紫玉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浑身发软依靠在龙吟平的怀中,心儿“怦怦”只跳。过了好一会儿龙吟平才离开封紫玉的嘴唇,露出一脸坏笑道:“怎么样,现在相信子放的心意了吧?”
“你个臭小子!”封紫玉笑骂道,举起拳头轻轻打在龙吟平的胸口,龙吟平顺势倒在地上,封紫玉也趴在龙吟平的身上,二人四只眼睛相对,饱含情意,封紫玉突然移开娇躯躺在龙吟平的身边头枕在龙吟平的手臂上,问道:“子放,你怎么一直等在这里呢?万一我要是在山上住一夜的话,你岂不是要在这里等上一夜!”龙吟平摇摇头,微微一笑。
封紫玉追问道:“你倒是说话啊!”龙吟平仰头看着天空,慢慢道:“我和前辈已经商量好了,他是万不会留你在山上的!”封紫玉十分诧异,问道:“你和爷爷商量过了吗,我怎么没有听到呢?”
“哈哈!”龙吟平大笑道,“我早就知道你在旁边,我和前辈说的是暗语,你当然不会明白了!”“暗语?”封紫玉依然不明白,继续追问道:“什么暗语,我应该能听到啊!”龙吟平道:“你自是听到了,就是我和你爷爷说的最后一句话以及你爷爷的回答!”
封紫玉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恍然大悟道:“我当时还十分奇怪,你和爷爷说得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怪刚才爷爷说死都要把握赶下来,原来你们两个联手耍我啊!”扭头狠狠看了龙吟平一眼。
龙吟平无所谓的笑了一声,反问道:“你不是很高兴吗?”封紫玉点点头,笑道:“子放,我的确很高兴啊,你不知道当你和爷爷交手的时候,你不知道我的心中有多难受,你和爷爷都是我最亲的人,万一……”随即又笑道:“不过,我也没有想到子放会这样做!”龙吟平轻声道:“我也没有想到我会这样!”
“子放!”封紫玉转过脸喊道,“嗯?”龙吟平也转过脸应道,封紫玉郑重道:“谢谢你!”龙吟平微笑道:“傻丫头,说什么话呢?”二人坐了起来后,封紫玉有一丝担忧道:“你这样做都是为了紫玉,可是你怎么去和韩姑娘交代呢?”
龙吟平拍了拍封紫玉的肩膀从地上站起来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己有办法解决!”顿了顿问道:“对了。紫玉你不是和师弟他们一起会岳阳了吗?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封紫玉道:“还不是担心你会来这里吗,果不其然!”顿了顿关切道:“子放,爷爷说你也受了不轻的内伤,感觉怎么样啦?”龙吟平笑道:“你不要听老头子瞎说,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封紫玉点点头,“哈哈!”龙吟平长笑两声然后又道:“你是回岳阳呢,还是和我一起走呢?”封紫玉奇道:“子放你不是回去吗?”龙吟平摇摇头道:“我的事情还多着呢,我现在要去扬州一趟!”封紫玉轻声道:“那我就陪你去扬州吧!”龙吟平点点头道:“那我们现在上路吧!”
龙吟平和封紫玉在扬州附近过了五天,才来到城外东郊的一座大院外,门上匾额上写着“阳府”两个大字。门外站着四个大汉。
四人见到龙吟平二人来到门外,其中一个年级最长的汉子开口道:“两位是什么人,来此何干?”龙吟平扫视四人一眼冷声道:“叫你们副堂主出来!”大汉上下打量了龙吟平一番,觉得此人应该有些来历,于是恭敬道:“不知道尊驾如何称呼。我去替尊驾通传一声!”
龙吟平双目一瞪,两道冷电射向大汉。冷冷道:“只管叫你们副堂主出来。哪有这么多的废话!”大汉心中一阵寒意,急忙避开龙吟平的眼光,大汉身后三人都是一脸怒色,大汉忙道:“尊驾稍等片刻儿!”转身快步进入大院,龙吟平双手背后,转身背对大门。
封紫玉在龙吟平的耳边低声道:“子放。你为何不表明身份呢?”龙吟平摆摆手道:“你不用担心,我自由分寸!”
就在这时身后一人大声道:“是阁下找在下吗?”龙吟平转身看着说话之人年纪不过四十,全身衣衫华丽,先前的大汉站在他身旁。龙吟平转头对先前的大汉道:“我说要见你们副堂主,此人是谁?”
衣衫华丽的大汉一脸不高兴道:“在下正是扬州分堂的副堂主,阁下找我何事?”龙吟平冷冷地看着衣衫华丽的汉子问道:“在下和你们副堂主乃是至交,速速叫你们副堂主出来!”衣衫华丽的汉子脸色大变,道:“阁下既然知道此处乃是阳教分堂,想来也是武林中有名之人,在下安达民,正是扬州分堂副堂主!”
龙吟平不解道:“你们副堂主不是姓贝吗?你什么时候当得副堂主!”安达民大笑道:“原来尊驾是贝堂主的朋友,在下一年之前已经是副堂主了!”龙吟平点头道:“阁下担任副堂主是谁的命令啊?”
安达民笑道:“尊驾说笑了,自然是我们教主的指令,否则谁有这个胆子啊!”龙吟平继续道:“听闻贵教龙吟教主失去音信,何来教主指令!”安达民道:“尊驾有所不知,我们成教主已经统领阳教一年有余了,在下担任此职务自然是成教主的命令了。”原来龙吟平虽然耽搁了几天,但是他重出江湖以及成子珏的死信还没有传到江东,安达民自是不知道站在他眼前的正是教主龙吟平。
龙吟平轻轻点了点头,安达民笑道:“既然尊驾是贝堂主的朋友请到里面一坐。”龙吟平微笑道:“那倒不必,不知道贝兄可在,我想见他一面!”安达民道:“在!”然后回头道:“去请贝堂主来!”先前大汉应道:“属下遵命!”转身进入大院。
没多久,就听到脚步声传来,听到一个爽朗的声音道:“是那位朋友来找在下!”龙吟平看着贝雷冷声道:“是在下!”由于龙吟平已经蓄了胡须,贝雷第一眼竟然没有认出来,贝雷第二眼已看清龙吟平的脸,大吃一惊随即跪在地上,安达民正在诧异听到贝雷恭敬道:“属下拜见教主!”安达民几人脸色大变。
龙吟平语气冰冷道:“贝堂主还认识本尊啊!”贝雷道:“成子珏叛教犯上,属下没有本事阻拦,请教主降罪!”
安达民几人现在才意识到龙吟平的身份,安达民自知龙吟平不会放过自己。突然出手突袭龙吟平身边的封紫玉,封紫玉身体微微侧身,一招“破光式”右手抓住安达民的右手腕,安达民当即跪倒痛苦道:“教主、夫人,饶命啊!”封紫玉松开安达民的手腕冷哼一声。
剩余几人见副堂主竟然连教主夫人都胜不了,更别说自己,纷纷跪在贝雷的身后道:“请教主和夫人恕罪!”封紫玉没想到几人竟然将自己看做教主夫人,但是仍是不以为然。
龙吟平抬起右掌击在安达民的头顶,安达民当下毙命,剩余几人吓得面无血色。身子不住颤抖。贝雷道:“分堂之中除了成子珏的死党外,其余人都没有关系,一切罪责都由属下承担!”
“哈哈!”龙吟平上前扶起贝雷,贝雷一脸惊愕,不解道:“教主?”封紫玉抢先回答道:“贝堂主。你以为子放是一个好歹不分的人吗?我们在扬州已经五六天了!”
贝雷躬身道:“夫人说的是,属下明白啦!”封紫玉见龙吟平也不反驳。心中十分高兴。但仍是摇头道:“贝堂主,我和你们教主不是夫妻!我叫封紫玉!”贝雷十分尴尬道:“封姑娘,不好意思!”封紫玉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龙吟平问道:“贝堂主,分堂之中成子珏的死党有多少人!”贝雷恭敬道:“回教主,本来分堂之中成子珏的死党占有七分,去年他去总坛的时候带走了一部分。一年来属下暗中除去了一部分,现在恐怕只有两分了!”龙吟平颔首道:“贝堂主做得不错,本尊果然没有看错人啊!”
贝雷道:“谢教主大恩!”龙吟平道:“贝堂主,扬州的事情就交给你解决了。一定要尽快办妥。”贝雷问道:“教主不进去吗?”
龙吟平摆摆手道:“不用了,教中还有很多事情,我不想在此耽搁,贝堂主明白吗?”贝雷躬身道:“教主放心,三日之内属下定会处理好。”
“那就这样!”龙吟平道,随后对封紫玉道:“紫玉,我们上路吧!”封紫玉点点头追上龙吟平道:“子放,我们现在回岳阳吗?”龙吟平反问道:“怎么,你那么急着回岳阳吗,和我在一起不是很好嘛?”
封紫玉娇气道:“和你在一起有什么好,谁稀罕啊?”龙吟平翻身上马笑道:“你不在乎可别跟来啊!”封紫玉紧紧追在龙吟平后面,龙吟平放缓速度等封紫玉赶了上来回头道:“封姑娘,你怎么一直跟在在下身后呢?”封紫玉撅起嘴巴道:“我就不能走这一条路吗?”
“哈哈!”龙吟平笑道,“好了,我们别闹了,抓紧时间赶路吧,七弟他们想必早就到了湖广了。”封紫玉问道:“我们去哪儿?”“武汉!”龙吟平随口答道。
龙吟平、封紫玉来到武汉城中,按照苏浩纬指示的路线来到长江岸边的黄鹤楼下左侧的一个打铁铺里。
铺子里只有一个身穿灰衣的大汉,大汉见到二人进来,忙站起来道:“两位,有什么事情吗?”
龙吟平看了大汉一眼道:“叫王成出来!”大汉仔细打量了龙吟平一番后问道:“阁下是什么人?”龙吟平淡淡道:“你不用管,让王成出来见我后,他自己就会知道的!”
大汉冷笑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口气还不小!”“哦?”龙吟平惊讶道,“我倒要请教请教啦!”大汉冷哼了一声道:“阳教龙吟教主回来了,我们王大哥会总舵去了,马上这里就是阳教的势力了,你还是收敛一点!”
龙吟平缓缓点头道:“这么说来王成回阳教总坛了,那打扰了!”转身向外走,大汉喊道:“且慢,阁下至少也要留下名字吧!”龙吟平头也不回道:“就你小子还没有这个资格!”与封紫玉并肩出门。
封紫玉问道:“子放,没有见到王兄,我们现在怎么办?”龙吟平微笑道:“既然王兄弟会了总坛,此处我们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封紫玉道:“那我们是去岳阳吧!”龙吟平点点头道:“走吧!”
龙吟平、封紫玉当即离开武汉城,南下岳阳,不几日就来到岳阳城中。二人来到“醉仙阁”,这里依然是坐满了客人。
小二见到龙吟平进来,脸色先是一变,然后快步走上来恭敬道:“属下拜见教主!”由于这里十分吵闹,旁边的人倒是没有听到他说什么,龙吟平知道此人是廖东林的得力助手,轻轻点头道:“廖兄呢?”
“这边请!”小二领着龙吟平上楼,口中道:“堂主刚从总坛回来两天,现在在里面呢?”龙吟平走着上次和韩冰凝一起走过的路,来到内堂。廖东林正在和一条汉子交谈,见到龙吟平进来,慌忙站起来恭敬道:“属下拜见教主!”
龙吟平微微道:“廖兄不必多礼!”廖东林站直身子挥了挥手,小二和另外一人躬身退下,廖东林躬身请罪道:“教主。属下为了减少教中的损失,归顺了成子珏请教主降罪!”龙吟平微笑道:“廖兄不必自责。廖兄的心本尊明白。听说廖兄刚从总坛回来!”
廖东林道:“不错。”龙吟平问道:“两位王兄弟都到了吗?”廖东林点头道:“是的,教主有什么问题吗?”龙吟平摇摇头道:“那倒没有!”
“对了,教主!”廖东林道,“属下正好有一件事情禀告!”龙吟平道:“廖兄请讲!”廖东林点头道:“刚才属下刚刚收到消息,徐堂主又在蜀中现身了!”
“五哥?”龙吟平惊问道,廖东林点头道:“不错。听说徐堂主在绵阳一带出现,属下正准备向总坛报告,不想教主来到此处。”龙吟平点点头站起道:“看来我没有回总坛的必要了,现在要立即去一趟四川。”
廖东林也起身道:“教主何必这么着急呢?”龙吟平摇头道:“廖兄有所不知。在离开岳阳之前,我还要去一趟‘血豪盟’!”转头看了看封紫玉。廖东林点头道:“也是,教主和胡盟主怎么说也是师兄弟!”
龙吟平道:“我也不耽搁了,廖兄,你保重!”廖东林道:“属下送教主出去!”龙吟平摆摆手道:“不必了,廖兄留步!”与封紫玉并肩向外走,廖东林只将二人送出内堂。
小二见龙吟平走出来,忙迎上前道:“教主要走吗?”龙吟平点头道:“本尊还有事情,就不久留了!”小二躬身道:“恭送教主!”
龙吟平二人来到大街上,封紫玉笑道:“子放,想不到你们阳教还有这么多的礼节啊!”龙吟平微笑道:“这里到你们总坛不远吧!”
封紫玉点头道:“很近的!”二人走过两条街后,来到一条南北走向的大街,就在街道的尽头龙吟平看到一个大门上有“血豪盟”的字样,大门大开,且没有人守门。
龙吟平不解道:“你们难道连门都不管吗?”封紫玉嘲讽道:“你以为我们和你们一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盟主说了我们为天下服务,只要有人需要帮忙,就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去!”龙吟平也不反驳,只是微微笑道:“那就请封女侠领路!”
封紫玉倒也不客气,伸出右手道:“龙吟教主,请!”龙吟平也伸出左手道:“封女侠,请!”二人相视一笑,走向大门,封紫玉道:“子放,我不明白你来这里干什么?盟主现在在这里的几率非常小啊!”
龙吟平微笑道:“这你就不明白了!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见师弟的!”封紫玉更加不解地看着龙吟平道:“那你来这里干什么?”这时二人已经走进院内,龙吟平神秘地笑道:“这个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一条年纪三十左右的大汉走出来,见到封紫玉,道:“封姑娘,你回来了!”看了龙吟平一眼道:“这位朋友如何称呼?”封紫玉道:“阳教龙吟教主!”大汉十分惊讶,随即抱拳道:“原来是龙吟大侠!失敬!”龙吟平微微点头道:“好说!”
封紫玉问道:“盟主可在?”大汉摇头道:“盟主也几位爷都不在!”封紫玉笑着看了龙吟平一眼,又问道:“那么现在这里有什么人?”大汉回答道:“俞姑娘、李姑娘和游姑娘三位在!”
龙吟平问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封紫玉拉了龙吟平一下道:“你以为这里是你们阳教啊,这样和我们兄弟说话!”大汉笑道:“封姑娘说笑了,龙吟大侠乃是当今武林盟主,俞姑娘他们在后院呢!”
封紫玉狠狠地瞪了龙吟平一眼,龙吟平对大汉道:“多谢!”大汉道:“龙吟大侠客气了!”顿了顿道:“要不在下领龙吟大侠过去!”
“你下去吧!”封紫玉挥挥手道。大汉笑道:“是,在下明白了!”呵呵一笑转身离开。
龙吟平“哈哈”笑道:“怎么了,让你没有面子了!”“哼!”封紫玉转过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臭武林盟主!”
“好了!”龙吟平双手扶住封紫玉的双肩,柔声道:“都是子放不好,你带我去见弟妹她们吧!”封紫玉假装生气道:“见不到盟主,见俞姑娘干什么?”龙吟平用右手捏了捏封紫玉的鼻子,道:“好紫玉,我有急事!”
封紫玉脸颊微红,用左手轻轻打了打龙吟平的右手道:“跟我来吧!龙吟大盟主!”领着龙吟平向左转,然后走过一条长廊。穿过一个院子,龙吟平就听到里面的笑声,封紫玉故意大声咳嗽了两声。
里面一个声音道:“是封姐姐回来了!”龙吟平心想:“此人想必就是那位游姑娘,不知道是什么人?”
二人走入院子,龙吟平见俞兰、李荷、游茜坐在一个亭子说笑。俞兰、李荷二人见到龙吟平同时站起来,游茜虽然认识龙吟平。但是毕竟有六七年没见了并认不出来。十分惊异地看着二人。
待到龙吟平、封紫玉走近,俞兰作揖道:“师哥,你来了!”龙吟平轻轻点点头,然后转头看着李荷,轻声喊道:“九妹!”
李荷本没有认出龙吟平,听他这一句称呼。才知道来的是龙吟平不由双脸突然变得通红,低声道:“六弟!”龙吟平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微笑道:“你和二哥已经?”李荷轻轻点点道:“我和你二哥已经结为夫妻了!”龙吟平道:“看来以后要改口叫二嫂了!”
游茜现在才知道站在眼前的人就是龙吟平也上前笑道:“子放大哥。你还认识我吗?”龙吟平仔细地打量了游茜一番,转头看了李荷一眼,摇摇头问道:“姑娘,你是?”游茜缓缓道:“恒山!”
龙吟平一愣随即大声道:“你是游茜妹子!”游茜冲进龙吟平的怀中,抱住龙吟平哭道:“子放大哥,你还记得我!”龙吟平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才道:“怎么了,干嘛哭起来!”游茜哭泣道:“我娘他们都已经不在了!”龙吟平惊道:“是什么人?”
俞兰轻轻咳嗽一声,游茜这才意识到,从龙吟平的怀中出来,擦了擦眼泪,对封紫玉道:“封姐姐,小妹一时激动,借用了子放大哥的胸膛,姐姐不会介意吧!”封紫玉一丝醋意道:“你去问问他的夫人去吧!”
李荷不解地看着龙吟平道:“子放,你什么时候和冰凝成亲了?”龙吟平正要解释,俞兰道:“李姐姐,你不是经常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师哥说吗?”李荷点点头。
龙吟平道:“不急,游茜妹子,你娘他们是怎么死的?”游茜摇头道:“子放大哥,是火莲教的人,不过父亲已经杀了连冲雷,倒是师哥他……”“你师哥……”龙吟平反问道。
李荷说道:“就是五弟啊!”龙吟平点点头道:“原来五弟真的是是游老前辈的弟子,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我正准备到四川一趟,至于二哥的事情……”封紫玉打断道:“现在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龙吟平十分不解,看着封紫玉,见她的眼睛的余光看着俞兰,才想起自己的一个疑问,于是对俞兰道:“弟妹,大哥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俞兰微笑道:“师哥要问什么?”龙吟平迟疑一下问道:“弟妹是西域人吧?”俞兰点头道:“师哥的话小妹明白了,小妹的父亲是英教教主俞锐,师哥见过家父想必可以看出来!”龙吟平明白封紫玉的意思,颔首道:“这苦了弟妹了。”俞兰也笑道:“封姑娘的意思我也明白,陈二哥的事情一定和英教有关,不过师哥不用担心。小妹已经和英教没有关系了!如果师哥不放心,小妹就先回避一会儿!”
龙吟平笑道:“弟妹误会了,我只是想弄明白自己想的到底对不对,我们坐下讲吧!”俞兰点点头,道:“师哥先坐!”
坐下后封紫玉歉意道:“俞姑娘,紫玉刚才说话多有得罪,姑娘见谅!”俞兰微笑道:“封姑娘见外了!兰儿不会放在心上的!”
龙吟平急迫问道:“二嫂,二哥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李荷道:“六弟,不必着急听我慢慢讲来!”于是将陈竣让自己告诉龙吟平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龙吟平。
俞兰问道:“李姐姐,原来那黑羽就陈二哥!”李荷点点头道:“对不起。兰儿,我一直瞒着你没有告诉你!”俞兰摇摇头道:“如果是我,也会和姐姐你一样做的!”李荷道:“谢谢你,兰儿!”
游茜一脸憧憬道:“在那样美好的环境下,结为夫妻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李荷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道:“你这丫头!”
龙吟平转头问俞兰道:“弟妹。你可知道英教前一任的教主教什么名字?”俞兰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不过小妹知道前任教主姓廖。教中很多人都说是我父亲害死他的!”龙吟平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的!”闭上眼睛慢慢回忆。
游茜张口想问什么,封紫玉摆摆手,游茜只有继续等待,过了好一会儿,龙吟平睁开眼睛站起来。封紫玉四人也站起来,封紫玉问道:“子放。你打算怎么办?”龙吟平道:“弟妹,我这就走了!”
李荷问道:“六弟,你要去哪里?”龙吟平看了封紫玉一眼,道:“先去找到五哥。然后上一趟峨眉山,之后去一趟英教!”说完身影已经在数丈之外,游茜看着龙吟平的背影对封紫玉道:“封姐姐,你不和子放大哥一起吗?”封紫玉苦笑道:“他有叫我吗?”
龙吟平离开“血豪盟”后,再次来到“醉仙阁”,但是这一次龙吟平不从正门走,龙吟平来到内堂,廖东林一个人站在堂中,突然见到龙吟平,十分吃惊,道:“教主,还有事情?”龙吟平犹豫地道:“有一件事情本尊一直放在心上没有问,今日本尊想知道廖兄和英教是什么关系?”
廖东林脸色大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龙吟平轻声道:“本来这是廖兄自己的私事,本尊不该过问,不过现在事关重大,恳请廖兄相告!”廖东林躬身道:“教主言重了,属下直说便是,英教前任教主是属下的祖父!”
龙吟平轻轻点头道:“果然如此!”廖东林愣道:“教主已经知道了!”龙吟平道:“二哥现在就在英教之中,二哥说英教前任教主是俞锐设计害死的,现在教中仍然有不少人不听从俞锐的命令,更反对俞锐现在的做法,二哥用这个机会!”他不说完而是转头看着廖东林。
廖东林立即跪倒道:“教主,左使之言千真万确,属下在英教也有少许的心腹,却没有发现左使的踪迹,恳请教主为武林正道除去俞锐这个叛徒,属下不为自己,只求英教千年的盛誉啊!”龙吟平扶住廖东林道:“廖兄请起!廖兄的意思本尊明白了,本尊这次就先去探一探形势,然后再回来和廖兄商量如何行事!”廖东林抱拳道:“多谢教主!”
“那本尊就先走了!”龙吟平说完,跃出内堂,消失在廖东林的眼前!
这日,龙吟平骑马走在蜀中山路上,距离绵阳分堂不足半天的路程,前面一里外一群手持兵刃的汉子,这一群人打扮不同,发式各异,说说笑笑。
龙吟平纵马来到他们身后,这些人也并不让路,龙吟平喊道:“各位,劳驾让各路如何?”
一群人都停下来,转身看着龙吟平,一个汉子道:“这小子的马不错,留下做个纪念,我们就放你们过去!”龙吟平心道:“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但是笑道:“这位大哥,小弟有急事,急着赶路,要不下回再说吧!”那大汉骂道:“臭小子。你当我是傻瓜啊!”
龙吟平突然感觉到身后一人快速而来,果然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冷冷道:“你小子果然是个傻瓜,竟敢在这个地方撒野,是活得不耐烦了吧!”话音刚落,眼前站着一个白衣汉子,汉子双手持着一对金枪,龙吟平一眼便知道来人正是自己的五哥徐晋波。
一群人见到徐晋波先是十分惧怕,不知喊道:“兄弟们,徐晋波再厉害不就是一个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徐晋波冷冷道:“那个不知死活的先来啊!”
龙吟平在身后淡淡道:“五哥。一年不见,你的脾气还是这样啊!”徐晋波浑身一震,缓缓转头盯着龙吟平,一个汉子以为有机可趁突然拔刀砍向徐晋波,龙吟平右手轻轻一挥。从马背上跃下,那汉子立即向后摔出。重重落在地上。一群人脸色大变。
徐晋波当即拜倒,恭敬道:“绵阳徐晋波拜见龙吟教主!”此言一出,一群人脸色刹那间变色,龙吟平托起徐晋波道:“五哥不用多礼,子放此次来这里就是要找你,还担心不容易找到你呢?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见到你了!”
“饶命啊!”一群人纷纷丢下兵刃跪在地上,口中喊着“龙吟大侠”“龙吟盟主”“龙吟教主”。龙吟平挥了挥手,一群人如获大赦纷纷从地上爬起来,道:“多谢龙吟大侠!”匆匆逃离现场。
徐晋波不解道:“教主。你这是为何?”龙吟平坐在路旁的石头上道:“他们也没有做什么太恶的事情,就放他们一次吧!”徐晋波坐在龙吟平的旁边道:“六弟,你变了!”
“呵呵!”龙吟平笑道,“人又怎么能不会改变呢?”顿了顿问道:“五哥,你这一年之中,就一直这样行走在江湖上吗?为何不去和七弟他们会合呢?”徐晋波摇摇头叹气道:“六弟啊,当日我听闻教中的变故,当真是心灰意冷加上又中了唐门的剧毒,就跳入江中,没想到会大难不死。”
龙吟平十分好奇地问道:“是有人救了五哥吧?”徐晋波点点头道:“是一个世外高人救了我,此人头发和胡须都是白色的,看不出年纪又多大,他的嘴角还常有一颗痣。”龙吟平不由一惊,道:“师父?”
徐晋波惊讶地看着龙吟平,道:“六弟说什么?”龙吟平不可思议道:“想不到会是师父救了五哥的性命啊!当年我离开天山前,师父已经先我一步下山,今生也可能没有机会见到他老人家啦!”徐晋波也是一脸震惊地道:“真想不到就我性命的竟然是天山派公孙老前辈!”
“是啊!”龙吟平点点头,感慨道:“世上有很多事情是难以预测的!就像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五哥会是游茜妹子的师兄!”徐晋波惊讶道:“六弟见过师妹了!”龙吟平点头道:“他和二嫂现在都在岳阳‘血豪盟’。”
徐晋波放心道:“上次嵩山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师妹,心中也十分担心,既然他在‘血豪盟’,我也就放心啦!”龙吟平问道:“五哥还没有回去过吗?”“那倒不是。”徐晋波道,“我听说六弟回到中原之后,就立即回了分堂,现在刚从那里出来,不想就遇到六弟了!”
龙吟平笑着点头道:“如此一来,教中五哥分堂的堂主,除了王兄之外都见过了,从廖兄那里听说王兄也回了雪峰山一趟,看来教中的事情现在是安定下来了!”徐晋波奇道:“怎么?六弟不是雪峰山来的!”龙吟平笑道:“不是,我在岳阳听到有五哥的消息,就立即从岳阳赶来了。”
徐晋波惭愧道:“倒是让六弟挂心了!”龙吟平摇头道:“五哥见外了,你我兄弟之间还提这个!”徐晋波道:“那六弟现在有什么打算呢?”
龙吟平抬头看了看天空,低声道:“先上一趟峨眉山,然后去西域!”徐晋波微微点头道:“五哥明白,我与贺掌门交情还可,不如我陪六弟一起上山吧!”龙吟平站起身子道:“既然这样,我们就上路吧!”(未完待续……
第三十回、殒命
零零看书 首页玄幻魔法武侠修真都市言情历史军事网游动漫科幻恐怖其他小说排行榜全本小说零零看书 > 玄幻魔法 > 龙吟玉环记 > 第三十回、殒命 第三十回、殒命投推荐票 &larr 龙吟玉环记 &rarr 龙吟平、徐晋波到达峨眉派门外已经是次日的午后,徐晋波道:“六弟,你喊话通报吗?”龙吟平摇摇头道:“不必了,你只报你一个人的名字就是了!”徐晋波点点头,朗声喊道:“阳教徐晋波前来拜会!”
不一会儿,大门缓缓打开,贺铃领着两个老尼迎了出来,贺铃道:“徐堂主远来为何不通知一声呢?也好让……”突然瞥见徐晋波身后的龙吟平惊道:“龙吟盟主!”,然后慌忙施礼道:“不知道龙吟盟主此次上峨眉所为何事,若有吩咐我等必将竭尽全力!”
龙吟平微微摇头,笑道:“贺掌门言重了,冒昧打扰还望恕罪啊!”贺铃摆手道:“龙吟盟主客气了,请!”让开路请龙吟平进去。Ww
贺铃又道:“在下听闻龙吟盟主重出江湖,心中着实欣慰啊!一年之中也为盟主担心啊!”龙吟平歉意道:“有劳掌门费心了,子放今日来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为了自己的私事!”
“在下明白了!”贺铃点头道,“盟主是来见韩姑娘的吧,在下领盟主过来!”龙吟平阻止道:“不必劳烦掌门,掌门指明去处,子放自己过去即可!”贺铃微微点头道:“也好!”回头对身后的一个老尼道:“师叔,就劳你领龙吟盟主去找韩姑娘吧!”
老尼上前对龙吟平道:“龙吟盟主,请跟贫尼来!”龙吟平抱拳冲贺铃点点头,跟在老尼的身后向里面走去,听到身后贺铃道:“那么,徐兄,我们到大堂去!”
老尼带着龙吟平穿过好几间屋舍,来到后山的一个小院子外,老尼停下脚步恭敬道:“龙吟盟主,请!老尼就先告退了!”龙吟平躬身施礼道:“有劳师太了!”
待到老尼离开后,龙吟平才缓缓步入小院中,院内种着几棵大树,地上落着一层黄叶,正对着大门的房门打开着,屋中一个身穿白色素装的女子背对着龙吟平坐在地上,正是龙吟平一年不见的韩冰凝。龙吟平见韩冰凝的身体消瘦不少,心中不由一酸,快步从树下走过,来到房间的门外,却并不急于进去。
韩冰凝坐在地上身体一动不动,龙吟平抬起右脚,迟疑了一会儿又慢慢放下来,柔声道:“冰凝妹妹,一年没见,你瘦了很多啊!”韩冰凝的身体一震,知道自己想念了一年之久,也牵肠挂肚了一年之久的人终于来了,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龙吟平见韩冰凝不开口,才慢慢走近房间,里面装饰简单,心道:“一年了,冰凝妹妹就生活在这里,真是苦了她啊!”在韩冰凝身后一丈外站住道:“你还在生子放哥哥的气吗?”
韩冰凝心中心道:“生你的气,子放哥哥,一年了,你音信全无,我担心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生你的气啊!”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是却仍然没有开口,眼泪缓缓从两腮旁滑落。
龙吟平轻轻上前两步,在韩冰凝身后的蒲团上跪下,伤心道:“妹子,一年之中,大哥虽然远在海外,但是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你,你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了,大哥也没有好好的照顾你,让你伤心,让你受苦,但是请你原谅大哥,好吗?”韩冰凝的泪水越来越多,身体也不住的颤抖,龙吟平的眼睛也湿润了,他多想上前将韩冰凝搂入怀中,但是他知道他不该这么做,平静了心情后,龙吟平继续道:“听说你说过谁杀了封追,你就嫁给谁为妻,傻妹子,难道仇恨真的就值得你牺牲自己的幸福吗?”
见韩冰凝还是不说话,龙吟平又道:“我刚从雁荡山下来!”韩冰凝心口一震,终于开口激动道:“你杀了封追!”她认为龙吟平既然去过雁荡山,就一定杀了封追。
龙吟平苦笑道:“我没有杀他!”韩冰凝脸色大变,龙吟平却看不到,韩冰凝问道:“是因为封紫玉吗?”龙吟平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淡淡道:“如果妹子你这样认为,那就算是为了紫玉吧!”
韩冰凝点头道:“龙吟大教主没有事情的话,就请走吧!”龙吟平脸色剧变,惊道:“冰凝妹子,你说什么?”韩冰凝止住眼泪,轻声道:“冰凝说过,谁杀了封追就嫁给谁,绝不会反悔,龙吟教主请自便吧!”
“冰凝妹妹!”龙吟平痛苦道,就在这时院子里,响起匆忙的脚步声,接着听到徐晋波在门外道:“教主,总坛来信!”
龙吟平沉声道:“念!”徐晋波拆开信件念道:“六哥,六嫂独自下山,留信说要去蜀中找你,弟已派遣教中兄弟追寻,特去信告知兄,弟浩纬!”
听到信中的内容,龙吟平和韩冰凝都是大惊,韩冰凝惊的是龙吟平竟然已经有了妻子,龙吟平脸色十分难看道:“明艳也太胡闹了!”
徐晋波一脸担忧道:“六弟,刚才也收到绵阳的来信,说是弟妹在四天前已经去过绵阳,然后离开了!”龙吟平的脸色更加苍白,挥了挥右手,徐晋波看了韩冰凝一眼,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龙吟平道恳请:“冰凝妹妹,你跟大哥一起下山吧!”韩冰凝语气冰冷道:“你既然已有妻子,又有封姑娘相陪,又何必要来找我这个只会惹你伤心和生气的人呢?”龙吟平低声道:“大哥心中对你如何,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你独自在这里不仅苦了你自己,难道你认为大哥的心里好受吗?”韩冰凝听着龙吟平述说心情如何能不动心,只是她一想起龙吟平没有杀封追,总是不能释怀,便道:“我如何和你没有一丝关系,龙吟教主若是再不走,我可要得罪啦!”
“这……”龙吟平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突然面前寒风袭来,韩冰凝一掌已然到了身前,龙吟平万料不到韩冰凝竟然真的还会向自己动手,加之两人距离本是如此之近,龙吟平竟然毫无反应,一掌生生击在龙吟平肩头,龙吟平浑身一震寒冷,自己不由自主躺下,飞出两丈龙吟平一翻身跪在地上,一对眼睛惊异的看着韩冰凝,韩冰凝也想不到龙吟平竟然没有闪开,见龙吟平已然蓄了胡须,本是乌黑的头发现在已经夹杂着不少的白丝,不由心中一痛。
徐晋波本在门外,此时大步跨进,惊讶地看着韩冰凝突然,怒喝道:“韩姑娘,徐某实没有想到你竟是这种人,教主在雁荡山与封追过招,受了重伤,尚未痊愈,你……你……”竟然说不下去,俯身搀扶着龙吟平道:“六弟,你无碍吧?”声音竟有些呜咽。
龙吟平低头吐出一大口鲜血,勉强站起来,声音颤抖道:“我们走吧,明艳现在下落不明,我们还是先找到她再说吧!”徐晋波搀扶着龙吟平缓缓走出,韩冰凝脚下微微挪动,龙吟平突然又停下来,右手从怀中抽出一本册子,冷冷道:“多谢韩姑娘手下留情,这件东西今日物归原处!”说完随手一抛,重伤之力力道仍是拿捏的十分的巧,小册子轻轻落在门口,山风轻轻一吹,册子哗啦啦的翻开,从中间飘出一掌粉红的丝帕,韩冰凝心中一怵,嘴巴张了张,却仍是没有发出声。
徐晋波道:“六弟,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龙吟平长呼两口气,道:“五哥,你速回锦阳召集兄弟们找寻明艳的下落。我还是要去找二哥!”徐晋波担忧道:“可是你的伤?”龙吟平道:“不碍事!”
徐晋波点头道,“也好,要不要和贺掌门辞别!”龙吟平微微一笑道:“不必了,贺掌门是通情达理之人!我先走了!”说完身影跃上房顶。
龙吟平离开峨眉山一路西去,在路上留下阳教的联络记号,不几日就出了蜀地,一路上都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和丘陵,沿着长江行进,龙吟平不由的忆起当日为了给韩冰凝治伤,两人曾一同沿着这条路上昆仑上。
“若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江湖宁定没有杀伐,我当和冰凝妹妹、明艳他们一起归隐关东,过些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惜天不随人愿啊!”龙吟平心中想着,也不住叹气,又寻思道:“宋室宝藏还缺少一块玉佩,不知是在游家妹子身上还是在蔡兄身上,前几日忘了询问,等到此间事情一了,便要着手这件事情啦!”
继续向西,龙吟平来到一个名为安西的小镇,据说当年徐达将军征西剿灭明教的时候在此处停留过,是以这个镇子才更名为安西。这一路上来,龙吟平没有发现阳教的标记,也没有丝毫周明艳的线索,他决定在镇子上住上一夜在西行。
“天德客栈”作为安西镇里唯一的一家客栈,说起来也是很有来历的,徐达当年的军帐就设在此处,此地人均以此事为荣,这家客栈便以徐达将军的字天德为名。
龙吟平走进客栈,一个身材稍胖的中年汉子坐在柜台内,仔细地打量着龙吟平,龙吟平正要开口询问,那中年却问道:“阁下是否从中原而来,复姓龙吟?”龙吟平不由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中年不慌不忙地从台子下面取下一样东西交给龙吟平,同时道:“阁下认得这件东西吗?”龙吟平脸色微变,手中的竟然是周明艳的发簪,中年继续道:“那人将这件东西交给在下,说是阁下三日之内必会到此,今日正好是第三天!”
龙吟平哪有心情听他说这些,抓住中年的衣襟追问道:“她还跟你说些什么?”中年却不以为意道:“他说他会在城西四十里外的小林子中等候阁下!”龙吟平二话不说转身向外跑,却没有注意到中年嘴角诡异的笑容。
安西镇西四十里外的小林子中,这片林子并不大,龙吟平在林子中找了两遍却没有发现丝毫的异状更别说有一个人,龙吟平握着周明艳的发簪寻思道:“这是明艳的发簪,绝对不会错,但是为何没有人呢?难道明艳碰到英教的人了?”
突然背后的气流发生一阵微弱的变动,龙吟平翻身向前滚出两丈,回头见突袭自己的是一个年纪四十上下的汉子,龙吟平心中的震惊怎能用言语表达,没想到自己的假象竟然变成了现实,汉子右掌横扫,龙吟平现在的武功和一年前离开中原的时候可以说天与地的差距,虽然受了内伤但是身法却丝毫不慢,身影一闪右手已经扣住汉子右手的脉门,那汉子一脸的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眼前这少年手下竟然过不了一招。
龙吟平轻轻将汉子推出,冷笑道:“俞教主既然来了何不现身相见!”“哈哈!”林子中响起俞锐的笑声,见俞锐双手背后坦然地走来,笑道:“一年不见,龙吟教主的功夫又有很大的进步,老夫现在是自愧不如啊!”
“在下久仰英教盛誉,俞教主岂不是败坏英教的名声吗?”龙吟平知道周明艳肯定已经落入英教的手中,才没有贸然出手,俞锐呵呵笑道:“你们中原武人骗走了我的女儿,我也只好在龙吟教主手上讨回来了!”龙吟平一愣随即想起自己俞兰,微笑道:“俞教主若是愿意在下可以让他归还令爱。”
俞锐摇摇头道:“女大不中留啊,龙吟教主,老夫斗胆请龙吟教主到我们教中做几天客人!”龙吟平问道:“我妻子呢?”俞锐招了招手道:“把龙吟夫人带上来!”
接着见两条汉子带着周明艳走来,周明艳头发散乱脸色苍白,看到龙吟平后低声道:“大哥,我对不起你!你不要管我!”龙吟平身子微微颤抖,向俞锐道:“俞教主想怎么样?”俞锐笑道:“老夫刚才已经说过了,只想让龙吟教主和夫人去教中住一段时间!”
龙吟平慢慢握紧右拳,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呢?”俞锐反问道:“龙吟教主还有别的选择吗?”顿了顿又道:“若要动手老夫自然不是龙吟教主的对手,但是恐怕那时候龙吟夫人恐怕就不会再开口了,这样一个美人就这样去了,多可惜啊!”龙吟平喝道:“俞锐,你若是胆敢伤害明艳龙吟平让你不得好死!”
俞锐右手食指在周明艳左肩轻轻一点,周明艳一口鲜血喷出,龙吟平大惊,怒道:“你……”俞锐道:“龙吟教主,你可不要逼迫老夫啊!”龙吟平放下右手道:“好,我就跟你们去英教!”俞锐笑道:“这不就是了,若是早点这样,夫人也不会吃苦了!”
无奈之下之下便随着俞锐来到英教总坛,俞锐将龙吟平、周明艳关在一间牢房中,并将龙吟平全身的茓道封住。
周明艳伤心道:“大哥,都是明艳不好,是我连累了你!”龙吟平手脚不能动,微笑道:“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呢?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的伤不碍事吧!”周明艳摇摇头,双臂紧紧抱着龙吟平道:“只要能和大哥在一起,无论在什么地方明艳都愿意!”龙吟平静静地听着。
就这样两人在牢中待了四天,这天午后突然有人来到此处,那人抱拳向龙吟平微一躬身道:“在下林子阶,有事请龙吟盟主相助!”龙吟平苦笑一声道:“阁下也是英教中人吧,在下这个样子如何能帮助阁下!”
林子阶说道:“这小小的牢狱如何能困住龙吟盟主,这件事务必请龙吟盟主答应!”龙吟平感到十分好奇,不知道俞锐要搞什么鬼,林子阶压低声音道:“我英教过去的盛誉龙吟盟主也应该知道,只是有一件事盟主有所不知,当年俞锐害死老教主,之后就不顾英教教义,我们虽然表面上听命于他,但是有很多人并不服他,在下知道龙吟盟主仁义,我英教也算是武林一脉,请龙吟盟主施以援手。”一脸真诚地看着龙吟平。
龙吟平轻声问道:“在下有一位姓廖的朋友,不知道阁下可否认识?”林子阶微微一惊,道:“龙吟盟主识得廖公子,如此盟主应该知道在下所言非虚!”龙吟平淡淡道:“在下现在自身难保,如何襄助阁下,不过阁下的话龙吟平记在心中,若是他日离开此处,在下尽力而为。”
林子阶大喜道:“多谢龙吟盟主。”随后又压低声音道:“俞教主在过两三日就会下山一趟,到时在下设法营救盟主,请盟主宽心!”龙吟平凄笑一声道:“阁下请离开吧!”林子阶还欲说话,突然听到外面响起声音,于是朝龙吟平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很快就见一个全身黑衣的汉子走开,龙吟平浑身一震想站起来,却苦于全身茓道被封,没有丝毫的行动力,陈竣右膝跪在地上,低声道:“阳教罪人左使陈竣拜见教主!”龙吟平慌道:“二哥如何行此大礼,快快请起!”陈竣身子丝毫不动,道:“弟妹之事属下实所不知,致使教主陷入如今这种险境,属下罪该万死!”
龙吟平笑道:“二哥,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况且这件事和你没有丝毫关系,快快起身!”陈竣这才站起来,龙吟平上下打量陈竣一番后,微笑道:“一年不见,二哥的功夫进步甚多啊!”陈竣不置可否,反问道:“教主,林子阶找你何事?”
于是,龙吟平便将林子阶与自己的对话告诉了陈竣,并问道:“二哥,你怎么看这件事情?”陈竣道:“我在这里呆了一年有余,林子阶所言不假,英教内部分为两派,林子阶为人还算正直,不过廖兄弟是英教的人,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只是不知大哥是否知晓。”
龙吟平道:“二哥贸然来这里,难道不怕俞锐知晓吗?”陈竣摇头道:“六弟不必担心,林子阶说的没错,俞锐过两天会一趟昆仑山,那时我们要离开也不是难事,不过六弟的茓道被封,俞锐的手法独特我根本难以办到。”龙吟平道:“这几日二哥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有丝毫的大意,不要让俞锐起来警觉!”
陈竣点了点头看了周明艳一眼,关切道:“弟妹的伤不轻啊,我们不能耽搁太久了!”周明艳劝告道:“小妹能撑住,二哥不要冒险啊!”陈竣微微一笑道:“多谢弟妹挂心,我先去了,就暂且委屈六弟和弟妹几日!”龙吟平缓缓点头,目送陈竣离去。
果然如陈竣和林子阶所言,俞锐在两天后离开了英教总坛,离开之前还特意来看了一次龙吟平,俞锐离开不到半个时辰陈竣便来了,陈竣挥剑斩断锁链后将长剑Сhā入地上。
龙吟平摇头道:“他方才又重新将我的茓道封了一遍。”陈竣走到龙吟平身后右掌贴住龙吟平背心,一股股内息涌入龙吟平体内,不断冲击着龙吟平周身的各处大茓,龙吟平脸色平静,过了一刻钟却没有丝毫的气色。
门外传来脚步声,龙吟平、陈竣、周明艳脸色均是微变,陈竣立即起身守护在牢房门口,进来的却是林子阶,林子阶见了三人,不由一愣,随即质问道:“黑羽,你这是干什么?教主不是吩咐过不要伤害龙吟教主夫妇吗?”
陈竣微笑道:“子阶兄误会了,在下是来救龙吟教主的!”林子阶难以置信的看着龙吟平,龙吟平轻轻点点头,林子阶转忧为喜道:“这样甚好,黑羽兄弟功力深厚,自可以解开龙吟盟主的茓道。”陈竣摇摇头道:“我已经尝试过可惜不行!”
林子阶大惊,不知所措道:“这样如何是好,这千载的机会岂不要白白错过吗?”龙吟平突然开口道:“我倒有一个办法!只是我现在内伤不轻。”林子阶问道:“什么办法?”陈竣哪能不知他的意思,忙劝道:“六弟,如此万万不可,若是你功力不失自是可以一试,但是此刻……!”
龙吟平道:“事关重大已经容不得许多了。”说完闭上眼睛暗提内息,周明艳见龙吟平脸色不住变化,额头豆大的汗珠渗出,不由十分着急,向陈竣询问道:“二哥,他这是在干什么?”陈竣轻声道:“六弟自耗功力冲开被封的茓道!”
周明艳见龙吟平痛苦的表情,关切道:“会不会有生命危险?”陈竣道:“那倒没有,只是这样耗费功力甚多,加之教主内伤不轻至少要三月方能复原!”周明艳点点头。
“噗!”龙吟平喷出一大口鲜血,右手撑着地面,“大哥!”“龙吟盟主!”周明艳、林子阶同时惊呼道,陈竣心思缜密,道:“此地不宜久留,子阶兄还请你相助啊!”林子阶抱拳道:“在下义不容辞!请黑羽兄弟吩咐!
陈竣道:“有劳子阶兄守候在此,不许任何进入!”林子阶点头道:”这个十分简单,只是你们如何离开!”陈竣道:“在下已有准备。”取出两间英教的服饰,道:“先委屈六弟和弟妹啦!”
龙吟平、周明艳穿上英教的衣服,跟着陈竣向外走,林子阶道:“龙吟盟主,在下时刻等候龙吟盟主前来!”龙吟平微微点头道:“子阶兄的话,龙吟平谨记在心!”
陈竣率先走出,两个守卫见多了两人,问道:“黑羽,这两位是什么人?”陈竣二话不说,左右手分别扼住两人的喉咙,将两人抛入大牢之中。然后带着龙吟平、周明艳向外走去。
一路上遇上不少英教中人,但是这些人也不以为然根本没有想到,陈竣身后的两人竟是应该在牢狱中的阳教教主夫妇二人。
三人出了总坛,陈竣领着两人来到一处隐蔽的地方,此处拴着三匹骏马,陈竣除下一身黑袍道:“六弟,本来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等六弟痊愈之后,赶路回中原才最为妥当,只是弟妹的身子恐怕支撑不住,但是这一带英教的眼线甚多,又不能找医师为弟妹医治,所以我还是认为我们先回蜀川安全。”
龙吟平点头道:“二哥考虑的甚是,我们这就启程吧!”陈竣看了周明艳一眼道:“弟妹现在的状况恐怕难以驾驭马匹,六弟和弟妹共一匹马吧!”龙吟平道:“如此也好!”
周明艳骑在马背上,靠在龙吟平的怀中,心道:“二哥什么事情都考虑的十分详细,若不是他我和大哥恐怕要永远呆在这个鬼地方!”
第三天午后,两匹骏马正疾驰在山道上,突然两匹马同时嘶叫一声栽倒地上,好在龙吟平、陈竣两人反应过,并没有甩落在地上,不过龙吟平、陈竣的心头却是十分震惊。
不远处响起俞锐的笑声,两人抬头看去,见俞锐一共五人缓缓跃来,俞锐见了两人的表情后笑道:“怎么,龙吟教主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老夫吧!”龙吟平冷笑一声道:“俞教主果然深藏不露,在下佩服啊!”
俞锐摇头笑道:“龙吟教主的功力竟能冲开在下的点茓手法,在下想看看龙吟教主还有多少功力!”突然纵身跃起,一掌拍出,陈竣大喝一声挡在龙吟平身前,右袖一挥左掌拍出。
余下四人中两人同时上前夹击龙吟平,若在平日,这两人在龙吟平手下恐怕走不了十招,可是此时龙吟平身受重伤,况且还带着一个重伤的周明艳,自保暂且不足,如何能制敌,二十余招过后背心中了两掌,却并没有生命之忧。
陈竣抽身杀回,逼退两人,俞锐也不再追击,龙吟平看着怀中的周明艳,只见她脸色苍白,方才自己中的两张一部分功力转到了周明艳的体内,她的身子如何能承受,龙吟平双眼怒睁,紧紧握住周明艳的双臂,呼喊道:“明艳!”
周明艳缓缓睁开双眼,低声道:“大哥,我……我不能……”龙吟平不住摇头,泪水慢慢流出,耳旁听到俞锐笑着道:“对在下来说,龙吟教主是何等大敌,在下怎么会容龙吟教主安好地活在世上,只是我知道我们教中有阳教的人,想找出来到底是什么人,没想到竟然是黑羽兄弟!”
陈竣挡在龙吟平、周明艳身前道:“俞锐,有我陈竣在此你休想伤害我们教主。”俞锐微笑道:“黑羽兄弟,我是真的欣赏你啊,若不是在下救你一命,你如何有今日呢?”陈竣冷笑道:“阁下救命大恩,在下不敢相忘,只是自古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注定是敌人,不会改变的,若是动手在下不会留任何情面的!”
俞锐点点头笑道:“陈左使的功夫与在下不想上下,只是恐怕贵教教主可难以抵挡我这四名属下吧!”龙吟平低声道:“二哥。”
陈竣微微侧头,看着龙吟平,余光却注视着俞锐,龙吟平轻声道:“二哥要离开此处易如反掌,本尊以教主身份命令你,快些离开,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阳教教主!”陈竣一挥衣衫,跪在龙吟平身前,目光坚定道:“六弟忘了我们当年结义时说过的话,为兄岂能丢下六弟独自逃生,若是如此为兄以后如何面对教中万余名兄弟!”
俞锐大笑道:“你们今天没有人离开此处。”右掌轻轻推出,一道凌厉的掌风向陈竣略去,陈竣目光微微抬起,右手紧握,就在那道掌力到达陈竣身前一丈处,陈竣准备出掌时,掌风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竣大惊,俞锐也是大惊,龙吟平也丝毫不例外,陈竣回头望去,见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蓝衣少年,龙吟平此时功力大不如以前,且心神不宁没有听到叶不为过,但是自己竟然也没有觉察到,可知这少年的功力深浅。
蓝衣少年快步来到龙吟平身前,右手握起周明艳的左手,一股暖流流入周明艳体内,周明艳这才再次睁开眼睛,看到蓝衣少年的脸庞,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师弟赶来了,我死也瞑目啦!”来人正是胡啸安,胡啸安知道周明艳的性命已经无法挽回,便轻轻点点头道:“嫂子放心,师哥不会有事的!”
俞锐喝问道:“你是何人?”胡啸安缓缓起身,上前两步躬身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俞锐脸色大变,惊问道:“你便是胡啸安?”顿了顿有大声问道:“兰儿呢?”
胡啸安微笑一声,也不说话,俞锐的目光看向远方,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自己的女儿俞兰,俞兰身后还有两人,其中以个是年轻女子,另外一人年纪二十七八,分别是封紫玉和顾利川。
顾利川和龙吟平兄弟情深,见龙吟平的状况,关心道:“子放。”龙吟平抬起头,看着顾利川却没有应有的欢喜,只是淡淡道:“大哥,你也来了!”目光跟着落在顾利川身后的封紫玉身上,封紫玉见龙吟平这样十分担心,但又不知如何开口。龙吟平的目光又回到怀中的周明艳脸上,柔声道:“明艳,大哥对不起你!”周明艳轻轻抬起右手,拭去龙吟平的泪水,浅笑道:“大哥,明艳能作为你的妻子,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俞锐道:“兰儿,跟我回去!”俞兰走到胡啸安的身旁握住胡啸安的右手,摇摇头道:“我以后都会跟我的丈夫在一起,你一个人回去吧!”俞锐道:“你忍心丢下爹爹一个人吗?”
俞兰劝道:“爹爹,我劝你还是听从林叔叔他们的劝告为妙,否侧女儿也不能帮你!”胡啸安接口道:“岳父大人,今日就看在兰儿的份上暂且饶过你一次,下次我可不敢保证了!”俞锐大袖一挥,转身离去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听到龙吟平的声音道:“俞教主,今日的事情,龙吟平一辈子记在心中,他日一定十倍奉还!”
“封姑娘!”周明艳突然低声喊道,封紫玉急忙上前蹲在周明艳身旁,周明艳微笑道:“我死之后,大哥就要拜托你照顾了!”
“周姑娘!”封紫玉双手握着周明艳的右手双眼朦胧道,周明艳遂转对龙吟平道:“大哥,还有两件事,请大哥务必要答应明艳!”龙吟平点点头,沉痛道:“不管什么事情,大哥一定为明艳办到!”
周明艳道:“第一件事是我死之后,你将明艳火化,将明艳带在身边,明艳死后也要跟大哥在一起!”龙吟平痛苦道:“大哥答应你,答应你!”周明艳道:“第二件事有点难为大哥,师父师母待明艳恩重如山,明艳愧对她们二人,我本想等此后亲自去一趟洞庭,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大哥回到雪峰山后,将明艳的剑交还给师父,请他原谅明艳,我知道师父对大哥有偏见,可是也只好请大哥受委屈啦!”
龙吟平不住摇头道:“我记住了,我一定会亲自去一趟洞庭湖的,明艳安心吧!”说着泪水不住落下,周明艳露出欣慰的笑意,缓缓闭上眼睛。
“明艳!”“周姑娘!”龙吟平、封紫玉惊呼道,龙吟平紧紧将周明艳搂在怀中,口中喊道:“明艳,大哥实在对不起你啊!”
就这样过去了近半个时辰,顾利川拍了拍龙吟平的左肩,劝慰道:“子放,弟妹已经去了,你节哀啊!”龙吟平抬起头目光愣愣地看了顾利川一眼,随后缓缓站起身子,哪知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好在封紫玉在身旁扶住他。
龙吟平挣开封紫玉的手,抱着周明艳的尸身缓缓向前走,“师哥!”胡啸安出声喊道,俞兰拉了拉胡啸安,摇头道:“师哥是伤心过度,没有事的!我们跟着就是了!”
龙吟平抱着周明艳跌跌撞撞地行走在坎坷的山路上,胡啸安等人就紧紧跟在身后,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封紫玉突然快步走上前去,挡在龙吟平的身前,龙吟平撞在封紫玉的身上,他重伤之余又伤心失神,撞在封紫玉身上自己反而跌倒,额头碰到一块石头上,顿时鲜血直流。封紫玉没想到会这样,关心道:“子放!”便要看看龙吟平的伤口。
“让开!”龙吟平喝道,左手将封紫玉推开,丝毫不理会自己的伤口抱着周明艳继续往前走,俞兰上前扶起封紫玉,封紫玉眼角泪光闪动,俞兰安慰道:“嫂嫂去世,师哥太过伤心,封姑娘不要太过在意!”
绵阳阳教分堂外,一架马车和三匹马停了下来,驾车的两人竟然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阳教左使陈竣,血豪盟“血豪八杰”之一的顾利川,陈竣、顾利川先后跳下马车,陈竣向马车里面的人道:“教主,到绵阳了!”
龙吟平抱着死去多时的周明艳跳下马车,徐晋波也已经迎了出来,见到龙吟平怀中抱着的周明艳,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惊道:“弟妹,她……”陈竣摆摆手,道:“先进去吧!”
龙吟平抱着周明艳径直来到后院中,徐晋波已经按照先前的吩咐在后院中架起一个柴堆,龙吟平将周明艳的尸身轻轻放在柴堆上,徐晋波右手举着一支火把交到龙吟平手中,龙吟平轻声道:“明艳,大哥这就按照你意愿,你安息吧!”俯身在周明艳的额头浅浅一吻,随后右手一送火把跌落在柴垛上,瞬间就燃烧起来,龙吟平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大火,火光中周明艳的尸身若隐若现,片刻儿就化为乌有。
大火过后,地上只剩余一对灰尘,龙吟平蹲下身子,抓起一把灰,轻轻地抚摸着,封紫玉来到龙吟平身旁,递给龙吟平一个小小的瓷罐,龙吟平慢慢地将瓷罐装满,将瓷罐封住后,龙吟平就用双手在原地挖坑。
陈竣大惊,问道:“六弟,你这是要做什么?”龙吟平淡淡道:“这里还有明艳的骨灰,我要挖一个坑将他们埋了!”顾利川上前,抽出腰间的长剑Сhā在地上,道:“那你就用这柄剑吧!”龙吟平毫不理会。
外面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韩冰凝一脸悲伤的看着龙吟平,一步一步慢慢地走来,徐晋波神色一变道:“你还来此干什么?若不是你……”陈竣拉住徐晋波,摇了摇头,徐晋波一脸愤恨,地哼了一声。
韩冰凝一言不发地跪在龙吟平旁边,龙吟平连头也不抬,继续用双手挖着坑,突然,天空中的太阳失去了踪迹,天色变的越来越暗,接着天降大雨,龙吟平仿佛没有感觉一般,依然做着自己的事情,被我出的土壤上粘着龙吟平手上流出的鲜血,又被雨水冲刷,一地的灰也被雨水冲击,顺着水流缓缓流入龙吟平挖的小坑中。
龙吟平将周明艳的骨灰掩埋之后,找到一根木头,用鲜血写下“爱妻周明艳之墓,龙吟平立”几个字后,将木头Сhā在周明艳的坟头,龙吟平跪在周明艳的坟前,一动也不动,任由雨水顺着自己的脸颊流下。胡啸安等人也是在此相配陪,突然道:“左使陈竣听令!”语气漠然毫无生气,陈竣躬身道:“教主有何吩咐?”
龙吟平道:“明艳曾说,是四川唐门的人将他抓住交给英教的!你与五哥带几个人把四川唐门灭了!”徐晋波一愣道:“教主,灭了是什么意思?”龙吟平脸色一沉道:“本尊意思难道还不明了吗?”
徐晋波继续问道:“教主,唐门之中还有许多无辜之人,其中一些妇孺总是无关,教主如此作为难道……”龙吟平冷笑一声道:“徐堂主和正派的人在一起相处久了,看来已经不适合在本教待下去啦!”徐晋波一愣,阳教规矩一入教终身不得叛教,否则只有一死,龙吟平如此说法便是给自己两条路选了,要么灭了唐门,要么自己一死了断!不禁用惊讶的眼神看着龙吟平,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这位兄弟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陈竣喝道:“徐堂主本教之中,教主之命重于性命,难道你还敢违抗不成?”徐晋波“咚”的一声跪在龙吟平身后,道:“大哥在世之时,绝不会有如此行径,教主如此作为岂不有负大哥所托,徐晋波死亦不敢苟同!”龙吟平身子一直,气势顿时发生变化。
封紫玉、胡啸安在龙吟平下令之时,便均是皱起眉头,但是由于是阳教之中的事情又不便开口,此刻封紫玉突然上前两步道:“子放,徐大侠如此仁厚,阳教有此大才真乃大幸,子放又何必……”陈竣听此,两眼微微眯起,龙吟平打断道:“我阳教之事何须你来多嘴!”他的语气虽然平缓,但是封紫玉心中一痛,眼睛一红,便不再言语。
胡啸安知道自己再不开口也是不行的了,于是开口道:“师兄,唐门之中虽有不对,但是也能将全部的责任都算在唐门的头上,武林之中人人称呼师哥一声‘龙吟大侠’,师哥若是如此作为岂不是与侠道相悖!”龙吟平冷笑一声道:“久闻胡盟主大仁大义,在下自是不能与胡盟主相比,但是血豪盟若是要Сhā手我阳教之事,那也是万万不能!”
俞兰劝道:“师哥,大哥并不是要管阳教的事情,只是若是大哥当日不援手,师哥今日还能……”俞兰话还未说完,胡啸安已然喝止道:“兰儿不得胡说!”俞兰一脸不解地看着胡啸安。
龙吟平缓缓起身,道:“血豪盟救命之恩,龙吟平记在心中,今日便给胡盟主一个面子,暂且不去找唐门的麻烦,但是总有一人龙吟平必会亲自报仇,胡盟主若是不想正日守在唐门之中,此刻大可以先杀了龙吟平以绝后患!”
此言一出,封紫玉、俞兰尽是大惊,顾利川摇摇头,胡啸安责备地瞪了俞兰一眼,然后才道:“师哥说笑了!”龙吟平冷哼一声,右手抬起微微用力,“唰”的一声顾利川手中长剑出鞘,顾利川一愣道:“子放,你这是何意?”龙吟平右手一抖,一变铁剑断为数截落在地上,道:“阳教分堂虽然不是什么圣地,但是也不会允许外人佩剑而入!”将剑柄丢在地上道:“各位请吧!”便是下了逐客令。
顾利川与龙吟平何等情义,没想到龙吟平竟是如此,转头看着胡啸安,胡啸安道:“既然如此,我等告辞!”转身离开,龙吟平看了韩月如和封紫玉一眼冷然道:“两位难道是阳教中人?”封紫玉一怔,询问道:“你这是赶我走!”龙吟平也是一惊,突然便失去了知觉。
陈竣知道很难改变龙吟平的决定,便道:“我们出去吧!”右手拉着封紫玉,丢下龙吟平一人在院子中慢慢地挖着坚硬的地面。
龙吟平耳旁听着屋外哗啦啦的雨声,轻轻睁开眼睛,见封紫玉坐在床边,愣愣地盯着自己,一双眼睛微微发红,不由心下一阵触动,封紫玉低声道:“子放,我……”龙吟平坐起身子,握住封紫玉的小手歉意道:“紫玉,对不起!”
封紫玉甜甜一笑,摇摇头,方才的担忧顿时抛到九霄云外,龙吟平心中一暖,方才自己悲伤过度,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此刻想来不由暗自悔恨,突然问道:“冰凝妹妹呢?”封紫玉神色一变,道:“她还跪在周姑娘的坟前,怎么劝也劝不动!”
龙吟平立即下床道:“我!”封紫玉知道韩冰凝在龙吟平心中所占慎重,微微点点头,龙吟平拿着一把雨伞走进雨中。
韩冰凝一动不动地跪在雨中,雨水已经她的衣衫尽皆打湿,发丝贴在脸颊上,雨水顺着两腮缓缓流下。
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和雨水打落在伞纸上“啪啪!”的声音,之后就没有雨水落在自己的身上,龙吟平柔声道:“妹子,这么大的雨,跟我回去吧!别淋坏了身子。”韩冰凝终于开口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打伤了你,也不会连累周姐姐的!”龙吟平苦笑一声道:“这又怎么能怨你呢,快起来,不然大哥可就要生气啦!”说着左手放在韩冰凝手臂上。
韩冰凝当日龙吟平走后早已悔恨,此刻也不能违了龙吟平的心意,慢慢起身,道:“子放哥哥不怪凝儿的任性吗?”龙吟平浅浅一笑道:“这样才是我的冰凝妹子,我们回去吧!”韩冰凝点点头。
徐晋波见龙吟平进来,当即拜倒,龙吟平急忙扶起徐晋波道:“五哥,小弟方才心智迷糊,险些铸成大错,多亏五哥提醒,子放拜谢!”这一句话,兄弟情义便无往日一般。
徐晋波道:“六弟,说起这个,我想起了一件事,五天前我已经取下了阳教叛徒左庆的项上人头!”龙吟平点点头道:“阳教叛逆还有什么人?”徐晋波神色一黯,道:“四哥邱渊!”
陈竣问道:“这个混账现在在什么地方?”徐晋波知道陈竣脾气,道:“据说是在神农山!”龙吟平冷笑一声道:“这倒是个好地方啊!神农山的地形和山势可是十分险恶啊!”陈竣自信地笑道:“六弟,你忘记二哥我曾去过神农山了,古兄弟对那里更是熟悉,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龙吟平摇头笑道:“这个我倒是忘了!”随后对徐晋波道:“五哥,你在这里要时刻注意英教的行动!”
徐晋波道:“六弟放心就是!”龙吟平颔首道:“等江南的事情一了,便要先处理英教的事情,我还答应过东林兄和子阶兄呢!”陈竣点点头道:“不过,这件事情应该不会有太多的困难!毕竟英教中反对俞锐的人占多数要不然俞锐也不会不敢下手除去林子阶等人!”龙吟平长叹一声,走到门口抬头望着天上的天空。投推荐票 &larr 龙吟玉环记 &rarr
第三十一回、解围
零零看书 首页玄幻魔法武侠修真都市言情历史军事网游动漫科幻恐怖其他小说排行榜全本小说零零看书 > 玄幻魔法 > 龙吟玉环记 > 第三十一回、解围 第三十一回、解围 投推荐票 &larr 龙吟玉环记 &rarr 龙吟平、陈竣几人来到雪峰山下,此时龙吟平已然将留了一年有余的短须剃去,又是光彩了不少。wW听到一人欢声道:“是教主回来啦!大伙快出来迎接教主!”接着便见萧雨领着十余人出现在面前,萧雨恭敬道:“属下恭迎教主、左使回山!”
“萧旗主、众位兄弟快快请起!”龙吟平笑道,萧雨道:“教主、左使,我等已等候两位多日啦!请教主这就上山主持教中事宜!”龙吟平一人走在最前面,向山上而去。
雪峰山上,右使苏浩纬已经收到山下萧雨的信号,带领了张星月、王成等人守候在大殿之外,王成低声对苏浩纬道:“右使,此次教主和左使归来,我阳教必可在短期内恢复往日的雄风。”苏浩纬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龙吟平看着众兄弟都纷纷跪下,齐声道:“属下恭迎教主、左使!”唯有一人站在苏浩纬身旁,两眼饱含深情的看着陈竣,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正是陈竣的妻子李荷。
陈竣大步上前,双手紧紧握着李荷的双手,之后两人并肩退后到龙吟平身旁,龙吟平微笑道:“众家兄弟快起,本尊此次回山,定当带领众位兄弟光复我阳教大业!”苏浩纬等人高声道:“属下等誓死追随教主!”
陈竣对苏浩纬道:“七弟,一年来教中的事情难为你啦!”苏浩纬两眼一酸道:“区区小事何值一提,倒是二哥辛苦啦!”陈竣拍了拍苏浩纬的肩膀道:“年纪也不小啦,没有遇到一个心仪的姑娘!”
苏浩纬一丝难为情道:“不瞒二哥,小弟已经有心爱之人啦!”“哦?”龙吟平笑着问道,“七弟,是哪家的小姐?我们是否认识?”
张星月哈哈笑道:“教主、左使,右使心仪之人你我都认识,是小菊妹子!”“小菊?”龙吟平稍一迟疑,才想起来这个人,惶然道:“张兄不说,我倒是忘了小菊姑娘啊!”转头看了看却没有发现小菊的身影。
王成道:“右使有命,教主回来这件事还没有通知夫人他们,所以小菊不在此处!”龙吟平点头道:“夫人他们还好吧!”苏浩纬道:“大嫂十分担心二哥和六哥!”
“七弟,六弟他们回来,你为何不告诉我们?”人群后突然响起伍俪的声音,教众纷纷让开,见伍俪拉着赵咏、郭思竹拉住着张远、身后还跟着一名黄衫女子,正是苏浩纬的心上人小菊,龙吟平上次见她还是两年前在太室山上。
苏浩纬躬身道:“大嫂,小弟以为岂可让嫂子出来迎接二哥和六弟呢,我们做兄弟当去向嫂子请安!”伍俪浅笑一声道:“从哪里学来的臭规矩!”
龙吟平、陈竣均是躬身施礼,陈竣道:“嫂子,一年来,一切安好?”伍俪道:“没什么苦不苦,好不好的,只是为难二弟啦!”
赵咏喊道:“二叔、六叔!”陈竣摸了摸赵咏的头顶道:“咏儿长高了不少啊!这一年来有没有好好练武!”“恩?”赵咏郑重地点头道:“七叔他们一直督促侄儿,侄儿一日也不敢懈怠!”
苏浩纬道:“可惜小弟武功低微教不了咏儿什么,二哥和六哥回来便好,以后咏儿就由你们传授武功!”龙吟平拉着张远的小手苦笑一声道:“远儿拜我为师也快两年了,可惜我一直没有机会传授武功给远儿!”
郭思竹突然问道:“子放兄弟,怎么不见周姑娘?”苏浩纬、张星月脸色均是一黯,周明艳去世的消息他们几人均是知道,不过他们却瞒着伍俪和郭思竹几人。
龙吟平微微摇头,凄然道:“明艳已经去了!”伍俪、郭思竹均是一惊,郭思竹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伍俪了解龙吟平的心情,说道:“妹子,过去的事情我们也不要多问了!”龙吟平一脸谢意道:“多谢大嫂!”
陈竣岔开话题,对苏浩纬道:“七弟,你现在立即着手一件事,从总坛人手中抽出三千精锐来!”苏浩纬问道:“二哥,有什么行动吗?”
龙吟平冷冷道:“邱渊叛教杀害我教中多少兄弟,我们当即剿灭邱渊和他的部属!”苏浩纬又问道:“那么,三千人够不够?”龙吟平轻声笑道:“三千有多无少。”苏浩纬点头道:“是,属下等会就去处理!”顿了顿又道:“教主,既然这等事情这么轻松,何须教主亲自出马呢,我们任一去一人便可!”
陈竣也同意道:“六弟,七弟言之有理,你内伤尚未痊愈,还是在山上休息一段时间,神农山的事情就让我去吧!”
龙吟平不置可否而是问道:“七弟,这一段时间东南的情势如何?”苏浩纬道:“现在江浙一带的倭寇基本肃清,戚继光将军现在是福建总兵,坐镇福州,估计用不了多久沿海的倭寇就会彻底平定!”龙吟平稍稍诧异道:“胡宗宪将戚大哥视为心肝,如何能放他离开江浙呢?”
王成答道:“教主有所不知,如今严嵩去位,胡宗宪也已经被下狱,现在的浙江巡抚赵炳然本来处处为难戚将军,不过好在谭纶将军调任闽浙总督,上书朝廷调戚将军为福建总兵!”龙吟平微微点头道:“胡宗宪还是被朝廷视为严党啊!”接着又道:“等眼下的事情一了,本尊也该在去一趟福建,当年答应戚大哥的事情现在也该去兑现了!”
陈竣接口道:“六弟,这个你等我回来之后一起去吧,我也想去走一走!”龙吟平道:“二哥,我看你就不必去湖北了,就有劳星月兄一趟啦!”张星月点头道:“教主放心,属下一定办妥此事!”
“古兄弟!”陈竣高声道,“属下在!”古之东应声而出,龙吟平道:“古兄弟,邱渊等人现在藏身于神农山上,本尊知道兄弟熟知神农山的地形,待会儿还要麻烦古兄弟将神农山的情况详详细细的告诉本尊!”古之东答道:“属下自当遵命!”
龙吟平有问道:“七弟,上次在潮州吩咐你的事情,你办的如何?”苏浩纬点头道:“可惜众位兄弟都变成了一对白骨很难分辨,于是属下就私自决定将他们葬在一起!”龙吟平道:“很好!”不禁回想起那些已经死去的兄弟。
龙吟平手握一柄长剑站在大殿外,正是周明艳生前的佩剑,陈竣、苏浩纬分别站在龙吟平的左右两侧,苏浩纬道:“教主,三千教中兄弟,在这四天之内已经分批下山前往湖北神农山了!张兄和古兄今早也下山了,一应事情属下都交代了下去。”龙吟平点点头,从身上取出一封信,交给苏浩纬道:“七弟,你派人把这封信送到岳阳,交到东林兄手上!”苏浩纬道:“属下明白!”
“二哥,我们走吧!”龙吟平转头向左侧的陈竣道,陈竣侧头对李荷道:“你乖乖待在山上,这样我才不会担心!”李荷轻声辩解道:“可是韩姐姐他们都可以随子放一起下山!”
陈竣余光看了龙吟平一眼,龙吟平轻声说道:“二哥,让二嫂和我们一起去也无不可啊!”陈竣笑道:“既然教主这么说了,那属下从命就是。”他心中何尝不愿李荷与自己在一起,龙吟平也是看出了这点是以才同意李荷的要求的。当下龙吟平、陈竣五人一起下山。
下山以后,龙吟平却取道北上,陈竣诧异道:“六弟,我们南下福建,为何向北而去呢?”龙吟平道:“去福建之前,我们先去洞庭湖一趟!”
韩冰凝不解道:“子放哥哥,既然我们要去洞庭湖,为何你还要让七弟派人去岳阳呢?”龙吟平道:“我们去岳阳,恐怕还会耽搁一些时日,况且也没有什么大事,也不必我亲自去!”
碧波银光,八百里洞庭水,一眼望不到头,龙吟平五人登上湖中小君山,陈竣道:“六弟,余翔对你有颇深的见解,我们这样去是不是有些自讨没趣!”龙吟平苦笑一声道:“这个我也知道,只是为了明艳,我们也只好忍受一些了!”陈竣也是一脸无奈,又道:“六弟,我们这样光明正大的上小君山不可能不惊动丐帮啊!”
龙吟平笑道:“说实话小君山虽然不大,但是我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找,惊动了丐帮的人正好,也让他们给我们领路!”封紫玉问道:“陈二哥、子放,我不明白既然丐帮的总舵在此,为何余翔等人也能居住在此处?”陈竣、龙吟平对望一眼,均是摇摇头,陈竣耸耸肩道:“这个恐怕得问丐帮的人了!”
“龙吟盟主、陈左使!”正在几人说话之际,身后传来一人的呼喊声,龙吟平转身看去,见丐帮帮主任冬和长老孙海两人并肩走来,龙吟平抱拳道:“任帮主、孙老,久违了!”
任冬大笑道:“龙吟盟主,我们可是有很多年没有见了,当年老夫如何想不到龙吟盟主会有现在的成就啊!”龙吟平笑道:“在下自己也想不到啊!”
孙海道:“去岁听闻龙吟公子和陈左使失去踪迹,老夫还担心了一段时日呢!”陈竣道:“在下多谢孙老挂怀啊!”
韩冰凝向孙海施礼道:“孙长老,我们又见面了!”孙海点头笑道:“韩姑娘的气色比之两年前可好多了!”韩冰凝微笑道:“还要多谢孙长老的指点!”
龙吟平指着李荷对任冬、孙海道:“任帮主、孙老,这位李姑娘是我二哥的妻子!”又指着封紫玉道:“这位是封姑娘!”
任冬点点头道:“在少林寺时见过,不知龙吟盟主今日光临小君山有何事须老夫相助!”龙吟平摇头道:“任帮主,不瞒你说,今日在下来此纯粹是私事?不过还要任帮主帮个小忙!”任冬道:“龙吟盟主但说无妨!”
龙吟平道:“在下的亡妻是余翔大侠的弟子,亡妻临终之时吩咐在下来此,只是在下不知如何前往,有劳任帮主指引!”
陈竣见任冬脸色微变,问道:“任帮主有何疑虑!”孙海叹口气道:“龙吟公子、陈左使,你们来晚了!余氏夫妇已经过世了!”
“什么?”龙吟平脸色大变,道,“余大侠年纪尚轻,为何会突然去世呢?”任冬道:“这是二十几天前的事了!”顿了顿道:“几位跟老夫去吧!他们的尸首还是我们丐帮的人帮忙埋的。”
任冬领着龙吟平几人来到一个小院内,小院已经十分破烂,院子中赫然便是一堆凸出的坟堆,龙吟平喃喃道:“明艳,大哥对不起你啊!大哥没有完成你的遗愿!”韩冰凝轻声道:“子放哥哥,这也并不是你的错,周姐姐在天有灵也不会怪你的!”
龙吟平向任冬道:“任帮主,可否知道是什么下的杀手!”任冬道:“有人上君山我们的人不应该不知道,但是那一段时间却没有一点异常!”陈竣询问道:“如果有人夜间悄悄潜上山,任帮主是不是也能发现!”
任冬笑道:“若是真的有这样的人,我们也未必真能做到完美!”封紫玉道:“余氏夫妇的功夫我见过,也不是庸手,任帮主是在何处发现他们的尸体的呢?”任冬知道封紫玉的意思,也是一脸惊疑道:“这个老夫也十分奇怪,我带人赶来的时候,余大侠就躺在这里,均是一剑毙命!”龙吟平道:“用剑的好手,江湖上何其之多!”突然双眼圆睁,侧目望着任冬。
陈竣也是看向任冬,韩冰凝、封紫玉、李荷正自诧异,任冬回头向孙海道:“孙叔,我们派望太室山的人去了多久啦!”孙海想了一会儿道:“按理说,早几日就应该到了呀!”
龙吟平苦笑一声道:“看来来的就是他们两人了!”韩冰凝不解地问道:“子放哥哥,是谁啊!我是不是也认识?”龙吟平淡淡道:“马上你就见到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接着是一声低声的惊呼,韩冰凝回过头见到两人也是微微一惊,来人正是太室山君临庄张峰和龙吟潞,龙吟潞的怀中还抱着一个三四个月大的婴儿。
张峰抱拳向任冬道:“见过任帮主。”任冬只是微微点头,然后退后两步,因为郭思竹的事情,丐帮和君临庄的关系变得十分恶劣,不过任冬自恃身份,也不愿和张峰一般见识。
“表妹,你怎么也在这里?”张峰仿佛忘记了当年的事情,韩冰凝面无表情地看着张峰,淡淡道:“我陪子放哥哥,一起来此的!”
在张峰在此开口之前,龙吟潞轻声喊道:“子放,听说你平安归来,我也非常开心!”龙吟平并不回头轻声笑道:“他对你好吗?”龙吟潞看了一眼身旁的张峰,点头道:“我很好,这是我的儿子,你看他还有点像你呢!”
龙吟平慢慢转身,满眼柔光地看着龙吟潞怀中的婴儿,龙吟潞看到龙吟平左手中的长剑,惊问道:“子放,师妹的配剑怎么在你手中?”龙吟平看了看手中的长剑道:“明艳是我的妻子,她的剑当然在我这里了!”
龙吟潞微微点头道:“难怪这么长时间没有师妹的消息,原来师妹和你在一起,但是怎么没见师妹呢?”龙吟平一脸的忧伤道:“明艳已经去世啦!”
“什么?”龙吟潞大惊道,“师妹怎么会……”龙吟平道:“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然后抱拳向任冬道:“任帮主、孙老,既然在下在此事情一了,我等就此告辞!”
任冬笑道:“龙吟盟主何必如此着急,不如到丐帮总舵住上一段时间!”龙吟平道:“任帮主好意,在下心领,不过在下还要前往福建,就此作别!”任冬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强留!老夫送龙吟盟主一程!请!”
任冬和龙吟平也不理会张峰、龙吟潞一家三人,向山上的渡口赶去,封紫玉这才说出自己的疑惑,道:“任帮主,不知余大侠为何会和贵帮一起住在小君山呢?”任冬道:“这个嘛。余大侠的祖上和我们丐帮有些渊源!”
说话之间,几人便来到渡口,龙吟平道:“任帮主、孙老,留步!”任冬抱拳道:“龙吟盟主、陈左使,老夫就不送了!”
龙吟平、陈竣五人到了福州城后,却没有见到戚继光和他麾下的戚家军,打听之下才知道眼下倭寇大军围攻福建重镇仙游城,戚继光已经率领戚家军前去救援。
当下五人也不在城中就留,便向仙游城而去,不过一日的路程,龙吟平见到前方飘扬着戚家军的大旗,笑道:“二哥!到了,前面就是戚大哥的军营了!”
五人来到军营外,军营的卫士见到几个陌生人到来,都是一脸的谨慎,龙吟平知道戚继光的军规甚严,不等对方问话,便抱拳道:“在下乃是你们将军的朋友,有劳阁下替在下通传一声,就说故友子放前来拜访!”
守营的卫士尚没有机会答话,军营中走来一名年纪四十出头的将军,这将军身形熊壮甚是威严,龙吟平识得此人乃是戚继光麾下的大将王如龙,于是上前一步笑道:“王将军,还识得在下否?”
那王如龙仔细打量了龙吟平一眼,哈哈笑道:“原来是龙吟兄弟,失敬啊!将军可是盼你多时啦!几位快随我前去见将军!”龙吟平微笑道:“有劳王将军了!”
王如龙领着五人一路来到戚继光的大帐之外,王如龙率先进入大帐,高声道:“将军,你看是谁来了?”
在戚继光惊讶的目光之下,龙吟平、陈竣等人慢慢走近大帐,大帐之中刘玉琴躬身道:“属下拜见教主、左使!”龙吟平挥了挥手道:“刘堂主不用多礼!”
戚继光快步上前,欢喜道:“子放兄弟、陈兄弟,今日见到你们,做哥哥的不知道有多开心啊!”陈竣道:“元敬兄,当年嵩山一别,我们也有五六年没见了,近年来元敬兄驰骋东南,小弟心中可是仰慕的紧啊!”戚继光哈哈一笑道:“陈兄弟过誉了!”
韩冰凝浅笑道:“戚大哥,小妹也来了!”戚继光道:“韩姑娘越发的漂亮了啊!”韩冰凝脸颊微红道:“戚大哥,就会取笑小妹!”龙吟平又把李荷、封紫玉介绍给戚继光。
陈竣见军帐之中还有两人,便问道:“元敬兄,这两位将军如何称呼?”龙吟平眼光一瞥之下,知道其中那个年纪与自己相若的小将也是戚家军的悍将,名为胡守仁,另一人年纪三十左右自己却是首次见面。
戚继光指着那年纪三十左右的汉子道:“这是家弟继美!”接着又道:“这位是胡守仁将军!”戚继美开口道:“在下也久闻龙吟公子和陈大侠的大名,今日得见乃是三生有幸啊!”龙吟平笑道:“原来戚二哥,幸会!”
小将胡守仁对龙吟平甚是敬佩,道:“龙吟教主到来,何愁倭寇不败!”提到倭寇,龙吟平便问道:“戚大哥,如下城中的情况如何?”戚继光摇摇头道:“我们和倭寇已经这样对立了半个月有余了,倭寇有两万余人,而我部只有六千多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带病之人,正面很难和倭寇交手!”
龙吟平疑惑道:“既然是这样,为何倭寇为何不大局攻城呢?”戚继光微笑道:“倭寇围城之前,我已经事先挑选了两百精锐派入城中,而且我还不时派人秘密送些火器进入城中!”顿了顿又问道:“子放兄弟,你进入军营中难道没有发现一些什么?”龙吟平想了一会儿道:“军营之中好像有许多空着的营帐!”
“哈哈!”戚继光笑道,“就是瞒不过子放兄弟的眼睛。”龙吟平顿悟道:“原来如此,大哥用的疑兵之计啊!”
陈竣担心道:“元敬兄,这样虽能收一时之效,但是时日一久恐怕倭寇会看出来破绽的!”戚继美道:“陈大侠,大哥的军队还有一半在浙江休整,等他们到后,我们便可正面和倭寇交手了!”陈竣点了点,随即又问道:“半个月的时间,难道还不能从浙江赶来吗?”
王如龙突然破口骂道:“都是那个混账的赵炳然,扣押了我们的大军,不让他们离开!”封紫玉Сhā口道:“哎!这个赵炳然不是现下的浙江巡抚吗?”胡守仁也道:“不是他还能是谁?这老小子处处和我们将军为难,若不是谭将军我们恐怕现在都还憋在浙江呢!”
龙吟平不解道:“戚大哥,你们同朝为官为何这个赵炳然处处为难大哥呢?”戚继光苦笑道:“你是知道的,大哥能有现在的成就,依赖的全是胡大人信任。而今胡大人被下狱,赵炳然自然把我当成胡大人的死党。”龙吟平问道:“戚大哥难道没有办法把部队调来?”
戚继光一脸镇定道:“我已经上书总督谭大人,谭大人已经把命令发往浙江,相信赵炳然见到谭大人的命令,应该不会违背!”王如龙狠狠道:“他要是敢违背,恐怕就连性命也没有了!”龙吟平不解道:“王将军为何这样说?”
王如龙笑道:“这次去的胡盟主,胡盟主去时说过,如果赵炳然胆敢违命,他就敢当场取下赵炳然的狗头!”龙吟平没想到胡啸安会说出这样的话,微微一笑道:“师弟何时行事作风变成了这样?”戚继光却误解了龙吟平的意思,点头道:“确是,在下也劝他不要胡来,赵炳然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擅杀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龙吟平也不做解释,微笑道:“看来半月之内,是没有什么战事啦!”戚继光会心一笑道:“如龙,今天晚上你派人把我前两天准备的两门大炮送进城内!”
戚继美、王如龙、胡守仁、刘玉琴都是脸色大变,龙吟平和陈竣等人不明就理,韩冰凝道:“刘姐姐,你们怎么这个表情?”
刘玉琴没有开口,说话的是胡守仁,胡守仁问道:“将军,末将不明白,若是运送一些普通的火器没有一点问题,但是两门大炮是多么的明显,被倭寇发现该怎么办?”韩冰凝、封紫玉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戚继光神秘一笑道:“本将军自有办法,去吧!”王如龙问道:“将军是想趁机夜袭倭寇大营吗?不过这似乎也不可呀!”戚继光摇摇头道:“今夜不会调动大军,一切明天就会见分晓!”
戚继美对胡守仁道:“胡将军,既然大哥心中已有计较,你就去办吧!”胡守仁对戚继光用兵十分佩服,见戚继光这样自信便躬身道:“将军,末将告退!”
戚继光点点头,转而对龙吟平道:“子放兄弟,明天大哥让你见识一场好戏!”龙吟平笑道:“戚大哥运筹帷幄,小弟便翘首以盼!”
清风拂面,心中浊气尽皆而散,戚继光纵马领着龙吟平等人来到倭寇东门大营五六里外一座小山丘之上,戚继光左手长鞭指着倭寇大营问道:“子放兄弟、陈兄弟,你们看!前面就是倭寇的东门大营。”
龙吟平举目望去,见倭寇营中人影攒动,突然营中营门打开,从营中推出两门大炮,身后王如龙惊惊呼道:“将军,倭寇要用大炮攻城了!”戚继光喝止道:“本将难道看不出来,大呼小叫的有没有一点大将的风范!”
陈竣道:“在下倒也是第一次见到火炮,这么厉害的武器攻城,元敬兄为何一点也不担心呢?”戚继光一脸神秘的笑容,道:“我们就等等看他们如何开炮!”
一群倭寇围着两门大炮,把炮口调正对准东门,然后两名倭寇负责点火,“呯!”“呯!”两声巨响传来,王如龙、胡守仁等将均是惊呼出来,龙吟平也是一脸的诧异。
原来炮响之后,炮弹却没有打出,只是两门巨炮在原地炸开了话,周围围观的那些倭寇均是一命呜呼,戚继美一脸不敢置信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戚继光右手拂着长须哈哈笑道:“这两门大炮可是本将亲自改装的,是本将军送给倭寇的大礼啊!哈……”龙吟平一脸敬意道:“戚大哥真是当世奇才,竟然能把大炮改装成这个样子,子放敬佩!”戚继光笑道:“子放兄弟过奖啦!回营吧!”
戚继光军营向南十里之外便是刘玉琴所部五千余人驻扎的地方,营帐上空迎风飘扬着阳教的大旗,龙吟平、陈竣几人也暂时落脚于此。
中军大帐之中,龙吟平、陈竣、刘玉琴三人正在商议教中的事议,刘玉琴道:“教主,戚继光此人未来有可能是我们敌人,此人用兵如神,文武全才,不可不在意啊!”龙吟平淡淡一笑道:“那也说不定啊!”
刘玉琴摇头道:“教主,属下知道你与戚将军相交甚深,但是教主万不可忘了先教主的意愿!”顿了顿继续道:“先教主乃是宋皇赵氏后裔,而今大明朝皇室昏庸,权臣当道,若不是出了个戚继光百姓的生活是何其困苦,属下虽为女儿之身也愿为国家康盛,百姓存亡效犬马之劳!”
陈竣微笑道:“玉琴巾帼不让须眉,我和教主早就知晓,只是起兵之事万不可大意,大哥在世之日也并不将此事看重,况且战事一起,受害的不还是天下苍生。!”龙吟平微微点头道:“宋室宝藏我虽然有一点头绪,但是具体的却仍是不知,至于起兵之事,暂且不提,大明朝虽然**,但军队尚在,军中名将甚多,像戚大哥、俞大猷、谭纶、刘显之辈哪一个不是用兵如神,而我等均是一介武夫,调兵遣将之事有谁堪任,万一失败我教中万余兄弟将万劫不复。”
刘玉琴起身道:“教主,大丈夫生当举三尺长剑,即使马革裹尸也死而无憾!”龙吟平轻声笑道:“刘堂主,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明朝两百余年经历了多少风雨如今依然屹立不倒,我阳教区区万余之中,就能撼动吗?这就是羊入虎口,龙吟平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龙吟平如何向万余兄弟交待,又怎么对得起先教主的重托?”
“属下一时失言,请教主责罚!”刘玉琴单膝下跪恭敬道,龙吟平摆了摆手道:“玉琴的心情,本尊岂能不明白,不过还请玉琴以教中大事为重!”
刘玉琴眼角微红,又想起了被嘉靖皇帝害死的亲人,轻声道:“谢教主,属下自当谨记!”陈竣右手托出刘玉琴的右臂,道:“玉琴,起来吧!教主没有一丝责怪你的意思!”龙吟平点头道:“玉琴这些年为阳教在湖广一带四处奔走,对阳教有莫大的功勋,阳教之中有谁能比得上,就是本尊身为教主也望尘莫及!”刘玉琴浅笑道:“玉琴方才失态,教主莫怪!”龙吟平突然转移话题道:“但是起兵一事,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如今我教在江南民心甚隆,我们也要暗中做些准备。”
刘玉琴点头道:“属下明白,不过戚将军之事该怎么办,属下和他相识六年,他这个人可是十分难对付的。”龙吟平摇头道:“现在我们还是朋友,如是以后真的变成对手在战场上相见,那也是天意……”
突然龙吟平住了口,陈竣心念一动,人已向大帐外跃起,龙吟平已经抢先走出,帐外站着一个腰悬长剑的青衫汉子,汉子一脸的震惊,本来以龙吟平三人的功力若有人靠近,他们不肯能觉察不到,只是三人没有想到在阳教的营中竟然有人能进到此处,陈竣轻声问道:“阁下何人?”
汉子朗声道::“在下武当袁世光,龙吟平想不到你们阳教竟然包藏祸心。”龙吟平冷声道:“既然阁下已经知道了,那就请吧!”
袁世光一愣不知道龙吟平是什么意思,龙吟平身影一闪,剑光一动袁世光的佩剑已经落入龙吟平手中,接着几道血光溅出,随后龙吟退后回到陈竣的身前,那柄长剑Сhā在袁世光尸首旁边,柄剑不住的晃动。
“子放!”“子放哥哥?”韩冰凝、封紫玉、李荷三人赶来,刚好看目睹了眼前的一幕,都是十分震惊。李荷见刘玉琴和陈竣两人均是面色平静,没有一丝的波动,仿佛死在他们眼前的不是一个人。陈竣道:“六弟,你怎么用了这么多剑?”
龙吟平并不回答,而是对刘玉琴道:“玉琴,你能去找一个武夷派的弟子吗?”刘玉琴一愣,问道:“教主这是何意?”陈竣顿是明白过来,道:“六弟,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吧,玉琴不擅长用剑。”龙吟平点头道:“那就有劳二哥啦!”
韩冰凝这才问道:“子放哥哥,你为什么杀了他?”龙吟平淡淡道:“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吗?”韩冰凝脸色微变道:“子放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不会胡乱杀人的,原来你心怀侠义,不然你一个孩子怎么会出手救我和你好不想干的人,可是你的侠义之心现在到哪里了?”
龙吟平轻声道:“冰凝,教中的事情,你不该过问!”韩冰凝大声道:“我不过问,就任由你胡乱杀人吗?”龙吟平脸色微变,盯着韩冰凝道:“冰凝妹妹,你真是就想为了这个和我吵闹吗?”封紫玉与胡啸安等人在一起数月也受到了胡啸安等人的感染,也觉得龙吟平出手杀害此人大师不该,但是他心中喜欢龙吟平超出一切自不会将这些放在心上,右手在韩冰凝身后轻轻拉了拉韩冰凝的衣服。
见韩冰凝不再说话,龙吟平抬起头向大营的入口,见到龙吟平、陈竣到来,守卫大营的两名汉子恭敬道:“拜见教主、左使!”
龙吟平语气平平道:“是不是有外人进入大营啦!”右侧个头高大的汉子答道:“回教主话,确是有一个武当弟子进入大营了!”“他是怎么进去的?”龙吟平的语气仍是没有丝毫的变化,那汉子继续道:“他从这里进去的,教主,有何不妥吗?”
陈竣喝道:“是谁让他进来的?”另一人躬身道:“那人自称的武当袁世光,属下正要告知教主和左使,封姑娘说她认识那人,韩姑娘便开口便吩咐属下让他进来。”陈竣心中一顿,不再说话,他虽然极为严厉,便是自己亲兄弟也绝不为难,然而这件事是有韩冰凝引起的他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龙吟平问道:“你们还记得本尊说过的话吗?”那两人均是一愣,个头高大的汉子辩解道:“可是韩姑娘吩咐,我等……”龙吟平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他用冰冷的语气厉声道:“本尊再问你们可还记得本尊说过的话!”
高个汉子低头道:“属下记得,教主吩咐没有教主的命令,不能让任何进入大营!”龙吟平点头道:“既然还记得本尊话,那袁世光为何会在我大营之中呢?是本尊的命令吗?”
两人当下跪下,惊惧道:“教主,属下知罪了,请教主谅解!”龙吟平道:“刘堂主,他们都是你的人,你说该当如何处置呢?”刘玉琴沉声道:“我教教规,违背教主指令者乃是死罪!”两人一定顿时慌了,不住求饶道:“教主饶命啊!堂主,救命啊!”
龙吟平冷笑一声道:“我们阳教之中那个不是敢作敢为的好汉子,竟然还有如此贪生怕死之辈!”陈竣低声道:“教主!”余光却看向龙吟平身后的韩冰凝,龙吟平自然明白陈竣的意思,于是道:“玉琴,他们是你的人,本尊就将他们交给你处置吧!”然后一甩长袖迈开步子走出大营。
就这样慢悠悠的走了三里多路,眼前出现一条小河,龙吟平慢慢坐下,看着清清的河水缓缓向东流去,龙吟平用双手抓了转头发,然后抹了抹双脸。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身后一阵轻轻的脚步声,龙吟平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右手拍了拍身旁的地面,封紫玉便听话地坐下顺势靠在龙吟平身上,脑袋搁在龙吟平手臂上,轻声道:“子放,你不要怪冰凝!她也是为了你!”
龙吟平右手伸开,搂住封紫玉的腰,让她的头靠在的自己胸口,然后才道:“她一定很伤心吧!”封紫玉随意地问道:“但是我也好奇你为什么要杀害袁世光呢?”龙吟平苦笑道:“他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了!”
封紫玉追问道:“子放和二哥之间难道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吧!”但害怕龙吟平不高兴,很快又道:“子放若是不愿意说,就当紫玉没有问!”龙吟平微笑道:“紫玉,我也没办法,当年我答应大哥加入阳教一切就注定了,阳教的事情你们都不会明白的。”封紫玉赶紧点头道:“玉儿明白,所以玉儿才盼着子放尽快处理完要做的事情,然后我们就离开险恶的江湖!”
龙吟平双臂紧紧抱着封紫玉,鼻子埋入封紫玉的长发之中闻着封紫玉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香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玉儿,谢谢你!”封紫玉问道:“子放,你怎么突然这样说!”龙吟平仰头看着天上的点点繁星,柔声道:“多谢老天让我今生遇到了玉儿,龙吟平这一生也不会再有遗憾!”
封紫玉心中分心甜蜜,又听到龙吟平道:“玉儿,还有一件事我也要感激你的!”封紫玉想了一会儿不明白龙吟平说的哪一件事情,问道:“子放,你说的是什么?”龙吟平附在封紫玉耳边道:“就是冰凝妹子的事情啊!”
“痒,子放!”封紫玉伸出左手退开龙吟平的脑袋,才道:“冰凝的事情,我怎么记不起来!”龙吟平假装惊讶道:“玉儿不记得了,那冰凝妹子明明在峨眉上的,会莫名其妙的到了阳教?”封紫玉脸颊瞬间变得绯红,撅着小嘴道:“这是我和冰凝之间的秘密,不会告诉你的,你怎么不去问冰凝呢?”
龙吟平道:“你们说好了,我问她能有什么用?”说着右手在封紫玉腋下挠了挠,封紫玉咯咯笑道:“子放,讨厌!”过了一会儿又道:“子放,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龙吟平点头道:“好吧!”
当下两人起身回营,进入大营之后,龙吟平对封紫玉道:“玉儿,你先去吧,我冰凝妹子!”封紫玉娇声道:“就知道你!”然后独自离去。
龙吟平来到韩冰凝的帐外,轻声道:“冰凝妹妹,你没睡吧!”韩冰凝却不做声,龙吟平又道:“你不出声,大哥可进来了!”说话也不等韩冰凝答话,便掀开大帐走了进去。
韩冰凝紧紧地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龙吟平见床边放着晚饭动没动一下,龙吟平一步一步地靠近,见韩冰凝长长地睫毛微微动了一下,于是微笑道:“冰凝妹妹,你不要装睡了!”说着就坐了下来。韩冰凝马上翻了个身,背对着龙吟平。
龙吟平笑道:“凝儿,你还在大哥的气吗?”韩冰凝声音模糊道:“谁敢生龙吟大教主的气呢!我要睡觉了,你快出去吧!”龙吟平便干脆俯下身子,鼻子几乎贴到韩冰凝脸颊柔声道:“好妹子,不要生大哥的气了,好吗?”
韩冰凝身子轻轻抖动了一下,挣开微红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看着龙吟平,龙吟平故意咧开嘴笑道:“原谅大哥了?”韩冰凝一句话也不说,猛然坐起来推了龙吟平一把道:“原谅你才怪呢?就知道欺负我!”险些哭了出来。
龙吟平双手托着韩冰凝的脸颊,然后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水花,之后伸开双臂道:“你可以打我,但千万不能不理我!”韩冰凝当真举起拳头捶打龙吟平的胸膛,打了十几下突然趴在龙吟平怀中,道:“子放哥哥,你不疼爱冰凝了吗?”龙吟平轻轻抚摸着韩冰凝的脊背,柔声道:“凝儿,大哥怎么会不在乎你呢!方才都是大哥不好害的凝儿伤心!”
韩冰凝轻摇臻首道:“是冰凝不好,冰凝不该过问教中的事情!”龙吟平十分怜惜地抚摸着韩冰凝的长发道:“不怪凝儿。确实是大哥的不是,大哥希望凝儿能明白大哥的苦衷,谅解大哥!”韩冰凝点头道:“凝儿明白的。”
龙吟平微笑道:“请凝儿再委屈一些时日,大哥已经答应玉儿,等过了这两年,教中的事情办完之后,我们就一起退出江湖,到时候我们一起踏遍走过的名山大川找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安家!”韩冰凝点点头道:“凝儿一切听从大哥的安排!”龙吟平右手抱着韩冰凝,道:“不吃饭,饿了吧!”右手端起身边晚饭道:“吃点东西吧!”这才发现饭菜已经凉了,道:“我让你帮你热一热吧!”
韩冰凝摇头道:“子放哥哥,不要了!是冰凝自己不好,不用辛苦兄弟们了,我吃凉的也可以!”龙吟平点点头,将饭菜送到韩冰凝身前,韩冰凝仰着头,一对眼睛看着龙吟平,龙吟平顿时懂了韩冰凝的意思,便空出右手食指点了一下韩冰凝的鼻子,笑道:“你这鬼丫头!”
小勺盛了一勺送到韩冰凝的嘴边,韩冰凝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张开嘴巴,龙吟平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韩冰凝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饭。
不速之客破坏了两人的雅兴,帐外一人恭敬道:“教主,左使回来了,请你过去!”龙吟平道:“知道了,你退下吧!”然后一脸无奈地朝韩冰凝耸了耸肩,道:“你吃完后休息吧,我这就去见二哥!”韩冰凝嗔道道:“二哥也真是的!”
龙吟平笑着离开韩冰凝离开韩冰凝大帐,来到大帐中,见大帐中地上除了袁世光外还有一人的躺着,此人也是有十余处剑伤,陈竣道:“人已经找来了,六弟准备如何处置?”龙吟平道:“玉琴,你找几个兄弟来,让他们抬着这人的尸身随我一起去戚大哥的军营!”
刘玉琴应了一声后转身走出大帐,陈竣这才微笑道:“韩姑娘好了!”龙吟平苦笑一声点点头道:“二哥,你也真是这种事情一向都是你处置的,今日却让子放来办!”陈竣笑着拍了拍龙吟平的右肩道:“这个二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二哥可不敢得罪韩姑娘。对了,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龙吟平语重心长道:“我准备化解武夷派和武陵派二十几年来的恩怨!”陈竣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我也听说过,不过详情我却不知道。”
两人正说着刘玉琴领着四条汉子走了进来,陈竣道:“我随你你一起去吧!”龙吟平摆手道:“不用了,我一个人足够了!”
龙吟平要进入戚家军军营,守卫自然不会阻拦,戚继光已经吩咐过龙吟平等人可以自由出入,龙吟平来到戚继光的中军大帐外,听到戚继光和另外一个声音正在交谈,龙吟平不及多想,便掀开大帐,中军大帐中和戚继光交谈的不是胡啸安又是何人。
旁边的俞兰见龙吟平进来,一脸的不自主,龙吟平一躬身向胡啸安道:“师弟上次在四川,师哥心智迷糊,多有得罪,师弟可不要记在心上!”胡啸安一愣笑道:“你我兄弟,何等情分,师哥为人弟弟焉有不知!师哥如此说法便是见外啦!”
胡啸安身后的俞兰,这才微微曲身轻声道:“师哥,你好!”龙吟平淡淡一笑点头道:“弟妹,几日不见生分了不少。”顿了顿又道:“跟着师弟走江湖,不怕苦吗?”俞兰浅笑道:“师哥说笑了,能四处走动,兰儿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苦呢!”
胡啸安问道:“师哥怎么知道我回来?”龙吟平右拳推了胡啸安左肩一把道:“我要是知道你小子回来了才怪,你也是的,回来也不师哥!”胡啸安苦笑一声也不答话。
戚继光笑着替胡啸安辩解道:“子放兄弟可错怪胡兄弟了,胡兄弟和俞姑娘刚到营中还没有半个时辰!”胡啸安笑道:“戚大哥不必在意,师哥也只能在小弟面前才能这样!在韩姑娘和紫玉面前……”胡啸安只说了一半便被龙吟平一推。
俞兰偷笑道:“大哥怎么也会说这样的话?”龙吟平笑着对俞兰道:“弟妹,你可不要看我师弟平常老实,其实……其实那个………不说也罢!”不住摆手,俞兰脸颊微红道:“师哥,也只会取笑小妹!”
戚继光知道龙吟平这时到此必有要事,于是问道:“子放兄弟,你此刻来此有何事吗?”“哦!”龙吟平这才想起事情,朝帐外道:“抬进来吧!”门外四人便将袁世光两人的尸体抬了进来,然后恭恭敬敬地退出大帐。
“师弟?”戚继光看到袁世光神色顿时大变,龙吟平问道:“戚大哥果真认识这两人?”胡啸安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道:“这位袁兄弟,小弟也有一面之缘,师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龙吟平道:“就在方才,我和紫玉在营外散步的时候听到打斗的声音,我心声好奇就和紫玉前去查看,就看到这两位打斗正酣,身上到处都是剑伤,我见他们伤势慎重便劝他们住手,哪知他们不听,我便出手制止,他们本来还好好的哪知等躺倒地上后就没有了气息!”
戚继光不疑有他点头道:“这也难怪,他们两人功力相若,相斗过久,一旦停止便也难保性命,不过子放兄弟如何知道我一定认识他们呢?”龙吟平道:“我见他们之中一人使的是武当剑法,料想戚大哥应该认识!”戚继光点头道:“是我让师弟去兄弟那边看看形势的,没想到会发生的这样的事情!”
胡啸安问道:“戚大哥,那么还有一人是什么人?”戚继光看了那人一眼道:“是武夷派的弟子,我见过两面。”龙吟平假装好奇道:“武当和武夷两派素来交好,不知他们两人为何会动手呢?”
戚继光微微摇头道:“自从二十几年前那件事情后,我派和武夷、武陵两派之间的关系就发生了变化。”胡啸安问道:“是什么事情竟然能破坏三派之间近两百年的关系?”戚继光叹息道:“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不过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了!”
龙吟平轻声道:“那件事子放倒是知道,而且还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哦?”戚继光惊讶道,“子放兄弟,你把详情告诉我!也许还能化解我们三派的纠纷!”龙吟平摇头道:“戚大哥,现在还是不是时候,大哥可否置三封信给三派掌门,找个时间,子放当面将事情原原本本诉出。”
戚继光觉得有理,但还是担心道:“写信倒是没有问题,不过只怕我还没有这么大的号召力,能把三派掌门召集起来。”胡啸安笑道:“戚大哥可以在信中述上师哥名字。”龙吟平接口道:“若是还是不行还可以再把师弟的名字加上!这三个当世名头响亮的名号总不会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吧!”
俞兰笑道:“你们师兄弟也不害臊,在这里自吹自擂!”龙吟平一脸慎重道:“弟妹说错了,师哥说的可是实话,戚大哥领兵抗倭保卫国家安定,天下谁人不敬仰,师弟身为血豪盟盟主少室山一战成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至于我嘛,至不济也曾是天下武林盟主,差不多能算一个吧!”俞兰浅浅一笑,道:“兰儿说错话了,向师哥赔罪!”
戚继光问道:“子放兄弟以为该在何时何处聚会呢?”龙吟平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道:“今冬腊月初八江陵红枫庄,戚大哥以为如何?”戚继光道:“时间倒是可以,只是刘庄主能答应吗?”龙吟平神秘一笑道:“戚大哥放心就是,一切包在子放身上。”戚继光道:“那好,就这样,等会儿我就写信!”
龙吟平颔首道:“戚大哥,既然师哥已经回来了,想来戚家军主力也已然到了,不知大哥准备何时出兵!”戚继光自信道:“我已算定,明晚子时三刻出兵!”龙吟平道:“既然这样,我这就回去,也让兄弟做好准备!”戚继光道:“好吧!”
戚家军大军和阳教教众已经整装待发,只待戚继光军令,胡守仁不无担心道:“将军,这种情形下我们接近倭寇大营,很荣因被他们察觉的!”戚继光微笑道:“无妨,再等一等!”
龙吟平抬头望着头顶上布满繁星的天空,子时刚过不久,突然天色大变,耳旁一声惊雷,跟着便是稀稀拉拉地下起雨,雨势逐渐变大,龙吟平只见大雨之中的戚家军军士面不改色,不由心生敬佩。
随着戚继光一声令下,戚家军一万两千余人和阳教五千教众就冒着雨缓缓地向倭寇东门大营摸进,倭寇大营越来越清晰,见大营之中一片漆黑,倭寇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们的死敌已经接近,在距离倭寇大营不足五里的地方,戚继光命令全军待命。
陈竣不解地低声问道:“元敬兄,我们为何不趁势杀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戚继光镇定待:“雨势这么大,很难瞬间结束战斗,等!”王如龙等也均和陈竣的想法相同,只是知道戚继光言出如山,便只得遵从军令。
天色由暗变亮,刚到寅时十分,大雨便听了,但是戚继光仍是一言不发,已经是黎明时分龙吟平发现眼前大食物变得十分模糊,渐渐一看不出远方的任何东西,不由暗惊,胡啸安也是敬佩道:“戚大哥这是神人啊,如此大雾就是近在咫尺也难易发现,果然是破敌良机啊。”
戚继光当即下达军令道:“王如龙将军率四千兵士为左军,胡守仁将军率四千人为右军,阳教的各位兄弟随本将中军一起破敌!”各将纷纷领命,接着戚继光大手一挥,大军便借着大雾的掩护向倭寇大营掩杀而去。
清晨时分是一个人睡梦最美好的时刻,倭寇根本想不到敌人已经到来,连戚家军大军进入大营也丝毫不知,戚继光就这样轻松地拔除了倭寇东门大营,大门的倭寇残部向北门而去,戚继光趁势追赶,北门倭寇在不知情形的情况下也被戚家军攻破,残余倭寇又向西门逃窜,戚家军紧追不舍,攻破西门大营之后再破南门大营。
戚继光这个大明嘉靖年间的第一悍将就这样用着和当年奇袭牛田一样的战法,连破倭寇四门大营,仙游城被为将近两月戚继光一朝而解。倭寇这样绕着仙游城转了三圈后才发现情形不对,于是全军败退,向泉州、漳州方向逃去,戚继光下令将军朱珏领兵三千前去追赶,自己则率大军回福州,那里还有事情等着他。
注:《明史·戚继光传》嘉靖四十二年冬倭寇包围仙游城,谭纶、戚继光六千兵甲周旋于城外,次年二月戚家军换防部队到达,分军三路直破倭寇南门大营,遂解仙游城之围。投推荐票 &larr 龙吟玉环记 &rarr
第三十二回、偿愿
零零看书 首页玄幻魔法武侠修真都市言情历史军事网游动漫科幻恐怖其他小说排行榜全本小说零零看书 > 玄幻魔法 > 龙吟玉环记 > 第三十二回、偿愿 第三十二回、偿愿 投推荐票 &larr 龙吟玉环记 &rarr “小筑渐高枕,忧时旧有盟;呼樽来揖客,挥麈坐谈兵。wW云护牙签满,星含宝剑横;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这首小诗是戚继光将军在一十八岁初次进京,参加武举考试的路上所写,展现出了戚继光将军的心胸和大志,而如今的戚继光将军正在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他踌躇满志等待着那一伟大的时刻。
胡啸安、俞兰等人在仙游城之围杰出后,便和龙吟平告别,自己回岳阳。戚继光、龙吟平等人到达福州城外,见到福州城外站满了百姓,戚继光在东南百姓的心中就是天神,是上天派下来拯救自己的圣人,城门处站立着一队官员,为首的是一位年纪四十出头面相威武的官员,此人大步上前满脸微笑地迎了上来。
戚继光急忙翻身,恭敬道:“末将见过总督大人,请恕末将甲胄之身不能全礼!”官员拱手道:“戚将军乃是我东南之屏障,本官何敢受君大礼!”说完扫视一番戚继光身后的龙吟平、陈竣等人,其中他只认识刘玉琴一人。
刘玉琴微微躬身道:“谭将军,这两位便是我教龙吟教主和陈左使!”这官员正是现任闽浙总督的谭纶,谭纶一脸惊异道:“原来是阳教龙吟大侠和陈大侠,本官失敬啊!”龙吟平、陈竣抱拳还礼,龙吟平微笑道:“谭将军过誉了,久闻将军盛名,在下一介草民,怎可比将军呢?”
戚继光向谭纶催问道:“大人,上次末将提起的事情,皇上是否批了下来!”谭纶点头道:“这件事情,本想过几日再向将军提起,不过既然将军问起,我也不再隐瞒,上次说的事情,朝廷已经同意啦!”
“如此甚好!”戚继光大喜道,接下来的话就大出谭纶的想象,戚继光当即回头对戚继美道:“传本将军令,大军即刻出发前往广东!”戚继美也是一愣随即躬身答道:“末将领命!”然后快步离开,翻身上马传达军令。
谭纶一脸惊讶道:“将军何必如此着急呢?在城中休息几天再说也不迟啊!”戚继光答非所问道:“大人,广东那边如何反应的!”谭纶无奈地摇摇头道:“广东巡抚汪道昆、总兵俞大猷和你我都是故交,他们听闻你的想法,都是甚是高兴,你有所不知俞将军围攻已经有半个月了,可是一点进展也没有!”
戚继光点头道:“如此甚好,末将和俞将军、汪兄也有几年没见了!”接着躬身道:“末将这就启程!”谭纶点头道:“将军的心情本官可以体会,祝将军马到成功!”
龙吟平、陈竣向谭纶这位名将告别,随戚继光一道启程,等到离开福州城十余里后,封紫玉问道:“戚将军,我们这么急着赶路去广东干什么呢?”戚继光笑道:“如今江浙、闽粤境内的倭寇基本肃清,唯有大盗吴平盘踞在广东海域上的南澳岛,我此次就是要联合广东的俞将军,拔出这最后一颗钉子!”
李荷轻声说道:“听闻将军一生以平息南疆倭寇为志,看来将军马上就要实现自己的愿望了!”戚继光拂须笑道:“李姑娘说的没错啊,所以我才这么急着去广东。”龙吟平试探的问道:“戚大哥,不知道等东南平定之后,大哥有什么打算呢?”
戚继光摇头道:“是啊,此战之后东南倭寇之乱便可彻底平定,我的宿愿也可以完成,至于以后还是要看朝廷的安排,估计还会在福建总兵这个位子上待一段时间。”龙吟平继续问道:“大哥毕竟也算是武林中人,大哥没有想过辞官在江湖中闯荡?”戚继光微微笑道:“我乃是官宦世家出生,自大明开国一来我家屡世为官,再说江湖中有几位兄弟这样的人那还有我的空间!”
“哈哈!”陈竣笑着转移话题问道,“元敬兄,不知道这次战役是否轻松呢?”戚继光寻思道:“南澳岛的地势险峻,只有正面一条路可以进攻,料想不会十分轻易,不然以俞将军之能不会在半月之期毫无建树。”
龙吟平道:“子放也是久闻俞将军大名,可惜一直未得机会相见,此次一定要好好请教啊!”戚继光满脸含笑道:“子放兄弟有所不知,俞将军在功夫上的造诣也颇深,我还曾向他学习过棒法!”陈竣道:“俞将军棒法有当时第一之称在下也是久仰,不过元敬兄精通各种武器,尤其是枪法更是天下数一数二的,这个在下倒是奇怪。”
戚继光大笑道:“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及我的一位过世的故友,反正一路闲来无事我也就告诉你们。”戚继光接着道:“我的这位故友名字是唐顺之,世人都称呼他唐荆川,几位想必没有听说过,不过他确实是大明朝有名的大儒,并且熟知军事也和倭寇交过手,那还是我刚到浙江不久的事情,当时我任职宁绍台参军,刚值我训练新军,荆川兄当时在兵部当值任兵部职方司郎中,他正好来浙江视察,我早就听说这位唐大人不仅文采出众而且枪法也非常精妙。于是在空闲时我便前去拜访,荆川兄知道我的来意后也不拒绝,最后我就败在荆川兄的枪下,我们一见如故,本来荆川兄长我二十余岁但他却与我结为忘年之交,并把他毕生所学的枪法悉数传授于我,还在临走之际把他自己所著的《兵》送给我,我才根据此书的记载创出了鸳鸯阵和三才阵。”
龙吟平道:“如此看来这位唐大人确实天下少有的奇人啊!”戚继光笑了笑继续道:“荆川兄还跟我提起过一个人,我当时并不知晓后来才知道他的身份,说来想必各位都听说过。”说着扫视龙吟平、陈竣一眼,“哦?”龙吟平笑道,“不知道是何方高人!”
“游海!”戚继光口中淡淡吐出两个字,看着龙吟平、陈竣等人惊异的表情,戚继光解释道:“不错,正是当年名震天下的火莲教长老游海,我从荆川兄口中得知,游海乃是他的师兄!”龙吟平颔首道:“当年游老名震天下,这就难怪唐大人枪法精妙。”戚继光道:“是啊,荆川兄言道说到枪法当世首推其师兄游海,只可惜我没有机会啊!”
封紫玉道:“上次在少林寺中,紫玉倒是见过游大侠的武功,只是紫玉见识浅薄不识得枪法精妙之处。”韩冰凝当时也在少室山上,可惜她当时一心只为报仇,并没有在意游海等人的武功如何!
龙吟平道:“戚大哥,子放结义五哥乃是游长老的嫡传弟子,等那日戚大哥有空到阳教去一聚,到时小弟介绍你们认识!”戚继光点头道:“这个想法确是不错,只是我们为官之人哪有闲暇的时间,估计等到老年辞官在家才有这个机会!”就在一路的说笑中,大军急速向广东行进。
戚家军部队抵达广东沿海前线时,便有一队骑兵迎接,为首的将官年逾六旬却依然红光满面,看不出一点老迈,老将远远见戚继光到来,翻身下马,一脸欢笑。
戚继光也下马,躬身道:“劳老将军久候,元敬惭愧啊!”老将抱拳道:“戚将军,老朽候公多日,公今日到此倭寇指日可破!”戚继光双手紧紧握住老将的双手道:“元敬多谢老将军厚意!”老将摇头笑道:“当年你我曾立下并肩驱除倭寇的誓言,此时此刻我们自当并肩作战完成当日的誓言!”
刘玉琴朗声笑道:“俞老将军壮志不减当年,玉琴佩服!”这老将正是时任广东总兵的抗倭名将俞大猷,俞大猷道:“刘姑娘以女儿之身协助我等,老朽更是钦佩啊!”
戚继光指着龙吟平几人对俞大猷道:“老将军,我来给你介绍,这几位是阳教龙吟教主和陈左使,韩冰凝姑娘、封紫玉姑娘和李荷姑娘!”
俞大猷神色微变,道:“老朽久闻阳教龙吟大侠和陈大侠威名,今日有幸一见,得慰平生!”龙吟平微笑道:“小子薄名不过是江湖虚传,侠字尚不敢当,更别提大侠二字。”俞大猷摆手道:“龙吟大侠过谦了,阳教豪杰多年来一直在东南击杀倭寇,大侠二字两位当之无愧!”
陈竣道:“我等与老将军相比,相差何止千万。”封紫玉Сhā口道:“你们这些人真是的,婆婆妈妈的说些虚文!”
俞大猷、戚继光均是一愣,随即俞大猷哈哈笑道:“不错,封姑娘快人快语,老朽确实不如啊!”说着伸出左臂道:“各位,请!”
封紫玉问道:“俞老将军,这里距大海有多远?”俞大猷反问道:“封姑娘没有见过大海吧?”封紫玉分别看了韩冰凝、李荷一眼道:“我们都没有见过!”
俞大猷道:“要见大海那还不容易,老朽的军营就在海边,马上就可以看到!”戚继光问道:“老将军,现如今的形势如何?”俞大猷摇头道:“不容乐观啊,这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岑港之战。”“这样说来,还是十分困难的!”戚继光惊道。
“岑港之战?”龙吟平惊疑道,“那是何时?”戚继光想了想道:“那是嘉靖三十七年的事情,当时我还刚到浙江不久,老将军围困海上一个名为岑港的小道结果打了半年却久攻不下,这件事惹怒了当今圣上,圣上下了严令,让我们在一个月之内攻下岑港不然所有将官均要接受处罚,这一个月之内我们奋勇拼杀才终于攻克了岑港,这也是我领兵一来打的最艰苦的一场战争了!”
俞大猷苦笑一声道:“老朽也是因为这一战,被撤职调往大同戍边!”戚继光陪着大笑,说话之间,大队人马已经来到沿海,只见眼前海面浩瀚无边,海风迎面吹来,龙吟平顿时想起去岁与周明艳一起出海的事情,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周明艳美艳的面目,心口忍不住一阵疼痛,韩冰凝看到龙吟平脸色悲痛,伸出右手紧紧握住龙吟平是左手,低声道:“子放哥哥!”
戚继光也注意到龙吟平的神色有异,问道:“子放兄弟,怎么啦?”龙吟平淡淡一笑道:“没事,只不过是想起一些往事!”抬头望向海面,问道:“俞老将军,南澳岛距海岸有多远?”俞大猷伸出右臂指着海面上道:“距此不过十余里的海路!”
龙吟平举目望去果见海面上隐约一个黑点,戚继光说道:“我们这就出海探一下倭寇的虚实,老将军以为如何!”俞大猷看了看天色道:“也好!”转身对副将道:“准备两艘战船!”副将躬身道:“末将领命!”然后转身离去。
俞大猷又向戚继光道:“要不要带军队去?”未等戚继光答话,陈竣微笑道:“我们几人如何用得上两艘战船,老将军既然吩咐准备两艘战船心中自然有了主意!”俞大猷笑道:“陈大侠一语道破老朽的心思,不过如何布置还是要元敬拿主意的!”
戚继光久与俞大猷相交知道俞大猷的心意,点头道:“我们此番也不是真的出击,不需要太多人,两艘战船已经足矣,以我之见带上五六百人便可!”俞大猷笑道:“元敬不必多虑,尽管下命令便是!”戚继光也不推辞,回头说道:“如龙,你领五百军士与我等同去,继美、守仁二人领大军在此扎寨!”把总王如龙、胡守仁以及戚继光亲弟戚继美躬身应道:“末将领命!”
俞大猷的副将走来道:“总兵大人,按照你的吩咐,两艘战船已经准备妥当!”俞大猷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接着道:“元敬、龙吟大侠,我们这就出海吧!”
两艘巨大的战船驶出港口,龙吟平、陈竣等人皆在第一艘船上,战船船身约有二十余丈,龙吟平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船只,更别提封紫玉、韩冰凝几人了,韩冰凝不由感叹道:“我大明朝的军队何等雄壮,岂是东瀛小国可比!”
戚继光、俞大猷听罢相视一笑,也不言语,封紫玉、李荷韩与冰凝想法相若,见戚继光两人的笑容都感到莫名其妙,她们却不知在开国之初永乐年间皇帝派遣宦官郑和七次下西洋之时大明朝的水师是何等强大,然而时过境迁时至今时已过百年,大明朝水师早已衰落,到戚继光到达东南之后,才在他和谭纶、俞大猷三人的努力下建立一支强大的水师,但是要和当年的水师相比也是万万不如。
突听戚继光开口询问道:“汪兄一向十分关心抗倭之事,为何此次没有随军前来!”龙吟平、陈竣自然知道戚继光口中的“汪兄”乃是时任广东巡抚的汪道昆,俞大猷答道:“巡抚大人知道元敬要来十分欣喜,本要前来,怎奈身为一省之父母官的封疆大吏,怎能轻易脱身!巡抚大人让老朽代为赔罪!”戚继光摇头道:“这说如何说来,我与汪兄多年倾心相交,知己贵乎交心,汪兄为国为民,元敬怎敢见怪!”
封紫玉轻声笑道:“两位将军都是武林中少有的好手,怎么说起官话来也是接二连三!”龙吟平喝止道:“玉儿,不得无礼!”
俞大猷哈哈笑道:“龙吟大侠不必在意,封姑娘的话却也有几分道理!”戚继光道:“封姑娘还有所不知,老将军虽然武功卓绝,但在我大明朝也算是少有的儒将了!”封紫玉颔首道:“这也难怪了,原来老将军学的也是孔孟儒家之道!”俞大猷道:“说来惭愧啊!”
陈竣这时道:“俞老将军,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想请老将军指教啊!”俞大猷豪迈道:“陈大侠但说无妨。”陈竣问道:“久闻老将军武功出众,却不知老将军的师门何在?”
俞大猷一愣,随即道:“老朽自幼生长在海边,各位是知道的,老朽年幼之时曾跟随一名少林寺的高僧习武……”韩冰凝惊道:“老将军原来是出身少林寺,难怪武功如此厉害!”俞大猷不置可否,继续道:“这位高僧武功深不可测,他也未告知我他的法号,也不许我拜师,二十余年前老朽曾亲上嵩山少林寺希望能拜见一下这位高僧,岂知方丈荣心禅师在听完描述了那高僧的容貌后竟告知老朽寺中并没有老朽所找之人,老朽本是不信,不过荣心禅师何等人物岂会说假话,就在老朽心灰意冷之时荣因禅师却说他曾见过这位高僧,一问之下乃知这位高僧乃是福建莆田少林寺的高僧,老朽本想赶往福建无奈身有军务,只得放弃,在几年前领兵路过莆田才知这位高僧已然辞世。”跟着叹道:“可惜老朽至今仍不知那高僧的法号!”
封紫玉不解道:“老将军怎么没问?”俞大猷摇头道:“老朽如何不问,只是荣因禅师怎也不讲,莆田少林寺侧说高僧临终前留下遗命说是知道老朽总有一日前去寺中,让寺中僧侣不可对我讲起他的任何事情!并留有书信于我,信中言明他见我年纪虽幼但为人颇正义而且胸怀天下才授我功夫让我匡扶社稷,造福天下苍生其余便没有了。”
龙吟平一脸敬意道:“如此高人,子放却无缘拜见,只恨生不逢时啊!”李荷道:“而今老将军名震寰宇,确实不负高僧的厚望!”俞大猷一脸郑重道:“名利、权势、金钱,这一切都是浮云,最重要的是天下太平山河宁定,百姓生活安康!”
封紫玉娇声笑道:“此一战后,东南倭寇之乱便可平息,当今武林之中少林、武当乃是泰山北斗,老将军和戚将军出自少林、武当,传之后世也不失为一段佳话!”俞大猷淡淡一笑道:“封姑娘谬赞了,自我朝开国以来便有‘南倭北虏’之说,老朽在大同呆了几年也见过北元人的凶悍,若说天下太平,不知要在何时!”戚继光点头道:“老将军如此一说,元敬也是心有所感,等到东南平定之后,我便会上书朝廷,请旨北上和蒙古人大战几场!”
几人正说话间,王如龙禀告道:“将军,请看前方!”龙吟平、戚继光等依言望去,见前方便是一个海岛,战船距离海岸沙滩只有十余丈,除了眼前这块平坦之地外,四面全是葱葱郁郁的树林,沙滩向前只有一条不足两丈的小道通向高处,接着便是一座连绵的大寨,寨门紧闭。
俞大猷问道:“元敬、龙吟大侠以为如何?”龙吟平虽然出身于武学世家,但是幼年之时也曾翻阅过《孙子》《吴子》这样的兵书,知道按照兵法所说,此地确实是易守难攻之地,但他并不开口,而是转头看着戚继光,想听听这位名将怎么看法。
哪知封紫玉却抢先道:“老将军,以晚辈之见这地势虽然艰险,但是百余名武学修为不低的人便可轻易攻破!”俞大猷摇摇头道:“不然,两军冲阵不必比武格斗,就是龙吟大侠这样的高手在万军丛中恐怕也难以占得好处。”
戚继光见韩冰凝、封紫玉几人的神色知道她们不相信,问道:“各位是否听说过杨寒叶杨大侠?”龙吟平、陈竣对视一眼,均是一脸的茫然,俞大猷也是十分好奇问道:“元敬,这位杨大侠是何人,老朽倒也是头一次听说!”
戚继光沉思一会儿,道:“杨大侠乃是两宋年间的大侠,他的功力奇高,自古便是少有,他出身于关东‘鹏程门’,但是却自创一套功夫名为‘天寒诀’。”“天寒诀?”龙吟平惊道,“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韩冰凝心中一顿便想起来,道:“刘叔叔好像便是习的这门功夫!”戚继光颔首道:“不错,这的确江陵刘家的家传功夫,当年刘心成大侠无意之中习得这门功夫成就一世之名。”封紫玉不解道:“这个和现在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吗?”
戚继光笑道:“北宋末年金人南侵威胁我大宋江山,杨大侠在武夷山之上粉碎投降派的奸计,一战成名之后统领天下群雄协助老将军宗泽和大将军李纲抗击金人,靖康二年金人围困汴京城,饶是杨大侠一身神功,几番冲杀仍无功而返,后来杨大侠身受重伤险些丧命于乱军之中,终于导致汴京城破。”
龙吟平、陈竣两人均是热血沸腾,龙吟平抬头看着对面朗声道:“戚大哥,子放倒要去闯上一闯!”陈竣、刘玉琴齐声道:“属下愿追随教主!”
戚继光、俞大猷对视一眼,心中均想:“他们三人功夫高强,就算不能成功和不至于有危险。”便同时点点头,封紫玉拉着韩冰凝的左手低声道:“冰凝,我们随子放一起去吧!”韩冰凝摇摇头道:“我不喜欢杀人,还是不去了吧!”
封紫玉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去了!”龙吟平轻声道:“也好!”韩冰凝轻声道:“子放哥哥,小心在意!”封紫玉则道:“子放,务必大可大意!”龙吟平点点头,对陈竣、刘玉琴道:“我们走吧!”说完身体凭空而起,向利箭脱弦一般激射而出,陈竣、刘玉琴跟着跃出。
三人上的河岸,径直向大寨而去,摘中倭人见对方三人的气势不敢大意,当下从大寨中涌出百余名手持倭刀的倭人,倭人分两对齐头并进,道路的宽度再也容不下第三人,龙吟平在最前方双掌分别拍出,倭人身法极快,龙吟平却没伤到他们分毫,百余名倭人立即将三人围在中央,倭人手中倭刀极长攻守兼备,虽然伤不得龙吟平,但是龙吟平空有一身旷世神功却也奈何不得对方,倭人源源不断,杀了两人又有两人补上来,龙吟平此时方知戚继光所说的。
龙吟平一边苦战,一边注意这陈竣和刘玉琴,陈竣功力霸道非常也杀了不少倭人,龙吟平和刘玉琴相识以来从未见过刘玉琴动武,此刻见刘玉琴用的乃是一根软鞭,身法飘逸,鞭法灵动,心中暗暗赞叹道:“当日在少室山上二哥曾言刘堂主的功夫在五位堂主和四王之中与五哥并为第一,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又过半个时辰左右,龙吟平等三人仍是被层层包围,一名倭人倭刀迎面劈来,龙吟平右袖一挥,左手变爪一招“流光式”扣住倭人的右手,右臂手肘重重击在他的胸口,另外三人从不同的方向砍来,龙吟平右手一晃一阵笛声响起,“铛、铛、铛!”三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三人手中倭刀顿时脱手,龙吟平左臂一拂,三人向后跌去,龙吟平右手握着长笛朗声喝道:“二哥、玉琴,我们退吧!”
当下便向海岸逼近,倭人人数虽多但如何能挡,任由三人来开重重包围,回到船上,李荷拉着陈竣关切道:“二哥,怎么受伤了!”陈竣摆摆手道:“皮外伤,不碍事!”
俞大猷已经下令返回,龙吟平这才发现陈竣和刘玉琴的身上都有两三个伤口,心中暗自责备自己,却也不说出口,封紫玉沉吟道:“这样看来要攻破此岛倒真是件难事啊!”
戚继光、俞大猷两人均不答话,龙吟平沉思许久道:“老将军、戚大哥,子放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妥不妥?”戚继光好奇道:“兄弟说出来听听!”龙吟平道:“我们可否试一试夜袭!”
俞大猷问道:“何时?”龙吟平毫不犹豫道:“今夜!”韩冰凝惊问道:“子放哥哥,我们大军今日放到此处,一路行军军士们都十分劳苦,为何要今夜施袭呢?”龙吟平解释道:“我们的行踪敌人定然要知晓,他们也必定抱有和凝儿一样的想法,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戚继光点头道:“子放兄弟的想法甚好,可以一试,老将军以为如何呢?”俞大猷也赞同道:“想不到龙吟大侠不仅武功出众而且还熟知兵法,我们这就回去准备,今天晚上奇袭南澳岛。”
当夜天空万里无云,前半夜也没有月光,戚继光率部戚家军五千人,俞大猷领广东所部三千余人,并龙吟平所率阳教旗下五百人,乘十余艘战船驶向南澳岛,夜风袭人,封紫玉紧紧挨着龙吟平站在船舷旁,韩冰凝和李荷两人却并没有随行。
南澳岛越来越接近,龙吟平沉声道:“都准备好了吧!”身后刘玉琴立即应道:“教主放心,兄弟们早已摩拳擦掌。等候多时了!”龙吟平点点头。
战船距离还有一丈左右时,龙吟平一声令下,当先跃出,身先士卒冲向倭寇大寨,身后五百教众接着上岸,岂知倭寇似乎早有防范,未待大军靠近便从寨中冲杀出来,道路狭窄前行十分困难,加之倭寇居高临下,阳教之中虽然不乏高手但却难以攻上半分。
龙吟大喝一声,身体牟然跃起,自己一人向倭寇大寨而去,所向披靡倭人莫能挡之,龙吟平接连劈倒两名倭人,突然感到迎面一股极其强劲的气流涌来,毫不迟疑右手单掌迎出,龙吟平这才发现来人身形瘦弱,却十分高大,身着一身黑袍,面目却用黑色面巾遮住,两人双掌相对,同时退后两步,龙吟平本想不到对方之中竟有如此高手,是以只用了七分的掌力,不想竟和对方平分秋色,顿时大吃一惊,心道:“此人功力如此深厚,若是在两年前我未必能胜过他,想不到东瀛也有如此的高手!”
黑袍汉子也是一愣,右掌一翻抓向龙吟平胸口,龙吟平胸腔一缩左掌轻轻推出,心中暗道:“这明明是我中原的武功!”果然见那黑袍汉子接连两招用的均是武林十分常见的“擒拿手”,但是手法却十分高明,龙吟平当下右腿向侧前放跨出半步,双臂微微张开,将黑袍汉子的功力化解。黑袍汉子两眼突然一亮,用嘶哑的声音惊道:“太极拳!”
龙吟平更无疑惑,听此人说话虽然嘶哑,但却语音纯正,乃是中华汉人无疑,双臂上下画圆,口中质问道:“阁下既是我中原汉人,为何自甘堕落与东瀛倭寇一道欺凌我华夏子民!”黑袍汉子更不答话,手中招式越来越快,龙吟平在海外细细读了赵经留下来的几本书,其中丐帮降龙十八掌、少林龙爪手、武当太极拳等几门精妙的武功也细细研究过,是以造诣也不浅,他虽不知这黑袍汉子曾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好手,但见他功力之深,也不敢大意,以一套太极拳和他对招。
黑袍汉子在施展“擒拿手”之后,又用武林中普通的长拳就是不露自己的真实功夫,但也是威力惊人,龙吟平突然改变招法,右掌大力击出,一招“利涉大川”,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招式,黑袍汉子大吃一惊,单掌拍出,两人掌力相对,黑袍汉子手臂一震,龙吟平第一掌仍是七分力道,跟着第二掌已用上八分的力道,等到第三掌便使上全力,黑袍汉子和龙吟平连对三掌,见龙吟平掌力一掌大如一掌,这才知道龙吟平初时并未用上全力,此刻见龙吟平第四掌劈来,知道龙吟平这一掌携带着前面三掌的余力,自己若是硬接必定会身受重伤,哪还敢犹豫,顺手抓起身旁的一名倭人向前抛出,那倭人经黑袍汉子这一抓已是重伤,再受龙吟平这一掌那还有命在,五脏俱被龙吟平的掌力震碎。
龙吟平接连踢开黑袍汉子抛来的七名倭人,之后却没有见到黑袍汉子的身影,龙吟平暗暗诧异,回头见大军却只前进了少许,戚家军的阵法虽然精妙怎奈此处地势狭小难以展开,伤亡却是不小,心中大是气愤,下手更不容情,倭人见他凶悍却仍不退缩。
突然身后海面上传来锣声,知道是俞大猷见情势不利鸣金收兵,当下高呼一声道:“兄弟们,撤!”这一声贯彻整个小岛,倭人均是色变,戚家军和俞家军士兵也十分钦佩,龙吟平率阳教教众断后,平安撤回船上,十分不甘地离开南澳岛。
之后数日,戚继光又亲自领兵冲杀几次却仍是无功而返,戚继光本想另辟蹊径怎奈对南澳岛的地形不了解,加之当年血战林暾的教训,只好作罢。
这夜,龙吟平、陈竣、戚继光等人正在大营中探讨如何攻取南澳岛,突然一名兵士快步进入大营,恭敬道:“将军,军营外来了一人,自称是龙吟大侠的故友,要见龙吟大侠一面!”
戚继光目光寻求地看着龙吟平,龙吟平自言自语道:“除了敝教的兄弟外,就只有师弟知道我的行踪,难道来的是血豪盟的朋友。”接着对那兵士道:“就请他进来吧!”“是!”兵士躬身应道,转身走出大帐。
不过多久,帐外响起一个轻稳的脚步声,龙吟平便知此人功力不弱,等看到进来之人的装扮时,龙吟平大吃一惊霍然站起来,来人一身黑袍正日那夜和他交手的黑袍汉子。
黑袍汉子见了龙吟平的表情后,轻声一笑道:“龙吟公子、陈左使,两年不见,想必应该还记得老夫的样子!”这个声音不像那夜一样嘶哑,龙吟平依稀觉得自己好像听过这个声音,却又记不起来。黑袍汉子抬起右手取下遮住面目的黑巾。
龙吟平、陈竣均是浑身一震,韩冰凝不自觉站起来,感到此人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天下武林先盟主君临庄庄主张年,龙吟平惊道:“张盟主,你……”张年微微一笑道:“公子想不到会是老夫吧!”
陈竣亦是一脸质疑道:“可是令郎不是说张盟主已经去世了!”张年摇摇头却不言语,戚继光、俞大猷均是久闻张年之名,可惜未曾谋面,戚继光道:“原来张盟主还在人世,在下甚是欢欣!”张年微笑道:“两位将军大名,老夫久闻,今日得见,十分荣欣!”
韩冰凝轻声道:“舅舅!”张年身子轻轻一震,他一直没有注意到韩冰凝,此刻转头看去,见眼前的少女和自己已故的妹妹竟有六分的相似,喃喃道:“是冰凝吗?”韩冰凝痛哭道:“舅舅,是冰凝!”一头涌入张年的怀中,张年眼角微红拍了拍韩冰凝的脊背道:“好孩子,委屈你啦!”韩冰凝止住哭声问道:“舅舅,这究竟是怎么一会儿事?”
张年拍了拍对韩冰凝的左肩,闭上眼睛深思,龙吟平见张年满脸风霜之色,头发竟有大半成为白色,两年内仿佛老了十几岁,此刻一脸沉痛,道:“张盟主若是不便讲,那也罢了!”张年猛然张开双眼,道:“事情是这样的。”便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去岁三月十二的傍晚,老夫和往日一样正在房中练功,突然房门缓缓打开,张峰的妻子龙吟潞走进来,手上端着晚饭,笑道:‘爹,吃过饭再练功也不迟!’见我微微点点头后,龙吟潞便退出房间,老夫当时不疑有他,便把饭菜吃得干干净净。哪知就在老夫坐下不久,房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则是张峰,我见他进来便有一丝不悦道:‘峰儿,你有事吗?’却见他一脸笑意地看着老夫道:‘我是来告诉你从今而后,君临庄便是由我当家做主了!’老夫一听脸色大变,喝道:‘你在胡说什么?’张峰只是耸耸肩不以为然道:‘我可没有胡说,从现在开始,我便是君临庄的庄主!’老夫当时并没有发现不妥之处冷笑道:‘你是想造反吗?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大逆不道?’张峰一脸惊疑道,‘这些年你对我那一点比得上你的亲身儿子,老子早就受够了!现在老子就要接管君临庄,你能奈我何?’”
龙吟平、韩冰凝均是大惊,韩冰凝问道:“舅舅,你说大表哥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张年点点头道:“这是没错,他是我大师兄的幼子,那是嘉靖十三年的事情,当时我大哥得罪了朝中权臣,被圣上判满门抄斩,当时张峰出生不久师兄弟之中只有我和二弟知晓,大师兄便求我保护好他,正好当时我妻子临产,后来生一男孩,他们相差只有两个月外人很难看出,我便告知众人说是夫人生的是一堆双胞胎!”
韩冰凝疑惑道:“这样说来,舅舅就有三个儿子,但为何冰凝不知道呢?”张年道:“你二表哥痴迷于武学,很少见人,就是庄子中的人也很难见他一面!”韩冰凝点点头,听得张年继续道:“我当时听张峰这样说十分震惊,因为这件事除了我夫妇外就只有二弟张季知道,我质问道:‘这件事,是你二叔告诉你的吧?’张峰也不狡辩道:‘除了他还有谁知道,早些时间我还诧异,你为何对我独独不同,知道明白这件事后,才知道缘由,你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啦!’”
“当时我也想通了一件事情,当初连冲雷几人围攻君临庄,张峰竟然被梅观松的弟子打败,原来他是故意的,我便问道:‘你要当君临庄庄主我不怀疑,但是你为何要和火莲教狼狈为奸,你难道不知道火莲教的阴谋吗?你既然知道你父亲的身份,该知道他一生光明磊落,侠肝义胆的!’岂知张峰愤怒道:‘你联合奸人陷害我父亲,不就是为了这君临庄庄主之位吗?今日我就杀了你,为父亲报仇!’”
陈竣“咦”地一声道:“张峰武功怎可和张盟主相比,张峰怎么会如此愚蠢!”张年冷笑一声道:“当时我也是这般想法,见他一掌劈来,正欲运功反击岂知刚提起一股真气胸口便犹如刀割,肩头便重了张峰一击,喷出一口鲜血。老夫大吃一惊知道自己已经中毒了,可是却想不出自己是如何中的毒,听到张峰冷然道:‘怎么样,想不到吧?你以为我会那么愚蠢吗?’我一愣之际,顿时醒悟,问道:‘刚才的饭菜中……’不等我说完张峰哈哈笑道:‘怎么样,这一招你无论如何也意想不到吧!’”
“老夫为了拖延时间,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一些你父亲的事情?’却他‘嘿嘿’几声冷笑道:‘你想拖延时间难道我不知道,我本无所谓,不过他的事情和我也未必有什么关系。’我见他凝掌慢慢走来,暗运真气,岂不知运气之时浑身疼痛十分难受,但是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趁其不备右手点向他膻中茓,他下手杀我那还再有父子之情,当时之势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他见我猛然发招果然没有躲过,但是他跟我习武二十余年武功终是不弱,加之我的力道不足平常五分,竟被他躲开死茓,经此一番我内伤更重连续吐出几大血。”
封紫玉问道:“张盟主,当时既然张峰被你止住,盟主为何不向山庄中呼救呢?”张年瞟了封紫玉一眼,自己却不相识,便淡淡道:“那个时候,我内伤极重,就是开口说话也是不易,何谈开口呼救?”韩冰凝问道:“舅舅,接下来怎么啦?”
张年继续道:“张峰那时冷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招,我倒真是小瞧你了,不过就算如此你又能怎样,最多不过几个时辰你还是会死我手中,那时你可怎么还手!’我知道他所说的一点不错,苦于浑身发不出一点力气,就这样我和僵持了差不多三个时辰,突然门外响起脚步声,我抬头见张峰一脸惊惧,若是来人进来我便可以免于此难,门外之人并不进屋而是在门外轻声道:‘爹,峰哥是不是在这里!’老夫顿时大惊,来人是龙吟潞她究竟知不知道张峰的行为我却不知,张峰脸露喜色道:‘我在这里陪爹爹,你先回房休息吧!’我才知道张峰的事情她并不知晓而是被张峰利用了,等龙吟潞远去后张峰长吁一口气道:‘你就别指望了,在等两个时辰你变不会在受这份苦啦!’”
龙吟平愤恨道:“这厮利用姐姐陷害张盟主,我定然不会放过他!”张年淡淡一笑道:“龙吟潞离开不足一炷香的时间,门外又来一人,那人在门外喊道:‘师哥,我有事找你!可要进来啦!’却是我四师弟,张峰脸色顿时大变,接着四师弟不由分说便推门而入,他见我们两人的情形问道:‘师哥、峰儿,你们这是怎么啦!’张峰立即道:‘四师叔,我们遭人暗算,父亲中了剧毒,你快运功帮父亲疗伤。’四师弟见情形不敢不信,便坐在我面前双掌放在我肩头,催动功力进入我体内,我心知不可,只说出一个‘不’字,便是一口鲜血喷出,四师弟大惊,就在这时张峰突然施袭,一掌打向四师弟,四师弟躲避不及便吃了他一掌,两人当即交上手,眼下之事他还如何不明白,催促道:‘师哥,我拦住他,你快走!’我知道四师弟不是张峰的对手,这说话之际便又吃了一拳,便撑着起身,哪知刚走了两步再次跌倒在地上,他们过了百余招后,四师弟已是十分狼狈,就在这时从门外跃进一名老汉,他背起我便走,此人乃是我的一个老仆,他追随我多年,虽然不会武功但忠心耿耿,他背着我悄悄的径直出了庄子,在山中蹒跚了半个时辰,来到了一个极其隐秘的洞中,洞中容得下十余人,竟然有不少食物,他和我换了长袍,道:‘老爷,公子的事情老奴早就知道,只是不敢言明,他已经得到了庄里七层以上的人支持,是以就委屈老爷一段时日,此处料想他们找不到。’说完向我拜了三拜携着我的长袍离去。”
陈竣道:“好在张盟主还有如此忠心的朋友。”张年点了点头,又道:“之后的事情,我却不知道,我在洞中待了三个月内伤方才痊愈,可惜体内的毒素却仍没有除去,我便四周寻找名医,终于在三个月前在武夷山一带碰到一名老先生,医除了身上的剧毒!”
龙吟平不解道:“张盟主既然行动自如,在武林中有这么多朋友,盟主为何不去求助?又为何会在此孤岛之上呢?”张年一脸轻蔑笑容转移话题道:“老夫今晚来此,是为了告诉戚将军破敌之计的!”戚继光一惊道:“愿闻其详!”
张年道:“老夫本来想的是两位将军均是世之奇才,破敌本是易事,没想到五日以来接连失利,老夫也是华夏子孙岂能眼睁睁见我大汉子民无辜送命,特来相助两位将军。”俞大猷忙问道:“张大侠有何妙计!”张年道:“老夫在岛上待了两个月,对岛上的地形了如指掌,在此岛后部有一个可以登陆的地方,倭寇并不知晓,大军便可在那里登陆出其不意一举攻破倭寇大寨。”
龙吟平道:“如此甚好,戚大哥、老将军,现今时间正好,我们便可出兵!”“不可!”戚继光摆手道:“现在还是前半夜,月亮在天空中,容易被倭寇发现我们的行踪,等到后半夜丑时时分,月亮便会落下,那时出兵不迟,等我们上得岛上天色正好刚亮,才是最后的时机!”
封紫玉道:“这就和当日解仙游城之围有异曲同工之妙啊!倭寇只是害怕我们夜袭,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在黎明时突然进攻,并且出现在他们身后!”戚继光点点头,当即传下军令道:“如龙,你领兵六千见到信号后从正面佯攻,我和俞老将军跟随张盟主从后背杀入!”王如龙恭敬道:“末将领命!”
丑时时分,戚家军两万主力、俞家军八千人乘坐战船驶入大海,龙吟平、戚继光等跟着张年的指示从背后摸上南澳岛,卯时刚到戚继光一声令下,前后两路大军同时杀出,倭寇顿时大乱,如何能抵挡。
南澳岛临海的悬崖上,戚继光、俞大猷并肩站着,看着远处的一望无际的大海,心中感慨万千,俞大猷心中抑不住的激动道:“元敬,你我当日的誓言终于实现啦!”戚继光亦是激动万分,道:“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如今东南倭乱一平,你我便要各奔西东了!”俞大猷笑道:“人生无不散之宴席,元敬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戚继光感叹道:“胡大人一生之心愿便是平定倭寇,只可惜此刻他还身陷牢狱。”俞大猷道:“对了,胡大人身陷牢狱,不知徐先生现在何处?”戚继光摇头叹息道:“文长先生如此,真是可惜呀!”俞大猷奇道:“如何?”戚继光道:“胡大人与文长先生的交情大家都是知道的,胡大人下狱,文长先生三次自杀,均为丧命,现今已然疯癫!”“哎!”俞大猷也是一声叹息,为这个举世英才感到惋惜。
龙吟平、陈竣、韩冰凝、封紫玉几人远远站着,看着这两位英雄,胡守仁从山下上来,龙吟平拦住他道:“胡将军,先不要打扰他们两位!”胡守仁点头道:“龙吟教主,有一事相告,方才张大侠前来辞行,让在下转告几位,请几位有空到君临庄一趟!”龙吟平不解道:“张盟主为何这么急于离开!”
陈竣笑道:“张盟主一世英豪,总要有些孤傲之心吧!”龙吟平顿时明白,点了点头,戚继光回头道:“守仁,怎么样啦?”胡守仁大步上前道:“将军,贼首吴平孤身逃脱,请将军示下!”
戚继光吩咐道:“守仁,传我军令,令朱珏亲率一队火枪手,追杀此人,无论什么地方,都要取他人头回来见我。”胡守仁应道:“末将知道,这就去传令!”又快步下山。后来果然朱珏等人一路追杀,终于在安南将吴平击杀。
注:
1、南澳岛坐落在闽、粤、台三省交界海面,距离广东省汕头经济特区11.8海里。
2、史载嘉靖四十四年春,戚继光率部攻击吴平所部,8月围攻南澳岛,与俞大猷、汤克宽所部会师,水陆夹击南澳岛,吴平率300残部逃离南澳岛,嘉靖四十五年4月,吴平残部被全歼与安南万桥山。
3、徐渭(1521-1593),初字文清,后改字文长,中国明代书画家、文学家、军事家,为闽浙总督胡宗宪幕僚,嘉靖四十三年胡宗宪下狱自杀,徐渭作《十白赋》哀之。李春芳严查胡宗宪案,徐渭一度因此发狂,作《自为墓志铭》,以至三次自杀,“引巨锥刺耳,深数寸;又以椎碎肾囊,皆不死。精神几近失常,几近癫狂。投推荐票 &larr 龙吟玉环记 &rarr
第三十三回、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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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刘府在江陵城中赫赫有名,龙吟平、韩冰凝、封紫玉三人在城中匆匆用过早餐,便起身来到红枫庄外,门头横匾“刘府”两字久经岁月,已然苍劲有力,封紫玉奇怪道:“子放,江湖中称这里为‘红枫庄’,这不明明是‘刘府’吗?”韩冰凝笑道:“你看着横匾之上不是一片枫叶吗?”封紫玉抬头一看,果然“刘”字的左上角Сhā着一片薄薄的黄灰色的枫叶,龙吟平知道封紫玉一定不明白,便解释道:“当年刘心成大侠行走江湖以红色的枫叶为暗器,后来才可以打造了这种金色的叶子,刘大侠重建刘府之时,便在这横匾之上Сhā了一片枫叶,震慑天下,久而久之大家便称这里为‘红枫庄’!”封紫玉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龙吟平伸手敲了敲大门,过了一会儿大门一侧缓缓打开一条缝隙,走出来一老者,老者问道:“三位有何事?”龙吟平恭敬道:“在下阳教龙吟平拜见刘庄主,有劳先生代传!”老者脸色没有一丝波动,淡淡道:“三位请!”龙吟平道:“多谢!”跟着老者进入庄子。
老者领着三人来到大堂后躬身道:“三位在此稍候,老夫前去告知老爷!”龙吟平拱了拱手,四周打量着大堂,大堂装饰十分简单。
内堂脚步声响起,龙吟平以为是刘承安到来,起身迎接,岂知出来的是两名年纪三十左右的汉子,其中一人龙吟平见过两面乃是锦衣卫之中复姓南宫的青年,龙吟平笑道:“南宫兄,久违了!”
那青年一愣道:“龙吟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另一人道:“南宫兄弟,这三位你认识吗?”青年笑道:“这位公子乃是武林中赫赫有名龙吟大侠,这两位姑娘倒不认识!”接着对龙吟平道:“龙吟公子,这位乃是刘公子!”
龙吟平抱拳道:“刘兄,这两位是韩冰凝姑娘和封紫玉姑娘!”刘公子冷冷道:“龙吟平,倒是听说过一两次。”接着看着韩冰凝道:“韩姑娘是长白山韩伯伯的千金吧!”韩冰凝道:“刘大哥知道小妹!”
这刘公子乃是刘承安独子名栩,刘栩点头道:“韩家与我们刘家乃是世交,韩家妹子的名字,也父亲提起过!”接着对龙吟平道:“不知龙吟公子光临敝庄,所为何事?”龙吟平道:“在下前来拜见刘庄主!”
“公子大驾,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内堂传来刘承安爽朗的笑声,人还未待话音已至,便见刘承安一身灰袍迎了出来,龙吟平抱拳道:“子放冒昧打扰,还请庄主见谅!”韩冰凝恭敬道:“韩叔叔!”
刘承安笑道:“公子见外了!侄女不用多礼!”接着看着封紫玉道:“这位便是封姑娘吧,和令尊果然有几分相似之处!”封紫玉奇道:“庄主识得先父!”刘承安拂须笑道:“我与令尊交情颇深,他的为人与令祖可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啊!”封紫玉点点头。
龙吟平微笑道:“庄主,子放今日来此乃为一事!”刘承安惊愕道:“公子有事但说无妨!”龙吟平尴尬一笑道:“子放擅自做主,邀请了武当、武夷、武陵三派掌门人来此相商要事!僭越之罪还请庄主见谅!”
刘承安一愣,随即哈哈笑道:“这三个门派的事情,老夫也有所耳闻,公子选在敝庄,乃是看得起老夫,何罪之有!”刘栩疑惑道:“爹,庄子中多少年没有客人了,这……”刘承安抬手制止住,转而对龙吟平道:“怎地不见三大门派掌门人到来?”
正说着,院子一阵脚步声响起,刘承安问道:“是哪派的朋友到了?”院子内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武当冲灵、重灵受龙吟大侠所邀,要讨饶刘庄主啦?”听得来人是武当派冲灵、重灵师兄弟,龙吟平、刘承安等人立即起身迎了出去,刘承安笑道:“两位道长光临,老夫有失远迎啊!”冲灵、重灵齐声道:“庄主客气了!”
龙吟平抱拳道:“两位道长,晚辈有礼啦!”冲灵颔首道:“原来龙吟大侠已经先到了!”龙吟平道:“晚辈不过早来片刻而已!”重灵问道:“龙吟大侠,怎地不见我师侄?”龙吟平答道:“戚大哥身有军务不便离开!”
刘承安抬头看了看天空,冬日的太阳显得特别暖人,便道:“龙吟公子、两位道长,冬日阳光晒一晒很有好处,几位若是不害怕这寒风,我们就在院中等候其余两派的掌门吧?”龙吟平点头道:“如此也好!”刘承安便吩咐仆人搬了十余把椅子放在院子之中。
大门处又响起敲门声,开门后进来一对青年男女,却是血豪盟盟主胡啸安和俞兰二人,刘承安和胡啸安有一面之缘拱手道:“胡盟主也来了,老夫真是荣幸啊!”随即对准备关门的仆人道:“门就不要关了!”
胡啸安微笑道:“今日盛会,在下倒要看看师哥如何化解三派的恩怨!”随后和众人一一见礼,俞兰脸颊微红,向龙吟平一揖道:“师哥,你好!”龙吟平呵呵笑道:“弟妹,这么冷的天气,怎么弟妹看起来很热的样子?”
俞兰自然知道龙吟平在笑自己,脸羞得更红,低声道:“师哥每次都是这样?”封紫玉握住俞兰的手挡在他身前对龙吟平道:“子放,你怎么就知道欺负兰儿妹子!”龙吟平笑道:“弟妹这么可爱,可不和你们一样!”
封紫玉假装一脸怒色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龙吟平呵呵笑道:“没什么意思,玉儿可不要误会!”俞兰娇声笑道:“师哥可不要为兰儿惹韩姐姐和紫玉姐生气啊!”
门外街道上突然传来打斗声,刘承安皱起眉头道:“江陵城素来安定,怎么会有无人闹事呢?”刘栩道:“红枫庄虽说多年无人行走江湖,但是在江陵城中无人不给红枫庄的面子,不知道是谁有这个胆子?”刘承安道:“动手之人武功仿佛不弱,我们出!”
一行人出了大门,见右侧大街上,两人正在比剑,一个乃是蓝袍老者年纪不下七十,另一人年纪不过三十,外围还有三人掠阵,龙吟平识得其中一人乃是武夷派和晓,便道:“这两人该是武夷、武陵两派的门人吧!”
重灵点头道:“那老者乃是武陵派掌门梁鼎勋的小师叔狄远振,他身后那身穿格子长袍的老者便是武陵派掌门梁鼎勋,另一人却是他师弟岳鼎颐,那青年则是武夷派新任掌门千新顺,最后一人龙吟盟主应该认识!”龙吟平点点头。
冲灵朗声道:“狄师叔、千掌门,两位快快住手!”梁鼎勋和千新顺两人无动于衷,和晓从旁劝道:“掌门、狄师叔,冲灵师兄和龙吟盟主均在此处,两位就此罢手吧!”梁鼎勋亦道:“师叔暂且退下,听听龙吟盟主如何说法!”
刘承安见两人没有罢手的意思,脸色微变沉声道:“各位远道而来,难道就是来江陵比剑的吗?龙吟公子和胡盟主能抽身来此,时间岂能如此浪费!”说着用目光向儿子刘栩示意,刘栩当即上前口中道:“在下得罪啦!”身影一晃,双手分别拂向两人握剑的右手,狄远振习武数十载,千新顺能出任武夷派掌门武功自然均是不弱,然刘栩这轻轻一拂,两人竟然拿捏不住,长剑脱手,刘栩顺手接住双柄长剑。
龙吟平、胡啸安均是暗暗心惊,都是一个心思:“江陵刘府驰名江湖果然非同寻常,刘家后人虽不涉身江湖,但武功确实不弱,看刘兄的功力似不在我师兄弟之下!”
刘栩道:“两位既然来到江陵,便该知道江陵城的规矩,更别说在红枫庄门外动手!”说着将剑交还给两人,千新顺神色黯然一脸的惭愧,接过长剑并不说话,狄远振见过长剑愤恨道:“阁下是龙吟平,还是胡啸安?”
龙吟平听此人当面直呼自己的姓名,便有一分不愉,封紫玉开口道:“老先生也是江湖中成名中的人物,龙吟大侠和胡盟主的何等身份,他们的姓名也是你能直呼的吗?”狄远振脸色铁青,本欲发难,但震慑于对方的功夫不敢动手。
胡啸安上前一步道:“在下胡啸安见过众位前辈!”龙吟平冷笑道:“小子不才便是阳教龙吟平!”
梁鼎勋、和晓等人均抱拳还礼,梁鼎勋向刘栩请教道:“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刘承安笑道:“便是犬子,倒让各位朋友见笑了!”狄远振冷然道:“江陵刘家好大威风!”
“师叔,这本是我们的错,不能折损了本派的名声!”梁鼎勋厉声喝止道,狄远振虽是师叔,但梁鼎勋身为掌门,他岂敢不听,便后退两步。
千新顺抱拳道:“武陵派四老杀害先师祖,乃是武林中人所共知的事实,在下不知其中会有什么隐情,不过既然龙吟大侠和胡盟主联名相邀,在下便前来听听龙吟大侠有何分说!”龙吟平点头道:“多谢千掌门看得起在下!”
刘承安道:“各位请吧!”一行人先后进入庄内,刘承安坐在主家位置上,龙吟平和胡啸安则分别坐于左右首,梁鼎勋率先开口道:“龙吟教主、胡盟主,敝派和武夷派之间的恩怨形成已经二十余年,至于原因天下武林皆知,不知道两位如何解说!”
胡啸安微笑地看着龙吟平,道:“师哥,既然三位掌门都已到此,你就说来听听吧,小弟也很是好奇!”龙吟平淡淡道:“那件事发生在二十一年前,是也不是?”和晓点头道:“龙吟大侠虽然年纪青青,没想到这件事倒要知道很清楚!”
龙吟平摇摇头道:“在下年纪尚幼,若不得一位前辈指点怎么会知道故老之事?”重灵问道:“不知道是哪位前辈指点龙吟公子?”龙吟平淡淡一笑道:“这位前辈说来众位均不陌生,‘通天神魔’赵老前辈!”
众人听得赵建之名表情各异,狄远振一脸愤恨道:“赵建这老贼乃是武林中人所共知大魔头,龙吟教主口称前辈,未免有**份吧?”在座之人均知赵建之子赵经乃是阳教先教主,与龙吟平更是义结金兰的兄弟,听狄远振如此说脸上均是一变。
果见龙吟平身子坐起,眼光暴涨,胡啸安自知师哥的习性,笑道:“通天神魔武功奇高总是一代宗师,称一声前辈也无不可,狄老方外之人为何连这点也看不穿!”狄远振“哼”的一声,便不答话。
龙吟平本无动手之意,从怀中抽出一本灰色簿子,道:“这里面所记录的事情,乃是赵前辈亲笔所书,刘庄主乃是当世高人便请庄主过目!”说着起身将簿子递给刘承安。
刘承安轻轻翻开封面,见簿子中所书字迹苍劲有力,气势磅礴,可以见得书写之人内功修为极高,自始喃喃念道:“吾今年近八旬,自知命不久矣,便录今世所见诸多秘事以启后世,免辱我赵氏盛名,吾赵氏乃宋廷皇室后裔。”念到此处心中暗暗寻思:“江湖中早就传闻赵叔叔一门乃是宋皇后裔,今日见此书,果真如此。”继续道:“吾幼年之时父母双亡,自幼与姑姑相依为命,七岁那年我随姑姑第一次到江陵,来到红枫庄外敲开大门,开门的是一个老仆人,那老仆人见到姑姑一脸喜色道:‘赵姑娘,你回来了,这几年少爷和夫人可是非常挂念你啊!’”
众人脸上均是一脸好奇,但也不便出言打断,听刘承安继续道:“姑姑轻笑一声道,‘吕老,多年不见,你还好啊,大哥他人呢?’那吕老道,‘还好,少爷和夫人都在后院之中。’姑姑便道,‘好,你忙去吧,我自己过去。’说完便领着我向里走去,我当时也是非常震惊,姑姑拉着我在府中走动仿佛这里就好像自己的家一样。我们到了后院之中,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背对我们站着,他身旁不远处一张长椅上躺着一名少妇,他容貌甚是惊艳,脸上洋溢着微笑,两人的目光均倾注在两个孩子身上,这两个孩子正在过招,一个身穿白衫年纪比我长上三四岁,另一人蓝色外套年纪却有十七八岁,我方时虽然年幼但见两人招招精妙,自己是万万不及。我们二人刚刚进来,那白袍汉子便已觉察回过头来,我见此人约莫三十五六,颌下长着短须,面目确是俊朗,这便是名满天下的刘心成大侠!”
众人早就在猜测此人的身份,此刻听刘承安道破,都轻轻吁了一口气,龙吟平自然知道书中所写,见刘承安完全按照文字叙述,对自己的祖父之名也毫不避讳,微微点头。
“刘大侠回头见到姑姑,顿时一脸喜色,快步上前道,‘媛儿,你回来了。’”刘承安继续叙述道,“姑姑只是微微点点头,刘大侠这才注意到我,看了一眼笑问道,‘媛儿这是你的孩子吧!’只见姑姑神色黯然,笑道,‘大哥,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在我心中只有你一人,我怎么会嫁于他人呢!这是我亡兄的幼子。’刘大侠听姑姑这般说叹口气道。‘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江湖中英雄岂在少数,你有何必苦了自己呢?’姑姑道,‘别人虽好然但我心中已有大哥,他们又怎能及得上大哥之万一!我若不认识你那也罢了,但是既然天意如此小妹也怨不得别人。’刘大侠听姑姑这样说,便道,‘只是这样,大哥心中难安啊!’”
封紫玉Сhā口道:“赵老前辈的姑姑用情之深,真是让人钦佩!”龙吟平自嘲道:“那刘大侠对爱妻深爱不移,才让人佩服。”韩冰凝、封紫玉均看了他一眼,封紫玉吐了吐舌头。
刘承安笑了笑道:“大丈夫三妻四妾也无不可,只是先祖只是将赵婆婆当做妹妹一般看待,却无儿女私情!”俞兰小女孩的心情道:“刘庄主,接下来怎么啦?”刘承安便目光又回到簿子中,道:“刘夫人已来到身旁,握住姑姑的双手,关切道,‘妹子,这些年你都到什么地方去了,在江湖也没有妹子一点消息。’姑姑笑道,‘这么多年没见怡姐姐还是这样漂亮!’刘夫人道,‘妹子就是嘴甜,嫂嫂都老了!’姑姑拉着我指着刘大侠夫妇道,‘小建,快拜见刘伯伯、刘伯母。’我便对两位磕了两个头,刘大侠扶起我赞道,‘这孩子年纪轻轻功力不颇为不弱,将来必有一番成就!’就在此时那两个孩子一起过来,年纪较长的少年朝姑姑一拜道,‘小姑姑,你回来,我很是想念你的。’姑姑抚摸着他的头顶道,‘几年不见功儿的功夫已是这般了得!’这位正是后来名震武林的韩功韩大哥。”
“我祖父!”韩冰凝惊疑道,刘承安颔首道:“不错,正是大师伯,另外一人便是先父刘凡!”跟着又道:“刘大侠指着另一个孩童道,‘这个乃是犬子刘凡。’刘二哥不愧是名门子弟,双手抱拳向姑姑道,‘侄儿见过小姑!’姑姑点点头正色道,‘大哥,小妹当日离开之时,心下发过誓说以后绝不见你的,不过今日小妹有要事相求迫不得已才来找大哥!’刘大侠微微摇头道,‘媛儿有什么事需要大哥帮忙的,大哥若能做到定不会推辞!’姑姑点头握住我的右手道,‘大哥,这孩子乃是我赵家的孤子,我家大仇现在尚未得报,我希望大哥能将他收为弟子。’我当即便要行拜师大礼岂知身子动也动不得一下,耳中听得刘大侠道,‘媛儿,其他事都好说,唯独这一件事,大哥却办不到。’姑姑十分惊讶道,‘大哥方才不是还夸奖着孩子吗,为何不愿收他为弟子呢?’”
封紫玉又Сhā口道:“子放,若是你是刘大侠你会怎么做?”龙吟平想一会儿道:“若是我是刘大侠心中念着媛儿之情,自会答应,不过刘大侠的理由虽难接受却也说得通。”韩冰凝瞪了封紫玉一眼道:“刘叔叔讲得正好,你干嘛老是Сhā嘴!”封紫玉吐了吐舌头,调皮道:“不过是好奇而已!呵呵!”
胡啸安均在猜测刘心成拒绝的理由,刘承安淡淡一笑接着刚才的话题道:“刘大侠苦笑一声道,‘本来让我收这孩子为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平生所学天寒诀已然传于犬子刘凡,冰天玄功则是授予弟子韩功,你让大哥叫小建什么功夫呢?’姑姑一时不语,刘夫人亦道,‘妹子,大哥说的没错,数年前我兄长带两个孩子前来拜师,大哥也没有应允!’姑姑尚未开口,韩大哥说道,‘师父,你收下赵兄弟也无不可,弟子的武功教给他也没什么!’哪知韩大哥话音刚落,刘大侠勃然变色,道,‘住口,当年为师授你功夫的时候是如何给你说的,你所习的功夫乃是至阴至寒,小建一身内功乃是刚阳之气,两者岂能兼容,当年为师就因为此事险些丧命!’韩大哥见刘大侠生气当即跪下道,‘师父,弟子知错了,今后定当谨记师父教诲!’刘大侠见韩大哥认错,语气便缓和不少道,‘起来吧!’接着转身对姑姑道,‘我虽不能收小建为弟子,不过媛儿带他来此,你们就住在府中,我倒可以指点指点他!’姑姑倒也没有拒绝,我和姑姑在红枫庄待了二十余天,这些天刘大侠确也指点了我很多功夫,姑姑要走我本不愿意,但也不敢违拗姑姑意思,刘大侠挽留道,‘媛儿,小建确实习武的材料,若无名师指导很难有好的作为,大哥虽不能授他武功,但能帮他之处还是很多的。’姑姑语气冷冷道,‘刘大侠武功当世第一,但我赵氏族人也不会寄人篱下。’刘大侠神色大变道,‘媛儿,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大哥眼中你就是我亲生妹子一般,你们留下我待小建必不会比凡儿差。’”
刘承安顿了顿又道:“姑姑道,‘刘大侠如此高看,我却是不敢当,当年救命之恩赵氏族人永不敢忘!’说完拉着我便走,我当时并不明白姑姑本深爱刘大侠,为何会如此,后来方知她是为了激刘大侠收我为为徒,‘且慢!’刘大侠口中说着人已经站在我对面,姑姑听他阻止以为刘大侠改变心意,哪知刘大侠神色凄然,苦笑道,‘我少年之时本是正义极强的人,岂知天意弄人,身逢大灾大难让我变成一个孤傲、愤世嫉俗之人,你就是在那时开始跟着我的,没想到你也学到了我这份习性,也罢!’顿了顿才道,‘既然你执意要走,我也不加阻拦,只是小建却不能耽搁了学武之道。’说话刘大侠从怀中掏出一本厚厚的簿子,对我道,‘孩子,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这本书乃是数十年前武林中一位极其厉害的前辈高人所作,我就送给你了!’我正欲伸手去接,姑姑挡在身前笑道,‘我赵氏族人岂肯受他人小恩小惠!’刘大侠也不生气,只是笑道,‘媛儿,你想激大哥,难道大哥不知,这是我送给小建的礼物,受与不受可不在你!’姑姑无奈只好看我收下簿子,接着拉着我向外走去,身后刘大侠又道,‘十余年来刘心成虽然不理会江湖中的事情,但是武林中没人不给刘心成一分薄面,你若有困难当年送你的东西还能用上!’姑姑却毫不理会,拉着我径直离去。”他念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这段文字不过记载了赵建与红枫庄的关系,却和三派的事情毫无关系!刘承安接着道:“后来……”
狄远振再也难以忍受开口质问道:“尽说些没用的东西,这和我们两派的恩怨有和干系?”刘栩怒道:“老匹夫,家父说话和容你在此大吼小叫的!”狄远振成名至今何时被小辈这样喝止过,但震慑与刘栩的功夫不敢贸然出手。
刘承安厉声道:“栩儿,不得对客人无礼!”龙吟平起身道:“狄老先生既然着急知道,那也无妨!”走到刘承安跟前,又取出一本厚厚的簿子,道:“刘庄主,这便是当年刘老英雄交给赵老前辈的簿子,今日在下奉亡兄赵经遗命交还给刘庄主。”刘承安点了点道:“多谢,龙吟公子。”接过簿子,递给身后的刘栩。
龙吟平拿过刘承安手中的簿子,翻到一页还交到刘承安手中,道:“这几页便是那件事的前因后果!”刘承安待龙吟平坐回去后,目光再次移到手中这簿子上,开口念道:“离开天磨山已有两年,算来也该给封追这老儿一些回报,他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武陵派掌门谷远略和封追乃是至交,我当……”
“放屁!”狄远振听得刘承安说自己已故师兄与邪教教主乃是至交,如何不怒,勃然变色一跃而起道,梁鼎勋立知不妙,他心中虽然起疑但身为一派掌门自不能像师叔一般,听师叔出言辱骂,那是对刘承安大大的不敬,站起身来便要出言致歉,眼前人影一闪,“啪啪!”两声响起,梁鼎勋侧身见师叔脸颊高高肿起,自己却没有看见出手之人。
龙吟平、胡啸安等人却看清出手的正是刘栩,狄远振虽然不知道是谁出手,但料想也定是刘栩,开口喝道:“小畜生,别欺人太甚!”刘栩目光直射过来,冷然道:“你对家父出言不逊,教训教训你本是应该,也让知道江陵刘家并非浪得虚名。”
冲灵劝道:“刘贤侄,狄师叔虽是言语不当,但总是事出有因,若是有人说令先祖的坏话,贤侄难道不怒,贤侄出手伤人确实不该啊!”冲灵本是好意相劝,怎奈刘栩毫不领情傲然而道:“江陵刘家自来如此,在下不过略施教训,便是动手杀人那便如何?”
狄远振高声道:“虽然技不如人,也不会任而欺凌!”伸出握住剑柄,却拔不出来,只见龙吟平已站在身前,梁鼎勋看着心中暗自惊呀,龙吟平这等身法他何曾见过,龙吟平淡淡道:“狄老先生远来是客,又是在下邀来的,刘兄就给在下一个薄面吧!”
刘栩“哼”了一声反身入座,龙吟平微微一笑身子跃回,狄远振本来右手用足了劲想要拔出剑,此刻龙吟平的力道突然消失,突如其来狄远振右手高高扬起,手中只剩一把剑柄,狄远振双脸胀得通红,重重坐在椅子中一言不发。刘栩本来对龙吟平不以为然,此时见龙吟平露了这一手这才暗暗钦佩,方知江湖传言着实不假。
刘承安自始至终始终一言不发,也不像先前一般制止刘栩,待众人都不再言语,才继续道:“我当寻机除了,让封追知道我赵建也不是好与的,于是吾便前往武夷山去找叶宝潜,我当时名头虽响亮但是我戴着面具,他们却认我不出,我告诉他关于谷远略的事情,叶宝潜与谷远略何等交情,他自是不信,于是我心生一计,劝说叶掌门听我方法自可知道真假,叶宝潜料想滋事甚大但也不敢告知众师弟,便答应了我的要求。我在天磨山呆了那么多年,天磨山上没有一件事情能瞒得过我,于是我假扮封追的信使前去约见谷远略,谷远略如何不信,便在湖南一地前来赴约,我如何言语谷远略均是不疑,也没想到叶掌门就在旁边,我假装封追之命让他杀死叶掌门,他便点头应允。我走不久,叶掌门便现身,两人相见,谷远略大是惊讶,叶掌门念着昔日交情,想劝谷远略悔改,两人一言不合便动上手,叶掌门功夫虽然高出一筹,但要杀谷远略却也不易,更何况叶掌门也无杀人之心,我在旁观斗暗中下手,让谷远略死在叶掌门剑下!”
武陵派掌门心道:“这样说来,先师之死也并非叶师伯的过错,只是叶师伯为何会丧命于四位师叔剑下呢?”
刘承安没有一点表情,继续道:“叶掌门见此便知是我在暗中手下,我也不伪装,现身相见对他说道,‘叶掌门,此人究竟如何你也知道了,你杀了他也算为武林除了一害!’叶掌门冷笑一身反问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既然知道谷兄的身份,自己为何不下杀手,而要接老夫之手。’我笑道,‘老朽的身份自是不会告诉掌门,不过掌门若是害怕武林中人怀疑,老朽也可以出来为你证明,至于为何要接你之手,老夫自然有原因却是不便让掌门知晓。’叶掌门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阁下知道邪教那么多的秘密,身份自是非同寻常,近年来邪教两位高手先后失踪,难道阁下便是赵宗主或是云宗主!’我面上没有丝毫变化,心中暗暗惊讶世人言武夷派掌门为人精明果然非同寻常,当下哈哈一笑道,‘掌门也太高看老朽了,不知道掌门接下来准备如何处置?’”
念到这里,刘承安微微抬头目光从武陵派三人脸上扫过,这才接着道:“叶掌门道,‘谷兄一人名誉却不打紧,只怕累了武陵派百年的盛誉,老夫亲自上武陵山将事情告知武陵五老,他们自会处置!’我听他说话暗暗佩服道,‘只怕仅凭掌门一面之词难以令武陵五老信服吧!’叶掌门笑道,‘老夫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有一点薄名的,料来武陵五老不会怀疑!’我听他说得一厢情愿,若要知道武陵信他所说自然要证据,只是自己出面作证自是难以服人反之还有有更大的误会,便劝道,‘叶掌门,若是别的事武陵五老也许会相信,但是此事乃是关乎武陵派掌门和武陵一派的名声,你没有证据他们怎能相信你,你若信得过老夫,便随老夫去一趟少林寺,见到荣心神僧此事便无后患。’”
武夷派和晓听到此处心道:“若真是这样,赵建这样说也确实两全其美之法,当时荣心禅师乃世之高人,在武林中就是郑盟主也未必能及得上。”
只听刘承安继续道:“叶掌门摇头道,‘武夷、武陵素来一家,此事也算是家事倒也不必去打扰少林寺的高僧!’我见他意志坚定,也就不再劝说,只是暗中跟着他来到武陵山下,正好遇到武陵五老中的四位,叶掌门便将事情原由一一告知,武陵四老如何肯信一口咬定是叶掌门害死谷远略,反而诋毁他的名誉,叶掌门一口否认,但他口说无凭怎能说服四老,接着便动了武,武陵四老虽然糊涂但功夫也算是马马马虎虎,叶掌门自然不是对手。我暗中照应他剑下又死了一老,剩余三人更是愤怒,均是不要命打法,叶掌门本来也算理直气壮此刻又杀了一人,却是无辜之人知道定然又是我在搞鬼,当下垂下右手,武陵三老均是杀下叶掌门此番等于送死,我出手搭救终是慢了一步,三老三柄长剑均刺入叶掌门体内。武陵三老突然见我现身,以为我是叶掌门的帮手,便上来围攻我,他们这些微薄的功夫那里是我的敌手,我十招之内便将他们打倒在地,我本想杀了他们为叶掌门报仇,但是转念一想,我本就不是武林正派之人,也不在乎什么恩怨,现在武夷派掌门杀死武陵派掌门和一老,武陵三老又杀了武夷派掌门,至于其中原因只有我一人知道,武陵三老自然不会说自家掌门是封追至交云云,我倒要见见这两派该如何收场,于是对武陵三老道,‘我且不杀你们,今日之事,不久便可传遍天下!’说完再不理会三人,扬长而去,果不如出我所料这几年武夷、武陵两派相互厮杀,也算是老夫的杰作啊!”
刘承安闭口不言,一对眼睛从武夷、武陵几人脸上扫过,几人的表情无一能逃出他的眼睛,进入庄子后一直没有开口的岳鼎颐问道:“刘庄主转述自不会有假,但是老夫请教龙吟公子,老夫如何能相信这书上说的呢?这难保不是邪教的奸计?”
龙吟平知道岳鼎颐这是慎重起见,毕竟这事关乎他恩师的名誉,因此也不生气,淡淡道:“赵伯伯写这些笔记的时候是十余年前,当时在下尚且年幼,赵伯伯自不知道这簿子会到在下手中,更不会知道在下会来做这个和事佬!”
岳鼎颐听龙吟平说的有理,但还是有些迟疑,龙吟平站起来道:“前辈若是不信,我们不妨从这簿子之中找一点在座之人知道的事情。”说着拿过簿子翻到一页交还到刘承安手中,道:“刘庄主,这一段事情,我想在座的有一两位知晓吧!”
刘承安只是略微浏览一遍,点了点念道:“听到刘大侠去世的消息,我大感吃惊,以刘大侠的修为还是难以逃脱这一关,我与刘大侠虽无师徒之名,但我能有这一身功夫却也要多谢刘大侠,于是我便决定前去刘大侠的灵位前祭奠。”说到这里抬头看着冲灵道:“那日的事情,道长应该还有些印象吧!”
冲灵点头道:“不错,差不多有三十年了吧,当时贫道尚很年轻。”刘承安还记得当年的事情,但他并不依照记忆叙述,而是仍然依照簿子所记录的道:“我到红枫庄的时候,庄子里已经来的很多正派中人,什么少林荣心、武当虚凡、武林盟主郑玉这些平时难得一见的人物都在此处,我却依然不惧。这些人见我到此处均是大惊,不过识得我的终是少数,突然一人惊呼道:‘是赵建,邪教通天神魔赵建。’当下人人色变,也许很多人认为定时火莲教大举入侵中原,其实这些人有如何知道火莲教的大志何在称雄中原,否侧我赵家男儿怎会曲身入教。我刚跨出两步右侧一人横刀看来,我右袖一挥,手掌一探便握住那人胸口,道,‘在下今日是来拜祭刘大侠的,不是来打架的,况且江陵城中刘大侠以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现过血案,哪位若是有兴趣等离了此地在下随时奉陪。’说完将那人轻轻抛出。我又走了两步还没靠近刘大侠的灵位突然前方一股强劲的力道袭来,我不敢大意左臂一拂,将对方的力道化解,见对方竟是一个年纪三十左右的青年,也是暗暗赞叹,那青年上前两步左掌拍出岂知掌力到了一半便被刘二哥从中隔断。”
刘承安突然笑道:“那青年自然就是老夫,当年老夫年幼心高气傲见有人在庄子如此张狂便出手。”冲灵道:“庄主当时功夫已然非比寻常,贫道当时见了真是自愧不如啊!”
“哈哈!”刘承安笑道,“道长过奖了!”接着目光又回到簿子中道:“刘二哥一脸不愉道,‘承安,不得无礼,赵叔叔已然手下留情,还不快向赵叔叔赔罪!’这小子脸上虽是一脸的不服气,但还是遵从了二哥的话,我摆摆手对刘二哥道,‘二哥,这孩子年纪轻轻的武功便如此厉害,以后恐怕你我都不如啊!’刘二哥笑道,‘哥哥正在想你是否回来呢?’我道,‘刘伯伯对我大恩,小弟自当前来。只是要为难二哥了。’刘二哥摆手笑道,‘兄弟说那里的话!’突然有人大声道,‘刘大侠,此人乃是漠北邪教首脑人物,今日他来此定有阴谋,请刘大侠替中原武林除此魔头。’刘二哥尚未说话,又有一人跟着道,‘不错,不错,刘大侠擒住此人武林中人人敬仰!’又一人起哄道,‘魔头武功奇高只怕在座的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大伙还是齐上的好。’刘二哥冷然一笑目光一扫群雄道,‘这里是江陵红枫庄,众位还不知道庄子的规矩!’刘二哥功夫虽好可从不涉足江湖,江湖中人少有人知道他的功夫,见他方才阻止其子出手认为他没有学到刘大侠的功夫,便有人道,‘先刘大侠名震天下,大家自然敬仰,现在的刘大侠嘛……’他故意把‘大侠’儿子拖得极长,意在讥讽刘二哥。‘是谁在红枫庄胡言乱语,给我滚出来。’突然当空一声暴喝,在场之人无不大惊,却是韩大哥到了,此时韩大哥已经年逾六旬早已归隐江湖在长白山住了近二十年了,一些晚辈自是不识,韩大哥在门口一站端是威风凛凛,那人经韩大哥这一吼哪还敢说上半句话,但料想自己在人群之中对方未必能找到自己。韩大哥见没人出来,又是一声大喝,‘出来吧!’人群中突然一人径直向韩大哥飞去,韩大哥右手抓住那人胸口,那人自是动不得分毫,韩大哥冷电似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扫而过,冷笑道,‘江陵刘府岂是尔等撒野之地,江陵刘家的人行事又何须旁人指指点点。’说完右臂一挥手中汉子便向墙上撞去,在场的荣心、虚凡、郑玉想要出手相救却也不及,我本能做到却也和我无关,刘二哥身影一晃便在汉子撞在墙上之前将人救下,这一出手众人才知刘二哥的身手,但是那汉子身上的茓道刘二哥却是不帮他解开,刘二哥顺手将汉子看也不看一眼丢在地上(江陵刘府出来人都是这般霸气,哈哈)笑道,‘师哥,这么多年不见,你的脾气也不改一下,来者毕竟是客,小小教训一番便是了何必要下杀手。’”
“韩大哥却不理会,而是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兄弟,我们可有十年没见了,今日定要一醉方休,你功力虽胜得过哥哥,酒量可未必能比上哥哥。’我笑道,‘大哥如此说了,小弟必当奉陪!’”刘承安说着,对武陵派三人道,“这件事情,老夫和冲灵道兄均可作证。”冲灵点点头道:“赵宗主一代宗师,谅来也不至于说假话。”
梁鼎勋起身向武夷派掌门千新顺道:“千师侄,今日方知事情真相,贵派叶师伯大仁大义,我也是十分佩服,叶师伯丧命于三位师叔手中,却是本派三位师叔的不是,但是毕竟当时大家不明原因,这二十年来我们两派为了这件事情不知道损失了多少弟子,希望从今之后我们两派尽弃前嫌、重归于好。”
千新顺心道:“师公死在武陵三老手中确是事实,但是却是师公先行弃剑。”于是起身道:“梁师叔,先前两派之间只是由于一些误会,我们两派均有不是之处,现在既然知道前因后果,就如梁师叔所言。”
冲灵哈哈笑道:“该当如此,该当如此!”重灵笑道:“这可要多谢龙吟大侠啦!”梁鼎勋、千新顺等人一起向龙吟平拜谢,唯独狄远振怨恨龙吟平当众震断自己佩剑,并不致谢,龙吟平也不以为意。
胡啸安突然道:“在下有一事向狄老先生请教!”狄远振受宠若惊道:“请教不敢当,胡盟主有什么只管问便是!”胡啸安道:“当年叶掌门去世之时难道狄老先生不知道吗?”狄远振摇头道:“当时老夫并不在山上,不然事情也不止于此!”
龙吟平、胡啸安均是轻轻一笑,也不便出言讥讽,胡啸安又问道:“既然赵老前辈和红枫庄有偌大的关系,他加入火莲教,刘大侠为何不闻不问?”刘承安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龙吟平笑道:“想知道这个也不难,簿子上也有记载,各位不妨坐下听一听!”
封紫玉拍手道:“甚好,这里面的事情甚是有趣,大家都再听一听吧!”龙吟平找到一页,也不交给刘承安,而是自己道:“那日我刚入嘉峪关,在官道上找到一家酒家,我跨入其中,见屋子里只有两人,一人年纪与己相仿身穿一身白袍,另一人大上几岁,那白袍汉子见我走进开口问道。‘阁下便是近年来名声大噪的火莲教西宗宗主赵建?’我见此人知道我的身份仍然有恃无恐,便知他功夫必定不错,答道,‘是便怎么?’那白袍汉子双眉一扬道,‘江湖传闻阁下武功举世无双,我倒要领教!’说完便是一掌拍来,这一招端是快的非常,我长袖一挥便觉他功力不在我之下,这白袍汉子便是刘大侠的公子刘凡刘二哥,只是事隔三十余年我那还能认出他,我们这一交手,从里面打到外面,从白天打到黑夜,却仍分不出高低。”
众人听龙吟平口中说的轻描淡写,但心中均能想象当时的场面是何等壮观,龙吟平口中不停道:“我心中暗自思索他的身份,要知我除了在天山笑傲兄弟吃过亏外,就是封追老儿和云二哥也比我稍逊。我二人气力渐失,突听一人朗声道,‘两位兄弟好俊的功夫,看我来拆招。’正是那酒家中的另一人,我心下暗呼天命,知道自己恐怕要丧命于此,岂知一交上手我便知道两人的身份。后一人便是韩功韩大哥,他内劲奇特虽然这么多年我仍然记得,于是高声喝道,‘两位哥哥,是想取小弟的性命吗?’我们当下罢手,刘二哥先开口道,‘这么多年未见,你还倒记得我们!’我笑道,‘当年之事,自不敢忘!’韩功直言不讳道,‘恩师说你身入邪教让我兄弟前来取你性命,你还有何话说?’我淡淡道,‘刘伯伯倒是看得起我,只是我小弟虽然身在火莲教,却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至于行侠仗义吗,可不是小弟所喜欢的,两位哥哥若要动手,小弟自知不是对手也不会还手。’刘二哥哈哈大笑搂住道,‘兄弟,方才师兄是骗你的,你的事情爹爹自然知晓,我们只不过是奉了爹爹的命令,前来转告兄弟让你切莫泥足深陷不能自拔。’我道,‘便请二哥转告刘伯伯,小弟自不会有负他之重托!’”说完耸耸肩,道:“就是这些了!”
封紫玉从龙吟平手中抢过簿子,对韩冰凝道:“妹子,这里面定然还有很多趣事,日后我们仔细翻阅!”韩冰凝点点头,可不像封紫玉一般。
冲灵抱拳道:“刘庄主,既然事情依然了解,贫道师兄弟就此告辞!”龙吟平、胡啸安、刘承安、刘栩四人心中同时一顿,四双眼睛一接触都是点点头,冲灵几人莫名其妙。
刘承安高声道:“何方朋友造访敝庄,何不现身相见?”话音刚落,一条灰色的影子弹射而起向西跃去,岂知这庄子中有当世四位好手,同时从四面将汉子围住,灰袍汉子年纪约莫五旬。径直朝龙吟平冲来,龙吟平右掌举起耳边听到俞兰呼道:“师哥,手下容情!”龙吟平心中一动,喝道:“下去吧!”右臂一挥那汉子便向地面跌去。
俞兰一脸惊慌道:“沙叔叔,你怎么也来了江陵!”那汉子瞪了龙吟平一眼也不言语,刘栩怒道:“好胆,擅闯我红枫庄还敢如此强横!”举起手掌便要拍下,但一瞥眼见到俞兰娇柔又担惊的表情也真的拍不下去。
龙吟平右掌在汉子肩头一拍,汉子身上茓道被解,身子一得自由双掌同时击向龙吟平胸口,龙吟平冷哼一声,右手长袖一挥,右手已扣住汉子的脉门,轻蔑道:“这就是英教好手吗?千年英教难道就只有这些人吗?回去告诉俞锐他的帐龙吟平记在心头,总会找他算他也不必着急!”轻轻一推,汉子退后数丈借势跃起,逃离了红枫庄。
众人均向刘承安父子辞别,刘承安也不做挽留,只是刘栩与龙吟平两人一见如故,刘栩嘱咐龙吟平有闲暇之时要多来庄中坐坐。
龙吟平、胡啸安五人慢慢行走,胡啸安问道:“师哥,你现在准备去什么地方?”龙吟平看了俞兰一眼后也不隐瞒道:“四川!”
胡啸安隐隐猜到了缘由,道:“师哥、紫玉、韩姑娘,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日还能见面,保重!”龙吟平莫名其妙道:“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呼啸微笑道:“在来此之前,我已任命天放兄为血豪盟盟主,我此刻便要与兰儿离开中原了!”
龙吟平点点头道:“回天山吗?”胡啸安点了点头,道:“师哥是知道的,我本就喜好过些清净的日子,如今倭寇已平中原再也没有值得我留恋的地方!”龙吟平笑了笑,突然一脸忧伤道:“见到师父,替我多磕两个头。”胡啸安又是点点头问道:“没有啦!”龙吟平稍一沉吟道:“还有,替我拜见念容前辈,说一下二嫂现在的情况!”
“这就是啦!”胡啸安笑道,然后转头看了看俞兰问道:“兰儿,你是不是有话对师哥说!”龙吟平见俞兰一脸犹豫,问道:“弟妹,你有话要说吗?”
俞兰轻声道:“师哥,兰儿想求你一件事!”龙吟平见俞兰这副楚楚的神情,哪能硬起心肠,但是他知道俞兰想求自己的事情,于是仰头道:“弟妹若是想求我饶俞锐的性命,那就不必说了!”俞兰一脸的委屈,道:“大哥,我知道爹爹害死了嫂子,可是他毕竟是我父亲,你就看在兰儿的面子饶过父亲好吗?”
龙吟平目光坚定不移,道:“弟妹,我曾在明艳的坟前立过誓言,今生必取俞锐性命祭她在天之灵!”“咚!”俞兰突然跪在龙吟平身前,轻声哭泣道:“师哥,算是兰儿求你啦!”她本抱定态度不在过问俞锐的事情,但是父女之情血始终浓于水,她怎么看着父亲死去而不闻不问。
封紫玉见俞兰如此,心中不忍也劝道:“子放,你当初既然能为了紫玉不杀爷爷,自然也能为了兰儿妹妹饶俞锐一命!”龙吟平当日不杀封追却并非是因为封紫玉,而是因为封追的气度和胸襟,要他不杀俞锐却是万万不能,他已打定主意,便没有人能改变。当下伸出右手道:“弟妹,起来吧!”
俞兰以为龙吟平应允了自己的要求,便缓缓起身脸上顿时生出一朵彩云微笑道:“多谢师哥!”龙吟平见她神色转变的如此之快想起封紫玉对他说过俞兰之前的作为,之前的好感和怜惜顿时被厌恶所替代,脸色微微一变冷哼一声道:“龙吟平何等人物,立下过誓言岂能作罢!你若要保俞锐性命,不妨求师弟去英教总坛坐镇。”
封紫玉也本以为龙吟平答应放过俞锐,不想龙吟平如此话说心中一愣,低声道:“子放!”龙吟平一挥长袖道:“师弟,保重!”然后牵着马径直离去。
胡啸安左臂搂住俞兰,问道:“师哥,难道你非杀他不可吗?今日你杀他,明日他的子弟又来杀你,那便如何?”龙吟平冷笑道:“区区小事我到不放在眼中,况且龙吟平要杀人难道还能留下后患不成,我自比不上师弟大仁大义!”胡啸安又道:“一人就是再厉害最多不过百岁,总逃不过一个死字,你又何必执迷于报仇呢?若是他老死又何尝不是报仇呢?”
龙吟平哈哈笑道:“师弟,你再怎么说终是无用,今日就算是恩师在此也不能改变我的心意!”胡啸安知道终是不能让师兄答应,便道:“既然如此,你我兄弟就此别过!”搀扶着俞兰慢慢离去,龙吟平、韩冰凝、封紫玉三人也向西赶路。投推荐票 &larr 龙吟玉环记 &rarr
第三十四回、归正
龙吟平、韩冰凝、封紫玉一路缓缓西行,自江陵至绵阳一路风景秀丽,饶是冬日也不减风采,三人到得绵阳之时已是嘉靖四十三年腊月二十七,这本来只有几日才路程三人竟然用去了半个月,此时左使陈竣及其妻子李荷、张星月、王成、廖东林等人均已到此数日,此刻见教主到来,均是分外开怀,加之几日后便是农历新年,绵阳分堂中热闹非凡。
大雪山英教总坛之中,上上下下坐着二十余人,这些不同的着装,不同的表情,只有最首一张虎皮大椅空着,今日乃是嘉靖四十四年正月十五,正是英教一年一度教中首脑齐聚的盛会,大堂之中二十余人分别是教中九位长老和六堂正副一十二位堂主以及其余重要人物,那空着的虎皮大椅却是教主俞锐的位置。
这二十余人中年级最长的有六七十岁,年少的也不过二十七八,侧门中走出一条身穿玄色长袍的汉子,正是英教教主俞锐,众人见教主出现,表情也尽不相同,有的笑脸相迎立即起身行礼,有的只是略一躬身,更有人竟是若不见大咧咧的坐着,还有的一脸的不屑嘴角挂着轻蔑的冷笑。
俞锐见众人这样的表情,笑道:“怎么,众家兄弟,咱们部分兄弟也有一年没有见,见到本教主就是这副表情吗?要不明年我们就取消这种聚会吧?”下面一个四十余岁的大汉大笑道:“教主说笑了,属下等今日见到教主,心中说不出的高兴,兄弟们说是不是?”这人乃是英教六堂之中位居第四的玄武堂堂主王九鸥。
“不错,王兄弟说的不错!”立即便有几人出声附和道,但其中也伴随着“哼哼!”“嘻嘻!”的嘲讽声音。王九鸥乃是俞锐的师弟,深得教主俞锐信任,近年来在教中颇为得意,听到众人冷嘲热讽,望着一个年纪二十七八的青衫汉子冷冷道:“李堂主,你这两声冷笑是什么意思?”
那青衫汉子身形消瘦,右手中握着一柄铁扇,是六堂之中位列第三的白虎堂副堂主李乾春,见王九鸥对自己说话,冷眼瞟了他一眼道:“这几年王堂主在教中好大权势。难道兄弟在这里还不能笑上两声吗?”王九鸥脸色一阵苍白,道:“你这明明是瞧不起我说的话,还在这里胡言狡辩,众位兄弟可都听得清清楚楚!”李乾春淡淡道:“既然王堂主这样说那就便是这样吧!王堂主准备如何处置兄弟呢?”
王九鸥脸上一红,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身后一个阴沉的声音道:“李堂主,今日我等乃是会总堂拜见教主他老人家的。你见了教主也不行礼。难道不知道教中的规矩吗?”这人身材矮小,尖嘴猴腮,是六堂之中位列第六的巨灵堂堂主江鲲普,在教中向以机智著称,见王九鸥吃亏便出声替他解围。
英教教规甚严,江鲲普料定如此之说。李乾春必定无话可说,岂知李乾春冷笑一声,道:“江堂主说的本是不错,不过本教教主究竟是谁。恐怕还很难说吧!”此话一出,王九鸥、江鲲普等人均是大惊,这李乾春出言不逊乃是以下犯上的大罪,他万料不到李乾春竟然敢说出这种话。
俞锐嘴角冷冷一笑道:“李兄弟这样说,是说本教主不配做这个教主啦!”李乾春冷哼一声目光转向右侧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俞锐顺着目光看去问道:“怎么,这件事是慕容长老为首的?”慕容长老低声咳嗽一声道:“教主有没有资格,众位兄弟可以公论,也不是老朽一个人可以断定的!”
慕容长老上首一名白发老人霍然站起来喝止道:“慕容老弟,教主任职二十余年,本教何其昌盛,说要是说教主没有资格,便是对教主不敬,便请上老领教领教老夫的铁掌!”
李乾春不期慕容长老胆小怕事,心下怒气顿生,便要开口,一身形魁梧高大的汉子起身问道:“邓长老入教也有五十几年了吧?”那白发老人邓长老一愣道:“老夫十七岁入教,从一个小卒做到护教长老,今年已经五十有六年了,孙堂主这是何意?”
那大汉乃是六堂之首的苍龙堂堂主孙思涵,为人豪放、正气,又问道:“邓长老既然入教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本教的主旨吗?”邓长老道:“本教主旨老夫如何不知,这有什么干系吗?”孙思涵道:“本教立教至今,教中前辈那一个不是侠肝义胆,气冲干云的好汉子、好男儿,自从俞锐出任教主,教中所作所为如何称得上一个‘侠’字!”
邓长老听孙思涵直呼教主名讳,脸色剧变便要发掌,俞锐上前一步道:“本教创教至今已有千年,哪一朝那一代本教教众行走均是正大光明,岂知到了今朝大明朝朱元璋竟然围攻本教总堂,致使本教险些便有覆教的危机,现在更是偏居于此,本教主所作所为均是为了光复本教着想,孙兄弟认为不可吗?”
“我等习武之人以行侠仗义为本,名利权势不过是过眼云烟,本教居于此已近百年,教主只顾知己的想法,却不理会教中万余兄弟的感受!”李乾春冷笑道,邓长老色厉内荏道:“李乾春,你今日屡犯对教主出言不逊,难道是想背叛本教吗?”“哈哈!”李乾春大笑道,“在下对教主不敬便是叛教,尔等作为愧对本教先辈英灵那该如何?”
“找死!”邓长老大呼一声,白影一闪右掌飘然向李乾春拍去,李乾春轻身而起座下一张椅子被邓长老的掌力震得粉碎,邓长老左袖一挥,一股强劲的力道袭向李乾春胸前,李乾春右手折扇打开,轻轻一拂身子顺势退后两丈。
“邓兄弟、乾春,住手!”一个苍老的声音厉声道,两人当即罢手,俞锐对李乾春素不熟知,却知道邓长老的功夫底细。见李乾春折扇一拂便能化解邓长老的掌力,心中暗暗吃惊。
开口说话的是英教九大长老之首的司徒贲,武功之强不在教主俞锐之下,邓长老对他素来畏惧,听他开口当即罢手,司徒贲对俞锐道:“教主可还记得当初在即位之时说过话?”俞锐思索片刻儿后摇头道:“晚辈不知,还请长老指点!”
司徒贲一脸严肃道:“当年先教主去世后,教主是如何说的,老夫等才辅佐教主即位的?教主难道就不记得啦?”邓长老说道:“司徒大哥,这些都是二十几年的陈年往事了。我们何必要重提呢?”司徒贲脸色一沉道:“当年先教主辞世,凶手不明,先教主之子孙也下落不明,教主乃是先教主的亲传弟子,教主即位之时说必定会查出杀害先教主的凶手。为先教主报仇,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事情如何呢?”
俞锐脸色微变。沉吟不答,司徒贲继续道:“二十年来,教主对这件事情不闻不问,老朽倒想问一句教主是不是先教主的弟子?恩师的仇到底还要不要报?”俞锐道:“先师对我恩重如山,此仇自是非报不可!只是这些年来本教主暗中追查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
“只怕是凶手早已知晓,俞教主不敢说不来吧!”一人冷笑道。俞锐脸色顿变,冰冷的目光看着那说话的汉子,那汉子身旁年纪的的大汉厉声道:“易师弟,不得胡说!”这两人分别是六堂之中位居第五的飞鹏堂正副堂堂主杨楚智和易楚焕。这两人乃是同门师兄弟,同时入教共掌一堂,但品性却相差甚远。
师弟易楚焕一脸正气道:“师哥,你惧怕俞锐的权势,我可不惧,英教素来都是忠义之士多于奸佞之人,难道今日世道会变吗!”俞锐一方的人尚未发话,便又有人大声赞道:“易兄说得好,小弟衷心钦佩!”这次说话的却是蔡融一之子蔡昊,他文武具备,一年内已被提升为六堂第二堂朱雀堂堂主。
俞锐早知教中兄弟半数左右和自己意见相左,但是依仗着教主的威势尚能压住他们让他不敢胡来,但此刻见这么多部下一起发难,便知今日之事难以轻易了解,于是道:“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情不能摊开讲的,这些年来,你们也做了不少违背本教主意思的事,本教主也没有和你们为难,你说是不是,孙兄弟?”
孙思涵点头道:“既然教主这么说,在下请问教主,我堂下房副堂主是如何死的?”邓长老道:“房副堂主之死大家兄弟心中都很难过,教主若是知道如何不给房副堂主报仇,孙堂主现在何必要替这件事呢?”孙思涵与房副堂主乃是刎颈之交,双目直视邓长老冷冷道:“邓长老,你道没有人知道你做的事情吗?今日当着大伙的面,我就来向你讨个明白!”
邓长老愣道:“孙堂主这话的意思,老夫不明白!”孙思涵道:“你刚才出手打向李堂主的那招‘万鹏手’难道我不识得,房副堂主遇害的时候难道我不在旁边,你们一共三人,除了你之外还有两人难道我不知道吗?”他这一句话含了三个“难道我不”意思再明显不过,说着目光在人群中两人脸上扫过,这两人分别是苍龙堂副堂主肖毕、朱雀堂副堂主海崧。
蔡昊神色大变转头看着身旁的海崧,问道:“孙堂主说的没错吧?”海崧不答眼睛看着邓长老等他说话,蔡昊见此便知孙思涵所言不假,猛然提起右掌拍向海崧面门,海崧大吃一惊两人相距太近,匆忙之间只得抬手抵挡,岂知蔡昊这一招乃是虚招,手腕一抖手掌重重击在海崧胸口,这一掌力道何等巨大,海崧手臂一软便死在座椅上。
长老之中一名年纪在五十上下的人跳起来指着蔡昊怒道:“蔡堂主,在总堂之中教主面前,你竟然杀死教中兄弟,你眼中还有没有教主?”蔡昊冷冷道:“此人杀害教中兄弟,有违教规死有余辜,在下在此杀之,明长老想要如何?”
司徒贲一双眼睛直视着邓长老厉声问道:“孙堂主说的可有错!”邓长老道:“便听凭孙堂主的一人之言,司徒大哥就要定我的罪吗?”孙思涵大喝一声道:“孙某平生从不说一句假话,邓老匹夫,这便偿命来吧!”说完糅身上前,一掌拍出。邓长老知道孙思涵功力不凡退后两步,突然听到一人喊道:“家师何等身份,便由我来领教孙堂主的功夫!”一人纵身跃起连劈五掌,威力倒也不可小觑。
此人年纪不过三十一二,是邓长老的弟子黄文发,现在掌管教中在中原的事务,深得教主俞锐信赖,孙思涵不敢小视,向右侧跨出两步,回身便是一掌。
在教中大堂动手本是有违教规。但是俞锐只是漠然地看着并不制止,是以众人均不说话,孙思涵的掌法刚猛见著,黄文发的功夫却是十分轻灵,片刻之内便过了五十招。孙思涵每一掌打出均是力大势沉,黄文发终是年纪尚轻功力不够深厚。渐渐的劣势便显现出来。
邓长老心道:“孙思涵武功有六堂第一之称。今日一见果然不假!”知道弟子不是孙思涵的对手,大呼一声道:“发儿,退下!”更不等待便是一掌。
蔡昊冷笑道:“师徒两人想来车轮战吗?容我来挡上一阵!”身体挡在孙思涵身前,一掌迎出,邓长老心道:“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可别怪我!”他不知蔡昊功力底细冷笑道:“小子。找死!”顿时催发掌力一掌击在蔡昊的手掌上,只觉对方掌力浑厚,手臂一麻大吃一惊,蔡昊再次催动功力。邓长老不知觉退后两步,喉咙一热强忍一下,将到嘴边的热血咽下,原来蔡昊本就不是庸手,半年前又得到父亲蔡融一指点功力更是大进,一战之下竟然将邓长老重伤,俞锐更是震惊,他虽知蔡昊功夫不弱但也想不到竟然连邓长老也不是敌手,寻思道:“这些人好手颇多,若能为我所用,英教何愁不复,今日该当尽皆背弃于我,这该如何善后呢?”心中十分着急。
这一瞬间之中,黄文发已连受孙思涵两掌,虽然伤势不重但形势也十分危险,好在孙思涵不欲伤他性命,只是将他打倒在地上。
江鲲普突然道:“陆长老,你难道连一句话也不说吗?”长老之中一名黑脸老者道:“邓长老既然是杀害房副堂主的兄弟,老夫还能说些什么,江堂主难道想让老夫违背教规他邓长老开脱吗?”江鲲普脸上一红,他知这黑脸陆长老和教主交情颇深,料想他会出声相助,岂知陆长老虽然和俞锐走得很近,但是为人却也算正直,并不偏袒任何一方。
俞锐一道目光在司徒贲、慕容长老、孙思涵、蔡昊、李乾春众人脸上一扫,最后对司徒贲道:“司徒长老,今日这件事情,是你为首吧?”司徒贲道:“老夫平日都不出门,众家兄弟也看不到老夫一眼,今日只不过见众家兄弟说到这件事,便出言问问教主!”李乾春道:“教主不必追查,我们只是想让教主一改往日的作风!”
“哼!”俞锐冷哼一声,目光转移到林子阶脸上,轻声问道:“子阶,今天开始到现在,你好像一直没有发话啊,你平日好像一直对我的行为看不过眼!”林子阶在长老之位位居第六,站起身子拱手道:“教主所说不错,不过教主虽然不对,但终是本教教主,本教兄弟对教主不当有丝毫的不敬!”
李乾春身旁一人冷笑道:“林长老恐怕是被俞教主给收买了吧!”林子阶脸色平静看着这个三十余岁的白衣汉子,但见他站的笔直双臂环抱于胸前,一柄长剑握在手中,自己倒是首次见,问道:“这位兄弟如何称呼?”李乾春微笑道:“这位朋友,倒不是本教兄弟,只不过是跟着在下一起来的!”
长老中一个黄衫汉子喝道:“不是本教众人也敢在此胡言乱语!”那白衣汉子淡淡笑道:“在下久闻迎英教盛名,本想来见识见识,不期竟然见到这种场面。”黄衫长老怒道:“小子是何门何派也敢在英教聚英堂放肆!”
白衣汉子微微笑道:“宋长老是剑术名家,何不出手逼在下出剑,看看能能看出在下的门派!”宋长老发须不住抖动,道:“取剑来!”便见一人奉上一柄长剑,宋长老握剑在手,林子阶阻止道:“宋兄。我们今日可不是只为看打架而来!”宋长老一把推开林子阶口中道:“让开,此子欺人太甚!”长剑一抖,便是三道剑光。
“哼!”白衣汉子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脚下移动接连避开宋长老三招,宋长老一口气连攻二十余剑竟都被他轻松避开,宋长老道:“只逃不打算什么好汉。”嘴上说话,剑势却也丝毫不缓,白衣汉子冷笑道:“英教长老剑法就如此稀疏平常吗?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剑法!”牟然退后两步,一道青光闪过,“铛!”的一声。跟着一招“洪风滔天”。
“天山剑法!”司徒贲、陆长老两人同时惊道,白衣汉子剑法奇快,在场之人均是十分惊讶,宋长老竟然挡不住,好在白衣汉子并不欲伤人。还剑入鞘,退到一旁。
司徒贲抱拳问道:“不知阁下阁下如何称呼?令师尊是天山哪位大侠?”白衣汉子抱拳道:“不敢。在下江剑启!”司徒贲惊道道:“原来是江掌门的公子。难怪剑法如此精妙!”
陆长老道:“江少侠虽是江掌门的公子,但是我英教之事,也不是阁下该Сhā手的!”白衣汉子江剑启抱拳道:“在下一时兴起,这里向众位赔罪!”俞锐沉吟不语心道:“这天山派的小子来此何为,若是天山派江维平三人到此恐怕今日之事更难了解!”
林子阶这才开口道:“教主,属下早就劝告教主。若是早听属下直言也不会有今日的事情,众位兄弟都是侠肝义胆的好汉,让他们违心做事本是极难,就请教主接受我等的建议!”“那便如何?”俞锐道。林子阶道:“教主知错能改,还是好汉子,我等兄弟还听从教主的吩咐!”
孙思涵、李乾春等人扭头就像没有听到一样,易楚焕冷笑道:“林长老此言差矣,在下早已言明,请教主说出杀害先教主的凶手!”杨楚智又劝道:“师弟,你……”易楚焕一挥手道:“师哥,你害怕俞锐,我可不怕,今日若不为先教主报仇绝不甘休!”
陆长老问道:“易堂主,你口口声声说教主知道杀害先教主的凶手,你凭什么断定!”易楚焕道:“我就是知道,杀害先教主一家的人正是俞锐本人,他的恶行被先教主知晓,便暗中杀害了先教主一家,所以他才说始终找不到凶手!”
司徒贲、陆长老、孙思涵等人大惊,司徒贲上前两步喝问道:“易堂主,出言不敬诬陷教主是什么罪你知道吗?”易楚焕毫不畏惧道:“司徒长老,你是教中元老难道这么多年没有看出一点端倪吗,在我眼中俞锐早已不是本教教主啦!”
俞锐不由上前了两步,便见长老之中一人跳出挡在俞锐身前,问道:“教主准备干什么?”俞锐听着眼前这人发问道:“田长老也准备背叛本教主吗?”田长老昂然道:“田某一生只忠于英教,易堂主的话是真是假,目前尚不知晓,教主要处置还嫌尚早了吧!”
司徒贲点点头,问道:“易堂主,你说话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老夫可是要治你的罪!”易楚焕还未来得及答话,屋外一人朗声道:“证人在此!”接着见大门被人推开,从屋外进来一行五人,五人之中三男二女,除了一名女子穿着一身紫衫外众人都上下一袭白衫,领口和袖口分别绣着一个火红的太阳,只有那白衣女子除外,为首一人年纪二十一二,面目俊秀,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不是龙吟平还是何人。
一行五人慢慢跨入大堂,明长老突然出手口中道:“何方贼子竟然擅闯英教总坛?”这一掌去势极强,径直袭向龙吟平胸口,龙吟平身子动也不动左手微微一挥,便将明长老的掌力化去,明长老一愣,龙吟平右掌伸出,明长老双臂抵挡,龙吟平手腕翻转变掌为爪已经抓住明长老的胸口“膻中茓”,明长老武功本来不弱,这两招变化极快,竟然被龙吟平所擒,在场之人无不大惊。
龙吟平手臂轻轻一推,明长老身子飘飘而去,明长老双脚着地却站不住,径直向俞锐撞去,俞锐左手在明长老背上一托,明长老这才站稳。龙吟平轻声笑道:“阳教龙吟平率教下兄弟拜会英教众位豪杰!”
在座的只有俞锐、林子阶、蔡昊三人识得龙吟平,“阳教龙吟平”三个字一出,众人有的震惊,有的如释重负,均想难怪此人功夫如此厉害原来是阳教龙吟平。天山江剑启快步走出,对龙吟平拜了一拜,恭敬道:“弟子见过龙吟师公!”龙吟平扶起江剑启道:“不用如此大礼,师父和掌门还好吧!”江剑启点头道:“太师公和父亲两位均好!”
龙吟平也不问江剑启为何会在英教道:“你先下去吧!”江剑启点点头退到一边,龙吟平转头对俞锐道:“半年不见俞教主功力又见长,看来我们往日的恩怨可以一起解决啦!”俞锐道:“龙吟教主。尊夫人之死老夫十分遗憾,不过两年前若非在下手下留情,恐怕这位封姑娘也不会好好的站在这里!”
“哼!”龙吟平冷笑道,“俞教主这是阵前索恩吗?就算当日俞教主出手也未必能留住在下,至于玉儿是封追老前辈的孙女。教主能如何处置?”俞锐脸色微变,易楚焕说道:“教主。龙吟大侠在武林的侠名远播。你是如何与龙吟大侠结仇的,我们倒是毫不知情啊!”
原来俞锐设计囚禁龙吟平和周明艳的事情只有自己的几名亲信和林子阶等少数几人知道,司徒贲对龙吟平道:“龙吟教主的大名,老夫也是久闻,但是龙吟教主公然闯入英教总坛,未免太小视英教群豪了!”
龙吟平指着身后的廖东林淡淡道:“司徒长老可识得我这位兄弟?”廖东林上前两步一言不发。司徒贲仔细打量了廖东林一番觉得眼前这汉子确实有点眼熟,但要说在哪里见过却又说不上来,倒是俞锐一眼便认了出来,心下大惊:“原来这小子当年真的没有死。竟然又和龙吟平这小子掺和到了一起!”心中暗自盘算对策。
易楚焕高呼道:“司徒长老,你追随先教主多年,难道没有发现这位兄弟和先教主长得很像吗?”司徒贲听易楚焕一提,又打量了廖东林一番心下寻思:“他和先教主确有三分相似,而且这脸型和他的先教主的儿媳一模一样,难道他竟是先教主的孙子。”不由有些激动,问道:“阁下真是东林少爷!”
廖东林点点头道:“司徒前辈,正是晚辈,晚辈当年得保一条命,今日回来就是要为死去的一家人报仇的!”司徒贲回头看了俞锐一眼问道:“先教主真是教主杀害的!”俞锐冷笑道:“司徒长老,这人不过长得和先师有一份相似而已,你老便听信他的言语吗?”
司徒贲一愣,耳听一人喝道:“此人多半的是假冒的。”话音刚落纵身袭向廖东林,廖东林身子一闪,身后陈竣跨前两步凌空一掌,说话之人乃是英教之中掌管西域诸事的首脑,他见陈竣进来至此一直站在龙吟平的身后一言不发,并不将他放在眼中,一掌拍出,耳中听到教主俞锐呼道:“不可!”但为时已晚,陈竣身子动也不动,那汉子犹如断线的风筝,掉落在地上动也不动,陈竣冷笑道:“怎么,俞教主手下都是这些没有自知之明的废物吗?”
陈竣这一说话,陆长老问道:“你不是黑羽兄弟吗?”原来黑羽在英教之时一直没用真面目示人,是以英教中人只有俞锐识得他,但是后来他开口说话陆长老可记得他的声音,因此出口询问。陈竣道:“在下阳教陈竣,与贵教素无瓜葛!”龙吟平出声道:“二哥,退下吧,英教的事情就交由东林兄处置,而后我们再和俞教主了结恩怨!”“是!”陈竣点头道。
廖东林看着俞锐道:“俞师叔原来一向都是敢作敢为之人,为何今日变得如此畏畏缩缩了,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敢承认啦!”
司徒贲、陆长老二人目光都聚齐在俞锐脸上要看他如何回答,易楚焕大声道:“他是看到龙吟教主在此,心中害怕了吧!”孙思涵道:“俞教主,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事情不敢承认的,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孙某最讨厌婆婆妈妈的人!”
一个年纪二十五六的青年道:“孙堂主,你敢这样对教主说话,是不把教主放在眼中吧!”这青年时俞锐的弟子,孙思涵怒喝道:“先教主当年仁义盖世。老子佩服的五体投地,俞锐若是真的杀害先教主老子宰了他!”青年大惊,不由退后两步。
俞锐冷笑道:“众位等着一天应该好久了吧!”看着孙思涵道:“孙堂主今日可是威风了,六堂第一堂主从此名扬天下啊!”孙思涵道:“在下只求本教昌盛,先教主在世之时,教中兄弟相敬相爱,亲如一家人,自从教主即位,教中不断有兄弟无辜失踪和惨死,教主却视若不见。今日在下方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作为!”
李乾春道:“不错,今日无论杀害先教主的凶手是谁,既然廖公子回来了,便当有廖公子接任教主大位。我等兄弟自当遵从!”“放屁!”王九鸥骂道,“我英教教主又不是廖家的。便是廖公子哪有如何。我等又为何要奉他为教主!”
李乾春怒目直视道:“你再骂一句试试!”王九鸥冷哼道:“你让老子骂,老子就骂老子岂不是很没面子!”李乾春道:“六堂之中就你们玄武堂行为最是恶劣!”王九鸥知道自己不是李乾春的对手也不敢贸然动手,高声道:“安堂主,白虎堂到底谁是堂主!”
不等白虎堂安堂主答话,李乾春笑道:“安老贼无用至极与俞锐狼狈为伍,李某和堂下兄弟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堂下的事情都是李某做主!”安堂主听李乾春如此侮辱自己竟也不出声反驳,江鲲普阴沉道:“安堂主,当年的那件事情,你忘记了吗?难道想让做兄弟的在众兄弟面前说出来吗?”
“江鲲普。你敢?”安堂主突然起身喝道,江鲲普摇头笑道:“我有什么不敢?”安堂主脸色不住变化,突然仿佛打定主意一样,朗声道:“众位兄弟,在下当年受人蛊惑做过一件对不起英教的事,今日当着廖公子的面,在下以死谢罪!”说完右手一翻一把匕首Сhā入自己小腹之中,孙思涵抱住安堂主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
李乾春神色一变,跪在安堂主的身前恭敬地拜了三拜,然后道:“安大哥,做兄弟现在给你赔罪了!”江鲲普没想到安堂主会自杀也是一惊,不由退后两步生怕李乾春向自己出手。
廖东林道:“人谁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安堂主今日虽死,但却依然是我英教的好汉子。”然后抬头看着俞锐道:“英教教主由谁来做,在下倒无所谓,只是在下灭门之仇却不能不报,俞锐,你还不敢承认吗?”
俞锐哈哈笑道:“不错,当年在下醉后失德的事情知晓,师父要废除我的功夫,我无奈之下只好先下手为强!”司徒贲、陆长老都是一脸的愤怒,太别是陆长老,他这些年一直对俞锐期待有嘉希望他能光复英教盛誉,开口喝道:“宁于两位长老一直不说话,现在难道还不想说一句吗?”
宁长老和于长老两人向来不Сhā手教中的事情,宁长老道:“杀害先教主乃是死罪,俞锐之罪重不可赦!”于长老点了点头。
司徒贲目光在余下众人脸上扫过,道:“众位堂主认为呢?”苍龙堂孙思涵一向与俞锐不和,自不必说,朱雀堂堂主蔡昊志向高远虽然追随俞锐但并不赞同他的做法,白虎堂安堂主因为有把柄在江鲲普手中不得已听从俞锐的命令,但是安堂主即死李乾春自然不会继续追随俞锐,飞鹏堂堂主杨楚智为人懦弱惧怕于俞锐的威势才依附于俞锐,此时见廖东林一方强势自然随风而变向,玄武堂、巨灵堂本是俞锐的死党,此时也不说一句话。
陆长老看着王九鸥道:“王堂主与俞锐乃是师兄弟,既然没有遭到毒手,想来当年的事情,王堂主自然是知道的了!”王九鸥脸色顿变,一脸惊惧,摇头道:“不关我的事,都是他指示我的!”右手指着俞锐道。
俞锐大笑两声道:“师弟,你又何必害怕,我本想救你一命,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了!”众人均是一愣,不明白他连自保都困难还有什么本事能救王九鸥。
就在众人一愣之间,俞锐突然出手了,俞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快的非同寻常,然而他却选错了对手,他见韩冰凝十分柔弱便想擒住韩冰凝来威胁龙吟平。韩冰凝见俞锐突袭自己。一愣之下俞锐已经握住韩冰凝的手腕,韩冰凝右手微微挣便挣脱了俞锐的手掌,俞锐一惊,韩冰凝一招“冰风式”袭向俞锐胸口,两人此刻相隔甚近,觉得胸口一阵寒气袭来,大吃一惊,纵身退开三四丈。
英教众人均没想到韩冰凝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能一招逼退自己的教主,陈竣冷笑道:“俞教主,就是在下对上韩姑娘也没有必胜的把握。现在的感觉如何?”
俞锐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折在一个女子手中,心中寻思道:“阳教之中好手竟然如此之多,今日看来是我命休矣!”
龙吟平淡淡道:“俞先生,去年在下遭你暗算。今日你又想故技重施吗?可惜凝儿可不像明艳一样会任人欺负,在下现在没有顾忌。我们何不公平一战!”俞锐暗道:“两年前在少室山下他的功力与我在伯仲之间。这两年来我的功力提高不少,不知道他如何!”于是问道:“胜负如何?”
孙思涵道:“你以为你今日能活着离开聚英堂吗?胜负都是一死!”龙吟平摇头笑道:“如此俞先生恐怕心中不服气,若是俞先生能胜得了在下,在下就当是给弟妹一个面子,今日就暂且不和你计较,任由你离开此处!”
俞锐问道:“龙吟教主能做得了主?”龙吟平笑道:“龙吟平何等人物。说出话自当算数!”司徒贲道:“龙吟教主?”廖东林右手一挥,道:“就由龙吟教主处置!”
龙吟平抬起右手道:“俞先生,请吧!”俞锐也不敢贸然出招,只是蓄势待发。一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龙吟平,龙吟平喃喃道:“丐帮谢老帮主丧命于阁下手中,今日就先让阁下领教一下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吧!”说完左腿微屈,右脚向侧前放跨出一步,左掌胸前划圈,右掌猛然推出便是一招“亢龙有悔”,俞锐不敢硬接,衣袖一甩,侧身避开,龙吟平招式不变又是一招“亢龙有悔”,这招“亢龙有悔”看似平淡无奇,但靠的却是自己内功的修为,俞锐避开一招道:“龙吟平功力最多比我高出少许,我就让他这样耗费功力,看看他能有多少精力!”
龙吟平右掌一翻一掌“见龙在田”,接着又是一招“潜龙勿用”,俞锐果然只是闪躲,龙吟平一连二十余掌,司徒贲、陆长老等人暗暗心惊:“老教主在世的时候,武功也不过如此,龙吟教主的掌力雄厚真是当世罕见,只是如此打法,龙吟教主未必能持续太久!”
“俞先生,阁下是在和在下比武的呢,还是和在下比试轻身功夫的?”龙吟平突然住手,凝掌不发,俞锐笑道:“龙吟教主掌力浑厚在下不敢直迎其风,还请龙吟教主见谅。”龙吟平答道:“既然如此,就请俞先生出招吧!”
俞锐寻思道:“我当以快招抢攻!”当下更不客气,身影一晃斜地里便是一掌,龙吟平双腿分开,双腿微屈,双臂向上划圈,竟是太极拳的起手式,跟着左臂伸出右臂横挥,便是一招“揽雀尾”。
“太极拳!”司徒贲见识何等广博,脱口而出,俞锐连环快招可是攻到龙吟平面前却被太极给化去,太极拳何等精妙,防天下的之武术,以龙吟平只修为更是手到擒来,俞锐久攻不下,突然停手质问道:“龙吟教主,久闻中原龙吟氏之名,难道龙吟教主就只会用旁门的武功。”
“如此也是。”龙吟平点头,“那俞先生便领教一下我家传的绝学吧!”右臂一挥,牟然跃起左掌斜劈,一招“长河落日”,不等自己落地左手回收,右手微缩推出一掌,乃是那招“无边落木”,俞锐身子微侧,左手自下而上看出一掌,身子转动右掌拍出,两人的掌力相遇,俞锐手臂微微一震,龙吟平右手一抖,一招“江枫渔火”,俞锐这才知道龙吟平的功力远在自己之上。
两道身影在大堂中晃动,转眼过了两百余招,龙吟平双掌连环拍出,俞锐退无可退,一连接了八掌,一口鲜血喷出,龙吟平也不急于取他性命,只是冷笑道:“俞先生以为如何?”俞锐脸色难看说不出一句话。
封紫玉上前讥讽道:“子放的功夫就是我祖父在两千多招后也甘拜下风,何况你这样的人物,简直是自不量力!”
封追当年横行江湖武功之强,司徒贲、陆长老等人均是有所耳闻,听说龙吟平竟然胜过了封追,更是惊讶,廖东林恭敬道:“教主,此人该如何处置,请教主拿主意!”
龙吟平轻轻瞟了俞锐一眼,道:“我在明艳的坟前,答应过她,一定会杀俞锐祭她在天之灵!”司徒贲上前道:“龙吟教主,此人乃是我英教的罪人,恳请龙吟教主将此人交给我教处置,我等感激不尽!”
李乾春笑道:“司徒长老,交给谁处置都是一样,兄弟害怕麻烦,交给龙吟教主处置再好不过!”龙吟平笑道:“多谢李堂主好意!”
俞锐突然发难,这次是趁廖东林不备向廖东林,龙吟平反应极快一掌后发先至重重击在俞锐胸口,这一掌饶是坚硬的石头也被击碎,何况俞锐血肉之躯,这位英教教主一代枭雄,就这样命丧于此!
司徒贲见俞锐一死,也再不说什么,与陆长老对视一眼,然后同时跪拜向廖东林道:“就请廖公子接任英教教主之位,属下等愿追随教主!”林子阶、孙思涵、蔡昊等稍一迟疑,也向廖东林跪拜,廖东林侧头见龙吟平点了点头,便道:“既然众位前辈厚爱,在下从命便是。”
“属下,叩见教主!”司徒贲等人高声呼道,廖东林谦虚道:“众位前辈,无需多礼,从今以后,我教便恢复古制,凡是俞锐所立的有违侠义的便废除!”孙思涵喜道:“正当如此!”
易楚焕指着邓长老、宋长老、王九鸥、江鲲普等人道:“教主,这些人如何处置?”廖东林道:“暂且把他们关入大牢之中,容后发落!”“遵命!”易楚焕点头道:将他们的茓道封住,他们如何敢还手。
廖东林继续道:“安堂主毙命,便由李堂主任白虎堂堂主,废除杨楚智的堂主之位,有易楚焕兄弟任飞鹏堂堂主,至于玄武堂和巨灵堂暂由司徒长老掌管,堂主人选容后再议。”李乾春、杨楚智、易楚焕三人躬身领命,司徒贲、陆长老听他调度有序,心中暗暗欣喜。
林子阶躬身道:“教主,俞锐虽然罪不可赦,但他毕竟是本教教主,属下恳请教主以教主之礼葬之!”廖东林道:“林长老真乃义士,便依林长老之言!”林子阶道:“多谢教主!”
龙吟平笑道:“廖教主,既然贵教事情一定,我等这就要告辞啦!”廖东林道:“教主,何不……”龙吟平摆摆手道:“东林兄,你以后便是英教教主,你我兄弟相称便可。”廖东林右腿一曲,龙吟平伸手拉住,摇头道:“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告辞啦,多保重!”
廖东林点点头道:“教主保重,陈左使,保重!”陈竣点点头,抱拳向众人告辞,司徒贲等齐声道:“恭送,龙吟教主。”
英教群雄送到门外,龙吟平道:“东林兄、众位,止步吧!”然后道:“廖教主,三个月后,你我嘉峪关见!”英教群雄听得莫名其妙,却听廖东林道:“龙吟兄弟放心,在下必率教中兄弟准时赴约!”
龙吟平微微一笑,与陈竣、韩冰凝、封紫玉上马而去。(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回、西行
四月十三阳教教主龙吟平已经率领教中左右二使陈竣、苏浩纬以及张星月、王成、五堂堂主、九旗旗主,共近四千余人在出了嘉峪关以西二十里扎寨,韩冰凝、封紫玉、李荷、游茜、小菊自然也跟随龙吟平出关到此。
到了十四晚上,各大门派中只有峨眉掌门贺玲、武夷派千新顺、华山派掌门袁度水、武陵派掌门梁鼎勋分别带着门人五六十人赶到,其余尚有江南海砂帮、河北铁剑门、山东快刀门等一些小门派。
十五乃是龙吟平与各派约定的正日,料想各派应该先后赶到,早上清晨时分,少林寺枯木方丈大弟子闻生以及枯同带领门下弟子近百人赶到,龙吟平亲自起身迎接,闻生乃是枯木方丈嫡传大弟子,自去岁武林大会之后,枯木方丈便将寺中事务交由他代为处置俨然便是少林寺代理主持。
不多久又有人前来禀告武当掌门冲灵道长率门人前来赴约,龙吟平携陈竣、苏浩纬及少林寺闻生、枯同起身迎接,武当这次也出动了将近百人由冲灵、重灵师兄弟带领,与冲灵一起的还有一个身穿灰色布衫的大汉,一脸虬髯,冲灵介绍道:“龙吟盟主这位乃是范家庄范庄主!”
范家庄在仁宣皇帝之时也曾名震江湖,但近百年来已经式微,龙吟平也有所耳闻拱手道:“范庄主不辞辛劳,在下感激不尽!”范庄主抱拳道:“龙吟盟主大名在下久仰,此次之行在下自当出一份力!”“请!”龙吟平道。
现下武林六大门派中只有距离最近的夕照宫未到,将近午时一对人马从东而来,为首一名老者正是夕照宫宫主陈舱,龙吟平拱手道:“陈宫主,穆大侠!”
陈舱向从人一一见礼。歉意道:“夕照宫本来最近,却是最后一个到的,真是惭愧啊!”重灵道:“大家共同破贼,早来一刻晚到一刻也没什么关系!”陈舱问道:“听闻张盟主尚在人世,不知他老可在此间!”
龙吟平摇摇头道:“在下也遣人将书信送到了君临庄,想必张盟主应该会赶到的!”冲灵向闻生道:“大师与君临庄甚近,没有约张盟主一道前来吗?”闻生道:“阿弥陀佛,老衲确是派遣弟子去过太室山不过,当时张盟主已然不在庄内。”陈舱道:“如此说来,张盟主此刻应该早到了呀!”
陈竣微笑道:“张盟主武功盖世。想必是路途中遇到了什么事情,应该不会有大碍的!”众人都是点点头。
“教主,廖堂主来了!”一条汉子赶来道,龙吟平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对众人道:“英教廖教主大驾。在下前去迎接!”英教之名,武林老一辈均是知道的。冲灵道:“贫道陪龙吟盟主前去!”
当下一行人起身迎出。迎面赶来三人便是英教教主廖东林和司徒贲、陆长老,龙吟平笑道:“东林兄、司徒长老、陆长老,小弟恭候多时啦!”廖东林道:“龙吟兄弟久候了,在下领着四堂千余名兄弟前来相助兄弟破贼!”龙吟平一脸疑惑抬头望了望,廖东林笑道:“在下怕众位起误会,便让兄弟们在五里外驻足!”
“哈哈!”龙吟平笑道。“东林兄多虑啦!”接着道:“东林兄、司徒长老、陆长老,我与各位引见。这两位是武当冲灵道长、重灵道长,少林闻生大师、枯同神僧,夕照宫陈宫主。华山派袁掌门,武夷派千掌门,峨眉派掌门贺女侠,武陵派梁掌门,范庄主。”众人一一见礼。
龙吟平便让属下在此摆下坐席,众人便在此等候其余武林中人,然而到了斜阳西下,也不见张年和丐帮诸侠到来,将近酉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龙吟平起身望去,高声喊道:“来的可是江陵刘兄!”果然听得马上之人应道:“正是江陵刘栩!”
转眼之间一人一骑便到跟前,刘栩翻身下马,龙吟平见他一脸匆忙之色,歉意道:“刘兄,赶路辛苦快快入座!”刘栩微笑道:“险些误了约会,贤弟不要见怪。”两人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彼此之间都钦佩对方的武学修为。
刘栩对众人均是微微点头,唯有范庄主不同,范庄主道:“贤侄,你也来了!”刘栩笑道:“想不到范叔叔多年不出庄门一步,今日也会来此!”范庄主问道:“令尊怎么不来?”刘栩笑道:“家父说道侄儿来见可以啦!”
韩冰凝递上一袋酒水,道:“刘大哥,一路辛苦,喝点酒水吧!”刘栩接过酒袋,点头笑道:“多谢妹子!”
司徒贲、陆长老见各大门派这些成名的人物多自己均是恭恭敬敬,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汉子竟然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心中顿时不愉,但是碍着龙吟平的颜面又不好说什么。
龙吟平说道:“岳阳距此比武夷山可要近上很多,怎地现在还未到?”刘栩擦了擦嘴角的酒水道:“贤弟不必忧虑,想来他们也快到了,今日午时左右我赶过他们的。”龙吟平点点头道:“如此便好,只是张盟主恐怕今日是到不了!”众人均是不语。
果然如刘栩所言,天色将黑时分,丐帮帮主任冬携帮中四大长老与血豪盟盟主谢天放以及七杰一并赶到,任冬抱拳道:“叫花子与谢盟主在陕西碰到了一件事情耽搁了两天好在没有错过时间!”龙吟平道:“任帮主仁义为重,子放佩服!”
血豪盟盟主谢天放朗声笑道:“子放兄弟,此次你我兄弟再走一遍旧路!”龙吟平握住谢天放的手道:“天放兄,上次你我便是在此分开的,不期今日又在此相聚!”随后对谢天放身后的顾利川道:“大哥,自从太行山一别,你我兄弟好久没有好好聚一聚啦!”顾利川点点头,道:“不错,你我兄弟此次携手杀敌,为老爷和夫人报仇!”然后向闻生、枯同行礼道:“大师兄。师叔!”
“阿弥陀佛!”闻生慈声道,“师弟如今也是一方英豪,当为武林造福!”顾利川双手合十道:“师弟谨记师兄教诲!”
韩冰凝见张谹在人群中四处张望,出声问道:“表哥,你在找什么呢?”张谹右手挠了挠头道:“表妹也在,我到没有注意,我是在找父亲!”韩冰凝摇头道:“舅舅他还没有来呢!”张谹疑惑道:“这就奇怪了,当日父亲对我说过,此次他一定会亲自前来的!”
龙吟平安慰道:“张二哥不必担心,以张盟主的武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张谹点点头。龙吟平高声道:“众位,今日时间已然不早,大家都早日歇息吧,大家明日一早便启程西进!”“便听张盟主安排!”
众位首脑正要散开,一个黑衣汉子快步奔来。躬身向龙吟平道:“教主,东南方向十里处出现一对人马。正朝我们这门这边而来!”众人听到这话。又纷纷折回来,苏浩纬问道:“对方有多少人?”黑衣汉子摇头道:“天色太暗看的不大清楚,说不上来,但看阵势应该不下千人。”
众人均是面面相觑,龙吟平向枯同道:“枯同大师年老见识渊博,可知道武林中还有哪个门派有这样的阵势?”枯同与冲灵相视一眼均是摇摇头。苏浩纬低声道:“我教通知的各大门派,出了张盟主之外均已到此,来的莫不是敌人!”
顾利川道:“邪教众人均在漠北,岂会从南方而来。但是这伙人的身份还真难猜测!他们早不到玩不到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此,好在今天是十五,还有月光当空。”司徒贲建议道:“龙吟盟主,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龙吟平点点头,道:“七弟,传令风雨雷电四旗做战斗准备!”苏浩纬道:“遵命!”转身而去,不一会儿见阵营中人影闪动,一队队人影列队而出,龙吟平道:“我们迎上去看个究竟!”刘栩赞同道:“好!”
当下一行二十余人迎了上去,走了半里,龙吟平依稀可以看见对面的影子,朗声喊道:“对面是那一路的朋友,阳教龙吟平领天下群雄在此有礼啦!”声音远远送出,不多久对面一个沉稳的声音道:“听闻阳教龙吟教主号召天下群雄在此聚会,老夫冒昧,想前来略尽微薄之力。”声音远远送来听在没人的耳中,依然清清楚楚,可见对方功力之深,龙吟平心道:“人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果然不错,此人功力与我不相上下,看来我自负天下第一,却是太小瞧天下豪杰了!”
于是呼道:“朋友远来,龙吟平自然荣幸之至。”“龙吟教主,好说好说!”这两句话说话,两道一、人影已经到了数丈之内,众人这才看清,来的两人均是年逾半百,前一人一身白袍,胸口画着一朵熊熊燃烧的火焰,步伐平稳,这标志乃是当年明教的标志只是明教百余年来不涉足江湖因此无人识得,第二人慢上少许,两人先后而至,前一人抱拳笑道:“老夫四方门总门主宫心恒来的冒昧,倒让各位朋友误会了!”
明朝初年明教遭受大难移居横断山中改名四方门,世人却是少有人知,众人听他自保家门均是一愣,龙吟平道:“宫门主大义,在下有失远迎啊!”宫心恒也不解释自家的门派,微微一笑便不说话,后一人拱手道:“云南南宫景见过众位朋友!”
云南南宫世家武林中知道的人倒是不少,众人都躬身还礼,龙吟平呵呵道:“南宫门主神拳震东南,今日得见,在下三生荣幸!”龙吟平年幼之时本讨厌武林中的虚文,但此时也变得喜欢客套,南宫景一脸惭愧道:“龙吟教主谬赞,老夫不敢当!”
龙吟平道:“此番我等西出破贼,武林各派皆踊跃前来,龙吟平甚是高兴,此次定然不会重蹈当年的覆辙!”少林寺枯同道:“龙吟大侠中兴武林,我等自当尽力协助龙吟大侠!”“好!”龙吟平朗声道,“我等此次便杀上天魔山,彻底毁了邪教的巢茓,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这句话声音甚洪,群雄齐声欢呼。
次日一早,龙吟平率各派西行。本来龙吟平此次出关消息早已散播出去,他料来火莲教必会在道路上一路阻截,岂知众人一路平安无事,心中均是纳闷不知道丁冲天葫芦中卖的什么药。
二十余日后,群雄来到漠北天磨山下,山下早已有二十余人相候,一见之下竟然是君临庄庄主张年和天山三侠等人,原来张年早在四月初便带着庄内三十余名好手先行出关,一路行来暗中破坏了火莲教的埋伏和机关,损失了二十多人的性命。这样才有了龙吟平等一路的平安无阻。至于天山三侠几人,江维平从独子江剑启口中得知消息,邀了天山一带十余名好手一起来此,到了已有两天。
众人相见均是说不出的兴奋,特别是张年死而复生。一大半人是现在才知晓,均是十分欣喜。谢天放身为血豪盟盟主虽然武功不及胡啸安。但是血豪盟在武林中的地位依然不能动摇,他便是此次会盟的副盟主,开口问道:“子放兄弟,我们现在就杀上山去,还是待明日在出击!”
龙吟平扫视众人一眼问道:“众位意下如何?”张年道:“邪教妖孽必然已经知道我们到此,他们料定我们我们远来。定会十分辛苦,想我们会休息一夜,我们便反其道而行之,此刻便攻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韩冰凝微笑道:“子放哥哥,这倒和当日我们攻击倭寇一样的战法!”龙吟平点点头,问道:“哪位还有别的意见?”
苏浩纬说道:“教主,属下和张盟主一个想法,请教主定夺吧!”龙吟平见众人没有人反对,便道:“本教李堂主。”廖东林成为英教教主之后,岳阳堂堂主便由李筠出任,李筠上前一步道:“属下在!”
龙吟平点点头继续道:“李堂主你率堂下教众与高旗主,英教苍龙堂孙堂主,四方门言门主,武当众位道长,血豪盟众位兄弟一起从东路上山,听从天放兄指示!”李筠、高敬、孙思涵、言门主、冲灵等人齐声应允,谢天放虽然长居漠北但是对天磨山也是不尽了解问道:“这东路如何去法。”
“差点忘了。”龙吟平从怀中取出一张破旧的纸张展开,却是一张地图,龙吟平道:“这张便是天磨山的地形图,一共有东、南、西、东南、西南五条路上山,天放兄一路便从东路攻上天磨山,二哥便跟着天放兄,从旁协助!”陈竣躬身道:“属下领命!”龙吟平对范庄主道:“范前辈便和冲灵道长等一起吧!”范庄主点点头。
龙吟平又道:“阳教贝堂主与原旗主、英教朱雀堂蔡堂主、四方门南门主、武夷派诸位朋友从东南方向上山,便由张盟主指挥,天山来的众位和王兄便也跟随张盟主一同把!”张年、贝雷、江维平、王成等人应声答允。
“阳教徐堂主与花旗主、英教白虎堂李堂主、四方门万门主、武陵和峨眉两派便有宫总门主和南宫门主协同指挥,从正西一路上山。”龙吟平吩咐道,徐晋波、李乾春、宫心恒、南宫景几人应道,龙吟平对张星月道:“星月兄熟知地形,便从旁协助两位门主!”张星月躬身道:“属下谨遵教主法度!”
龙吟平扫一圈又道:“阳教王堂主与乔旗主、英教飞鹏堂易堂主、四方门黄门主、华山和夕照宫两派听从英教廖教主指挥,从西南方向上山。”廖东林、王之郁、陈舱等人躬身接令,龙吟平最后道:“本教刘堂主与古旗主、丐帮任帮主以及刘兄便随在下从正南上山,本教右使苏浩纬统领风雨雷电四旗与少林寺等其余门派在此坐镇有七弟和闻生大师共同指挥,哪一方有困难便派人相助,确保万无一失。”众人见他调配有度,暗暗心惊,都开口答应。
龙吟平等人抱拳都是微微躬身,心中想到:“此一战后,不知道眼前会少多少人?”龙吟平脸色郑重道:“斩妖除魔,我们天魔山顶见!”群雄齐声大呼,然后分别而去。
“子放,你怎么不跟我和冰凝妹子分派任务?”封紫玉微笑着问道,龙吟平看了韩冰凝一眼道:“凝儿不喜杀戮,玉儿你毕竟是出身于此我怎能让你为难,你们就和七弟待在一起吧!”韩冰凝甜甜一笑,点点头。封紫玉道:“子放你虽有赵前辈留下的地图,然山上还有很多细节之处,料想地图不一定能标出。”
韩冰凝也道:“子放哥哥,你就让玉姐和一起吧,她熟知山上的情况,我一个人在此也无妨!”龙吟平便点点头,道:“那玉儿,我们这就走吧!”回头看了韩冰凝一眼,左手牵着封紫玉的右手纵身追赶刘玉琴等人。
刘玉琴等皆望着龙吟平等他吩咐,龙吟平道:“山路上有不少机关陷阱。大家切记小心谨慎,在下率阳教兄弟在前,丐帮等人在后!”众人点点头。
龙吟平看了封紫玉一眼,道:“玉儿,走吧!”封紫玉点点头。与龙吟平并肩上山,山上道路险阻。龙吟平等处处小心不敢有丝毫大意。龙吟平、封紫玉同时“咦”一声惊呼,眼前的通道被一块块石头挡住,封紫玉道:“子放,魔教之中人才济济,不可小视!”
龙吟平还未开口,一人抢先道:“封姑娘多虑了。定是邪教之人向凭借此来拖延我们上山的时间,交给我们了!”说着一挥手十余名丐帮弟子,一起向前冲去,冲进十余丈的距离后。龙吟平听到另一面有奇怪的声音高声道:“快回来!”
话音刚落,从石缝中飞出一支支利箭,丐帮的弟子尚未反应过来,已经中箭身亡,利箭便也停止不发,任冬道:“此道甚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盟主有什么办法吗?”龙吟平一咬牙道:“说不得了,只有一试,取我宝剑来!”当下一人恭敬奉上一把黝黑的宝剑,正是吟龙剑,原来龙吟平在出关之前已从西安取回宝剑!
任冬知道龙吟平要自己硬闯,劝道:“盟主,你功夫虽高,但是利箭齐出,恐怕也很难应付!”龙吟平自信道:“任帮主放心,在下理会!”顺手拔出吟龙剑人已在两丈外,龙吟平身法极快,对面众人见有人接近,乱箭齐放,龙吟平右手挥动手中宝剑,眼前剑气纵横,对方的飞箭纷纷落地,龙吟平已然逼近,听得对面有人高声喊道:“点子武功大家撤!”功力颇为不弱。
龙吟平一个箭步,飞身跃起,突然呼地一声,一面一股强风袭来,龙吟平吃了一惊,却是一块巨石,龙吟平剑锋在巨石上轻轻一点,手臂微微一麻,身子顺势下沉,对面之人欺龙吟平身在空中又是一支箭射出,龙吟平右手一翻剑身一转,利箭从中间一分为二。接着面前巨石纷纷滚落,龙吟平大呼一声道:“大家小心,快快避开!”龙吟平躲开巨石之后,发现火莲教众人已经没了影踪。
刘玉琴上来道:“教主,有不少伤亡,邪教当真诡计多端!”龙吟平只是点点头,心中却道:“伤亡岂能免!”低头看了看自己左臂上的箭伤,却是被乱箭擦破了皮。封紫玉关切道:“子放,你的伤不碍事吧!”龙吟平摇头道:“小事,大家继续前进!”
众人吃过一次亏,便小心了许多,来到一块平地之处,空地上摆满了乱石,封紫玉道:“这里十分古怪,就是我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机关!”烈火旗旗主古之东请命道:“教主,让属下带人上去探探路!”龙吟平知道别无他法,点头道:“谨慎一点!”
古之东道:“明白!”带着旗下二十余人从南面冲入乱石阵中,古之东等在乱石中走了一遭,没有丝毫的异样,刘玉琴松了一口气,封紫玉一脸诧异,正要开口之时异变突生,见阵中乱石开始移动,“啊!”阵中一声惨叫,龙吟平喝道:“古兄,快领着兄弟出来。”
其实没等龙吟平发话,古之东已带着众人沿着原路返回,岂知却还在乱石之中打转,众兄弟也分散开来,已有少许几人遭了毒手,古之东焦急道:“教主,情况不妙啊!”龙吟平见石阵不断变化,石阵之中藏有火莲教教徒,趁人不备暗下杀手,龙吟平心中也是十分急迫,他放眼看去,突然心中一顿,又仔细查看了一番,顿时明白了过来。
任冬见龙吟平脸上的的焦急之色被笑容替代,问道:“龙吟兄弟看出端倪啦!”龙吟平点头道:“想不到火莲教中还有如此能人。这阵名为八阵图,在下年幼之时曾在李卫公和诸葛武侯的兵书上看到过,虽然研究不深但摆下此阵之人恐怕已经不在人世,所以这阵并不十分精妙,要破之也不是不能!”
刘玉琴道:“便请教主发令,古兄他们已经支持不住了!”龙吟平道:“刘堂主,你便带人虽本尊从此门进阵!”刘玉琴道:“遵命!”
龙吟平当先一人从坎位伤门入阵,封紫玉、刘玉琴等人紧跟其后,龙吟平百余人冲入阵中,自坎位走艮位径往北而去。然后从震位右行,石阵变化无常,却丝毫不能留住众人,龙吟平见古之东处境危险,附耳对刘玉琴说了阵中走法。刘玉琴点点头。
“古旗主勿忧!”纵身跃出,龙吟平脚下不停向古之东靠去。身旁一块石头移过。龙吟平左掌在石块上一拍,竟然将石头震得粉碎,下面赫然露出一颗脑袋,龙吟平二话不说右手中吟龙剑一挥,一颗脑袋分成两半,龙吟平心道:“破此阵有何难。但我却叫此阵动弹不得!”心念升起,便纵身来到古之东身旁,道:“古旗主,随我前去阵中阵眼。”挥剑劈开两块石头。别说龙吟平手中的是一把宝剑,就是一把普通的铁剑凭借龙吟平的功力要劈开大石有何难处。
龙吟平、古之东几人径直向八阵图的中央靠近,途中出来阻止的人均要么被龙吟平一掌震死,要么被龙吟平一剑斩断,火莲教均被龙吟平的气势震慑不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听得一人呼道:“大家撤吧,容后再给兄弟们报仇!”接着便见百余人从石阵中奔出向兑位逃去,龙吟平高喝一声道:“丐帮兄弟们,入阵杀敌!”
此时八阵图已然无用,刘玉琴不等龙吟平命令,便带人回头杀来,火莲教教徒却也不屈不挠战至最后一人,龙吟平面不改色,道:“大家继续上山!”封紫玉跟在龙吟平身边,心中暗道:“子放一家满门被教中的人害死,也难怪他如此痛恨,我若是当年没有遇到他,今日岂不是也要丧命于此。”想着不由偷偷瞟了龙吟平一眼。
任冬担忧道:“不知道其他四路的形势如何?若是也碰上这八阵图恐怕一时定会损失巨大。”龙吟平也是一脸担忧,道:“希望我们都能顺利达到天魔山顶。”
“教主,你看!”刘玉琴指着前方惊道,龙吟平顺着刘玉琴的手指看去,也是一惊,见前方的山道变得只能容一人通过,这倒也罢了,山道两旁山壁高逾十丈,山道虽窄但这山壁却是越往上越宽,这是一个伏击的好地方,龙吟平道:“赵伯伯的地图上所指,此处名为‘一线天’,乃是此道上最后凶险的地方!”这也龙吟平决定自己亲自从这条路上山的原因。
任冬道:“盟主,叫花子之见这两边的山壁上必有伏兵,即使他们不能将我们全部歼灭于此,但是我们要从这里通过却是十分困难。”龙吟平眉头紧锁点点头,抬头望着前方,说道:“这条路虽然凶险,但是却是最多不过二十丈。”刘玉琴均是一脸期盼地看着他,看他有什么好的计策。
龙吟平淡淡道:“要攀上这山壁上有没有可能?”任冬看了看山壁道:“山壁虽不是十分光滑,但是上面有伏兵,岂能轻易上去。”刘玉琴劝道:“教主身系天下安危万不可以身犯险,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龙吟平微微一笑道:“我只是一试,他们未必便能要我的命!”
众人均知不能改变龙吟平的决定,都看着封紫玉希望她能劝说龙吟平,龙吟平对封紫玉道:“玉儿,你把你的匕首给我!”封紫玉不明其意,但还是掏出匕首交给龙吟平,见龙吟平转身,伸出左手拉住龙吟平的衣角,龙吟平柔声道:“玉儿,你放心,我答应过的事情我一定会去做的!”封紫玉便缩回手指,眼角微红道:“小心,实在不行就回来吧!”
龙吟平点点头,转身向‘一线天’而去,听到身后古之东喊道:“兄弟们,备箭,保护好教主!”接着听得五六十人脚步声挪动,龙吟平大呼一声。纵身语气一丈,左手中的匕首Сhā入石壁中,封紫玉的匕首削铁如泥,竟然毫不费力,龙吟平右脚脚尖在石壁上一点身子向后飘去,左手的匕首又Сhā入另一侧的石壁之中。
“小心!”龙吟平耳中听到封紫玉的惊呼声,抬头见一块石头从头顶落下,石块下落速度甚快,龙吟平不敢有丝毫迟疑,右手之中吟龙剑Сhā入身旁的石壁中。双脚一点拔出匕首闪到一侧,石块便从身边落下,这一下凶险之极,远处封紫玉、任冬、刘玉琴、刘栩几人均是惊出一身冷汗。
头顶上石头连接落下,龙吟平凭借自己的功夫每次都惊险的躲开。但是这样一来却只上行了三四尺的高度,突然身后一阵破空的风声急速而来。龙吟平身子一侧一支利箭射入身旁的石壁。力道之大,龙吟平也是震惊,龙吟平心道:“如此下去,终是不妥!”当即大喝一声,身子直向上而去,却是武当梯云纵。若是寻常人饶是你轻功再高要这般上山终是不能,但是龙吟平功力深厚,加之此刻潜力启发,一跃之势便接连攀高了五六丈。此时距离顶处只有两三丈的距离,又是两块石头落下。
龙吟平心中一笑,双脚一蹬身子离开石壁向外飞出,现在他身在空中无处借力,身子向下落去,众人均不知道他这是何意,就连火莲教的人一时也愣住了。石块从龙吟平身前而过,龙吟平右手在石块上一拍,接着反弹之势跃出一丈有余,这样连续两次龙吟平已然高出一尺高度,火莲教中一人跃出一掌拍向龙吟平胸口,龙吟平知道自己和对方拼掌之后,自己想要再跃上崖顶已是不可能的,当即任由那人一掌拍在自己胸口,这一掌掌力着实不弱,好在龙吟平功力深厚也没有什么大碍,龙吟平这一瞬之间,伸出右手拉住那人的手臂,顺势一拉自己跃上崖顶,手肘在汉子背心一磕,那人身子一软便向峡谷下跌去。
封紫玉、刘玉琴等见龙吟平成功登上崖顶均是惊喜,但自己等仍是不敢贸然上前,龙吟平一上崖顶便施展神功,火莲教众人那是对手,本拟在此歼灭的对手的计划几次落空,对面的人眼巴巴的望着也不知所措,过了片刻便见对面的百余人分批下崖,然后持弓防止阳教和丐帮的人趁机攻杀,等所有人都下崖后,不慌不忙向后退却。
刘玉琴见对方进退有法,心中暗暗钦佩也不下令攻击,等到火莲教众人均退后,龙吟平在崖上大呼道:“众位兄弟,过峡谷吧!”等到所有通过峡谷之后,自己才从崖顶跃下。
刘栩抱拳道:“龙吟兄弟计谋武功在当今武林均是首屈一指的,在下佩服啊!”任冬赞同道:“刘公子说的不错,若不是盟主施展神威,我等现在恐怕还不知道怎么过得了这‘一线天’。”龙吟平道:“火莲教诡计多端,我们而后还要加倍小心才是!”众人点点头。
众人有前进了不远,突然前方的道路变成一片空旷的沙地,龙吟平一挥右臂,止住步伐,道:“地图上此处名外‘埋骨滩’只是具体如何用处,赵伯伯自己也不知道。”任冬问道:“龙吟兄弟,这不过是一片沙地而已,有那么厉害吗?”
刘玉琴疑惑道:“任帮主,我们这一路上来都是坚硬的山石,而眼前的竟然变成沙子,难道不奇怪吗?”任冬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刘栩这一路上从来没有施展过功夫,这是讨令道:“兄弟,究竟如何让我带几个人上去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龙吟平知道刘栩武功底细,也不担心点点头看了刘玉琴一眼,刘玉琴一挥手便有十余人走出,刘栩带着十几人先是小心翼翼地踏上沙地,见没有什么异样,便大胆地在上面走了几步,走到沙子中央仍没有意外,龙吟平正莫名其妙,一声惊呼响起,见阳教十余人均已不见了踪迹,只有刘栩功夫高反应速度极快,才没有遭毒手。
刘栩双脚刚落地,从沙地中伸出一双手,刘栩脚尖一点便起对方也没有成功,龙吟平顿时便知道火莲教的诡计,大呼一声纵身跃入沙地,听声辩音,挥手便是一剑,一道血光溅出。刘栩笑道:“好兄弟,你我并肩杀敌!”
两人功力之高世所罕有,火莲教众人在两人跟前讨不得半点便宜,到了最后任冬、古之东等人也杀入,火莲教这阵法在于奇袭,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但现在众人已知诡计如何还会上当,一刻钟之后,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沙中再无一个火莲教教徒。众人这才继续前进。
封紫玉道:“子放,天色暗了,在这样上前恐怕会吃亏,我看不如让大伙在此处休息一夜,明天早上再上山也不迟啊!”刘玉琴赞同道:“教主。封姑娘说得不错,夜里上山恐怕容易着了火莲教的道。”龙吟平一脸迟疑道:“只怕其余的兄弟们尚在拼杀。”
任冬摇头道:“各路首领均是有见识之人。不会做这样的蠢事的!”龙吟平这才应允道:“这样也好。只是告诫兄弟们小心火莲教夜里前来扰乱!”任冬、刘玉琴、古之东点点头,把龙吟平话传了下去。
龙吟平靠在石壁上,他担心出事没有一丝的睡意,低头侧头看了身旁的封紫玉,见她的容颜的月光下更显娇美,呼吸平稳已然睡着了。突然封紫玉身子微微一抖,龙吟平寻思道:“此时尚是晚春,夜里山上的寒气还是十分厉害。”于是轻轻挪了挪了身子,伸出左臂将封紫玉搂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封紫玉嘴角微微一笑,龙吟平心中说不出的暖意。
子时已过,圆月西斜已然不见了踪迹,龙吟平顿时绷紧神经,仔细倾听周围的动静,突然山上方向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微弱的呼吸声,龙吟平身子一动封紫玉也是习武之人,睁开眼睛见自己睡在龙吟平怀中,脸上泛出一片红晕,正要开口询问,龙吟平右手捂住她的嘴巴,伏在在耳边轻声道:“别出声,有人!”
伸出右脚轻轻踢了踢古之东,古之东也是半睡半醒,经这一踢便知有人,便要唤醒身旁的刘栩,却见身旁刘栩一对明亮的眼睛正朝自己看来,心中一惊:“刘公子的功力竟然也如此厉害!”
龙吟平松开封紫玉,身子一动便朝对方前来的方向而去,他身法极佳,对方均没有发觉,龙吟平悄无声息靠近对方,见火莲教众人伏在山石后,龙吟平悄无声拍出一掌,没想到对方也是极为警觉,回身便是一掌,两人掌力相对身子都是轻轻一震,夜晚虽然黑暗但却均看出了对方了面貌,龙吟平飘然退后两步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丁教主亲自来此,在下荣幸之至!”
丁冲天却毫无笑意道:“龙吟教主,我与贵教素无恩怨,你带人来天磨山却是为何?”龙吟平冷笑道:“丁教主,贵教素来与我中原各派为敌,今日我等来此自是为了解决这么多年的恩怨!”丁冲天道:“我教虽无中原各派为敌,但年前在少室山上,我等却么有杀害正派一个人的性命!”
任冬心想:“他这样说倒也是的,也不知道他们葫芦了卖的什么药!”龙吟平哈哈笑道:“贵教意图一统天下推翻大明江山,自然想收买各大门派,可是我们却不会买你的帐的!”任冬暗惊道:“原来火莲教本意在此,这就难怪了!”胡啸安本来知道此事,当日在少室山也提过,只是当时并没有言明,是以任冬并不知晓。
丁冲天即被龙吟平说出心思,也不假装道:“龙吟教主,如今朝政昏庸,我等起事也是为了天下苍生!”“哈哈!”龙吟平大笑道,“即便是朝廷昏庸,也不用尔等推翻,你等若是坐上朝堂,天下岂不是要遭殃啦!”不给丁冲天说话的机会接着道:“丁教主,今日你我就来见见真招吧!”说话青光一闪,右手拔出吟龙剑一招“乱石穿空”剑气破空而出,他知两年内丁冲天功力必是大增,是以一下手便毫不留情,丁冲天翻身而起双手握住自己的兵器,但是这道剑气却没有被消去,火莲教中一人被剑气劈为两半。
丁冲天大骇,两道刀光从双手飞出,未等招数使老,跟着又是一刀,此处空间即使狭窄,双方人马均是害怕被两人的剑气所伤,不自觉退后,由于夜色黑暗众人均看不清楚两人的招式如何,但那呼呼的风声却是清清楚楚。龙吟平攻势甚猛,剑气纵横两旁的山石不时落下一块碎石,丁冲天也是不凡,竟然与龙吟平对攻,两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时难分难解。
过的一刻钟,两个不知已经斗了千招,龙吟平长剑当空劈下,这一招势大力沉,丁冲天双臂挥起抵挡。同时自己向后退后,但听“铛铛!”两声清脆的声音,一对武器被吟龙剑削为两截,丁冲天胸口被剑风划过,划破了一道浅浅的伤口。龙吟平趁势又是一剑斜砍。丁冲天闪身避过,龙吟平左掌横扫。跟着一拳击出。丁冲天还了一招,但是兵器一段而龙吟平的吟龙剑又是削铁如泥,已然处于下风,虽然此时乃是龙吟平占着兵器的厉害击败丁冲天,但龙吟平也不以为然,跟近连劈三掌。三掌掌力一掌胜过一掌,饶是丁冲天这等功力也不敢接掌,顺势倒地,滚出两丈。
龙吟平毫不留情。跃起当空一剑,丁冲天翻身后退,地面出现一道深深的剑痕,龙吟平左手变爪一招“惊雷式”,功力犹如惊涛奔雷而出,丁冲天左手抓住身旁一人抛出,接连抛出三人,龙吟平身子一慢,丁冲天早已远去声响传来道:“在下在天磨山顶恭候龙吟教主大驾!”声音之中已有一声微微的颤抖。
火莲教教徒见教主一去,立即转身向山上逃去,龙吟平不知道山上情形也不追赶,刘栩道:“此人受了内伤,短时间恐怕难以复原,看来此次只要我们能上得山顶便再无阻力!”龙吟平点点头表示赞同,刘玉琴叹道:“只怕往后他们的阻击会更加厉害!”龙吟平也是这个想法,也在为其余四路兄弟担忧,也不言语。
此日天色方量,众人便均醒了,众人见龙吟平大败火莲教教主丁冲天都是气势如虹,吃了些干粮后便继续向山上行去,本来龙吟平几人都料想,今日行进会更加困难,岂知这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一丝阻碍,其中几个险要的关口也无人把守,虽是这样,龙吟平几人还是十分谨慎,到得将近午时时分,一行人这才接近山顶。
耳中听不到一点声音,几人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火莲教搞的什么鬼,上了山顶一看,龙吟平不由惊呆了,山顶的广场上聚集了数千人,不仅英教教主廖东林、四方门总门主宫心恒、张年、血豪盟盟主谢天放、顾利川等人所领的四路均已到此,就连本该在山下相守的右使苏浩纬、韩冰凝以及少林寺众位僧人也已经到了,这些人围成一个大圈,站在外围,场地中央坐着千余人这些人都是垂头丧气,多数人均是受了重伤。
龙吟平见丁冲天软软地坐在地上,浑身无力的样子,问道:“怎么,丁教主难道昨晚的伤有这么重吗?”丁冲天神色一变,张口却是一口血吐出,龙吟平见他伤的极重不像有假,心中十分诧异。
四方门总门主见龙吟平的表情,上前道:“龙吟盟主,此人和我比了八掌,便成了这个样子,我见他还算有几分硬气,便没有取他性命!”龙吟平问道:“宫总门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利川便道出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昨夜丁冲天受伤而归后,已清楚君临庄庄主张年所率的兵力最弱,于是便撤回所有的人手,从这一路攻下去,张年便一面作战一边将情况告诉了在山下守候的苏浩纬,并且自己慢慢后撤引诱对手,本来是火莲教借以防守的关隘反而成为了他们的致命之处,苏浩纬听得消息好,亲率风雨雷电四旗杀上山来,火莲教进一步也很艰难。
到了今日上午,另外三路均是势如破竹来到山上,却见到火莲教南宗宗主史冲劲带着两三百人在此等候,众人本曜冲杀,但顾利川见情形不对便劝住众人,问明原因,才知史冲劲不愿与各大门派动手,前去劝住师兄不要妄动干戈,后又劝丁冲天不要冲下去也不果,自己便领着一些忠于自己的部下在此等候武林各派。谢天放便令陈竣等人率一半人前去接应张年等人,这样一来火莲教腹背受敌,损失极为惨重,西宗宗主向冲烈更是丧命于陈竣手中,丁冲天更是重伤连开口说话也是十分困难,少林闻生提议将众人带上山顶等候龙吟平的到来。
龙吟平举目望去,见己方之中武当冲灵、英教司徒贲数十人均是身上带伤,而对方丁冲天、马才、郑启等人都坐在地上,脸色难看至极。
史冲劲见龙吟平上山,抱拳道:“龙吟盟主!”龙吟平心中早就对史冲劲有几分好的印象,拱手道:“史宗主,你能弃暗投明在下甚是高兴!”史冲劲道:“龙吟盟主,教中之人并非个个都是无恶不作之人,也有善良之辈迫不得已才加入本教的,肯定龙吟盟主以仁义为先。”
龙吟平的目光又在火莲教众人脸上一扫,道:“火莲教中普通的教徒就算了吧,只要他们答应做到以后不再为非作歹好好,在下便任由他们下山。”
火莲教多数人纷纷拜下,道谢道:“多谢龙吟盟主仁义,我等感激不尽,自当改邪归正!”闻生、枯木等少林众僧齐声念道:“龙吟施主,大仁大义,让人钦佩,阿弥陀佛!”
龙吟平走到闻生等的跟前道:“各位前辈,丁冲天等人该如何处置,在下不敢擅做处置,请各位前辈指教!”张年、闻生、冲灵等都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然而在这关头,也一时难以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若说把他们均杀了吧,对付这些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未免太过不耻,若是放了吧,终是不妥。
顾利川突然说道:“在下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妥不妥,说出来大家参考一下!”华山派掌门袁度水道:“顾大侠一向机智,便说出来让盟主决定吧!”顾利川便道:“我想大家心中均在想这些人杀了吧不妥,放了吧也不妥,依我看,少林寺乃是修身养性之地,便将这些人尽数请到少林寺中有劳少林寺中的高僧看管!”
四方门总门主宫心恒哈哈笑道:“这些人天天听着大和尚们念经,说不定突然一天便也要自己做和尚啦!”南宫景、司徒贲等人也应声笑道。
闻生点头道:“师弟这个办法,还是可行的,少林寺后山之中可以住上数十人,不知道盟主以为如何?”千新顺问道:“把他们关在后山之中,距离寺院甚远,难道不怕他们逃跑吗?”龙吟平笑道:“这倒不难,只是要劳累众位大师啦!”
枯同慈祥道:“阿弥陀佛,龙吟盟主见外了,如此也是一件善举,老衲等何乐而不为呢?”龙吟平点点头道:“七弟,这件事便交由你和风雨雷电四旗处置了!”苏浩纬躬身道:“决不负教主所托!”
史冲劲道谢道:“多谢各位盛情!”龙吟平问道:“史宗主,不知道今后有何打算!”史冲劲摇头道:“我等现在已经心灰意冷啦,过几天便各自散去,要么游侠江湖要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娶妻生子,倒也快活!”
龙吟平点点头,高声道:“众位前辈兄弟,此番我等大功已成,大家一路艰辛,便在此处休息两三天,然后在回中原不迟。”群雄齐声欢呼。
龙吟平见此种场景,暗道:“今日之后,龙吟平便真的可是说武林的领袖,然而这终究不是我所想要的。”柔和目光依次从韩冰凝、封紫玉脸上飘过,嘴角挂着幸福的笑意。(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回、成空
龙吟玉环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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