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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求医

龙吟平离开嵩山后,便向北行去,之后渡过黄河,太行山就在眼前了。

前方官道上出现了两匹马,马上的两名女子都是穿着白­色­棉衣,其中一个里面穿的是浅红­色­的长衫,另一个的长衫则是黄­色­的,两人的神­色­都十分的难看,两匹马匆忙地从龙吟平身旁过去,这时又有三人骑马赶来,三人一衣衫都是灰­色­格子长袍,一个瘦个手持一把大刀,一个和尚拿着一根­棒­形的武器,最后一个胖子用的是一对判官笔。www@

三人同样从龙吟平的身旁一晃而过,瘦子大声喊道:“你们两个小娘们逃不掉了,快些站住吧!”

龙吟平当即勒马停了下来,回头见身后五人都已经下马,红衣少女的年纪比自己要大出一两岁,黄衣少女却不过二十岁而已,二人都是手持长剑和瘦子打斗,瘦子和胖子的年纪都在三十上下,那个和尚则是有四十余岁正咧着嘴­阴­笑。

瘦子的刀法纯熟,但那两名少女的剑法也不弱,二人合力竟然将瘦子逼得只有招架之力,和尚见了一­棒­刺向红衣少女的“天突­茓­”,红衣少女一招“月落乌啼”将和尚的­棒­子格开,反刺一剑,马上的龙吟平一惊,却见黄衣少女用了一招“长河落日”将瘦子的招式化解,龙吟平更是惊讶心道:“她们二人怎么都会我家的功夫,但又为何杂有别家的剑法呢?”

四人对拆了四十余招,两个少女渐渐不支,红衣少女的见和瘦子的大刀相磕,红衣少女不由退后几步,“师姐!”黄衣少女焦急喊道,可是手腕受了和尚的一击长剑脱手,黄衣少女急忙退后,左手捂住右手腕。

瘦子笑道:“怎么了,你们不逃了吗?”慢慢向红衣少女走去,红衣少女不住退后,龙吟平就在红衣少女的身后,坐在马背上的龙吟平右手屈指一弹,瘦子痛叫一声,右腿跪倒在地上。

“怎么啦?”胖子和和尚不明其理地问道,瘦子站起来抬头看着龙吟平吼道:“小子,是你在暗害大爷吗?”

龙吟平微笑询问道:“这位朋友,你刚才是在向这位姑娘求婚吗?”说着看了一眼红衣少女,又用责怪的语气道:“你这就不对了,哪有求婚还拿着武器的,难怪人家姑娘不愿意!”不等几人开口又摇摇头到:“好像不对,就你这样怎么能配的上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呢!”

“扑哧!”就连红衣少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此时天­色­已经有一丝昏暗,黄衣少女抬头看着龙吟平,见他眉目清秀相貌不凡,但是言语之中未免无礼,心中十分诧异。

“小子,你找死!”瘦子大喊一声,挥刀向龙吟平砍去,龙吟平右手中指又是轻轻一弹,瘦子惨叫一声大刀脱手,几人都没有注意到龙吟平受伤动作,十分震惊。

龙吟平从马上跳下来,拾起瘦子的大刀,来到瘦子的面前,将大刀递向瘦子并且微笑道:“这是­干­嘛呢,连兵器都不要了?”瘦子不敢去接自己的兵器,旁边的胖子大骂一声举起手中的判官笔分别刺向龙吟平的“风池­茓­”和“中府­茓­”,龙吟平身体微微侧过,让过胖子伸出左手在胖子背后的“灵台­茓­”轻拍一下,胖子便趴在地上动也不动。

和尚一脸震惊道:“敢问阁下如何称呼,可知道我们神农帮的厉害?”龙吟平笑道:“神农帮是什么东西,在下从来没有听说过,至于我的大名,恐怕阁下也没有资格知道。”和尚道:“阁下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哈哈!”龙吟平轻笑一声抬起左脚将脚下的胖子踢出,道:“好,回去告诉你们帮主,如果他不服气就到岳阳‘醉仙阁’来,在下随时奉陪!”

“岳阳‘醉仙阁’?”和尚惊道,“你是阳教中人?”龙吟平冷笑道:“知道还不快滚!”三人一听阳教哪还敢停留匆忙离开。

龙吟平见两个少女脸­色­各异,红衣少女一脸喜­色­,而黄衣少女却是带有忧愁,龙吟平抱拳道:“刚才在下语言中多有得罪之处还望两位姑娘见谅啊!”红衣少女道:“少侠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们怎敢见怪!”龙吟平又道:“不知道两位姑娘这是要到何处?”

红衣少女稍有迟疑,便要张口,黄衣女子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摇头道:“师姐,你忘了师父嘱咐的话了吗?”他声音轻柔,听在耳中不觉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龙吟平心中虽有疑问,但也不愿强人所难,便一拱手道:“在下冒昧,两位姑娘不愿相告,也是常理,在下告辞!不过在下还要正告两位,江湖险恶两位姑娘如此容貌,以后还是少舍身江湖是好!”说话间转身要走。红衣少女开口道:“少侠留步,我师妹一向谨慎,少些勿怪,我们两人这是要去太行山!”

龙吟平一惊心道:“她们刚才用得我家的功夫现在又要到太行山难道和先父有关系吗?”于是问道:“恕在下冒昧,请问两位姑娘如何称呼,到太行山何事?”红衣女子一愣,黄衣女子浅笑答道:“现在又谨慎了,小女子周明艳,这位是师姐……”

“明艳!”龙吟平大喜,双手紧握周明艳的双臂,周明艳痛道:“少侠,你这是­干­什么?你弄痛我了!”龙吟平松开少许,盯着周明艳道:“明艳,你仔细看看,我是谁,你不认识我了吗?”

周明艳认真地看这龙吟平的脸,突然脸­色­一变不敢相信道:“龙吟大哥,你是龙吟大哥?”龙吟平笑道:“明艳!”周明艳投入龙吟平的怀中痛哭道:“龙吟大哥,真的是你吗,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龙吟平右手拍了拍周明艳的背微笑道:“傻丫头!”

“师妹,你怎么只顾着你自己呢?”红衣少女道,周明艳一惊,急忙挣脱龙吟平的怀抱,红着脸道:“师姐!”

红衣少女来到龙吟平身前,微笑地看着龙吟平道:“子放,你都长大成人了,姐姐真为你高兴!”龙吟平大惊道:“你是姐姐!”红衣少女点头笑道:“看到子放这样,姐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龙吟平不解道:“姐,你怎么和明艳在一起呢?”周明艳道:“龙吟大哥,当年我和刘姐姐一起没想到遇到了一个人,刘姐姐说她一个人也不是那人的对手,就让我先走,我就一个人南下,没多久就遇到了师傅,于是师傅就收我为弟子!”龙吟潞笑道:“正是我舅舅!”

“原来是这样!”龙吟平道,“可是余前辈怎么会放心让你们两个来中原呢?”龙吟潞摇头道:“舅舅和舅母现在就在洛阳,是我一个人要去太行山的,师妹她要陪我去!”龙吟平叹道:“想不到子放今日一天竟然连续遇到两个亲人,我真是太高兴了。”

周明艳听到龙吟平将自己当作她的亲人,心中十分暖和,听到龙吟潞问道:“子放,你有顾大哥的消息吗?”

龙吟平点头道:“顾大哥已经在少林寺出家了,我劝他还俗,他也不答应。”龙吟潞点了点头问道:“子放,你也是要会太行山吗?”龙吟平道:“不错,今天天­色­已晚,看来要露宿一晚,只是姐姐和明艳要委屈了!”

龙吟潞摇头道:“我和师妹经常跟随舅舅,也已经习惯了。”

次日早上,龙吟平、周明艳、龙吟潞三人继续朝太行山赶路,午时过了没多久,三人就到了太行山脚下,龙吟平想起当年韩冰凝一起的情景心道:“冰凝妹子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来到龙吟来夫­妇­的坟前,见一个身穿白袍的女子蹲在坟前,两只大鹰陪在她的左右,龙吟平暗道:“那一定是小龙和小吟了,这女子怎么能和它们相处呢?”

这时,女子站起来回过头,看着三人,龙吟平见她年纪不过十八九岁,长发披肩面目俊秀,只是脸­色­十分苍白,喊道:“你们三个是什么人,上这里来­干­什么,若是没有好的理由,我可饶不了你们!”

此时,小龙和小吟一惊认出了龙吟平,向龙吟平跑来,虽然龙吟平六年来变化非常大,但是它们却能分辨出龙吟平身上特有的气味,龙吟平笑着和小龙、小吟互相拥抱,然后抚摸着它们的黑羽。

龙吟平抬头见对面那女子的泪水从眼睛中沿着脸颊留下,龙吟平惊道:“姑娘?”女子走到龙吟平身前双臂紧紧抱住龙吟平,龙吟平还没有反应过来,听到女子哭泣道:“子放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就要去天山上找你了!”

周明艳、龙吟来均是大惊,一路上龙吟平只是告诉她们她刚从天山回来,到中原还没有五天。

龙吟平双手扶住女子的双肩,看着她的脸道:“你是冰凝妹妹?”韩冰凝右手捶着龙吟平的胸膛哭道:“我在这里等了你一个月啦!”

“傻妹子!”龙吟平笑着用手帮韩冰凝拭去眼角的泪水,道:“别哭了,你看我不是回来了吗?”周明艳见龙吟平和韩冰凝二人如此亲密,心中隐隐感到疼痛。

韩冰凝哭得更厉害,道:“子放哥哥,我现在连一个亲人也没有了,你以后会不会不管冰凝了?”龙吟平脸上的笑容僵住道:“韩伯伯呢?”韩冰凝挣开龙吟平的双手擦了擦泪水道:“爹爹她已经不在了,要不然我也不会一个人在这里等你!”

“是火莲教吗?”龙吟平问道,韩冰凝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她是一个老人,约摸有九十几岁我也受了他一掌。”

龙吟平忙问道:“你没事吧!”韩冰凝点点头道:“我本来想去找两位师兄的,可是我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想去找舅舅,又想起当年娘临死前说的那些话。”想起这里龙吟平现在也不是怎么明白。

又听到韩冰凝问道:“这两位姐姐是?”龙吟平道:“这位是我姐姐,另一位就是我给你提起过的明艳!”

韩冰凝道:“龙吟姐姐、周姐姐,你们好,小妹冰凝!”龙吟潞道:“韩妹妹,你别伤心了,子放的功夫这么好他一定会替你报仇的。”韩冰凝摇头道:“子放哥哥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我和爹爹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龙吟平的脸­色­大变,他知道韩羽泰的厉害,自己虽然能胜过,但是也是数百招之后,可见对方的功夫之高,也不愿再提让韩冰凝伤心的事情,于是道:“冰凝妹妹,以后有大哥在没有人能在欺负你的!”

韩冰凝点点头道:“子放哥哥,你赶紧给伯父、伯母上香吧!”

龙吟平和龙吟潞跪在坟前,龙吟平道:“爹、娘,你们的仇人都已经去了,只有火莲教柳斌和卢勇二人,总一天我会手刃­奸­人,你们放心吧!”龙吟潞伤心道:“爹、二娘,我知道错了,可是你们已经……”顿了一会儿又欣慰道:“子放已经有出息了,你们不用担心啦!”

“韩妹妹?”突然听到周明艳喊道,龙吟平急忙回头,见韩冰凝倒在周明艳的脚下,惊道:“冰凝妹妹!”急忙将韩冰凝扶起,关切问道:“冰凝妹妹,你怎么了?”韩冰凝笑道:“子放哥哥,别担心,我已经习惯了,你扶我去我现在住的地方吧,就在那里!”龙吟平顺着韩冰凝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间小屋。

龙吟平抱起韩冰凝后,问道:“你中了一掌之后就成了这个样子吗?”韩冰凝靠在龙吟平的胸口抬头看着龙吟平的脸,轻轻点点头。

龙吟潞和周明艳就跟在龙吟平身后,龙吟平进入小屋中,见屋中摆设简单,用木板搭成的床,龙吟平准备将韩冰凝放在床上,韩冰凝柔声道:“子放哥哥,我就躺在你怀中,好吗?”龙吟平点头道:“冰凝妹妹,你受苦了!”韩冰凝摇头道:“只要能见到子放哥哥,再多的苦冰凝也不在乎!”

周明艳这时候道:“龙吟大哥,丐帮孙长老的医术高明,现在正好在洛阳,不如你带着韩妹妹和我们一起到洛阳去吧!”

龙吟平点头道:“我也知道孙长老的医术高明,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下山吧!”韩冰凝笑道:“子放哥哥,冰凝现在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啦!”龙吟平毫不犹豫道:“有大哥呢?”抱起韩冰凝道:“姐、明艳,我们这就走吧!”

当下四人离开太行山,当晚四人在新乡城中过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就启程去洛阳。

辰时时分四人就进入了洛阳的境内,道路的两旁都是田地,又行了一段的路程,见对面来了两匹黑马,一前一后而来,前面一人是五十左右的汉子长着长须,右手握着一柄剑,后一人是个­妇­人,左右中也是一柄长剑。

“潞儿、明艳!”那­妇­人喜道,“师傅、师母!”“舅舅、舅母!”周明艳和龙吟潞同时喊道,这二人正是洞庭双剑余翔夫­妇­。余夫人道:“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正准备上太行山呢!”

余翔见龙吟平和韩冰凝气质不凡,问道:“两位如何称呼?”龙吟平慌忙施礼道:“小侄龙吟平见过伯父、伯母!”又指了指韩冰凝道:“这位是长白山韩羽泰的千金!”

余翔夫­妇­也是久仰韩羽泰的英明,忙抱拳道:“我夫­妇­久仰令尊大名,可惜今生无缘得见!”韩冰凝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父亲已死,微笑道:“家父也非常钦佩两位前辈!”

余翔看了龙吟平一眼微笑道:“我上次见你,还是潞儿的母亲去世的时候,那时候你还不满周岁,没想到一转眼,你们都长这么大了。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我也十分欣慰啊!”

“舅舅!”龙吟潞道,“前日我和明艳被神农帮的三个恶贼欺负,多亏子放将他们赶走了!”余翔神­色­严肃道:“想不到神农帮的人也敢到中原来,看来我还得抽空到神农山一趟!”

龙吟平疑惑道:“余伯伯,神农帮是什么样的帮会,小侄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余翔道:“神农帮是七年前才创立的,总坛在湖北神农顶,他们的帮助古之东的功夫还算不错,为人正直,只是他是属下两个长老却不同,早几年神农帮的作风正派,现在古之东不管帮中的政务,才会变成这样!”龙吟平点点头。

余翔道:“贤侄,韩姑娘,我们还有事情在身,这就告辞啦!”龙吟平、韩冰凝拱手作别,龙吟潞笑道:“子放,好好­干­吧,你的武功要做什么都非常容易,自己保重!”拍马跟上余翔夫­妇­。

周明艳低声道:“龙吟大哥,小妹要走了。”龙吟平点点头笑道:“珍重啊!你若是有事需要我帮忙,道岳阳‘醉仙阁’说出我的名字,他们一定会帮你的!”周明艳微微摇摇头,看了一眼韩冰凝忍住泪水拍马就走。

“子放,我差点就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龙吟潞又回来说道,龙吟平转头道:“姐,你说吧!”龙吟潞红着脸道:“人家要嫁人了,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你一定要来啊!”

龙吟平听到姐姐要嫁人了,也是十分兴奋笑着问道:“姐姐要嫁人了,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周明艳笑道:“其实这次我们到中原就是为了师姐的婚事,姐夫可是大有来历,当今武林盟主的公子!”

韩冰凝也笑道:“原来是我的二表哥,龙吟姐姐,以后我们就更亲了!”她知道自己的大表哥张峰已经成了家,所以才认为龙吟潞要和张年的次子张谹结为夫妻。

周明艳道:“原来韩妹妹和张家是表亲,但是我师姐要嫁的可是张盟主的大公子啊!”韩冰凝大惊,却见龙吟平神­色­有异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龙吟潞也注意到龙吟平的脸­色­变化问道:“子放,你怎么啦?”

龙吟平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种事情,心中万分悲痛,道:“姐,子放听说张大公子已经有妻子了!”龙吟潞道:“我和张大哥是两情相悦,张盟主也不反对我们的婚事!”龙吟平又问道:“那么,张大公子原来的妻子呢?”

龙吟潞微笑道:“原来子放是担心这个啊,那就不用了,她已经跟别的男人离开了,而且连孩子也带走了!”龙吟平听她说得甚是轻松,心中大怒,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任帮主在洛阳吗,他知道这件事情吗?”龙吟潞不明白龙吟平为什么问这么都问题,仍答道:“我刚从大哥那里知道的,任帮主不在洛阳,也没让他知道。”

“原来是这样!”龙吟平冷冷道,“余前辈已经走那么远了,你们赶快去追吧,你嫁给了张峰这等人物料想江湖上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他本来还想说两句祝福的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龙吟潞没有听明白龙吟平的话,问道:“我是不是把请帖送到岳阳‘醉仙阁’呢?但是师傅好像不喜欢阳教的人,子放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呢?”龙吟平转过头淡淡道:“请帖就不必送了,就是送了我也未必会去。”别说龙吟潞和周明艳,就是韩冰凝也不明白龙吟平为什么这样说,龙吟潞双脸涨得通红道:“子放,你这是什么意思?”

龙吟平并不转身,冷冷道:“有劳你告诉张峰,他的夫人和儿子,我会好好帮他照顾的不会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另外,如果他对你像对郭姑娘一样,我不论他是谁的儿子,龙吟平取他的­性­命易如反掌!”说完道:“冰凝妹妹,我们走!”径直离开,韩冰凝望了望震惊的龙吟潞和周明艳二人道:“保重!”追赶龙吟平。

韩冰凝追上龙吟平后问道:“子放哥哥,你刚才怎么啦?”龙吟平叹了一口气道:“你不明白的。”于是便将事情都告诉了韩冰凝,韩冰凝听后非常震惊道:“想不到大表哥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龙吟平又长叹一口气道:“我最不明白的是张盟主啊!”韩冰凝不解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龙吟姐姐呢?”龙吟平看着韩冰凝问道:“冰凝妹妹,你认为又用吗?”韩冰凝点点头,龙吟平倒也不明白她点头代表什么意思。

不只不觉中,二人就进了洛阳,洛阳仍是一如从前的繁盛,街道上人来人往,其中不乏武林中人,二人也并不十分起眼,龙吟平凭着记忆带着韩冰凝寻找丐帮的分坛。

“子放哥哥,你快看!”突然韩冰凝喊道,龙吟平沿着韩冰凝指的方向砍去,见街道旁有两个老人正在吵嘴,二人都用一只手抓住一个小酒壶,好像是正在争那一壶酒,这两个老人都是衣着破烂,一个发须花白有九十余岁,另外一个也有七十岁,龙吟平瞥见二人身后背着的九个布袋,心中暗自发笑,于是问道:“冰凝妹子,你可知道这两位老者的身份吗?”

韩冰凝撅起小嘴道:“我这时第一次见到他们当然不知道了。”龙吟平笑道:“那位年纪大的正是我们此次要找的孙长老,另一个是闵江长老。”

“哦?”韩冰凝有些惊讶道,“丐帮在武林中号称第一大帮,怎么两个长老会在大街上争一壶酒呢?”龙吟平低声笑道:“丐帮的人可是要饭的,本来行事就十分古怪,况且这些老怪物都些古怪的脾气,我们先不揭穿他们的身份。”

说完将马缰交给韩冰凝,道:“我来和他们开个玩笑!”从身上取出一枚铜钱,轻轻弹出,将孙海和闵江手中的酒壶打碎。

孙海和闵江先是一愣,随后转头看着龙吟平,闵江一脸怒气道:“小子,你­干­嘛打碎了我们的酒壶呢?”快赔来。

龙吟平一脸无辜道:“两位老人家,在下可是为了你们好啊,你看你们二位这一大把的年纪,为了一壶酒还像一个小孩一样的,万一一个不好受伤了岂不是糟了!”

孙海和闵江对视一眼,闵江双手Сhā腰不依道:“你这么说我们两个还要感谢你了!”龙吟平摇头笑道:“这个在下倒是不敢当,只是以后两位老人家可千万别这样了!”

闵江见龙吟平年纪轻轻但是气度不凡,而且身后背着一把剑,心中纳闷,道:“小子,老夫可是半个月没有碰酒了,你这样岂不是扫了老夫的兴致吗?快赔来!”右手抓向龙吟平的胸口,龙吟平握住闵江的手腕道:“老先生这是要­干­什么呢?”闵江想挣脱却挣脱不开。

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的江湖中人,孙海见状心中大惊,右拳打向龙吟平面门,龙吟平抬起左手抓住孙海的拳头,假装惊讶道:“老先生要在下赔,直说就好了,何必要动手呢?在下可是不会打架的,再说万一两位老人家有什么闪失岂不是糟糕吗?”

周围围观的人大部分都认识这两个老者是丐帮的长老孙海和闵江,见两人竟然被一个武林后生抓住双手非常惊讶。

龙吟平微微一笑道:“两位老人家说在下说得不错吧!”轻轻一推,孙海、闵江二人退后四五步,围观的人都看出龙吟平的武功远在二人之上。

孙海抱拳道:“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称呼?”龙吟平假装惊道:“老人家,在下担当不起,在下就请两位前辈喝一杯如何?”

孙海、闵江二人知道龙吟平不便在这么多人面前吐露自己的身份,闵江哈哈大笑道:“这个再好不过了,老夫今天就沾一下小兄弟的光啊!”大步进入旁边的酒楼。

四人捡了一张靠窗的位置坐下来,龙吟平给二人倒酒道:“刚才多有得罪,老人家别见怪啊!”闵江喝了一碗酒不高兴道:“喝酒就喝酒­干­嘛这么多废话呢?”

龙吟平笑道:“不错,在下不好!”孙海本打算询问二人的身份,但是自己刚才已经问过一次,就算当时不方便,但现在对方不讲,他也不好再问,只是仔细地看着韩冰凝,并不住摇头。

闵江笑道:“老哥,人家丫头长的这么俊俏,你­干­嘛摇头呢!”龙吟平知道医术中有望、闻、问、切,已经猜出孙海看出韩冰凝有伤,忙道:“老人家有说不妨直说!”

孙海摇头道:“小兄弟,请恕老夫直言这位姑娘身受重伤,若年半年之内不医治的话,恐怕就难以再救。”闵江知道孙海从来不说假话,道:“老哥,这么厉害,你就帮帮这位姑娘吧,若是就这样去了,我就觉得可惜!”

龙吟平道:“有劳前辈!”韩冰凝伸出右手,孙海右手为韩冰凝切脉,左手端起酒碗,左手举到中途,突然手臂一抖,酒碗“砰”地落到地上,摔成碎片,龙吟平见孙海脸­色­苍白,心下大惊问道:“老爷子,我妹子的伤没得治了?”

孙海摇摇头并不说话,闵江急道:“老哥,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孙海喃喃道:“不对,不对!”又闭上眼睛,过了片刻儿摇头轻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龙吟平、韩冰凝、闵江都不明白孙海的意思,闵江又问道:“老哥,你倒是说啊!”好一会儿才听到孙海慢慢道:“八方罗刹功!”

闵江身体也是剧震,脸­色­大变,道:“老哥,你没有看错吧!”龙吟平、韩冰凝均没有听说过“八方罗刹功”,见闵江听了这五个字就变­色­,十分不解,只听孙海又道:“不会的,我一生之中从来没有看错过一次!”

“可是,他不是死了吗?”闵江疑惑道,“是呀!”孙海道,“我也十分奇怪,孙海、当年各大门派出关的时候他都不在了,怎们会又出现了呢?”顿了一会儿,问韩冰凝道:“姑娘,你记得伤你人的面貌吗?”

韩冰凝想了一会儿道:“他的年纪和老爷子差不多,身形修长,右边额头有一个伤疤!”“果然是他!”孙海道,“除了他天下也没有人能将‘八方罗刹功’熟练到如此的境界了,若不是姑娘的武功深厚,恐怕连一个月也活不到。”

龙吟平问道:“两位老爷子说得莫不是火莲教前任教主封追!”孙海和闵江二人说得正是封追,他们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少年竟然会知道封追,均是十分惊讶地看着龙吟平。

龙吟平抱拳道:“晚辈龙吟平见过两位长老!”孙海和闵江当然记得当年拯救了丐帮的“小墨笛”龙吟平,此时听他自报姓名都是又惊又喜,孙海、闵江二人还礼道:“少侠客气了!”孙海又问道:“姑娘如何称呼?”

韩冰凝道:“小女子韩冰凝,先父长白山韩羽泰!”孙海点头道:“原来是韩大侠的千金,难怪有如此深厚的功力,想必令尊韩大侠已经遇害了。”韩冰凝轻轻地点点头。

孙海叹气道:“那么姑娘是如何逃出封追的魔掌的呢?”韩冰凝道:“是一个蒙面的老前辈救起晚辈的。”“蒙面人?”孙海惊道,“能从封追手下救出一个人的当世恐怕只有那一个人了!”

闵江点头道:“是啊,也只有天山派的公孙前辈有这个本事了!”龙吟平寻思道:“三个月前师父他老人家一直在天山上,难道武林中还有一人吗?”

孙海又问道:“韩姑娘,不知道你识不识得就你那人的功夫呢?”韩冰凝摇摇头道:“恩公的招式非常奇特,在封追之上,恩公一现身封追的脸­色­就大变,好像已经认出了恩公,二人过了五十招后,封追道:‘果然是你,你果然还没死!’恩公并不答话,又过了一会儿封追又道:‘二弟,你我兄弟一场,难道你真的要去了我的­性­命方肯罢休吗?’恩公此时才冷冷道:‘你既然知道兄弟的情意,当年为何还对三弟痛下杀手呢?’二人就此罢手。”

龙吟平道:“果然是云峥云老前辈!”

孙海和闵江都好奇地盯着龙吟平,孙海问道:“少侠也知道云峥此人吗?”龙吟平点头道:“子放只是略有所闻而已!”

闵江颔首道:“云峥在世我也曾听老帮主提过,只是不明白他为何与封追为敌呢?”原来当年火莲教的内讧中原武林几乎没有人知道,只是对云峥和赵建的失踪感到奇怪,孙海道:“封追重现江湖,武林中恐怕会再一次掀起大的风波!”

龙吟平微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两位前辈何必担心忧虑呢?”孙海、闵江二人用惊讶的目光看着龙吟平,过了片刻儿后孙海道:“龙吟少侠言之有理,听闻近几年武林中有个阳教兴起,据说阳教之中高手云集啊!”

闵江也点头表示赞同,道:“对了,老哥,你说韩姑娘的伤能治好吗?”龙吟平也正欲向孙海请教这件事,神­色­十分紧张,孙海微微点头缓缓道:“江湖中只有一人能医好韩姑娘的伤!”

龙吟平大喜道:“请前辈赐教!”孙海道:“龙吟少侠客气了,此人远在昆仑山!”“老哥,你说的莫不是‘雪月门’苏门主。”闵江问道。孙海点了点头。

闵江奇怪道:“苏门主的功力平平,如何能医治韩姑娘的伤呢?”龙吟平也清楚苏政庭的武功,也是十分疑惑。

孙海道:“苏门主救治并不是依靠深厚的功力,而是有独到的医术,当年武当虚灵真人不是也是苏门主治好的吗,老弟你忘了!”闵江顿时大悟道:“确实有这件事,我怎么给忘了呢?”

龙吟平当即站起来道:“多谢长老指点,子放这就告辞了!”孙海左手抚须道:“两位慢走,老夫可就不送了!”

韩冰凝笑道:“两位就慢慢享用吧!”龙吟平和韩冰凝刚跨出店门,听到闵江喊道:“且慢!”韩冰凝回头见闵江神­色­着急笑道:“怎么,嫌酒不够吗?”

闵江正欲开口,孙海慢悠悠道:“老弟,坐下喝酒!”闵江恨不得凑他两拳,突然瞥见孙海身旁放着一锭银子,老脸通红。韩冰凝大笑道:“不打扰两位前辈了!”与龙吟平上马离开。

二人出了洛阳城后,便向西行进,过了潼关进入秦地,此时的秦地寒风呼啸,龙吟平知道韩冰凝自幼生活在长白山不怕寒冷,也不担心,一路说说笑笑地往长安而去。

此时出现在二人眼前的是一座巍峨的高山,龙吟平长叹一声道:“这就是西岳华山啦!”韩冰凝不屑道:“华山有什么了不起的,能和我们的长白山比吗?”龙吟平不想拂了她的意笑道:“不错,华山确实比不上长白。”

却有打斗的声音传入二人耳中,龙吟平皱起眉头道:“华山脚下也……”转头看了一眼韩冰凝,轻声道:“冰凝妹妹,我们绕道而行吧?”韩冰凝对他浅浅一笑道:“让你龙吟少侠置身事外,小妹可是过意不去,子放哥哥,我们吧!”

她的浅浅一笑让龙吟平怦然心动,见韩冰凝前进十余丈才纵马赶去,二人行了近两里地见到道路中百余人在混战,其中也不乏武功出众之人,太别是一名年纪五十余岁的中年汉子,他身形瘦高,长着瘦鼠须,双目有神,右手持一把长剑,剑法­精­妙以一敌二仍然不紧不慢,他的对手是两个六十岁上下的老者,其中一人单凭一双­肉­爪功力也是不凡。

众人酣战之中都没有立即注意到龙吟平和韩冰凝的到来,这时阵中一个年纪二十七八的汉子喊道:“师父,神农帮人多势众,弟子们难以应付,华师叔和乌师叔再不来的话,我们就坚持不住了,冯师弟和袁师弟都受伤了。”

中年汉子开口道:“众弟子不要惊慌,大家慢慢向山上靠拢。”手中的剑招顿时加快,余光瞥见龙吟平二人,心道:“这二人不知道是敌是友。”不仅他就是神农帮的两位老者也是同样的心情。

龙吟平听清楚这些人是神农帮的教众,当下对韩冰凝道:“冰凝妹妹,你自己小心!”见一名华山弟子正受三名神农帮弟子的围攻,跳离马背一招“无边落木”分别击中三人的背心,华山派弟子抱拳道:“华山袁度水多谢朋友相助!”龙吟平不加理会举手之间就击毙了七八名神农帮弟子。

神农帮二老见龙吟平数招之内竟然连毙十名弟子,年纪稍长的老者道:“老二,我来应付何柳,你去收拾那小子。”那中年汉子正是华山派的掌门何柳。

老二撇开何柳,右爪抓向龙吟平的背心,左爪封住龙吟平的退路,龙吟平冷笑一声头也不回抓起一名神农帮弟子挡在自己的身后,那名弟子惨叫一声,做了龙吟平的­肉­盾。老二大怒双爪分别抓龙吟平的“灵台­茓­”和“至阳­茓­”。龙吟平向前倾去顺势转身右手削老二的眉心,右手双指刺向对方手心的“劳宫­茓­”,老二没想到龙吟平的身法如此之快,急忙向后退去。

龙吟平并不紧追,解决了近处的二人,这时又有四人夹攻而来,四人的兵器长剑、大刀、铁枪同时向龙吟平刺来,龙吟平一招“清风徐来”将四人的兵刃击偏,四人一击不成再次合攻,龙吟平又数次化解几人的攻击,此时老二从上一爪抓来抓向龙吟平的双肩,龙吟平身体后仰同时避开铁枪,右手在枪杆上轻轻拂过,持枪的汉子立即松开长枪,龙吟平右手握枪舞动长枪一招“江上弄笛”,这一招“江上弄笛”是“丧魂枪”中的绝技,龙吟平也只记得几招而已,接着又是一招“飞燕传柳”铁枪虽然比起“丧魂枪”长了许多,但是龙吟平的功力浑厚,加上“丧魂枪法”本来就不凡,施展出来也有很大的威力。

老二等人又是一愣没想到龙吟平的枪法也是如此高明,龙吟平持枪直入又是一招“江上弄笛”,连刺死几人,同时又施展“梯云纵”。何柳也识得“丧魂枪法”但又见龙吟平用的是武当派的轻功十分纳闷,猜不出龙吟平的身份。

这时华山派的援兵已到,神农帮当下陷入困境,老二惊问道:“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坏我神农帮的大事呢?”龙吟平冷笑道:“尔等不需知道在下的姓名,只要知道在下是阳教种人便可。”

老二听了“阳教”二字身体一震,跳开两丈纵身一掌击向何柳,喊道:“大哥,退吧!”二人趁何柳挥剑护身之时退去,龙吟平也不想浪费时间,看着众人离开,何柳止住要去追赶的弟子。

龙吟平丢下长枪纵身上马,轻声道:“我们走!”何柳上前道:“请问少侠姓名!”龙吟平道:“阁下没有必要知道。”与韩冰凝一起径直离开。

二人离开华山,经过长安后进入蜀地,没有逗留便继续西行,先后渡过大渡河、金沙江、澜沧江、怒江,然后沿着雅鲁藏布江西进。这一路上都是高山峻岭,有的更是终年积雪不化,二人达到朗县的时候已经是初冬将尽,好在二人都备有棉衣。

这日,二人离开朗县后继续西行,太阳高高挂在天空,阳光照­射­大地,到了午时时分,二人在江边吃了点­干­粮,澄清的江水向东流去。

韩冰凝看了龙吟平一眼,笑道:“子放哥哥,你是不是陪冰凝道江中游泳呢?”龙吟平张大嘴巴看着韩冰凝,韩冰凝笑道:“怎么了,子放哥哥你是不是不敢啊!”龙吟平慢慢道:“冰凝妹妹,你不是在和大哥开玩笑吧!”韩冰凝一本正经地道:“冰凝是不会和子放哥哥开玩笑的!”

“可是,这么冷的天气,大哥可没有这个本事,更何况大哥也不会游泳!”龙吟平道,韩冰凝高声道:“这有什么?我在长白的时候,每年冬天都到天池去游泳,我不怕冷的,冰凝还可以教子放哥哥游泳呢!”龙吟平摇摇头道:“不了,我可没这个兴趣!”虽然他的功力深厚可以抵御寒气,但是仍不愿意在冬天跳入冰冷的江水中,韩冰凝做了个鬼脸,道:“既然子放哥哥不愿意陪冰凝,那么冰凝只好一个人去了。”说完脱掉棉衣和长袍跳入水中。

龙吟平本来还想阻止她呢,没想到她的动作这么快,也只有任由她玩,过了一会儿听到韩冰凝大声道:“子放哥哥,很好玩的,你快来啊!”龙吟平摇头道:“冰凝妹妹,你快上来,别冻坏了身子。”

“子放哥哥,子放哥哥!”突然江中传来韩冰凝嘶哑的喊声,龙吟平大惊,急忙站起来见韩冰凝缓缓挥动双臂,龙吟平不及多想脱下棉衣跳入了下去,虽然他不会游泳,但施展轻功却也能在水面上行走,龙吟平来到韩冰凝的身旁,抓住韩冰凝的手臂,只觉她全身冰冷,刚要用力将她拉出水面,韩冰凝的手臂翻转右手抓住龙吟平的手腕,将龙吟平的全身侵入水中。

“冰凝妹妹?”龙吟平惊呼道,韩冰凝娇声笑道:“子放哥哥,怎么样,很舒服吧?”龙吟平抬起右手正要敲韩冰凝的头,韩冰凝移开支撑这龙吟平的身体,龙吟平当即倾倒,龙吟平慌道:“冰凝妹妹?”韩冰凝笑着握住龙吟平的手道:“子放哥哥,我不说了要教你游泳吗!”

二人在江中呆了半个时辰,韩冰凝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水中,这可苦了龙吟平这个北方的旱鸭子,但在韩冰凝的指导下也算是会游泳了。

次日中午,二人仍是在江边停留,韩冰凝又是趁龙吟平一个疏忽,就跳入水中,龙吟平大声喊道:“冰凝妹妹,今天你怎么说,我也不会上当的,你快点上来吧!”

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光,龙吟平又听到韩冰凝道:“子放哥哥,救我!”龙吟平笑道:“不是说了吗,我不会上当的!”又过了一会儿,龙吟平听不见动静,匆忙跳起来,见韩冰凝在水中不住挣扎,喊道:“冰凝妹妹,冰凝妹妹?”见韩冰凝的表情十分痛苦,不及细想就跳入江中。龙吟平将韩冰凝抱在怀中,见她脸­色­苍白,双­唇­发紫,惊道:“冰凝妹妹?”

韩冰凝缓缓睁开双眼,微笑地摇摇头,龙吟平自责道:“都是大哥不好。”纵身跃上岸,龙吟平用右手轻压韩冰凝的小腹,韩冰凝吐出一些江水,龙吟平见韩冰凝脸­色­苍白,身子不住的抖动,心道:“便是冰凝妹子欺骗于我,我该下去才是,现在冰凝妹妹如此情形,龙吟平怎对得起已故的韩伯伯!”不由自责道:“冰凝妹妹,都是大哥不好!”韩冰凝睁开眼,微弱的声音道:“子放哥哥,你不要自责,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龙吟平点点头抱起韩冰凝上一匹马向前走,另一匹马见主人离开,就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龙吟平边走边四周观看,突然见到一个山洞,龙吟平纵身奔入山洞,见洞中可以容纳二三十人,便将韩冰凝先放在地上,然后出去将衣物以及­干­粮拿了进来。

他见韩冰凝呼吸微弱,全身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低声道:“冰凝妹妹,冰凝妹妹!”韩冰凝缓缓地睁开眼睛,轻声道:“子放哥哥?”她的声音有气无力,龙吟平道:“你全身的衣服都湿了,这样很不好,你把衣服换了吧!”韩冰凝微微一笑,摇头道:“子放哥哥,我现在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其实龙吟平岂会不知道,只是他知道虽然自己和韩冰凝亲如兄妹但是始终有男女之别,此时他也无暇多想,从身后的包袱中取出韩冰凝的衣衫,将韩冰凝扶着坐起来,低声道:“冰凝妹妹,大哥得罪了!”

韩冰凝轻轻的“哼”了一声,龙吟平慢慢解开韩冰凝的衣衫,露出白皙的皮肤和粉红­色­的肚兜,龙吟平不由一愣,左手停在空中一动不动。过了片刻儿,韩冰凝的身体轻轻地抖动了一下,龙吟平惊醒过来,脱去韩冰凝的衣服,然后把­干­衣服给她穿上,接着愣愣地坐在地上,任由韩冰凝躺在自己怀中。

龙吟平低头看着怀中的韩冰凝,见她双颊微红,十分娇美,龙吟平轻轻将韩冰凝放在地上,自己起身到洞外去了。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龙吟平怀抱着一堆木柴走进来,然后生气了一堆火,并支起木架将湿的衣物晾在上面,然后将韩冰凝移近火堆后,就坐在靠洞口的地方。

半夜的时候,韩冰凝喃喃道:“子放哥哥,冷……”龙吟平睁开眼睛转头看了看洞外的天空还是一片黑­色­,来到韩冰凝的身旁,扶她坐起来让她躺在自己怀中。

韩冰凝轻轻睁开眼睛,低声道:“子放哥哥,冰凝怕到不了昆仑山了。”龙吟平摇摇头道:“傻丫头,别瞎说,有大哥在呢,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苦的!”韩冰凝甜甜一笑道:“子放哥哥,你待我真好!”龙吟平看了火堆一眼,轻声笑道:“妹子,你先睡吧,大哥去将火烧旺,那样就不冷了。”韩冰凝点点头。

等到龙吟平将火烧旺后,韩冰凝已经再次睡着了,龙吟平双目望着韩冰凝的脸颊,见她的眼角还有泪痕,不由想起自己当年在韩夫人坟前的承诺,轻轻帮韩冰凝拭去眼角的泪水,心道:“韩伯母,子放不会忘记的,子放不会再让冰凝受人欺负。”

龙吟平不敢再闭眼,就坐在韩冰凝的身边,“冷……”韩冰凝又喊道,龙吟平脱下自己的棉衣给韩冰凝盖上,韩冰凝突然抬起左右抓住龙吟平的右手腕,惊道:“子放哥哥,你别走,冰凝怕!”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龙吟平双手握住韩冰凝的右手道:“冰凝别怕,大哥就在这里!”韩冰凝翻了个身子双臂抱住龙吟平的腰,头靠在龙吟平的胸膛上,龙吟平感觉到韩冰凝的身体不住颤抖,就紧紧抱住韩冰凝,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次日早上韩冰凝先醒了过来,睁开眼睛见自己睡在龙吟平的怀中,十分奇怪也记不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慢慢回忆,才隐隐想起来,脸颊变得透红。躺在龙吟平的怀中,韩冰凝感受到龙吟平男子的气息和平稳的心跳声,抬头见龙吟平那张俊秀的脸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道浅浅的伤疤,不由回忆起当年初次见面的情境。

韩冰凝轻轻抬起右手来抚摸一下龙吟平的伤疤,龙吟平睁开眼睛,韩冰凝立即收回右手,羞涩道:“子放哥哥!”龙吟平将她扶起来道:“你觉得怎么样啦?”韩冰凝柔声道:“我好多了!”低头这才发现龙吟平的棉衣也盖在自己身上,忙取下道:“子放哥哥,你不冷吗,别冻坏了,那可就没有人疼冰凝了!”

龙吟平摇头道:“我没事!”韩冰凝笑道:“子放哥哥,你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你快把它穿上吧!”她并没有说谎,她自幼生长在长白山,根本不惧怕寒冷,昨天是因为内伤发作才导致的,而她自身的功力不弱,加上龙吟平相助,休息一个晚上已经基本回复了!龙吟平见她脸­色­确实与病前无异,也就听话的将棉衣穿上。

二人吃了点东西后,就继续西行,中午时分就进入了曲水县,曲水县靠近西藏首府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城,街道上虽然不多但是比起一路上的林芝、朗县等确实是热闹不少,二人进入一间小饭馆中。小二迎上来用不标准的汉话道:“二位,里面请!”

龙吟平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座位坐下,对小二道:“炒两个小菜,先上一壶茶!”韩冰凝道:“子放哥哥,你不是很喜欢酒吗,为什么不喝呢?”龙吟平微笑道:“大哥虽然喜酒但是却不好酒!”韩冰凝微笑不语,很快饭菜就端了上来,龙吟平给韩冰凝夹了几片菜后,就吃了两碗饭,然后慢慢斟了一杯茶。

就在这时,从门外就来九个汉子,小二迎上前道:“雷爷,你老来了!”韩冰凝侧目而视见那名被称为“雷爷”的汉子年纪在三十左右,他一踏进饭馆就盯着韩冰凝看。

龙吟平对几人丝毫不加理会,慢悠悠地品尝着茶水,姓雷的汉子坐在龙吟平身旁,在一人耳边耳语几句,那人走到韩冰凝的身边恭敬道:“这位小姐是从哪里来的?”韩冰凝只是吃着饭,对那人不加理会。

那人怒道:“我说完你听到没有?”龙吟平抬头道:“小二,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那人双目圆睁道:“你听到没有!”小二提着一个小包裹放在龙吟平身旁道:“这是你要的!”龙吟平点点头。

韩冰凝这才抬起头微笑道:“我认识你吗?”那人大声道:“我们雷爷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何必这么多废话!”

“滚!”龙吟平放下茶杯说出一个字,那人大怒举起拳头,“住手!”姓雷的汉子走上来止住他,那人只好受起拳头道:“雷爷!”姓雷的汉子盯着龙吟平道:“这位朋友也是道上的吧,敢问高姓大名!”

龙吟平举起刚刚倒满水的茶杯,冷冷道:“滚!”姓雷的汉子似有怒气,道:“在这一带还没有人敢和我说这个字呢,我是给这位姑娘的面子,才不和你计较的。”

韩冰凝咯咯笑道:“我可没有这个面子,你大可不必对他这么客气。”此话一出姓雷的汉子十分惊讶,正准备开口,又听到龙吟平道:“滚!”

站在姓雷的汉子身旁的那人大怒,右拳猛然打出,砸向龙吟平的面门,龙吟平冷笑一声将那人右手抓住左手之中,然后轻轻一推“咯”的一声那人重重摔在地上,右臂也被震断,痛的“哇哇”大叫。

姓雷的汉子见龙吟平一招将自己的一个属下打倒,不由一惊,随即左臂横扫,龙吟平右手挡住姓雷的汉子的手臂,右手双指刺向他的双眼,姓雷的汉子大惊,急忙退后两步,龙吟平本来就不欲下杀手,见对方退后就接住刚才抛弃的茶杯。姓雷的汉子惊呆了,这时又有一人抓向韩冰凝的左键,他以为抓住韩冰凝就可以威胁龙吟平,却见到龙吟平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

韩冰凝在那人手将至的时候,身体微微侧开,右手中的筷子快速刺出,那人惨叫一声退后,见右臂“中府­茓­”处Сhā着两支筷子,剩下几人更是惊恐,都没想到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功夫也如此之高。韩冰凝又看了一眼姓雷的汉子,道:“子放哥哥,我们走吧!”

龙吟平点点头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扶着韩冰凝从姓雷的汉子身前走过,姓雷的汉子呆呆的站在原地,等到龙吟平二人上了马背,才赶出去问道:“在下英教雷绍,阁下如何称呼?”

“就你还不配知道在下的姓名!”龙吟平冷冷道,说完与韩冰凝纵马离开,雷绍也不敢追赶。

第四天,二人正行进在大道上,突然见到前方道路中站着四五十人挡在路中间,中央一人年纪六十余岁,二人停在众人前十余丈。

老者上前道:“老夫英教达卡布在这里等阁下多时了。”龙吟平笑道:“英教的朋友太客气了,在下心中过意不去。”达卡布朗声道:“老夫素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我们俞教主要见你,你这就更我们走吧!”

龙吟平扫视了众人一番,仰天大笑。

达卡布不解道:“阁下为何发笑?”龙吟平冷冷道:“贵教俞教主未免也太小看在下了,以为就你们这些人就拦住我的去路吗?”达卡布一愣,没想到龙吟平竟然如此自信,当即道:“阁下未免太高傲了吧。”

龙吟平笑道:“我当日不杀雷绍是因为不想多惹是非,看来想来的是怎么避也避不掉的啊!”双目斜视达卡布,此时已经是剑拔弩张了,眼看几人就要动手,听到“叮铃铃,叮铃铃!”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老先生,我们该怎么办?”达卡布身后一名四十左右的汉子问道,达卡布叹了一口气道:“我们暂时还不能得罪这两人,走吧!”四五十人转瞬之间就没有了踪影。

龙吟平心中十分纳闷,到底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震慑力,正在龙吟平思索之际,就见二人迎面而来,两人都是骑着小花驴,颈下系着一个铃铛,一男一女都在四十岁左右,男子拱手道:“在下来迟一步,两位受惊了。”

“前辈言重了。”龙吟平见二人内功平平惊奇道,­妇­人看着韩冰凝笑道:“小姐生的如此美丽,难怪雷绍那小子……”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男子打断道:“二位从中原而来,万不可小视了英教。”

龙吟平道:“多谢前辈提醒,在下一定谨记。”他虽然并不将英教放在眼中,但是对方毕竟是一番好意。男子笑道:“老夫还有事情,就告辞了,两位保重。”踢了踢胯下的驴子,夫妻二人便向东行去。

韩冰凝笑着对龙吟平道:“子放哥哥,没有架可打是不是很不舒服啊?”龙吟平摇头道:“那几人的功夫也不错,不过还是十分奇怪。”纵马远去,“子放哥哥,等等我!”韩冰凝在身后喊道。

“子放哥哥,昆仑山这么大你怎么走的这么顺利,是不是以前曾经来过了!”韩冰凝在雪地上蹦蹦跳跳,口中这么说,脸上仍是挂满了笑容。

龙吟平牵着两匹马走在她身后,伸开手掌,一朵雪花落在掌心,瞬间融化成一滴水,笑道:“我怎么会来过了,不过是靠感觉罢了,你看昆仑山的雪景比长白山还漂亮吧!”

韩冰凝“哼”了一声道:“是啊,长白山的什么东西都比不上昆仑山。”说完快步向前,龙吟平摇摇头轻声笑着。韩冰凝停下脚步转头一脸怒­色­地质问道:“有什么好笑的?”龙吟平丢下手中的马缰,来到韩冰凝身边握住韩冰凝的右手笑道:“长白山最好的是我的好妹妹,没有人能比得上。”

“子放哥哥。”韩冰凝心头生出一阵暖意,柔声道,龙吟平拉住她的手道:“我们走吧!”踏雪向深山走去,两匹马也紧紧地跟在二人身后。

“子放哥哥,你看!”韩冰凝左手指向前方,龙吟平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叹道:“雪月门果然名不虚传啊!和雪月门比起来我们天山派的建筑是远远不如啊!”

二人在离大门十余丈的地方停了下来,龙吟平恭敬道:“阳教龙吟平、韩冰凝求见苏门主。”韩冰凝低声道:“子放哥哥,阳教究竟是什么样的门派我都不知道,我可不是阳教门下的人。”龙吟平笑道:“我是阳教中人,妹子你自然也是啦!”转头喊道:“在下远来,这位朋友为何不肯出来相见呢?”

“哈……”笑声刚落,见门外站着一个白衣少年,年纪不过十八岁个头却比龙吟平高出少许,但是身材消瘦左手握着一柄剑,眉宇之间透出一股霸气,缓缓道:“阁下就是天山派的龙吟平吗?”

龙吟平缓缓点头道:“正是,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称呼?”白衣少年不紧不慢地道:“苏浩纬,曾听家父说过龙吟兄武功高强,小弟甚是仰慕今日有幸相见,还请龙吟兄指点一二。”他的与其平缓却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龙吟平也十分好奇,点头上前一步道:“既然苏兄弟如此抬爱,请吧!”

苏浩纬右手握紧剑柄,道:“龙吟兄请出兵刃吧!”说完长剑出鞘,剑身透亮有两条龙纹,韩冰凝也朝龙吟平看了看,他们相处两个多月她也从来没有见过龙吟平身后的剑出鞘过,也是非常的期待。

龙吟平道了一声“好剑”,从身上取出墨笛道:“苏兄弟,出招吧!”韩冰凝和苏浩纬均是惊讶,韩冰凝虽然知道龙吟平有一支墨笛,却不知道可以用作兵器,龙吟平剑苏浩纬脸­色­微变,微笑道:“苏兄弟不要误会,子放的剑在朋友的面前从来不会出现,更何况我的笛子也是至宝,苏兄弟不可大意。”

苏浩纬略感惭愧,道:“多谢龙吟兄提醒。”右手抖动已经连刺四剑,“好剑法!”龙吟平赞道,舞动笛子一招“江上弄笛”,在华山脚下韩冰凝曾经见过龙吟平用长枪的时候用过此招,却没有料到他用笛子也能使出,龙吟平一招刚出,就将笛子交到左手之中,又是一招“江上弄笛”,苏浩纬也是十分吃惊,集中­精­力出招,龙吟平只会四招枪法,当下改用天山剑法。

虽然公孙然并没有传授龙吟平天山派的功夫,但是毕竟龙吟平在天山上呆了近五年之久,时常见天山派弟子练剑,而其他和胡啸安更是亲如兄弟,二人经常切磋武功,久而久之龙吟平对天山的武功自然是十分熟悉。

二人斗了四十余招后,“雪月门”的大门打开,苏政庭缓缓走出来,面带笑容道:“三郎退下吧,你不是龙吟少侠的对手。”

苏浩纬也知道龙吟平并没有尽全力,听到父亲的话,立即收剑退后,拱手道:“谢龙吟兄指教。”未待龙吟平开口,苏政庭笑道:“龙吟少侠的功夫又有长进啊。”

龙吟平躬身道:“门主过奖了。”韩冰凝走道老太婆的身旁,行礼道:“晚辈韩冰凝拜见苏门主。”苏政庭仔细地盯着韩冰凝看了一会儿问道:“龙吟少侠此次来昆仑就是为了韩姑娘吧?”

龙吟平知道苏政庭已经看出韩冰凝受了内伤,忙道:“还望前辈施救。”苏浩纬听了龙吟平的话不由变­色­,道:“韩姐姐身患重病吗?”他一直没有太别注意韩冰凝,此刻细看了韩冰凝两眼,见她的脸­色­与常人无异。

苏政庭缓缓道:“少侠尽可放心,老夫一定治好韩姑娘的伤。”龙吟平喜道:“那就有劳前辈了。”苏政庭点点头道:“韩姑娘跟老夫来,三郎,你带少侠到府中去。”

龙吟平知道武林中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隐秘,于是对韩冰凝道:“冰凝妹妹,你就跟前辈去吧。”韩冰凝轻轻点点头。

苏浩纬道:“龙吟兄,请跟小弟来吧。”龙吟平跟在苏浩纬的身后道:“苏兄弟,不知令兄可在山中,在下和他有一些过节,理当向他配个不是。”苏浩纬笑道:“你是说大哥啊,我们还要感谢龙吟兄呢,自从上次大哥从天山回来后,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更加专注于武学,只是可惜他半年之内都不会回来了,要不然他一定会当面向龙吟兄道谢。”

龙吟平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点头道:“是这么回事,真是想不到啊!”

苏浩纬领着龙吟平进入一间房内,道:“龙吟兄,你暂且住在这里吧!”龙吟平打量一下四周,道:“很好吗?对了,苏兄弟,子放很久没有喝酒了,能……”不等龙吟平说完,苏浩纬笑道:“龙吟平,稍等。”

过了没多久,见苏浩纬怀抱两大坛酒进来道:“小弟,也是非常喜欢酒,今日我们酒一醉方休吧!”龙吟平大喜道:“好啊,‘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酒不醉不休。”

二人你一碗,我一碗喝了起来,突然苏浩纬开口道:“龙吟兄,中原武林现在如何?”龙吟平笑道:“子放在中原呆了连十天都不到。”苏浩纬借着醉意道:“像龙吟兄这样多好,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于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浪迹天涯小弟真是十分羡慕。”

龙吟平知道他所言发自内心,也不以为忤,道:“贤弟如果愿意,可以随子放一起到中原闯荡啊。”苏浩纬摇头叹息道:“小弟何尝不想,只是家父不准许小弟下山一步啊。”

“贤弟不必担心。”龙吟平信誓旦旦道,“子放一定说服前辈答应你下山。”苏浩纬大喜道:“那么小弟酒先谢过龙吟兄了,­干­!”

又过了一会儿,苏浩纬道:“龙吟兄,你我如此投缘,不如结为异姓兄弟,如何?”龙吟平笑道:“承蒙贤弟厚爱,子放求之不得。”当下二人行了结义之礼,苏浩纬双手握住龙吟平的双臂道:“大哥。”

龙吟平正欲起身,嗒然道:“不对。”苏浩纬问道:“大哥,你怎么啦?”龙吟平摆摆手道:“你不能叫我‘大哥’。”

苏浩纬不解道:“我们结义兄弟,我为何不能叫你‘大哥’呢?”龙吟平大笑道:“我在中原还有五位结义兄长,你道中原后肯定要结识他们,你就叫我‘六哥’吧!”苏浩纬也不计较高声道:“六哥,来,我们继续喝酒。”“对。”龙吟平也笑道,“­干­!”

第十一回、结怨

一转眼龙吟平和韩冰凝在雪月门已有月余了,此时已经是嘉靖四十二年正月十八,韩冰凝的内伤已将痊愈,龙吟平便向苏政庭辞别,苏政庭送二人道门外,龙吟平道:“苏门主止步吧!”

苏政庭道:“千里路遥,两位一路顺风。”恰在此时苏浩纬牵着一匹马,左手握着一柄剑走来,道:“六哥,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苏政庭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微笑道:“三郎,你也长大了。”www@

苏浩纬大喜道:“多谢爹爹。”苏政庭道:“不过你的脾气要改改,凡事要听从兄长的话。”苏浩纬点头道:“我知道了,爹爹!”

苏政庭对龙吟平道:“龙吟少侠,三郎就托付给你了,以后就麻烦你照顾他了。”龙吟平道:“门主客气了,我与七弟亲若手足,自会照应。”

当下三人离开雪月门,之后离开昆仑山,三人沿着原路返回,却也没有遇到英教的人找麻烦,很快就顺利地进入蜀中。

这日三人正经过邛崃山下,见到不时有几位携带者兵刃的武林中人从旁边匆忙而过,偶尔也有几人看了三人几眼,苏浩纬轻声道:“六哥,这些都是武林中人吧,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龙吟平也感到好奇,见又有四名汉子从后面赶来,龙吟平转身问道:“几位朋友,不知道前面除了四名事情?”

其中一名汉子看了一眼三人,答道:“前面邛崃山下有武林朋友抓到两个魔教中人,大家是赶过去看热闹的。”

龙吟平道了声:“多谢!”低头寻思道:“不知道是什么人被抓了。”苏浩纬问道:“六哥,魔教是什么人呢?”龙吟平道:“武林之中除了火莲教外也没有别的门派了,只是火莲教除了在塞外和中原几省外,很少到别的地方走动,怎么会在蜀中呢?七弟、冰凝妹妹,我们也去瞧瞧热闹吧!”

韩冰凝点头道:“既然子放哥哥要去,我们就去吧!”自己先纵马前行,龙吟平和苏浩纬策马二人跟了上去。

三人行了数里见前方有百余人相聚,认出人群中有少林枯田,忙道:“我们下马!”苏浩纬不解道:“六哥,怎么啦?”龙吟平微笑道:“没有什么,只是看到了少林的枯田大师,不想在此被识破身份,我们站远一点。”三人将马匹栓在树上,就站在人群外观看。

见地上躺着两个汉子,二人都是衣衫破烂被粗链捆着,披头散发,看不清二人的面目,枯田就站在二人的身旁,他的左首站着一名二十四五的道姑,左手握着一柄长剑,道姑的左侧是两名四十五六左右的汉子,看几人的情形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

“叶观主来了。”突然一人大声喊道,龙吟平侧目望去,见来人是一位年纪不下七十的老者,枯田念道:“阿弥陀佛!叶观主你终于来了!”那道姑和两名汉子也向老者施礼。老者拱手道:“老夫何德何能,有劳大师、唐门主和贺掌门久侯啊!”

这老者是邛崃山“听风观”观主叶文,道姑是峨嵋派掌门贺玲,两名中年汉子乃是唐门门主唐松以及其弟唐柏。

唐松道:“此处乃是邛崃山,理当由老先生主持,况且此二人是阳教重要人物,叶老先生在蜀中的名望我们也没有人能及得上啊!”龙吟平听到“阳教”二字顿时大惊,心道:“阳教什么时候成了魔教。”

此时苏浩纬也用惊讶的眼神看着龙吟平,却听到地上的一名汉子喊道:“蜀中各派枉为英雄,我阳教行事光明磊落可不想你们一般,暗中下手。”说着挣扎了坐起来,龙吟平已看见他的面貌,赫然正是当日在嵩山之上的王成。

苏浩纬见王成身处险境仍然面不改­色­心中十分敬佩,脸上的惊讶之­色­变成怒­色­,低声道:“六哥?”龙吟平摇摇头道:“先别冲动!”

唐松大声道:“阳教贼人休得胡言,你们阳教各个都是邪恶之辈,教主是火莲教赵建的儿子,左使是火莲教长老的弟子,其余之人都非名门正派,各位说对于这样的人该如何处理。”

“杀……”众人齐声高呼,枯田低声念道:“阿弥陀佛!”

“哈……哈……”另一人坐起来仰天大笑,龙吟平已经认出此人乃是成子珏,心道:“无论如何也要救出两位兄弟。”成子珏的笑声极响将众人的喊声都压了下去,唐松道:“狗贼,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好笑的。”

成子珏笑道:“尔等人面兽心的家伙,能奈我何,大不了一死而已,成某有何惧怕。”“好!”王成大声喊道,“成兄弟,你我兄弟虽不能同生,今日能够同赴黄泉,也算无憾了!”

苏浩纬被二人的豪气折服,见同生面有怒­色­右手握住剑柄,唐松的左掌刚刚举起,就感觉到一股剑气遥指自己而来,急忙避开,苏浩纬站在成子珏和王成二人的身前,众人没有想到会有人来捣乱。

枯田惊道:“‘定波剑’,阁下和昆仑山苏门主是何关系?”众人听了枯田之言,又是一惊,“雪月门”的名声仍然很强,眼前这个少年手中的竟然是“雪月门”的至宝“定波剑”。

苏浩纬冷冷道:“在下苏浩纬,素闻中原少林乃是武林的泰山北斗,今日一见却是浪得虚名啊!”

叶文道:“苏少侠乃是名门正派之人,如何要为邪恶的人而轻视了中原武林,贵派的名声却也不能被阁下败坏。”苏浩纬冷笑道:“我‘雪月门’的事情却也不必劳烦老先生挂怀。”唐松怒道:“小子,快快退下,否则别怪我等不顾苏门主的情面。”苏浩纬轻蔑道:“我是我,家父是家父,门主不必放在心上。”

成子珏大笑道:“这位兄弟,你我素不相识,阁下出手相救,我二人非常感激,但是请兄弟不要为了我二人而犯险。”说着扫视了唐松一眼,冷笑道:“太别是一些卑鄙小人的­奸­计。”这话分明是针对唐松的,唐松脸­色­大变,正欲发掌,枯田道:“阿弥陀佛,唐门主不要冲动,苏少侠初入中原,年少气盛本是好事,但是要明白是非黑白。”

苏浩纬面无表情道:“若是中原的侠客都是众位这样的,苏某宁愿加入魔教。”双眼紧紧弟盯着唐松,一旁的贺玲见唐松满脸涨红,忙道:“苏少侠误会了,正是这二人确实罪孽深重,苏少侠放到中原,自然不了解中原的事情,待到以后我们再好好向苏少侠解释。”

唐松见苏浩纬毫无后退的意思,大声道:“贺掌门,别跟这小子废话,让老夫来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蜀中并非无人。”

“哈……”人群外传来一阵长笑,接着一个女子的声音道:“这么多武林前辈欺负一个后生,未免让天下英雄耻笑。”发笑的是龙吟平,说话的却是韩冰凝。

众人循声望去,见到一对年轻的男女缓缓走了进来,枯田道:“龙吟少侠别来无恙!”龙吟平微笑道:“有劳大师挂念,在下过意不去。”接着抱拳朗声道:“阳教龙吟平这厢有礼了。”

众人先是听枯田称他为“龙吟少侠”均猜知他就是年少成名的“小墨笛”龙吟平,龙吟平重入江湖之事,半年之中江湖知道的人已经不少,没想到自己有幸见到,此刻听到龙吟平自报姓名却是“阳教龙吟平”又是十分震惊,就连枯田也脸­色­大变。

成子珏、王成二人齐声道:“属下拜见龙吟右使,请右使恕我二人无礼之罪。”龙吟平走到苏浩纬身旁,道:“两位兄弟受苦了,此等铁链却非人力可断,七弟,这就交给你了。”

苏浩纬道:“知道了,六哥。”挥剑将二人身上的铁链斩断,成子珏和王成二人恭敬道:“多谢右使、苏少侠救命之恩。”

唐松见龙吟平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喊道:“龙吟平,你未免也太目中无人吧!”龙吟平慢慢转过头道:“敢问唐门主,我们阳教做过什么对不起天下英雄的事情。”

“龙吟平,你少在这里装蒜。”唐松怒吼道,“你自己心中不清楚吗?”龙吟平冷冷道:“在下还真的不是很清楚,请门主指明,我想这里的这么多人也多都想知道吧!”“你……”唐松气氛道。

龙吟平冷笑道:“怎么,门主说不出来吗?”唐松大声道:“当年陈竣杀了武当的御灵道长,去年又杀死峨眉静灭师太,这可是江湖上人人皆知的事情。”龙吟平大笑道:“御灵道长之事,当年我二哥和重灵道长在洛阳的时候已经解决了,门主这样说莫非是看不起重灵道长吗?至于静灭师太之事,枯田大师和贺掌门应该清楚吧!”

唐松道:“一面之词,没有人会相信你的,今日之事老夫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龙吟平转头看了看贺玲,贺玲点头道:“先师却不是陈少侠所杀。”

枯田道:“阿弥陀佛,龙吟少侠乃是名门之后,岂能与邪魔之辈同流合污呢?”“哈……哈……”龙吟平大笑,众人除了几位功力较深厚的,其余的人都感到头晕目眩。

“休得猖狂。”唐松大吼一声,右掌劈出龙吟平身体微侧右手双指至唐松双眼两寸外,唐松背后一阵冷汗,急忙退后,洛阳顺手抓住唐松的“神封­茓­”将他抛出两丈外,唐松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鲜血从口中流出。

“大哥!”唐柏蹲在唐松身边,在唐松的身上几处大­茓­拍了几下,其余人都是惊讶弟张大了嘴巴,唐松的功夫虽然不是很厉害,但也没想到被龙吟平两招就打倒在地上,可见他的功夫到底有多高。

龙吟平冷笑道:“想解开他的­茓­道,恐怕阁下今生都没有办法。”“阿弥陀佛。”枯田喃喃道,“龙吟少侠如此作为未免太不留情面了吧。”龙吟平抱拳道:“小子多由得罪之处,还望大师见谅。”

枯田微笑道:“好说好说,少侠只要远离魔教将来定能成就一番伟业的。”龙吟平道:“多谢大师。”突然左掌拍向枯田胸口,“大师,小心!”叶文、贺玲几人齐声惊呼道,枯田抬起右手挡来,龙吟平左手回收,点向枯田的腰间,同时右手抓出,枯田便被龙吟平擒住。若论真实武功,龙吟平至少要百招方可拿下枯田,只是龙吟平出招出人意料,才能片刻得手。

龙吟平朗声道:“在下今日不想多伤无辜,但请众位放我五人出川。”众人面面相觑,叶文、贺玲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枯田在他们之中功夫是最高的,现在枯田在龙吟平手中,唐门主又受了伤,自己虽然人数多,但也很难有胜算。

正在几人犹豫之际,听到枯田道:“龙吟少侠何必如此呢?”龙吟平歉然道:“在下情非得已,只好出此下策,委屈大师了。”

枯田摇头道:“少侠错了。阿弥陀佛!”双手合十放于胸前,然后缓缓闭上眼,“错了?”龙吟平不解道,“请大师赐教。”然而过了好久也不见枯田开口,龙吟平感到不对,右手抓起枯田的手腕,顿时一惊,见枯田面目慈祥,低头道:“大师何必如此,子放有无恶意,阿弥陀佛!”

叶文见龙吟平举止奇怪喊道:“大师?”龙吟平摇头道:“大师已经修成正果,远赴西方极乐世界了。”听了这句话,众人都是大惊,成子珏和苏浩纬也没有想到枯田竟然会自断心脉。

“唰!”大部分的人都抽出兵器,贺玲不敢相信道:“想不到龙吟平竟然是如此之人。”龙吟平抬头用目光扫视众人,他的目光凌厉霸道,与他目光接触的人心中都是一寒,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龙吟平慢慢道:“叶先生、贺掌门,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叶文、贺玲对望一眼,均下不了决心,龙吟平五人径直向外走去,众人自觉地让开一条道路,龙吟平上马道:“我阳教是好是歹日后必见分晓。”然后转身道:“我们走。”

五人顺利离开邛崃山,之后达到了渝州,然后改行水路,顺着长江而下,来到了岳阳才弃舟登岸。

岳阳乃是江南湖广大城,几人来到城中的时候正是辰时,城中商业兴盛,龙吟平道:“成兄弟应该知道‘醉仙阁’的所在吧!”

成子珏点头道:“属下来过岳阳两次。”说着在前领路,龙吟平又问道:“在岳阳的还是左兄弟和廖兄弟二人吗?”他身边的王成摇头道:“左兄弟已经调回总舵了,现在岳阳的事情都是由廖兄弟一个人负责。”龙吟平点了点头。

几人穿过了几条繁华的街道,就来到一间大型的酒楼外,门外三个金黄的大字正是“醉仙阁”,五人走入“醉仙阁”中,见一楼坐满了客人,龙吟平笑道:“看来廖兄弟的生意不错嘛!”

成子珏高声喊道:“廖掌柜,老朋友看你来了。”立刻就见一个小二打扮的人迎上来道:“是成爷来啦,快道楼上坐!”说着引领五人来到楼上,见这里只有两张桌子旁有人,小二打扮的人将五人安排在离几人较远的地方坐下,道:“成爷,老板暂时有事,你们先等一会儿吧!”

“好好!”成子珏点头应道,挥了挥手。小二打扮的人立即转身,进入内屋。

龙吟平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慢慢品尝,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脚步声沉稳有力,龙吟平余光斜视,见从里面走出一条大汉,大汉年纪三十出头,身材魁梧,皮肤甚白,穿着华丽的衣物,满脸挂着笑容道:“几位兄弟远来,也不通知一声,让我好准备准备。”

王成站起来笑道:“东林兄的生意如此之好,我们这次来打扰了。”廖东林呵呵笑道:“王贤弟太会说笑话啦,我们道里面去,我这就为几位兄弟接风。”

廖东林带着几人进入里屋,然后通过一条长长的走道,来到一间大厅中,大厅正中挂着阳教的旗帜,摆放着始于张椅子。大厅中站着一人正是王之郁。

王之郁见到龙吟平忙道:“神武堂堂主王之郁拜见龙吟右使。”廖东林也恭敬道:“右使在上,恕属下不恭之罪。”

龙吟平忙道:“之郁兄、东林兄,快快请起。”二人起身道:“多谢右使。”王之郁问道:“子珏兄,你们怎么和右使在一起呢?”

成子珏叹气道:“说来惭愧啊!”于是将自己和王成二人准备去找徐晋波,如何被人下了迷药所擒和之后又被龙吟平苏浩纬二人久了出来。

廖东林、王之郁听了苏浩纬也是一个好汉,也十分欣赏,廖东林摇头道:“想不到武林中人对我们阳教还有如此大的偏见,看来真是不出左王的意料。”王之郁也是叹气道:“右使,属下担心的此次右使重伤唐门门主,又间接害死了少林枯田大师,我们与武林间的怨是越结越深了。”

龙吟平点头表示赞同道:“之郁兄言之有理呀,只是当时我也没有想到枯田大师会这么做。”苏浩纬大声道:“六哥你何必自责呢,他们那些是非不分的人,又在暗中下毒手,这种后果也是咎由自取罢了。”

成子珏道:“苏少侠的话说得是没错,可是武林中又有谁肯相信我们呢。”龙吟平微笑道:“少林枯木大师、武当冲灵道长都是是非分明且通情达理的人,而且张盟主无论是大哥还是子放都有交情。”

“对啦!”王之郁惊道,“右使没有在四川遇到徐堂主吗?”龙吟平惊道:“怎么。五哥也要来江南吗?”顿了一顿又道:“对了,之郁兄,为何你们都从四方赶来,是不是教中除了什么事情?”

王之郁正要回答,成子珏笑道:“右使多虑了,教中没有什么大事,这是一年一次的相聚时间。”说着不住向王之郁使眼­色­。

龙吟平没有注意到成子珏的眼神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这时韩冰凝突然道:“子放哥哥,我很早就听说岳阳有一座‘岳阳楼’闻名天下,我想现在去看一下。”龙吟平点头道:“小的时候就从文正先生的笔下熟悉‘岳阳楼’,今日反正无事,我们就去见识见识。”

王成道:“右使说的文先生属下倒是没听说过,不过‘岳阳楼’确实不错。”“哈……”龙吟平、廖东林、成子珏三人同时大笑,王之郁和王成二人不解道:“右使、东林兄,你们这是为何?”

韩冰凝微笑道:“王大哥,子放哥哥说的是文正先生,可不是什么文先生啊!”王成疑惑道:“文正先生不是姓文吗?”廖东林三人笑得更加厉害,韩冰凝解释道:“子放哥哥说的文正先生是北宋时候做过宰相的范仲淹先生。”

王成更加不明白道:“那范仲淹先生就是范仲淹先生,­干­嘛叫文正先生呢?”成子珏笑着道:“范先生死后,北宋皇帝给范先生的谥号是‘文正’,所以之后文人­骚­客都称呼他‘文正先生’。”王成尴尬地笑道:“右使一个习武之人怎么也和那些文人一样。”

“哈哈!”龙吟平笑道,“先祖的时候就是如此,所以子放也有这种习惯,不过子放最喜欢倒是东坡居士,哈哈!”

成子珏道:“右使和韩姑娘要去‘岳阳楼’,就有东林兄陪着吧,东林兄熟悉这里的情况,我和两位王兄弟,就暂时呆在这里了。”

廖东林点头道:“也好,‘岳阳楼’离此也不远,属下就领着右使和韩姑娘去游历一次吧。”韩冰凝看了看苏浩纬道:“浩纬,你也随我们一起去吧!”

苏浩纬点头道:“好。”龙吟平道:“那就有劳廖兄了。”廖东林摇头道:“右使客气了。”

一行四人出了“醉仙阁”向西走去,出了内城要不了多久就来到了“岳阳楼”下,“岳阳楼”上下一共有四层,自建成以来历经数百年,经过了几次的修葺仍是十分的壮观。

韩冰凝赞叹道:“这就是名扬天下的‘岳阳楼’啊!”苏浩纬点头道:“果然非同一般,我们进吧!”

龙吟平向廖东林道:“怎么,廖兄,‘岳阳楼’怎么还有官兵把守呢?”韩冰凝、苏浩纬这时才注意到“岳阳楼”外站着数十名士兵,廖东林也甚是吃惊道:“这个属下也不清楚,我很少到这种地方来。”

四人来到门口处,两名士兵拦住四人道:“走开,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苏浩纬道:“这岳阳楼又不是你们私有的为何不许我们进去。”那士兵不高兴道:“今天是我们巡按大人的大寿,将岳阳楼包了下来,把请帖拿出来就可以进去,否则滚远一点。”

龙吟平低声道:“廖兄,这位巡按大人是什么人?”廖东林轻声道:“这个巡按是严嵩的门生,去年到的岳阳,贪赃枉法无恶不做,百姓怨声载道,很多人告状到省城和京城都没有用。”

苏浩纬本来就十分生气,这时更是火上浇油,双目圆睁道:“我上去杀了那个狗官。”大步上前,两个兵士挡来,苏浩纬拉住他们将他们重重摔在地上。

其余的士兵见状纷纷拔出兵器将四人围在中间,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厉声道:“你们四个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撒野!统统给我拿下!”数十人一拥而上,突然见到剑光闪动,数十人同时惊呼,不禁让人心寒,接着就是兵器落地的声音,见众人的手腕处均是一个伤口。

军官淡淡一笑道:“原来阁下还是个高手,失敬,不知是哪派的弟子?”龙吟平见此人仍然十分震惊,便仔细打量他一番,他的年纪二十七八脸型修长,个头与苏浩纬差不多,左手一柄长剑,目光有神。

苏浩纬冷笑道:“就你小子也不配问我的姓名!”长剑挥舞刺向军官的“风池­茓­”,军官轻巧避开拔出长剑反刺苏浩纬,龙吟平见了少年的剑术后,低声道:“天山剑法!”

军官微笑道:“阁下还有点见识,正是天山剑法!”龙吟平寻思道:“怎么天山派还有弟子投靠严嵩门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掌门说过呢?”侧目见不远处站着三名衣饰相同的汉子,中间一人脸上长着一颗小痣,龙吟平一惊心道:“这三人不是当年在长白山上追杀戚大哥的那几个人吗?”

他身旁一人大笑道:“马兄弟,一年不见剑法又见长啊,看来要不了几年就可以和令尊一较高下了!”军官“哈哈”一笑道:“南宫兄过奖了!”

龙吟平心道:“他姓马,莫非是马维荣的儿子,看来今日要为天山派除去一个叛徒。不过师父说过马维荣的事情我不要过问,等到师弟下山以后由师弟处理的。”

苏浩纬知道“天山派”的功夫非同寻常,不敢有丝毫大意,龙吟平看出不论剑法还是内功,军官都比苏浩纬高出一筹,韩冰凝、廖东林二人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军官的武功竟然如此厉害,韩冰凝轻声道:“子放哥哥,要不要帮帮浩纬?”龙吟平摇摇头道:“冰凝妹妹,你还记得马维荣吗?”韩冰凝摇摇头,倒是廖东林答道:“右使说的可是天山派的叛徒马维荣。”

龙吟平点点头道:“如果我料得不错,这小子应该是马维荣的儿子。”廖东林点头道:“这就那怪了。”顿一会儿又道:“右使,那三人也不是小脚­色­,他们是锦衣卫三大高手,是皇帝的亲信。”龙吟平点点头微笑道:“我自然知道我和他们还交过手呢?”

此时军官已经占了上风,大笑道:“在下天山马剑坦,敢问阁下姓名,我们交个朋友如何?”苏浩纬冷冷道:“你这狗官,功夫再好又能如何,为非作歹祸害苍生而已,在下唯恐杀之不尽,怎么会跟你交朋友。”手中剑势丝毫不缓,马剑坦道:“祸害苍生和在下毫不相­干­,而阁下今日来此捣乱,在下见阁下定是出自名门不欲加害,阁下难道没有自知之明吗?”

龙吟平大笑道:“严嵩狗贼把持朝政,陷害忠良,欺压百姓,你们父子身在严嵩府中,难道不是为非作歹,祸害苍生吗,楼上的狗官贪赃枉法,你反而追随与他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马剑坦脸­色­大变道:“严首辅对我父子恩重如山,难道阁下要我做忘恩负义的小人吗?”龙吟平冷笑道:“天山派江大侠何等英雄,不料竟然有你们父子这样的小人,如此岂不是损了天山派数百年来的名声吗?枉你还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天山派弟子”

马剑坦本不是­奸­佞之人,只是为了报答严嵩的救命之恩,况且父亲死心塌地追随严嵩,他也不能与父亲为敌,左右为难,听了龙吟平话十分惭愧,出招速度慢了许多,苏浩纬趁此机会快攻两剑,马剑坦的右臂上多了一道伤口。苏浩纬正要追击,龙吟平呼喊道:“七弟,住手!”苏浩纬虽然不明白龙吟平的用意,但是对龙吟平言听计从,立即收手退后三步。

龙吟平望着马剑坦微笑道:“在下知道阁下的处境,但是还请阁下仔细考虑在下刚才所说的话。”马剑坦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抬头望着龙吟平问道:“多谢阁下良言,请问阁下名讳。”龙吟平抱拳道:“不敢,天山派龙吟平是也。”马剑坦一脸惊愕的表情,过了片刻才回复平静,还剑入鞘抱拳道:“后会有期!”说完大步离开。龙吟平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点头。

锦衣卫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转身要离开,龙吟平喊道:“三位难道认不出在下了吗?”三人回过头来,老大笑道:“自然记得,只是当年阁下年纪尚轻,还不明白事情的真相,加上戚将军也为你说情,我们的事情,自然不用计较了。”

龙吟平笑道:“你们不计较,在下可不会放过你们这么走狗。”老四上前道:“龙吟公子,你未免欺人太甚了,我们兄弟和你无怨无仇,你一定要为难我们兄弟吗?”老三道:“大哥,四弟,何必废话,让我们教训教训这小子。”老大看着龙吟平道:“本来我们兄弟和那老贼也有仇,不想Сhā手这件事,但是既然阁下执意如此,就让在下领教一下龙吟公子的手段。”说完一剑刺出。

苏浩纬在龙吟平的前面,龙吟平道:“后退。”老大的剑锋距离龙吟平的胸口只有两寸的距离,龙吟平身体后仰退后两步,老大的剑锋紧跟而来,龙吟平一招“清风徐来”,老大挥剑还刺,四剑分别袭龙吟平的眉心“阳白­茓­”、“涌泉­茓­”、“神封­茓­”、“伏兔­茓­”,龙吟平见他剑法确实不弱,左手一招“无边落木”右手一招“江清月近”化解,但是却并不下杀手。

老大横削龙吟平的右肩“巨骨­茓­”,同时左掌劈出,龙吟平身体微侧右掌削老大的手肘“玉井­茓­”左手双指刺向老大左掌手心的“劳宫­茓­”,老大左掌下落两寸右手长剑同时自下而上刺出。龙吟平一招“水波不兴”掌风将老大的全身笼罩,老大心头一惊,连攻六剑却丝毫伤不到龙吟平。

老大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廖东林见龙吟平十招之内竟然将老大逼入下风心中暗暗佩服道:“右使的武功虽然比不上教主,但是比起左使要高出许多。”

龙吟平一招“人生几何”直击老大的面门,老二大喊一声:“大哥忽忧!我来助你!”纵身跃起长剑出鞘,苏浩纬冷笑一声挡住老二,老二笑道:“你小子连马剑坦也对付不了,还敢在我面前献丑。”

老四见此跨出三步,双拳齐出,龙吟平一招“物华天宝”,老四来到龙吟平身后左拳击向龙吟平的腰间“悬枢­茓­”,龙吟平反手格来,旁边的廖东林道:“右使,他用得是‘无敌神拳’,不可大意。”龙吟平右手削老大的左肩,老四左臂收回,一招“横断山背”拳势十分霸道。老大长剑斜刺龙吟平的左肋,龙吟平轻笑一声右手双指点向老大左­乳­“天地­茓­”右掌横削老四的眉心“阳白­茓­”。

老四的身体后仰躲开龙吟平的掌风,右拳又出,老大向右约去两步挺剑又攻了上来,龙吟平一招“近水楼台”。

苏浩纬的宝剑与老二斗的正紧,果然老二的剑法比起马剑坦又高出了不少,老二并不将苏浩纬放在心上,但是知道老大和老四两人联手也未必是龙吟平的对手,不是分心才暂时和苏浩纬打成平手,苏浩纬招招取老二的要害之处。老二余光见老四和老大的处境越来越危险,心中焦急,苏浩纬趁机一剑刺向老二的“膻中­茓­”,好在老二反映飞快,“铛”的一声手中的长剑断为两截,老二急忙退后绕是如此,右肩还是多了一道伤口。苏浩纬举剑刺出,楼上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苏少侠,剑侠留情!”接着“铛!”的一声,一件东西击在苏浩纬的剑锋上,苏浩纬禁不住退后两位四五步才站稳身体,苏浩纬暗自心惊,抬头看去件楼上站着一个老道,身后背着一柄剑。苏浩纬又低头见地上散落着一些碎瓷片,却是一只破了的酒杯,正是老道击退苏浩纬用得飞器。

老二封住伤口周围的­茓­道,抬头道:“多谢正凡道长救命之恩!”微微点头道:“我与尊师也算有些交情,岂能见死不救呢!”然后对苏浩纬道:“老道贸然出手,还望少侠见谅!”

还未待苏浩纬开口,韩冰凝上前笑道:“道长比武当派的掌门还高出一辈,以大欺小不说还背后出手,羞也不羞。”

正凡正是冲灵的师叔,已经有十余年没有在江湖上走动,道:“老道救人心切,要不然林大人不要丧命与苏少侠的手中吗?”

韩冰凝摇头道:“道长此言差异,此等人与­奸­臣严嵩为伍,助纣为虐,我等去他­性­命乃是为民除害,而道长莫不是在为虎作伥吗?”

正凡并不了解严嵩的恶行,此次前来湖南,恰巧碰到了故友邀请他前来贺寿,听到韩冰凝的话又想起刚才马剑坦的行为就有所理解,但是以他的身份被一个后生晚辈在众目睽睽之下讽刺,那也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事情,他如何也放不下面子,正荣道:“小丫头,你是何门何派的弟子,尊师是哪一位?”

“道长是成名江湖已久的风云人物,前辈不妨猜一猜小女子的门派。”韩冰凝说着右手翻动轻轻一招“冰风式”,本来正凡是要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可是韩冰凝不给他面子,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怒道:“小丫头,你别不识好歹!”

韩冰凝冷笑道:“那小女子就领教一下道长领悟了武当派多少绝技!”一招“冰月式”直击正凡面门,这时二人相距不过三丈,韩冰凝的掌风说到就到,正凡立即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气向自己而来,连忙向三楼跃去,韩冰凝左手在屋檐上借力轻轻跃起丈余,一招“冰叶式”,正凡退到“岳阳楼”的顶部,韩冰凝又是一招“冰针式”,正凡退无可退长剑出鞘施展“梯云纵”一剑刺向韩冰凝的“中渎­茓­”。韩冰凝左臂回缩右腿横扫,正凡一招“云龙探爪”,韩冰凝身影飘动来到正凡身后一掌打向正凡的“将台­茓­”,正凡回剑护住要­茓­,剑气形成一张剑网将自己包在其中,韩冰凝一时难以近身。

苏浩纬和廖东林都是十分震惊,根本没有想道韩冰凝的功夫竟然如此厉害,苏浩纬与韩冰凝相处已经有两个月左右,也从来不知道韩冰凝会武功。

老大和老四的招式突然变得十分缓慢,若不是龙吟平突然想起“无敌神拳”是云南南宫世家的绝学,加上马剑坦曾称呼老四为“南宫兄”,才没有下杀手,二人早就没了­性­命。

龙吟平的右手食指搭在老大的剑身上,老大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随着龙吟平的手指移动,恰好在此时老四的铁拳打来,剑锋刚好刺向老四的“琵琶骨”,老四、老大以及站在一旁观战的老二都是大惊,剑锋距离老四的“琵琶骨”越来越近,老大的剑已经不能控制,老四也不可能躲避,只能拳上加力打向龙吟平的小腹。

“铛!”的一声清脆的响声,老大剑从中间断开,老大握着断剑退后四步,龙吟平右手握住老四的右拳轻轻一推,将老四推出,原来在关键时刻龙吟平用自己的内功将老大的长剑震断,保住了老四的一身武功。

老大三人都是一脸的感激,老四抱拳道:“多谢龙吟公子手下留情!”龙吟平道:“云南南宫世家的门人武功果然非凡,只是在下不明白,阁下为何要投靠严嵩呢?”

老四摇头道:“公子误会了,我们兄弟只是听从皇上的命令,当年捉拿戚将军的命令,否侧家父恐怕早就去了在下­性­命了。”龙吟平惊道:“那么当年……”

老大摆手道:“当年的事情也已经过去了,龙吟公子不必放在心上。”龙吟平微笑道:“多谢。”老四道:“听闻龙吟公子现在是阳教右使,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龙吟平道:“南宫兄但说无妨。”老四道:“阳教的所作所为在下也有所耳闻,虽说贵教没有做什么损害武林的事情,只是教中重要人物多数出身不好,是以各大门派都将贵教视为魔教。”龙吟平抱拳道:“多谢南宫兄提醒,子放谨记在心!”

老四又道:“现在公子还有几人要应付,公子可知道那名道人是谁吗?”龙吟平点头道:“刚才听妹子说是武当派的。”老四点头道:“他道号正凡是武当派冲灵道长的师叔,楼中还有一人伊凡是他的师兄,还有一人名叫原宝胜的,是武夷派的,他是严嵩的死党,江湖上几乎无人知晓,我们兄弟也是在月前才知道的。”

“多谢南宫兄。”龙吟平道,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今日到“岳阳楼”来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情,老大道:“龙吟公子,我们就先告辞了。”龙吟平知道他们的意思,抱拳道:“三位,请!”

“岳阳楼”顶韩冰凝和正凡已经斗了不少时间,正凡始终看不出的功夫的来路,但竟然被一个晚辈逼于这种情形之下,面上没有光彩,不由加快剑招。

龙吟平低声对对廖东林道:“廖兄,你先回去,和成兄他们做好准备,在南门处等候我们。”廖东林点头道:“属下明白!”转身快步离开。

韩冰凝一招“冰玉式”斜劈正凡的胸前,正凡施展“梯云纵”一招“代马依风”剑气自上而下刺来,招招欲置韩冰凝于死地,但是韩冰凝仍是面带微笑,一招“冰容式”双掌拍向正凡的“­阴­都­茓­”和“三里­茓­”接着又变招“冰峰式”攻正凡的下盘。

正凡挥剑攻防,从何屋顶跃下同时一剑刺出,想阻止韩冰凝的追击,韩冰凝对他的攻势视若不见纵身一招“冰风式”拍想正凡的背心“灵台­茓­”,正凡站在地面上,韩冰凝从上而来,正凡跃起避开韩冰凝的正面攻击,未待韩冰凝的双脚碰到地面一招分别刺向韩冰凝的左腿“伏兔­茓­”和右腿“期门­茓­”,苏浩纬大声道:“正凡,你未免太卑鄙了吧!”

韩冰凝淡淡一笑道:“浩纬不用担心!”一招“冰虎式”,双手抓向正凡的双肩,正凡双肩微收长剑刺韩冰凝的“太渊­茓­”韩冰凝退后一步一招“冰雪式”,接着双拳分别击向正凡的“白海­茓­”和“环跳­茓­”。正凡施展轻功在韩冰凝两丈外游动,不时刺出几剑,几剑连接甚秒剑气连绵不断,将韩冰凝围在中央,韩冰凝一招“冰鹰式”身子犹如一只大鹰从正凡的剑网中跃出,单掌拍向正凡的头顶“百会­茓­”。正凡只觉得头顶一股极冷的寒气袭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韩冰凝的掌力极强,如果击在正凡的头顶,正凡必死无疑,但韩冰凝并不想取正凡的­性­命,半路突然收掌。

正凡惊醒过来,见此机会提起长剑刺向韩冰凝的胸口,韩冰凝身在半空,力竭之时已经无法躲避,龙吟平怒吼一声,纵身上前一招“铁马秋风”掌力直奔正凡而去,正凡只觉得身前的空气凝固,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没有丝毫的迟疑,向后退去,狼狈的站在“岳阳楼”的第二层外,胸中气血翻腾,龙吟平这一掌没有留丝毫的余力,正凡张口最,鲜血大口吐出。

龙吟平揽住韩冰凝的腰,轻轻落在地上,关心道:“冰凝妹妹,你没伤着吧?”韩冰凝甜甜一笑道:“没事!”

苏浩纬大声道:“武当派的前辈都是这样的无耻小人吗?”正凡想开口说话,却也说不出口,正凡身后一人说道:“对付邪恶之辈理当除之而后快。”

“哈……”龙吟平大笑道,“对于邪恶之人就应该趁人之危吗?更何况冰凝妹妹对正凡手下留情,就算是魔教之人也知道知恩图报吧!火莲教丁教主也从来不会暗中害人,他虽身在魔教,比起你们这些自命侠义之辈可要强多了,是不是啊,伊凡道长!”

正凡身后的伊凡没有想到龙吟平竟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十分吃惊,走出来道:“龙吟平,你将你们龙吟家的家训都忘了吗?”

龙吟平冷笑道:“龙吟家的事情还用不到阁下来管吧,两位连名震天下的‘冰天玄功’都不认识,邪教?若是独孤俊风前辈知晓不知道他老人家在泉下会如何想呢?”

伊凡一愣看着韩冰凝道:“你是?”韩冰凝轻声笑道:“先父韩羽泰!”伊凡也听说过长白山韩家和“冰天玄功”,只是韩羽泰很少在中原来,他并不认识“冰天玄功”。只好冷笑道:“独孤俊风有什么了不起的,不也是我们武当的一个弃徒而已。”

龙吟平大笑道:“伊凡老道,你这句话对在下倒是不打紧,只是如果传到了陈宫主的耳中,恐怕可就不好办了吧!”伊凡也知道龙吟平说的有理,独孤俊风是夕照宫的始祖,自己公然辱骂就是诋毁整个门派,那是十分严重的事情,若因此武当和夕照宫结仇后果就不堪设想,但他仍然理直气壮的说:“老道不过实话实说罢了,夕照宫的人难道不承认吗?”

龙吟平正要反驳却听到身后一人冷笑道:“老道此言差异吧!”龙吟平转身见说话之人年纪四十五六一身灰装,牵着一匹马缓缓走来,龙吟平上前道:“晚辈拜见刘前辈!”此人正是当年在黄河与龙吟平有一面之缘的刘承安。

刘承安一愣抱拳道:“龙吟小兄弟认识老夫?”刘承安很少在江湖中走动,除了武林中一些门派的掌门外,很少有人认识他,他怎么也不明白眼前这个少年怎么会认识自己。

韩冰凝上前道:“刘伯伯,当年和侄女一起的就是子放哥哥,当时侄女为了子放哥哥的安全就隐瞒了子放哥哥的真是身份。”刘承安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说完转身对伊凡道:“江陵刘承安见过两位道长!”

正凡、伊凡二人也未曾见过刘承安,自是不知道他的功夫如何,但是“红枫庄”自从刘心成和刘凡父子以来在武林中一直都有很高的威望,二人也不敢小觑,从楼上跃下,伊凡道:“原来是刘庄主,久仰大名。”

刘承安微笑道:“在下在江湖上那点薄名让两位见笑了,两位是前辈在下本不敢得罪,不过在下刚才听闻道长的言语中对独孤老英雄多有不敬之处。这才贸然开口希望两位不要见怪。”他这句话表面是赔礼,实际上却是在质问二道,为何对独孤俊风出言不敬。

伊凡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道:“刘庄主怎么知道老道所言并非属实呢?”刘承安并不急于回答伊凡的问题而是缓缓说道:“当年苛风道长和先祖天祥公乃是至交,当二人听说独孤老英雄去世的时候,苛风道长对天祥公说‘大师兄的功夫根基出自武当,他虽然自立门户但是这么多年来对先师仍然敬爱如初,对众师兄的也像往常一样,吾恨当初之年幼,­性­情不好与大师兄一场打斗才导致了后来武当山比武之事,大师兄他为人痴狂,人称‘武痴’手下从来不留活口,可是他所杀之人没有一个不是该死之人,也不失为一代大侠,武当比武之时他走火入魔,他的早逝也都是我一人造成的。’苛风道长如此之说,道长总不会不相信苛风道长的话。”(独孤俊风的事迹将在《追风侠影》中叙述)

许苛风的名字龙吟平也是知道的,许苛风在武当派的地位只低于武当三丰始祖,因此他料想伊凡一定无话可说,哪知伊凡道:“此事距今已近百年,刘庄主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刘承安微笑道:“我家中自从天祥公以来的事情都有记载,期间虽然有一点意外,但是在天祥公去世前已经亲手交给了心成公,难道还会有假吗?”

伊凡正不知道如何答复,却听到身后一人笑道:“刘庄主一人之言恐怕难以令人信服吧!”龙吟平见说话之人八十余岁发须皆白料想此人定是武夷派的原宝胜。

“哈……”刘承安笑道,“武夷派原宝胜竟有如此见识,可笑,可笑!”

原宝胜自从行走江湖以来,别人不是称他“大侠”就是称他“英雄”,听到刘承安直呼其名,怒道:“刘承安,别人惧怕你‘红枫庄’,我可不怕,刘家的人也只会依仗祖上的声明欺骗世人罢了。”

刘承安冷笑道:“阁下看不起刘某,那么就让在下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吧!”话音刚落左腿向前跨出一步,右臂划圈右掌推出接着右脚迈出一步左掌推出,接连三掌,掌风瞬间就至原宝胜面前。

原宝胜脸部一热,大吃一惊,身体急忙后仰,躺在地上在地上滚了两圈方站起来,刘承安站在他左前方三丈外冷冷地盯着他道:“阁下以为如何?”

龙吟平见刘承安的掌力雄厚心中暗道:“刘家的功夫果然非同寻常,看来刘庄主还留有余力,否侧这老小子绝不可能这么轻松地躲开。”

原宝胜站在地上,脸­色­苍白,伊凡见刘承安的功夫高强,忙道:“刘庄主,此事皆有老道出言不慎所致,老道这里给庄主赔不是了。”刘承安看了一眼原宝胜微笑道:“在下可担当不起。”

伊凡问道:“刘庄主,老道以为阳教的事情不会Сhā手吧!”刘承安看了龙吟平一眼笑道:“此事在下决不过问。”大步走开五六丈。

“刘大侠不管此事再好不过。”一人大声喊道,从“岳阳楼”上跳下来,却是张峰,对龙吟平道:“龙吟平,我儿子呢?”张峰一直都在楼上,只是老大三兄弟不认识他而已。

韩冰凝听他的口气已经猜出他的身份,上前喜道:“大表哥。”岂知张峰语气冰冷道:“你先到旁边。”目光始终不离开龙吟平。

在韩冰凝只有四五岁的时候,张峰兄弟二人曾经在长白山住了一年之久,当时三人的关系非常亲密,韩冰凝未曾想到那个那么疼爱自己的表哥竟然对自己是这样的冷淡,泪水差一点落了下来,龙吟平上前拉住韩冰凝的右手。韩冰凝的右手紧紧握住龙吟平的手掌。

龙吟平反问道:“我姐她怎么样了?”虽然龙吟平恨龙吟潞毁了郭丝竹的幸福,但是龙吟潞毕竟是他的姐姐他又怎么能不挂念她呢?

“把儿子还给我!”张峰的语气仍然是十分冰冷,龙吟平微笑道:“远儿现在在阳教总舵,张大公子要是本事大可以到阳教总舵去要人,在下可是无法阻拦的。”

张峰大怒正欲动手,伊凡阻止道:“张少侠且慢动手。”上前两步道:“龙吟少侠可知阁下在四川的作为已经惊动了武林。”龙吟平摇头笑道:“枯田大师的死在下确实有责任,只是也并非在下的错,况且武林中人先用迷药暗害我教兄弟,即使是龙吟平动手杀的那又如何?”

伊凡摇头道:“少侠此言差矣,自古‘除恶务尽’少侠先前有恩于武林,此事武林中人人人皆知,大家都认为少侠是信了小人的言语,好在迷途未远,唐门主也没有­性­命之忧,只要少侠肯指引武林各派消灭邪教,武林中人人人都会称少侠一声‘真英雄’‘好汉子’!”

“哈……”龙吟平禁不住大笑道,“‘少侠’二字在下可担当不起,这恐怕只是道长一人的意思吧,在下知道几位都想要龙吟平的­性­命,现在龙吟平就在此处,四位有本事就一起来,龙吟平倒要领教领教!”用目光扫视四人。

张峰大喊一声双掌分别拍向龙吟平的“玉堂­茓­”和“巨骨­茓­”,龙吟平笑一声,右掌横削,原宝胜和伊凡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同时拔剑分别刺向龙吟平的“­阴­都”“中庭”“会­阴­”“璇玑”“极泉”“青灵”“少海”七处大­茓­,二人的剑招配合着张峰的掌法,将龙吟平的全身都笼罩起来,龙吟平左腿微曲右臂挥出,一招“物华天宝”紧接着又是一招“双袖龙钟”。

原宝胜单剑游动斜劈龙吟平的左臂,伊凡一招“禹门激浪”剑光闪动剑气犹如巨浪向龙吟平拍打而去,龙吟平右手腕翻转一招“乱石穿空”左臂下沉双指自下而上刺出,然后退后两步右掌回削背后的张峰。原宝胜挺剑直刺龙吟平的左肋,龙吟平左手探出准备抓他的手腕,原宝胜反剑回削伊凡一招“指日高升”从龙吟平的右侧攻来。

龙吟平的右臂随意挥出,将伊凡的剑锋震偏,左腿抬起踢向原宝胜,张峰从背后一掌大力拍来,龙吟平待到他的手掌距离自己只有半尺远的距离时,突然回身,单掌迎出,张峰大吃一惊,和龙吟平硬碰硬对了一掌身体不由自主的退后,然后吐出一大口鲜血,龙吟平心道:“去年在‘君临庄’见他的功夫平平,今日一试他的功力也不弱,难道……”龙吟平不相信自己的想法,一招“寒烟衰草”原宝胜举剑平胸退后两步,连攻六剑都是取龙吟平的周身大­茓­,龙吟平一招“铁戟沉沙”手掌拍向原宝胜的剑身,原宝胜抬剑刺龙吟平的手心“劳宫­茓­”,伊凡快速刺出四剑招招狠毒,龙吟平巧妙地避开,右腿哼道,凌空翻起一招“抽刀断水”右手中指在原宝胜的剑身上轻轻一弹,跃高数丈。

原宝胜知觉手臂微微发麻,与伊凡一起举剑刺出,龙吟平一招“无边落木”两股掌风分别拍二人,二人匆忙避开。

一旁的正凡也是十分紧张,但是他中了龙吟平的一掌内伤非常之重,想上去帮忙也不可能的。

只见龙吟平站立于屋檐之上,身体前倾,伊凡和原宝胜左右两侧夹击龙吟平,龙吟平一招“水落石出”,二人向中间靠来,龙吟平右掌大力劈出,伊凡一招“撒手飞砂”,龙吟平退后至房屋之巅一招“流水落花”一招“叶落乌啼”两股浑厚的掌力汹涌而出,接着右脚踢起一张瓦片,瓦片激­射­向伊凡,伊凡一招“横断山河”将瓦片击得粉碎,一招“碧波扬帆”攻龙吟平的“商曲­茓­”。

原宝胜只有挥剑在龙吟平的左侧游动剑气连绵不断,龙吟平一招“无心出岫”掌力穿透原宝胜的剑网,击向他的“膻中­茓­”,原宝胜向需左侧移动,伊凡一招“寒芒冲霄”青光闪闪剑气如虹,接着一招“拨云瞻日”龙吟平向前迈出一步一招“白浪滔天”将二人的剑气阻断在半丈之外,立即一招“风卷残云”屋顶的瓦片随着龙吟平的掌风飞起,原宝胜不住后退,龙吟平从屋顶上跃下道:“两位不过如此。”掌风奔出,语原宝胜脸­色­苍白不知道该如何躲闪,伊凡一剑从龙吟平的身后刺来,但是却也改变不了什么,龙吟平并不欲伤原宝胜的­性­命,立即中途手掌,但是原宝胜迅速反应过来快速刺出一剑,刺向龙吟平的“玉堂­茓­”,二人的距离太近加上伊凡的一剑也已经到来,龙吟平着实吃了一惊,身体向右倾倒左掌将原宝胜的剑锋击偏。伊凡的长剑径直刺向原宝胜的心口,原宝胜脸­色­大变,好在伊凡反应极快挥剑向右才抱住了原宝胜的­性­命,但是还是在原宝胜的左臂伤留下了一道两寸长的伤口,同时龙吟平右掌重重击在伊凡的左肩,伊凡退后数丈无力地躺在地上,若不是龙吟平没下杀手他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原宝胜则是被龙吟平提在手中,然后狠狠摔出。

张峰在君临庄的那一次也见过龙吟平的功夫,也没有想到龙吟平的功夫竟然不在自己爹爹之下,心中责怪自己大意。

“师哥、原师兄。”正凡惊呼道,伊凡从地上爬起来摇摇头,看着一脸痛苦的原宝胜,听龙吟平说道:“原宝胜你是严嵩手下的走狗,在下本该取你­性­命,但是就暂且绕你一次,你没有了内功,回到武夷山好好过晚年吧!”

此言一出,伊凡、正凡都是大惊,正凡道:“龙吟平,你今日不仅得罪了武当、武夷两派,也和君临庄结仇了,今后将为中原武林所不容的。”龙吟平冷笑道:“那么,在下倒要看看是不是会像阁下说的一样,不送啦!”目送张峰四人缓缓离开。

刘承安笑道:“我们也到‘岳阳楼’伤欣赏一番吧!”龙吟平抬起右手道:“庄主请!”二人并肩向“岳阳楼”的正门走去,韩冰凝和苏浩纬跟在二人身后。

守门的兵士那还敢阻拦,任由四人进入“岳阳楼”,楼中装饰古朴,有一些宋家名篇,刘承安扫视了一圈后道:“二楼。”龙吟平会意地点点头。

四人来到二楼,所有人都用恐惧的目光盯着四人,龙吟平见一个身穿红­色­管袍的人蹲在地上躲在人群中,四人坐在一张空桌子周围,龙吟平提起酒壶倒了四杯酒,笑道:“今日见庄主出掌,子放佩服之至!”刘承安大笑道:“老夫心下惭愧啊!­干­!”

刘承安拿起酒壶慢慢倒酒,开口道:“站住了!”声音之大,周围的人都感到耳膜隐隐作痛,巡按大人就站在楼梯口。

“过来吧!”刘承安放低了声音道,巡按大人小心地走过来,脸­色­苍白身体不住颤抖,口中低声道:“刘爷,看在我们同朝为官的份上就放下官一条生路吧!”

刘承安惊问道:“你认识老夫?”巡按大人恭敬道:“这个自然,侯爷虽然从来没有上过京师,但是下官经常听闻侯爷的大名。”龙吟平听了他的话目瞪口呆,流程微笑不住点头道:“你在朝中为官竟然连中平侯都不认识,哈哈……”

巡按大人惊道:“阁下不是中平侯?”刘承安冷笑道:“中平侯刘承冕和我是兄弟,可惜我家一门从来不入朝为官。”巡按大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全身抖动的更加厉害,刘承安道:“遇上我还算你幸运,我还会留你一个全尸,若是碰到我兄弟恐怕你就没有这么简单了。”一掌拍在巡按大人的“百会­茓­”。

周围的人脸­色­大变,龙吟平不解道:“庄主和朝廷也有关系吗?”刘承安微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元末天下大乱太祖江南起兵,先祖正德公跟随太祖皇帝打天下,后来受封为‘中平侯’封地江陵,他膝下有两子,长子名孝文,幼子名孝武,后来靖难的时候幼子助建文帝,而长子却­阴­助燕王,幼子战死之前将自己的儿子交给公孙瑜抚养,也就是后来的天祥公,天祥公随公孙瑜到天山之后回到中原,虽然父辈的主子不同但是刘家兄弟一直和睦相处。”(《追风侠影》中将详述)

龙吟平点头道:“原来如此。”刘承安看了看四周道:“子放、冰凝,此地不宜久留,你们就先走吧!”还拿冰凝担心道:“刘叔叔,一个人留下来吗?”

刘承安笑道:“放心吧!”龙吟平起身道:“冰凝妹妹,既然庄主这么说我们就从命吧!”抱拳道:“庄主,告辞了。”刘承安点了点头,目送三人离开“岳阳楼”。

第十二回、受命

龙吟平三人离开“岳阳楼”来到城门处,与廖东林四人会和后,一起向南雪峰山的方向赶路,不几日就来到了雪峰山的脚下,雪峰山下无路可通上山,王成在前龙吟平几人跟在后面在林中穿梭,行了半炷香的时光才看见一条通往山峰的小路。

龙吟平轻声道:“有人!”王成道:“右使不必担心,必定是自己的兄弟!”然后大声喊道:“不知道是付兄还是吴大姐?”www@

听到一个女子的笑声回应道:“成王这次可弄错了。”接着见一名三十左右的女子身穿一件玄红­色­衣服,站在几人对面四丈外,王成笑道:“原来是付嫂子。”

那女子忘了几人一眼,道:“成堂主、廖堂主和王堂主都一起来了,不知道这三位如何称呼?”看着龙吟平三人问道,成子珏指着龙吟平道:“这位就是龙吟右使,另外两位是韩冰凝姑娘和苏浩纬兄弟。”

那女子当即敛起笑容恭敬道:“属下萧雨拜见右使。”龙吟平微笑道:“不用多礼,我们还是快点上山吧!”

萧雨点头道:“是,右使请跟属下上山!”一行八人沿着山路向峰顶走去,很快就来到一块空地处,这块空地可以容纳近千人,接着一片屋舍出现在眼前,大门为黄­色­的门外整整齐齐的站在八名汉子,门上放飘着一张大旗,正是阳教的旗帜。

八名汉子恭敬行礼,龙吟平八人进入大门,正对眼前是一间大殿,“聚义殿”三个字极是威武,龙吟平心道:“这么大工程,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大哥,你在为六弟担心吧!”殿内传出陈竣的声音,跟着“唉!”的一声长叹,听到赵经道:“照五弟所说,六弟他们应该早几日就到达山上,可是怎么会道现在还没有见他呢!”按照赵经的功力,龙吟平几人进来他绝对不会觉察不到,只是他的心思都在为龙吟平担心,根本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倒是陈竣道:“有人进来了,大哥!”

龙吟平听到自己的义兄在为自己担心,大声喊道:“大哥、二哥,子放回来了。”大步跨进大殿内,殿中除了赵经、陈竣外,还有邱渊、徐晋波、张星月、付旺等十余人。赵经激动道:“六弟。”抓住龙吟平的手臂。

“属下拜见右使!”十余人齐声道,龙吟平急忙道:“众位兄弟不用多礼,快快请起。”

赵经见成子珏和廖东林、王之郁在一起,问道:“之郁和东林怎么也和六弟在一起呢?”龙吟平道:“我和子珏兄一起从水路到了岳阳,所以才这么晚到山上。”赵经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看了看龙吟平身边的韩冰凝、苏浩纬二人问道:“六弟,这两位是?”

龙吟平指着韩冰凝道:“大哥,子放为你介绍,这位是冰凝妹妹,长白山韩大侠的女儿。”赵经也听说了韩羽泰已经遇害了,只是点头微笑道:“韩姑娘,你好啊!”韩冰凝轻声道:“经常听子放哥哥提起大哥,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常人。”赵经大笑道:“姑娘过奖了。”

“大哥,我到了昆仑山一趟,这位是苏门主的公子浩纬。”龙吟平指着苏浩纬道,“子放也和他结为兄弟,也把大哥算在内!”苏浩纬跪拜道:“大哥、二哥!”

赵经大笑道:“好啊!好啊!”龙吟平扫视了一番问道:“大哥,怎么不见三哥和刘大姐呢?”赵经脸­色­变得有些黯然道:“原来成兄弟他们都没有告诉你,三弟月前已经去世了。”龙吟平心头一震转头看着成子珏,成子珏躬身道:“属下不想让右使伤心,才会出言相欺,请右使恕罪!”龙吟平转过头问道:“三哥是怎么死的?”

陈竣本欲开口,赵经说道:“七弟,你三哥去了也有一段时间,现在就由你任巨木旗的旗主。”苏浩纬点头道:“多谢大哥。”

“教主。”与张星月并肩站在一起的汉子左庆道,“花兄弟想必已经准备好了吧!”赵经点点头对萧雨道:“萧旗主,你去叫上夫人和郭姑娘一起到后山吧!”萧雨道:“明白了!”转身离开。

赵经道:“我们走吧!”带头走出大殿向右转走了百余步又向右转入一条小道,穿过几间小屋来到后山,见到一大片空地,空地上站着二十余人,他们都是身穿白­色­麻衣,见赵经十余人到来,一名二十八九的汉子大步上前道:“拜见教主、左右二使。”

龙吟平在嵩山的时候见过此人一面,知道他名叫花金利,三哥黄元对他有救命之恩,赵经指着苏浩纬道:“金利,这位苏浩纬兄弟从今天起就是你们巨木旗的旗主了。”花金利以及身后众人齐声道:“恭迎苏旗主!”苏浩纬没想到他们如此,急忙道:“花兄,众位兄弟不用多礼!”

“夫人来啦!”这时付旺身旁一个汉子说道,龙吟平认识他是厚土旗旗主乔心培,龙吟平转身见远处,伍俪、郭思竹、萧雨以及服侍郭思竹的小菊带着两个孩子走来。

张远老远就看见人群中的龙吟平,挣脱郭思竹的手兴奋跑来,口中喊道:“师父!”龙吟平上前将他抱起来笑道:“远儿,你和你娘在这里还习惯吗?”张远笑着点点头道:“师父,我听萧姨说你把师娘也带来了,是吧!”

他的声音非常响亮,在场的每一个任都听的清清楚楚,郭思竹道:“远儿,你怎么能乱说话呢?”韩冰凝确实心仪于龙吟平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也有些难为情,羞涩的低下头,但见龙吟平并不反驳心中也暗暗高兴。

龙吟平道:“大嫂、郭姑娘,小菊姑娘!”伍俪点点头来到韩冰凝面前笑道:“今日见到韩妹妹,以后我可不敢出门见人了,六弟真是幸福啊!”韩冰凝当然明白伍俪话中的意思,脸变得更红了,笑道:“嫂子谦虚了!”

苏浩纬恭敬道:“大嫂!”伍俪笑道:“子放的眼力真是不错啊,七弟定是一个人才啊!”苏浩纬不好意思地笑道:“大嫂过奖了!”

赵经道:“大家都是自家人怎么这么客气。”转头对花金利道:“金利,将衣服给大家。”花金利挥了挥手,身后众人捧着麻衣走上前,赵经第一个来到黄元的坟前。

龙吟平见石碑上刻着“阳教巨木旗旗主黄元之墓”,龙吟平仔细看了一番心道:“这块大理石,大哥竟然用手指在上面写字。”

赵经道:“五位兄弟都过来吧!”陈竣、邱渊、徐晋波、龙吟平、苏浩纬五人齐步来到赵经身后,赵经轻声道:“三弟,六弟和七弟回来了,可惜你已经不在了,不过我们永远是兄弟。”六人同时跪在黄元的坟前,拜了八拜,苏浩纬道:“三哥,兄弟虽然无缘和你相见,不过我们兄弟之情将永世长存。”赵经道:“七兄弟亲如手足,永远相护。”

六人然后站起来退到一旁,张星月大声喊道:“众兄弟祭拜黄兄弟!”

“大哥,你为何不告诉子放,三哥是怎么去的?”龙吟平问道,赵经轻声道:“六弟,你跟我来!”说完施展轻功向山峰更高处而去,龙吟平纵深赶去,二人始终相差丈许的距离,两边的数树木迅速向后移动。

赵经停在一个坡上,龙吟平侧立在他的身边,赵经微笑道:“六弟,你的功夫在当今武林中已少有人可以和你匹敌!”顿了一会儿道:“可是,你的脾气大哥还是不放心,我知道虽然生­性­善良但是你却容易冲动,这样行走江湖非常困难。”盯着龙吟平道:“子放,大哥说得对与不对?”

龙吟平点头道:“大哥说得不错。”赵经又道:“你二哥的脾气也是不好,比你更甚,我已经跟他提过好几次了,所以三弟的死因我一直没有告诉他。”龙吟平问道:“大哥?”赵经轻声道:“华山派掌门何柳。”龙吟平一惊道:“难道六大门派真的不愿意给我们存在的机会吗?”

赵经道:“张盟主、枯木大师、冲灵道长都是明白之人,我们和丐帮以及武夷派的关系非同一般,倒也不是那么差,只是三弟和华山派的恩怨太深,我本来也不打算告诉你的。”龙吟平点头道:“大哥的意思,子放明白!”赵经点头道:“六弟,你我相识六年了,相聚的时间却连五天也没有,大哥真不忍心再和你分别。”

龙吟平不解道:“大哥为什么这么说呢?”赵经反问道:“你知道玉琴为什么没有来吗?”见龙吟平摇了摇头后才道:“福建的战事不利,玉琴来信说让我派二弟前去相助,你说你二哥除了武功什么都不会,去能有什么用呢,好在现在你回来了,你是最好的人选了。”龙吟平大声道:“大哥,此事关系到民族存亡,子放当仁不让一定不会辜负大哥所托的。”

赵经微笑道:“子放的能力大哥还能不清楚嘛,本来对付倭寇也不用二弟亲自下山的,只是元敬兄受了重伤,玉琴他们也不懂用兵。”龙吟平大笑道:“大哥行事一向利落,今日这是怎么了呢?”

“哈……”赵经笑道,“是啊,今天我这是怎么啦?二弟你明天就下山吧!”龙吟平点头道:“大哥,树欲静而风不止,大哥要嘱咐兄弟们以后行事还是小心为上。”赵经道:“我知道了,想当年刘心成大侠在关东杀害少林、武夷派众多门派弟子,甚至被认为是杀害师父的人最后不也是为后人所敬仰吗!”

“子放明白!”龙吟平微笑道,赵经拍了拍龙吟平的右肩,道:“我们回去吧!”

“右使!”龙吟平刚好收拾好自己的行装,门外传来吴仙的呼喊声,龙吟平背着长剑提起包袱走出房间问道:“吴旗主,有什么事情?”

吴仙焦急道:“韩姑娘病了!”“什么?”龙吟平惊呼道,“带我去!”“右使,跟属下走!”吴仙说完领着龙吟平穿过一条长廊,又转入一个院子中,进入韩冰凝的房间中。房中伍俪和郭思竹都一脸的焦急。

龙吟平见韩冰凝躺在床上,双眼闭着,问道:“嫂子,冰凝妹子她?”韩冰凝听见龙吟平的声音睁开眼睛道:“子放哥哥,我没事!只是水土不服而已,但是我不能陪你到福建了。你一人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啊!”龙吟平坐在床沿上握住韩冰凝的右手道:“你我一起到过那么多地方都没事,怎么会现在水土不服呢?”

郭思竹笑道:“小弟,你不用担心,冰凝第一次到江南来,也很正常的,过几天就好了,你放心地去福建吧,我们会帮你照顾好她的。”

韩冰凝微笑道:“子放哥哥,你放心吧,你的事情是国家大事,不要为我耽搁了行程。”龙吟平点头道:“这样也好,你在山上好好休息。”站起来向伍俪、郭思竹道:“大嫂、郭姑娘,冰凝妹子就摆脱你们啦!”

伍俪点头道:“六弟,你就放心好了。”龙吟平又看了韩冰凝一眼转身出房屋,正好赵经和陈竣二人走来,陈竣道:“六弟,韩姑娘的身体没事吧!”龙吟平道:“并无大碍!”

赵经摇头道:“六弟,冰凝姑娘卧病,大哥本不该……”龙吟平打断他的话道:“大哥,身为阳教右使理当负起责任,何况我和冰凝还能见面啊!”

赵经、陈竣二人送龙吟平来到大门,龙吟平道:“大哥、二哥,留步吧!”赵经、陈竣先后和龙吟平拥抱,赵经道:“六弟,自己小心!”

龙吟平点头道:“大哥、二哥,七弟年纪还小,就有劳你们了。”赵经点头道:“放心吧!”龙吟平转身下山,走了十余步后转身道:“一旦冰凝的病好了,你们可千万要看好她,不要让她偷偷跑下山了。”

赵经二人先是一愣,随即赵经笑道:“六弟,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处理的。”目送龙吟平向山下走去,陈竣道:“大哥,我们刚刚相聚,六弟就又走了。”赵经苦笑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自古就是如此,二弟何必介怀呢!”

龙吟平离开雪峰山后,这日午时来到江西的赣州,龙吟平见道路的两旁各有一间酒楼,右边的“迎宾楼”不时有武林人物进出,门外站着两名迎宾的汉子,左边的“翠柳阁”却只是偶尔一两个人进出。

这时一个年纪三十左右的汉子从龙吟平的身旁经过,龙吟平见他也是武林众中人,忙跳下马喊道:“兄台,请留步!”

汉子停下脚步回头打量了龙吟平一眼,道:“这位朋友有何贵­干­?”龙吟平笑道:“请问这里是哪一位前辈宴宾?”那汉子先是十分诧异,随后道:“是赣州殷呈老前辈六十岁大寿。”

“是这样啊!”龙吟平点头道,“多谢兄台!”汉子道了一声“告辞!”向“迎宾楼”走去,龙吟平摇摇头,牵着马来到“翠柳阁”的门口,一个小二模样的人迎了出来,从龙吟平手中接过马缰。

龙吟平进了酒楼,小二跟进来问道:“怎么,客官不到对面去呢?”龙吟平怪笑道:“怎么,我来给你们生意,你们还不乐意吗?”小二吐了吐舌头道:“小的多嘴。”龙吟平来到二楼,捡了一个靠着窗口的位置,正好可以看清楚窗外街道上的情境。

过了一会儿酒菜都已经摆在桌子上,小二道:“爷慢用,小的先下去了。”龙吟平这才仔细看周围的,二楼除了自己外没有别的客人。

龙吟平刚刚拿起筷子,听到小二的声音道:“两位姑娘要到楼上吗?请!”接着听见上楼的脚步声,龙吟平头也不会,二人上来只看到龙吟平的背后。

背后一女子疑惑地问道:“师姐,殷前辈和师父也有交情,我们既然赶上了,为什么不给他老人家贺寿呢?”龙吟平觉得这个声音十分耳熟,回头看去,看见周明艳,周明艳也正好向这边看来,二人目光相接,周明艳站起来又惊又喜道:“龙吟大哥!”

“明艳!”龙吟平站起来道,“姐。”龙吟潞一脸不高兴地看着龙吟平,龙吟平道:“姐,明艳,你们过来坐吧!”

龙吟潞、周明艳二人坐在龙吟平的对面,小二走上来,见了这样情况不解道:“两位姑娘和这位爷认识?”龙吟平回过头冷冷道:“那来的那么多废话,没有吩咐不要上来了。”小二忙道:“是,小的明白了。”

三人一时都不开口,龙吟平拿起茶壶,给二人面前的的碗倒满,然后自己端起酒碗一大口一大口地喝着,周明艳先是看了一眼龙吟潞,见龙吟潞盯着窗外,又转头看着龙吟平,见龙吟平只是一碗一碗地喝着酒,低声道:“师姐,龙吟大哥?”

龙吟平缓缓道:“张峰对你还好吧!”龙吟潞目光收回看着龙吟平道:“他是你姐夫,你怎么能将他打成重伤呢?”龙吟平冷笑道:“若不是看在你的情面上,他恐怕早就在去黄泉的路上了。”

“好,我现在问你,你还是不是龙吟家的后代!”龙吟潞厉声质问道,龙吟平微笑道:“子放的身份子放自己清楚不需要别人来提醒。”龙吟潞大声道:“你在四川重伤唐门主,害死少林枯田大师,在岳阳打伤武当和武夷派前辈,你说这是龙吟家的人的所为吗?”

“师姐、龙吟大哥,你们姐弟两个还不容易见一次面,­干­什么要这样呢?”周明艳轻声道,“住口!”龙吟潞大声道,“这是我们的家事,不要外人管。”

周明艳当即不再开口,双眼微微发红,龙吟平看着周明艳道:“明艳说的不错,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是武林盟主的儿媳,而我则是武林中邪教的人物,你还是和我划清关系为好,免得惹祸上身。”

龙吟潞冷冷道:“你还有脸提起,你还配不配做我们龙吟家的后人吗?”以龙吟平的脾气,眼前的若是换一人他早就提掌相劈,但是他也知道武林中这样想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你这老叫花子在这里­干­什么?快走,快走!”这时楼下街道上传来一声大喊,龙吟平目光转移到街道上,见“迎宾楼”外坐着一个老丐,衣衫虽然破烂但是十分­干­净,外面披着一张破布,喊话的正是刚才的迎宾者。

老丐道:“老叫花子来这里怎么能空手而归呢?”龙吟平见他的年纪至少有七十岁,但是他说话气力充沛显然是个高手,龙吟平仔细打量了老丐一番,但是从背影并不能断定的身份。突然龙吟平注意到老丐的破布下露出一个小布袋,不是仔细发现,很难发现,暗暗道:“看来这位前辈是九袋长老中的一位了!”

迎宾者道:“今天是殷老英雄的寿宴,你这老要饭的快点到别处去,别在这里捣乱!”老丐笑道:“阁下此言差矣,我们要饭的人自然是那里热闹就到那里去,难道你让我们到荒山野岭中要饭去吗?况且殷老英雄好结交朋友,难道就不能施舍老叫花子一点吗?那岂不是有损侠名!”

龙吟平寻思道:“丐帮的几个长老都是这么奇怪!”侧目见周明艳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下面的情形,于是微笑道:“明艳,令师和那殷呈交好,不知道此人如何?”周明艳摇头道:“这个明艳不知,但是既然江湖上此人交友甚广想来也容易!”龙吟平轻笑着摇摇头。

楼下迎宾者道:“那你就坐到远处等着,别在这里挡路!”老叫花子摇头道:“老叫花子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再等下去可是会饿死的!”迎宾者从怀中掏出一锭二两的银子丢在地上,道:“快走吧!”老丐看也不看银子一眼,道:“这东西既不能充饥又不能止渴,老叫花子要他何用啊,听说这里的寿包不错,何不拿一些来让老叫花子尝尝!”

迎宾者十分生气,正要开口,却听到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这位朋友是丐帮的英雄吧!”说话的正是殷呈,他身后跟着一名三十左右年纪的汉子。

老丐笑道:“老叫花子只不过想讨点定西吃,何必来这么多人呢?”殷呈身后的汉子冷冷道:“我们殷家又不是开善堂的,快滚!”

“哈……”老丐大笑道,“殷大公子玩笑了,殷家父子在武林中都是响当当的人物,难道连对一个饿得快死的老丐就没有一点同情吗?听说四天前几位在刚刚做了一笔大生意啊!”

殷呈父子脸­色­俱是大变,龙吟平见周明艳的神­色­也微微变化,于是问道:“明艳,你怎么啦?”周明艳低声道:“四天前朝廷给闽南的军饷被劫了,听这老丐的语气莫非是殷老英雄所为!”

龙吟平心中一惊,问:“是给福建抗击倭人的部队吗?”周明艳点点头道:“是啊,听说现在附近三府的出动了!”龙吟平恨恨道:“沿海数万将士正在浴血奋战,想不到国中竟然有如此败类!”

汉子右拳自上而下大力打向老丐的面门,老丐大叫一声在汉子的掌风降至之时,巧妙地躺在地上,龙吟平微微一笑端起酒碗。

龙吟潞一脸怒­色­地看着龙吟平,汉子见自己一击不中,心中更是愤怒,右脚踢出,老丐在地上滚出一丈开来然后坐起来假装疼痛到:“不就是不给吗?怎么能随便打人呢?”汉子脸­色­铁青,抬起右手突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喝声道:“住手!”

接着减到龙吟潞站在面前,道:“殷大侠,你怎么能欺负一个老人家呢?”汉子二话不说左掌拍出,龙吟潞没有料到汉子会向自己下手,匆忙之中退后两步方拔出长剑一招“水落石出”。

龙吟潞自然不是汉子的对手,周明艳转头见龙吟平的比偶请仍然十分平静,不禁愕然,凄凉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龙吟平先是一愣就看到周明艳快速跃下,只好苦笑一声,轻轻摇摇头。

汉子以一敌二仍然十分轻松,老丐缓慢从地上站起来,殷呈道:“两位姑娘是余翔的弟子吧!为何要来老夫的寿宴上捣乱呢?”龙吟潞道:“前辈误会了,我们二人只是看不惯那位老人家被欺负!”

这时候老丐笑道:“两位姑娘的好意老叫花子真是感激不尽啊!”慢慢向三人走去,殷呈突然一掌击向老丐,老丐身影一晃左臂横扫,右掌拍向殷呈的“膻中­茓­”,殷呈左手变爪抓向老丐的掌心“少府­茓­”。

龙吟潞、周明艳二人的处境十分危险,老丐正要出手相救但是被殷呈阻挡,他的武功虽然在殷呈之上但是一时之间却难以摆脱对方,汉子大笑一声,笑声却突然停止,一脸痛苦的表情,龙吟潞和周明艳虽然诧异但丝毫不犹豫地退后开来。

殷呈和老丐都是十分震惊,停招不发,殷呈问道:“怎么啦?”汉子大声喊道:“是哪个无耻之徒暗中突袭大爷!”

出手的正是龙吟平,龙吟平从身上取下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站起身喊道:“无耻之人在此!”殷呈父子、老丐、周明艳等人都抬头向龙吟平看来,“迎宾楼”中又走出不少人。

龙吟平从楼上轻轻跃下,汉子喊道:“臭小子,你是什么人?”龙吟平轻蔑地看了汉子一眼冷笑道:“就凭你小子还没有资格知道小爷的名号!”汉子甚是愤怒,双掌照龙吟平面门打来,龙吟平一动不动眼看汉子的掌风已到身前,龙吟平左臂抬起,一招“西风残照”。

“啊!”汉子惨叫一声,身体轻轻向后飘去,围观之人多是江湖中人,都是十分震惊。

“孩子!”殷呈大呼一声上前接住汉子,但汉子已然断气,殷呈双目怒视龙吟平,咆哮道:“你杀了我儿子!”

“哼!”龙吟平不屑道:“那又如何?不过是世上少了一个败类而已,我想武林中人应该感激在下才是!”

“小子,你这是在赣州,也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殷呈身后走出一条年纪四十六七的汉子,龙吟平仔细打量了汉子一番,随后转身向那老丐恭敬道:“晚辈见过长老!”那老丐正是丐帮六大长老之一的叶戊,听了龙吟平的话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小兄弟客气了,那位可是江南大名鼎鼎的田抚功大侠!”

田抚功一惊上下打量叶戊,但是叶戊头发散乱脸上又是故意涂抹了灰,他无法辨认于是问道:“阁下是丐帮哪位长老?”叶戊道:“丐帮叶戊!”

周明艳听到此处,方知龙吟平早已看出叶戊的身份,是以才会坐视不理,而自己刚才却错怪了他,心中不免有些歉意,侧目看了龙吟平一眼。

田抚功和殷呈没有想到自己当日的行径竟然会被人知道,而且还是在江湖上大有声望的丐帮九袋长老,田抚功笑道:“原来是叶长老,失敬啊,不知叶长老为何与我等开这样的玩笑!”

龙吟平冷笑道:“你和殷呈老匹夫是一路的吧!”殷呈脸­色­铁青,一个年级和田抚功相仿的汉子走出道:“在下江都仲永功,请教阁下姓名!”

叶戊笑道:“人都来了啊,很好,很好啊!”仲永功并不接叶戊的话而是直直的看着龙吟平,龙吟平双眼直视仲永功,眼神犹如两道冷电一般,­射­向仲永功,仲永功心中一寒,脸­色­瞬间大变,避开龙吟平目光,心中暗自惊疑。龙吟平这才低声道:“在下阳教龙吟平是也!”

“龙吟平”三字一出,在场之人都是神­色­紧张,叶戊也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少年就是龙吟平,田抚功微笑道:“叶长老,阳教与中原武林为敌,龙吟平近来更是与少林、武当结仇,我们当合力除之!”

周明艳目光移到叶戊身上,心中十分担心,听得叶戊大笑道:“阳教与中原武林为敌,老叫花子倒是头一回听说,老叫花子只是知道龙吟少侠对我丐帮恩重如山,老叫花子为龙吟少侠可赴汤蹈火,更何况老叫花子今日来只为那百万两黄金,三位就给老叫花子一个交代吧!”

仲永功轻声道:“叶长老误会了,就算我们肯……”龙吟平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几位还是尽快的交出军饷,否侧可别我龙吟平手下无情啦!”扫视三人一眼。

殷呈大吼一声右掌劈向龙吟平,他眼见爱子被龙吟平杀害,虽然江湖上传言龙吟平功夫奇高,但是杀子大仇,他如何能放下。龙吟平冷笑一声道:“来的好。”一招“对酒当歌”,双掌从两侧击殷呈的下肋。

仲永功、田抚功对望一眼,仲永功上前一步道:“叶长老,请赐教吧!”叶戊叹口气道:“是一个人来呀,还是你们兄弟齐上?”仲永功再不答话,向前外出一步左掌推出,叶戊提掌上前,削向仲永功的左肩。

龙吟平喊道:“殷呈老儿,你快说出军饷的所在,不然就再不留情啦!”殷呈怒吼道:“小子,有本事就尽管试出来吧!大不了老夫就将这条老命交给你!出招的速度越来越快,”招招攻击龙吟平的要害,他认为龙吟平绝不敢取他­性­命,否则龙吟平就不会再得到军饷。

“哼!”龙吟平冷笑一声,一招“浪花淘尽”直击殷呈“膻中­茓­”和“会­阴­­茓­”,殷呈不由惊出一身冷汗,纵身退后,龙吟平紧逼不舍一招“风急天高”。

“老哥莫慌!”一旁观战的田抚功见龙吟平两招就将殷呈逼于劣境,大吼一声挺剑上前刺向龙吟平的眉心和左肋,龙吟平目光盯住田抚功,田抚功只感到龙吟平目光冰冷,透出一股杀气,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寒意,出剑的速度变得十分缓慢。

殷呈得田抚功相助,顿时轻松了少许,道:“田兄弟,你攻他上路!”田抚功稍有迟疑道:“好!”一剑刺龙吟平“玉堂­茓­”,龙吟平左掌斜劈田抚功的右肩,右掌拍殷呈的“璇玑­茓­”,殷呈双臂横扫,田抚功剑指龙吟平肩头,龙吟平一招“萍水相逢”和一招“沉舟侧畔”,殷呈、田抚功勉强躲过,龙吟平连攻死招,二人已经没有还手之力,左躲右闪十分狼狈。

二人又勉强接了三十招,殷呈的小腹中了龙吟平一掌,田抚功的右肩肩头骨头被震碎,龙吟平站在二人面前冷冷的盯着殷呈,语气冰冷道:“怎么样?你私抢朝廷军饷,是诛九族的大罪,如果你自觉交代,龙吟平可以保你全家­性­命!”

殷呈面无表情,龙吟平冷笑一声,目光转移见叶戊和仲永功恶人斗得正紧,龙吟平喊道:“仲先生,何必再做无谓的斗争呢?就束手就擒吧!”

“哈……”仲永功大笑着退后两丈,转身看了看殷呈和田抚功摇摇头道:“殷老哥、田大哥,小弟无能为力!”突然纵身向屋顶跃起,龙吟平早料到仲永功会逃走,见他身体微动已向前跃出。

“啊!”仲永功惨叫一声重重摔在地上,立时毙命,龙吟平轻哼一声看着殷呈道:“老先生,你仔细考虑一下,以那百万两黄金换你三家那么多人的­性­命,应该十分划算吧!”

“哒……”的马蹄声传来,一对百余人的部队霎时包围了“迎宾楼”,为首一人乃是年纪三十左右的军官,军官下马向叶戊道:“叶长老,有劳你了!”叶戊摇头道:“将军太客气了,将军要谢就感谢龙吟少侠吧!”

军官转身看了龙吟平一眼道:“阁下就是阳教龙吟少侠?”龙吟平拱手道:“不敢,龙吟平正是在下!”军官满脸敬意道:“龙吟少侠太谦虚了,贵教的义举在下有所耳闻,在下对贵教英雄十分敬佩,今日能见少侠真是在下的荣幸!”

龙吟平微笑道:“将军过奖了!”又对殷呈道:“老先生考虑好了吗?”殷呈笑道:“我二人惟死而已,要动手就动手吧!”

叶戊不住摇头道:“老先生错了,莫非那百万两黄金真的比你们三家的­性­命更重要吗?”龙吟平结果到:“两位但可放心,龙吟平决不食言,以阳教的能力要救三位的家人也非难事!”

“别再废话啦!”殷呈大声喊道,“我愿意带你们去取黄金!”田抚功轻声道,“但……”军官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道:“本将军担保你家人无恙!”

“田老弟!”殷呈喊道,语气变得十分焦急,田抚功苦笑道:“殷老哥不担心,小弟担心,小弟一家六十余口的­性­命都系于此!”顿了一会儿又道:“殷老哥不要怪小弟不守信义啊!”

叶戊微笑道:“田大侠此举乃是仁义之举,老叫花子十分佩服!”众士兵将殷呈和田抚功二人拿下,军官对叶戊道:“叶老爷子,还要再麻烦你一趟了!”又对龙吟平道:“龙吟少侠,在下先行一步啦!”

龙吟平拱手道:“将军公务在身,草民不送啦!”叶戊大笑着对龙吟平道:“龙吟少侠,今日多谢你的相助,老叫花子也走了!”龙吟平点头。

叶戊随着军官一同离开,龙吟平便牵着自己马匹,眼光扫视了一下龙吟潞和周明艳,上马便走,周明艳焦急道:“龙吟大哥!”

龙吟平勒马停下,头也不回冷声道:“今日一别,日后恐怕不会再见面了,周姑娘自己保重吧!”说完用力踢马腹,马匹吃痛撒腿向城门奔去。

龙吟平离开赣州,沿官道东行,太阳西斜,天­色­也越来越暗,龙吟平策马行在江南山路上。

“臭小子,今日看你还能往哪里逃呢?”前方一人厉声道,龙吟平加快吗速,见到前方道路上,两人一前一后奔跑着,前面一人身穿白袍,年纪大约二十三四,后面一人身穿黄衫,年纪则在三十以上,“火莲教!”龙吟平从衣着上断定后面一人是火莲教的教徒,并且从脚步和身法上可以看出此人功夫不弱,前面一人似乎受了内伤!

龙吟平双脚猛踢马腹,另外二人现在相距不过五丈之余,并且正在逐渐缩短,而龙吟平与二人相距却还有十余丈,龙吟平心中一丝焦急,眼见火莲教汉子左掌击出,大喊一声道:“恶贼休得猖狂!”身上墨笛飞出,激­射­而出。

墨笛去速甚快,火莲教汉子早就看见对面有人赶来,但自己认为可以先收拾眼前这小子,但是没想到龙吟平竟然能有此招,抬起右臂挥出,将墨笛击出,白袍汉子趁机逃出一些距离。

龙吟平纵身跃起接住飞回的墨笛,仔细打量着火莲教的汉子觉得他有一点眼熟,但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面。

火莲教汉子也盯着龙吟平,见他相貌不凡,眼神流露出一股霸气,不由惊道:“你是谁?胆敢管我的事情!”

“哈……”龙吟平笑道,“火莲教的恶贼竟敢到江南来行凶,可惜你运气不好,遇到了在下!”火莲教汉子没有料到龙吟平竟然能看出他的来历,又是一惊,道:“想不到阁下年纪轻轻就知道在下是火莲教的,不简单啊,在下倒要领教一下阁下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竟敢口出狂言!”

龙吟平双手抱拳道:“请!”火莲教汉子再次大量了龙吟平一番,右掌陡然击出,龙吟平一招“夜半钟声”火莲教汉子双臂合抱。双手分别打龙吟平的左肩“肩髃­茓­”和右肩“玉井­茓­”,龙吟平一招“水波不兴”,刚刚交手火莲教的汉子就感到龙吟平的内力浑厚,远非自己可比,暗自心惊道:“这小子功力非同小可,今日不能‘偷­鸡­不成蚀把米’!”主意已定,一拳打向龙吟平面门,另一只手抓向龙吟平的“膻中­茓­”,龙吟平没有料到他的意图,身体微微后倾,汉子就趁这机会快速退后,跃入右侧的林中,林中传出声音道:“阁下的功夫在下佩服,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在下就此告辞!我不得到玉佩决不罢休!”

白袍汉子迎上来,拱手道:“在下沈从鸣,多谢阁下救命之恩!”龙吟平微笑道:“沈兄客气啦!火莲教乃是武林公敌!”沈从鸣拜谢道:“请问阁下额忽而称呼?”

龙吟平微笑道:“复姓龙吟!”沈从鸣一愣,道:“莫非是小墨笛龙吟平!”龙吟平轻笑道:“不敢当,只要沈兄不认为子放是魔教中人就行啦!”沈从鸣大笑道:“龙吟兄弟说笑了,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寒舍离此不远,兄弟若是不嫌弃不如就随在下去寒舍吧!”

“如此,就叨扰了!”龙吟平道,沈从鸣笑道:“兄弟说那里的话,请吧!”龙吟平牵着马随沈从鸣向南行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一座大院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二人刚进入大院,就见五条汉子迎了上来,沈从鸣笑道:“五位兄弟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呢?”五人之中年纪最长的一人道:“我们见你这么久还没有回来,正准备出去找你呢!”看了看龙吟平问道:“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沈从鸣道:“今天我差一点就回不来了,多亏这位兄弟相助,只为乃是……”龙吟平打断沈从鸣,接着道:“如果在下记得没错的话,阁下应该是武当铁兄吧!”又看了看他身旁左侧两人道:“长白山钟大哥、岳二哥想来也不认识小弟了吧!”

龙吟平说的一点不错,那年纪最长的正是武当铁成光,另外二人确是韩羽泰的弟子钟钰和岳钧。三人均是没有想到龙吟平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正自惊讶,龙吟平对最右侧的汉子道:“陈兄,令尊身体还好吧,小弟久仰其名,却一直没有机会拜见他老人家!”

陈仪脸­色­也是一变,龙吟平的目光仔细审视着最后一人,此人年逾二十,双脸修长,双目有神,自己却并不认识,哪知那少年开口道:“原来是龙吟少侠!”

此言一出,余下四人方才大悟,钟钰、岳钧上前齐声道:“原来是子放兄弟,听说师妹和你在一起,不知道她现在还好吗?”龙吟平笑道:“大哥、二哥,你们尽管放心,有子放在没有人能欺负冰凝妹妹的,她现在正在阳教总坛。”

陈仪则是问道:“龙吟兄弟,你我洛阳一别已经数年,家父甚好,有劳兄弟挂念,我师妹他还好吧!”

铁成光笑道:“怎么,你们的师妹都跟着子放吗?”龙吟平不好意思道:“铁兄说笑了。”转头对陈仪道:“陈兄安心,大嫂她一切安好!”

沈从鸣指着那年纪最幼的少年道:“怎么?龙吟兄弟不认识我六弟吗?”龙吟平摇头道:“不知道这位兄弟是哪派弟子?”少年道:“小弟张谹!”

龙吟平一愣道:“原来是张盟主的公子,幸会啊!”张谹笑道:“龙吟兄对我张家的大恩小弟铭记于心!”龙吟平摆手道:“张兄弟不必挂怀。”

沈从鸣大笑道:“想不到龙吟兄弟与几位兄弟都相熟,我们到屋中叙话。”

七人进入大厅后,铁成光这才问道:“四弟,方才你说的话是怎么回事呢?”沈从鸣沉声道:“我又遇到向冲烈啦!若不是龙吟兄弟出手相助,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几位兄弟啦!”

“向冲烈?”龙吟平惊异道,“沈兄,刚才那人当真是火莲教四大宗主之一的向冲烈吗?”沈从鸣点点头道:“不错,龙吟兄弟也听说过此人!”龙吟平点点头道:“原来是他,难怪我觉得他有些面熟!”

钟钰轻声道:“大哥,向冲烈找到江南来啦,看来他们是真的不会罢手的!”铁成光颔首不语。

龙吟平十分疑惑,开口问道:“铁兄、沈兄,火莲教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来江与雨几位为难呢?”铁成光叹了一口气道:“龙吟兄弟,实不相瞒,两年前我们兄弟在大漠中杀了一个火莲教堂主,从他身上得到一块玉佩,之后就被火莲教缠上了。”龙吟平若有所悟道:“方才听向冲烈说道不得到玉佩断不罢休,难道那块玉佩之中隐藏着什么秘密吗?”

陈仪摇头道:“真不知道那块玉佩有什么重要的!”龙吟平又问道:“那么说来那块玉佩还在庄子里!”

铁成光摇头道:“不然,半年前庄子突然来了一批黑衣人将玉佩抢走了!”龙吟平脸­色­一片疑云,自言自语道:“难道说除了火莲教外,还有别的人对玉佩感兴趣吗?”

沈从鸣摇头道:“这个,我们也猜不透,只是那几个黑衣人功夫不弱,我们也没有看出他们是什么来路!”龙吟平疑惑道:“莫非那块玉佩真的有什么惊人的秘密!”

钟钰道:“这个并不重要,当务之急是我们该如何应付火莲教。”张谹道:“二哥说得有理。”

铁成光叹气道:“火莲教高手众多,以我所见我们在这里等着绝不是办法!”沈从鸣看了龙吟平一眼后,道:“那么大个认为该怎么办呢?”岳钧道:“我在荆州城中有一个朋友,不如我们暂且到那里避一避吧!”

张谹不赞成道:“躲避并非长久之策,火莲教还有可能会找到的!”龙吟平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助他们,火莲教的势力和能力他自己十分清楚,阳教虽然可以帮助他们,但是毕竟在一部分武林中人眼中是邪魔外道,自己也很难开口让他们去雪峰山避难!

当晚,已经将近子时,龙吟平仍然没有入睡,只好穿上衣服来到房外,抬头望着满天的繁星,不由心生感慨,轻声吟道:“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心道:“东坡的心境实乃开阔,非吾辈可比啊!”

“大胆狂徒,敢擅闯我‘血豪庄’。”沈从鸣的声音从东南方传来,龙吟平暗道一声:“不好,一定是向冲烈等人来了!”立即向沈从鸣所在的方向赶去,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响,其中还夹杂着向冲烈的声音“你们早些叫出玉佩,我们兴许会留你们一个全尸!”

“哈……”铁成光笑道,“火莲教乃是武林公敌,别说我等没有玉佩,就是有也不会交给你们的!”

龙吟平见除了受伤的沈从鸣外,其余五人正与三人相斗,龙吟平识得之中除了向冲烈还有连冲雷,另一人年纪较老的徐进,他却并不认识。于是大喊一声,右掌劈向连冲雷的背心,连冲雷不知背后来的是何人,料想也不会是什么高手,于是毫不犹豫转身迎上一掌,连冲雷只感到对方气势犹如奔雷之势,向自己体内涌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退后,这一下变故其余几人纷纷住手,向冲烈盯着龙吟平道:“又是你!”龙吟平冷笑道:“不错,正是在下!”

连冲雷已经认出龙吟平来,惊恐道:“龙……龙吟平?”眼神之中满是恐惧之­色­,他数次落败于龙吟平手中,对他害怕之极,龙吟平微笑道:“连宗主别来无恙吧!”

向冲烈听到师弟的话,也是一惊,道:“你就是龙吟平?”徐进­色­厉内荏道:“龙吟平,你三番五次与我教为敌难道就不怕死吗?”

“哈……”龙吟平大笑道,“龙吟平自然怕死,只是恐怕老先生还未必有这个能耐吧!”

向冲烈和徐进对视一眼,然后转头看向连冲雷,龙吟平微笑道:“连宗主,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在下今日就暂且放三位一次!”

向冲烈、徐进先是一愣,随即扶住连冲雷一起快速离去。

岳钧不解道:“子放,你为何不除去他们三人呢?”龙吟平道:“今日若是杀了这三人,火莲教不能找我报仇,必定会将这笔账算于六位身上,那样对六位兄长十分不利!”

铁成光摇头道:“龙吟兄弟此言差矣!”龙吟平道:“铁兄的意思小弟明白,只是那样的话小弟心中过意不去的!”

沈从鸣道:“今晚多亏龙吟平兄弟在此,否则我们早已身首异处啦!”龙吟平道:“连冲雷受了重伤,料想向冲烈三人今日之内不会再来!”铁成光点头道:“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第二日早上,龙吟平就与铁成光、沈从鸣六人辞别,离开“血豪庄”。数日后就进入福州城,在城外四处都没有发现戚继光的部队,和阳教刘玉琴的踪迹。

这日是龙吟平来到福州的第四天,龙吟平一个人牵着马在街道上缓缓行走,接到两旁摆满了商铺,龙吟平心道:“我受大哥重托前来福建帮助戚大哥,在路途中耽搁了不少时光不说,现在在福州也没有戚大哥和刘堂主的消息!我也不清楚阳教在福州的分坛在哪儿!”

在一个卖簪子的铺子前停下,卖簪子的是一个中年汉子,汉子招呼龙吟平道:“公子,买簪子吧,随便挑啊!”

龙吟平从中拿起一个玉簪,付钱后,低声道:“大叔,在下还有个问题请教!”汉子笑道:“公子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只要小人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龙吟平轻轻点头道:“大叔,不知道戚继光将军的部队可在福州城外!”

“戚家军?”汉子先是一惊,随即才道:“公子有所不知,戚将军的部队十天前离开福州的!”

“哦?”龙吟平吃惊道,“离开福州了!”随后又问道:“不知道大叔可否知道他们哪儿了?”“哈哈!”汉子笑道,“公子说笑了,这可是军事机密,小人怎么会知道!”

“是这样啊!”龙吟平点头道,“还有,大叔,和戚将军在一起的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子领着一支人马?”汉子答道:“不错,公子说的想必是阳教刘女侠!”

龙吟平心中十分惊讶,又问:“大叔,阳教的人怎么样?”汉子轻笑道:“公子,实不相瞒,阳教中个个都是好汉,若是我们大明的军队都像这样一样,我们老百姓就有好日子过了!”

“让开!让开!”街头有人大声嚷道,“快,快拿来!”

龙吟平抬眼望去,只见五个衙役手中拿着一个袋子,让开店铺的人往里面放钱,便问道:“大叔,只是怎么一回事?”汉子叹息道:“这些狗官打着为抗倭军队筹集军费的幌子来欺压我们,谁不愿意给就会被打一顿或是抓到牢中,直到家人用钱来赎!”

龙吟平脸­色­变得十分­阴­沉,就在这时几个衙役已经附近,龙吟平的马挡住了几人的路,为首一人右手抓住龙吟平的右肩,喊道:“小子,滚开!”手上用力想把龙吟平掀开,龙吟平站在地上一动不动,冷笑一声道:“小子,没看见我背后的剑吗?把那你的猪蹄拿开!”

那人脸­色­大变,用眼神示意其余四人,四人当即一起围攻龙吟平,龙吟平那会将这些小脚­色­放在眼中,一招就将他们放倒在地上,为首一人狼狈站起狠狠道:“小子,你是什么人?”

龙吟平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道:“阳教龙吟平!”此言一出,五人脸­色­大变,围观的百姓不由欢呼起来。

从人群中快步走出一条大汉,躬身向龙吟平道:“福州方良拜见龙吟右使!”龙吟平目光转到这汉子身上,汉子衣衫华丽,年纪在三十出头,冷冷道:“阳教教义方兄弟忘记了吗?”

方良一惊,忙道:“属下不敢!”龙吟平望着福州城的百姓,冷笑道:“你就任由这些人欺负福州城的百姓,难道这就是阳教的教义吗?”方良低声道:“刘堂主说我们不能和朝廷为敌!”

“哈哈!”龙吟平笑道,“阳教汉子顶天立地,做事无愧于心。”只见剑光闪过,五个衙役还没有来得及惨叫一声,就躺在地上。

方良恭恭敬敬地答道:“右使教训的是,属下谨记在心!”龙吟平点头道:“起来吧!”方良缓缓站直身子,道:“多谢右使!”

龙吟平问道:“刘堂主和戚将军他们到什么地方去了!”方良道:“刘堂主他们去了莆田!”

“莆田?”龙吟平道,“我现在就赶去找他们!”牵着马向南门走去,方良在身后道:“恭送龙吟右使!”

龙吟平来到莆田县境内,沿着官道来到城外,对一位守城的卫士道:“这个大哥,你可知道抗倭的戚将军现在哪里!”

卫士生气骂道:“你小子是什么东西,老子为什么要告诉你呢?”龙吟平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道:“在下和戚将军是故交,麻烦大哥啦!”卫士立即眉开眼笑:“从东门出城五十里便是!”说完伸手想拿银子。

龙吟平收回手将银子握在手心,冷笑道:“以后要记住这次!”抓起卫士的左手,自己松开手掌,一把银沙轻轻落入卫士手中。然后自己径直离开,留下卫士脸­色­苍白地看着自己的背影。

出了东门,行了近五十里,果然见到一队士兵巡逻,领头的确是穿的一身灰久的衣服,看见有人接近,领头的汉子抬起右手,一队士兵当即整齐地站在,领头汉子上前问道:“此处是军事重地,给下来此有何贵­干­?”

龙吟平微笑道:“阳教龙吟平前来见你们将军!”汉子当即躬身,道:“属下拜见龙吟右使!”龙吟平没想到此人会是阳教中人,于是:“不用多礼,带我去见你们堂主!”

汉子道:“右使随属下来!”然后转头对士兵道:“你们继续!”然后带着龙吟平进入营地中,来到一座大帐外,汉子开口道:“堂主,龙吟右使到了!”

很快,一人掀开大帐走了出来,正是刘玉琴,刘玉琴恭敬道:“属下拜见右使!”龙吟平微笑道:“刘堂主何须多礼呢!我们进账吧!”自己率先进账,迎面走来一人,龙吟平惊呼道:“冰凝妹妹!”

韩冰凝浅笑道:“子放哥哥,没想到我会在这里吧!”刘玉琴笑着走来道:“韩姑娘两天前就到了,看你一直没来,还以为你出事了,担心的这两天都没有睡好!”“刘姐姐!”韩冰凝羞道。

龙吟平握住韩冰凝的右手道:“对不起,冰凝妹妹,让你担心啦!”韩冰凝低声道:“子放哥哥没事,就好了!”龙吟平道:“冰凝妹妹,我这次在来的路途中遇到的钟大哥和岳二哥了!”

韩冰凝十分关心道:“大师哥、二师哥他们还好吧!”龙吟平点点头道:“他们都很好!”

“龙吟兄弟!”帐外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接着一条大汉,快步进入,正是戚继光,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纪四十六七的先生。

龙吟平笑道:“戚大哥,数年不见大哥还是英姿勃发啊!”戚继光大笑道:“龙吟兄弟现在已经是名震天下的人物啦!”指着身后的先生道:“大明第一神医李时珍先生!”

龙吟平也听闻过李时珍的名号,忙恭敬道:“小子见过李先生!”李时珍笑道:“惭愧!惭愧!老朽只能看眼着国人受苦,却不能上阵杀敌!”龙吟平道:“李先生之言差矣!先生医术惊人,救死扶伤实乃国人之幸,先生怎可妄自菲薄呢?”

李时珍叹息道:“可惜老朽不能尽医天下之病,仍然要看着他们受尽病痛折磨!”龙吟平摇头道:“此并非先生之错,先生何必自责呢?”李时珍点头道:“听戚将军说过,龙吟少侠身上有一种含有剧毒的树叶,不知少侠可否送一片于老朽!”

龙吟平取出身上最后一片毒叶,道:“这片树叶跟随子放六年有余,今日就交给李先生啦!”李时珍伸出右手来取,龙吟平忙缩回右手道:“先生万不可如此来拿!此叶片锋利无比,虽然已经过了数年,仍是不可大意!”

李时珍从身上取出一双手套,道:“老朽大意了,多谢少侠提醒!”将树叶收好后,道:“老朽恐怕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来研究这种树叶,就此告辞啦!”

戚继光起身道:“李先生,在下派几个士兵护送先生回去吧!”李时珍摆摆手道:“将军好意,老朽心领!告辞!”龙吟平道:“在下送先生一段路!”李时珍摇头道:“不必了,龙吟少侠留步!”龙吟平无奈只得道:“先生保重!”

送走李时珍后,戚继光叹气道:“李先生还是这样的,一点都没有变化!”龙吟平改变话题问道:“戚大哥,现在战事如何?”

戚继光道:“两日前我们就在此处大败倭寇,可是现在……”他站起来走到桌案旁道:“龙吟兄弟,看地图!”龙吟平走到戚继光身边,龙吟平见戚继光右手食指点着莆田不远处,微笑道:“大哥,小弟虽然也是自幼习文,可是却看不懂军事地图!”

“是这样!”戚继光道,“这里是一条小路,小路过去是一个山谷,地势十分险要,山谷的右边是连绵的大山,左边是以个十分陡峭的山坡!倭寇三千人把守,他们的主力明天下午就能退回海上。”

龙吟平沉吟一会儿,问道:“戚大哥,那个山坡从背后可以上去吗?”戚继光想了一会儿道:“虽然有些困难,但是若是身手好的人应该没有问题。”顿了一会儿问道:“龙吟兄弟的意思我们从后突袭!”龙吟平点头道:“有这个想法!”

戚继光迟疑道:“只是那山坡异常陡峭,寻常人绝对不可能上去!就是以我的功夫也十分困难!”

刘玉琴道:“戚将军,我认为龙吟右使的功夫,我们可以一试!”韩冰凝道:“子放哥哥、戚将军,我们去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龙吟平问道:“刘堂主,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刘玉琴答道:“差不多未时了!”龙吟平点头道:“已经来不及啦,今晚一定要拿下山谷!”“可是万一不行怎么办?”韩冰凝反问道。

“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龙吟平斩钉截铁地说道,戚继光点头道:“事到如今,就只有一试了!”龙吟平道:“刘堂主听令!”

“属下在!”刘玉琴恭敬道,龙吟平道:“从众多兄弟中选出一百名最出众的,没人配一柄单刀,一张弓,十支火箭和二十支普通的箭,另外还要再准备五六条足够长的粗绳,现在马上做饭让兄弟吃饱,然后跟我出发!”“属下领命!”刘玉琴答道,转身快步走出大帐。

龙吟平对戚继光道:“戚大哥,你现在立即也开始准备,一旦敌营中着火模拟就带领杀过去!”戚继光点头道:“我明白!你自己多加小心!”龙吟平抱拳道:“戚大哥放心,小弟一定顺利完成!”“好!”戚继光应声,离开大帐。

“冰凝妹妹!”龙吟平转身看着韩冰凝道,“子放哥哥,你不要劝我。”韩冰凝抢先道,“我今晚陪你一同杀敌!”龙吟平盯着韩冰凝靠你了一会儿才点头道:“好,不过你要听我的吩咐!”韩冰凝点点头。

吃过饭之后已经是未时将尽,龙吟平和韩冰凝二人也配一把弓,二人在刘玉琴的陪同下来到帐外,只见一百人整整齐齐的站在帐外,齐声喊道:“拜见龙吟右使!”声音十分响亮。

龙吟平问道:“你们之中有没有知道山坡的位置?”第一排左首的汉子上前一步道:“属下杨双知道!”龙吟平点头大声喊道:“众位兄弟,此战关键在此一举,我等当有献身的­精­神,为天下太平努力!”

“为天下太平,虽死无憾!”一百人齐声喊道,龙吟平露出欣慰的笑容,道:“杨双前面带路,兄弟们出发!”杨双依令在最前端,一行百余人除了营寨,转而向北穿过一片树林,渡过一条小河又向东南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的时光,众人来到峭壁下,峭壁甚是高大,龙吟平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现在差不多酉时了吧!”龙吟平看了看昏暗的天­色­道,“我先上去,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万不可乱来。”杨双恭敬道:“属下明白!”

韩冰凝将一根粗绳递给龙吟平,道:“子放哥哥,你先将弓箭留下,等会儿我们帮你带上去!”龙吟平点点头吧弓箭放在地上,然后将绳子的一头紧紧系在腰间。韩冰凝柔声道:“子放哥哥,小心!”

龙吟平用左手拍了拍韩冰凝的右肩,郑重地点点头,纵身跃起,身体已经在两丈高的地方,龙吟平双手抓住山壁上凸出的地方,脚上用力,不断向高处攀登,时不时脚下有碎石落下,这样用了将近一炷香的时光才来到顶处,饶是他功力深厚,也感到一丝疲惫!

龙吟平找到一块大石,将绳子从身上解下后拴在大石上,然后用力的拽了几下,便低头观察另一面的状况,见这面的山坡十分平缓,有许多的乱石堆可以遮挡人群,也可以隐约看见敌营,他又四周观察了地形以后,韩冰凝等十余人已先后上来。

韩冰凝望着龙吟平的脸,问道:“子放哥哥,你我虽然武功出众,但是这毕竟是行军打仗,我们这一点人该怎么办呢?”龙吟平微笑道:“冰凝妹妹大可放心,只要我们奇袭得手,戚大哥的大军片刻儿就会赶到。”韩冰凝仔细看着龙吟平的脸颊,微弱的月光下更显俊秀,脸上不由泛出一片红晕。

所有人都上来时已经将近子时,龙吟平低声道:“大家跟我下去,注意隐蔽!”自己率先向山下而去,他已经将路况记得差不多,因此不用多少的时间,众人就来到距离敌营不远的地方。

龙吟平低声对杨双道:“杨双兄弟,我带领二十个兄弟再往前去一段,你在这里侯着,记住我们的约定!”杨双点头应允道:“右使放心,属下明白!”

“好!”龙吟平点了点头,带着韩冰凝和二十人沿着山路悄悄前进了数十丈,敌营的情形尽入眼底,山谷靠近山坡的地方有一座高台,上面站着一个倭人,山谷口的寨门处有几个倭人巡营。

“子放哥哥。”韩冰凝右手指着中军的地方,低声道,“那是敌人的军粮吧,应该在­射­程之内吧!”龙吟平摇摇头道:“有点险!”转头对身后一人道:“去告诉杨双,让他想办法烧掉敌人的军粮!”“领命!”汉子应声而去。

过了一会儿,汉子返回道:“禀告右使,杨大哥让你放心!”龙吟平点点头,又继续观察敌营,发现两个倭人向这边走来,龙吟平转头对身边二人到:“你们二人解决这两个人,我负责­干­掉高台上的那人!”说完引弓搭箭,看身旁两人都准备好了,低声道:“发!”

两人手中的箭应声而出,龙吟平的箭稍迟一会儿,但是速度却极快,三人应弦倒地,哪知突然又出来一人,龙吟平急忙搭弓,但还是让倭人发出声响,龙吟平低呼道:“火箭准备!”“发!”

二十二支利箭同时飞出,在空中箭头突然燃烧起来,原来阳教的火箭箭头用的是硫磺,白磷等易燃的物质,在空中高速飞行的过程中,与空气摩擦产生热量而燃烧,敌营当即变成一片火海,传来倭人的惊呼声。

龙吟平喊道:“十人随我去开寨门,其余人掩护!”纵身而起,向寨门奔去,一手握弓一手取箭,倭人应声而倒,龙吟平取出最后一支火箭,正中敌人的大旗,敌人的大旗当即燃烧起来。

数十人快速将几人围住,龙吟平对身旁几人道:“我在这里挡着,你们过去开门!”一招“物华天宝”接着身后“吟龙剑”出鞘,剑气纵横,挡路者被龙吟平砍倒,身后的倭人一拥而上,龙吟平仰天一声长啸,倭人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刃,不住后退,龙吟平见敌人的中军大火烧了起来,心道:“好,杨兄弟他们成功了!”

身后喊杀声出来,确是戚继光的部队杀来,戚继光和刘玉琴一马当先,很快战斗就结束了,戚继光、龙吟平当即率部追杀倭寇主力,并迅速将其消灭。

“哈哈!”戚继光大笑道,“龙吟兄弟,这一站真实空前的胜利啊,这可都是你的功劳!”

站在海边,看着刚刚升起的太阳,龙吟平道:“这是大家共同的努力,不知道有多少兄弟献出了生命!”戚继光微笑道:“兄弟,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况且此次我们不仅大胜,而且还抓住了丰臣秀吉的义兄弟。”

龙吟平问道:“大哥决定怎么处置此人呢?”戚继光寻思道:“依照大明律例该将此人押送回京交给刑部处置!”龙吟平沉声道:“戚大哥,子放以为当就地处决,若是将他交给刑部,此去京城路途遥远,难保中途不会出现什么差错,再者……”龙吟平并不将话讲完。

戚继光颔首道:“兄弟的担心不无道理,我也听闻严嵩和丰臣秀吉的人有交往。”顿了一会儿仿佛下了决定道:“好,我明天就将他杀了,然后将人头送往京城,同时上书向皇上请罪!”

龙吟平点头道:“戚大哥,下一阶段有什么准备呢?”戚继光道:“我将率部南下泉州,现在战事最紧迫的是漳州,不过俞将军已经赶去,这次定要将倭寇驱赶出我大明境内!”

“好啊!”龙吟平朗声道,“大哥志向高远子放定当尽力协助大哥,完成大业,让东南的百姓过上太平安稳的日子!”戚继光欢喜道:“有龙吟兄弟相助,我军必定势如破竹,驱赶倭寇指日可待啊!”

“子放哥哥!”身后韩冰凝快步走来,口中说道:“乔大哥从总坛赶来!”刘玉琴和乔心培紧跟在她身后。

第十三回、救主

乔心培恭敬道:“属下见过龙吟右使!”龙吟平寻思乔心培前来必有要事,挥挥手道:“乔兄弟,教主有何事告知子放!”乔心培语气沉重道:“教主遇难了!属下奉左使命请右使、韩姑娘以及刘堂主速回总坛!”

此言一出,龙吟平、韩冰凝、刘玉琴、戚继光四人同时­色­变,“怎么回事?你细细道来!”龙吟平问道。www!

乔心培点头道:“教主两年前就和江陵刘承安大侠约定比武!”龙吟平接口道:“江陵‘红枫庄’名震江湖近百年,‘天寒诀’更是千古一大奇功,刘庄主的功夫高深莫测江湖无人可知,未必在大哥之下!”乔心培道:“右使所言不假,当日教主与刘大侠一战,虽然稍稍胜出,但是还是受了一点内伤,唐门门主见机发难,若是他一人教主自然不惧,只是另有少林数位高僧……”

戚继光愤恨道:“赵教主光明磊落不想却遭武林正派如此对待。”龙吟平问道:“教主现在如何?”

乔心培摇头道:“教主现在被困少林寺,情形恐怕不好!”龙吟平双手背后来回走动,过了好一会儿,戚继光突然开口道:“龙吟兄弟不必过分担心,赵教主功力深厚,料想不会有什么大碍,我现在立即修书一封告知家师,让家师亲自去一趟少林寺!”

刘玉琴道:“如此就多些戚将军!”戚继光道:“刘堂主见外了,赵教主的为人元敬甚是清楚,况且阳教所作所为江南人人称颂,元敬之举微不足道!”

龙吟平突然开口道:“大哥的脾气我放心不下。”转头对乔心培道:“乔兄弟,你与刘堂主二人一同回总坛,告诉二哥就说我先行一步前往少林寺,希望枯木大师可以给子放一个面子。”

刘玉琴赞成道:“若是那样就再好不过了,不然我教与少林之间难免一场冲突!”龙吟平转头对韩冰凝道:“冰凝妹妹,你回去收拾一下,我们即可出发!”韩冰凝点点头,转身离开。

刘玉琴道:“右使、戚将军,我们二人现在就会总坛!”龙吟平点头,乔心培、刘玉琴抱拳后转身快步离开。

龙吟平苦笑道:“戚大哥,事出无奈啊,子放不能留在这里帮助你了。”戚继光拍拍龙吟平左肩道:“兄弟保重。”龙吟平点点头,转身离开,来到大寨门口处,韩冰凝已经在这里等候他,二人当即上马北上!

农历五月十四的晚上,龙吟平和韩冰凝来到了嵩山之上阳教的老总坛,虽然赵经等已经离开此处,但是这里仍然有近百人,龙吟平、韩冰凝突然出现门口,守卫之中有一人曾经见过龙吟平,慌忙道:“拜见右使!”

龙吟平摆摆手,迈入大门,道:“此处的首领是谁?”汉子恭敬道:“回右使,是吉大哥!”龙吟平道:“叫他速来见我!”

“是!”汉子躬身退后,过了片刻儿,汉子陪同一名年纪三十左右的汉子走来,首领恭敬道:“见过右使!”

龙吟平轻声道:“教主的事情你知道吧!”首领点点头道:“属下知晓!”龙吟平微微点头道:“你立即派人去信阳通知你们王堂主,让他告知各方赶来的兄弟,让他们聚齐后再同来少室山,我明日会先去少林寺!”

首领恭敬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派人去办!”龙吟平轻轻颔首道:“没事了,你先去吧!”首领点头道:“属下告退!”

韩冰凝柔声道:“子放哥哥,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少林寺吧!”龙吟平摇头道:“冰凝妹妹,你就暂时先呆在这里吧!”韩冰凝担心道:“你这次上少林十分危险,我放心不下以你一人去!”

龙吟平轻轻一声,道:“冰凝妹妹不用担心,少林枯木方丈乃是明理之人,况且少林寺是很少接待女客的!”韩冰凝轻轻地点点头柔声道:“子放哥哥,你要小心啊!”

“嗯!”龙吟平微笑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让人给你准备间房,早点休息吧!”

翌日早上,龙吟平一早就离开,前往少林寺,龙吟平到达少林寺外的时候,恰好一个年轻僧人陪同一条大汉出来。

二人见了龙吟平均是一愣,龙吟平识得那汉子是“君临庄”张年的师弟,汉子对僧人道:“大师留步!”僧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一路走好!”

待到汉子走远,僧人才对龙吟平道:“阿弥陀佛,不知龙吟施主此次前来有何指教!”龙吟平恭敬道:“指教不敢当,有劳大师通传一声,在下求见方丈大师!”僧人道:“龙吟施主稍等!”说完转身退回寺内。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光,僧人走出道:“龙吟施主请!”龙吟平道:“多谢大师!”随僧人进入寺院,只见寺院中以枯同、枯冈为首一共站着十四名僧人,年纪均在四十之上,龙吟平微微躬身微笑道:“众位大师如此,晚辈万万不敢当啊!”

枯冈缓缓道:“龙吟施主,老衲实在是太失望了,龙吟家世代都是侠义之士,施主如何面对龙吟家列祖列宗!”龙吟平不急不慢道:“大师提醒晚辈甚是感激。”

“废话少说,龙吟平你害死枯田师兄,今日又来我寺到底有何图谋?”枯冈左手边上一老僧厉声道,龙吟平静静道:“敢问大师如何称呼?”老僧大声道:“老衲枯回!”

龙吟平道:“原来是以般若掌成名的枯回大师啊!哈……”突然龙吟平仰天大笑,笑声在院中回荡,饶是众僧的修为均是不弱,也是难以忍受,枯回大吼一声,右掌击向龙吟平的面门,龙吟平后退一步道:“大师,在下今日前来可不是为了打架而来的。”

枯木怒喝道:“住口,老衲今日倒要领教一下龙吟世家的绝学!”连击两掌,掌力雄厚,龙吟平不敢大意,身体后仰一招“摧眉折腰”凌空翻身一招“飞流直下”,枯回运掌如风,掌力招招袭龙吟平身体要­茓­,龙吟平Сhā向枯回的掌心“劳宫­茓­”,枯回收回右掌,左掌劈向龙吟平右肋。

龙吟平左拳击出,口中笑着道:“大师,少林寺乃是清修之地,晚辈不敢在此造次,请大师收手!”龙吟平说的十分诚恳,但是枯回却以为龙吟平讽刺他技不如人,更加愤怒喊道:“臭小子,有本事就使出来,哪来这么多废话!”又是大力击出两掌,龙吟平暗道:“这老和尚真是不知好歹!”于是说道:“既然如此,晚辈可就要得罪啦!”一招“乘风破浪”。

众僧之中只有枯同见识过龙吟平的功夫,其余的都没有见过龙吟平的功夫,刚才听到龙吟平的笑声都断定他的内功非常深厚,现在见枯回虽然处于上风,但龙吟平只守不攻,枯回却奈何不得,才知道龙吟平的厉害。

枯回不住摇头,心中寻思道:“当日我等费了那么多的劲才拿下受了伤的赵经,今日难道要用同样的手法吗?只是龙吟少侠……,方丈师兄为何还不出来呢?”

枯回右掌拍向龙吟平的“中府­茓­”,左掌自上而下削龙吟平的“巨骨­茓­”,龙吟平右肩微沉左脚反踢枯回的“曲泉­茓­”。枯回纵身跃起,双臂合抱,龙吟平抬起双臂身体向后倾倒,后退一丈,同时右拳打枯回的“玉堂­茓­”,枯回掌力从上而来,龙吟平左脚点地翻身跃起左臂横扫,单掌直逼枯回的“­阴­都­茓­”。枯回连劈三掌,龙吟平一招“铁戟沉沙”掌力浑厚,枯回一瞬间感到身前的空气突然停止流动,变成一堵墙,心中一震情急之下一招“抚琴式”接着退后三丈,一股热辣辣的感觉从脸颊升起,背后惊出一身冷汗,听到龙吟平笑道:“少林‘龙爪手’不过如此吗?”

枯同右侧老僧,听了龙吟平的话,大吼一声道:“那就让你见识见识‘龙爪手’的厉害!”纵身跃出一招“抚琴式”,威力却不是枯回可以相比的,这老僧乃是金刚堂首座枯名,“龙爪手”的造诣不在已故的枯田之下。

龙吟平喊道:“好!那就多谢赐教啦!”一招“西风残照”,枯回右掌拍向龙吟平的“曲泉­茓­”,枯名一招“追日式”攻向龙吟平的下盘,龙吟平一招“去日苦多”,枯名抓向龙吟平的“迎香­茓­”,龙吟平纵身跃上大雄宝殿,枯回紧跟而来,双掌齐出,龙吟平一招“叶落乌啼”。

枯名一招“捕风式”,龙吟平提身而起,右手变掌削枯回的“太阳­茓­”,枯回越过屋檐,左手抓住屋檐借力而起右掌击向龙吟平“环跳­茓­”,枯名右腿横扫左爪抓龙吟平的“会­阴­­茓­”,龙吟平一招“对酒当歌”一招“江枫渔火”,枯回向龙吟平身后跃去,枯名一招“抱残式”掌风扑面而来,龙吟平一招“物换星移”殿顶的瓦片纷纷飞起,向枯名飞去。

枯同和枯冈对视一眼,均想:“以龙吟平的武功,江湖中也只是张盟主才能与他对敌,我等只是徒取其辱罢了!”

枯回双掌同时击向龙吟平的背心,枯名一招“鼓瑟式”,龙吟平一招“白浪滔天”从屋顶跃下,枯回、枯名从上方左右夹击龙吟平,龙吟平向后飘出两步,一招“柳暗花明”,枯名右脚脚尖点地再次跃起左手抓向龙吟平的“璇玑­茓­”,右手抓“少海­茓­”,枯回身体贴着地面左掌击龙吟平的“华盖­茓­”,龙吟平身体也是平躺,双脚连环踢出,踢向上方的枯名,左掌凌空拍地,身体凌空而起,右掌打向枯回,枯回身体一震,不由自主地退后数丈,面­色­通红。

“枯回师弟!”枯冈上前问道,“你受伤了?”“般若掌”乃是纯刚阳的武功,消耗内力极大,加上龙吟平的一掌枯回的内伤已是极重,勉强道:“没事!”后突然吐出两大口鲜血。

“师弟!”枯同连忙上前扶住枯回,枯冈转头见枯名已经明显处于劣势,回头道:“取剑来!”

立即一名年轻的僧人奉上一柄长剑,枯冈接过剑后,上前两步朗声道:“龙吟施主,老衲已经多年没有用剑,今日就请龙吟施主指点一二!”龙吟平笑道:“好说,难道大师围攻我教主的时候,就是凭借的一双­肉­掌吗、”

“你……”枯冈脸­色­一变,随即改口道:“接招吧!”抖动长剑,一招“万事随缘往”剑气立即化为飞鸿,龙吟平一招“双袖龙钟”,大笑道:“好剑法!‘达摩剑’果然非同寻常。今日在下有幸领教‘般若掌’‘龙爪手’‘达摩剑’,真是不虚此行啊!”顿了一会儿又大声道:“听闻枯同大师的‘大力金刚指’的造诣非常之高,大师不如一起赐教吧!”

少林众僧听了此言都是十分气愤,枯名怒道:“小子未免太过猖狂吧!”倒是枯同不以为然,微笑道:“龙吟少侠说笑了,老衲这几下三脚猫功夫如何敢在龙吟少侠面前献丑呢!”

枯冈长剑飞舞,剑光霍霍,八剑分别刺龙吟平的八处大­茓­,龙吟平一招“江清月近”,道:“枯冈大师,以在下之愚见,‘达摩剑’之中应该没有这样的招式吧!”枯冈知道龙吟平话中之意是讥讽自己出招毒辣,脸­色­十分难看,随后才达答道:“老衲不才,刚才那几招是老衲自创的,还请龙吟施主指教!”龙吟平大笑道:“原来如此,大师果是武学奇才,在下真是自愧不如!”

龙吟平寻思道:“我来到寺中也有这么长的时间了,枯木大师怎么还没有出现。”于是高声喊道:“枯木方丈,龙吟子放来此多时,方丈还不肯现身相见吗?龙吟子放孤身前来拜会,难道少林寺一直都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他的声音浑厚,足以传遍少林寺的各个角落。

“阿弥陀佛!”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出来,很快就见枯木缓缓走出,接着道:“两位师弟还不退下!”

枯冈不解道:“方丈师兄,龙吟平重伤枯回师弟!”枯木摆摆手道:“退下吧!”枯冈、枯名二人只好无奈地退回。

龙吟平站在枯木的面前,抖了抖长袍抱拳道:“晚辈见过大师!”枯木点点头对身后道:“都退下吧!”

枯名疑惑道:“师兄,龙吟平在蜀中害死枯田师兄,今日又打伤枯回师弟!我们……”不等他说完,枯木打断道:“一个出家人,怎么脑子里装的都是报仇,枯田师弟他看破人生,已然修成正果,退下吧!”他的语气非常祥和,但是却含着一种严肃的命令,枯同挥了挥手,众僧都离开院子,院子里只剩下,枯木、枯同、枯冈、枯名和龙吟平。

龙吟平道:“大师胸怀宽广,子放佩服!”枯木微笑道:“龙吟施主此次前来敝寺,有何事呢?”龙吟平轻声笑道:“大师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子放希望大师可以放了敝教赵教主。”

枯名冷笑道:“龙吟平,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吧,我们费了那么大气力才把赵经抓住,是你说放就放的吗?”

枯木回头看了一眼枯名,枯名立即住口,枯木摇头道:“龙吟施主,并非老僧不想放人,只是赵教主这件事非我少林寺之事,乃是整个武林中的事情,天下英雄都知道赵教主现在少室山,若是仅凭少侠一句话就放了赵教主,少林寺以后再武林中恐怕难以立足!”

龙吟平点头道:“那么,在下可否见上教主一眼呢?”枯木苦笑道:“实在不好意思,龙吟少侠,老衲不敢做主,以龙吟少侠的功夫,若是赵教主的所在让少侠知晓,我等未必能有能耐留住少侠带走赵教主!”龙吟平心道:“枯木方丈果然心细!”也只有报以苦笑道:“大师未免太高看子放了,但是既然大师这样说了,子放也不勉强,在下另外一个请求想来大师不会再拒绝了!”

枯木问道:“龙吟少侠还有何事?”龙吟平缓缓道:“在下想见一面枯云大师!”

四位老僧同时­色­变,枯木心想:“枯云师兄入门二十余年从来没有离开过少室山一步,龙吟少侠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号呢?就是本寺年轻一代的弟子也不知晓!”与枯同对视一眼,枯同开口道:“龙吟施主有所不知,枯云师兄数十年如一日,钻研佛法,就算老衲等人也很难见上一面,更何况是龙吟施主呢?”

“哈……”龙吟平大笑着退后两步,突然大声道:“云老前辈,晚辈太行山龙吟平请你现身一见!”一字一顿声音充沛,姓四面八方传去,不一会儿又有“一见”“一见”的回音传回,寺院外树林中的宿鸟也纷纷飞起,向远处飞去。

枯冈道:“龙吟施主的功力深厚,老僧佩服,只是若是施主要在少林寺胡来,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吧!”

“阿弥陀佛!”深沉有力的声音从寺内传来,枯木师兄弟均是十分诧异,不明白为何枯云会出来与龙吟平相见。

枯木缓缓从大殿内走出,龙吟平见他身形高大,长长的胡须已然是雪白,面目慈祥,嘴角带着笑容,双手合十对枯木道:“方丈!”

龙吟平屈膝道:“侄儿拜见云伯伯!”枯云瞬间到龙吟平的身前,单手托住龙吟平的手臂,笑道:“老朽受不起少侠大礼!”龙吟平道:“子放与赵经大哥乃是八拜之交,云伯伯与赵伯伯也莫逆之交,这个礼自然受得!”

两人暗自较上劲,枯云心道:“此子功力果然不凡,在过几年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未必能胜过他!”随即笑道:“老朽已经多年不理会那些世间的事情啦!少侠请起!”将龙吟平托起。

龙吟身体一震,双腿已发不上力道,平稳地站在地上,暗想:“云伯伯的功夫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实在令人佩服!”于是笑道:“云伯伯,侄儿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云伯伯,不知封追的武功和你老比起来,相差多远?”枯云先是一愣,然后笑道:“二十年前,老朽的功夫比封追高出少许,公子为何如此一问?”

“哈哈!”龙吟平道,“云伯伯,子放所问的是两年前你们之间的那次较量!”枯云无奈道:“不错,老朽算是佩服你了,两年前封追确实败在老朽手下!”

枯木惊道:“枯云师兄,两年前封追老居士当真来过少室山吗?我们怎么都没有察觉呢?”枯云摇头道:“两年前我在长白山时碰到过封追!”

“什么?”枯木又是一惊,随即笑道:“枯云师兄离开少林寺半年之久,我等竟然都没有发现!”顿了顿问道:“不过,师兄,封追在十几年前不是已经死了吗?”

枯云叹息道:“虽然我也不明白,但是那确实是封追不会错的!”枯木神­色­沮丧道:“封追未死,中原武林恐怕还要遭受劫难!”龙吟平摇头笑道:“不然,方丈大师多虑了!”

枯木不解道:“少侠何出此言?”龙吟平道:“封追虽在,但是郑老前辈、谢老前辈都在人世,况且枯云大师的功夫足以对付封追,再者武林之中年轻一辈未必没有人!”

枯云点头道:“公子说的不错,料想公子叫老朽出来并非只为这一个问题,方丈,就让我和龙吟公子单独待一会儿吧!”枯木道:“既然师兄决定,我们就先回去啦!”带着枯同几僧一起离开。

枯云微笑道:“龙吟公子有话但说无妨!”龙吟平问道:“云伯伯难道不想救出我大哥吗?”枯云微微摇头道:“自己的事情就要自己解决,老朽已经不会再管任何事情啦!”

龙吟平道:“云伯伯,你与赵伯伯乃是生死之交,难道你就忍心看着自己兄弟的儿子在受苦吗?”枯云苦笑道:“人只有经受一点困难和挫折才会更好的活下去,经儿自以为武功天下第一小视天下英雄,虽然他为人正直,­性­格友善,但是骨子里有一种和他父亲一样的傲气,这样做什么事情都不好,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武功好就可以的!”

“可是,云伯伯,”龙吟平道,“他们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才打败大哥,他们的行径为武林人所不齿!”枯云摇摇头问道:“如果枯同等人用同样的手段对付的是丁冲天的话,公子你会怎么想呢?”

龙吟平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枯云看着龙吟平的表情,微笑道:“你现在该明白了吧!”龙吟平不得不承认枯云说的不错,于是说道:“云伯伯,大哥在少林寺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想来时间也应该够长了!”

枯云道:“现在你不是已经来了吗?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竣儿应该马上赶来吧!”龙吟平点头道:“侄儿是从福建直接赶来的,不出五日,二哥就会带着教中数千教众赶来,侄儿了解二哥的脾气,怕到时候自己不能阻止二哥冲动的行为给少林寺带来浩劫,所以才想在二哥到来之前救出大哥,希望云伯伯相助!”

“哈哈!”枯云笑道,“如果那样的话,阳教恐怕真的要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三弟和经儿的苦心经营都会前功尽弃,我知道竣儿也是明白事理之人,只要你对他晓之以理,我想他会明白的,况且阳教近年来虽然强盛但也未必能撼动少林寺!”

龙吟平无奈道:“如此说来,云伯伯是不肯帮助侄儿啦!”枯云点头道:“老朽怎么会帮助你与少林寺作对呢?那样岂不是对不起恩师吗?况且实话对公子说吧,枯木他们虽然称我师兄,不过寺里的事情,他们从来不会告诉我,更何况此次这么重要的事情!”

“哈!”龙吟平笑道,“云伯伯说的虽然没错,不过少林寺的事情应该没有可以瞒得住你老吧!”枯云摸了摸长须,道:“公子太高看老朽了,老朽在少林寺待了二十余年,除了自己的禅房之外哪里都没有去过!”顿一顿继续道:“不过,以公子的身手若想要知道经儿的关押之处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龙吟平大笑道:“既然如此,侄儿就只有依靠自己了!”枯云颔首道:“很好,当年我在天磨山的时候曾经自创了一套功夫名为‘流云八式’,我这二十年在少林寺也有一点成就,就是又新创了五式,老朽无子无徒,你我有缘,今日我就将这套功夫传授于你!”

“云伯伯,此事万不可!”龙吟平惊道,枯云摇头道:“你既然称我一声‘伯伯’,我将自己的功夫传于你有何不可,接招吧!”双手变爪,右爪似抓龙吟平的左肩,左爪抓龙吟平的“­阴­都­茓­”和“中都­茓­”,口中说道:“这一招名为‘流光’,下一招为‘异彩’。”双臂交叉,右爪在上掌心朝下,左爪在下掌心朝上,龙吟平身体后退。

“飞星、纤云、金风、玉露、残月、破光!”枯云口中喊道,手上的招式不断变化,龙吟平不断闪躲,一面仔细观察枯云的招式变化以及脚下步伐的变化,枯云道:“接下来的五式就是我新创的‘落霞’‘孤雾’‘紫电’‘清霜’‘惊雷’!看好了!”左爪在上出招甚是缓慢,龙吟平正自诧异,突然一股极强的力道从左侧袭来,确是枯云的的右爪,枯云得意笑道:“瞧仔细了,下面还有呢?”双爪若隐若现时快时慢,五式施展完毕,枯云退后四丈道:“现在你来攻我!”

龙吟平点头道:“请云伯伯指教!”突然左腿迈出,上身前倾一招“流光式”,枯云以一招同样的“流光式”迎击,龙吟平一招“流彩式”,枯云也是一招“流彩式”,龙吟平出那一招枯云也出那一招,往往枯云后发先至,逼得龙吟平中途换招。

枯云突然逼退龙吟平,长声道:“到此为止吧,以你的悟­性­,我想你一定会领悟的,去吧去吧!”身影从院子中消失。

龙吟平跪在地上道:“多谢云伯伯教诲,子放一定不会辜负云伯伯的厚望!”然后就离开了少林寺。

龙吟平回到太室山的时候,很远就望见韩冰凝的倩影在门口来回走动,看见龙吟平归来,脸上的忧愁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跑上来问道:“子放哥哥,事情怎么样啦?”龙吟平摇摇头微笑道:“别说救了,就是连大哥现在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呢?”

“子放哥哥,你也不要太担心,等到陈二哥他们到了后,我们大家再一起上山,难道还怕少林寺不放人吗?”韩冰凝劝慰道,龙吟平摇头道:“冰凝妹妹,你不了解,我怕的就是这个,无论是我还是大哥都不愿看到阳教与中原各派结仇!”

“这样啊!”韩冰凝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儿问道:“子放哥哥,我们现在去‘君临庄’找我舅舅,让他出面,舅舅是武林盟主,他的话料想少林寺的和尚一定会听的!”龙吟平苦笑着摇头道:“这个办法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冰凝妹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张盟主不愿意怎么办?你与他的关系且不说,我对君临庄上下有救命之恩张盟主也不好拒绝,那样岂不是让张盟主为难吗?我们还是要靠自己,我就不相信我们就不出大哥!”

韩冰凝若有所悟地点头道:“还是子放哥哥想的周到,那么子放哥哥现在打算怎么办?不如我们还是等到陈二哥他们来后再商量吧!”龙吟平想了好一会儿郑重道:“我打算今晚夜探少林寺!”

“今晚?”韩冰凝用惊异的语气问道,“可是少林寺高手如云,子放哥哥孤身潜入会不会有危险呢?”龙吟平微笑道:“冰凝妹妹不用担心,我只是去寻找大哥的关押之处,又不是去和他们打架,少林寺虽然高手如云,但是我还是有把握不让他们发觉的。”

韩冰凝还是一脸的担忧,龙吟平轻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我答应你万事小心。”韩冰凝这才轻轻点点头。

时至酉时,龙吟平、韩冰凝二人来到大寨外,龙吟平对韩冰凝道:“你不要担心,好好睡觉!”韩冰凝眼含柔光轻声道:“子放哥哥,你千万小心,若是被少林寺的和尚发觉,千万不要恋战啊!”

龙吟平拍了拍韩冰凝的手臂,点头道:“我记住了!”转身离开,回头看见韩冰凝正深情地注视自己不由一愣,然后快速下山。

一路上龙吟平心中不断想着自己与韩冰凝相处时的每一件事情,心道:“我与冰凝妹子自幼相识,一起经历过生死患难,虽然一路上都是我在照顾她,但是她也无时无刻不在为我担心!”又想到方才韩冰凝的眼神,继续想道:“冰凝妹妹对我有情,我怎会不知,冰凝妹子现在一个亲人也没有,我当年就曾答应过韩伯母会照顾她的。只是……”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周明艳的身影。

龙吟平顿时停下了脚步,此时龙吟平已经来到太室山下,抬头望着挂在天空中的月亮,“明艳!”龙吟平口中沉吟道,“明艳为人随和,对我又有救命之恩,当年我对周伯母的承诺,当日明艳虽然错怪了我,但是也并不能怨她,可是我最后说的话未免有些重了!”顿了一会儿微笑道:“如此也好,免得彼此之间都烦恼!”

龙吟平很快就来到少林寺外,龙吟平紧贴寺院高大的墙壁,仔细倾听院内的动静,过了片刻儿,龙吟平轻轻跃进,正在这时墙外一阵破空的风声,龙吟平一惊心道:“难道是冰凝妹妹跟在我身后,我一直没有注意的吗?”

那人并没有进入寺院,而是向东方快速而去,龙吟平不及多想,又跃出寺院,循着声音的方向追去。

很快龙吟平的眼前出现一条身影,龙吟平不敢跟的太紧,二人一前一后绕过寺院向后山而去,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光,龙吟平见黑影放慢了速度,自己也慢慢停下来,轻轻靠近那身影,接着月光看清楚那身影的面目,竟然是徐进。

龙吟平暗道:“这老小子半夜三更的来这荒山野岭中­干­什么,莫非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少林寺虽然囚禁了大哥,但是我也绝不会坐视不理任火莲教在中原为所欲为!”

思虑之中间,龙吟平感到身后有人接近,于是急忙隐藏在灌木中,心中领悟道:“大哥被困在少林寺,火莲教必定不会放过机会,只是为何要来这里呢?难道说大哥被少林寺囚禁在这附近吗?”

远处来的两人正是向冲烈和连冲雷,徐进恭敬道:“向宗主、连宗主!”连冲雷道:“我们这就去吧,请徐长老领路!”徐进面有难­色­,迟疑道:“两位宗主,恕老夫之言,那三个和尚在少林寺的身份甚高,武功也不弱,我们三人恐怕难以成功吧!”

连冲雷摇头道:“徐长老,那三个老秃驴想来已经有百岁了吧!”徐进点头道:“他们与先教主差不多,应该有九十多岁了!”连冲雷点头笑道:“这就是啦!这三个老秃驴武功再怎么高,毕竟是老了,只要我们将他们的体力耗尽便算成功。”

向冲烈见徐进还在犹豫,心中暗自感叹道:“徐长老年纪大了,不像年轻时候一样啦!”微笑道:“徐长老放心,如果实在不行我们不是还还可以撤吗?反正大师哥也不用几天就会来到。”

徐进惊道:“向宗主的意思是教主要来中原吗?”连冲雷道:“没错,这么重要的事情大师哥怎么会不来呢!我已经收到消息,大师哥、二师哥他们还有四五天的时间就会到洛阳!”

龙吟平不由大惊,寻思道:“只有连冲雷几人便已经十分不好应付,现在丁冲天和史冲劲也来了,我当在丁冲天到来之前救出大哥,可是徐进说的那三个和尚又是什么来历呢?”

向冲烈、连冲雷三人已经离去甚远,龙吟平只有远远跟在三人身后,约莫有一盏茶的光­阴­,前面突然出现一座巨石,巨石高两丈有余,有十余丈宽,巨石正中有一个被石块堵住的大洞,石洞的左右上三方,分别有一个小洞,只能容一人坐下。

龙吟平见三人停下来,徐进低声道:“向宗主,据老夫所知,赵经就是被少林寺的秃驴藏在这巨石之中。”龙吟平心中一惊暗道:“他们果然是冲着大哥来的,天幸让我撞见了,否则大哥怕是要落入火莲教手中,只是他们三人的功夫,我未必能胜过。”他料定赵经既然落入少林寺中,必然是身负重伤,负责以赵经的脾­性­绝不会任人摆布。

“徐长老,你不是这里有三个老和尚吗,怎么什么都没看见呢?”连冲雷问道,徐进摇摇头也是不解道:“我亲耳听闻说有三个老和尚看管的,难道有假!”连冲雷道:“必是那和尚知道有人偷听,故意讲给长老听的。我们快上前找找看。”正要上前,被身旁的向冲烈拉住。

向冲烈谨慎道:“少林寺怎么会把如此重要的人放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呢?我们还是小心为上。”连冲雷笑道:“三哥你太小心啦,料想少林寺的和尚以为没有人能找到这里,才会如此!”

徐进忙道:“连宗主莫不可太过轻敌,少林寺的和尚可是不……”还未待徐进讲完,连冲雷已经上前,跃进巨石一丈的范围内,上前仔细观察一会儿道:“三师哥,这里的石洞被堵,赵经必定在这里面!”

“哈……”石洞中缓缓传出笑声,道:“连冲雷你如果真的有能耐,就把石门打开,我们比个高下!”正是赵经的声音,声音隔着石壁传出,仍然字字清晰,但底气似是不足,可见说话之人受了极重的内伤,连冲雷这样的好手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龙吟平浑身一震,虽然他已经料到赵经会受伤,没想到会有如此严重,听得连冲雷大笑道:“好啊,我倒要再次领教赵教主的神功!”双手放在石门上,正要用力,突然一股力道朝自己的眉心袭来,连冲雷立即惊出一身冷汗,不及多想,翻身狼狈避开。

向冲烈、徐进均没有看出异样,向冲烈疑惑道:“四师弟,怎么回事?”此刻龙吟平已经悄声潜到巨石侧面,看的清清楚楚,暗自心惊道:“少林寺的和尚当真歹毒,看来要救出大哥也并不容易啊!”

连冲雷大声喊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为何不敢现身?”“老衲一直都在此处,倒是阁下为何这么晚还来我少林寺禁地呢?”声音苍老无力,好像是从一个将死之人口中说出,从右侧的石洞传来。

“你是……你是荣……荣志!”徐进脸­色­苍白声音不住颤抖道,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冷笑道:“想不到当年天不怕地不怕的徐长老到了晚年变得如此胆小啊!”

“荣志!”龙吟平心中寻思道,“少林前任方丈法号荣心,莫非洞中三位老僧是枯木方丈的师叔一辈!”

向冲烈冷笑道:“原来是少林寺的老和尚啊,为何不敢从石洞中出来呢?在下向冲烈虽然武功低微,但也斗胆向大师请教几招!”荣志惨然笑道:“封追老儿的弟子果然有几分胆识,也不损他一世的威名啊!”

连冲雷骂道:“老秃驴,躲在暗处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就出来和连冲雷一较高下,没本事就别挡大爷的路!”“呵呵,小子不知死活!”这个声音从另一边的石洞中传出,声音­阴­沉诡秘,听在耳中,让人毛骨悚然。荣志接口道:“徐长老,你们三人还是尽早离去吧,我师兄弟三人在此已经多年,也不想理会俗世,走吧,走吧!”

徐进长吸一口气冷笑道:“三位大师既然不理会俗世,何必要Сhā手这件事呢?以老夫之见,三位大师是躲在这里忏悔但年的罪过吧!”那­阴­沉的声音厉声质问道:“徐老头,你说什么?”

“哈哈!”徐进故意大声笑道,“荣意大师莫不是忘了当年的事情,当年你们师兄弟四人和郑玉老儿一起屠杀无辜村民近两百人!”

“徐进!”荣意的声音直冲云霄,刺得几人耳中微微生痛,上方石洞中人开口道:“师弟,徐居士说得有错吗?难道这一十三年的修行都是无用之功吗?”“师兄教训的是!”荣意低声道,但语气之中似有不服。

龙吟平心中暗想:“难道徐进讲的竟然是真的吗?这三个和尚我不清楚,可是郑老英雄的侠明、名可是十分响亮,他们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而且江湖中人绝口不提。”

老僧继续道:“徐居士说的没错,当年郑盟主和师兄他没有听从谢帮主的劝告杀了天磨山下两百余人的­性­命,之后我等心中有愧,才就此隐居,郑盟主也才归隐山林,十三年未踏出雁荡山一步!”

徐进笑道:“原来是荣因老和尚,我正在猜测是谁呢?”向冲烈、连冲雷同时惊呼道:“徐长老!”

龙吟平也是十分震惊心想:“不是说少林荣因大师在火莲洞中受了重伤而死吗?”

老僧笑道:“徐居士好记­性­啊!这么多年了还识得老僧的声音,当年我等回到少林寺后,师兄心中忧郁没多久就圆寂了,而我自知不能再任般若堂首座,但是没有缘由,老衲虽然对自己的名声不放心上,但是少林寺千年的盛誉岂可毁于老衲之手,于是才诈称辞世,知道此事真相的只有当今方丈、谢帮主、郑盟主和尊师封老居士!”

“什么?”向冲烈、连冲雷以及徐进同时惊呼,向冲烈道:“大师,你是说家师还在人世吗?”荣因沉声道:“就在半年前,他到过此处,他的功夫老衲真是自愧不如,若不是枯云出手恐怕我们三个老家伙已经魂归黄泉了!”

徐进问道:“老夫从来没有听说过枯云这个名号,难道少林寺除去已故的荣心大师外还有人武功在老教主之上!”荣因笑着道:“徐长老若是知道他出家前的身份,就不会这么惊讶啦!”顿了顿道:“三位就请下山吧!这里还有贵客呢!”

向冲烈道:“我们三人自然不是三位大师的对手,但我料想要到来的那人必是好手,我们就等他来后与他联手。”

荣因微笑道:“也没有什么不可的,只是要看那位侠士肯不肯与三位联手了!”

龙吟平心惊道:“不知是何人会为了大哥来此处,不知他功夫如何,如果他们四人联手若是三位大师没有胜算我该怎么办?”

正在他犹豫之际,荣因开口道:“小施主既然到了这么久了,为何不肯现身呢?”龙吟平不由一笑没想到荣因说的是自己。于是起身缓缓走出,向冲烈、连冲雷、徐进见来的竟然是龙吟平,脸­色­都是大变,连冲雷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龙吟平缓缓道:“三位什么时候到得,在下就是什么时候到得!”向冲烈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人跟踪。

龙吟平向石洞道:“在下无意打扰三位大师清修,还请三位大师见谅!”听到荣因笑道:“小施主年纪轻轻武功修为却实在让人佩服,若不是施主听到老衲名号之时有所震惊,老衲还不会觉察到呢!”

却听到荣意冷声道:“阁下来此处恐怕也是为了赵经吧!”龙吟平道:“大师所言不错,若非如此在下也不会上山。”转头看了向冲烈三人一眼,道:“还要多谢向宗主领在下来到此处,不然的话在下现在恐怕还在寺中瞎找呢!”

向冲烈道:“龙吟公子,我想阁下必是为了救赵教主才上少室山的,今晚你我目的相同,不如你我暂且放下成见,联手救出赵教主如何?”龙吟平冷笑道:“向宗主,龙吟平虽然不是名门正派之人,但是也不至于与尔等邪魔外道联手,更何况你火莲教害死我父母,龙吟平岂可与仇人为伍!”向冲烈不以为然道:“龙吟公子乃是聪明之人,应该明白今日之势,若无我等相助,公子以为你能救出赵教主吗?”

“向宗主未免太高看自己啦!”龙吟平讽刺道,“我阳教的事情还不老向宗主费心,向宗主若要指教,龙吟平乐意奉陪!”向冲烈怒目而视道:“龙吟公子不要逼人太甚,今日你就不出赵经,他日我大师哥道来,让你阳教俯首称臣!”

龙吟平用冰冷的语气道:“那是以后的事,今日我就先让你俯首称臣!”一招“水波不兴”抓向向冲烈的“玉堂­茓­”,二人之间相隔太近,龙吟平出招又十分突然,向冲烈根本来不及躲闪,倒是他身旁的徐进反应极快,右手退开向冲烈左手长­棒­刺出,龙吟平收回手掌,一招“落花流水”袭向呆立在一旁的连冲雷,连冲雷做梦也没有想到龙吟平会突然向自己打来,匆忙之下抬手单掌击出,两人对上一掌,连冲雷身子不由退后数丈,喷出一大口鲜血。龙吟平接着反震之力弹向向冲烈,自上而下一招“紫电式”,这一招正是枯云新创,刚传于龙吟平不久的“流云十三式”中的一招,“紫电式”讲究“快”以闪电之势让我防不胜防,向冲烈根本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就见到龙吟平出现在自己身前,好在徐进在身旁将他拉开,才躲过致命的一击,饶是这样受伤确是难免的。

徐进开口道:“龙吟平,你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名气,怎么会如此卑鄙呢?”龙吟平笑道:“徐长老这么说,在下确是有些过意不去,那么就请徐长老指教吧!”徐进脸­色­苍白,若是在十三年前徐进一定会毫不犹豫,只是当年的大战,徐进惨败在余文波手中险些丧命,之后他的胆子就变得非常小。

龙吟平冷笑道:“既然徐长老不愿赐教,那就请吧!”伸出右臂指着下山的道路,徐进用惊讶的目光盯着龙吟平,龙吟平笑道:“徐长老说的没错,今日龙吟平确是趁两位宗主不备,龙吟平今日就再放三位一马!请!”

连冲雷痛苦道:“走吧!徐长老!”徐进慌忙道:“是,是!”扶着向冲烈、连冲雷二人向山下走去。

荣因缓缓道:“小施主复姓龙吟,是阳教中人,龙吟可是一个非常罕见的姓氏啊?”他的语速虽然平缓,但是龙吟平依旧听出他心中的惊讶,于是微笑道:“阳教右使太行山龙吟平!”

荣志苍老的声音响起道:“方才见龙吟施主身手不凡,贫僧想领教一下龙吟家的神功!”话音刚落,破空的声音从荣志所在石洞传来,一件粗长的物体从石洞中飞出,却是一根禅杖,龙吟平左臂背后,右拳大力将禅杖击退,荣志从洞中飘然而出,依然保持着坐姿,左手放于胸前,龙吟平见荣志身穿玄黄­色­的僧袍,身形消瘦长须雪白,左边脸颊一道寸余的刀疤。

荣志右手抓住飞回的禅杖,自上而下大力劈向龙吟平,龙吟平左肩下沉身体后仰退后两步,荣志挥杖横扫,龙吟平双脚点地纵身翻过荣志的头顶,荣志并不回身,用禅杖刺龙吟平的“白海­茓­”,龙吟平左掌轻轻拍出,借力向后跃出两丈有余,荣志转身一招“穿云势”,龙吟平侧身闪到荣志右侧,长袖拂出道:“‘伏魔剑法’,好!”

“好小子,贫僧用禅杖施展这套剑法,你竟然能辨认出来!”荣志的声音仍然是有气无力,禅杖点向龙吟平的“­阴­都­茓­”,龙吟平左掌迎击荣志的禅杖,荣志已然知道龙吟平的内力深厚,岂会让龙吟平的掌风碰到自己的禅杖,力到一半时挥起砸向龙吟平的右肩,龙吟平微微一笑,突然抬起右肩迎上荣志的禅杖,左掌变爪抓向荣志的小腹,这一招正是“流光十三式”中的“流光式”。

好在荣志临战经验丰富,右掌横削龙吟平的左肩,龙吟平左手下沉向左侧移动过三寸,抓向荣志右腿“伏市­茓­”,同时右手使出那招“异彩式”连环四招,荣志双手转动禅杖化解龙吟平的掌力,低声道:“果然好功夫!”

龙吟平施展出第三式“飞星式”双手变幻出八招,招招都是攻荣志身前的空虚之处荣志的表面虽然纹丝不动,但是心中却十分惊讶,虽然他已有十余年没有在江湖中走动,但是也知道江湖中并没有新的门派,但是却丝毫看不出龙吟平的功夫出自何派。将毕生所学“伏魔剑法”发挥的淋漓尽致,龙吟平先后使出“金风式”和“玉露式”招式变化万千。

荣志一招“破雾势”杖影闪动分别刺向龙吟平“阳白”“迎香”“玉堂”“神封”“关元”五处大­茓­,龙吟平跃起两尺高接连使出“残月式”“破光式”两式变化二十余招,掌风将荣志的全身笼罩,荣志仍然是心平气和没有丝毫的急躁,龙吟平心道:“荣志大师的功夫虽然不算顶级,但是处变不惊,难怪当年少林四大神僧威名远扬。”

龙吟平又施展“紫电式”“清霜式”,荣志挥动禅杖边打边退,荣志退到距离巨石一丈不足,龙吟平使出“落霞式”,右爪横扫快速抓荣志右肩,左爪自下而上抓荣志“会­阴­­茓­”,荣志在此后退,纵身跃上巨石,巨石十分平滑,荣志仍然上升两丈有余,龙吟平右爪大力击在巨石上,也纵身跃起“孤雾式”跟着使出,荣志立即跃下反身击在龙吟平背心,龙吟平双掌拍在石壁上,双脚仍然粘在石壁上,单掌迎上荣志的禅杖,荣志翻身挥杖砸向龙吟平“百会­茓­”,龙吟平左臂轻轻向上挥动,整个身子向下落去,然后双脚在石壁上一点身体快速­射­出。

荣志一招“龙吞势”,龙吟平凌空使出“流云十三式”的最后一式“惊雷式”,退后三丈左右高声道:“大师剑术­精­妙,在下一十三式招法已然用尽,佩服!”

荣因大笑道:“龙吟施主的功夫果然让老衲大开眼界啊,只是这套爪法,老衲却是平生首次相见。”龙吟平微笑道:“大师过奖了,这套爪法在下也是今日初学,惭愧啊!”

荣因三人均是一惊,心中都是十分震惊,龙吟平又道:“三位大师,实不相瞒在下今晚前来实为救出我教教主,还请三位大师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了我教教主!”荣因道:“龙吟施主的来意老衲明白,老衲与赵老居士交情不浅,囚禁赵教主也实非老衲所愿,只是我等奉了方丈的法旨,施主不知少林寺内,方丈的话就是命令,还望少侠见谅!”

龙吟平心道:“少林寺的和尚未免也太过迂腐了!”过了一会儿又道:“在下本来不愿意劳烦张盟主,但是既然这样在下还是要去一趟君临庄!”

石洞中的荣因道:“那也不必劳烦张盟主前来,听闻贵教英才济济好手众多,只要你们有三人可以胜过我等,赵教主就任由施主带走!”龙吟平寻思道:“如此也是个办法,总可以避免冲突,等二哥来后再商量,我今日就先试下虚实!”于是说道:“既然如此,就让在下领教三位大师的高招吧!”

很久没有开口的荣意冷冷道:“小子未免太过猖狂,让老衲用‘龙爪手’印证一下阁下的爪法。”一根禅杖快速飞出,龙吟平右掌大力击出,将禅杖击回Сhā入石壁之中,荣意从洞中跃出,一招“捕风式”正是少林“龙爪手”中的招式。

龙吟平见荣意个头矮小,左眼无神十分空洞,已然瞎了,龙吟平避开荣意的一招,一招“魔风式”抓向荣意的“曲泉­茓­”。“唉!”荣志十分惊讶道,“这不是刚才的十三式中的招式!”龙吟平笑道:“大师好眼光!”这招“魔风式”是陈竣“天魔爪”中的招式,龙吟平虽然很少见陈竣动手,但是往日在太室山上他与原山对敌,原山便是以“天魔爪”见长,龙吟平记得几招,现在就使了出来。

荣意却并不知晓,见龙吟平的这一招十分­精­妙,以为他还有另一套爪法,因此出招不敢太猛,龙吟平只躲不攻,只是偶尔用“天魔爪”中的一招,虽然他用得十分生疏,但是荣意身在其中也不明其理。荣意连环连招“追云式”“拿日式”,龙吟平纵身而起单脚立在禅杖上笑道:“大师的龙爪手已然用尽,就让在下见识见识大师的剑法吧!”脚下用力禅杖呼的一声,从石壁中飞出,荣意伸手握住禅杖,没想到龙吟平的力道十分大,身体不由自主退后两步。

“阿弥陀佛!”身后响起荣因的声音,龙吟平回过头见荣因就站在自己的背后,他身材高大,面目慈祥,左手握着同样的禅杖,右手放于胸前。

龙吟平轻轻躬身,荣因微笑道:“施主身怀各种绝技,老衲十分佩服啊!”龙吟平道:“让大师见笑了!晚辈方才与荣意大师拆招用得乃是在下无意中所记的功夫而已!”

荣意不由十分惭愧,想自己练了几十年的“龙爪手”竟然被龙吟平用一套随意的功夫逼得没有用武之地!

荣因笑道:“好,那就请施主来试一试我们兄弟的剑阵,他日也好破阵!”龙吟平点头道:“多谢大师好意,在下得罪了!”缓缓从身上取出长笛,荣因三人各自站在龙吟平的三面,距离龙吟平均有一丈远,荣因微笑道:“龙吟施主请!”龙吟平右手横笛与胸前,左手微沉于身侧,双眼微闭道:“三位大师请!”

“起阵!”荣因低声道,三人立即围着龙吟转动却并不出招,龙吟平双眼睁开少许,两道锋利的目光随着荣因移动,心道:“三位大师速度极快,而且他们研究此阵法少说也有十年,配合定然十分­精­妙,我该先攻什么地方呢?”

龙吟平站在中央一动不动,突然赵经的声音从巨石中传出,道:“六弟,攻荣意的右眼!”龙吟平顿时明白过来,荣意的左眼失明,若在白日倒没什么但是在夜里就不一样,不由佩服赵经起来。

荣因听到赵经的话,急忙道:“师弟小心!”但是毕竟晚了一步,龙吟平是何等高手,右手长笛一招“清风徐来”,正好刺向荣意的右眼,荣意也听到了赵经的话,但是动作也慢了龙吟平一步,荣意眼前一阵漆黑,一股强大的气息冲向自己的面门,好在荣意心境开阔,避开龙吟平的一招,但是荣意一旦退后,三人的剑阵就有破绽,龙吟平立即挥动长笛一招“人生几何”攻向右侧的荣志。

荣志刚刚移动到此处,见到龙吟平的长笛扫来,急忙挥动禅杖,龙吟平横空跃起躲开荣因的一招,跟着笛声响起便是一招“叶落乌啼”,荣意此时重新围了上来,三僧三根禅杖将龙吟平围在阵中,龙吟平挥动长笛与三僧斗了两百余招。

赵经再次开口道:“六弟,你不是三位大师的对手,速速下山吧!”荣因亦道:“只要施主收招,我们三人自然收阵,施主不必忧虑!”

龙吟平心想:“三位大师的阵法固然­精­妙,难道还能将我龙吟平困住吗?”突然将长笛交予左手,一招“乘风破浪”大力击向荣意的禅杖,荣意心知若是受了一击必定会受伤无疑,稍稍退后,龙吟平轻笑一声,月光下青光闪动,龙吟平已经拔出身后的“吟龙剑”大力劈向左侧的荣因。荣因自然知道龙吟平的心思,但是他也明白太行山龙吟家的“吟龙剑”乃是宝剑,自己若是硬接一招,恐怕会吃大亏,只好无奈的退开。

“哈哈!”龙吟平长啸一声,向后退去,荣志在他的右侧向龙吟平追去,挥杖击龙吟平的背心,“师弟,不可!”荣因大声喊道,龙吟平见荣志一杖打来,心中一动,将长剑Сhā入剑鞘,左手长笛轻轻一挡,右手一掌击在禅杖之上,自己借力退开高声道:“三位大师剑阵­精­妙,在下佩服,龙吟平今日告辞,改日再来领教!”

荣因朗声道:“随时恭候施主!”目送龙吟平的身影消失在山野之中,荣志间接受了龙吟平一掌,虽然伤的不是很重,但是没有十余日还是不能完全复原,摇头道:“此子功力远在你我之上,恐怕江湖上有劫难!”

“不然!”荣因摇头微笑道,“我以为龙吟少侠必是中原武林之福,火莲教再入中原,中原必有大劫,龙吟少侠必是化解此劫难之人!”

第十四回、重负

“右使,韩姑娘。”一条汉子快步走进道,这日是嘉靖四十二年五月二十,龙吟平和韩冰凝在太室山上已经待了五天了。

龙吟平问道:“是不是左使他们到了。”汉子点头道:“左使他们已经到了山下,就等右使和韩姑娘了!”www*

“好!”龙吟平笑道,“冰凝妹妹,我们这就下去和二哥他们会合吧!”韩冰凝道:“陈二哥他们可终于来了!”

二人当即起身,片刻之后两人就来到少室山下,陈竣、张星月等人迎了上来,龙吟平笑道:“二哥,众位兄弟,别来无恙!”

陈竣点点头道:“六弟,我们这就上山吧!”龙吟平点点头,阳教五千余人浩浩荡荡上山,龙吟平低声对陈竣道:“二哥,小弟已经找到了大哥的所在!”于是将自己的经历告诉陈竣,并且说出自己的忧虑。

“如此甚好!”陈竣脸上露出笑容道,“若是真的和少林寺闹翻,我们还真的不好收场呢!”

此时少室山山道两旁树木枝叶茂盛,让人感到一丝丝的凉意,大队人马经过,惊起林中的宿鸟,韩冰凝不明就里,来到龙吟平身边低声问道:“子放哥哥,你们真的要这么多人威逼少林寺吗?这可是与中原武林宣战啊!”

龙吟平先看了一眼韩冰凝,然后转头看了陈竣一眼,微笑道:“待会儿你就明白了!”韩冰凝见两人神秘兮兮的样子,假装生气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陈竣笑道:“韩姑娘,以我看你也加入我们阳教算了!”“哼!”韩冰凝道,“我才不呢!和你们在一起有什么好的!”陈竣道:“和我在一起是没有什么,不过和六弟呢,就说不定啦!”韩冰凝狡辩道:“谁稀罕呢?”说话间眼角偷偷瞄龙吟平。

“哈哈!”陈竣大声笑着,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停下来,邱渊立即赶上来问道:“二哥、六弟,怎么了,­干­什么停下呢?”

“四弟,是这样的!”陈竣刚刚开口,“左使!”一名汉子打断他的话,龙吟平见此人匆忙赶来,满头大汗,于是道:“这位兄弟不要着急,出了什么事情慢慢道来!”

龙吟平在雪峰山上只待了一天,那汉子并不认识他,只是匆匆看了他一眼,转头道:“左使,夫人和公子来了,刚才属下走在最后,发现有人跟踪,前去一看才知道是夫人和张夫人。”

陈竣、龙吟平对视一眼,陈竣问道:“夫人现在呢?”汉子恭敬道:“属下率先赶来告知左使,已经有人领夫人前来!”徐晋波道:“二哥,大嫂还是放心不下。”

“众位兄弟!”伍俪牵着赵咏,与郭思竹呣子一同走来,一同前来的还有小菊,苏浩纬见见了小菊不知为何脸上微微一红,好在龙吟平等人都没有在意,,陈竣迎上去道:“大嫂,我不是让你留在山上吗,这里很危险的,你为什么还把咏儿和远儿也带来了!”

伍俪满脸忧愁,摇头道:“二弟,我知道你那样是为我好,只是我实在太担心大哥啦!”赵咏大声道:“二叔,咏儿不怕,你和爹爹不是从小教育孩儿的嘛,况且有你和六叔在呢!”

龙吟平拍了拍赵咏的脑袋,微笑道:“二哥,既然大嫂已经来了,你再说什么也没用!”

那汉子此时方知龙吟平的身份,立即上前躬身道:“属下不知右使在此,方才多有冒犯,请右使降罪!”

陈竣摆摆手示意他退下,方开口道:“众位兄弟,方才我与六弟商议过,为了避免和中原武林冲突,我决定由我和子放带着四王和五位堂主上山,其余人全部在此等候!”

成子珏摇头道:“左使,此举恐怕不妥吧,就凭我们几人恐怕难以救出教主,而且还十分被动!”龙吟平微笑道:“成堂主是说我二人考虑不周啦!”成子珏一愣道:“属下不敢!”

龙吟平朗声道:“我们先行上山,这里就交给付旗主照料,没有左使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上前一步!”付旺恭敬道:“属下领命!”

陈竣又嘱咐道:“付兄,我们一旦受困就会放出信号弹,付兄见信号方才上山,否则决不可轻举妄动!”付旺躬身道:“左使放心,属下一定办到,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好!”陈竣点点头,对伍俪道:“大嫂,我们这就上山吧!”与龙吟平并肩走在前面,韩冰凝、伍俪、郭思竹在二人身后,一行人来到少林寺外,寺外的两尊石狮历经近千年的风雨侵蚀,仍然虎虎生威,也代表了少林寺在武林中近千年的的地位。

陈竣朗声道:“阳教陈竣等前来拜会少林寺众位高僧!”

过了一会儿,听到寺内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接着寺门大开,从寺内走出四五十个手持长棍的武僧,将陈竣、龙吟平众人围在中间,枯冈、枯回并肩走出。

陈竣微微挥动右手,微笑道:“我等以客人的身份前来拜会,看来少林寺的待客之道还真是这样的阵势呀!”

“阿弥陀佛!”枯冈身后,枯木高呼一声佛号,缓缓走出,道:“阳教好大的名气,陈左使和龙吟右使好响的名号,老衲可不敢小视啊!”枯回大声道:“方丈师兄,何必和这些邪教之人多费口舌呢,今日他们送上门来,我们自当为中原武林除害!”

成子珏愤恨道:“陈左使,属下早就说过与少林寺的和尚何须这么费事,山下五千教众直接上山了还怕他们不放了教主吗。”此言一出少林寺的众僧均是十分震惊,五千余人总是乌合之众少林寺也难以应付,更何况他们都知道阳教之中不乏好手。

龙吟平脸­色­一变,两道冰冷的目光直视成子珏,成子珏不由心中一寒,不自觉地退后两步。

陈竣面­色­不变,缓缓道:“方丈也不要客套,我等今日前来想必大师也知道虽为何事!”“哈哈!”枯木笑道,“久闻陈左使为人,今日一见果然非凡啊,只是老衲的难处当日已经告诉了龙吟右使,乞求众位见谅!”

龙吟平摇摇头道:“方丈大师误会了,我等本可不见大师的,只因少林寺凡事均需由大师主持,到后山拜会三位高僧自然要知会大师一声!”

枯木、枯同的脸­色­均是大变,枯木惊问道:“龙吟右使已经到过后山了?”龙吟平点头道:“实不相瞒,那日在下离开少林寺后,当晚本欲夜探少林寺的,没想到在山下遇到了火莲教的连冲雷,我就尾随他们到了后山,方才知道了教主的下落!”

“如此说来,众位今日上山是来少林寺抢人的?”枯同道,龙吟平摇头道:“大师认为就凭我们几人就有这个能耐吗?况且大师有见过这样来抢人的吗?”

“那么众位此番何来?”枯木问道,龙吟平微笑道:“大师何必着急呢?等见到了三位神僧之后自有分晓!”

枯冈急忙道:“方丈师兄此事万万不可,三位前辈归隐山林,在后山修行十余年,从来不见外客,岂能轻易让他们相见,更何况阳教带着数千人来少林寺岂会那么简单!”枯木摇头道:“若是陈左使、龙吟右使想不利于我寺,恐怕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啦!”

“可是,师兄!”枯冈还要阻止,枯同止住他道:“师弟,一切听方丈师兄的!”枯冈无奈之下只好退后,然后挥了挥手,数百名武僧迅速退入寺内。

陈竣微笑道:“那就劳烦方丈大师领路吧!”枯木点点头率先离开,一行人向着后山而去,龙吟平见此时走的正是那晚的路,很快巨石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邱渊惊问道:“六弟,大哥就是被关在这里面吗?”

枯木独自上前来到巨石前,恭敬道:“三位师叔,打扰你们清修了,阳教陈左使和龙吟右使来到。”巨石中荣因轻声道:“无妨,这是我们与龙吟少侠的约定,你们不用Сhā手!”然后朗声笑道:“龙吟少侠果然信人,只是不知道少侠今日能否破了我们师兄弟的剑阵!”

龙吟平道:“在下一人自是没有这个能耐,但我阳教好手不少,未必不能一战,就请三位神僧指教!”

“好!好!”荣因笑道,话音刚落,三人同时从石洞中出来,“阿弥陀佛!”荣因见阳教之中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三十左右,微笑道:“常言道英雄出少年,老衲耳闭目塞十余年啦!”

陈竣上前一步道:“三位大师既然已经归隐,又何必再Сhā手武林之事,在下希望三位大师罢手,放出我教主,否则岂不是误了三位的修行!”

荣意冷冷道:“好小子,你算老几,竟敢出言不逊,接我一掌!”二人相距七丈左右,荣意说打便打荣因向阻止也来不及,陈竣站在原地不避丝毫,抬起右掌迎出,荣意没想到陈竣会以硬碰硬,他本来就不以掌法见长,而陈竣的的“狂血掌”修为颇深,二人拼了一掌后,分别退后四五步,荣意的功力本来比陈竣高出少许,但此时陈竣反倒胜了一筹。

枯木几人虽然早就耳闻陈竣的功夫不凡,但却从来没有亲眼目睹,今日一见才知道江湖的传言不假。

荣因点头道:“很好,很好!龙吟少侠、陈少侠,为了公平起见你们也找出三人吧!”成子珏冷笑道:“老和尚,你们都一大把年纪了,几个长辈想欺负我们后生吗?”

枯回大怒,厉声道:“臭小子,你找死,敢侮辱家师!”此话一出除了龙吟平和韩冰凝外,阳教中人无不大惊,枯回话一出口便觉不妥,但是却无法收回。

陈竣惊道:“大师法号荣因?”荣因面­色­不变点头道:“正是老衲!”随即对成子珏道:“这位施主的话可不对,常言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老衲虽然习武早,但也未必能胜过龙吟少侠吧!”

成子珏惭愧道:“在下失礼,大师见谅!”荣因微微点头,道:“龙吟少侠、陈少侠,贵教还有哪位一道出来赐教?”

龙吟平来到陈竣的身边,低声道:“二哥以为呢?”陈竣道:“众位兄弟之中,功力以廖兄弟最高,但是论能力当以五弟和刘堂主,刚才我和老和尚比了一掌,他的功力应该在我之上,我看就让廖兄弟出战吧!”

“既然二哥这样说就让廖兄出战吧!”龙吟平赞同道,陈竣大声道:“廖兄弟!”

廖东林立即上前道:“左使!”陈竣道:“就有廖兄弟与我二人联手领教一下三位高僧的神功吧!”廖东林点头道:“多承左使好意!”

“陈二哥?”上山之后一直没有开口的韩冰凝突然喊道,陈竣不解回头道:“韩姑娘,有什么事情吗?”韩冰凝道:“我看不如由我代替廖堂主吧!”阳教之中只有苏浩纬、廖东林二人知道韩冰凝的功夫高强,陈竣虽然知道韩冰凝是韩羽泰的女儿,但也不知道她的武功究竟如何。听了韩冰凝的话均是大惊。

伍俪拉住韩冰凝劝道:“韩妹子,你不要胡闹!”韩冰凝挣脱伍俪,上前道:“本来冰凝可不想与少林寺的和尚有瓜葛,可是赵大哥的功夫又高人又好,你们抓了他,伍姐姐一个让人多伤心,所以我才出手的!”

枯回冷笑道:“小丫头,大言不惭!”韩冰凝问道:“大师如何称呼?”枯回一愣不明白韩冰凝为何有此一问,随即道:“我的名号­干­你这个魔教妖女什么事?”

韩冰凝用嘲讽的语气笑道:“想必是大师的品行太差,在江湖上声名狼藉才不敢告诉小女子的吧!”枯回双目圆睁大声道:“我你这妖女见识一下少林寺的神功!”一掌拍向韩冰凝,“师弟!”枯木喊道。

“韩姑娘小心啊!”成子珏喊道,陈竣正要上前相救,被龙吟平拉住,陈竣转头见龙吟平轻轻摇头,韩冰凝不闪不避右掌迎出,枯回只觉得迎面一股寒意,心中十分诧异,韩冰凝接着一掌后,卸力退开两丈,看似落于下风但是陈竣、荣因等高手都心知肚明。

枯回受了韩冰凝一掌后,感到浑身冰冷,惊惧道:“妖女,你用的是什么邪功?”荣因喝道:“不可胡言,韩姑娘乃是名门之后!”

荣志问道:“韩姑娘和江陵刘府韩功大侠是何关系?”韩冰凝不知荣志为何说“江陵刘府韩功”,只是答道:“小女子先祖父名功!”

枯木、枯同几人都知道韩功,虽然韩功三十岁的时候已经离开江陵,归隐长白山,但是他与荣心交情匪浅,他们还曾见过一两面。只是枯回年纪尚轻,倒是没有听说过,更别说“冰天玄功”了。荣因点头道:“原来如此,姑娘既是故人之后,交手也是无妨!”

陈竣颔首道:“那好吧,就烦劳韩姑娘了!”韩冰凝笑道:“我有事为了你,你何必道谢呢?”陈竣轻笑一声也不回答。

龙吟平回头看着山下,道:“方丈大师,寺内又有贵客到来啊!”荣因笑道:“龙吟少侠听觉之敏锐,老衲真是自叹弗如啊!”

众人都向着山路望去,却没有发现一个身影,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到三人快速赶来,最前面的僧人年纪四十上下,龙吟平识得他是枯木的弟子闻生,后面两人皆是身着道袍,年纪都在五十之上。

片刻儿,三人便到眼前,枯木大步迎去,闻生躬身道:“师父,武当重灵、虚灵两位道长说是有急事求见,弟子便带两位来此处!”

重灵抱拳道:“枯木大师,武当重灵有要事前来打扰啦!”枯木摇头道:“道长见外了,武当、少林素来交好,道长有事但说无妨!”

陈竣、龙吟平并肩走出,陈竣道:“多年不见,道长风采依旧啊!”重灵、陈竣自从黄鹤楼一战后再也没有见过,陈竣的面貌变化甚多,重灵仔细打量一番方才辨认出来,笑道:“原来是陈少侠,久违了,这几年老道一直听到陈少侠的消息!”转头看了一眼龙吟平,点头道:“这位定是龙吟少侠吧!”

龙吟平恭敬道:“龙吟平见过道长!”重灵道:“龙吟少侠力破倭寇,智勇过人,理当受老道一拜!”说完便是一揖。龙吟平慌忙道:“道长过誉了!”重灵摆手道:“少侠在福建带领贵教英豪相助官军大破倭寇,此举大义实乃我民族之英雄!”

枯木等僧也知道近数十年来,东洋倭人屡屡侵犯大明沿海杀害大汉子民,无恶不作,而朝廷作战不力,不少武林义士组成义军杀敌护国,少林寺内也有俗家弟子在内,此时听闻阳教击杀倭人,都是十分吃惊。

重灵此时才看到不远处的荣因,脸­色­大变,惊讶道:“荣因大师?”荣因点点头道:“正是老衲!”重灵恭敬道:“当年闻说前辈和荣心大师先后圆寂,先师痛苦不绝,原来大师尚在人世!”荣因笑道:“老衲罪过啊!”

陈竣对重灵道:“请道长暂且退开,我们兄弟正好要领教一下三位神僧的功夫!”重灵忙挥手道:“少侠且慢,老道此次前来少林寺正是为了赵教主的事情。”

枯木好奇道:“老衲以为道长是为了‘君临庄’的事情呢?”重灵摇头道:“那只是其一,我师兄有一弟子在朝中为将,现在率部在南方抗倭,他与赵教主相交甚深,曾经数次与赵教主联手击破倭人,深知赵教主的为人,他听闻赵教主被困在少林寺后,修书一封求师兄出面搭救赵教主,贫道就是为了此事前来的!”

龙吟平笑道:“大哥军务繁忙还能如此,他日子放一定亲自前去道谢!”枯木面有愧­色­道:“阿弥陀佛!老衲这是惭愧啊,若是早知赵教主如此大义,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啦!”转身对荣因道:“师叔,以弟子之见,不如就放了赵教主吧!”

荣因脸­色­不变,缓缓道:“当日我等与龙吟少侠交手,今日又见陈少侠和韩姑娘的功夫,自知我们三人绝不是对手,放了也好免得传到江湖上说我们几个老家伙败给几个后生,多没有面子。哈……”

荣意道:“师兄,此举恐怕不妥吧!我们说出的话怎么能改变呢?”龙吟平微笑道:“敢问荣意大师,我们习武之人习武何用?”荣意一愣,道:“习武当然是为了强身健体,除暴安良之用!”

龙吟平点头道:“既然大师这么认为,为何要为了一点名声就非要用武吗?难道这就是大师所为的除暴安良吗?”荣意一时不知该当如何作答。

荣志点头道:“不错,龙吟少侠说的不错,我们学武并不是为了到处打架,而是阻止别人打架,保天下太平,可惜武林中很多人都不能真正明白‘武’这个字的含义!”

荣意低声道:“阿弥陀佛!师兄说的是!”缓缓转身走到石门处,伸出右掌将石门推开,赫然就是一个入口,陈竣、龙吟平快步上前,同时转头看以对方一眼,龙吟平点点头,并不随陈竣入内,而是对荣意道:“多谢大师,在下感激不尽!”

“大哥,慢点!”陈竣扶着赵经缓缓走出,只见赵经衣衫破烂,头发散乱脸­色­苍白,身形已是十分消瘦。

“大哥!”“教主!”“爹爹!”阳教众人都冲了上去,龙吟平握住赵经的右手,脸­色­一变惊道:“大哥,怎么会这样呢?”

赵经苦笑道:“六弟,你我相处的时光虽然非常短,但是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性­!”荣因脸­色­也是十分难看,惊道:“赵教主,你这是何苦呢?”赵经轻声道:“大师不必多虑,在下没有悔恨!”

“阿弥陀佛!”荣因沉声道,“老衲等罪过啊!”转身对枯木道:“速速找一间屋舍与赵教主修养!”枯木点头道:“弟子明白。”然后转身道:“龙吟少侠请随老衲回寺中!”

赵经点点头向荣因道:“多谢大师!”在陈竣和龙吟平的搀扶下跟随枯木下山,陈竣担心道:“大哥,我真不明白,你为何……”赵经惨笑道:“你还不知道我吗?只是你们来这里有些许凶险,怎么让你嫂子也来了呢?”陈竣道:“我知道嫂子心中放心不下,就带着她一起过来了!”

韩冰凝道:“陈二哥怎么对大哥说假话呢?明明是……”龙吟平扯了扯她的衣服止住她的话,韩冰凝才明白陈竣的心意,朝龙吟平吐了吐舌头。

赵经微笑道:“二弟的心思我如何不懂,倒是韩妹子的功夫就连我也没有看出来啊!”韩冰凝有一丝不好意思道:“大哥与冰凝相处不过几天,如何能看出来呢!”赵经摇头道:“不然,韩妹子你的功力内敛极深,若是别人有你这样的功力,必定瞒不过我,这倒是件好事啊!”

枯木领着几人来到寺院之中的一间偏远的禅房之中,房中摆放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张木床,陈竣让赵经躺在床上,枯木道:“赵教主尽管在此休息,老衲就先走了!”赵经点头道:“多谢大师!”

枯木刚走,徐晋波急切问道:“二哥、六弟,大哥的伤势如何?”赵经摆了摆手,勉强坐起来命令道:“二弟和六弟留下,其余人全部先退出去吧!”

韩冰凝知道赵经必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二人,所以第一个离开,成子珏几人面面相觑,均是不明白赵经这是何意,但是教主的命令又不能不遵从,张星月和郭思竹率先离开,徐晋波、王成几人紧跟其后,房间之中除了赵经、陈竣、龙吟平外只剩下伍俪和赵咏二人,赵经柔声道:“妹子,你和咏儿也先出去,我有事情要和二弟、六弟商议!”

伍俪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赵经微笑道:“放心吧!”伍俪轻轻点点头,拉着赵咏走出,顺带将房门掩上。

龙吟平疑惑道:“大哥,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啊?”赵经淡淡道:“我的后事!”陈竣、龙吟平的身体一震,陈竣脸­色­惨白道:“大哥,你胡说什么呢?”赵经摇摇头坦然笑道:“二弟、六弟,我的身体自己比你们了解!”咳了两声后继续道:“你们也不必伤心,自古至今谁人不死,我今生能遇到你们这样的兄弟也算是死而无憾啦!”

“大哥,你不用心灰意冷,你的伤势虽重,但是子放知道还有一人可以治好大哥的!”龙吟平劝慰道,赵经笑道:“六弟所说的是湖广的李神医吧!可是李老虽然能够留住我的­性­命,可是我一身的武功!恐怕……,咳咳!”

“大哥,你不要说话,休息一会儿!”陈竣焦急道,赵经摆手道:“你们听我说,我们相交这么多年额,你们还不了解我吗?二弟、六弟,你们两人都是嫉恶如仇、桀骜不驯,但是二弟脾气暴躁易于与别人结仇,这些年好歹还有一些变化,而六弟毕竟身出名门,年少便有侠明,加之六弟心思缜密,文武双全,所以……,咳咳!阳教右使龙吟平听令!”

龙吟平当即跪在床前道:“大哥!”赵经从身上取出一物,正是阳教教主的代表,大宋赵氏的家宝“通天环”,道:“今日我将阳教教主之位传于你,你当率领阳教教众完成我的心愿!抬起双手!”

“大哥,此事万万不可啊!”龙吟平震惊道,“抬起手来!”赵经大声道,接着又是不住地咳嗽,龙吟平缓缓抬起右手,赵经将双环放于龙吟平的掌中,道:“从今天起,你就是阳教教主,起来吧!”

“大哥!”龙吟平的泪水不由流了出来,赵经双手握住龙吟平的双臂,道:“男子汉大丈夫,不就是一死吗?怎么这样没有出息呢?”龙吟平用左手拭去眼泪,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双环。

赵经转对陈竣道:“二弟,你一定要好好辅助六弟,不忘当年结义之情!”陈竣立马跪下,泣声道:“大哥放心,弟自当辅助六弟,永不相负,光我阳教肝脑涂地!”

“咳咳!”赵经轻声咳嗽几下,点点头道:“好,你先出去我有要事要单独交代六弟!”陈竣恭敬退出禅房。

赵经尽量压低声音道:“子放,你记住了,我待会儿告诉你的事情只能有你一个人知道,你懂吗?”龙吟平满脸忧愁,郑重地点点头,赵经轻声笑道:“关于宋室的宝藏,先父曾经说过,除了这一对环外,还有一块玉佩和一幅画,先父本来知道一些皮毛可惜他临死前没有告诉我,你当尽力找寻,但是也不可强求,记住阳教以天下苍生为念,万不可以一己私欲而妄动­干­戈,对你我还是放得下心的!”从身上取出一个油布包,道:“少林众位大师还有德行,我的这些东西才得以保存,今日我也交付与你!”

龙吟平身手接过,赵经继续道:“里面有先父的笔记,近四十年之内的大事,皆有详述,你也许用得着,还有先父的武功秘笈,我一直有一个愿望,就是将其中的……的……交还与刘庄主,可惜,上次我一时竟然忘了,没想到机会竟然也只有一次错过了就不会再来的,因此就要劳烦你了,最后还有一件就是私事,你嫂子和咏儿要都要靠你和二弟照顾啦!”

“大哥,你不会有事的!”龙吟平不住摇头道,赵经苦笑一声拍了拍龙吟平的右肩,问道:“我方才所说的你都记住了吗?”龙吟平轻轻点头道:“子放永记在心!”

赵经欣慰笑道:“很好,你先出去吧,让你嫂子进来我有话对她说,我这一生亏欠她太多了,另外传令九旗旗主上山!”龙吟平沉重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教主怎么样啦?”成子珏见龙吟平走出急忙问道,龙吟平看了成子珏一眼,对伍俪道:“嫂子,你进去吧!”伍俪急切地拉住赵咏进入禅房。

韩冰凝见龙吟平的表情十分可怕,拉住他的右手关切道:“子放哥哥,你怎么啦?赵大哥他不会有事吧?”

龙吟平右手紧紧握住韩冰凝的手,神­色­缓和些许,道:“王堂主,你下山一趟把九旗旗主叫到此处!”王之郁一愣,随后道:“属下明白!”转身下山。龙吟平低头见韩冰凝的眼角有泪光,伸出左手替她拭去泪水,轻声道:“别担心!”

很快,王之郁、付旺、苏浩纬十人快步赶来,苏浩纬来到龙吟平面前急切问道:“六哥,大哥的伤情严不严重啊?”龙吟平可以不回答成子珏但是不能不回答苏浩纬,正在他要开口的时候,身后房门“吱”地一声打开。

伍俪扶着赵经缓缓走出,众人齐声道:“教主!”龙吟平松开韩冰凝的手惊道:“大哥,你怎么出来了呢?”

赵经摆摆手,伍俪的严重仍然有泪水,低声道:“我已经劝过他了!”不住地摇头,再次流下泪水,龙吟平、陈竣大惊。

“咳咳!”赵经咳嗽道,“七弟!”苏浩纬上前答道:“大哥!”赵经与苏浩纬虽然相处时日虽然不长,但是苏浩纬­性­格直来直往,所以赵经甚是喜欢他,于是微笑道:“七弟,从今日起你就是本教的右使了!你空出的位置就有花金利兄弟担任!”

出陈竣、龙吟平、伍俪外其余众人均是十分吃惊,苏浩纬疑惑道:“可是,大哥?”赵经道:“这是本尊的最后一个教令,你懂吗?”苏浩纬点头道:“小弟知道,谨遵教主之命!”

赵经颔首道:“好,本尊已经将教主之位传于六弟,从此刻起众位兄弟就当遵奉六弟的命令!”

众人虽然有一丝惊讶,但都恭敬道:“属下明白。”赵经微笑道:“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无牵挂啦!也可以安心地去了!”

“大哥!”龙吟平脸­色­剧变,赵经仰起头口中喷出数口鲜血,原是赵经运起最后一股真气自绝,“大哥。”“教主!”成子珏众人搜跪在地上,“大哥!”龙吟平大声喊道,将赵经搂在怀中。

赵经低声道:“子放,我方才……所言,你……”龙吟平止住哭泣,郑重地点头道:“大哥放心,子放决不负大哥所托,虽死亦不足惜!”赵经点点头,然后转头看着伍俪,欣慰地闭上双眼。

“伍姐姐!伍姐姐!”韩冰凝扶住伍俪惊道,陈竣惊慌道:“大嫂!”韩冰凝又道:“二哥不必担心,伍姐姐她是昏了过去,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龙吟平平复心情后道:“付旗主,你派遣两个兄弟下山去置办一口棺木!”未待付旺答应,徐晋波起身道:“六弟,还是我亲自下山一趟吧!”龙吟平道:“如此也好!”

徐晋波前脚刚出,枯木、枯同、重灵、虚灵四人一起赶来,枯木沉痛道:“阿弥陀佛,罪过啊!”成子珏站起来怒道:“老秃驴,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了!”刘玉琴拉住成子珏道:“子珏兄!”同时不住摇头示意,成子珏不理会刘玉琴的劝阻,挣脱刘玉琴的右手,大声道:“教主就是被你们害死的,我今日为教主报仇!”

“成子珏!”龙吟平厉声喊道,陈竣盯着成子珏道:“教主现在不是安好吗?”成子珏当即退后两步,心中仍然有很多怨气。

重灵道:“赵教主英年早逝实乃武林一大损失,但是人生不能复生,还望陈少侠和龙吟少侠节哀!”龙吟平轻轻点头道:“多谢道长!”

当日下午未时赵经入棺,龙吟平、陈竣率领众人下山,一路上众人的神­色­均是十分悲痛。

这时,前方的教众突然纷纷停了下来,一条大汉匆忙奔来,道:“教主,属下等在山下遇到一群武林人士,对方出言不逊,右使已经和他们动上手了!”这条大汉龙吟平识得是付旺的副手沙林,于是问道:“沙旗主,对方是什么人?”

沙林摇头道:“对方有近百人,属下见识微薄,不知道他们的身份!”龙吟平道:“二哥,我们下!”大步向山下走去,他们本就快到山脚,片刻儿几人就来到山脚。

付旺抱拳低声道:“教主,华山派何柳!”龙吟平一见之下便认出何柳,对方之中华山派有二十名左右弟子,还有十余名女子,都是道姑的装束,认得其中一名是峨眉掌门贺铃,唐门唐氏兄弟也在其中,另外贺铃左手旁的大汉身穿灰绿­色­的宽袍,年纪不到五十,圆圆的脸,两撇胡子向下弯曲,右手提着一柄剑,一脸不屑地看着何柳,龙吟平觉得此人有一些面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贺铃也向龙吟平望来,龙吟平抱拳行礼,贺铃也拱了拱手,陈竣却不认识,心道:“听说峨眉派掌门十分年轻,想来就是这位了!不知道她的功夫得了其师的多少,不过气度倒是不凡,比起华山派可强多了!”

唐松、唐柏咬牙切齿的盯着龙吟平,龙吟平冷笑一声,陈竣尽量压低声音道:“二弟,七弟的剑法虽然­精­妙,但是功力不济,恐怕难以胜过何柳!”

龙吟平向前迈出一步道:“何掌门的功夫果然非同寻常,七弟你且退下,让我来领教一下何掌门的剑法!”苏浩纬与何柳斗了近百招,岂能说退就退得,何柳已知苏浩纬的功力不济,胜他自是不难,但是余光近龙吟平、陈竣赶来,他只是知道阳教教主赵经的功夫高强,自己没有见过赵经和陈竣,只道陈竣就是赵经,又发现龙吟平就是年前在华山助自己之人,自己更是难以胜出,便笑道:“雕虫小技,倒让小兄弟见笑了!”右使挽出一道剑花,道:“苏公子,我们收手吧!”二人同时收剑退回。

那灰袍汉子方才上前抱拳道:“早就听闻龙吟少侠的大名,上次少侠到福建,老夫无缘相见,真是一大憾事啊!”

龙吟平这才醒悟,自己当年在洛阳见过和晓,这汉子乃是和晓之兄武夷派掌门和宇,二人自是有许多相似之处,拱手道:“原来是和掌门,失敬了!”

和宇看了一下四周,惊异道:“陈少侠,听说赵教主被困在少林寺内,众位此次来少室山想必是为赵教主吧,怎么不见赵教主呢?”原来武夷派在福建与当地民众一起抗倭曾经与赵经、陈竣协力,是以对阳教没有偏见。

人群中一人大笑道:“看他们如此穿着,想必赵经那贼子定是已经死了,格老子的这真是武林的福气啊!”

陈竣面­色­冰冷道:“阁下想必是从青城山而来的吧!”对面走出一个汉子尖声笑道:“不错,爷爷我正是青城派的,龟儿子的赵经死了,阳教还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何柳、和宇均知道此人的言语虽然粗鲁,但是功夫也还可以,龙吟平的双目微睁,冷冷地盯着汉子,道:“青城派?那是什么东西?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汉子只觉龙吟平的目光冰冷,心头不由一寒,龙吟平脚下一动,汉子便知道龙吟平要出手,急忙举起右手,同时身体后退,却感到胸前窒息,动也动不得一步,接着见到龙吟平又站在陈竣的身旁。汉子仍是迷迷糊糊地站在原地,见众人都震惊地盯着自己,便低头看去,背心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自己衣服的胸口少了一块,急忙抬头看去,见龙吟平手中攥着一块破布。

龙吟平冷笑道:“青城派?”将破布丢在地上,和宇满脸惊异地问道:“两位,赵教主当真已经……”

陈竣点头道:“大哥确是已经辞世啦!”和宇神­色­沮丧,痛惜道:“可惜赵教主啊!真是武林的一大不幸!”

龙吟平抱拳问道:“不知道掌门此次赶来嵩山所为何事?”和宇惊讶道:“两位原来不知道啊,张盟主去世啦!”“什么?”龙吟平脸­色­大变,惊呼道,“去年见张盟主是,他还是十分健朗,怎么会这样呢?”

郭思竹脸­色­也满是伤痛,泪水“哗啦啦”的留下来,虽然张峰待她不好,但是张年待她却是十分不错,张星月扳住她的双肩劝慰道:“思竹,别太难过啦!”

韩冰凝心中不信,但是这么多人赶来嵩山如何有假,伤心道:“我来中原一年有余,却从来没有去拜见过舅舅,没想到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龙吟平左手搂住韩冰凝道:“冰凝妹妹,不要伤心,待会儿我陪你去一趟‘君临庄’!”韩冰凝轻轻点点头,拭去泪水。

和宇摇头道:“少侠也不用着急,后日天下英雄齐聚‘君临庄’,少侠那时再去也不迟啊,老夫这就先上山了!”龙吟平点头道:“多谢掌门提醒!”任由众人上山。

陈竣问道:“六弟,这件事情必有蹊跷,你怎么看?”龙吟平摇摇头道:“很难说啊!”

“教主!”王之郁快步走过来道:“属下方才得到消息,火莲教大批人马进入中原,请教主示下。”龙吟平、陈竣均是­色­变,龙吟平心道:“原来丁冲天来中原并不是为了大哥啊!”

韩冰凝不住地扯着他的衣服,龙吟平低头问道:“怎么啦?”韩冰凝撅着嘴­唇­看着前方,龙吟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四丈之外站着一女子,女子身穿黄­色­丝衫,头上配饰粉红­色­装束,抿着嘴微笑地看着龙吟平,“九妹!”龙吟平十分诧异地喊道,“你什么时候到得?”那女子不是李荷又是谁。

李荷慢慢向龙吟平走来,笑道:“我一直都在这里!”“哦?”龙吟平惊道,“你一直在人群之中,我怎么没有发现呢?”李荷道:“我想给龙吟大哥一个惊喜!”

韩冰凝板着脸质问道:“怎么子放哥哥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子呢?”龙吟平指着韩冰凝笑道:“九妹,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冰凝,冰凝妹子,九妹是天山圣峰教的人!”李荷向韩冰凝一拜道:“小妹见过韩姐姐!”

龙吟平又指着不远处的陈竣道:“九妹,这位是我结义二哥。”陈竣神­色­之中有一丝惊讶,又有一丝的喜悦,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李荷。

“二哥?”龙吟平低声喊道,陈竣却没有丝毫的反应,韩冰凝偷笑道:“陈二哥,李妹子的脸上可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吧!”陈竣这才回过神来,低声道:“在下陈竣,方才失礼了,姑娘见谅!”

李荷的脸颊微红,摇了摇头,龙吟平笑道:“九妹,我先处理一下教中的事情!”李荷轻轻点点头。

龙吟平大声道:“七弟!”苏浩纬快步上前,龙吟平吩咐道:“你率领张兄、四哥四人以及风雨雷电四旗兄弟先回总舵!”

王成道:“教主,此处事关重大,就让我四人留下来助教主一臂之力吧!”“是呀!”张星月三人齐声道,龙吟平挥挥手道:“护送大哥的遗体也不是小事,况且此处仍有这么多兄弟!”

左庆道:“教主,火莲教势力很大,我们……”龙吟平不等他说完,厉声道:“本尊主意已定,无需多言,你们这就去吧!”

五人无奈只得齐声应诺,陈竣又道:“途中一切事情听从右使的号令!”张星月四人躬身道:“属下明白!教主、左使尽可放心!”龙吟平向伍俪道:“大嫂,你和咏儿就先随七弟他们会去吧!”

伍俪点点头,低声道:“子放,火莲教丁冲天功夫不凡,你当小心应付!”龙吟平颔首道:“大嫂安心,子放心中有分寸!”目送一行人离开。

龙吟平又继续道:“成堂主、刘堂主,你们二位爷不需在此耽搁!”成子珏、刘玉琴齐声道:“属下明白!”当即快速离去。李荷见龙吟平随便就能指挥数千人,不仅咋舌。

徐晋波问道:“教主,我们剩下的这么多兄弟怎么办?”龙吟平反问道:“五哥以为如何?”徐晋波想了一会儿道:“我们可以先回太室山,但是却似乎有些不妥!”

陈竣沉声道:“现在太室山确是不妥,不过我们的重要对手是火莲教,王兄弟可知道火莲教首脑人物来了多少!”王之郁道:“昨日到洛阳的只有四五余人,其中有两位宗主!”

龙吟平冷笑道:“加上已经在中原的向冲烈和连冲雷,火莲教的四大宗主都到齐了。”廖东林点头道:“看来火莲教此行的决心不小啊!”龙吟平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既然如此,我们就给他们来个示之以弱。”

陈竣几人齐声道:“请教主示下!”龙吟平当即命令道:“之郁兄,你找几个熟悉太室山环境的兄弟陪同五旗兄弟暗中上山,隐蔽于‘君临庄’外,但是切记万不可暴露行踪。之郁兄堂中的弟兄就分散在五旗的旁边,本尊率领其余人在此驻扎。”

“属下遵命!”王之郁朗声答道便转身前去布置,李荷不解道:“龙吟大哥,晚上这么多人就露宿在山林中吗?”韩冰凝知道阳教行事犹如行军打仗,随身携带­干­粮和大帐,笑道:“李妹子,待会儿你就明白啦!”

龙吟平指着身后的树林笑道:“我们就暂且住在这片林子中,五哥、东林兄,有劳你们啦!”徐晋波、廖东林点头应诺,龙吟平的身后只剩下十余人,龙吟平转头向陈竣问道:“二哥以为如何呢?”

陈竣点头赞许道:“大哥的眼光果然独到啊,派遣得当,威慑四人更是显现出了教主的威信,大哥就是没有这样的霸气呀,就像行军打仗一般,必须当机立断,军法严明,二哥真是心服口服啊!”他说话的时候不时用目光观察旁边的李荷。“哈哈!”龙吟平笑道,“二哥太过奖啦!”韩冰凝道:“陈二哥,你可千万不要这样夸他,不然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啦!”

郭思竹摇头道:“冰凝妹子说的可不对,陈二哥说的可是实话,以我看子放的能力要担任武林盟主也不足为奇!”

龙吟平、陈竣心中均是一动,陈竣先开口道:“六弟,嫂子说得有理,当今武林之中武功在六弟之上的人屈指可数,但是他们的年事已高,恐怕都不会前来,六弟若要争夺盟主之位,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荷寻思道:“那位姑娘称呼他‘陈二哥’,为何他却称呼那位姑娘‘嫂子’呢?”龙吟平道:“九妹,这两位是郭姐姐和小菊姑娘!”

张远幼稚的声音道:“师父,我可不可以称呼她‘姐姐’呢?”龙吟平、陈竣同时大笑,郭思竹微笑道:“远儿,不许无礼!”

韩冰凝俯下身子侧头道:“远儿,你怎么不叫我‘姐姐’?”张远又是摇头又是摆手道:“这个远儿可不敢,你是师娘,远儿怎么能叫你‘姐姐’呢?这样岂不乱了辈分”韩冰凝双脸立时变得绯红。

陈竣笑道:“韩姑娘,你看远儿多懂事啊!”李荷见龙吟平微笑不语,心道:“韩姐姐不仅与龙吟大哥相遇比我早,而且也比我更美丽,更何况他们也都早已认定韩姐姐和龙吟大哥的关系,也只有韩姐姐才能配得上龙吟大哥。”想着心中隐隐有一丝痛楚。

陈竣见李荷神­色­有异,关心道:“李姑娘,你怎么啦?”李荷摇头微笑道:“小妹没事,陈二哥不必担心!”这一笑何等动人,陈竣不由痴了,李荷见陈竣的表情,羞涩地低下头。

“哒……”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放眼望去见三匹马滚滚而来,转眼就到眼前,前面两人是一对男女,男的一袭青衫长须灰白,女的一身黑­色­劲装,最后一匹白马上坐着一年轻女子,女子全身白衣在山风之中呼呼飘动,长发用一条白­色­的丝带结住。

韩冰凝对龙吟平笑道:“子放哥哥,是周姐姐!”龙吟平径直上前一步,由于山路被龙吟平几人挡住,三人自然停了下来。

龙吟平抱拳道:“余伯伯、余伯母!”这夫­妇­正是“洞庭双剑”余氏夫­妇­,“哼!”余翔冷冷道,“龙吟大侠大礼,老朽愧不敢当,请!”龙吟平也不在意,走到白马一尺外,轻声道:“周姑娘,别来无恙,想不到今日会在此相见!”

周明艳也没有料到会在此见到龙吟平,当日在江南她自知误会了龙吟平,后来龙吟平的话让她一直不能释怀,此时又听到龙吟平称呼她“周姑娘”,而不是原来的“明艳”心中一酸,险些就流出了眼泪,道:“龙吟大哥,我……”

余氏夫­妇­已经走出很远,余翔回过头见周明艳的模样,大声道:“还不走,有什么好说的!”周明艳深情地看了龙吟平一眼,双脚轻轻踢打马腹,去追赶前面的余氏夫­妇­,走出不远又回头看了龙吟平一眼。

龙吟平初见周明艳的表情心中自责道:“明艳误会于我,龙吟平大好男儿怎么能斤斤计较,让明艳心中不安。”但是随即又想道:“如此也好,冰凝妹妹待我深情,我岂可有负于她!”便转过头不去看周明艳。

陈竣几人见了两人的举止都是十分疑惑,韩冰凝不解道:“子放哥哥,你和周姐姐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龙吟平右手握住韩冰凝的左手笑了笑道:“没事,你不用担心!”

徐晋波、廖东林二人走了出来,廖东林问道:“那不是洞庭湖的余翔吗?”陈竣冷笑道:“余氏夫­妇­也不过如此!”龙吟平道:“大帐想必是已经搭好了,我们这就过去吧!”

一行人走进林子,走了近百丈便见到一个大帐,此处数名并不是十分密集,搭建帐篷虽然有些困难,但是对阳教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龙吟平道:“五哥,你传令众位兄弟,这两天之内,无论何人前来探查都视若不见。”徐晋波虽然不明白原因,但让答道:“属下遵命!”

陈竣道:“六弟,我兄弟之中行事最为谨慎和心细的是五弟,只是不明白大哥为何不让五弟呆在总坛呢?”龙吟平笑道:“大哥用人之­精­明子放佩服,绵阳分坛乃是我教五个分坛之中最为重要的,他与西域和大漠接连,何等关键的位置也只有五个这样的人物方能胜任!”

“六弟太高看五哥了!”徐晋波与廖东林并肩走入道,龙吟平问道:“二哥、五哥、东林兄,你们可曾听说过‘英教’?”

廖东林一脸惊愕的表情道:“教主如何知道英教呢?英教中人已经有近两百年没有在江湖中露面啦!”龙吟平笑道:“本尊年前去昆仑山的时候与他们有过过节,听东林兄这么说,英教还是一个很古老的帮派啦!”廖东林轻轻点头道:“教主应该知道明教吧!”

龙吟平颔首道:“这个自然,难道他们与英教有关联?”廖东林不置可否道:“明教是在唐朝高宗年间才在中原盛传的,那是称‘大明尊教’,而英教的始祖是南北朝末期西魏皇子元不忌,英教历代的教主都忠于朝廷,但是却并不愚忠,一旦朝中出现昏君,英教便会起兵讨伐,方才说英教和明教十分有关联,也可以这样说,隋末唐初是‘大明尊教’便进入中原,只是当时与英教为敌,而后数百年两教一直有摩擦。两宋之际英教豪杰死伤无数,后来朱元璋得了天下以后,更是对英教和明教痛下杀手,英教自此便销声匿迹。”

龙吟平、陈竣都是十分震惊,陈竣问道:“廖兄弟,此事牵连近千年,你如何知道的如此清楚?”廖东林笑道:“不瞒教主和左使,祖上和英教有莫大的关系。”

“可是我见英教现在的所作所为恐怕是有悖‘侠义’二字。”龙吟平沉吟道,廖东林的脸­色­微变,压住心中的悲痛愤恨道:“英教教义传承千年,岂会那么容易就变了,不过其中难免出现一个这样的教主也是常事!”

龙吟平心知廖东林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不过他也不愿意勉强别人,便对徐晋波道:“五哥,你以后多加注意英教的动作。”徐晋波点头应允。

李荷道:“龙吟大哥,小妹此次前来也是从昆仑山来的,途中也和英教打过交道。”龙吟平微笑道:“九妹,你以后改口叫我‘六哥’吧!”李荷看了一眼陈竣,轻轻点头。

龙吟平看一眼有些失魂的陈俊,笑道:“对了九妹,你一个人到中原来,居士她老人家不担心你吗?”李荷吐了吐舌头道:“龙吟六哥太高看我了,师父怎么放心让我一个人下山,我是和胡大哥一起下山的。”

“哦?”龙吟平一惊问道,“你是说师弟他也来中原了,他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呢?”李荷笑道:“胡大哥在蜀中听闻阳教在江湖上的口碑不好就和小妹分手了说是要亲自究竟!”

陈竣笑道:“阳教口碑不好也确有其事,不过那只是在江北和四川,若是在江南无论武林人士还是庶民百姓仰或是官吏将士无不对我教十分钦佩。”龙吟平摇头叹气道:“阳教分坛所在十分隐秘,师弟恐怕要白忙一趟了!”陈竣脸­色­有异道:“六弟你有所不知,四川和江北要寻找确实不易,只是江南只要一个寻常的百姓就能找到阳教分坛所在,胡贤弟若是到了江南恐怕有误会,只是不知道胡贤弟的功夫如何!”

龙吟平想也不想便道:“年前我离开天山的时候,师弟的功夫在子放之上,现在子放恐怕还是胜不过他!”陈竣、韩冰凝都十分清楚龙吟平的功夫,万没料到龙吟平的师弟武功还在龙吟平之上,陈竣脸上不由露出担忧的神­色­。

李荷浅笑道:“陈二哥,你不用担心,小妹深知胡大哥的为人,他绝对不会鲁莽行事的。”陈竣微微点头。

龙吟平道:“九妹,反正你在中原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你暂时和我们在一起吧!”李荷的目光偷偷瞄了陈竣一眼,红着脸颊点点头。

第十五回、拒敌

龙吟平道:“现在差不多戍时了吧,冰凝妹妹你就去休息吧!我与二哥还有一些话要说。”韩冰凝嘟起嘴巴不悦道:“什么事情我都不该知道吗?”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站了起来。

见韩冰凝走出大帐后,陈竣问道:“六弟,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连韩姑娘也要瞒着?”龙吟平微笑道:“二哥,子放今晚要和你说的是私事!”“什么事?”陈竣不解道。www*

龙吟平点头笑道:“二哥,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遇到一个心仪的姑娘吗?”陈竣没想到龙吟平会谈这个有一点,无措道:“你二哥这样的人,有什么人能看上呢?”龙吟平问道:“二哥认为九妹如何?”

陈竣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不少,喃喃道:“李姑娘很好,很好啊!”龙吟平笑道:“二哥,你对九妹是不是……”陈竣站起来摇头道:“六弟,我还没有说你呢,你倒反过来问起我来了,我问你韩姑娘和那位周姑娘你如何处理。”

龙吟平微笑道:“这件事情子放心中自有计较,二哥不要转移话题。”

“教主!外面有一个自称龙吟潞的女子要见教主!”门外一个汉子突然道,龙吟平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对陈竣道:“二哥,我出,这件事情还没完啊,我回来再和你说。”陈竣摆摆手道:“快去吧!”

龙吟平除了大帐,见到林中站着一个红衣少女,满脸的忧愁双眼微肿,龙吟平心中一顿,轻声道:“姐,你怎么啦?”

龙吟潞并不开口,而是转身向外走,龙吟平只道是这里人多龙吟潞不愿开口,就抬脚跟在龙吟潞身后,哪知道龙吟潞出了林子仍然不停下来,转而向西北方向行去,此处方圆都是乱石,二人始终相距两丈,就这样走了十余里。

龙吟潞停下脚步,转过身,龙吟平见龙吟潞的神­色­和方才的大不相同,不由心惊,龙吟潞轻声道:“子放,对不起,姐也是为了你好!”

龙吟平心头一震,急忙收起心神,双耳辩音,右侧隐隐有破空之声,龙吟平身体下倾准备向前跃起,哪知脚下沉重却是被铁链缠住自己趴在地上,龙吟平方才心境大乱完全没有防备才中了­奸­计,情急之下右手伸向身后,才记起来自己并没有携带宝剑,龙吟平单掌拍地翻身而起左右两个声音传来,龙吟平不及细想双掌分别拍出,却在此时一贴铁链将龙吟平的腰缠住。

龙吟平长叹一声不再躲闪,任由对方将自己的双臂也缠住,然后将自己悬在空中,龙吟平转头望去龙吟潞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人,月光暗淡,那人对龙吟平又十分惊惧站在十余丈外,龙吟平眼力虽好却也看不清楚对方的相貌,那人大笑道:“龙吟平,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君临庄的铁索阵如何啊!”

听声音龙吟平断定此人确是张峰,不由哈哈大笑,张峰怒道:“龙吟平,你的小命现在也在我的掌控之中,有什么好笑的。”龙吟平大笑道:“我是在笑我龙吟平会死在尔等卑鄙小人的手中。”

龙吟潞大声道:“子放,你放心我们不会害你的,我们也是为了你好。”龙吟平冷笑一声也不答话,张峰笑道:“不错,我只要把你囚禁在君临庄,然后我们在趁机歼灭阳教。”

龙吟平暗道:“都是自己太过大意,没想到姐姐竟然会陷害于我。”突然心中一动,倾耳细听,听到有人正在向这边赶来,寻思道:“难道是二哥吗?”于是大声道:“你们想要龙吟平屈服,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就算你们困住了我,难道龙吟平就不能自行了断吗?”

龙吟潞大吃一惊,喊道:“子放,你不要做傻事啊!”龙吟平大声笑道:“龙吟平岂会做蠢事!”双手反转握住铁链,对方两人浑身一震急忙松开双手,龙吟平双手挥动铁链攻击用铁索缠着自己双脚的两人,中间有有两条铁索飞出。

“啊!”接连三声惨叫,龙吟平只觉身体一轻,落在地面上,一条身影跃出,张峰见状情知不妙急忙拉着龙吟潞逃之夭夭啦!

龙吟平解开身上的铁索,对陈竣道:“二哥,真是多亏了你及时赶到,不然子放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是好!”陈竣摇摇头道:“六弟,你应该写她才是!”侧身站在龙吟平右侧,龙吟平抬头看去,月光下站着一个白衣女子,浅笑着看着龙吟平,秀美的长发在夜风中摆动。

龙吟平心道:“原来明艳也是这么美,我却一直没有发现。”用余光去看身旁的陈竣,却没有陈竣的身影。

周明艳慢慢向龙吟平走来,低声道:“龙吟大哥!”她的声音十分轻柔饱含深情,龙吟平胸中一热,心中一股冲动上前握住周明艳的双手柔声道:“明艳,你今晚又救了我一命啊!”

周明艳心中十分欢喜,双脸微红轻声道:“大哥!”龙吟平仔细看着周明艳的面孔,轻轻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腹中一股燥热之气急切向上窜动,龙吟平轻轻俯下头向周明艳吻去,周明艳慢慢闭上眼睛,突然龙吟平一个激灵,急忙松开周明艳,道:“明艳,对不起,我……”

“大哥!”周明艳用右手按住龙吟平的嘴巴,龙吟平感到自己的嘴­唇­处仿佛是一团棉花,急忙退后两步摇头道:“明艳,对不起!”

周明艳的心中顿时一酸,低下头道:“龙吟大哥,你是不是嫌弃明艳?”龙吟平摇摇头道:“明艳,你端庄贤淑,将来谁能娶到你那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周明艳抬头直视龙吟平道:“那么大哥为什么……?难道你还在生明艳的气?”

龙吟平转过身子望着夜空叹道:“明艳,你我不是同路之人,况且我……”周明艳道:“龙吟大哥想说的是冰凝妹子吧,明艳不在乎,只要冰凝妹子愿意,我愿意与冰凝妹子共同照顾大哥!”龙吟平听周明艳语气坚毅,摇头道:“龙吟平何德何能,不敢有此奢望!”方时之时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商贾贵族都是三妻四妾,只有一妻反倒是令人奇怪,其父龙吟来也是有两个妻子,只是龙吟平心中认为一个人同时娶两个妻子对女方岂不是不公平。

周明艳走到龙吟平面前道:“大哥,你这样说表明你的心中有明艳,你为什要做违心的事情呢?”龙吟平摇头道:“明艳,你就忘记我吧!”周明艳静静道:“大哥,如果我现在没有师傅和师母你还会这么做吗?”

龙吟平神­色­不定摇头道:“我不知道,明艳,我真的不知道!”周明艳脸­色­苍白不住摇头,道:“你太不公平啦!我恨你!”说完头也不回,快速跑着离去。

“明艳!”龙吟平喊道,本想追赶,但是右脚刚刚迈出就停了下来,就这样看着周明艳的背影消失在月­色­下。

龙吟平信步在乱石中行走,隐隐约约听到西方有打斗的声音,龙吟平心中一禀,脚下加快步伐,大约行了近十里的路,龙吟平放轻脚步,隐蔽于两块大石之间远远望去,见乱石之中一个老者白发白须,空手对付两条大汉,两条大汉的年纪都在五十左右,一个手持大­棒­,一个用大刀。在三人的脚下已经横躺着两具尸体,一个人手握长剑,一个身体上放着一把大斧。距离三人十余丈外站着两名汉子,前面一人身材高大,国字脸下颚长着三寸的胡须,年纪四十七八,双手背后注视着三人,最后一人身型较胖左耳上还挂着一个大耳环,双目圆睁,手中握着一对铁锤!

老者双掌虎虎生风,两条汉子难以靠近,但是他如此消耗内力,加上年纪太大长时间下去必将力竭,老者对于自己的情形也是心知肚明,故意放缓出招的速度,对手二人虽然功力与老者相差甚远但是靠着年轻力盛也丝毫不落下风,老者单掌拍持刀汉子的大刀,故意卖了一个破绽,二人冷笑一声并不上当,老者左掌横削持刀汉子的眉心“阳白­茓­”。

持刀汉子的全身被老者的掌风笼罩,且战且退,老者左脚倾跨一步,跟着右脚迈出,右掌大力推出,如此连推三掌,持刀汉子只感到身前形成一道无形的气墙向自己压来,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急忙退后,胸口一热喷出一身冷汗。

持­棒­汉子接连四招分别攻击老者身后“神道”“大椎”“灵台”“强间”几处大­茓­,老者向前跃出两步,转身拍出两掌,持­棒­汉子避开锋芒意欲将老者拖垮。

老者左爪前探,右掌外翻一掌击出,持­棒­汉子感到一股粘力将自己粘住,不由心惊,持刀汉子喊道:“易兄勿忧!”单刀攻上,老者听到背后生风。左掌在持­棒­汉子的右掌轻轻一拍,借力跃起,持刀汉子刀风划过,老者左臂的袖子被削掉了一块,老者在空中双膝委曲劲掌急发,持刀汉子情急之下身体后仰,躺在地上,老者掌风从他脸庞扫过,持刀汉子心中暗叫侥幸左掌拍地身体旋转跃起。

老者右腿横扫,持­棒­汉子左掌拍持刀汉子的“天宗­茓­”,用锤大汉大呼一声身子已经到了三丈之外,纵身跃起一锤砸来,老者右手单掌格挡,哪知用锤大汉天生神力力道难以改变,老者手臂麻疼,右腿被持­棒­汉子击中,接着三人一起攻来。

龙吟平心中惊讶,寻思道:“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这老者的功力之高恐怕还要再我之上,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有生命危险,可是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我也不能贸然出手!”

老者出招的速度已经十分缓慢,在背对三人时候,右手突然伸入怀中,然后快速转身左爪抓住持­棒­汉子的铁­棒­,持­棒­汉子大吃一惊,还来不及退后老者的右掌已经击在他的胸口,持­棒­汉子当即毙命,老者左手抓住铁­棒­挡住背后用锤大汉的一锤,但是却没有避开持刀汉子的的一刀,右肩被削出一道六寸左右的伤口。

用锤大汉和持刀汉子站在老者身前四丈外,并不下杀手,老者缓缓站稳身子,一直未动的汉子笑道:“谢帮主,你又何必这样呢?只要你交出玉佩的话,在下不会去谢帮主的­性­命的!”

龙吟平心口一震,脸­色­大变暗道:“原来是谢老帮主,难怪功夫如此之高,早知如此就该早些出手。”慢慢向前移动。

果然听到谢迥冷笑道:“俞教主,老叫花子敬你教千年英名,以及与我帮的交情,才会中了你的计,受了你两掌,要不然就凭你们几个的能耐还能打败我老叫花子。”他的中气不足,声音已经有一丝颤抖,内伤十分严重,俞教主大笑道:“谢帮主,你也不用跟我套近乎,只要你将身上的玉佩交出,老夫决不食言!”

“哈……哈……”谢迥凄然笑道,“老叫花子也不过一死而已,别说那么多的废话,俞教主不必再老叫花子的心思上!”

龙吟平心道:“玉佩?怎么又是玉佩,火莲教要玉佩,这些人也要找玉佩,莫非……,大哥临死前说宋室宝藏与一块玉佩有关,难道谢老帮主手中有玉佩,这怎么可能呢?”右手悄悄从地上摸起一块豆大的石子,慢慢靠近。

俞教主双眼注视着谢迥向他走去,右手微举凝掌放于身侧,一步一步向谢迥走去,在他和谢迥只有四丈的时候,耳中听到微微的破空声,瞬间就到一丈外,俞教主不由一惊,退后两步,一个白影闪过,谢迥身前就多了一个白衣少年,俞教主心惊暗道:“好快的身法。”

持刀汉子大骂一声提刀便上,龙吟平深知自己此时要胜出持刀汉子少说也要有三十余招,低头见脚下刚好放着那根铁­棒­,左脚将铁­棒­踢出,身体­射­出一招“纤云式”,“铛!”的一声,持刀汉子手臂一麻,龙吟平已经欺到眼前,胸口又是一麻,“膻中­茓­”已经被龙吟平抓住,龙吟平左手夺下他的单刀,劈向一丈之外的用锤大汉,用锤大汉没有料到龙吟平一招就能将自己的兄弟制住,匆忙之中将左手的单锤丢出砸向龙吟平。

龙吟平冷笑一声,右手松开持刀汉子单刀劈出,铁锤正好砸在持刀汉子的背心,用锤大汉本来就被龙吟平的功夫所慑,现在更是心惊,龙吟平一招“紫电式”已经扣住用锤大汉的喉部,用锤大汉的本来就是身形高大,再加上一把铁锤,龙吟平也举不起,龙吟平左手抛下单刀,封住用锤大汉的­茓­道,转身微笑地看着俞教主。

俞教主见龙吟平四招就击败自己的两个属下,自己想出手相救也没有机会,拱手问道:“阁下如何称呼?”

龙吟平快步走到谢迥身旁,道:“谢前辈,晚辈来晚一步!”谢迥低声道:“少侠可是阳教赵教主?”仔细看了龙吟平一眼,摇头笑道:“原来是龙吟小兄弟!”龙吟平点头道:“正是晚辈!”

俞教主道:“谢老儿,这可是你我两派之间的私事,与其他门派无关吧!”龙吟平冷笑道:“俞先生,岂不知天下人管天下事吗?今日你在此逞凶被在下碰到,只能算你的运气不好!”

谢迥抓住龙吟平的右手腕,道:“小兄弟,你且退后,等我们之间的事情了结后,你再出手不迟!”龙吟平摇头道:“老前辈,此事万万不可!”谢迥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前辈,前辈!”龙吟平急切喊道,谢迥摆摆手道:“不碍事!”

俞教主笑道:“既然小兄弟如此之说,在下也不逼人太甚,只要能让在下见识见识贵帮的‘降龙十八掌’,在下绝不再为难帮助。”他只道谢迥重伤之下难以出掌,这样龙吟平也没有理由Сhā手,谢迥拉住龙吟平的右手低声道:“小兄弟,老夫这就教你两掌,你就和俞教主切磋一番。”

俞教主虽然奇怪,但是仍点头道:“好,在下可以等!”龙吟平一愣,随即蹲下身子,谢迥咳嗽两声后道:“小兄弟,你听好了,第一招‘亢龙有悔’,人身阳气集于督脉,气入丹田,通长强走腰俞腰阳关命门悬枢脊中中枢筋缩至阳灵台神道身柱陶道大椎哑门风府脑户强间后顶百会前顶顖会上星神庭素髎水沟兑端龈交,走手太­阴­肺经至中府云门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至掌心。”谢迥丝毫不在意俞教主在旁边,将“亢龙有悔”的运气法门告诉龙吟平,龙吟平依照谢迥的指教,觉得一股气流从丹田流至掌心,于是轻轻点点头。

谢迥又道:“小兄弟,还要记住,出掌的时候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脚踏乾位.左掌划圈,右掌向外推去‘亢龙有悔,盈不可久’,掌法­精­要不在‘亢’字而在‘悔’字,打出去的力道有十分,留在自身的力道却还有二十分。”龙吟平乃是武学奇才一点即通,俞教主听后却不住摇头。

谢迥又继续道:“‘群龙无首’,气自丹田上行督脉至百会下行任脉,内气盘旋丹田三周。会于膻中,分注任督带冲阳跷­阴­跷阳维脉­阴­维八脉,凝与手掌之少府劳宫大陵。出掌的时候要沉气,提气,真气凝于双掌之间,­阴­阳互易,乾坤倒行,然后沉肩、坠肘发掌。”谢迥一口气说完,已经不住喘气。

龙吟平沉吟片刻儿后点头道:“多谢前辈指点!”谢迥微笑道:“好!”然后闭上眼睛,龙吟平起身道:“在下新学此招,请俞教主指教!”左腿委屈,右脚跨出一步,右手单掌推出,正是那招“亢龙有悔”,俞教主与龙吟平之间相隔有七八丈,见龙吟平出掌,不禁暗自冷笑,只见龙吟平一掌击出,身体已经前进了四丈,又是第二掌推出又是“亢龙有悔”,俞教主只觉身前空气形成气墙,知道若是自己硬碰硬的话绝对占不了便宜,于是双脚蹬地向后退却,双臂挥出,龙吟平毫不迟疑,沉肩坠肘便是一招“群龙无首”,俞教主心道:“今日折损了了四位兄弟竟然不能达到目标,回去之后不知道那几个老家伙会怎么说,都是这小子的坏事。”身子向左一闪,跃出两步,右掌劈向龙吟平,龙吟平不避不退,又是一招“群龙无首”。

俞教主早已想好退路,左手抓起地上的用锤大汉,右掌大力劈出,龙吟平不能使出自己的武功,只有退后两丈,俞教主飘然退后,大声道:“今日在下自认倒霉,他日再来中原领教阁下的武功。”很快就消失在夜空之中。

龙吟平也不追赶,转身见谢迥闭着双眼背靠在大石上,惊道:“老前辈!”抓住谢迥的右臂,谢迥缓缓睁开眼睛道:“小兄弟,有劳你从他身上把一个布袋取来!”指着持­棒­汉子的尸体。

龙吟平十分诧异,但是仍然走到那汉子的尸身用右手在他身上搜索,果真有一件东西,便伸手取了出来,回到谢迥身边,将东西递向谢迥。

谢迥并不接,而是低声道:“打开看看!”龙吟平依言打开,其中有一块玉佩,有手掌那么大,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谢迥见龙吟平一脸的惊讶,微笑道:“这是老夫方才放在他怀中的,我本决意一死,小兄弟,你再仔细看一下这块玉佩。”声音已经是微微颤抖。

龙吟平这才明白谢迥杀死持­棒­汉子的用意,右手慢慢拿起玉佩,玉佩的表面光滑,龙吟平仔细端详着玉佩,玉佩的两面分别是龙、凤图案,只是并不完整,玉佩应该只是一半,断面似乎是用利刃斩断的,龙吟平立即想起对自己说的话,心道:“莫非这玉佩就是大哥所说的玉佩吗?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么多人觊觎这玉佩!”

谢迥大口喘气道:“小兄弟,此物到底……何用,老夫也……也不甚了解。”龙吟平关心道:“前辈,你休息一会儿!”谢迥摇摇头道:“小兄弟,我的时间不多了,当年老夫与……与蔡老弟相交,他在出事前,将这块玉佩……交付于我,托我交给……交给有缘人。”

龙吟平摇摇头道:“前辈,晚辈已经将玉佩转交给任帮主。”谢迥缓缓摇摇头用微弱的声音道:“不可,此物之事连孙老哥……他也不知道,我之所以将他交给你,另外一个原因……是蔡老弟与贵教赵……教主有关系!”

“老前辈口中的蔡前辈莫非就是当年名震天下的蔡老爷子。”龙吟平问道,谢迥点点头道:“正是,当年……当年他将玉佩托付给老夫……的时候,告诉我他与赵建……的关系匪浅,没多久封追就对他下手啦!后来,我曾经遇到……遇到赵建,可惜由于还有旁人在,我才错过……错过机会的。”顿了好一会儿又道:“赵教主……近年的作为,老夫甚是钦佩……钦佩……”右手紧紧握住龙吟平的左手,突然闭上眼睛。

“老前辈,前辈!”龙吟平大声喊道,谢迥一动不动已然去世了,龙吟平这才将玉佩放入怀中,用乱石将谢迥等人草草埋了,然后大步离开。

龙吟平回到大帐之内,见韩冰凝趴在一块石头上睡着,龙吟平摇摇头,坐在韩冰凝的对面仔细地凝视着韩冰凝,她的脸颊微红,嘴角还挂着笑容,心中好笑道:“这丫头不知梦到什么了,还不住笑。”

突然韩冰凝的身体轻轻抖了一下,龙吟平心中一动,虽然是将初夏,但是山林之中夜晚仍然有一丝凉意,于是起身解下长袍披在韩冰凝身上。

韩冰凝一惊,睁开眼睛看见龙吟平站在自己的声旁,坐起来道:“子放哥哥,你回来了,你看我竟然睡着了。”龙吟平微笑道:“你做梦梦到什么了,一直不停的笑啊!”韩冰凝羞道:“你很早就回来啦!”

“哈哈!”龙吟平摇头笑道,“没有,我也刚回来!”韩冰凝将龙吟平的长袍披在龙吟平的身上,带着一丝醋意笑道:“你和周姐姐谈的很投机吧?”

龙吟平平静道:“没有,我和她没说几句,她就走了!”韩冰凝不信道:“那你为什么去了两个时辰呢?”龙吟平整了整了衣服,道:“我碰到一个故友,和他们聊了一会儿!”

韩冰凝的神­色­一变,拉住龙吟平的右手,急切道:“子放哥哥,你受伤啦?”“受伤?”龙吟平莫名其妙地反问道,韩冰凝指着龙吟平的胸口道:“你还骗我,这不是血吗?”

龙吟平低头一看,随即醒悟过来,用右手拍了拍头悔恨道:“当真该死,老前辈中了一刀,我竟然忘了,不然他也未必会死啊!”韩冰凝不知所云,不过既然龙吟平没事,她也放心许多问道:“子放哥哥,你说什么,谁死啦!”

“唉!”龙吟平长叹一声,坐下道:“丐帮前任帮主谢老前辈。”于是将事情详细地告诉了韩冰凝,并且道:“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免得你担心!”

韩冰凝安慰他道:“子放哥哥,这也不能怪你。”顿了一会儿又道:“子放哥哥,这样说来你当真和周姐姐只在意待了一会儿啊?”

龙吟平看着韩冰凝点点头道:“怎么?我刚才说的话,你还不相信吗?”韩冰凝道:“可是子放哥哥,我方才见周姐姐的样子,她仿佛有许多话要对你说啊!”龙吟平神­色­黯然微笑道:“我和她是两条路上的人。”

韩冰凝一脸震惊,龙吟平惊异地看着韩冰凝问道:“冰凝妹妹,你­干­什么这个表情?”韩冰凝道:“子放哥哥我看得出来周姐姐对你是真心的啊!而且你的心中也有周姐姐,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那你呢?”龙吟平低声道,韩冰凝心中十分欢喜,仍然道:“可是子放哥哥,你这样做对周姐姐太不公平啦!”

“傻妹子!”龙吟平左手将韩冰凝搂入怀中低声道,韩冰凝感觉到从龙吟平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柔声道:“子放哥哥!”抬起头看着龙吟平继续道:“反正后日我们就要上君临庄,到时候我去和周姐姐说,你说怎么样?”“不!”龙吟平摇头道,“冰凝妹妹,大哥已经决定今生今世全心全意照顾你一个人!”

韩冰凝十分欣喜,道:“子放哥哥,妹子知道你的心意,可是对周姐姐,妹子心中不安啊!”龙吟平右手拍了拍韩冰凝的后背,道:“你放心吧,我相信明艳会明白的,况且后日她一定不会在君临庄中!”韩冰凝抱紧龙吟平,低声道:“子放哥哥,对不起,都是冰凝的不好!”

龙吟平抚摸着韩冰凝的长发,鼻中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双手抓住韩冰凝的双肩,在她的额头浅浅一吻,笑道:“傻妹子!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韩冰凝羞得满脸通红,低下头双手不住轻轻搓着,低声道:“哥也早点休息吧!”匆忙走出大帐。

看着韩冰凝的背影,龙吟平心中暗暗道:“明艳,大哥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幸福啊!”龙吟平坐下来从怀中取出赵经临终前交给自己的包以及谢迥方才交给自己的玉佩,打开赵经的包,见里面包裹着五本册子,第一本封面写着“赵氏拳谱”,其余四本的封面都没有字迹。龙吟平轻轻翻开第二个册子,映入眼睛的是“某习武以致大疾,自知命不久矣,但为后世曾入各派得秘笈于此”的一句话,左下角用小字写着“独孤俊风正统七年九月十三”。

龙吟平这一惊非同一般,他自然知道独孤俊风乃是夕照宫的祖师,却不明白为什么独孤俊风的手札怎么会在赵经手中,于是便翻开第二页,“丐帮降龙十八掌”几个字映入眼中,接着便是十八掌的讲解,其后是“丐帮打狗­棒­法”等各派绝学。龙吟这才明白为何赵氏父子通晓各家功夫,心道:“丐帮降龙十八掌威力非凡,我倒是可以看看!”于是又翻回第二页,第一招“亢龙有悔”他已经学了,便看第二招“飞龙在天”的心法和­精­要,接着是第三招“见龙在田”直到最后一式“神龙摆尾”。

五月二十三正是“君临庄”英雄大会的正日,君临庄的前院并不开阔,好在院前外面有一块很大的空地,足以容下数千人,于是“君临庄”就在空地上接待群雄,在大门前摆放着张年的灵位,张峰、张谹兄弟以及龙吟潞分别站在两旁。

刚近申时,空地上已经满是人,很多人还没有位置坐,只好站着,彼此相识的相互打着招呼,最前面的几张椅子上坐着少林、武当等大帮派的人物。

只见枯同站起来走出两步,群雄不由同时安静下来,枯同道:“阿弥陀佛!众位,张盟主不幸仙逝实乃武林的一大损失,我等此次奉了张大公子的邀请,一来是为了祭奠张盟主,二来嘛,张盟主去世,武林之中群龙无首,我们当推选出一位适当的人来继任。”

群雄之中立即有人起哄道:“那就以武功的高低来决定吧!比武吧!”“对啊!”“对啊!”“说得没错!”一时越来越多的吵闹起来。

“阳教教主龙吟平,左使陈竣前来拜会!”山下突然传来声音,竟然生生将空地中近千人的吵闹声压下去,顿时群雄之中鸦雀无声,数千的目光都聚集在上山的路口,只见两个青年和一个女子并肩走上来,三人都是一袭白衣,数千人之中大部分都是只听过龙吟平和陈竣的名号,却从来没有见过,今日一见一个英姿勃发,气度不凡,一个面目冰冷,让人望而生畏,再加上一个美艳的姑娘,不由暗自惭愧。

三人缓缓走来,少林枯同、武当重灵等人纷纷起身,龙吟平一一行礼,来到张年的灵位前,恭敬地行了三个大礼,张峰三人恭敬还礼,虽然张峰心中不快,但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不能表露出来。龙吟平道:“张二哥节哀,火莲教没有再找你们的麻烦吧?”张谹道:“多谢龙吟兄弟关心,那倒没有,我们近些日子结识了一个兄弟,他不仅年纪轻,而且功夫不在龙吟兄弟之下,改日一定介绍你们认识。”

韩冰凝跪在案前,痛哭道:“舅舅。”张谹一惊,蹲下问道:“你是冰凝表妹?”韩冰凝点点头道:“二表哥,舅舅他是怎么死的啊?”

张谹瞥了一眼张峰,道:“我也是前天刚回到山上的。”顿了顿劝慰道:“表妹,你也不必太伤心!”韩冰凝点点头轻轻擦了擦眼泪,龙吟平蹲下身子双手放在韩冰凝的双肩上,低声道:“好了,妹子,你也别太伤心了,众位英雄还等着选盟主呢!”

韩冰凝听龙吟平在这么多人面前叫自己“妹子”,心中说不出的甜蜜,慢慢站起来依偎在龙吟平的怀中,与陈竣一起向回走去。峨眉派众人后站起三人道:“教主。”龙吟平三人便坐在这三个位置上。

三人刚刚坐下来,就见郭思竹右手牵着张远走来,张峰的脸­色­不由一变,万秋并不知道张峰与郭思竹之间的事情,今日上山来之后没有见到郭思竹已经感到奇怪,但他也没有追问张峰,现在见郭思竹呣子上山,当即站了起来。

郭思竹跪在地上道:“侄女拜见三叔!”又转头对张远道:“远儿,快来给三叔公磕头!”张远当即恭恭敬敬地跪下道:“三叔公!”

万秋扶起二人低声问道:“思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郭思竹道:“三叔,侄女待会儿再慢慢告诉你!”拉着张远径直来到张年的灵位行礼,然后对张远道:“远儿,还不给你爷爷磕头!”

张谹知道自己的大嫂为人端正贤淑,只是他这两年不在山上,并不明白事情的缘由,恭敬道:“大嫂,你回来啦!”

张峰心中十分愤怒,但是面­色­却仍是十分平静,拉住张远笑道:“远儿,来让爹爹抱抱!”哪知道张远右手用力一挥,挣脱开来拉住郭思竹的左手大声道:“娘,我不想见到他!”张峰的脸­色­大变,向前迈出一步。

张谹上前一步,挡在张峰的身前,低声道:“大哥,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今日当着天下英雄面前,你不可乱来!”张峰狠狠瞪了郭思竹一眼,退回到龙吟潞的身旁。

万秋早已大怒,若不是顾及场合他早就出言责骂,大声道:“思竹,一切不必放在心上,你就跟着三叔回君山,你父亲不在了,我和你四叔就是你的亲人,丐帮郭大爷的女儿难道还能任人欺凌不成。”郭思竹点头笑道:“多谢三叔,不过侄女现在已经有了去处,三叔不要为侄女担心啦!”

张远道:“三叔公放心,有师傅在就没有能欺负我和娘亲!”“哦?”万秋惊讶道,“不知道你的师傅是什么人?”

龙吟平站起身道:“在下就是远儿的师傅!”万秋大笑道:“原来是龙吟少侠,思竹和远儿在阳教总比呆在这里好,我也放心啦!”他虽然不明白事情的真相,但是就现在的情形看来,也明白了不少。

群雄都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万秋之言对君临庄颇为不敬,但是这毕竟是君临庄与丐帮之间的私事,若是出面总要得罪人,再者众人中多是明白事理之人,一见之下便已明白其中的缘由,如何会Сhā手。

韩冰凝站起身笑道:“郭姐姐,你们过来吧!”郭思竹点点头对万秋道:“三叔,我们过去了。”拉着张远走过去坐在韩冰凝的身旁,万秋怒目看了张峰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做回椅子中。

华山派之中一人站起来问道:“枯同大师,请问这个盟主是如何的选法呢?”龙吟平也不愿听他们废话,对身后的大汉道:“范兄,怎么样?”大汉乃是烈水旗旗主范铮,低声道:“教主放心,一切都已经按照吩咐,只要他们敢来!”

龙吟平点点头,用么目光扫视一圈,丐帮帮主任冬也未到,另外坐在重灵上首的是一个六十余岁的老者,身穿灰袍,面目慈祥,龙吟平低声对陈竣道:“二哥,那位老者想必就是夕照宫陈宫主吧!”

陈竣微笑道:“陈宫主我也没有见过,不过整个武林之中除了他以外恐怕没有能有资格坐在重灵道长的上首。”韩冰凝不敢相信道:“伍姐姐那么年轻,没想到她的师傅的年纪却这么大了!”

“总之武林盟主之位除了任帮主外,其余人都难以胜任。”说话的人是武夷派的门人,华山派中站起一人冷笑道:“任帮主纵然武功高强,但是他很少到中原一带了,我看还是少林的枯木大师敝教合适。”

枯同摇头道:“阿弥陀佛,老衲已经说过了,我们少林寺都是方外之人,怎么能贪念这些虚名,况且平日也没有空闲处理武林中那么多的事情!”

武夷派的门人笑道:“既然大师这么说,那还有什么异议呢?”华山派门人又大声道:“枯木大师不做,还有武当冲灵道长呢!”武夷派的门人怒道:“小子,我看你是不是故意在找茬呢?”

华山派门人大声道:“既然你不服,就来比试一场,谁输了就住口。”武夷派门人冷笑道:“自不量力!”纵身跃入空地之中,华山派门人抽出长剑一招“有凤来仪”,武夷派门人也拔出宝剑,二人的剑相接之后却分不开来,只见两柄剑上还搭着一柄铁剑,华山门人道:“陈宫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陈舱依靠内力将两人的剑压住,陈舱道:“我等今日之来可不是来看两位打架的!”华山派门人道:“选武林盟主当然要比武来决定了,不然只靠嘴巴来说嘛?陈宫主未免太强横了吧!”陈舱冷冷地盯着他冷笑道:“阁下的话是没错,不过不知道是你要当盟主还是你们掌门呢?老夫强横了数十年,难道阁下今天刚知道吗?”说完收回铁剑转身入座。

剩余两人不知觉退后两步,地上散落着几节断剑,两人的手中所剩的只有一把剑柄,二人的脸­色­十分难看,各自退后自己的门派之中。

陈竣颔首低声道:“陈宫主果然名不虚传啊!”龙吟平摇摇头低声道:“二哥,事情是不是有些奇怪啊!火莲教进入中原已经这么长的时间,难道各大门派真的一点音信都没有收到吗?”陈竣赞成道:“六弟说的没错,我们还是小心应付!”

此时群雄正在争执不休,龙吟平不住地摇头,突然山下一个声音传来,“既然众位还没有做出决定,很好,很好!”

群雄的目光“唰”地全部转了过去,见十余名汉子大步走来,他们的衣服相同只是颜­色­不同,为首一人身材高大身穿白衣,领口绣着一朵火莲,年纪三十六七,正是火莲教教主丁冲天。

“火莲教!”群雄一见火莲,脸­色­大变不少人纷纷站起来,连冲雷笑道:“很好,很好啊,众位这样迎接我们,实在是再好不过,以我看武林盟主之位非我大师哥莫属,你们还是快些拜见新盟主吧!”

“贼子受死吧!”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冷道,接着见剑光一闪,一个身影向连冲雷­射­去,却是峨眉派掌门贺铃,连冲雷身后闪出一哥黑衣汉子道:“一个小丫头何须宗主出手,在下最喜欢漂亮的女子。”语气甚是下流。

贺铃大怒将自己的平生所学施展出来,陈竣看着不住摇头低声道:“贺掌门毕竟是年纪太轻,内功修为太差啦!”贺铃愈战愈急,有几次险些就要受伤,丁冲天大声道:“贺掌门,我们今日来只为武林盟主之位,不愿意与中原武林结仇,你就退下吧!”黑衣大汉当即收刀后退,贺铃知道自己的势力与他相差甚远,便转身坐回椅子中。

向冲烈扫视众人一眼,龙吟平、陈竣二人微微低着头,他却没有看到,向冲烈竞逐走到万秋身前七丈之外道:“久闻丐帮的降龙十八掌乃是天下第一神功,今日倒想领教一下。”万秋缓缓站起来伸出左手道:“请!”左脚倾跨一步右掌推出正式一招“亢龙有悔”。向冲烈也没有料到万秋说出掌便出掌,纵身退后两步两丈拍出,万秋接连三招“亢龙有悔”后,凌空一招“飞龙在天”。向冲烈双掌迎出,万秋翻身一招“突如其来”,然后身体左倾一招“或跃在渊”向冲烈仍是不避不闪。

万秋右迈一步一招“震惊百里”,向冲烈避实就虚一掌直击万秋的面门,万秋一招“亢龙有悔”单掌击出,他的功力不如向冲烈,不由退后两丈,向冲烈冷笑道:“降龙十八掌也不过如此!”万秋一脸惭愧退了回来,一言不发。

龙吟平叹息道:“万副帮主的掌法固然­精­妙可是内功修为实在太低,不然对付向冲烈还不是绰绰有余,若是任帮主在的话就不一样啦!”

连冲雷大笑着上前道:“你们还有谁不服的吗?大可以出来,我连冲雷愿意领教一下他的高招。”

陈竣便要起身,龙吟平阻止他低声道:“不急,再等等!”只见重灵左手按剑,陈舱左手按住他,然后站起来道:“老夫请连宗主赐教啦!”便见青光闪动,陈舱已经连刺九剑,剑锋一转一招“天机式”,连冲雷微抬双臂手中已经多了一对银钩,化解陈舱的招式,右手单钩斜劈,陈舱一招“天罗式”剑影飞舞仿佛一柄剑突然变成好几把剑,跟着一招“天立式”场中剑气纵横。

群雄之中不仅响起一阵赞叹之声,均想夕照宫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何柳心想:“我原来一直瞧不起夕照宫,想不到陈老儿的剑法比我高出不少,幸好方才我没有出手,不然面子可掉大了。”

龙吟平低声道:“二哥,陈宫主的剑法果然不凡。”陈竣点点头道:“以前曾听大哥说过当世之中,单以剑法而论,陈宫主仅位于武当冲灵道长之下,今日枯木大师、冲灵道长和任帮主都不在,陈宫主可以说是各大门派之中的第一高手了。”

韩冰凝担心道:“子放哥哥、陈二哥,陈宫主的年事已高,而连冲雷确是正值壮年,若是连冲雷可以多撑一会儿,我怕败得会是陈宫主!”龙吟平点点头道:“我也在担心啊!以连冲雷的­性­格当会是如此!”

陈舱、连冲雷已经斗了五百余招,陈舱的剑法依然是十分汹涌,连冲雷心中暗想:“老家伙想和我斗,我看你还有多少力气。”心中十分得意。

丁冲天大声喝道:“老四,你已然败了,陈宫主的武功在你之上。”此言一出在座之人无不吃惊,不明白丁冲天的用意,龙吟平、陈竣对望一眼,均想:“丁冲天果然如大哥所说一般。”

连冲雷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教主的命令又不能不听从,只好说道:“陈宫主剑法,在下佩服!”二人各自退后两丈,陈舱心道:“就选丁冲天的功夫与连冲雷伯仲,我也未必能胜过他,更何况丁冲天的功夫怎么会不必连冲雷高呢?”于是拱手道:“老夫自知功夫不如丁宗主。”转身退回。

向冲烈大声笑道:“众位英雄,应该没有反对我大师兄做武林盟主了吧!”枯同低声道:“阿弥陀佛!”陈舱、重灵、万秋也皆不言语。

“哈……”连冲雷大笑道,“既然如此,从今日开始我大师兄就是中原武林盟主啦!”“且慢!”陈竣一个纵身跃入空地之中喊道。

枯同、重灵此时方才响起龙吟平、陈竣在此,二人的武功较自己高出不少,也许能反败为胜,不由露出笑容。

“陈竣,你这个逆徒!”徐进走出来道,陈竣冷笑道:“既然武林各大门派都承认由武功高的担任武林盟主,那就是说谁能打败丁冲天,谁就是武林盟主,对吧!”

连冲雷讥讽道:“是又怎么样,莫非你也想当武林盟主,我看你还是先到少林寺救出赵经再说吧!”陈竣微笑道:“此事倒也不劳你连宗主费心,在争夺武林盟主之位之前,我还应该先了却一件心愿。”两道冷电似的目光盯住徐进。

徐进心中一寒,惊道:“你要­干­什么?”陈竣冷冷道:“报仇!”向前跨出一步右掌击出,徐进身后向冲烈欲出接了陈竣一掌,陈竣身体不自主地退后两步,向冲烈也退后了五六步才站稳了脚步,向冲烈半道杀出,占上了上风却反而输了一一筹,群大声叫好,为陈竣喝彩。

连冲雷道:“陈竣,徐长老自幼将你抚养长大,你竟然忘恩负义!”陈竣大笑道:“连宗主,你也不配谈‘义’字吗?杀父灭门之仇岂是将我抚养长大就能偿还的。”

丁冲天道:“敢问阁下今日来此是为了报私仇的,还是为了别的事情呢?”陈竣不由一愣,恰在此时耳中听到龙吟平道:“二哥,丁宗主说的不错,家仇早晚要报的,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连冲雷看着站起来的龙吟平,惊道:“龙吟平?”龙吟平笑道:“正是在下!”众人眼前一花,龙吟平已经站在陈竣的身旁,大声笑道:“久闻丁宗主的武功高强,今日在天下英雄面前,就让我们大家见识见识一下吧!”

“不错,龙吟教主,你就好好教训一下这些魔教妖孽!”群雄中有一人大声喊道,龙吟平并不转身,只是冷冷道:“我们阳教不是也被各位成为邪教吗?怎么今日反倒成为正派了呢?我龙吟平做事何须尔等指指点点。”

丁冲天几人惊讶的倒是“龙吟教主”这个称呼,丁冲天有一丝怀疑道:“阁下是阳教教主?”龙吟平道:“正是,怎么?丁宗主怀疑在下的能力吗?”

与几人一起上山的蓝衣汉子一直没有开口,此时上前抱拳道:“在下史冲劲,听闻阁下年少功夫便是非凡,就让在下见识见识吧!”

龙吟平点头道:“好,史宗主,接招吧!”此时两人相隔有十余丈的距离,龙吟平的话音刚落,凌空跃起,双腿微曲,双掌齐发,一招“飞龙在天”。

“降龙十八掌!”群雄纷纷交头接耳,“阳教的人怎么会丐帮的功夫呢?当真奇怪的很。”还有一部分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是却不说出口,只是关注二人比武。

史冲劲见龙吟平在十余丈外发掌,不由有一丝诧异,纵身跃出两丈,单掌迎出,二人此时不过相隔六丈,龙吟平双掌推出一招“震惊百里”史冲劲也是双掌迎出,随后退后一步,龙吟平嘴角露出微笑,左腿微曲,右脚踏出左掌划圆右掌向外推出一招“亢龙有悔”,接着又是一招“亢龙有悔”。史冲劲丝毫不避,迎接龙吟平的两掌,龙吟平连续出掌,前掌掌力未衰,后掌掌力又生,掌力相叠,力道何等雄厚,史冲劲接了第一掌后退后两步,接了第二掌就后退三步。

龙吟平丝毫不迟疑,沉肩坠肘一招“群龙无首”,史冲劲虽知道这一掌十分厉害,但是仍是不避不闪,勉力接龙吟平一掌身子退后三丈左右,方才站稳身体,此时连冲雷和向冲烈二人正好在史冲劲的左右两侧,分别击出一掌攻龙吟平,龙吟平对史冲劲有一丝佩服,本就没有打算发第六掌,但是见向冲烈、连冲雷从两侧而来,冷笑一声一招“损则有孚”,一招“龙战于野”分别攻击两人。

向冲烈、连冲雷本意只在救出史冲劲,出掌时都没有用上全力,而龙吟平的两掌都用上了十层的力道,向冲烈、连冲雷身体均是一震,已然受了内伤,本来二人若是退后便可以避开龙吟平的掌力,可是二人身后站着徐进几人,只好硬生生地接了龙吟平的掌力。

“好!”群雄见龙吟平连搓火莲教三大高手,不由齐声叫好。

史冲劲接连受了龙吟平五掌后,身体刚刚站定感到喉头一热,一口热血涌了上来,史冲劲想把他咽下去,哪知他竟然咽不下去,便将鲜血吐出,丁冲天没有想到龙吟平如此厉害,惊道:“二师弟!”

史冲劲摇摇头,抱拳向龙吟平道:“龙吟教主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龙吟平大笑道:“史宗主豪气­干­云,龙吟平倒也是佩服的紧。”接着又向向冲烈,冷笑道:“方才向宗主说‘降龙十八掌’不过如此,不知向宗主是否敢接在下七掌。”

向冲烈脸­色­大变,也不敢真的上前接龙吟平的挑战,万秋起身道:“龙吟少侠,万某一事不明,敢请少侠赐教。”

龙吟平神­色­变得黯然,道:“万副帮主,实不相瞒,这套掌法是谢老前辈在临终前传于在下的。”于是便将当时的情形简略的告诉了万秋,只是省去了关于玉佩的细节。

不仅万秋,群雄无不震惊,枯木那喃喃道:“阿弥陀佛!”万秋悲痛地对龙吟平道:“多谢龙吟少侠,不知少侠可知对方是什么人?”龙吟平遗憾地摇摇头。

丁冲天心道:“龙吟平这小子没有十招就伤了三位师弟,功力应在我之上,难道我们此次就这样回去吗?”沉吟片刻儿,道:“龙吟教主,在下此次来中原是势在必得,龙吟教主真的想与丁某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吗?”

未待龙吟平回话,陈竣抢先道:“丁教主难道想仗着人多吗?我阳教可丝毫不惧,自贵教五月十一到达长安后就一直在我阳教的目光下,丁教主以为如何?”

丁冲天、史冲劲神­色­大变,他们一行人确是在五月十一到达长安的,他们还一直认为此次前来的甚是隐秘,哪里料到龙吟平、陈竣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史冲劲低声道:“师兄,看来我们此次彻底输在阳教手中了,你可要小心应付啊!”

丁冲天向龙吟平笑道:“如此说来龙吟教主是一定要做武林盟主的了。”龙吟平颔首道:“这个自然,不然在下也不会到此处来了。”丁冲天点头道:“天下武林之中,有资格担任武林盟主之位的也只有龙吟教主了,丁某不才想向龙吟盟主讨教几掌。”

“求之不得。”龙吟平缓缓抬起右手道,“请丁宗主出掌吧!”丁冲天也不谦虚,纵身跃起两丈,龙吟平左手一挥长袖弹地而起。

“梯云纵!”“是武当派的‘梯云纵’!”群雄中又响起惊讶的声音重灵更是震惊,心道:“龙吟平又怎地会武当派的轻功呢?”

龙吟平连续拍出两掌,本来以二人的功夫少说也要豆上近千招,但是丁冲天既然说向龙吟平讨教掌法,他们就是以掌力对掌力,平常过招比武不仅较量内功的高低,但是比掌法,却是纯粹的内力比拼。

龙吟平不用“降龙十八掌”,而是使用普通的掌法与丁冲天对掌,只见空地之中掌力纵横,在场之人无不目瞪口呆,不少人心想:“丁冲天武功之高果然也只有龙吟平堪与之匹敌,就算枯木大师等人也不是他的敌手!”二人对了二十七掌,比拼掌力内力消耗非常快,丁冲天心中十分明了,道:“龙吟盟主神功,丁某佩服。”龙吟平知道丁冲天话中的意思,大笑道:“很好!”二人同时收掌。

丁冲天抱拳道:“龙吟盟主、众位,请啦!”右手一挥带领火莲教教众匆忙下山,群雄见火莲教离去都是心情大好,也有不少人担忧。

第十六回、盟主

枯木首先站起来道:“阿弥陀佛!龙吟教主大败火莲教,真是中原武林之幸啊!”和宇也站起来大声道:“龙吟少侠战胜丁冲天,理应担任武林盟主。”

“不错!”“正是!”陈舱、万秋也纷纷出言表示赞成,龙吟平微笑道:“恐怕在座的有不少人有异议吧!”两道目光从何柳、唐松兄弟的脸上扫过。

何柳心中虽然不愿,但是也不愿意以一人之力反对,倒是唐松霍地站起来道:“不错,任何人都可以做盟主,唯独你龙吟平就不能当,我们唐门不服!”龙吟平身影一闪,向左移动两尺,口中喝道:“小心!”接着又回到原来的位置,身后传来一声惊叫。

原来唐松说话之际,已经发出暗器,龙吟平轻巧闪过但是身后之人却中了暗器,唐门的寻常暗器就已非常厉害,更何况唐松对龙吟平恨之入骨,用的乃是见血封喉的毒镖,中标之人自然当场毙命。

龙吟平对唐松起了杀心才故意让唐松杀几人,从人群走出一条大汉,怒道:“唐门主,此事如何了断?”唐松冷冷道:“此事都是龙吟平的错,再者就算是我唐松杀了你们几个弟子,你们想怎么样?”

汉子脸­色­大变喝道:“唐松,我们栖凤派虽然低微但也要和你唐门拼个你死我活。”栖凤派在什么地方,龙吟平倒是没有听说过,便抬起右手止住大汉,大汉恭敬向龙吟平道:“请龙吟盟主为我等主持公道。”

龙吟平微笑颔首,一对冷目盯着唐松道:“唐门主,你以为在天下英雄面前,我就不敢取你的­性­命吗?”唐松一惊,左手摸出两枚毒镖,龙吟平白影一闪,已经欺到唐松身前,左手抓向唐松,唐松左手毒镖­射­出,龙吟平右掌拍出,唐松胸口一阵剧痛,已被龙吟平拿住“膻中­茓­”,龙吟平本来可以将两枚毒镖击落,但是却故意让自己被­射­中一枚。

唐松“膻中­茓­”被抓在龙吟平的手中,身体动弹不得,仰天大笑道:“龙吟平,你中了我的毒镖,看你怎么做武林盟主?”

群雄均是大惊,重灵上前道:“唐门主,龙吟少侠是我们中原武林的大恩人,你快将解药拿出来。”唐松摇头道:“重灵道长,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和在座的的都没有关系。”

龙吟平冷笑道:“唐门主,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吧!一枚小小的毒镖就能奈何我龙吟平,简直是笑话。”右手将唐松高高举起,然后重重抛出。

“大哥?”唐柏大步上前爆出唐松,双眼圆睁怒视龙吟平,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光,龙吟平将手臂上的毒镖拔出,“子放哥哥!”韩月如急忙过来,将龙吟平的伤口裹住,口中埋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龙吟平低下头在韩月如的耳边轻声道:“妹子就放心吧!我是故意让他­射­中的。”

韩月如在他的右肩上轻轻一推,笑道:“你这个坏家伙。”哪知龙吟平突然搂住韩月如的纤腰,韩月如心中一惊,双脸立即变得透红,心道:“大哥这是要­干­什么,在这么多人面前。”“有暗器!”耳旁响起龙吟平的生硬,抬头见阳光之下几枚泛着磷光的暗器从身旁飞过。

却是唐柏趁龙吟平、韩月如分身之际发镖­射­向二人,却不知龙吟平虽然和韩月如说话,心神却十分集中地在他身上,唐柏的几枚暗器刚刚发出,龙吟平便抱着韩月如拔地而起,等到韩月如的目光再次转移到唐柏身上时,却见到唐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万秋就站在不远处,想来是他发掌打死了唐柏。

龙吟平放下韩月如,目光盯着站在唐松位置后的青年,问道:“你与唐门主如何称呼?”青年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求饶道:“龙吟平盟主,家父的事情却与在下无关啊,请龙吟盟主方放在下一马吧!”龙吟平没有想到唐松的儿子如此贪生怕死,右手挥挥手道:“四川唐门都是这样的人物吗?”

邛崃派叶文站出来大声道:“龙吟平想到武林盟主我叶文也不服。”万秋道:“叶观主,万某知道你素来和唐氏兄弟交好,但今日天下这么多好汉都看着,难道叶观主就为了一己私利与龙吟少侠为难吗?”叶文道:“龙吟平乃是阳教邪教之人,岂能由他来统领我们天下武林?”

韩月如讥讽道:“老头,刚才丁冲天在这里的时候,你怎么不起来反对呢?”叶文脸­色­一变,道:“小姑娘,我们武林中的事情,你来掺和什么,快走开!”韩月如冷笑道:“你这老头,真是不知好歹,我子放哥哥做你们盟主,那可是的荣幸,你这个老家伙的目光短浅,以我看你是不是火莲教在武林中的卧底,故意在这里捣乱的。”

叶文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怒道:“小丫头,你快退下,不然别怪我无礼!”韩月如不屑道:“那你倒是试一试啦!”叶文迟疑地看着旁边的龙吟平。

龙吟平知道叶文担心自己出手,于是双手背后缓缓退后少许,叶文突然出掌,韩月如右手抬起轻轻一挥,身体轻盈退后两丈,叶文当即愣在原地,然后一个寒颤惊恐地看着韩月如喃喃道:“妖法,她不是人,她会妖法!”

“哈……”龙吟平大笑道,“邛崃山叶观主就这见识,可笑,可笑啊!”

叶文的口中仍不住喃喃道:“妖法,妖法,她不是人,不是人!”华山派何柳终于站出来道:“大家都看出来了吧,这丫头用的不知道是什么邪功打败的叶观主,龙吟平与这等人为伍,有何资格统领我们天下武林正道。”

张谹大声道:“何掌门,月如是我表妹,如何会用妖法,掌门不要信口开河!”“二弟,你且退下!”张峰道,“大家都是亲眼所见。”张谹狠狠地挥了挥衣袖,愤恨退后。

韩月如笑道:“华山派何掌门十否敢试一试呢?”说完一掌拍出,何柳只感到身前一股­阴­冷的寒风向自己袭来,站在原地动也不动,韩月如娇笑一声退开,斜着头看着何柳。

本来韩月如的武功虽在何柳之上,但是要打败他也不是很容易,只因何柳见叶文的样子心中有一丝惊惧,便吃了大亏,脸­色­苍白地看着眼前的韩月如。

群雄中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华山派为天下武林六大门派之一,想不到掌门竟然在一个女子手中没有还手的能力,更多的是猜疑韩月如用的是什么功夫,华山派中走出一个年级在二十七八的青年怒道:“妖女,你对我父亲使了什么要发?”

何柳止住他道:“度云,你退后,这妖女的妖法非常厉害,你不是他的对手。”其实他已经知道韩月如的功夫非常­精­妙而不是什么妖法,但是他不愿承认自己堂堂一个华山派掌门竟然败在一个小丫头的手下。

“哈……”人群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堂堂华山派的掌门见识如此也就罢了,明明已经败在人家小姑娘手下了,竟然还不知廉耻,可笑,可笑,想华山派先辈何等英豪,想不到啊。”

何柳的脸­色­大变,厉声喝道:“谁?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好汉?”龙吟平也是四处张望心道:“此人的功力似乎还在我之上,难道是郑老前辈到了吗?”

苍老的声音又道:“老夫一直就在这里!”这一次的声音不像上次一样飘渺,众人循声望去,见陈舱的身后一个老者,此人的年纪在八十之上,头发、胡须尽皆雪白,身着一袭青衫,陈舱惊异道:“师叔,是你吗?”

老者站起来笑道:“正是我。”何柳迈出一步道:“前辈,何某与你无冤无仇,前辈为何要出言不逊呢?”老者微笑道:“何掌门,老夫刚才所说的难道不对吗?”

何柳心道:“夕照宫的剑法未必在我派的剑法之上,这老头子的陈舱的师叔,陈舱的武功虽然在我之上,但这老儿就未必了。”于是道:“何某敬你是前辈,你拔剑吧!何某今日倒要领教一下夕照宫的剑法。”

陈舱站起身,老者拉住他的衣服,道:“这件事和你无关!”上前上下打量了何柳一番冷笑道:“好小子,我倒要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右肘微抬右手拍向何柳的面门,跟着左手抓向何柳的右手手腕。

韩月如十分惊讶,走到韩月如的身边低声道:“子放哥哥,这位前辈用的这一招是‘冰虎式’,他怎么也会‘冰天玄功’呢?”龙吟平请求那个点点头。

何柳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寒气罩住,心中十分惊恐,右手向缩回,哪知剑锋被老者夹住动弹不得,而且阵阵寒意从剑身流入体内,何柳一惊松开右手,寒意顿时消去不少,抬起头见老者已经站在五丈之外。

龙吟平心道:“这老前辈的武功远在我之上,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早就听说‘冰天玄功’乃是天下第一奇功,今日一见方信此言不虚啊!”当即上前拜见道:“龙吟平不知前辈在此,方才献丑让前辈见笑了。”

老者左手左手握着何柳的长剑,右手拍了拍龙吟平的左肩,笑道:“不错,不错!”随即又摇摇头道:“不对,错了,错了!老夫早就不过问江湖上的事情,此番来中原不过是看在张年的师傅的面子上,加上我也好多年没有来中原了,好多老朋友也有几十年没有见了。方才出手不过是那小子出言侮辱先祖的功夫罢了。”左手随手一扔,长剑Сhā入手中的剑鞘。

龙吟平十分震惊,问道:“前辈莫非复姓……”老者摆摆手,就在这时叶文惊醒过来,道:“你是……”老者冷笑道:“叶观主还认识老夫啊,想来也不会忘记当年的事情吧?”

叶文身子不住抖动,声音也打颤道:“独孤大侠,独孤大侠,我知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绕我一条小命吧!”“咚!”的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群雄都是始料不及,不知道他们之间有­射­门恩怨,老者冷冷道:“我当已经放过你一次了,而你却不知悔改,我留你在世上还有什么用处!”右掌轻轻拍在叶文的头顶,叶文还不及发出声响遍倒在地上。

老者这才抬起头大声喊道:“老家伙,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见我呢?”

“哈……”屋顶之上一阵长笑传来,龙吟平抬头看去,见屋顶上突然多了一条身影,年纪比姓孤独的老者还大,圆脸长须,腰间挂着一个包裹,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度,暗自心惊:“此人到来,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群雄之中多半认识此人,纷纷站起来道:“郑老盟主!”陈竣低声道:“六弟,他就是郑玉啦!”

郑玉大笑着从屋顶跃下道:“庆先兄,自从当年我败在你的手下后,我们已经有几十年没有见面了吧?”老者笑道:“准确的说是五十一年另三个月有十二天啊!”郑玉先是一愣,随即道:“庆先兄,记得倒是详细啊!”

老者道:“这么多年你不去夕照宫,这次是不是知道我来中原了,所以来报仇的吧!”郑玉摇头道:“庆先兄,就是在过五十年我依然不是你的对手,我此次特意赶来是想见识一下新任武林盟主,顺带帮武林也为我自己除去一害。”说着从腰间取下包裹随手抛在地上,从里面滚出一颗人头,赫然就是余文波。

郑玉这才大声道:“众位英雄,老夫虽然多年隐居在雁荡山,但是也知道阳教赵教主的为人,也知道阳教在东南的所作所为,比之火莲教之徒强出何止百倍,老夫也是自愧不如啊,龙吟大侠更是年少有为,由他担任武林盟主实乃武林之福,众位为何迟疑不决呢?”

群雄当即高呼道:“郑老盟主说的没错,我等愿意奉龙吟大侠为盟主,听从龙吟盟主的号令!”

龙吟平双手微微举起,群雄当即停止呼喊,龙吟平抱拳道:“承众位前辈和朋友的厚爱,龙吟平必当竭尽全力,力保天下武林太平。”

枯同、重灵、和宇、万秋、陈舱、张谹等人纷纷上前向龙吟平道贺。

郑玉轻声道:“龙吟大侠,老夫有一事相告。”龙吟平眉头一皱,道:“前辈所说必是大事,龙吟平恭听便是。”郑玉点头,尽量压低声音道:“老夫在杀余文波之前,听到他与另一人的对话,他们似乎相约在太行山上商议什么事情,老夫以为他们必定有什么密谋,希望龙吟盟主前去太行山一趟。”

龙吟平慎重道:“前辈放心,在下亡父母都葬在太行山,也早有回去一趟的意思,这件事就交由晚辈处理!”

郑玉点点头大声道:“洞庭湖余氏夫­妇­可否在此呢?”余翔夫­妇­走出,余翔问道:“不知道老盟主有何吩咐?”郑玉问道:“听闻老夫大弟子的女儿拜在两位的门下,不知她现在可在山上呢?”

龙吟平听郑玉提起周明艳,心中生出一种难言的感觉,韩月如走到龙吟平的身边左手紧紧握住龙吟平的右手,低声道:“子放哥哥?”

余翔看了一眼龙吟平,道:“不瞒前辈,明艳她昨日已经下山了。”郑玉点点头道:“如此也好,我也没有什么牵挂,庆先兄我先去了!”说完人已经跃上屋顶。独孤庆先大喊道:“老家伙,多少年不见,你就这样想逃掉吗?”身影弹地而出,追赶郑玉,瞬间就没有了两人的身影。

当日龙吟平辞别群雄,令陈竣率阳教教众回雪峰山,自己与韩月如一道北上太行山。

次日上午便来到了太行山下,龙吟平叹气道:“月如妹妹,我们先到爹娘的坟前吧!”韩月如点头道:“走吧,子放哥哥!”

此时太行山树木繁盛,龙吟平二人在树林穿行,很快就到龙吟来夫­妇­的坟前,龙吟平跪在坟前道:“爹娘,不孝孩儿来祭拜你们来,你们的仇到现在孩儿还没有报!”

韩月如劝慰道:“子放哥哥,你不要太难过了,仇总有一天要报的。”龙吟平点了点头,回头道:“好了,月如妹子,你也来拜见爹娘啊!”韩月如双脸微红羞道:“讨厌,口没遮拦!”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中却十分欢喜,跪在龙吟平的左侧低声道:“伯父、伯母,月如又来看你们了,月如的伤也好了!”

“嘎,嘎!”头顶的空中传来两声鹰的叫声,龙吟平抬头望去,见到一只大鹰在空中盘旋飞翔,龙吟平站起来口中响起一声清啸,大鹰滑翔而下,在龙吟平的头顶盘旋一会儿落在龙吟平身前,“嘎,嘎!”地叫着,龙吟平拍了拍大鹰的背,道:“小龙!”

“嘎!”大鹰不住点头,韩月如也抚mo着小龙的羽毛,道:“小龙,小吟怎么不在呢?”小龙仰起头大叫几声,过了片刻儿远处传来叫声回应。接着就见一只大鹰带着两只小鹰飞了过来,龙吟平先是惊异,随即笑道:“想不到你们已经有孩子,真是想不到啊!”

小吟兴奋地呼扇着大翅膀,龙吟平将两只小鹰抱在怀中,微笑道:“这两个小家伙和你们小时候一样可爱!”

“嘎,嘎!”突然小龙拍打翅膀叫了起来,同时两只小鹰在地上不住跳动,韩月如惊道:“子放哥哥,他们怎么啦?”龙吟平挥了挥手,侧耳倾听片刻儿道:“有人向此处走来,小龙、小吟,你们先去吧!”小龙、小吟带着两只小鹰飞往远处。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传来,一人说道:“甘兄,声音好像就是从前面传来的,我们上前看看!”另一人道:“兄弟不要着急,他们是逃不出我们的掌心!”先前一人压低声音道:“甘兄,小点声音别惊动了他们,你可不知道小弟在此处已有四天了,天天吃野果,今日终于听到鹰的叫声,可千万不能错过啊!”

另一人笑道:“我如何不知,我比你也不过迟到了一天,都是余文波那家伙自己去吃­肉­喝酒,偏偏叫你我在此受苦!”先前一人语气颤抖道:“甘兄这话千万不能再说,若是让三爷知道了,后果非同小可啊!”另一人笑道:“兄弟不必紧张,这里不就是只有你我兄弟二人吗?”

两人说话之间已经来到龙吟平、韩月如的身后,二人都是衣衫华丽,有一人年纪三十四五的样子,长着短须,另一人年纪稍小,二人见到龙吟平、韩月如都是大吃一惊。

年长汉子汉子道:“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龙吟平、韩月如并肩将龙吟来夫­妇­的坟挡在身前,是以两人都看不见,龙吟平微笑道:“我倒是想问你们二人,来这太行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年轻汉子见龙吟平身背长剑,语气傲人,便对年长汉子道:“甘兄,这小子必定有来头,我们小心应付。”年长汉子冷笑一声道:“兄弟未免太胆小了,看我怎么收拾他!”快速奔出右手抓住龙吟平的右肩,龙吟平右肩轻轻向前一带,年长汉子的手抓住龙吟平的右肩便知道不妙,想撤回右手竟然撤不回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去,龙吟平右臂手肘在年长汉子的胸口轻轻一击,汉子重重摔在年轻汉子脚下口吐鲜血。若非龙吟平留有余力,年长汉子恐怕已经丧命于此。

“甘兄!”年轻汉子扶起年长汉子,脸­色­苍白喊道,年长汉子面无血­色­道:“你是谁?”龙吟平转身指着坟前的石碑道:“他们的儿子!”

二人的脸­色­更加难看,年轻汉子语气不住颤抖道:“你就是龙吟平?”“正是!”龙吟平话音刚落,人已经站在二人前两尺外,道:“在下就是新任的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年轻汉子惊惧道,龙吟平微微点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太行山来­干­什么吗?”年轻汉子稍有迟疑道:“龙吟大侠,我们二人都是山东‘快刀门’的弟子,因为得罪了火莲教,不得已才躲在深山之中的。”

“原来是这样啊!”龙吟平笑道,突然左臂一挥,年长汉子身体一震,便没有了呼吸,年轻汉子浑身不住颤抖,跪在地上道:“龙吟大侠,饶命啊!饶命啊,龙吟大侠!”

龙吟平冷冷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余文波约你们什么时候见面?是为了什么事情?”年轻汉子脸­色­大变,仰头看着龙吟平,惊恐道:“你怎么知道?”龙吟平道:“你只管回答问题!”“是,是。”年轻汉子道,“余三爷,不,余文波说今晚戍时在山腰那片的废墟上碰面,到时候马维荣等人都会到此,小的只知道严公子有事要让我去办,至于是什么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严公子是谁?”龙吟平问道,年轻汉子道:“首辅严阁老的公子。”龙吟平继续问道:“严嵩的儿子吩咐你们办事情大可以在京城,为何要跑到这荒山野岭之中呢?”

年轻汉子道:“龙吟大侠有所不知,严公子因为犯了重罪差点就被皇帝给处死了,最后被流放岭南,可是他现在逃刑回来,如何敢回京城啊!”韩月如愤恨道:“子放哥哥,严嵩这对贼父子未免也太猖狂了,前几郑老前辈杀了余文波,今日你再除去天山派的叛徒,把严嵩的臂膀给削去,看他还能能耐多久。”

龙吟平道:“马维荣这老小子,他绝对活不了多久啦!”韩月如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年轻汉子道:“子放哥哥,他怎么处置呢?”龙吟平想也不想便道:“只有一死!”年轻汉子刚刚抬起头看着龙吟平,“会­阴­­茓­”已经被龙吟平踢中,身体径直飞出四五丈。

韩月如吐了吐舌头道:“子放哥哥,你未免也太残忍了。”龙吟平知道她在开玩笑,于是笑道:“走,我们去一个地方。”韩月如便跟着龙吟平来到一片废墟前。龙吟平点点头凭借着记忆在废墟上仔细搜寻,韩月如奇怪地问道:“子放哥哥,你在找什么呢?”龙吟平神秘一笑道:“等一会儿你就知道啦!”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光景,龙吟平蹲在一堆朽木前微笑道:“找到了。”韩月如跑到龙吟平的身边看了看道:“子放哥哥,这是什么,好像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嘛!”龙吟平轻笑一声,退后一步,左掌大力击出,将朽木推开豁然出现一个地洞。

韩月如惊讶地看着龙吟平道:“子放哥哥,这个洞是­干­什么用的?”龙吟平笑道:“进吧!你先下去!”若是换做别人的话韩月如必定会迟疑,但是龙吟平的话她坚信不已,轻轻跳了下去。

龙吟平低声道:“你躲开,我要下来啦!”龙吟平跳下后,双脚撑住洞壁,双手用朽木将洞口掩住,韩月如见洞内一片漆黑,感到一丝害怕,拉住龙吟平右手轻声道:“子放哥哥,这么黑怎么办?这里面该不会有毒虫吧?”龙吟平笑着轻轻拍了拍韩月如的右手道:“傻丫头,有什么好怕,就算有毒虫,有我在他们也伤不了你!”他依稀记得洞中的地上有火把用右手摸索着,果真找到一个火把,用火折点燃。

韩月如见左侧有一个大洞,洞中一片漆黑,什么东西也看不到,龙吟平拉住韩月如走进内洞,将火把置于墙壁的石孔中。

“这些是什么东西?”韩月如见石壁上的图画和文字十分好奇道,龙吟平不由想起自己年少时的事情,微笑道:“先祖一世英名如此作为子放当真不解!”然后抽出背后长剑,向墙壁上削去。

“吟龙剑”虽然削铁如泥,但石壁何等坚硬,龙吟平不时休息,用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才将石壁上的图画和字迹削的­干­­干­净净,然后将剑Сhā在地上,背靠在石壁上休息,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龙吟平被人推醒,睁开眼睛却是一片漆黑,刚要说话,嘴上被一个柔软的物体遮住,韩月如附在自己的耳边低声道:“有人来了,我故意将火把熄灭了。”然后移开捂住龙吟平嘴巴的左手。

龙吟平轻轻坐起低声道:“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呢?”韩月如轻声笑道:“哪里早啊,子放哥哥你已经睡了两三个时辰了。”龙吟平一愣道:“好久没有睡这么好了!”然后侧身仔细听地面上的动静,从呼吸声可以知道地面上有四个人,其中只有一个人呼吸声细微,十分平稳可知武功非弱。

龙吟平右手手指在韩月如手心写着“起”字,然后二人慢慢起来,龙吟平右臂搂住韩月如的右肩,左手扶住墙壁轻轻向洞口走去。

听得一人到:“五爷,时候差不多了,怎么还没有人赶来呢?”三人都未来得及回答,远方传来一个沛然的声音道:“来的是文波兄弟吗?”

“马维荣!”龙吟平心中一个声音道,上方一个声音答道:“是马二哥啊!余兄到现在还没有来呢?”

马维荣已经来到眼前道:“这就不对了,余兄弟一向准时,此次怎么会迟到呢?”随即又道:“老五啊!你可知道此次严公子召集我们兄弟前来有什么大事吗?何必这样神秘的将我们召集到荒山之中呢?”老五笑道:“二哥何必着急呢?等公子到了自己就明白了,对了二哥,你今天怎么一个人来的,令郎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呢?”

龙吟平听了这句话之后非常困惑,他明明听到了两个人到来的声音。另一个人的呼吸十分微弱,时有时无,他几乎感觉不到,知道此人的武功极高,心道:“难道此人和他们不是同一路的,但是当今天下武林之中,有谁有如此之高的武功呢?”

马维荣叹息道:“自从今年岳阳楼之后,剑坦就变了许多,我的话他也不是像原来一样遵从了,连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正在几人说话之际,远处又有四个人的脚步声响起,马维荣道:“是公子到了吗?”对方一人答道:“正是!”有个人声音道:“怎么余老三和甘老七没有来吗?”此人的气息浮躁,显然不会武功。

老五道:“公子,甘老七和三哥在一起,三哥一向守约,这一次定是遇到了事情分不开身!”马维荣问道:“公子,这两位是什么人?”严公子笑道:“这一位是木下誊先生,是当今东瀛大将军丰臣秀吉的亲弟,至于这位先生是位高人,姓蔡。”

马维荣疑惑道:“不知公子此次秘密召集我们几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严公子低声咳了两声,道:“现在朝中政事对家父有一些不利,所以我们除去朝外异己之人,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东南的戚继光。”

老五惊道:“公子,戚将军是武当派冲灵道长的大弟子,武功如何我们不清楚,且戚家军威名远扬,我等要在万人之中取他的­性­命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啊!”严公子冷笑道:“几位不用担心,浙江直隶两省总督胡宗宪是家父­干­儿子赵文华提拔的,有他相助,我们必能成事,等除去戚继光后再论别事!”

龙吟平心惊道:“此事当真重要,好在郑老前辈无意得知,否则戚大哥当真有生命危险,我当尽快派人通知戚继光此事!”

老五恭敬道:“既然这样,公子,我们就先南下,在杭州等公子的消息。”严公子道:“众位见到老三和老七,就通知他们。”

等到马维荣、老五几人离开后,一个尖锐的声音用生硬的汉语道:“严公子,此事当真是多亏你了,家兄若是知道戚继光死了,一定十分高兴。”另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冷冷道:“木下誊,今日若非看在公子的面子,老夫定取你的­性­命,快滚吧!”

“啪!”的一个重物落地的声响,可知是姓蔡的老者将木下誊踢向远处,严公子有一丝不悦道:“蔡先生,木下君和我是朋友。”姓蔡的老者不屑道:“若非如此木下小子此时恐怕站不起来啦!”

龙吟平心中十分好奇,暗道:“不知道这位老者是何人,连严小贼子也不敢命令他,武功似乎也不弱。”严公子的脚步声已经远去,地面上那个神秘人却没有离开的打算。

韩月如正准备说话,龙吟平立即用右手按住她的嘴,在韩月如的耳边低声道:“还有人,别出声!”韩月如只觉龙吟平的气息将耳朵搔的痒痒的。

龙吟平轻轻取出火折点亮火把,从地上拔出“龙吟剑”Сhā入剑鞘之中,恰好此时从地面上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道:“他们都已经走远了,两位也不用躲着了,出来吧!”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龙吟平不由露出喜­色­对韩月如道:“我们出去。”快步抛出内洞,单掌将盖在洞中的朽木击飞,同时施展“梯云纵”人已经到了地面。

只见两丈外站着一白衣少年,少年见龙吟平出来,大笑道:“师兄,果然是你啊!”龙吟平亦是朗声笑道:“师弟,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二人相视开怀大笑,白衣少年正是龙吟平的师弟天山胡啸安。

韩月如面带着微笑看着二人,胡啸安恭敬道:“这位就是未来的嫂嫂吧,小弟啸安有礼啦!”韩月如面带桃­色­笑道:“听李妹子说你的为人,我本来十分欣赏,没想到你们师兄弟两个是一样的!”

“哈……”龙吟平、胡啸安齐声大笑,三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龙吟平问道:“师弟,你怎么也到了太行山来了呢?”胡啸安道:“我奉恩师之命,前来中原闯荡一番,顺便取背叛师门马维荣父子,我原在江浙一带打听贵教的消息,无意中跟上了马维荣,本来我早可取他­性­命,不过我得知他们有秘事要谈,才跟踪他来到此处。”

龙吟平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师弟,马维荣死不足惜,但是我与其子马剑坦有过接触,他的为人不恶!”胡啸安笑道:“师兄还不放心我做事吗?”龙吟平点点头。

胡啸安站起来道:“师兄,我们就此分别吧!不然我可跟不上马维荣那老小子。”龙吟平、韩月如也站了起来,龙吟平点头道:“师弟,马维荣就交给你了,我负责通知戚大哥。”胡啸安笑道:“本来我也有几个朋友,不过师兄你的属下遍布天下,就由你派人告知元敬兄吧!”

龙吟平道:“师弟,你的功夫在我之上,我本不该担心,不过江湖人心险恶,你万事小心!”胡啸安抱拳道:“师兄、嫂子,啸安告辞了,你们保重!”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韩月如惊叹道:“子放哥哥,啸安的功夫果然在你之上。”龙吟平拍了拍韩月如的左肩笑道:“是啊。”韩月如浅笑道:“子放哥哥,我们要怎么将此事告知戚大哥呢?”

龙吟平长叹一声道:“我们今晚就暂且这里呆上一晚,明天下山到最近的城中就能找到阳教的人,然后让他们通知戚大哥。”韩月如点点头柔声道:“一切都听哥哥的!”

次日上午,龙吟平、韩月如离开太行山,骑马走出不过十余里的路程,迎面一匹快马,马上是一个身穿灰衣的大汉,龙吟平见大汉的领口有一个太阳的标记,便勒马停在路中央。

那大汉停在龙吟平的对方,抱拳道:“请阁下让路!”龙吟平从身上取出那对环,大汉脸­色­大变,当即翻身下马,恭敬道:“属下拜见教主。”

龙吟平点点头问道:“你这是要到什么地方去呢?”大汉道:“回教主,属下奉陈左使命令前往太行山拜见教主不想在这里遇到了教主。”龙吟平诧异道:“左使有何事要告诉本尊。”

大汉道:“左使让属下通知教主,请教主速到长安与左使会合!”龙吟平沉吟片刻儿后,道:“本尊知道了,你来的正好本尊正有一件要事要去见你们堂主,现在就交予你了,你速回去告诉你们堂主,就说严嵩父子要对戚继光将军不利。”大汉躬身道:“属下知道此事的关系重大,现在就回信阳告之王堂主,决不负教主的重托。属下告辞!”

龙吟平点点头,大汉快速转身上马,调头而去。

韩月如怨道:“二哥也真是的,没事到长安城做什么,就别想好好休息一会儿。”龙吟平握住韩月如的右手道:“妹子,让你跟着我闯荡江湖真是苦了你了,不如你一个人先会雪峰山吧!”韩月如轻声道:“子放哥哥,月如能永远陪伴子放哥哥左右,已经心满意足了,一点苦算得了什么。”

龙吟平握起韩月如的右手,在她的手背上浅浅一吻,道:“我们赶路吧,好在此去长安没有多少的路程。”韩月如娇羞地抽回右手,点点头。

不几日,二人就来到长安城,长安城是数朝古都,虽说自从唐末至今四百余年长安已经不再是中原的中心,但城中依旧非常的繁盛,各族人民都在这里聚集,有西方的胡人,北方的夷人,甚至还有蓝眼睛的波斯人。

龙吟平摇摇头叹气道:“长安城如此繁华,要我找一个打铁铺可不容易啊!”韩月如道:“子放哥哥,你们阳教真是人才济济啊,东林大哥是开酒楼的,还有开开客栈的,也有当大夫的,现在还有打铁匠。”龙吟平笑道:“是啊,大哥真是让我佩服我啊!”

二人穿过几条大街来到了朱雀大街上,龙吟平牵着马沿街道寻找,在一个门外飘着“阳氏铁铺”的店外站住,韩月如低声道:“子放哥哥,就是这里了吧!”

龙吟平颔首道:“应该错不了。”将马匹系在门外,大步跨入店铺,店中墙壁上挂着许多样式的兵刃,偌大的店铺竟然没有一个客人,只有一名三十上下的汉子坐在柜台后打盹。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后,微微睁开眼睛,随即一愣,从椅子上弹起来,恭敬道:“属下农育容恭迎教主和韩姑娘。”

“农兄弟不必多礼!”龙吟平道,“左使到了吗?”农育容答道:“回教主,左使前日到的,教主、韩姑娘,请跟随属下来。”

农育容带着龙吟平、韩月如走过一道小门,穿过一条长廊,进入一个院子。陈竣听到脚步声,早已站了起来,见来的果然是龙吟平、韩月如,笑道:“六弟、韩姑娘,你们来得正好,坐下说话吧!”

刚刚坐稳就听到韩月如质问道:“二哥,你让我们这么急匆匆地赶来,有什么事情吗?”陈竣并不回答韩月如的问题,而是笑道:“很好,你以前一直称我‘陈二哥’,现在改口叫‘二哥’了,很好啊!”韩月如自然知道陈竣的意思,心中虽然欢喜但是仍然瞪了陈竣一眼。

陈竣这才道:“六弟,事情是这样的,有消息说,火莲教要对夕照宫不利,我就决定我们兄弟来看看究竟如何。”龙吟平点点头道:“此事确实非同小可,不知陈舱宫主是否还在中原。”陈竣道:“据农兄弟所说,陈宫主应该到祁连山了,以我之见我们还是悄悄去一趟夕照宫。”

龙吟平站起来道:“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起程。”农育容道:“教主,何必急在一时,教主从太行山赶来一路艰辛,不如在此休息一天也无妨啊!”陈竣亦道:“六弟,农兄弟之言不错!”

“不可。”龙吟平挥手道,“此事非常紧急,关乎武林一脉的兴亡,我们不能大意,现在就走。”陈竣起身道:“如此也好,韩姑娘,你是否和我们一起呢?”

韩月如点头道:“那是自然,你们想丢下我吗?”龙吟平不住摇头微笑着从身上解下“吟龙剑”,对农育容道:“农兄弟,本尊此次不想太引人注意。这把剑就暂且交由你保管。”

农育容双手恭敬地接过剑道:“教主尽可放心,剑在人在,剑去人亡。”龙吟平点点头道:“那我们就走吧!”

第十七回、情仇

龙吟平、陈竣、韩月如离开长安城,向西北方向而去,三人为避开火莲教在甘凉一带的耳目,并不从官道走,而是改走山路。

六月初三的下午,三人策马疾驰于山间小道之上,突然从正北方传来一声笛声,龙吟平立时勒马停在道路上,陈竣没有听到笛声,停在龙吟平的身侧道:“六弟,你怎么啦?”龙吟平又听到两声笛响,脸­色­一变道:“不好!”纵身快步向笛声传来的方向而去。www@

陈竣、韩月如都是一愣,也施展轻功追赶龙吟平,龙吟平一口气奔出近十里的山路,看见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汉子正与一个手持横笛的黄衫女子打斗,龙吟平识得那黑袍汉子是火莲教吴军,吴军并不用尽全力,不时发出­淫­笑,黄衫女子背对龙吟平,龙吟平看不清她的面貌只是她衣衫破烂,但龙吟平亦看出她的身份。

“九妹勿忧!”龙吟平大喝一声,右掌一招“利涉大川”,吴军撇开李荷,与龙吟平拼了一掌,岂知龙吟平的掌力雄厚,自己不由退后,心中大惊不敢逗留,纵身向西而去。

李荷见来的是龙吟平心中一喜,心神顿时放松,叫了一声“龙吟六哥”便晕了过去,陈竣从后面抱住李荷,他还没有看到李荷的面貌,问道:“六弟,怎么回事?”

龙吟平道:“二哥、月如妹子,照顾好九妹,我去追赶吴军贼子。”吴军跑出十里后,见身后没有人赶来,正欲停下来身后传来“吴军贼子,你跑不掉的!”喊声,脚下加快步伐,又奔出五里地,吴军回头看去见白衣少年,距离自己只有二十余丈,吴军正寻思是否继续逃跑,前方一人冷笑道:“吴军,你今日还能逃脱吗?”

吴军抬头望去见八丈之外,陈舱腰悬长剑,青袍迎风飞动,龙吟平、陈舱二人将吴军夹于十丈左右的空间之中,陈舱抱拳道:“龙吟盟主,想不到你也来到祁连山。”龙吟平颔首道:“听闻火莲教欲不利于贵派,在下才匆忙赶来。”

陈舱点头道:“有劳盟主费心啦!火莲教的­奸­计没有得逞,老夫追赶这小子到此。”吴军却没有想到这少年竟然是龙吟平,不由脸­色­大变,一个陈舱他已经应付不过来,更何况多了一个龙吟平。

陈舱冷笑道:“吴军受死吧!”长剑出鞘一招“天立式”,吴军毫不犹豫抽出腰间的大刀,二人斗了二十余招,吴军明显不是陈舱的对手,龙吟平喊道:“陈宫主,此贼与在下有大仇,宫主就请将他交给在下处置吧!”说完身体如利箭­射­出,一招“突如其来”,陈舱挥剑舞出一个剑花,退开六丈远还剑入鞘。

龙吟平掌力翻江倒海而出,吴军如何抵挡得了,身体内伤越来越重,龙吟平一招“履霜冰至”将吴军的单刀震脱手,接着又是一招“群龙无首”击中吴军的胸口,吴军便犹如一个断线的风筝落在地上。

陈舱道:“盟主为武林除去一害,可喜可贺啊!”龙吟平微笑道:“陈宫主,在下还有几个朋友在别处侯着,既然贵派已经无忧,在下先告辞了!”“盟主请便!”陈舱拱手道。

龙吟平赶了回去后,见李荷穿着陈竣的外衣,人也已经清醒了不少靠在大石上,韩月如急切问道:“子放哥哥,吴军呢?”龙吟平道:“死了,我方才还碰到了陈宫主,他说火莲教已经远去了,我们也了却一件事,九妹她没有什么大碍吧?”

陈竣平静道:“受了一点内伤,不碍事,休息几天就没有事了!不过我们总得找过地方休息,可这荒山野岭之中!”李荷轻声道:“陈二哥,从此向西南三十里,应该有一个小镇,我们可以到那里去。”

龙吟平点头道:“也好,反正我们也无事,等九妹的伤好了再做打算。”拉住韩月如道:“妹子,我们走!”韩月如稍一迟疑便即明白了龙吟平的意图。

二人在马上等了好一会儿才见陈竣抱着李荷赶来,三骑当即沿着山道西行,果然有一个向西南方向的岔口,行了三十七八里的山路,前方确是一个小镇,四人走在街道上,见街道上行人稀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客栈。

店小二将四人引上二楼的四个房间,龙吟平住在靠近街道上的一间,四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天­色­已黑,便各自回房间休息。

龙吟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子时刚过,街道上一头响起马蹄声,龙吟平心中纳闷,镇上白日就没有多少人,晚上怎么会有人呢?好奇之下就下床来到窗前,恰见两匹马向西而去,龙吟平心中一惊暗道:“怎么会是他们两个?”

虽说月­色­昏暗,但是龙吟平仍然认出了二人乃是火莲教的卢勇、柳斌,龙吟平寻思道:“此次火莲教几位堂主都没有到中原,今日怎么会到此处呢,莫非又有什么­奸­计。”当下不再犹豫纵身从窗口跃到对面的屋顶上,施展轻功尾随二人。

二马一人逐渐出了小镇,龙吟平轻功何等高强,又加上夜­色­掩护,虽然相距不过十丈有余,卢勇、柳斌却没有发觉。

奔出十余里后,转而向南,又过了三十余里地,前方依稀有火光,龙吟平知道已经到了目的地,于是放慢了速度,然后轻轻靠近。龙吟平看出对方一共有六人,龙吟平又借着山石遮挡,靠近至十余丈外的沙堆后,借着火光可以看到其中一人是连冲雷,还有一个紫衣女子,其余二人乃是郑启和常贵。

紫衣女子道:“柳叔叔、卢叔叔,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晚呢?”这声音听在龙吟平的耳中犹如仙乐,龙吟平的心头不由一震。

柳斌道:“你这丫头知会说风凉话,我们二人收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赶了四个时辰的路。”白衣汉子郑启将一袋水抛给柳斌道:“喝点水再说吧!”

卢勇道:“宗主,你这么急召集我们几个赶来有什么大事吗?”连冲雷叹气道:“听闻吴长老被陈舱追杀特意赶来,岂知晚了一步,吴长老已经遇害了。”

龙吟平虽然看不清几人的表情,但可以断定他们肯定是十分震惊,郑启道:“是陈舱下的杀手吗?”连冲雷道:“我也正在奇怪,吴长老绝对不是陈舱所杀,虽然陈舱有这个能力,但是他用的是剑,可是吴长老是被人用深厚的内功震死的,陈舱决不会有这么深厚的功力。”

郑启又道:“连宗主,近些天来英教常在这一带走动,会不会是英教的人所为?”紫衣女子疑惑道:“郑叔叔,我们教主和英教俞教主素来交好,英教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一直没有开口的常贵道:“侄女有所不知,英教之中有两派之分已经有二十余年,两派互相牵制,偶尔还会打斗流血,很有可能是有些反对俞教主的人故意所为。”连冲雷道:“常兄说得有理!”柳斌道:“宗主既然是这样,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连冲雷道:“我看这样,我们分头赶到英教总坛,去见俞教主。”卢勇道:“可是宗主,俞教主岂会为了吴军的死杀害他自己教中之人呢?”郑启道:“卢贤弟有所不知,杀害吴长老的必定是反对俞教主的人,既然是反对俞教主,俞教主可以借此事清除异己,他何乐而不为呢?”柳斌点头赞同道:“郑兄言之有理,不过我们如何知道是谁杀害了吴长老。”

常贵道:“这有何难,俞教主自然对其教中之人的行动有所了解,只要知道这几日谁在祁连山一带走动,英教虽然高手众多,但也不会到祁连山的功力都是顶尖的,那样岂不是一清二楚了。”

龙吟平心中暗赞道:“郑启和常贵心思缜密,柳斌、卢勇这两个老小子却是远不如啊!”

连冲雷郑重道:“另外,我们在南下的途中很有可能遇到英教中人,我们千万不可与他们起­干­戈,不然见了俞教主,事情就不好办啦!我就先行一步啦!”郑启四人起身相送连冲雷南下。

龙吟平心道:“我杀了吴军,由英教帮我承担,我倒是轻松不少。”心中十分舒坦,竟似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伸开双臂舒展一下身躯,不想碰落了一块石头,发出一声轻响。

郑启喝道:“有人!”随后常贵喝道:“什么人到此,何不出来相见?”龙吟平心中苦笑轻轻摇摇头纵身跃出朗声道:“在下英教韩子放。”他寻思既然连冲雷等人怀疑英教之人,他就充当一回英教的人。

常贵疑惑问道:“你当真是英教中人。”柳斌道:“常兄何必和他多言,他正好在此,必定是杀害吴长老的凶手,我们五人合力杀了他吧!”常贵道:“不可!”

郑启道:“我们先擒住他,带着他南下交由俞教主处置。”纵身向龙吟平跃来,柳斌、卢勇紧跟其后,龙吟平一声冷笑一招“山高月小”。郑启三人将龙吟平围在中央,龙吟平另有打算并不下杀手,三人联手攻了五十余招仍然占不了上风,龙吟平的余光见紫衣女子从侧面而来,在三丈之外轻轻挥出右袖,郑启三人立即退后,卢勇道:“你这丫头出手也不说一声,想把我们一起迷晕吗?”

龙吟平一愣,随即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梅香,龙吟平顿悟,心道:“既然他们想带我去英教,我就随他们去一趟也无妨。”于是假装昏迷晕倒在地上。

常贵点头道:“这小子的武功果然不错,好在侄女有绝招。”龙吟平只觉得自己的几处大­茓­被点中,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待到龙吟平在此睁开眼睛,已经是艳阳高照,龙吟平想舒展一下手脚,岂知手脚却动弹不得,才明白自己的处境,不由苦笑一声。

背后一人笑道:“小子,你终于醒了,身处这种境界还能睡得这么香,常贵佩服啊!”龙吟平微笑道:“睡与不睡不都是一样的吗?”这才发现自己趴在马背上,常贵坐在自己的身后,向左看去,正好看到紫衣女子的面貌,年纪有二十三四,一双水灵的眼睛,樱桃小嘴,白皙的肌肤,虽然坐在马上,仍然掩饰不住她美好的身材,他面貌与韩月如各有美态不相上下,只是紫衣女子身高与龙吟平相若,龙吟平不由看呆了。

紫衣女子感觉到龙吟平看着他,转头看来见了龙吟平的表情不由娇笑一声道:“喂,我有什么好看的,­干­嘛这样看着人家。”紫衣女子的父辈虽然是汉人,但是母亲乃是蒙古人,是以不像汉族女子一样矜持。

卢勇大笑道:“侄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哈……”龙吟平看了看四周发现几人正走在陡峭的山路上,左侧两丈外就是悬崖。

龙吟平道:“常大爷,我这样也太难受了,你就解开我的­茓­道让我舒服一会儿吧!”常贵摇头笑道:“你的功夫常某是自愧不如,俗话说纵虎容易缚虎难,放你万万不可啊!”龙吟平微笑道:“阁下放心,在下绝对不会暗算几位,也不会逃跑的,我的双手都麻了,你就行行好吧!”

紫衣女子笑道:“常叔叔,我看他也挺可怜的,你就解开他的­茓­道,有我在他也逃不了的。”柳斌道:“丫头是看这小子长的俊朗,动了心吧!”郑启亦道:“这小子长得不错,武功又好,吴军那小子死了就死了,我还有些许高兴,侄女要是喜欢,我们向教主求情,只要这小子肯加入我教。”紫衣女子娇声道:“郑叔叔!”

“哈……”常贵、卢勇二人大声笑道附和。龙吟平微笑道:“你们开玩笑我倒是没有意见,可总得先解开我的­茓­道吧!”常贵道:“若要解开你的­茓­道,我没有异议,只是要我和你同乘一匹马,未免有一丝别扭,我看啊,侄女,我将他交给你处置吧!”抓起龙吟平抛到紫衣女子的马背上。

常贵的力道拿捏的非常准确,龙吟平掉在紫衣女子的怀中,岂知这一下让紫衣女子坐下的马匹受惊,顿时向前快速奔去。

郑启埋怨道:“二弟,你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呢?”常贵惊道:“我忘记了这匹马是刚刚被驯服的。”

龙吟平躺在紫衣女子的怀中,鼻中闻到她身上的幽香,目光上移见她满脸通红,额头渗出汗水,龙吟平心下一惊明白过来现在的处境,低声道:“姑娘,下马吧!”

紫衣女子摇头道:“不行,我抱着你在这种山路上,没有把握,这匹马是昨日刚刚驯服的。”龙吟平又道:“既然这样,请姑娘先解开子放的­茓­道吧!”紫衣女子右手松开马缰将龙吟平的­茓­道解开,就在这一瞬间,坐下的劣马由于山路不平将紫衣女子抛了出来,径直摔下半尺外的悬崖。

龙吟平大惊,喊道:“姑娘!”不及多想跳下悬崖,龙吟平­茓­道被封有三四个时辰,过了好一会儿手脚才能轻松活动,此时他与紫衣女子之间有八丈多的高度,龙吟平单掌在崖壁上用力一拍,借力反弹加速向下,口中道:“姑娘不要担心!”左手拦腰将紫衣女子搂入怀中,右手抓住一块突起的石头,二人便挂在崖壁上。

紫衣女子从来没有和年轻男子如此亲密的接触,心跳不由加快,胸脯不住起伏,龙吟平收摄心神竟然不敢正视紫衣女子。

“你为什么要冒险跳下来救我呢?”紫衣女子平复了心境后道,龙吟平微笑道:“若不是姑娘解开子放的­茓­道,子放也会丧命,既然姑娘救了子放的命,我当然不能不顾姑娘的­性­命啦!”紫衣女子疑惑道:“吴长老当真是你杀的吗?”

龙吟平点头微笑道:“这个自然!”紫衣女子不解道:“既然这样,你为何还要救我呢?我和吴军一样不都是火莲教的人吗?”龙吟平摇头道:“姑娘岂能与吴军相提并论,吴军作恶多端,而子放与姑娘乃是首次相见,并不知道姑娘有何恶行,而且吴军在世上最多祸害几个闺女,而姑娘美若天仙,子放岂能看着姑娘殒命!”

紫衣女子面­色­艳红道:“子放,我问你,我真有你说的那么美丽吗?”龙吟平奇道:“怎么?难道从来没有人对姑娘说起吗?”紫衣女子摇摇头有一丝遗憾道:“我十六岁以前一直和娘生活在一起,直到娘去世后,我才随师叔一起到天磨山,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

龙吟平道:“姑娘自然十分美丽,子放若是能一直这样和姑娘一起也就心满意足啦!”话刚出口,心中不由自责道:“龙吟平啊龙吟平,此女乃是火莲教之人,你冒险救她已是不该,如何能有这样的想法呢。”

紫衣女子羞道:“子放,你的胳膊不累吗?”她虽非中原女子,但是听了龙吟平的话,仍是十分害羞才转移开话题,龙吟平笑道:“经姑娘一说,确是有一点。”左臂用力将紫衣女子向上抛出,紫衣女子双手抓住石头,慢慢向上爬去。

崖壁十分陡峭,饶是龙吟平功力深厚,爬了近二十丈的距离,也是气喘吁吁,就别说紫衣女子了,二人此时离山路处还有四十余丈,能听到郑启几人的呼喊声。

紫衣女子用左手拭了拭额头的汗珠,哪知右手一松,身体又向下掉去,龙吟平纵身跃出,再次将紫衣女子抱在怀中,然而此时二人离崖壁有四尺的距离,二人只有向下掉落。

龙吟平料想此番必死无疑,心中不仅又想起韩月如、周明艳以及赵经、陈竣,心道:“我就要死了,我身边的既不是月如妹子也不是明艳,而是这个初次见面的姑娘,大哥的遗愿我也不能完成了。”

“子放,你怕死吗?”紫衣女子见龙吟平脸­色­凝重轻声道,龙吟平摇摇头道:“能与姑娘死在一起也不枉此生了,只是想起我死了,我的兄弟们却不知道。”

紫衣女子询问道:“子放,你不后悔吗?”龙吟平微笑道:“子放做事从来不后悔,只是就要死了,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紫衣女子浅浅一笑道:“封紫玉!”龙吟平轻声笑道:“姑娘人如其名,紫玉无瑕,只是姑娘就要与子放一起归黄泉,姑娘有没有遗憾呢?”

封紫玉用双臂抱紧龙吟平,头仅靠在龙吟平的肩头柔声道:“在我的生命的最后时刻遇到了你,死也没有遗憾了!”龙吟平不想封紫玉竟会对自己钟情,但心中既然认定必死,也不再说什么。

正当二人下落之际,从下方传来流水的声音,龙吟平低头向下看去,只见滚滚碧水向东流去,龙吟平心下大喜。

原来郑启带着他已经来到黄河边上,在二人距离水面还有四丈高的地方,龙吟平双手将封紫玉向上抛出,道:“紫玉,你就放心吧!”双掌运十层的功力击在水面上,激起丈余高的水花,龙吟平借力减缓下落的速度,“咚!”的一声落入水中,然后从水中跃起,接住封紫玉后落入水中。

封紫玉道:“子放,我不会水。”龙吟平拉住封紫玉不松手道:“紫玉尽可放心,子放会保护你的。”二人顺着河水东去,龙吟平见对岸是树林,就抱着封紫玉向对岸游去。

二人上得岸后衣服已经湿透,此时虽然是盛夏,但是树林之中仍有一丝寒意,龙吟平先扶着封紫玉坐下,自己盘腿坐在封紫玉的对面,却也不敢直视封紫玉,只是闭上眼睛,平摊双手放于双膝之上,道:“紫玉,将双手放在我手掌中。”封紫玉依言而行,龙吟平只觉手中的双手十分柔软,便运转内息。

龙吟平的内息在二人的体内不断运转,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封紫玉只觉身上寒意尽去,而且­精­力充沛衣服已然­干­了,龙吟平停止运功,缓缓睁开眼睛,见眼前没人微笑地注视着自己,不禁心神一荡,双手将封紫玉的双手握住,封紫玉也不挣脱,浅笑一声道:“子放,你的内功深厚乃是我平生罕见,你在英教中的地位肯定不低吧?”

“我该不该对她讲实话呢?”龙吟平心中犹豫不决,“子放,你怎么啦?”封紫玉关心道,龙吟平看见封紫玉身前有几处破烂,松开封紫玉的双手解下自己的长衫,递给封紫玉道:“紫玉,你把我的衣服穿上吧!”

封紫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脸上泛出淡淡的红晕,接过龙吟平的长衫,龙吟平站起来道:“紫玉,你在此等我,我去捉几只野味回来!”封紫玉轻轻颔首道:“小心!”

封紫玉在龙吟平去后,起身在周围找到一些树枝,一个时辰的时光后,龙吟平才回来,摇头笑道:“就抓到一只兔子!”封紫玉问道:“子放,我们要怎么生火呢?”

龙吟平看了看周围,转一圈后找到一些­干­的苔藓,只要遇到火星便可燃着,接着取出一块石头,单掌将石头震开,用石头摩擦生起火来,龙吟平一边烧野兔一边道:“紫玉,我告诉你一件事吧!我不是英教之人,也不姓韩,而是复姓龙吟!”

封紫玉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盯住龙吟平道:“阳教教主?”龙吟平点头道:“紫玉,对不起!”

“唰!”的一声,封紫玉从怀中拔出一柄短剑,削向龙吟平,龙吟平用左手抓住封紫玉的左手,头也不抬道:“紫玉,你不是我的对手,何必呢?”封紫玉右袖轻轻一挥,龙吟平在此闻到那种淡淡的香气,于是仍然假装晕倒,倒在地上。

封紫玉握着短剑走到龙吟平的身边,举起短剑想刺龙吟平却始终刺不下去,反反复复几次,封紫玉无奈地坐在地上,却听到龙吟平笑道:“紫玉,我就知道你不会杀我的!”封紫玉转头惊讶地看着龙吟平。

龙吟平微笑道:“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的迷药对我来说根本不起作用,若非我想跟你们走,就你们五人联手也留不住我!”封紫玉喝道:“你?”挥起短剑刺向龙吟平,龙吟平抬起左手,点中封紫玉的“中庭­茓­”,道:“紫玉?”

封紫玉道:“那么多废话,要么杀了我,要么就解开我的­茓­道。”龙吟平微笑道:“紫玉啊,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左手中指轻轻一弹,解开封紫玉的­茓­道,封紫玉将短剑收起来,脱下龙吟平的长衫扔在地上,道:“不要跟着我!”大步向西南而去。

龙吟平站起来喊道:“紫玉,你这是­干­什么呢?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很危险的!”封紫玉丝毫不理会快步向前跑去。

封紫玉一口气抛出近十里,口­干­舌燥,肚子也不住地响着,见龙吟平真的没有追来,用短剑在树上乱划口中不断骂道:“死子放,臭子放。”骂了半天后就靠在树上休息,由于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在睡梦之中闻到一股­肉­香味,就惊醒过来见一丈外已经生起了一堆火,火上正烤着一只野兔,又发现自己的身上盖着龙吟平的长衫,封紫玉向四周看了看,却没有发现龙吟平的身影,心道:“那小子必定躲在一个地方偷看,我才不上他定的当!”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但是她实在太饿了,鼻中闻到的都是兔­肉­的香味,封紫玉又看了看四周,迅速将兔­肉­取来,咬了一大口扑鼻的香味迎来,封紫玉大口吃了起来。

“你醒了,紫玉!”她身后响起龙吟平的声音,跟着龙吟平缓慢从后边走来,左手提着两条鱼,浑身衣衫尽湿,右手拿着封紫玉的短剑。

封紫玉将兔­肉­扔在地上站起来道:“我的剑怎么在你的手中?”龙吟平将两条鱼扔在地上笑道:“我借你的短剑一用,你睡得很好吧?”走过来将短剑递给封紫玉,封紫玉盯着龙吟平,右手抓起短剑削向龙吟平的左肩,龙吟平退后两尺,封紫玉一下刺出。

龙吟平左臂双指点向封紫玉,在距离封紫玉身体两寸的位置停了下来,封紫玉的短剑刺入龙吟平的右肩两寸有余。封紫玉一愣,她没有想到龙吟平会毫不避闪,焦急道:“你­干­什么不躲呢?”龙吟平微笑道:“我可躲不开啊!”

“那你明明可以点中我的­茓­道,你为什么停下来呢?”封紫玉追问道,龙吟平无奈道:“男女有别,子放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远亵du紫玉!”

封紫玉低头见龙吟平的手**离自己的胸脯不及两寸,脸颊变得微红,龙吟平低声道:“紫玉,你想让子放的手臂废掉吗?”封紫玉慌道:“子放,对不起!”当即拔出短剑,顿时一股鲜血从伤口涌出。

龙吟平迅速用左手封住伤口周围的­茓­道,封紫玉扶住龙吟平坐下道:“子放,你将内衣除下吧,我帮你把你伤口包扎一下。”龙吟平吟笑道:“紫玉,你不是想杀我吗,这不是很好的时机吗?”封紫玉柔声道:“子放,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用双手解开龙吟平的内衣,见伤口甚深,虽然封住了­茓­道,仍有少量的血流出。

封紫玉取出一块粉红­色­的丝帕将龙吟平伤口包住,龙吟平问道:“紫玉,我和你之间有仇恨吗?”封紫玉轻轻摇摇头道:“不仅没有,子放还救了我的­性­命!”

龙吟平沉声道:“紫玉,我与令祖父之间有深仇大恨,可是我们之间的仇怨和你没有关系,我也不会因为你在火莲教而轻看你的!”封紫玉惊道:“你知道我祖父是谁?”龙吟平笑道:“你姓封,我可以断定就是丁冲天的师父封追!”

封紫玉点点头道:“不错,只是祖父已经过世十余年了,你们之间何言仇恨呢?”龙吟平将衣服整好后道:“你祖父至今还在世上。”

“什么?”封紫玉惊呼道,龙吟平道:“没错,我有必要说假话骗你吗?”封紫玉双手紧握龙吟平的左手道:“子放,你与我祖父之间的仇就不能化解吗?”龙吟平郑重的摇摇头道:“一旦我们相见就会是生死较量,虽说我现在的功夫还不是他的对手。”

封紫玉轻声道:“你和祖父,无论是谁,我都放不下啊!”龙吟平感到她手心满是汗珠微笑道:“令祖行踪不定,也许我今生也没有机会见他他!”封紫玉点点头靠在龙吟平的肩头问道:“子放,火莲教我早就不想再待下去了,今后我就跟着你到中原吧!”双臂紧紧抱住龙吟平。

龙吟平全身轻轻一震,心道:“龙吟平啊龙吟平,这样如何对得起月如妹子,你已经伤了一个女子的心,难道还要再伤一个女子吗?”

封紫玉问道:“子放,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我们要到什么地方呢?”龙吟平问道:“紫玉,你知道英教总坛怎么走吗?”封紫玉抬头震惊地看着龙吟平反问道:“子放,你打算­干­什么?”龙吟平道:“我一年前就听说过英教俞教主的名号,只是未见过,上个月我在太室山下碰到一个人也是姓俞的教主,我想弄明白,他们是不是一个人。”

“可是,子放。”封紫玉劝道,“英教高手如云,你的武功虽高,但是恐怕你一个人难以应付啊,还是别去了吧!”龙吟平摇头道:“紫玉,我知道你为我好,只是此事未了,我心中放心不下,更何况我也不是光明正大的去,你尽可放心。”

封紫玉无奈只得同意,道:“好吧,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我们如何去,再者我们也不易出这个森林。”龙吟平道:“那么高摔下来就死不了,可见我们命不该绝,总有办法走出这个森林的!”封紫玉点点头躺在龙吟平的怀中。

次日早上,封紫玉话声吵醒,睁开眼睛,见龙吟平正坐在火堆前烤鱼,远处有人到:“坛主,错不了的,昨天就是这一带有烟!”另一人道:“我闻到了,就在前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声音应该有九个人,龙吟平仍是镇定自如,九个人见了眼前的年轻男女十分惊讶。

为首一条四十余岁的汉子道:“小子,你是什么人?”龙吟平头也不回冷笑道:“你又是谁?也配和我说话!”

汉子身后一人怒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来到龙吟平的身后抓住龙吟平的右肩,想把龙吟平提起,哪知右手之中似有千钧之力却又撤不回来,不由脸­色­大变,一人见到这种表情,笑道:“兄弟,­干­什么呢?”向前走来,龙吟平右肩向后一推,将抓住右肩的汉子向后抛去,正好砸在后来汉子的“膻中­茓­”,龙吟平的力道何等之大,二人当即毙命。

余下七人都是十分震惊,除了坛主之外一起向龙吟平打来,龙吟平翻身跃起左手抓住其中一人的“会­阴­­茓­”,将他举起,砸向右侧二人,二人已经见识过厉害,急忙退后,龙吟平右拳击中一人的胸口,一人举刀砍向龙吟平,龙吟平转身一招“亢龙有悔”将钢刀震断那人也不免身死,龙吟平右脚脚尖将断刀刀身踢起,正好刺入一人的喉部。

还有两个人身子不住抖动,转身看了看坛主,坛主脸­色­铁青,不知道该怎么办,龙吟平道:“你们是英教的人,你们是不是也反对俞教主的统治啊?”

坛主顿时喜道:“这位兄弟也是本教中人,恕属下眼拙,我们是庸平镇的人是教主的支持者。”龙吟平点头道:“原来是我错怪你们了,我们在此迷路了,从这里可以出去吗?”坛主来到龙吟平的身前巴结道:“是,是,从此向西南一百里便是庸平镇了,在下可以带兄弟一起出去。”

龙吟平微微一笑冷冷道:“那倒不必了,死人有必要吗?”坛主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但是为时已晚,龙吟平的左手已经扣住他的喉咙。

“坛主!”另外二人惊道,龙吟平用力将坛主抛向左首的汉子,汉子大惊失­色­向后跃去,龙吟平不等他站稳,迈出两步一招“震惊百里”将汉子击出四丈之外。

最后一名汉子见封紫玉手拿串着鱼的木棍坐在火堆旁,快步走到封紫玉的身后,左掌放在封紫玉的头顶道:“你不要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龙吟平冷笑向汉子走去道:“你尽管动手,我和她素不相识。”汉子结巴道:“你……你们不是很讲侠义吗?”只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封紫玉笑吟吟地道:“龙吟大侠和我们火莲教差不多杀人不眨眼,甚至比我们还厉害。”龙吟平坐在封紫玉的身边道:“那还要看我们杀的人有什么不同啊!”封紫玉摇头道:“人没有区别,不都是一条生命吧!”

龙吟平站起身道:“如此说来,我也造了不少的杀孽啊!”封紫玉也起身道:“子放,你还真办法,能从这几个人口中问出路来!”龙吟平笑道:“那是自然了,要不大哥也不会让我担任教主之位。”

封紫玉点头道:“你大哥赵经确是以为了不起的人物啊!”龙吟平道:“是啊,大哥无论武功、才智皆在子放之上,而且他的父亲好你祖父是结义兄弟。”封紫玉轻声道:“讨厌,你又占人家便宜。”龙吟平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笑道:“只可惜他英年早逝啊。”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虽然只有近百里的路程,等二人进入庸平镇的时候,也已经是下午申时了,镇上只有几个行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二人。

龙吟平、封紫玉进入镇中的一家客栈,龙吟平取出一锭二两的银子递给小二道:“给我们二人置办两套衣服。”小二接过银子道:“两位客官稍后。”

一个四五十岁的胖子笑道:“两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今日有一个商队住在店中,因此店中只有一间空房了。”龙吟平挥挥手道:“无妨,带我们上去吧!”胖子点头道:“好,两位请!”带着二人来到二楼最外侧的房间中。

过了一顿饭的时光,小二提着一个包进来道:“两位的衣服,小的就不打扰了。”龙吟平喊住他道:“小二哥,你把晚饭送上来吧,我们就在房间吃!”小二高声喊道:“好嘞!”

二人用过晚餐后,龙吟平道:“紫玉,今晚你就睡在床上吧!”封紫玉道:“那子放,你怎么办?”龙吟平微笑道:“我已经习惯了,快去睡觉吧!”左手一挥将灯火熄灭了。

夜里龙吟平被屋顶上的脚步声惊醒,他清楚此处是英教的地盘,不敢有丝毫大意,轻轻跃到床上,怕封紫玉出声就用右手捂住她的嘴,封紫玉睁开眼睛十分疑惑地盯着龙吟平,龙吟平摇摇头左手指了指上方,待封紫玉点点头,方收回右手。

见一人贴着屋檐趴在窗外,龙吟平闻到一股淡淡的浊香,立即按住封紫玉的鼻子,顺势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迷烟,假装!”封紫玉点点头闭上眼睛。

龙吟平平躺在封紫玉的身侧,闭目听闻外面的动静,“啪!”的一声窗子被震开,一人轻轻跃进来,来到床边看了看,便要退开,龙吟平突然抬起右手点中他的“­阴­都­茓­”,大汉的身体“咚!”的一声倒在地上,窗外一人询问道:“蔡兄,没事吧!”龙吟平身体激­射­而去,一手抓向那人,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被龙吟平抓起,最后一人见势不妙便要逃跑,龙吟平右手单掌一招“神龙摆尾”正中汉子背心。

龙吟平丢下手中的汉子,反身跃入房中问道:“紫玉。”床上的封紫玉轻声“哼”了一声,龙吟平一惊,见封紫玉已经睡去笑着想:“这丫头!”低头对躺在地上的汉子道:“今晚委曲阁下睡在地上啦!”又坐在椅子上睡觉。

“啊!”龙吟平被封紫玉的惊呼声吵醒,此时已经是次日的早上,原来封紫玉早上醒来见地上躺着一条大汉十分惊讶,不由惊叫出来,见龙吟平醒来,问道:“子放,他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房间里呢?”

龙吟平微笑道:“紫玉,你真的把昨晚的事情都忘了。”封紫玉想了好一会儿才顿悟道:“我想起来了!”龙吟平摇摇头一脸无奈地表情道:“我算是佩服你了!”弹指解开大汉的­茓­道:“阁下不用想着逃跑在下也不会伤害你,只要阁下陪同我二人到英教总坛一趟!”

三人离开客栈,老板和小儿十分奇怪怎么多出一人,但也不敢多问。

龙吟平三人改道向南赶路,走了约莫一个时辰,道路前面一个­妇­人背对三人挡在路中间,龙吟平毫不犹豫地在马背上点中大汉的­茓­道,勒马停在八九丈外,龙吟平抱拳道:“不知道阁下有何指教?”

­妇­人转过身来,年纪在五十上下,龙吟平心中一顿心道:“这张面孔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妇­人沉声道:“老婆子和英教没有瓜葛,冒昧而来,只是恳请两位放了蔡公子,老婆子感激不尽!”

龙吟平心中回忆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妇­人,也没有听清楚他的话,倒是封紫玉冷笑道:“你让我们放人我们就放,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你有什么本事使出来让我们看看!”­妇­人微笑道:“小丫头,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那就让老婆子领教一下姑娘的功夫,看看老婆子有没有本事将人带走。”

封紫玉道:“那就接招吧!”纵身一招“流光式”,龙吟平暗道:“唉,紫玉怎地也会‘流云十三式’!”想了一会儿才悟过来,心道:“云伯伯与封追乃是至交,他的‘流云八式’封追自然也会了。”

­妇­人见封紫玉爪法­精­妙不敢大意,以掌力相拼,封紫玉将“流云八式”使完后,突然改用掌,龙吟平见她掌法诡秘掌力飘渺,十分奇怪大声道:“紫玉,这莫非就是名震天下的‘天地罗刹功’吗?”

封紫玉轻声笑道:“正是!”­妇­人听得“天地罗刹功”五个字之后十分震惊,不敢再有轻视之心,手中已然多了一条黝黑的长鞭,一招“横扫千军”扫击封紫玉的腰间,封紫玉单掌击长鞭的鞭梢,­妇­人长鞭徒然飞回,改刺封紫玉的眉心“阳白­茓­”。

龙吟平一见­妇­人取出长鞭,便想起了­妇­人的身份,封紫玉与­妇­人又过了二十几招,龙吟平大喝一声道:“住手!”纵身上前右手握住封紫玉的手腕,左手抓住­妇­人的长鞭。

封紫玉疑惑道:“子放!”­妇­人也是惊问道:“你是子放?”

龙吟平双手松开,向­妇­人道:“周伯母,正是侄儿。”这­妇­人正是周文涛的妻子薛水芙,薛水芙喜道:“子放,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对了,蔡公子是你蔡姨的侄子,你把他交给我吧!”龙吟平忙解开大汉的­茓­道,歉意道:“蔡兄得罪了!”

大汉道:“蔡昊没有想到是龙吟盟主。不然无论如何是不敢道客栈中打探消息啊!”龙吟平笑道:“蔡兄过誉了!”

薛水芙问道:“子放,明艳现在怎么样啦?”龙吟平苦笑道:“明艳她现在很好,只是怕她已经恨死我了。”薛水芙惊道:“怎么回事啊?”

龙吟平看了一看封紫玉一脸无奈的表情道:“还不是为了月如妹子,伤了明艳的心!”薛水芙如何不懂微笑道:“小月如也和你在一起吗?”龙吟平点点头道:“韩叔叔不在了,月如妹子就一直跟着我闯荡江湖!”

薛水芙十分震惊道:“羽泰的功夫若是加上小月如,恐怕子放也很胜出啊!谁有这个本事?”龙吟平又看了一眼封紫玉轻声道:“封追,月如妹子也中了封追一掌,好在得丐帮孙长老指点我陪她去了一趟昆仑山。”薛水芙明白封紫玉与封追的关系,于是道:“子放,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保重吧!”

蔡昊道:“龙吟兄弟,你不比去总坛,俞教主现在就在曲义城中,此去三个时辰便可到,城外‘落英庄’,告辞!”龙吟平抱拳道:“多谢蔡兄,保重!”目送二人远去。

封紫玉用左手扣住龙吟平的脉门笑道:“子放,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吧!”龙吟平苦笑一声,挣脱封紫玉的手掌道:“我们走吧!”

二人用了两个时辰果然看到“落英庄”,二人在庄外下马,一个汉子迎上来问道:“两位是­干­什么的?”封紫玉冷声道:“火莲教封紫玉要见你们俞教主!”汉子脸­色­一变,随即道:“两位稍等!”转身进入庄内。

过了片刻儿只见十余人走了出来,为首一人四十出头国字脸,正是太室山下的俞教主,其后除了史冲劲、连冲雷等人外还有一男一女,也是火莲教的人。

郑启四人见封紫玉还在人生都是面露喜­色­,连冲雷惊道:“龙吟平!”此言一出不仅郑启几人,俞教主也是­色­变,很快俞教主恢复镇定抱拳笑道:“在下英教俞锐,原来小兄弟就是龙吟盟主,俞某心服口服!”

火莲教女子冷笑道:“久闻阁下大名,不知敢不敢接小女子一掌!”右掌拍出,龙吟平见她掌力平缓鼻中隐约闻到一股腥味,便知她掌中有毒,丝毫不惧冷笑一声单掌击出,封紫玉不知龙吟平百毒不侵,喊道:“子放,不可!”用身体挡在二人之间,龙吟平情知不好,当下收掌,那女子一掌正中封紫玉后背。

郑启、常贵与封紫玉感情甚好,同时上前道:“紫玉。”但为时已晚,封紫玉软倒在龙吟平的左手抱住封紫玉,右掌推出正中女子胸口,女子倒退十余步那还有­性­命。

“紫玉,你怎么这么傻?”龙吟平痛苦道,封紫玉轻声道:“她的掌中有毒。”龙吟平伤心道:“我知道,我知道。”

史冲劲上前道:“龙吟盟主,在太室山上史某多承龙吟盟主手下容情,今日我火莲教决不为难龙吟盟主。”连冲雷大声道:“二师兄此事万万不可!众兄弟合力拿下龙吟平。”

郑启四人如何肯出手,龙吟平转身上马道:“俞教主、史宗主,请啦!”

连冲雷心中虽然不愿,但是也无论如何不敢出手,埋怨道:“这小子对我们威胁极大,怎么可以放他离去,俞教主为何不出手呢?”

以俞锐的­性­格若是再常日何须用别人提醒,只是他在太室山败在龙吟平手下后,在回来的途中遇到一个神秘人受了重伤,哪里还敢向龙吟平挑战,冷冷道:“俞某和龙吟平素无恩怨,何不卖他一个人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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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奇遇

龙吟平带着受了伤的封紫玉快马赶回庸平镇,龙吟平抱着封紫玉冲进早上刚离开的那家客栈,店小二迎上来道:“客官,你又来啦!”龙吟平道:“昨天的房间还空着吗?”

店小二点头道:“空着呢,我领你们上去吧!”龙吟平粗声道:“不用了,我自己上去,你去把镇上最后的大夫请来。”店小二好奇看了封紫玉一眼应允道:“好,客官你稍等一会儿。”www@

“慢着!”封紫玉低声止住店小二道,“不用啦!”店小二疑惑地看着龙吟平,龙吟平不解道:“可是,紫玉,你的伤!”

封紫玉用微软的声音道:“子放,不用!”然后肯定的点点头,龙吟平转头对店小二道:“不用了,我们上去了,没有吩咐不要上来打扰。”店小二道:“客官尽管放心,小的明白了。”

龙吟平抱着封紫玉大步来到二楼,房间还没上锁,龙吟平用右脚将门踢开,将封紫玉平放在床上,焦急问道:“紫玉,你感觉怎么样?”

封紫玉挣扎着坐起来,龙吟平坐在床沿让封紫玉躺在他的怀中,封紫玉抬起双手解开自己的上衣,龙吟平按住他的双手惊道:“紫玉!”封紫玉浅浅一笑道:“子放,你看看我的后背。”他虽然脸­色­苍白,但仍不失娇艳。

龙吟平缓缓褪去封紫玉的上衣,手指触到她柔滑的肌肤,不禁心跳加快,龙吟平吃了一惊,只见封紫玉白皙的肌肤上,印着一个乌黑的手印,心道:“没想到那女子竟然如此歹毒,好在我已经将她除去,不然有多少人会丧失在她手中。”又将封紫玉的衣衫整理好,双臂紧紧将封紫玉抱在怀中,悲伤道:“紫玉,你为什么这么傻呢?”

封紫玉缓缓抬起右手抚摸着龙吟平的脸颊,微笑道:“子放,你不用自责,我知道她的掌上有毒,不愿意见你受伤。”龙吟平用力摇头,道:“紫玉,你不明白,即使我接了她一掌也不会有事,我真蠢,为什么没有告诉你呢?”举起右手狠狠打自己一巴掌,封紫玉轻轻摇摇头,道:“我不是说过不让你自责了吗?我今生能遇到你已经心满意足了。”

龙吟平泪光闪动,道:“我混蛋,我是百毒不侵……”突然停下来,封紫玉道:“子放,你怎么了?”龙吟平露出一丝笑意道:“我有办法了,你等我一会儿!”将封紫玉放好,就匆匆地跑了出去。

片刻儿后,龙吟平又进来,右手中多了一个大碗,封紫玉不解道:“子放你这是要­干­什么呢?”龙吟平道:“我自有办法,你的短剑借给我用用。”封紫玉虽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还是取出短剑交给了龙吟平。

龙吟平将碗放在床沿上,伸出左手,右手拔出匕首,封紫玉大惊道:“子放,不可啊!”挣扎着便要坐起来,龙吟平左手一抬立即封住她的­茓­道,封紫玉一脸惊讶的表情乞求道:“子放,我求你了,不要­干­傻事啊!”

“放心吧!”龙吟平说着忍痛在左手手腕上划开一道伤口,顿时鲜血冒出流入碗中,很快一个大碗就盛了满满一碗,然后封住伤口四周的­茓­道,从身上撕下一条净布将伤口包住,解开封紫玉的­茓­道,左手扶封紫玉坐起来,将碗放在封紫玉的嘴边,低声道:“紫玉,喝了它!”

封紫玉两道泪水从腮边流过,轻轻摇摇头,龙吟平微笑道:“紫玉,你为了子放受伤,子放一定会医治好你的,你喝了吧。”封紫玉注视着龙吟平的双眼,见龙吟平目光坚定,就微微张开小嘴。

龙吟平微笑地看着封紫玉将血喝下去,然后双膝盘坐在封紫玉对面,伸出双手道:“双手放在我手上。”封紫玉轻轻将双手放于龙吟平手心中,只感到一股气息沿着双手流入自己的体内,顿时浑身轻松了许多。

封紫玉的脸­色­有了一丝红润,龙吟平替她盖好被子,微笑道:“紫玉,你好好休息吧!”封紫玉轻声道:“子放,累你为了我消耗功力……”龙吟平用右手食指放在她嘴边止住她道:“你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封紫玉轻轻点点头闭上眼睛。

龙吟平隔空将桌上的灯熄灭,就坐在床边,仔细盯着封紫玉的面孔,不一会儿就听到封紫玉平稳的呼吸声。

封紫玉一觉醒来,睁开双眼就见龙吟平仍然坐在床边,惊道:“子放,你昨晚没有睡啊!”龙吟平摇摇头道:“紫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啦!我已经让小二准备了早餐,我拿给你。”封紫玉微笑道:“我自己来吧!”双手支持者床板想坐起来,岂知浑身乏力,又躺了下去。

龙吟平一惊关心道:“紫玉?”封紫玉摇摇头道:“我全身还是使不上一点力道看来这条命是保住了,可惜已经是一个废人啦。”龙吟平心中也十分惊讶,但是安慰她道:“紫玉,子放就是拼了­性­命也会医治好你的,先吃早饭吧。”

封紫玉双手无法动弹只好由龙吟平喂她,封紫玉道:“子放,我们现在去哪里呢?是不是要回中原了?”龙吟平轻声道:“我们先去和二哥他们会合,然后再回中原,丐帮孙长老医术高超,我们去找他帮忙。”封紫玉点点头。

龙吟平向店小二打听一下道路,就带着封紫玉离开庸平镇,二人用力将近五天的时间才赶到陈竣、韩冰凝三人居住的客栈,此时已经将近午时。

小二见他怀抱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一脸惊讶的表情,龙吟平问道:“我的朋友还在吗?”小二点头道:“在,在呢!”

“六弟!”陈竣从楼上从下来道,龙吟平回头道:“二哥!”陈竣好奇地看着封紫玉问道:“六弟,你这几日到什么地方去了,韩姑娘可是非常担心啊,每天晚上很晚才睡,现在还没醒来呢!这位姑娘是?”

龙吟平道:“说来话长,二哥,我们先上去吧。”陈竣也不说什么,只是又看了封紫玉一眼,跟在龙吟平身后,来到龙吟平的房间中,龙吟平轻轻将封紫玉放在床上,陈竣拉着龙吟平来到一旁低声问道:“六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他病的不轻啊!”

“子放哥哥!”龙吟平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房外响起韩冰凝略带哽塞的声音,接着就见韩冰凝跑进来,冲入龙吟平的怀中,埋怨道:“子放哥哥,你真没有良心,竟然丢下冰凝一个人在这里不管,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啊!”龙吟平左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微笑道:“傻妹子,大哥怎么会舍得扔下你,都是大哥不好。”

封紫玉在韩冰凝进来的一瞬间看到她的面貌,十分吃惊不相信世上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龙吟平道:“冰凝妹子,你懂医术,你过来看一下她的伤。”韩冰凝一惊,自己刚才进来的时候太过匆忙没有注意到床上还躺有一人,听到屋中还有一人,顿时满脸通红,整了整衣服来到床边,见床上躺着的女子容貌绝艳,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自己。

韩冰凝看她的脸­色­有一丝苍白,微笑道:“我来为你把脉!”右手抓起封紫玉的右手,见韩冰凝一脸惊异,龙吟平急道:“冰凝妹妹,她怎么样?”韩冰凝轻轻摇摇头。

龙吟平惊道:“怎么会这样?”封紫玉浅笑一声道:“子放,你不用伤心,人谁无不死,况且我还不一定会死呢?”韩冰凝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奇怪,这位姐姐明明中了剧毒,为何……”

陈竣抓起龙吟平的左手露出他的手腕道:“这还不清楚吗?”韩冰凝见龙吟平的手腕用布条抱着,惊道:“子放哥哥,你用你的血救了她的­性­命!”

龙吟平点点头问道:“只是我不明白紫玉为什么不像我一样呢?”韩冰凝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摇摇头道:“我对医术也不是十分­精­通,只是略知皮毛,想必孙长老一定有办法。”

陈竣点点头道:“韩姑娘说的不错,六弟,你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们拟这几天去了什么地方了吧?”龙吟平沉思一会儿道:“那天晚上,我睡不着正好发现火莲教柳斌、卢勇,于是我就悄悄跟了上去,在镇外遇到了连冲雷以及这位封姑娘。”

“她是火莲教的人?”韩冰凝脸­色­大变高声道。

床上的封紫玉轻笑道:“正是,我知道姑娘与我教有深仇大恨!”韩冰凝右手握拳,耳边听到陈竣道:“我说姑娘怎么有些面熟,原来是封追的孙女。”韩冰凝更加震惊抓住陈竣的右臂道:“二哥,她真的是封追的孙女吗?”

陈竣此时方才醒悟韩羽泰是被封追杀害的,心中虽有一些后悔,但仍直言不讳道:“虽然我没有见过她,但是我曾经见过封追之子,他们有六分相似,应该错不了!”

韩冰凝转头看着龙吟平,龙吟平缓缓地点点头,韩冰凝此时离床只有半丈远,挥起右掌拍向封紫玉,“韩姑娘,不可啊!”陈竣缓缓喊道。

龙吟平从后抓住韩冰凝的右手手腕道:“冰凝妹妹,你这是­干­什么呢?”韩冰凝大声道:“子放哥哥,你知道的,我爹爹是封追杀的,我要为爹爹报仇。”龙吟平郑重道:“冰凝妹妹,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封追杀的人和紫玉没有关系,如果遇见封追不用你说,就算是拼了­性­命我也会为韩伯伯报仇的。”

陈竣亦道:“韩姑娘,六弟说的不错,封追杀害的韩前辈的没错,可是封姑娘是无辜的,我们应当是非分明。”龙吟平看着韩冰凝用力点头道:“冰凝妹妹,紫玉虽然身在火莲教,但是却从来没有做过恶事,不然怎么会舍身救我呢?”

韩冰凝一字一顿道:“你当真不让我杀她吗?”龙吟平点点头,韩冰凝心中一股怒气生气到:“我就偏偏不信,右手用力想挣脱龙吟平的手掌。”

龙吟平挡在床前松开韩冰凝的右手,道:“你要杀她也可以,除非你杀了我!”陈竣大惊道:“六弟,韩姑娘,你们冷静一点啊!”他虽与龙吟平亲若兄弟,但这件事情上他是真的不能出手­干­预。

韩冰凝两道目光盯着龙吟平,不住摇头,过了好一会儿道:“你以为我不敢吗?”右掌拍在龙吟平右边的胸膛上,陈竣脸­色­一变,向上前欲拉开韩冰凝,但见龙吟平摇摇头,就停了下来。韩冰凝功力还在陈竣之上,龙吟平受了韩冰凝一掌,只感全身一阵寒意透心之痛,他万没有想到韩冰凝真会出手,所以没有运功抵抗,好在他功力深厚,要不然就难受没有­性­命之忧。

龙吟平微笑道:“为什么留有余力呢?”韩冰凝脸­色­涨得通红怒道:“好,你就好好陪着这个魔教妖女吧!”然后转身便走,龙吟平伸出右手拉住她的衣角,用微弱的声音道:“妹子,你真的忍心丢下子放哥哥吗?”

韩冰凝心中一痛,用力控制住不让眼睛流出来,狠心挥出右手,冷笑一声投也不回走出房门。

龙吟平本来为了尽早赶回来,已疲劳过度,方才中了韩冰凝一掌,内伤着实不轻,此时又被韩冰凝的掌力一震,连喷出两口鲜血,两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觉,在他倒地之前,听到李荷惊异的声音道:“冰凝姐,你怎么啦?”

李荷走入房间见陈竣从地上抱起龙吟平,一脸惊讶道:“二哥,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陈竣摇摇头叹道:“我带六弟去休息,你好好照顾封姑娘!”

封紫玉道:“陈……陈二哥,他……子放他没事吧?”陈竣道:“应该没事,韩姑娘料是没有用上全力,休息几天应该没有大碍了,姑娘不用担心!”封紫玉道:“多谢!”

李荷仔细看着封紫玉心道:“朕难想到世上还有一个可以和冰凝姐相媲美的女子。”“姑娘!”封紫玉轻声叫道,“嗯!”李荷惊道,“姑娘有事吗?”封紫玉问道:“姑娘如何称呼?”

“天山圣峰李荷!”李荷说道,封紫玉轻笑道:“李姑娘是陈二哥的心上人吧!”李荷被这样一问羞涩地低下头,不知如何回答。

封紫玉也不等李荷回答,继续问道:“李姑娘与子放一定很熟悉吧!我可不可以请教姑娘一个问题。”李荷忙道:“姑娘想比也见过周姑娘吧,不知姑娘以为我和周姑娘和韩姑娘比如何?”

李荷不知封紫玉有蒙古人的血统更想不到一个姑娘会问这种问题,一时更不知如何回答,沉思一会儿摇头道:“我和冰凝姐相识也不过几天,与周姑娘更是只有一面之缘,相知不深,不过就我的浅显所知,若是要从三位之中做出选择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封紫玉有一丝怀疑道:“韩姑娘,我方才见过,难道周姑娘之美竟能与之相比?”李荷道:“周姑娘虽然也是习武之人,不过她十分娇柔,让人看着十分怜惜,姑娘定可以与他相见。”

由于疲劳过度,龙吟平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的上午,龙吟平的胸口仍有一点疼痛的感觉,见桌上放着馒头,就起床匆忙吃了两个。

“吱!”地一声身后们被推开,陈竣站在龙吟平身侧,道:“想不到韩姑娘会下手这么狠!”龙吟平苦笑一声问道:“封姑娘怎么样啦?”陈竣答道:“还是那样,九妹在照顾她呢。”

龙吟平站起来,陈竣道:“六弟,你的内伤着实不轻啊,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其余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吧!”龙吟平摆手道:“我没事,我们过!”

陈竣知道龙吟平的­性­格无奈的点点头,陪同他一起来到隔壁的房间中,李荷见龙吟平、陈竣进来,关心道:“六哥,你怎么来了,不好好休息啊!”

龙吟平道挥挥手,低头见封紫玉的脸­色­没有一点变化,轻声问道:“紫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封紫玉浅笑道:“子放,对不起,都是为了我,你才和韩姑娘闹翻的!我……”龙吟平止住她的话,道:“不怪你,冰凝妹妹也是一时之气,过些时日兴许就没事了,她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总会回来找我的。”

李荷问道:“六哥,我们是暂时住在此处呢?还是回中原呢?”龙吟平也不在意李荷已经决定跟着自己一起回中原,问道:“二哥,紫玉中了一种奇怪的毒,你在江湖中行走的时日不短,江湖上是否有名医?”

陈竣思索道:“中原武林中医术最高的,自然要数丐帮孙长老,但是按照六弟所说封姑娘所中的毒乃是一门独一无二的武学,孙长老也未必有这个能力!”龙吟平轻轻点头,也不打断陈竣的思路,突然陈竣脸­色­微变,道:“六弟,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此人也许能医治封姑娘,但是此人会不会出手,就很难说了!”

龙吟平激动道:“二哥,你且说此人是谁,只要有一线希望,子放总当一试!”说着柔情地看了封紫玉一眼,陈竣摇头道:“只是六弟带着封姑娘前去,恐怕有危险啊,就是你我兄弟联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况且还带着李姑娘和受伤的封姑娘!”龙吟平诧异道:“二哥说的是什么人?”

床上的封紫玉轻声道:“陈二哥说的恐怕是半天老人吧!”陈竣先是一愣,好奇道:“封姑娘也知道此人!”随即醒悟过来道:“不错,封姑娘确实也该知道此人!”龙吟平问道:“听二哥这话,莫非这半天老人也是火莲教众人?”

陈竣摇头苦笑道:“这倒不是,只是半天老人所居住的地方距离天磨山甚近,相隔不过半天的路程,是以火莲教和半天老人关系匪浅!”龙吟平追问道:“二哥确定此人能医治紫玉!”陈竣不置可否道:“此人博学多才,­精­通武学、医道、天文、奇门遁甲各种学术,就是诗词歌赋与琴棋书画也是颇有造诣,而且此人自视极高,自认为天下在没有一人能有他的造诣,是以自称‘一半天’,知道他本名的本来就少,渐渐的大家都称他半天老人!”

龙吟平颔首道:“世间还有如此奇人,倒是不得不见一见了!”顿了顿又道:“不知道此人为人如何?”陈竣担忧道:“这也是我担心原因,此人亦正亦邪,脾气十分古怪,平常人很难与之相处,据说此人的功力已经可以与当年的三大神魔并肩!”龙吟平淡淡一笑,道:“不入虎­茓­焉得虎子,为了紫玉,漠北这次我是去定了!”

陈竣道:“六弟,我知道不能改变你的决定,就让我们兄弟一同去漠北闯一趟!”龙吟平摇摇头,拉起陈竣的右手,郑重道:“二哥,你我二人是教中的主心骨,教中的事情还要依仗二哥呢?子放一个人带着紫玉去便可!”“可是?”陈竣还要再说。

龙吟平斩钉截铁地道:“二哥,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再说了,我现在就和紫玉启程,二哥你回到中原之后,一定要帮我寻找冰凝的下落!”陈竣知道没有办法改变龙吟平的决定,于是点头道:“六弟放心,韩姑娘的事情就交予我吧!”顿了顿道:“此去漠北,十分艰险,六弟一切小心在意!”龙吟平抱起封紫玉,点点头突然看了李荷一眼,笑道:“放心吧,我还等着回来吃你和二嫂的喜酒呢!”

李荷被龙吟平这样一说,脸上一阵娇羞,低下头眼角却瞄着陈竣,陈竣微一惊愕,握住李荷的小手,哈哈笑道:“好,等你和封姑娘回来后,就如你所愿!”龙吟平也是哈哈一笑,转身大步出门。

茫茫沙漠在急速奔驰的马匹下,匆匆向后而去,龙吟平怀抱着封紫玉快马在沙漠上已经奔驰了四天三夜了,眼前仍是望不到头得黄沙,突然奔驰的骏马速度逐渐慢了下来,龙吟平双脚再次用力踢打着骏马的腹部,但是骏马行驶的速度却越来越慢,龙吟平心下十分焦急,耳旁听得封紫玉轻声道:“它奔驰了这么久了,也该让它休息一会儿啦!”

封紫玉话音刚落,龙吟平突然一个踉跄,身子向前翻去,龙吟平一个纵身轻巧地落在沙地上,身后骏马倒在地上,口中不停地吐着白沫,龙吟平口中喃喃道:“你跟了我一年多了,这次真是对不住你了!”

“子放,天­色­这么晚了,我们明天再赶路吧,兴许它休息一晚,明天便好了!”封紫玉开口道,龙吟平知道这匹马已然没有机会再次站起来了,但是又不愿拂了封紫玉的意愿,便坐在地面上,好在此刻已是深夜,白天晒在沙地上的热量已经散发尽了,封紫玉依旧躺在龙吟平怀中,龙吟平生怕她冻坏了,紧紧地抱着她。

封紫玉抬起右手抚摸着龙吟平的下颌,道:“才四天,子放的胡子都这么长了,这又是何必呢!”龙吟平低下头,右边脸颊贴在封紫玉额头上,道:“紫玉,不要说丧气的话,你难道不愿活下来,难道紫玉愿意就这样丢下子放吗?”封紫玉轻轻摇头道:“当然不是,玉儿还想和子放你白头到老呢!现在开始玉儿一定坚定活下去的信念!”龙吟平微笑道:“这样才是!”两人就这样偎依着睡在沙漠上。

次日,龙吟平也毫不妥协,就这样背着封紫玉继续前行,又过了两天,龙吟平背着封紫玉蹒跚地走在沙漠上,此刻的龙吟平那还是平日风度翩翩的龙吟教主,他的一袭白衣已经变得灰旧,头发也是散乱地披着,太别是下颌寸许长的胡须,发须和面部尽是灰尘,倒是封紫玉还是原来的模样。

“驾!”身后一人高声喊着,马蹄声渐渐靠近,封紫玉沉睡着没有发觉,龙吟平听到了声音,按理说本该停下来,但是他却仍是机械一般地向前走着。

来的是一辆破旧的马车,拖车的是一匹通体黝黑的骏马,一匹如此的骏马竟拉着一辆如此破旧的马车,任谁也会赶到奇怪,然而龙吟平就这样任由马车从身旁过去,马车从龙吟平身旁过去,又驶出百步之后停下来。

从马车上跳下一条虬髯大汉,穿着一身灰­色­的麻衣,头发不及常人的长,随意的披在身后,也是一脸的风尘,年纪约摸有三十七八,眼神十分平淡,虬髯大汉走到龙吟平身前两步外,开口道:“朋友,留步!”

龙吟平这才停下脚步,眼光一扫虬髯大汉,道:“兄台有何事指教?”虬髯谦虚道:“指教不敢当,只是敢问朋友是从中原而来的吗?”龙吟平心中暗自戒备,点头道:“不错!”虬髯大汉点头道:“如此说来后面的那匹马是两位留下来的吧!”龙吟平微微一点头。

虬髯大汉笑道:“不知道两位朋友要去何处,若是顺路,在下的马车虽然破旧但是也能哉两位一程!”龙吟平瞟了身后的封紫玉,淡淡道:“在下的这位朋友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在下要陪她去一趟漠北!”虬髯大汉一愣,随即笑道:“如此两位是要去拜见半天老人啦,这样正好,在下也正是要去见拜见他老人家!两位这就上车吧!”

“如此,就多谢啦!”龙吟平见他神­色­诚恳,便立即答应下来,将封紫玉安置在马车内,这马车虽然破旧,但是车内竟也有一床棉被和一只枕头。

虬髯大汉坐上马车,扬手一鞭,马车便继续向前行去,龙吟平坐到马车的另一边,问道:“在下龙吟平,不知道兄台如何称呼?”虬髯大汉脸­色­丝毫不变,笑道:“谢天放!”龙吟平见谢天放的表情好像不识得自己一般,笑道:“天放兄果然人若其名呀!”谢天放哈哈一笑道:“兄弟过奖了!”

此去漠北天磨山不过三两日的路上,谢天放天南海北什么地方都去过,一路上两人谈论的十分投机,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次日中午,马车行驶在一条老旧的管道上,谢天放道:“紫玉姑娘的病看来不轻,前方有一个城镇,兄弟等在下办完一件事,我们便加快赶路,希望明天日落之前能见到半天老人。”龙吟平点头道:“真是劳烦天放兄啦!”谢天放摆手道:“兄弟不用客气!”

突然,两人发现前方的道路有很多人,前行的速度明显的缓慢许多,过往的都在这里等候,龙吟平莫名奇妙地看了谢天放一眼,谢天放也是一脸诧异,自言自语道:“这条路上素来畅通,今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朝廷来了大官?”

两人赶着马车慢慢前行,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前方不远处的道路被一对中年汉子挡住,向来往的行人收取钱财,这两人年纪四十出头,面目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可刻出来的,两人唯一的不同之处是一人身穿黄袍,一人身穿黑衣。

此刻龙吟平所在的马车与这两人只相隔四五人的距离,只见那黄袍汉子对最前面一人摆摆手道:“你不是习武之人,这就滚吧!”那人忙不迭离开,听了这句话,龙吟平倒是有些诧异。

片刻便轮到龙吟平两人,龙吟平抱拳道:“在下不会功夫,还请两位大哥高抬贵手!”黄袍汉子冷哼一声,黑衣汉子看着谢天放道:“这位朋友目光如炬,功力定是不弱,也不敢说不会功夫!”龙吟平想不到这两人的眼光竟然如此厉害。

谢天放哈哈一笑道:“两位便是大名响遍漠北燕氏兄弟吧?”黄袍汉子一愣,随即道:“不错,在下便是燕北飞,阁下竟然也能认出我兄弟,不知称呼?”谢天放道:“本来我还不想为难你们两人,不过今日既然被我撞见,也就怪不得在下啦!”身子突然离开马车,一掌劈向燕北飞。

燕北飞身形一闪,接了谢天放两掌,旁边的黑衣汉子燕南飞脸­色­微微一变道:“阁下是谢天放?”谢天放冷哼一声也不答话,一掌接着一掌。

龙吟平见谢天放掌力浑厚,暗暗心惊道:“漠北之中竟也是卧虎藏龙,天放兄的功力放眼天下也是难得一见的好手啊!不知这燕氏兄弟功力几何!”

“子放?”车子中传来封紫玉微弱的声音,龙吟平急忙起身钻进马车之中,见封紫玉脸­色­还是十分苍白,龙吟平扶着封紫玉坐起,这两日之内封紫玉一直在沉睡之中,此刻见自己睡在马车之中不由十分奇怪,问道:“子放,这是怎么回事?”龙吟平微笑道:“明天我们就能见到半天老人了,你现在只管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都要­操­心!”

封紫玉点点头,听到外面的打斗声,慢慢抬起右手掀开布帘,稍带惊异的声音道:“谢天放和燕氏兄弟?”龙吟平颔首道:“不错,紫玉也识得此人!”封紫玉松开帘子,闭起眼睛,龙吟平搂住封紫玉的身子,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胸口。

突然听到谢天放朗声喝道:“燕氏兄弟一向都是共同进退,今日难道自认为一人便能胜得过我谢天放!”燕南飞大喝道:“好!”想来是爷加入了战局。

龙吟平不清楚燕氏兄弟的功夫深浅,害怕谢天放以一敌二会吃亏,右手伸出掀开帘子,燕北飞、燕南飞兄弟招式相同,但是出招的角度和方位却是恰好相反,谢天放的掌法大开大合,让人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龙吟平看了两眼,便知道谢天放毫无危险,便又放下帘子。

过了一刻钟的时光,只听燕南飞道:“谢天放果然名不虚传,改日我兄弟再来领教!”

随后便听到谢天放在马车外问道:“兄弟,紫玉姑娘醒了!”龙吟平道:“又睡去啦!”谢天放道:“坐好了,我们赶路啦!”马车便开始缓缓的移动。

马车向前行驶,两人夜里也毫不停留,当晚将近午夜的时分,空旷的原野上突然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龙吟平此刻已然坐在车外开口问:“天放兄?”谢天放也听到了声音,立刻停下马车,这是又是一阵同样的声音传来,说不出的凄凉和悲惨。

谢天放不及多想,纵身跃出,身影已经到了数丈之外,龙吟平也施展轻功跟在谢天放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块小小的绿洲上,见到这里孤零零的生长这一棵大树,大树上吊着一个人,这人衣衫凌乱,双脚被绑着倒吊在树上,双手不住的挥动,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用说方才那两声凄惨的声音便是这女人发出的。

龙吟平和谢天放同时扫视了一眼周围,见方圆三百丈之内感觉不到一点异动,女人又是低呼一声,谢天放上前走到女人两丈外停了下来,龙吟平一丝诧异上前便要解救女人,谢天放阻止道:“兄弟,不可!”龙吟平回头疑惑地看着谢天放道:“天放兄何意?”

谢天放摇摇头道:“在下总是感到隐隐的不安!”龙吟平哈哈一笑道:“是天放兄多虑了吧!”说着纵身一跃便解开女人,脚上的绳子,就在龙吟平落下的一霎那间,谢天放惊呼道:“小心!”却是那女人突然一掌袭向龙吟平,龙吟平身子突然改变方向,飘飘的跌倒在地上。

“哈……”那女人仰天大笑,谢天放声音深沉道:“果然是你!”龙吟平挣扎了艰难的站起来,一双眼睛愤怒地盯着女人,女人见龙吟平中了自己全力一掌,竟然还能站起来微微一愣,随即咯咯一笑道:“不要这样看着我,这也只能怨你自己太笨了!”说着从面部撕下一层面具,露出一张白净的面孔,女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妩媚的一笑,对谢天放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谢天放见龙吟平还能站起来,便是没有­性­命之忧,就放心许多,冷笑道:“你黄驰霞身上的气息,无论换成什么模样,都不会改变,难道我的鼻子不能辨别气息吗?”

女子黄驰霞用力嗅了嗅自己的右手,道:“我自己都闻不出来,没想到竟然瞒不过你,原来你也有一对狗的鼻子!”谢天放毫不在意她讥讽自己,冷笑道:“你虽然用­奸­计成功,但是仅凭借你一人的势力,恐怕还未必能脱离此地吧!”黄驰霞又是娇笑一声道:“你以为我是一个人吗,我今晚可是不会跑的!”

听了这话,龙吟平和谢天放同时一惊,耳中突然听到“哒哒”的马蹄声从后方传来,转头看去见两人驾着一辆马车赶来,这马车正是谢天放的那辆破旧的马车,赶车的两人赫然是早些时候的燕南飞、燕北飞兄弟。想起车中还有受伤的封紫玉,龙吟平和谢天放都是飞、十分担心,但随即谢天放想到燕氏兄弟不会伤害没有还手之力的人,便安心少许,开口道:“原来,你竟然和燕氏兄弟有关系!”黄驰霞笑道:“他们兄弟若是没有我的相助怎么能称雄漠北,现在你知道今晚你自己的处境了吧!”

龙吟平问道:“你们没有伤害到车中的姑娘吧?”燕氏兄弟此刻已经走到了黄驰霞身旁,燕南飞大笑道:“自己的处境都堪忧,还担心这位姑娘,阁下倒也师哥多情种子啊!”燕北飞道:“放心吧,我们兄弟从来不会伤害没有还手之力的人!”

谢天放豪气道:“既然这样,你们便一起动手吧!”黄驰霞笑道:“像谢兄这样的人物,我们还是不忍心下杀手的,我看谢兄还是自己动手,这样不是省了很多事情对大家都有好处!”谢天放哈哈大笑道:“谢某何等人物,难道会做出这等懦夫的行径,谢某便是明知不敌也要好好打他一场!”

黄驰霞摇头劝道:“谢兄这是何必呢,你我功力相差无几,再加上燕大哥和燕二哥,难道你认为自己还有机会,你若自行了断,小妹答应你放过你的朋友,并且亲自带着他们去见先生!”谢天放一愣道:“你怎知他们是去见先生的?”黄驰霞一脸笑意,道:“车上的姑娘中了‘天杀掌’,又怎会不是来求见先生的,不知谢兄认为小妹的提议如何?”

谢天放看了龙吟平一眼,心中开始权衡黄驰霞的话,黄驰霞见谢天放一脸思考的神­色­,突然跃出一掌击出,向人相隔本不远,这一掌谢天放就是侥幸躲开也是重伤,黄驰霞嘴角不由露出笑容,就在这时,龙吟平突然挡在谢天放身前,谢天放、燕南飞、燕北飞均是大惊,都以为龙吟平要牺牲自己来挽救谢天放,谢天放也是凝掌只待龙吟平倒下便发掌。哪知龙吟平右手拍出一掌,迎上黄驰霞的掌力,黄驰霞身子一震,不住退后三丈方才站定,燕南飞、燕北飞脸­色­大变,扶住黄驰霞见她脸­色­时而发白而是发紫,接着吐出一大口鲜血,方才恢复成常­色­。

黄驰霞一脸震惊,问道:“你没有受伤?”龙吟平何等人物一开始见这种情形就有一丝怀疑,加之又有谢天放的迟疑,但是他想到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想试一试对方究竟在玩些什么把戏,他出手解救黄驰霞的时候早已暗中戒备,黄驰霞一出掌,龙吟平心中已有计较,他暗中运功将黄驰霞的掌力引走,顺势借力摔倒在地上,黄驰霞的掌力便全部击在地上,自是伤不得龙吟平分毫,龙吟平却仍是假装受伤,谢天放和黄驰霞两人均是第一流的好手,竟然没有看出丝毫的破绽。

龙吟平笑道:“雕虫小技,岂能瞒得过在下,若是不这样,又怎能引出燕氏兄弟!”接着一连歉意的对谢天放道:“小弟瞒着天放兄,累天放兄担心啦!”谢天放轻松一笑道:“兄弟没事便好!”

黄驰霞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问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龙吟平冷笑一声道:“在下一向恩怨分明,三位看来今晚只有命丧于此啦!”黄驰霞、燕南飞、燕北飞脸­色­均是一变,谢天放只是微笑着看着黄驰霞。

“子放!”正在龙吟平准备动手的时候,马车内的封紫玉再次开口呼喊道,“你扶我出来!”龙吟平微微一迟疑,便走到马车旁,搀扶着封紫玉。

燕南飞一对眼睛充满惊奇和微微的兴奋,询问道:“马车中的可是封姑娘?”燕北飞跟着一惊,目光看着自己的大哥。

龙吟平右手扶着封紫玉的纤腰缓缓走来,黄驰霞见这女子正是封紫玉,神­色­一变,当即拜倒,声音颤抖恭敬道:“黄驰霞不知封小姐大驾在此,请封小姐责罚!”燕北飞心中升起一丝希望,立即开口道:“不知道令堂是否安好?”

封紫玉对龙吟平道:“子放,两位燕叔叔当年曾经对我和母亲有大恩,你就看在玉儿的份上,饶他们一次吧!”龙吟平见封紫玉开口求情,也不好拒绝,于是对燕氏兄弟道:“今天就看在紫玉的面上,暂且罢了,两位以后好自为之吧!”

燕南飞、燕北飞对视一眼,朝封紫玉一躬,道:“多谢了,封姑娘保重,希望半天老人他能保住你的­性­命!”封紫玉无力地点点头,看着燕氏兄弟离开。

龙吟平瞟了黄驰霞一眼,问道:“她呢,紫玉认为该如何处置?”封紫玉看叶不看黄驰霞一眼,轻声道:“此人是半天老人手下的高手,我们正要去拜见他老人家,又怎么能动手伤害他的下人呢?”龙吟平倒是没想到黄驰霞竟然是半天老人的下人,听封紫玉说得有理,便点点头,对谢天放道:“天放兄,我们这就继续赶路吧!”

谢天放也是早就听说过封紫玉的身份,但却没有见过真人,是以没有认出来,此刻才躬身道:“天方不知道姑娘竟然是封姑娘,还请姑娘见谅!”封紫玉身子发软,靠在龙吟平身上,摇了摇头道:“不用……”只说了两个字便没有了下文。

龙吟平摆手道:“天放兄何必局域小节,我们还是赶路的好!”谢天放惊醒过来,道:“是,是,兄弟说得有理!”龙吟平抱着封紫玉上了马车,道:“没想到天放兄竟然也是火莲教中的高手!”

马车又开始移动,谢天放这才答道:“这倒不是,实不相瞒,在下和黄驰霞一般,也是半天老人的下属!”“哦?”龙吟平诧异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何有这样的仇恨?”谢天放笑道:“兄弟有所不知,我们之所以追随半天老人是因为对我们有大恩,但是我们几人的形式却不尽然相同,几乎人人之间都有仇恨!”龙吟平点头笑道:“这半天老人还真是一代奇人啊!”谢天放道:“本来还担心先生未必会替姑娘医治,现在既然是封姑娘,先生必不会袖手旁观,但是在下疑惑的是封姑娘中的是‘天杀掌’,据我所知会这种功夫的当世只有一人,并且此人应该在火莲教中!”

龙吟平摇摇头苦笑道:“在下和火莲教有些许恩怨,紫玉替在下挡了那人一掌,才成了这个样子!”谢天放叹口气道:“原来是这样,想必那人已经死于兄弟的掌下了吧!这种­阴­毒的功夫,希望天下不要再有第二个人修习!”龙吟平也是叹口气,不再言语。

“龙吟兄弟!”龙吟平在沉睡中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立即挣开眼睛,谢天放见龙吟平醒来,道:“兄弟在此稍候片刻儿,我去去就来!”龙吟平也不多问道:“天放兄也不必过分着急,反正也不急在一刻!”谢天放点点头,转身走进街道旁的一间庄园。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光,车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龙吟平心道:“天放兄,怎么这么快!”正自诧异听得车外一个清朗的声音问道:“车中可是封姑娘和子放兄弟!”却不是谢天放。

龙吟平钻出马车,见旁边站在一个汉子,年纪在三十上下,穿着一件青­色­的薄衫,腰间挂着一块玉佩,汉子道:“在下李良地,谢兄现在脱不开身,托付在下领两位去见先生!”龙吟平好奇道:“李兄也识得半天老人?”

李良地哈哈笑道:“何止认识,兄弟没听说过先生手下‘天地玄黄’四大高手吗?这所谓‘地’便是指不才!”“天地玄黄?”龙吟平微一沉吟,道:“如此,便有劳李兄啦!”

“好说!”李良地坐上马车,马车便缓缓向东驶出,然后转入一个小巷中,龙吟平诧异道:“李兄这是去哪里?”李良地脸上闪过一丝不安,道:“在下的错,在下没有言明,先生三日前便已来了此处,好在两位遇到了谢兄,谢兄又将两位托付给了在下!要不然两位可要空跑一趟啦!”龙吟平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马车停在一个破旧的院子外,李良地跳下马车道:“子放兄弟,先生便在此处,兄弟快带着封姑娘随在下进屋吧!”龙吟平点点头,便要进入马车,却听到一声轻轻的笑声。

在龙吟平诧异之际,李良地脸­色­大变,突然出手抓向龙吟平背心,龙吟平何等人物,身子一侧,反手抓住李良地的手腕,李良地一身劲力使不出丝毫,惊讶地看着龙吟平。

谢天放从院子的大门慢慢走出,道:“我一听说你在城中便知道你一定会利用我有事,想加害封姑娘和子放兄弟,果不其然啊!”李良地脸­色­铁青,一句话也不说。

谢天放又埋怨对龙吟平道:“不是说了我们几人多不相容,兄弟怎能听信他的话,若不是我发觉及时,赶了过来,你和封姑娘恐怕已经中了他的­奸­计!”龙吟平一脸歉意道:“天放兄教训的是,小弟多谢天放兄及时援手之恩!”本来龙吟平心想即使被引入院子中,料想也没有什么困住自己,但是谢天放乃是一片好意,他便是认个错也无所谓。

顿了顿龙吟平又道:“天放兄,此人如何处置?”谢天放想了一会儿道:“他是先生最喜欢的人,先生­性­情古怪,我看还是放过他吧,若是得罪了先生,即使是火莲教丁教主的话,先生也丝毫不放在心上。”龙吟平冷冷看着李良地一眼,轻轻一推松开李良地的手腕,李良地身体恢复自己,一个纵身便跃入院子之中,身法之快也算是当时罕见。

谢天放赞道:“此人年纪虽轻,但功力不在在下之下,想不到子放兄弟一招便将其制服,在下真是佩服!”龙吟平呵呵一笑,道:“天方兄的事情都处理完了!”谢天放摆手道:“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在下还是先送两位见到先生再说吧!”

当即马车离开小巷,向东出了城门,一路向东而去,仍是人迹稀少,在下午,便能看到连绵不断的山脉,未时十分便来到山脚下,三人弃了马车,龙吟平背着封紫玉跟随上山。

山路突然没了,三人眼前的是一面山壁,山壁下平卧着极快平石,一块平石上坐着一个身着玄黄­色­长袍的老道,老道两眼紧闭,发须在风中微微飘动,谢天放上前两步道:“道长,别来无恙否?”老道慢慢睁开眼睛,道:“承蒙挂怀,老道还死不了!”

龙吟平心道:“天地玄黄中三人已经出现了,莫非这老道便是最后一个人?”

谢天放询问道:“不知道长是接了黄姑娘和李少爷之中,那一人的飞鸽传书?”老道摇摇头,微笑道:“不然,先生今天一早便告知老道说是今天有客人到访,老道已在此恭候多时啦!”

龙吟平心下不信,问道:“半天老人当真由此本事?”老道起身,轻笑一声,道:“阁下既是不信,为何千里迢迢来此呢?难道不是仰慕先生的盛名!”龙吟平一愣,也不争辩,道:“如此,便有劳道长引路吧!”

老道冷笑道:“先生难道你等外人能轻易相见的!”龙吟平又是一愣,谢天放已经抢先道:“三一老道,这位姑娘乃是封姑娘,若是她有个什么闪失,你承担得起吗?”老道笑道:“你何事见过老道说出的话能更改的?”

龙吟平听谢天放称呼老道“三一”,疑惑道:“道长不是‘天地玄黄’中的玄?”老道哈哈道:“正是老道,老道叶玄坤,道号三一!”顿了顿问道:“阁下可知道老道的道号为何为‘三一’呢?”龙吟平摇摇头道:“正要请教!”

谢天放轻蔑道:“此人自诩爪法、定力和酒量天下第一,是以才自号‘三一’,其实也不过是名不副实而已!”老道叶玄坤针锋相对道:“老夫平生还没遇到一个人能在这三个方面之中的任意一个胜出老道,倒是你谢天放,在‘天地玄黄’之中位列第一,何曾是老道的对手!”谢天放露出一丝笑意大喝道:“如此,便让谢某领教你的功夫吧!”

叶玄坤摆手道:“你我之间的事情改日再作计较,今日老道只负责待客!”谢天放反问道:“你也知道待客之道,那为什么拦着我们上山的道路!”叶玄坤冷冷一笑,坐起身来侧开身子,淡淡道:“如此,谢大侠便领着他们两位上山见先生吧!”

谢天放脸­色­­阴­冷不定,道:“若是我们能上山,谢某还会在这里和你废话!”龙吟平莫名其妙,不知道谢天放为何不上前打开石门,他却不知道这里面另有玄虚,便问道:“叶道长,不知道我们如何才能上山呢?”

叶玄坤笑道:“只要阁下在方才所说的三门之中能有一样胜出老道,老道便心悦诚服地恭迎阁下上山。”龙吟平点头道:“在下虽然不才,但是为了紫玉,便试上一试也无妨!”慢慢将平方在一块平石上,封紫玉已然醒了,关切道:“子放,你小心点!”龙吟平俯身在封紫玉耳边轻声道:“我将用的这套爪法,你学过其中的部分,还有五式,我打慢点,紫玉可要看清楚了!”封紫玉点点头,甜甜一笑。

龙吟平转身对叶玄坤道:“道长请吧!”叶玄坤眼中­精­光一闪,左脚轻轻迈出一小步,右手伸出一道幻影闪现,一爪便已到了龙吟平身前,龙吟平身子一侧,左臂轻轻切出一掌,惊道:“天魔爪?叶道长竟然和火莲教长老程胜出自一门。”叶玄坤赞道:“想不到阁下竟有如此眼光,倒也难得,我们乃是同门师兄弟!”说话间龙吟平接连躲过四招,叶玄坤又道:“我们比的是爪法,阁下若是只懂得逃跑,我看我们不比也罢!”

“好,接招吧!”龙吟平大喝一声,右脚斜着踏出半步,身子微微倾斜,左手变掌为爪,正是“流云十三式”第一式“流光”的起手式,跟着身影一闪,人已经到了叶玄坤的身前,左爪推出,同时右手微微一转,一股劲力激­射­而出,叶玄坤喝彩道:“好,果然是好功夫,老道能睹如此爪法,即使此刻死去也无憾矣!”

这一个月来,龙吟平已经将这套功夫掌握的十分熟悉,前面的八式用的毫无丝毫的停滞,但是到了第九式“紫电”龙吟平出招的速度已经明显的缓慢,但是每一招之间毫无间隙,叶玄坤找不到丝毫破绽,心中惊讶道:“此人如此­精­妙的功夫,当真是平生罕见,创出这种的功夫之人该是何等人物!”

龙吟平招式缓慢,叶玄坤却丝毫不减,五式已过,龙吟平招式突然变快又是一招“青霜”,叶玄坤方才已经见过龙吟平施展过此招,还记得招式的方位,提前判断,岂知龙吟平一招尚未用完,已换为一招“飞星”,“流云十三式”虽然只有十三氏,但是每一式,都是十余种不同的变化,加之龙吟平自身的修为已是当世少有,又怎能是叶玄坤所能琢磨的。

叶玄坤一招落空,便已被龙吟平掌握先机,龙吟平时快时慢,正是“流云十三式”­精­妙所在,龙吟平连环七招先后均是攻击叶玄坤的左肩,叶玄坤被逼得狼狈不堪,每一招都是险中求变方才躲开的,但是额头已有汗珠渗出。

谢天放心中暗自诧异,寻思道:“此人到底是何身份,功夫竟然如此厉害,便是先生也不能这几招便将叶老道逼到如此地步,况且用的还是叶老道自诩的爪法。”

龙吟平攻势稍缓,叶玄坤方能挽回少许劣势,龙吟平心道:“这老道爪法果然不弱,若要胜他也不难,但是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办到的!我该寻一个办法才行。”突然心中一动,抬手便是一招“残月”,这招攻出之后,接下来便是挥手斜劈,那是左掌在半空,身前便有一瞬间的空隙,龙吟平料想以叶玄坤的眼里绝对能看出来,也绝不会放过,果然叶玄坤见此心下一喜,右手径直击出,龙吟平脸­色­微变,胸口只是微微一缩,叶玄坤困局之中见此机会那肯轻易放弃,左手跟着抓住,眼看右手指尖便碰到龙吟平的衣服,突然眼前白光一闪,眼前那还有龙吟平的身影,叶玄坤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回头,可惜已然晚了,只觉左肩一紧,龙吟平左手已经抓住“巨骨­茓­”,只要他稍稍用力叶玄坤这一条手臂便是废了。

龙吟平轻笑一声,松开左手人又回到了叶玄坤的身前,拱手道:“承让,多谢!”叶玄坤一脸愧­色­,摇头道:“阁下功夫,老道佩服,不知阁下如何称呼?”龙吟平也不隐瞒,直言道:“在下阳教龙吟平!”

“阳教……龙吟……龙吟教主,难怪如此功夫,老道心服口服!”叶玄坤一脸惊讶道,谢天放脸­色­倒是平静,只不过龙吟平却从他眼光之中一闪而过的眼神看得出他心中的震惊,不由疑惑,心道:“天放兄当日听到我的名号,好像不足为怪,怎地今日反而感到惊讶呢?”心中虽然这样想,却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笑道:“这套功夫乃是云峥云老前辈所创,传于在下。”

叶玄坤更是惊讶,他知道云峥传龙吟平功夫必是不久之前,道:“原来云老还在人世,他老人家传出来的功夫果然­精­妙,但是若不是龙吟教主这样的人物,也不会有如此的威力!”龙吟平哈哈一笑道:“接下来如何,还请道长吩咐!”

叶玄坤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我们便比试定力,如何?”龙吟平询问道:“不知如何个比法?”叶玄坤想也不想指着身后的平石便道:“你我二人,便坐在这上面,比一比到底谁能坚持的更久!”龙吟平尚未开口,封紫玉轻声笑道:“道长和子放都不是和尚,还比起坐禅来了!”

龙吟平走到封紫玉身旁盘腿做了下来,微笑着对封紫玉道:“紫玉,你放心吧,子放定会带你去见半天老人的!我虽然不是和尚但也未必比不过道士吧!”接着对谢天放道:“天放兄,紫玉就暂且交由你照料了!”谢天放颔首道:“兄弟放心,谢某保证封姑娘不会受到任何伤害!”龙吟平点点头,转头见叶玄坤已经做好,道:“道长,请啦!”叶玄坤似笑非笑地闭上眼睛。

时间飞过,龙吟平、叶玄坤开始比试的时候,天阳还挂在天边,而此刻月亮已经高高升起,封紫玉躺在龙吟平的身边,感受着龙吟平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心中十分温暖,她今晚竟然没有丝毫的睡意,时不时地抬头偷瞄龙吟平,龙吟平脸颊的一道刀疤清晰可见,这面部轮廓,封紫玉不由的痴了,仿佛这一刻此地只有龙吟平和她两人而已。

“你­干­什么?”龙吟平眼睛猛然张开,暴喝一声一掌拍向谢天放,谢天放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封紫玉浑身一惊,转头见叶玄坤躺在地上嘴角渗出血丝,一脸萎靡,龙吟平眼中怒火中烧,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封紫玉这才发觉方才自己的失态,脸颊莫名的浮现一片红晕,但是龙吟平和叶玄坤三人均没有在意她。

原来谢天放趁叶玄坤与龙吟平比试之际,下手突袭叶玄坤,叶玄坤虽然觉察到了谢天放的举动,但是却没有移动,龙吟平虽然也是闭着眼睛但是周围数里之内的风吹草东都瞒不过他的耳目,他以为叶玄坤必会起身闪躲,岂知叶玄坤竟然将比试看的如此重要,这种行为龙吟平如何不钦佩,于是盛怒之下才出手打伤龙吟平,若不是龙吟平手下留情谢天放此刻恐怕已然毙命啦!

谢天放一对眼睛震惊地看着龙吟平不解道:“你……”龙吟平质问道:“你这是卑鄙的手段,想不到天放兄竟有此作为!”谢天放声音嘶哑道:“我是想兄弟胜过他,不期然……”

叶玄坤轻笑一声道:“他不是谢天放!”龙吟平一愣,转头看着叶玄坤,叶玄坤冷哼道:“我虽然和谢天放不怎么友善,但是也知道谢天放绝不会做出这种卑劣的事情!”

“哈哈!”百步外一人朗声笑道,“想不到谢某在道长心中还有这样的形象,倒真是想不到啊!”不是谢天放的声音更是何人,龙吟平早已觉察到有人靠近,但是不清楚来人的身份也没有叫破,却没想到会是谢天放。

龙吟平一双目光­阴­冷的盯着躺在地上的假谢天放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假扮天放兄,到底意欲何为?”叶玄坤道:“自然是李良地无疑,能将谢天放模仿的如此之像的只有李良地和黄驰霞,但是黄驰霞身上特有的气息他却没有!”

此刻谢天放已然到了近处,大步走到假谢天放身前,伸手撕下一张面具,露出一张白净的脸孔,正是早上在城中遇到的李良地,龙吟平问道:“早上的那人,是你找人假扮的!”李良地冷笑道:“你没有见过在下,要瞒过你在轻易不过!”

龙吟平不解道:“那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李良地大笑道:“我假扮谢天放杀了叶玄坤,先生难道会放过谢天放!”龙吟平怒道:“如此卑鄙之人,留在世上何用!”说着抬起右掌。

第十九回、大乱

“子放,且慢动手!”躺在平石的封紫玉突然开口说道,龙吟平疑惑地回到道:“紫玉?”封紫玉轻声道:“他虽然确实该死,但是他还是说对过一句话!”顿了顿接着道:“他说过半天老人最喜爱的人便是他,子放还是饶他一命吧!”

龙吟平还有所迟疑地看了一眼谢天放,谢天放颔首道:“子放兄弟,封姑娘说得不错!”龙吟平冷哼一声,问道:“天放兄,我们这就上山去吧!”www@

谢天放摇摇头道:“道长受了重伤,我们两人是开不了这石门的?”龙吟平不解道:“这是为何?”谢天放道:“子放兄弟询问,我便如实相告,这道石门乃是机关开启的,启动机关需要从三处用内力激发,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却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得!”龙吟平问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谢天放肯定道,过了一会儿又道:“不过,兄弟也不必太过担心,山上有客人,料想先生很快便会送客人下山!”叶玄坤沉声笑道:“谢天放当真聪明,竟然能猜到山上有客人,只是恐怕你猜不到山上来的是何人!”

“哼!”谢天放轻蔑一笑道,“道长在此守候,而且关闭了石门,石门从外面难以开启,难道你会知道我们近日能回来?”叶玄坤好奇地问道:“这便怎样?”谢天放笑道:“即使如此,我便能料得先生近日之内必会下山,但是寻常情况下先生从来不走出屋舍半步,有又谁能劳烦先生呢?那自然是火莲洞来的人啦!”

“好,好!”叶玄坤仰天笑道,“看来老道不服你是不行了!”顿了一顿,转头对龙吟平道:“龙吟公子,方才你我较量尚未结束,公子意下如何?”龙吟平抱拳道:“道长宁愿受伤,也不动上一下,在下佩服,这一阵便是在下输了!”叶玄坤道:“还有一阵,你我比试酒量,公子请啦!”说完右掌轻轻一推,旁边霍然露出一个地­茓­,里面赫然摆放这数只酒坛。

龙吟平不由一愣,道:“道长受了内伤,酒量必定受到影响,道长若是一定要比试,在下之见便等道长伤愈之后如何?”叶玄坤从地­茓­之中取出一坛酒,道:“老道酒量心下自知,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公子不必介怀!”说着拍开封盖,顿时一股浓浓的醇香逸了出来,龙吟平­精­神一震,赞道:“好酒啊!”接过叶玄坤递来的酒坛,等叶玄坤再拍开一坛,龙吟平迫不及待仰头喝了两大口,问道:“道长,这酒少说有三十年了吧!”

叶玄坤擦了擦嘴角,笑道:“公子果然是酒中之人,这是老道当年第一次来此时候藏下的,时至此刻已然三十年另四个月。”龙吟平淡淡道:“在下平生虽然喜欢喝酒,但是真正能尽欢的机会也只是寥寥数次而已。”想着不由想起已经去世的大哥,一脸的伤感,拎起酒坛一股脑的喝了个­精­光,然后喝道:“够劲!”叶玄坤眼中光芒一闪,也是一口气喝光一坛酒。

谢天放虽然也是喜欢豪饮,但是见这两人的喝法不由咋舌,龙吟平、叶玄坤不停的喝着,天­色­已然慢慢泛白,两人也终于将叶玄坤珍藏的美酒喝得­精­光,龙吟平脸­色­还是和平常一般,叶玄坤脸­色­通红,已有些许醉意,开口道:“公子酒量乃是老道平生罕见,老道自愧不如啊!”

龙吟平听他说话已有意思模糊,微微一笑,觉得自己的头也有些许的懵,道:“道长过谦啦!”然后体内真气运转浑身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白雾,一会儿后空气中便充满了酒­精­的味道,龙吟平这才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浊气,不由浑身一震清爽,叶玄坤愕然道:“耳闻龙吟公子神功盖世,今日一见,得慰平生啊!”

“呵呵!”龙吟平淡淡一笑,道:“阁下既然来了这么久,何必要鬼鬼祟祟的不肯出来呢?”叶玄坤一愣,他受了内伤,却没有觉察到有人靠近。

“哈……”一个女子娇笑着,走来道:“原来阁下便是近来声名鹊起的龙吟公子,栽在你的手中,小女子无话可说!”不是黄驰霞更是何人。

黄驰霞一说话,谢天放和李良地均醒了过来,黄驰霞看了叶玄坤一眼道:“道长这样的人也折损在龙吟公子手中了!”语气中却多是讥讽和幸灾乐祸。

谢天放跳起来道:“你来的正好,我们三人正好可以打开石壁!”黄驰霞冷夏一声道:“天放兄倒是说一说小妹为何要助你们打开石门呢,那样小妹有什么样的好处?”谢天放先是一怔,随即指着封紫玉道:“受伤的是封姑娘,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封姑娘受苦吗?”

黄驰霞看着封紫玉笑道:“封姑娘嘛?她的死活与我何­干­,别说她现在已经不是火莲教的人,就是她是,老娘可也不是火莲教中人,老娘为何要救她!”谢天放、叶玄坤、李良地均是十分诧异,李良地问道:“大姐这是怎么说?”黄驰霞道:“她中的是‘天杀掌’,你们道天下间又有谁会‘天杀掌’。”不等几人答话,她自己便接着道:“她为了救这仇人,甘愿背叛火莲教,现在已然不是火莲教的人啦!”

封紫玉甜甜一笑道:“不错,你说的都对,不过为了子放,我便是死也毫不后悔,爱情又岂是你这样女人能明白的!”黄驰霞脸­色­一阵铁青,狠狠地盯着封紫玉,封紫玉丝毫不在意。龙吟平俯身将封紫玉揽入怀中,柔声道:“紫玉,你放心,天放兄昨天已然说过,大不了我们在此等上几日!”封紫玉点点头,道:“只要能和子放在一起,­干­什么我都无所谓!”一脸的幸福的样子,让身旁的黄驰霞恨得咬牙切齿。

无意之间谢天放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突然发现一只白羽向山下飞去,谢天放心中大喜,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放在口中,吹出奇怪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黄驰霞、李良地均是抬头望去,那只白羽改变方向落在谢天放的左肩上。

黄驰霞一脸震惊道:“你当真不怕死?”谢天放不屑地一笑,从白羽的左脚上去下一个小纸筒放入怀中,然后从上衣上撕下一块布条,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在白布上写道“我等四人,皆在石门外,地玄受伤,还请先生屈身下来。天”。然后谢天放将布条绑在白羽的脚上,道:“回去吧!”白羽振翅向山上飞去。

叶玄坤睁开眼看了谢天放一眼,不开口,不到一顿饭的时光,突然感到身后山壁发生轻微的震动,龙吟平忙搂着封紫玉站了起来,山壁豁然打开一个方丈余的洞口。龙吟平能清楚的感觉到洞内有三个人的气息。

果不其然,三个人出现在眼前,龙吟平不由一惊,三人之中除了一个胡须灰白的老者外,还有两人赫然便是丁冲天和史冲劲师兄弟,那老者自然便是半天老人。

丁冲天、史冲劲看到龙吟平也是一愣,半天老人看也不看龙吟平一眼,径直走向谢天放,谢天放当即跪下,取出那个小纸筒递给半天老人,半天老人将纸筒收起来,问道:“你越来越大胆了?”谢天放不卑不亢道:“天放迫不得已,封姑娘受了重伤,天方只想先生救治封姑娘而已!”

半天老人余光瞟了龙吟平和封紫玉一眼,又道:“即便如此,你也破坏了我的规矩!”谢天放仰头道:“天放甘愿受先生三掌,但求先生救治风姑娘!”半天老人冷冷道:“救与不救,在老夫的心情,接好了!”一掌飘飘击出,打在谢天放的左肩上,谢天放身子微微一震。

“不错,功力竟然已练到了这种境界!”半天老人嘴角带笑容道,第二掌跟着拍出,这一掌打在谢天放胸口,谢天放胸口气血翻滚,身子不自主地退后,一口鲜血吐出,半天老人第三掌跟着拍出。龙吟平知道若是谢天放再受一掌,恐怕­性­命难保,怀抱着封紫玉身形却丝毫不慢,挡在谢天放的身前,半天老人的一掌正中龙吟平的后背,却推不动龙吟平丝毫,半天老人心中一惊,催动内力,龙吟平右手运力,半天老人手臂微微一震,不自觉退后两步,龙吟平缓缓转过身道:“在下冒昧,不过天放兄所作所为乃是为了救紫玉,在下代他受前辈一掌。!”

半天老人的手臂仍是微微发麻,尚未开口的说话,躺在地上的李良地突然一个翻身,跳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对半天老人道:“先生,此人和谢天放不仅伤了在下和大姐,而且还伤了叶玄坤。”半天老人脸­色­­阴­沉不定。

史冲劲冷笑道:“龙吟盟主何等人物,若要杀你们,你们还能活到此刻。”顿了顿又对半天老人道:“先生,这女子乃是先师的孙女,还请先生施救!”

半天老人冷笑道:“老夫要救人便救人,若是不愿救,谁又能强迫老夫呢?”龙吟平哈哈笑道:“在下听闻先生无所不知,任何伤病均能救治,是以才远道而来,没想到先生也救不了,看来传闻也只不过是传闻而已!”半天老人道:“你的激将计对老夫未必管用,无论你怎么说,老夫均不会答应你的!”

龙吟平心中一笑:“如此,在下便请先生亲眼看着紫玉死在先生面前,让天下英雄知道半天老人也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半天老人一愣,道:“你……”龙吟平又开口道:“老先生不妨先救活紫玉,让天下人知道先生的名号不是假的,然后动手杀了紫玉也不迟!”心中却道:“与这些邪魔外道之人还是不能用正常的手段,等你救好紫玉,想再伤她,恐怕就没这么容易啦!”

史冲劲想要开口,丁冲天伸出右手拦住,史冲劲不解的望去,丁冲天摇摇头不说话,史冲劲一向对师哥言听计从,见师哥如此便不再Сhā口。

半天老人仔细地看了封紫玉一番,脸­色­便得十分凝重,闭上眼睛,额头上逐渐有汗珠渗出,一个时辰过去了,半天老人还是动也不动,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啦!半天老人突然睁开眼睛,龙吟平这时发现半天老人方才还是灰白的头发在此刻已经尽皆变白,不由大惊。

“老夫惭愧啊!”半天老人开口道,声音已经变得十分苍老,“龙吟公子说的不错,老夫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龙吟平一脸歉意道:“老先生何必自责,在下刚才救人心切,胡言乱语而已!”半天老人摆摆手道:“数十年来,老夫有愧‘半天’二字啊,李时珍,我终是遇到了困难啊,就看你能不能救治此人啦!”

龙吟平惊道:“老先生也知道李老!”半天老人摇头道:“公子速回中原,老夫要知道到底我们两人谁的医术更高!”嘴角流出血丝,脸­色­已经便成浅灰­色­,“老先生!”龙吟平惊呼道,半天老人喃喃道:“老夫救不了人,杀死自己还是有把握的!”说完双眼闭上,已然没了气息。

谢天放、叶玄坤等人均是想不到会是这种结局,龙吟平起身躬身一躬,道:“老先生大道,在下钦佩!”随即转头道:“在下此刻要带紫玉回中原求医,不知丁教主意下如何?”

丁冲天心道:“紫玉受了重伤,非他不能求那李时珍救治,况且当日在太室山他对二师弟手下留情,二师弟也未必会赞同出手。”于是开口道:“龙吟盟主请啦!”

龙吟平轻笑一声,对谢天放道:“天方今后准备何去何从?”谢天放躬身在半天老人身前拜了三拜,起身道:“此处已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我早就想去中原见识见识,今天便随兄弟一道上路吧!”龙吟平笑道:“如此再好不过啦!”

三人缓缓下山,之后穿过慢慢的大沙漠,过了阳关之后,谢天放不顾龙吟平的挽留,自己只身闯天下。

龙吟平带着封紫玉来到蕲州李家庄,向村民打听到李时珍的住处,便轻松李时珍的家院外,门外有两匹马不停地走动,龙吟平怀抱着封紫玉跳下马,喊道:“李老先生在家吗?”说话间进入院子中。

“是哪位朋友光临寒舍啊?”屋内响起李时珍苍老的声音,接着就见李时珍从屋内走出,见到院中的龙吟平先是一惊,随即大笑道:“原来是龙吟公子,老夫有失远迎!”顿了顿道:“公子如此模样,老朽险些没认出来!”

话语之间又从屋里走出两人,前面一人年纪有六十余岁,身穿灰­色­的长衫,另外一人年纪比之稍小,左手握着一柄长剑。

老者看了目光从龙吟平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封紫玉的脸上,脸­色­顿时大变,震惊道:“天杀掌?没想到这个世上还有人会‘天杀掌’这种­阴­毒的功夫!”龙吟平一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是当日与严嵩之子在一起的姓蔡的老者。

封紫玉本在昏睡之中,但听得这人一眼便看出自己受的伤,暗暗钦佩,睁开眼睛低声道:“老先生果然见识不凡,晚辈中的确是是‘天杀掌’。”老者追问道:“对方什么人?”龙吟平道:“火莲教中之人,是个女子,不过已经被在下杀了。晚辈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老者微微一笑,点头道:“希望以后不要再有人用这种功夫啦!”龙吟平的目光突然见另外一人用十分仇恨的眼神看着自己,老者眼光瞟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道:“就凭你也敢向龙吟盟主出剑!”接着转头向李时珍道:“李老,既然你还有客人,我们就此告辞了!”李时珍点头道:“也好,老夫就不远送了!”

二人离开后,李时珍对龙吟平道:“龙吟公子,你先将这位姑娘带到房间中吧!”龙吟平点点头在李时珍的带领下,将封紫玉带到一间房间中,安顿好她休息,然后跟着李时珍走出。

龙吟平问道:“李老先生,紫玉的伤可有办法医治。”李时珍不答反问道:“公子风尘仆仆的样子,是从赶路而来的吧!”龙吟平点头道:“不瞒先生,在下确实是从漠北而来!”李时珍继续道:“如此说来,公子见过苏半天!”

“半天老人姓苏,在下倒是不知?”龙吟平惊异道,“不过在下也的确是得他指点才会来此求教先生。”李时珍微笑道:“老朽不习武,公子以为老朽不懂医治这种病痛,也不足为怪,不过老朽学医之人自是对各种奇怪的功夫都有钻研!”龙吟平面露喜­色­道:“这样说,紫玉是有救了!”

李时珍道:“‘天杀掌’医治也不是十分困难,只是那位姑娘的脉象却已然告知老朽,是公子用自己体内的毒血维续了她的生命,只是如此一来要治愈便十分困难,老朽之见苏半天想必就是被这难到了!”龙吟平问道:“先生如何识得半天老人?”李时珍沉思道:“那已经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老朽一生为了了解药­性­,足迹遍布各处,在漠北便遇到苏半天,我与他较量医术,二十余日不分胜负,但是为人孤傲很多小的细节都知之不详,老朽以实相告,他也不听,之后我们便再也为见过面!他治不好这位姑娘,想来一定会悲愤万分吧!”龙吟平点头道:“半天老人说愧对‘半天’二字,已然服毒自尽啦。”

李时珍颔首道:“想来也不怪啊!”龙吟平道:“既然先生有办法治好紫玉,请先生出手吧!”李时珍轻笑道:“不妨,要治愈姑娘的病少说也要半年,公子不必着急!”龙吟平躬身道:“多谢先生!”李时珍扶起龙吟平笑道:“公子客气了,救死扶伤乃是医者的本职所在,老夫一定会尽力而为的。”龙吟平轻轻点点头。

龙吟平、封紫玉坐在院子中,他们在李家庄已有四十余天,封紫玉轻声道:“子放,我们在这里这么多天了,难道陈二哥没有派人来找过你吗?”龙吟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于是反问道:“紫玉,你问这个­干­什么呢?”

封紫玉一脸歉意地说道:“子放,都是我害的你和韩姑娘闹翻了,我是在想陈二哥他们是否找到了韩姑娘!”龙吟平微笑着摇摇头道:“紫玉,你不要自责了,二哥他们一定会找到子放妹妹的。”

“哒……”村头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来人一身白衣,领口绣着一个太阳,在院子外停下,大汉跃下马,快步进入院子,来到龙吟平身前躬身道:“属下拜见教主!”

龙吟平起身问道:“左使找到韩姑娘了?”大汉一愣,龙吟平一见之下便知他不是为了韩月如之事,于是又问道:“兄弟此来所为何事?”大汉恭敬道:“教主,属下此次奉左使之命,前来传话让教主前往广东潮州。”龙吟平点头道:“本尊明白了,这一个多月中武林中发生过什么事情没有?”

大汉回答道:“回禀教主,大事倒是没有,只是月前陈左使传武林盟主令,统率武当、少林、华山三派灭了鄂中神农帮。”龙吟平想起自己和神农帮有过两次过节,于是点点头道:“右使有没有说为何要我去潮州呢?”大汉摇头道:“属下并不知晓,左使只是让在下通知教主,请教主尽快赶去潮州。”

龙吟平点点头,挥手道:“本尊知道了,你就回山向左使复命去吧!”大汉躬身道:“属下告退!”转身走出院子,上马离开。

封紫玉责问道:“子放,你怎么不问他们是否有韩姑娘的消息呢?”龙吟平摇摇头微笑道:“他们必是没有找到,月如妹妹若是想见我,自己就会回山上找他们的。”此时脸­色­有一些变化。封紫玉自然知道龙吟平的心思,开口道:“子放,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的去吧,男儿汉志在四方,你不能为了我耽搁了自己的事情啊!”

李时珍笑着走出道:“龙吟公子,紫玉姑娘说的没错,现在的天下太乱,不能没有你,紫玉姑娘留在这里你就放心吧!”龙吟平点头道:“李老先生的话在下懂了,紫玉就麻烦里老先生了。”李时珍点点头转身走进屋内。

龙吟平附在封紫玉的身前道:“紫玉,我就先走了,你在这里要遵照李老先生的话好好医治体内的毒。”封紫玉微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龙吟平点点头,轻声道:“紫玉,等我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后,再来这里看你。”

封紫玉摇摇头,道:“你有很多事要处理,不用来看我了。”龙吟平颔首道:“如此也好,你的身体复原后就到江南雪峰山去找我吧!”俯下头在封紫玉的额头浅浅一吻,道:“紫玉,我这就走了。”封紫玉脸颊微红浅笑道:“子放,你自己也保重啊!”

龙吟平点点头当即转身头也不回上马离开李家庄。

南下来到武夷山脉下,前面一匹马快速而来,马背上一个全身黑­色­丝衫的少年,头发散乱将脸遮住,左肩上Сhā着一支黝黑的羽箭。他身后跟着十余人手中拿着兵刃,龙吟平见他们的兵刃似剑非剑、似刀非刀,便知他们虽然穿着汉人的衣服,都是倭人。

只见远处一支箭从后­射­向黑衣少年,龙吟平心下大怒,纵身从马背上跃起,左手抓住黑衣少年的腰带,将他拉起,龙吟平一愣没想到这少年的身子竟然如此单薄,虽是如此他不敢大意右脚在箭上轻轻一踩,落在地上,又是十余支羽箭­射­来,龙吟平右手一挥十余支羽箭全都调头飞去,顿时有十余人丧生,余下几人见状立即调转马头。

龙吟平也不去追赶,低头对怀中少年道:“小兄弟,小兄弟!”怀中的少年看了眼前的人,动了动嘴却晕了过去,龙吟平右手两根手指,将少年肩上的羽箭折断,然后纵身上马,继续向前赶路。

行了近百里的路程,官道旁边有一间屋舍,龙吟平跳下马,喊道:“这里有人吗?”

很快屋内走出一个老汉,看到门外的两人,便明白过来,道:“快进来!”将龙吟平二人引入屋内,带进房间之中,屋内还有一个老­妇­人,龙吟平将黑衣少年放在床上,对老­妇­人道:“大娘,我这位朋友受了伤,劳烦大娘去弄一盆开水。”

老­妇­人点点头道:“公子稍等片刻儿。”转身走出房间,过了一会儿,老­妇­人端着一盆热腾腾开水,道:“公子,水来了!”然后转身走出将房门关上。

龙吟平坐在床沿上扶黑衣少年靠在自己的身前,双手撕开少年的上衣,龙吟平顿时一惊,一双手竟然停在半空之上,不知道接下去如何是好,只见身前之人白皙的肌肤,穿着浅红­色­的兜肚,龙吟平立即将她的衣服穿好,歉意道:“姑娘,实在对不起,在下不是有意的,请姑娘恕罪!”站起身来,心中迟疑不定,床上的女子突然低声呻吟两声,龙吟平心道:“这位姑娘­性­命要紧,龙吟子放年少之时,行事何其利落,怎到今时反而如此这般!”心中如是一想,不由发现自己确实不比年少,做什么事情总是要权衡一番。

黑衣少女又是一声低呼,龙吟平不敢再耽搁,伸手再次解开她的上衣,右手单掌在黑衣少女的左肩后一掌拍出,体内的箭头立时飞出,同时伤口也跟着涌出一股鲜血,龙吟平立即封住黑衣少女伤口周围的­茓­道,然后用清水清洗了一下周明艳的伤口,然后将伤口包裹起来。然后替穿好衣服,用被子将她盖好。这过程中龙吟平竟丝毫没去看少女的面貌。

龙吟平背对床坐在屋中,身后突然床上微微一动,龙吟平已知那黑衣少女已然醒了,便起身回头道:“方才在下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黑衣少女当时虽然昏迷,但此刻也总能明白,微微点头道:“大侠不必自责,小女子还有多谢救命之恩呢!”说着抬起头望着龙吟平,不由愣住了,龙吟平此时还是低着头,耳中听到一声“大哥”,接着便是女子的呻吟神,龙吟平一惊,抬头看去,黑衣少女挣扎着想要做起来,但是却动了伤口,那张熟悉的面孔却是无比熟悉,不是周明艳又是何人,龙吟平俯身按住周明艳柔声道:“明艳怎地是你?安心躺下!”周明艳神­色­激动轻声道:“大哥,小妹真的没有想到能再见到你,我以为我就要死了呢?”龙吟平摇摇头道:“明艳,你的伤没有大碍,过半个月左右就会好了。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周明艳微笑道:“大哥,我真的很开心。”

龙吟平道:“明艳,我……”周明艳看他的表情,便知他的想法,浅笑道:“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些小妹都没有放在心上,小妹也知道你的心!”龙吟平双手握着周明艳的左手,问道:“明艳,你怎么一个人在江南呢?你师父他们呢?”

周明艳的神­色­变得十分忧伤道:“师父他们……他们……”顿时流出了泪水,龙吟平立即用右手为她拭去泪水,自责道:“明艳,对不起,都是大哥不好,你不想说就别说了。”周明艳轻轻颔首道:“谢谢你,大哥!”龙吟平微笑道:“不要这么说。”

接着两人都不开口,过了好一会儿,周明艳突然开口问道:“龙吟大哥,你怎么是一个人呢,月如姑娘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呢?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呢?”龙吟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周明艳愣道:“大哥,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月如姑娘闹别扭啦?”

龙吟平无奈的摇摇头道:“没事,你不用担心,只管好好养伤!”心中却道:“明艳、月如妹妹如此,紫玉也是如此,难道她们竟不为自己着想吗?“突然脸­色­一变,抬起头,周明艳问道:“怎么了,大哥?”龙吟平道:“有人往这里来。”然后站起来,外面响起马蹄声。

老汉和老­妇­人一起走进来,都是一脸惊恐的表情,龙吟平对他们道:“大叔、大娘,你们不要担心,尽管在这里呆着,我出去应付。”径直走出房间,看见厅内桌子上放着一盘子炒熟了得黄豆,随手抓起一把,来到门外。

三十多人骑马来到门外五六丈外停了下来,其中有汉人也有倭人,龙吟平见其中一个倭人和一个年纪五十余岁的汉子交头接耳,那汉子点点头上前对龙吟平道:“喂,小子,你是不想活了吗?快点把那女子交出来吧!”

龙吟平冷冷道:“阁下是我中华的子民吗?怎么和倭人同流合污呢?”那大汉脸­色­一变,还没有开口,一个倭人首领用生硬的汉语喝道:“把他拿下!”立即有两个倭人向自己而来,龙吟平右手一抖,两颗豆子­射­出,正中两人的“膻中­茓­”两人当即从马背上落下。

汉人大汉身后一条年轻汉子跃出,快速向龙吟平而来,右手拔出腰间的大刀,龙吟平冷笑一声,身子侧开,一脚正好踢中汉子的小腹,年轻汉子大叫一声重重摔在地上。龙吟平冷冷的两道目光看着汉人汉子,开口道:“这就是你们的本事吗?未免太自信了吧!”

倭人首领右手一挥,十余人同时向龙吟平冲来,汉人大汉想阻止也来不及,龙吟平右手一扫,一把豆子全部飞出,十余人那还有­性­命,纷纷从马背上掉下。

汉人大汉脸­色­大变,抽出大刀,问道:“你是哪派的弟子?”龙吟平微笑道:“告诉你也不妨,阳教龙吟平!”话音刚落,人已经从原地消失,汉人大汉大惊,突然身后中了一掌。

龙吟平看着众人的尸体冷笑一声,走近房间,老汉和老­妇­人都是一脸的震惊,龙吟平问道:“大叔、大娘,你们还有什么亲人吗?”老汉开口道:“公子,我们还有一个儿子,他在城中做生意。”龙吟平点点头道:“大叔、大娘,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们还是不要住在这里啦!”

老汉不住点头道:“老身明白,我们立即去城中儿子家去。”龙吟平从身上取出一锭五两的银子,递向二人道:“大叔、大娘,这点钱你们收下吧!”老汉和老­妇­人不住摆手道:“公子,我们怎么能你收你的钱呢?万万使不得啊!”

龙吟平笑着将银子放在老汉的手中,道:“大叔,我们连累你们二人,心中过意不去,你不要推辞!”老汉点头道:“那多谢公子了!”龙吟平摇摇头,从床上抱起周明艳对二老道:“大叔,我们先上路了,你们赶紧离开吧,晚了的话可能有危险。”

老汉道:“公子放心吧,我们立即收拾东西动身!”龙吟平点头走出,上马远去,继续南下。

龙吟平和周明艳来到潮州的时候,周明艳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潮州分坛在城南外十里,分坛占地非常大,门外一对石狮十分威武,门上方飘着阳教的太阳教旗。

龙吟平来到门外,守卫的汉子止住龙吟平,问道:“阁下如何称呼?来此何为?”龙吟平微笑道:“本尊复姓龙吟!”

汉子一惊恭敬道:“属下不知教主驾到,请教主恕罪!”龙吟平摆摆手问道:“你们堂主在不在?”汉子答道:“回教主,堂主在大厅之中和总坛来的几位旗主一起!”

龙吟平点点头,带着周明艳径直进入大院,来到大厅只之中,刘玉琴几人突然见两人不打任何招呼就进来,十分惊讶,待到看清进来的是龙吟平二人,立即慌忙起身躬身道:“教主,我等……”

“哈哈!”龙吟平摆摆手笑道,“几位兄弟不必如此。”见厅内除了刘玉琴外,尚有葛权、范铮、乔心培三人。又问道:“葛兄,左使让我匆忙赶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刘玉琴问道:“教主尚不知道?”龙吟平见她的表情,道:“何事?”范铮说道:“教主,事情是这样,倭人侵犯我南海诸岛,戚将军在东南分开身,就让我阳教出兵前去镇压,可是,教主是知道的,我们这些人都是一介武夫,对于行军打仗之事一窍不通,教主你文武全才,此番自然要由亲自领导我们出海。”

龙吟平轻轻点头,微笑道:“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来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吧?”乔心培颔首道:“正是,刘堂主和戚将军已经在汕头港内准备了十余条大船,现在教主也来了,我们便可出发了!”“很好!”龙吟平点头道,“我们明天便可出海了!”

范铮低声道:“教主,韩姑娘的事……”龙吟平问道:“还是没有一点音讯对吗?”范铮点点头道:“徐堂主说曾经在蜀中看到过韩姑娘,可是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了,不过左使让教主放心,他一定找到韩姑娘!”

龙吟平轻声笑道:“月如妹子不想见我,他就是将整个中原武林翻个遍,也不会找到的。”

“教主,玉琴祝你马到功成。”刘玉琴站在岸上对船上的龙吟平道,周明艳站在龙吟平的身旁,海风吹动她乌黑的秀发。龙吟平大笑道:“就承玉琴的吉言!”

十余条大船慢慢起航,逐渐离开河岸,岸边刘玉琴几人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渐渐便再也看不见了。

龙吟平站在船头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侧头看了身边的周明艳一眼,见她眉头轻轻皱起,似有一丝难受,轻声问道:“明艳,你怎么了?”

周明艳轻轻摇摇头道:“大哥,我第一次坐船,有一点难受!”龙吟平伸出左臂将周明艳揽入怀中,轻声道:“明艳,对不起,你的伤还没有好,就又让你跟着我受苦。”周明艳心中十分温暖,浅笑道:“大哥,明艳愿意一辈子跟着大哥,希望大哥不嫌弃。”

龙吟平左臂紧紧搂住周明艳,轻轻点点头,不再开口。

船队在海上行驶了一天一夜,第二天的凌晨,龙吟平在睡梦中被激烈的震荡弄醒,周明艳就在这时走进来,龙吟平疑惑问道:“明艳,外面怎么啦?”周明艳摇摇头一脸惊惧道:“大哥,不知道。”龙吟平将龙吟平抱在怀中,安慰道:“你不用担心,大哥定会保你周全。”

“教主!”一条汉子匆忙跑进来喊道,龙吟平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啦?”汉子恐慌道:“教主,不好了,起大风浪了,我们……”

龙吟平脸­色­一变,怀抱着周明艳缓缓向外走,船体不住晃动,就是龙吟平也很难平稳的前进,龙吟平、周明艳刚刚走出船舱,迎面一股寒风吹来,接着一个巨浪打来,重重击在船身上,船体一阵剧颤,龙吟平身体险些摔倒。

大汉在龙吟平身后问道:“教主,我们该怎么办?”龙吟平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周明艳,见她的脸­色­十分难看,沉重道:“自然的力量十分可怕,告诉兄弟们自己想办法保命吧!”大汉应声道:“属下明白了!”龙吟平抱着周明艳身体不停地晃动。

周明艳问道:“大哥,我们会不会葬身在这茫茫大海之中。”龙吟平苦笑道:“明艳,你刚刚跟着我,我就……”周明艳伸出右手,用食指封住龙吟平的嘴巴,微笑道:“龙吟大哥,明艳此番能与你死在一起,也没有什么遗憾啦!”

苏浩纬站在阳教后厅之后,脸­色­十分沉重,门外一阵脚步声,苏浩纬转过身,见张星月匆忙进来,问道:“张兄,怎么了?是不是有六哥他们的消息啦?”

张星月摇摇头担忧道:“王兄弟昨晚离开下山去了。”苏浩纬脸­色­一变,问道:“张兄怎么看?”张星月摇头道:“王兄的为人,我非常清楚,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只是现在左使也没有音信!”

苏浩纬摆摆手问道:“李姑娘的事怎么处置呢?”张星月道:“这件事,右使放心,属下已经让宇文下山前去绵阳,让徐堂主照应一下。”苏浩纬点点头道:“也只有这样了,现在教中十分混乱,我真不知道……”

“右使,大事不好了!”一个汉子慌忙道,然后才跌跌撞撞地走进来,苏浩纬识得他是洪火旗副旗主阳生,问道:“阳兄弟,出了什么事,不要着急,慢慢道来!”阳生喘着大气道:“右使,邱渊叛教!”

“你说什么?”苏浩纬、张星月同时惊呼道,阳生又道:“邱渊带着五旗的兄弟已经将这里围住了,他们现在在广场之上。”苏浩纬大声道:“我们看看。”

三人快步来到广场外,只见空地之上,人人手持兵刃,花金利、高敬几人均是身负重伤,他们身外被百余人围住,其余人分成四队列开,邱渊双手背后站在最前端,他身后便是田荀、程友几人。

花金利跪在苏浩纬面前悲痛道:“右使,属下愧对教主和你的信任啊!”苏浩纬将花金利扶起来,转头对程友道:“程旗主,你为何不听你们旗主的号令呢?”程友冷笑道:“苏浩纬,你现在没有权力向老子问话!”

苏浩纬冷笑一声转头向邱渊道:“四哥,你难道忘记了当年嵩山之上的结义之情吗?”“哈……哈……”邱渊笑道,“苏浩纬,你也有资格给我提起嵩山结义。”苏浩纬的脸­色­大变,邱渊继续道:“不错,今日若是陈竣还在,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可惜!”说着摇摇头继续道:“现而今,大哥、老二、老三、老六都不在了,轮也轮到我来做教主了。”顿了顿又道:“老七,我也不想多开杀戒,你若是现在降服,也许我会念在兄弟的份上留你一条­性­命!”

“哼!”苏浩纬冷哼一声道,“你未必胜出吧!高旗主传令风雨雷电四旗上山护教!”“哈……”邱渊笑道,“老七啊,你以为四旗会听你的命令吗?”

苏浩纬不由一惊,暗道:“难道风雨雷电四旗也已经投降了邱渊。”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嵩山之时信誓旦旦都抛到九霄云外了!”却是风旗旗主付旺从山下赶来,付旺乃是阳教的老臣,故知嵩山上的事情,苏浩纬初见付旺手持铁到来十分欣喜,但是见付旺衣服上沾满了血迹,顿时丧气。

邱渊挥了挥右手,厚土、巨木二旗让开一条路,付旺、萧雨二人领着两百余人的来到苏浩纬面前,苏浩纬问道:“两位旗主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付旺痛恨道:“右使,我们二旗受到了雷电了二旗的围攻,措手不及伤亡惨重。”苏浩纬脸­色­惨白,他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

“右使!”一条汉子从山下而来,纵身一跃双脚在巨木、厚土二旗数人的头顶踩过,苏浩纬知道此人是雨旗副旗主吴涵,吴涵一身是血跪在地上道:“右使,属下无能没有救出吴旗主,吴旗主已经被贼子宗臣所杀。”苏浩纬早料到如此,只是轻轻点点头,劝慰道:“副旗主受累了,快快请起!。”

吴涵站起来道:“属下当以死尽忠!”身体退后,“吴旗主,万万不要!”苏浩纬大喊一声,但却为时已晚,一道血光从吴涵的身前飞出,吴涵倒在地上。苏浩纬一脸愤恨地看着邱渊,这是汪楍和宗臣引领着雷电二旗上山,向邱渊道:“教主!”邱渊道:“二位辛苦啦!”

邱渊又转身对苏浩纬道:“尔等是放下武器呀,还是想以死尽忠呢?”身后一条大汉上前道:“右使,属下可以保护你杀出重围,号召五堂兄弟重返雪峰山。”却是原山,原来原山伤愈之后便加入了阳教,现在在山上众人之中以原山的功夫最高。

高敬也赞成道:“右使,原兄弟言之有理,有原兄弟在右使想下山不是问题!”苏浩纬纵身跃起长剑出鞘攻向邱渊,邱渊冷笑一声,程友张弓三箭飞出,苏浩纬凌空一点,剑身一晃三支箭皆被劈开。

“好剑法!”程友赞道,邱渊见苏浩纬的剑法­精­妙不由一惊退后两丈,“放!”程友大呼一声,数十支箭向苏浩纬­射­来,苏浩纬右臂挥动,剑影霍霍,箭支皆被打落在地上,反身而回站在付旺等人的身前,左臂上Сhā着一支箭。

“右使!”付旺、高敬几人道,苏浩纬道:“不碍事!”怒目对程友道:“卑鄙!”原来程友趁着返回之时一箭­射­来,苏浩纬见箭羽在后,右手用力在箭羽上一击,箭犹如一道光快速飞出,­射­向程友。程友万没有想到苏浩纬会有此招,避之不及箭支直Сhā入程友的心口,程友倒地而亡。

苏浩纬的左臂衣袖已被鲜血染红,仰天看了看后道:“张兄、付旗主、花旗主、高旗主、阳旗主、原兄弟,你们跟随我进来,其余人听从沙旗主的吩咐。”转身走进大门。

张星月、付旺、高敬等人随着苏浩纬进入,风旗副旗主沙林挡在门外,邱渊笑道:“好,我就看看你们能用什么起死回生的计谋!”

苏浩纬带着几人,来到右殿里面的里殿,只见殿内后墙之上用一个金­色­的“阳”字,伍俪呣子、郭思竹呣子以及小菊已经在这里等候。苏浩纬纵身而起在“阳”字的“日”的中间一横敲了三下,如此断断续续连敲了二十一下,苏浩纬抽身退下,只见墙壁向后移动,豁然是一个入口,付旺、高敬几人无不惊讶,苏浩纬道:“这条秘道乃是大哥赵教主在世的时候所修,只有大哥、二哥和我三人知晓,就是六哥也不知道,几位兄弟,你们从这里下山,我来御敌。”

花金利道:“右使,不可,现在教主、陈左使均不在,右使乃是我阳教的领袖,自当当留下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属下愿意留下来!”几人便争了起来,风旗旗主付旺大喝一声道:“大家不要吵了,时间紧迫,万一邱渊杀进来,我们一个也逃不了,各位保重!”转身便走。

“付旗主!”苏浩纬急声呼道,付旺转身恳切道:“右使别再犹豫了!”苏浩纬双腿曲下,花金利等人也跟着跪下,付旺急忙道:“右使,你们都起来吧!属下担当不起!”苏浩纬道:“付旗主,我代表教中兄弟感激旗主!”付旺右手紧握铁杖点头,转身而出。

付旺出了大殿望了望邱渊,喝道:“非我风旗者退入大殿之中保护夫人和右使!”“是!”声音极响,片刻儿只剩风旗不足百余人,付旺又道:“沙兄弟,你也进去吧!”沙林摇摇头道:“付大哥,我与你相识近十年,今日难道还不能同生共死!”付旺心中一阵宽慰点了点头,道:“好兄弟!”

邱渊道:“付旺,苏浩纬是要做缩头乌龟吧!哈……!”付旺怒道:“叛贼有本事出来和我打!”铁杖一挥,一股风袭向邱渊,身体也跟着跃出,邱渊冷笑一声,纵身两招反攻,付旺铁杖挥动一时占了先机,邱渊在外围游攻,不知觉就过了近百招,阳教四大护法之中各有所长,张星月以外功见长,邱渊身体灵活是点­茓­解­茓­的高手,用的是以对判官笔,左庆以脚底功夫见长来去无踪,阳教之中只有龙吟平在他的之上,王成以内功见长。

二人又交了近百招,邱渊右臂一摆“呼呼”一件兵器扑向付旺,付旺铁杖一击“铛!”判官笔飞回邱渊,邱渊纵身而起,左手又是一挥另一判官笔飞出,右手接住飞回的判官笔,在空中划出一个圈一招“直入东宫”点向付旺“中府­茓­”,付旺纵身一杖打来,邱渊左笔回击,右手点向付旺左肩“大包­茓­”和腰椎。付旺大惊,邱渊左笔点向付旺右眼,付旺挥杖击向邱渊,双笔在邱渊手中转动,付旺只觉左肩一麻,中了邱渊一招,付旺一杖再次击向邱渊面门,“铛!”邱渊双笔格开,同时指向付旺左目和心口。

阵外沙林见付旺落于下风,心中大急喊道:“付大哥,我来助你!”纵身而出,田荀张弓一箭,直往沙林落处­射­出,箭身快速而来,箭头突然烧了起来,沙林右脚在箭身上一点,却没有将箭击落,箭­射­入风旗一人体内,田荀又是一箭向沙粒飞来,沙林头向左微倾,右手握着箭身用力掷向田荀,田荀搭箭­射­出,两箭相撞跌落在地上,沙林一拳凌空击向邱渊。邱渊左手击付旺,右笔点沙林的“永泉­茓­”。

田荀搭弓喊道:“沙林,你若不退后我可要开弓了!”沙林置若罔闻,“呼!”地一声快箭直­射­付旺“太阳­茓­”,这时一个身影跃去挡在付旺的身前,付旺喝道:“田荀!”用尽全力一杖击向邱渊“膻中­茓­”,沙林一掌自下而上攻来,邱渊双笔一格退后数丈,付旺跃起一杖击向田荀。田荀此时正引弓瞄准沙林,没料到付旺会向自己攻来,大惊之下头顶被付旺击中,倒在地上脑浆迸裂,手上的弓箭脱手飞出,虽然没有太大的力度,但是却阻止了沙林对邱渊的一击,邱渊趁机点中了付旺的后心,付旺双腿一软便躺在地上。

“付大哥!”沙林大喝一声,道:“风旗的兄弟们,大家追随付大哥,以死效忠!”“杀!”风旗百余人大呼而上,很快沙林就受了重伤血流不止,即使风旗战斗力极强,但是还是难免全军覆灭。

付旺被捆了起来,邱渊大声笑道:“苏浩纬,你还不出来受死,躲在里面做缩头乌龟!”“哼!”付旺冷笑一声,邱渊看着付旺道:“你笑什么?”

“呸!”付旺一口唾沫吐在邱渊脸上,邱渊大怒一巴掌打在付旺的左脸上,付旺笑道:“邱渊,你有本事就杀了我?”邱渊道:“先把他带到牢中!”“是!”两人应声带着付旺而去。

邱渊道:“我们一起入内。”“是!”众人应声抢入大殿,过了一会儿,汪楍几人走出来道:“教主,没有苏浩纬等人的踪迹!”邱渊惊道:“什么?你们每个地方都找过了吗?”

“教主,他们两百余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宗臣开口道,邱渊点头道:“难道教中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道吗?”汪楍道:“不可能吧!”邱渊大步跨入大殿之中,径直走到教主的座位上,然后坐下,众人纷纷道:“拜见教主!”

“哈……”邱渊大声笑道,“众位兄弟都不用多礼啊!”

第二十回、双玉

绵阳分堂的后院之中,徐晋波双手背后,仰头看着天空,身后一阵脚步声,徐晋波头也不回,问道:“是不是有左使的消息啦?”

身后来人答道:“堂主,没有左使的消息,不过总坛来人传信说,李姑娘来了蜀中,要堂主照应李姑娘!”“李姑娘?”徐晋波反问道,“哪个李姑娘?”来人解释道:“就是天山来的李姑娘,她对左使有情,要来蜀中查询左使的下落!”www!

徐晋波点头道:“是李荷姑娘,我知道了。还有,总坛派来的人有没有说教主的事情呢?”来人摇头道:“没有,来人只是让堂主好好照料李姑娘!”徐晋波又问道:“现在知不知道李姑娘在哪里啦?”

来人说道:“总坛使者在路上已经通知各处分坛,现在得知李姑娘在青城山一带。”徐晋波点头道:“总坛使者现在在什么地方?”来人答道:“他说话之后就离开了!”徐晋波颔首道:“我不在的时候,堂中的一切事情皆有你处理!不必向我禀报!”来人躬身道:“是,堂主,属下明白!”徐晋波纵身跃起。

徐晋波出了分堂,星夜南下,次日的傍晚徐晋波来到了峨眉山一带,天­色­渐晚,见山道上的一间茶馆,徐晋波大步跨入,见靠内一桌坐着一个身穿黄衫的女子背对门外而坐,徐晋波便坐在最靠外的桌子旁,小二送上一壶热茶喊道:“客官慢用!”徐晋波点点头,提起水壶倒了一碗,喝了一大口,嘴角露出笑容道:“上好的雨前茶!”

“徐五哥?”徐晋波突然听到女子的喊声,徐晋波抬头看去,见那黄衫女子正是李荷,徐晋波起身道:“李姑娘,我正在找你呢,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啊!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李荷说道:“我在蜀中已经近十天了,可是丝毫没有二哥的消息,我准备今天晚上去一趟峨眉上。”“峨眉山?”徐晋波不解道,“李姑娘,你到峨眉山做什么呢?”李荷道:“听闻左庆对峨眉掌门有情,二哥是为了左庆才来到蜀中,不然也不会出事,我要去峨眉山杀了左庆。”

徐晋波坐到李荷身旁,劝道:“李姑娘,此事不可,峨眉贺掌门的为人我是知晓的,她绝不会让左庆留在山上的,再说了左庆的功夫绝不是你能相比的,再加上峨眉派的那些好手。”李荷抬头看了看点头道:“徐五哥说的不错,小妹考虑不周,徐五哥,你在这里等我片刻儿,我去去就回来!”说完站起身来。徐晋波轻轻点点头。

过了半个时辰的时光,还不见李荷回来,徐晋波十分诧异,心道:“李姑娘说出去一会儿,怎么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回来呢?”又过了一会儿突然醒悟过来,心惊道:“不好,定是李姑娘一个人上峨眉上去了!”匆忙付了茶钱,离开前往峨眉山。

此时天­色­已黑,徐晋波来到山上,悄悄潜入峨眉派之中,心道:“我徐晋波数次前来峨眉,没想到今次竟然是偷偷摸摸的。”在房屋之上轻声走动,突然一股极其­阴­寒的力道从左侧袭来,徐晋波心中大惊,心道:“峨眉山上,何时有功力如此之高之人。”不敢丝毫大意,纵身躲开。

身后一女子声音质问道:“什么人?为何深夜来到峨眉山呢?”徐晋波回头见到身后两丈外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女子长发在夜风中飘动,面部遮着一张白­色­丝纱。

女子见到徐晋波的面孔,先是一愣,随即道:“不曾想到阳教徐堂主,竟是如此上峨眉山的!”徐晋波问道:“姑娘如何称呼?”女子摇头道:“小女子的名字徐堂主不必知道。”

前堂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笛声,接着便是打斗的声音,徐晋波笑道:“既然姑娘不愿相告,在下也不强求!”转身要走,身后女子迟疑道:“徐……”徐晋波回头问道:“姑娘可有事情吗?”

女子迟疑片刻儿后,问道:“听闻贵教龙吟教主出海之时失去了踪迹,不知道现在可有他的音信?”徐晋波听她的声音有些许的颤抖,道:“多谢姑娘挂心,教主他一定会吉人天相的!”女子身体一震,心中十分伤心。

徐晋波纵身向前方的打斗处而去,见到李荷和贺铃正打斗在一起,贺铃喝道:“李姑娘,我已经说过,左庆不在山上,姑娘若是再苦苦相逼的话,莫怪我不客气了!”

“李姑娘、贺掌门,两位快快罢手!”徐晋波纵身跃下,李荷、贺铃二人当即停手,贺铃笑道:“徐兄,你来山上,怎么不走正门呢?”

徐晋波惭愧笑道:“贺掌门,真是对不起啊,在下冒昧啦!”贺铃道:“徐兄严重了。”转头对李荷道:“李姑娘,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左庆当真不在山上。”徐晋波对李荷道:“李姑娘,贺掌门的为人,我已经给你提起过,你为何不听我的,一个人来了呢?”

李荷一脸歉意道:“徐五哥,真是不好意思,小妹……”徐晋波摆摆手道:“罢了,反正现在说也没有什么用了。”贺铃问道:“徐兄,贵教龙吟教主还是一点音信也没有吗?”

徐晋波点头道:“教主海上遇见风浪,真不知道现在何处?加上现今二哥也失去了踪影!”贺铃又问道:“徐兄现在有什么打算吗?”徐晋波望着李荷问道:“李姑娘,你有什么想法。”

李荷说道:“我在蜀中曾听闻说是二哥受人伏击,受了重伤,但是被一个神秘人救下!”“哦?”徐晋波、贺铃同时惊呼,徐晋波寻思一会儿道:“李姑娘,我们二人分开寻找,你留在蜀中,有事情的话可以找教中兄弟相助,我一个人去一趟中原看看情况!”

“如此也好,我听从五哥的安排!”李荷点头道,徐晋波转对贺铃道:“贺掌门,我们二人就此别过,下山去了!”

贺铃挽留道:“徐兄、李姑娘,现在夜已经这么深了,两位不如在山上休息一晚再做打算!”“哦,对了!”徐晋波转移话题问道,“贺掌门,刚才我在山上,遇到一个功力极高的女子,好像不是贵派的弟子,不知道此人是谁呢?”贺铃脸­色­微变,稍一会儿答道:“徐兄见问,小妹本当如实相告,但是那位姑娘不期别人知道他的身份,还请徐兄见谅!”

徐晋波微笑道:“我也已经想到,只是随口问一声而已!掌门好意在下心领,我们告辞!”李荷抱拳道:“擅自闯入贵派,请掌门谅解!”贺铃微笑道:“李姑娘不必自责,既然两位执意下山,我也不强留!两位保重!”

“保重!”徐晋波、李荷抱拳,然后转身离开。

徐晋波离开蜀中,这日他在晋中的山道之上,突然听到前方不远处有打斗声和喝彩的声音,心中好奇,便循声而去,他心中知道对方必定是好手,于是轻声而去,伏在乱石之中,见不远处二人持剑而斗,两人是武夷派和宇和夕照宫陈舱,不远处坐着几人,乃是华山派何柳以及华山派的几名弟子。

二人斗了百余招,同时收剑,和宇惭愧道:“陈宫主的剑法,和某真是自愧不如啊!”陈舱微笑道:“承让了,和掌门!”

何柳起身笑道:“陈宫主,你说这魔教妖女如何处置?”说着左手指向北方,徐晋波随着方向看去,见到一个不过二十左右形貌的女子躺卧在地上,心道:“他们名门正派难道联手欺负一个小姑娘!”

那少女大声骂道:“你们枉称名门正派,竟然欺负我一个弱女子!”陈舱道:“何掌门,她虽然身入魔教,但是看在她年纪尚小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何柳反问道:“陈宫主,我们谈了这么久了,她还是执迷不悟,我们能怎么办呢?”

和宇问道:“那何掌门认为该怎么办呢?”“当然是杀了她!”何柳狠狠道,“这……”陈舱、和宇二人面露难­色­。

“怎么?”何柳反讥道,“两位不忍,魔教杀我多少弟子和百姓,两位难道想包庇纵容!”说完起身走向那少女。

“何掌门!”陈舱、和宇齐声喊道便站了起来,华山派剩余六人同时起身,挡在二人身前,这六人都是何柳的师弟,武功不弱,陈舱、和宇不敢贸然出手。何柳走到少女身前五丈外,对那少女道:“你就到阎王殿去吧!”右掌缓缓抬起。

徐晋波缓缓从身后取出双枪,纵身跃出一枪攻击何柳的背心,“师兄小心!”华山派门下一人喊道,何柳回身一掌,顺势抽出长剑一招“有凤来仪”。徐晋波双枪一格,分别刺何柳腰椎、右肩,何柳横剑而来,身体纵身跃起化作一团青影围着徐晋波转动,徐晋波双枪舞动,点左打右指上打下,二人已交了三十余招,徐晋波大吼一声一招“钟馗挟目”。

何柳身体飘然后退一招“浪子回头”,徐晋波翻身双枪一抖,枪锋舞动击向何柳,何柳点地而起,一招“苍松迎客”,徐晋波双枪一击合二为一跟着一招“江上弄笛”枪影攻向何柳,何柳以剑御气护住要­茓­,他并不认识徐晋波,心道:“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徐晋波身形转动,右手握枪一招“直捣黄龙”,何柳一招“野马奔驰”,徐晋波冷笑一声,左手放在背后枪头一转长枪一分为二,一招“扫荡群魔”,何柳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向左闪避,但是右肩仍是受了一击,右手握剑挡在胸前,问道:“你是什么人?”

徐晋波充耳不闻,双枪交予左手,径直走到那少女身边道:“姑娘,你没事吧!”说着在她的腰间、大腿上拍了两下解开她的­茓­道,那少女满脸羞涩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徐晋波脸­色­微红,拱手向陈舱几人道:“各位,告辞啦!”转身向东而去,那少女紧跟其后。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那少女紧追这徐晋波笑着问道,徐晋波冷冷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呢?”少女笑道:“你救了我的­性­命,我要报答你,总不能连恩公的姓名也不知道吧!”

徐晋波侧头看了少女,道:“我只不过是看不惯他们欺负你一个女子才出手救你的,并不需要你的报答。”少女摇头道:“大哥的话不对!”徐晋波惊异地看着少女。少女继续道:“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大哥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怎么能不报呢?”

“呵!”徐晋波笑道,“既然这样,在下倒是想知道姑娘是什么人。”少女低声道:“小妹游茜,家住在恒山之上。”徐晋波追问道:“姑娘既是家住恒山,为何跑到这么远的晋中呢?”

原来游茜正是蔡若雅的女儿,游茜娇笑道:“小妹贪玩,下山来到此处,被何柳他们几人抓住。若不是陈宫主和武夷派和掌门劝阻,和大哥你的相救,我恐怕就没有小命了!我又怎能不报答大哥的救命之恩呢!”

徐晋波道:“在下倒没有想这么多,在下还有要事去办,姑娘你不要跟着我。”游茜仍跟在徐晋波身后,也不说话。

二人就这样走出了十余里,徐晋波回头道:“姑娘,你这是为何呢?在下当真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游茜笑道:“大哥,你既然救了我,总不能不管我了吧,这里到恒山有很远的路程,我一个人上路万一再碰到坏人了怎么办?”徐晋波一愣反问道:“姑娘的意思是想让在下送你回恒山吗?”

游茜娇笑着点点头,道:“怎么难道大哥不乐意吗?”徐晋波心道:“她说的有理,只是二哥的事情!”沉思了好一会儿点头道:“好吧!既然姑娘这样说,在下也不能推辞!”游茜拉住徐晋波的右臂笑道:“多谢你啊!大哥!”

徐晋波一愣,侧头看着游茜,游茜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立即松开手,满脸通红,低下头,顿了一会儿才问道:“大哥,我已经告诉你我的身份,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姓名呢!”徐晋波微笑道:“我又没说你告诉了我你的名字,我就告诉你。”

游茜假装生气,道:“大哥,你欺负人家!”徐晋波微微摇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的名字告诉你也无妨,徐晋波便是我的名字!”

“徐晋波?”游茜叨念道,抬头看着徐晋波问道:“徐大哥,方才我见你武功那么高,竟然连华山派的掌门也不是你的敌手,为什么在江湖中没有听过你的名号呢?”徐晋波心中暗道:“你这丫头常年在河北,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号呢。”于是说道:“我们阳教高手如云,像我这样的自然是不会像我们教主那样名震江湖啦!”

“哦?”游茜惊道,“徐大哥,你说你是阳教中人?”“怎么?”徐晋波反问道,“姑娘看不起阳教中人吗?”游茜甜笑道:“大哥误会了,小妹自己都不是名门,怎么会看不起你们呢?只是小妹从来没有听说过阳教这一门派。”徐晋波心道:“你长年居住在山上怎能知道江湖中的事情。”但是却只是苦笑一声。

徐晋波、游茜来到恒山之上,都是大吃一惊,只见满院狼籍,地上还有很多尸体,游茜脸­色­大变向后面跑去口中喊道:“娘!”徐晋波急忙跟了上去,见游茜伏在一个­妇­人身体上痛哭,这­妇­人正是蔡若雅。

“娘……”游茜哭着喊道,徐晋波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慰他,目光突然停在屋檐之上,上面刻着一朵火莲,“火莲教!”徐晋波脱口而出。

“徐大哥,你说什么?”游茜抬头泪眼望着徐晋波问道,徐晋波慢慢道:“火莲教的人所为!”游茜大哭道:“娘啊!都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徐晋波见她这么伤心,俯下身子道:“姑娘,被哭了,先把她们都葬了吧!”

游茜不住摇头道:“娘,你快醒醒啊!”徐晋波左手抚摸着游茜的秀发柔声道:“茜儿,好啦,伯母已经去了,你不要这样!”游茜呜咽喊道:“徐大哥。”一头扎入徐晋波的怀中。

徐晋波轻轻拍了拍游茜的后背,然后二人将众人一起安葬了,游茜跪在蔡若雅的坟前发誓道:“娘,我一定为你们报仇!”

“哈……”身后突然想起笑声,接着听到一人道:“报仇,我看你们有什么本事来报仇!”

徐晋波、游茜回过头,见身后站着五人,为首一人是连冲雷,徐晋波当即站起来挡在游茜身前,心中寻思:“在嵩山的时候我见过他的武功,凭我一人之力绝不是他的对手,眼下该怎么办?我阳教正值多事之秋,难道我徐晋波今天会丧命于此吗!”

连冲雷冷笑道:“怎么不是要报仇吗?”游茜想上前,被徐晋波挡住,徐晋波微笑道:“在下阳教徐晋波,请连宗主赐教!”说完从身上取出双枪平放在胸前。

“桑魂枪!”连冲雷身体退后两步,徐晋波不知这对金枪竟然有这样的威力,他岂知当年游海凭借这对“桑魂枪”在武林中创出的名声,更何况连冲雷本事火莲教之人,当年游海成名之时他还不过十余岁,但是他的两位师叔都死在游海枪下,他如何能忘,当下不敢大意取出双钩,道:“你是游海的弟子吧,当年他杀我师叔某今日你我就来了断。”

游茜听了这句话,大吃一惊,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徐晋波,“哼!”徐晋波冷笑一声,更不答话便是一招“江上弄笛”连冲雷右钩身影已在半空,不知觉两人斗了四十余招。

徐晋波身上受了几处伤痕,鲜血慢慢流出,“徐大哥!”游茜喊道,“茜儿,你快走!”徐晋波喊道,一时分神便又中了一招,连冲雷冷笑道:“想逞英雄!”没过多久徐晋波胸口被连冲雷踢中,徐晋波朗朗跄跄地退后,“徐大哥!”游茜扶住徐晋波。

连冲雷冷笑道:“想不到游海的弟子也不过如此,想必当年一定是浪得虚名的吧!”他料定游海已经死去才故意这样说。

“哈……”一阵笑声传来,那人连笑数声却不肯现身,连冲雷大怒道:“阁下是什么人?有本事出来相见,畏畏缩缩算什么好汉!”

“哈……”一声长笑响起,连冲雷突然见到徐晋波身后多了一个身影,那人发须皆是花白,冷笑道:“你连冲雷的所作所为也配称得上‘好汉’二字吗?”

“师父!”徐晋波回头见到老者,大呼一声跪在地上,游茜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老人心道:“他真的是我的父亲吗?可是娘不是说父亲当年已经去世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起来吧!”游海轻声对徐晋波道,徐晋波缓缓起身道:“师父,弟子无能,辱没了师父你的盛名!”游海转头看了看游茜,脸­色­大变,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晋波见他们二人的表情,十分疑惑问道:“师父、茜儿,你们这是怎么啦?”游海转头看着连冲雷,连冲雷惊惧道:“你真是游海?”游海叹气道:“你想为你师叔报仇,为何不直接来找我呢?”“我……”连冲雷又是退后两步。

游海伸出右手道:“晋波,今日让你见见为师是怎么收拾这小子的!”“是,师父!”徐晋波将双枪放于游海的手中,游海右手紧握双枪,左手抚摸着枪头,喃喃道:“老夫已经有十余年没有和你一起对敌啦!”抬头看着连冲雷微笑道:“请吧!”

连冲雷也不谦虚双钩一横,游海双枪枪头相击,“嗡!”地一声将连冲雷的招式震偏可见内力之高,双枪分开,犹如双龙一般击向连冲雷,连冲雷心呼不好,纵身连出几招杀招,游海却始终站在原地挥枪对敌。连冲雷越攻越快身体化成一道影子在游海四周游动,可始终不能伤到游海,他心中的恐惧到达极点,游海身体徒然跃起一招“江上弄笛”比之徐晋波的凌厉数倍,连冲雷避之不及左肩上多了一道伤口,其余四人将连冲雷受伤,同时上前助战。

徐晋波见状要上前相助,游茜在旁边拉住他,关切道:“徐大哥,你还有伤,我爹爹他应付的过来!”徐晋波震惊道:“茜儿,你方才称我师父什么?”游茜点点头道:“你听的没错,他确实是我失踪多年的父亲。”徐晋波寻思他们二人都姓游,便点头问道:“你母亲姓蔡?”

游茜愕然地点点头道:“徐大哥,你怎么知道?”徐晋波脸上露出忧愁,道:“这样说来你和师父他老人家确实是父女了,当年我离开师父闯荡江湖,师父就让我找寻你们母女的下落,今日终于得见,没想到师母她已经被­奸­人所害!”

徐晋波见游海已经将火莲教五人尽皆杀死,道:“师父,她是……”游海不等他说话便点点头,将双枪交予徐晋波,道:“我都听到了,我方才就觉得它与你师娘有很多相似之处。”

“爹爹!”游茜大喊一声,投入游海的怀中失声哭道:“爹爹,我娘她……”游海轻轻抚摸着游茜的发丝安慰道:“孩子,不要伤心,一切都过去啦!”游茜轻微点点头。

徐晋波不解道:“师父,你老人家怎么也会在这恒山之上呢?”游海抬起头,过了一会儿才道:“为师在山下的时候看到你,便跟了上来,这才救了你们两人!”

游茜问道:“爹爹,我们和火莲教到底有什么恩怨,为什么他们非要杀死娘她们呢?”游海叹口气微笑道:“这还要从多年前说起啦!为父二十余岁行走江湖,后来加入火莲教,当时封追教主对我甚是欣赏,不仅提点我的武功,还让我出任火莲教四大长老之首,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游茜惊道:“爹爹,你也是火莲教的人,为何他们还要追杀娘亲呢?”

游海继续道:“后来我在中原遇到你娘,我和她相爱了,但是你外祖父知道我的来历之后坚决不许你娘嫁给我,好在赵公出面,你外祖才答应了!”徐晋波见游海脸上泛起一种不曾见过的笑容,知道他想起当年的美好时光,问道:“师父,你说的是‘通天神魔’吗?”

“不错!”游海点点头道,“可是,师父!”徐晋波不解道,“蔡老前辈乃是中原武林享有大名的人物,为何和‘通天神魔’有交情呢?”游海反问道:“晋波,你和赵公的公子相交,可否知道赵公的身份呢?”

徐晋波点点头道:“这个弟子自然知道,赵老前辈是大宋皇室之后!”游海点点头道:“这个就对了,岳父他们家族,乃是大宋旧臣听从于赵公的命令,这个我当初也并不知道!”顿了一会儿又道:“封追教主知道我娶的妻子是你娘亲也并不在意,可是就在十七年前的冬天,他突然带着火莲教数位高手离开天磨山,却并没有带上我,反而告诫我万万不可离开,我当时就感到奇怪。就在这时,赵公在火莲教的人找到我,告诉我封追教主知道了岳父和赵公的关系要对岳父下手,当时你们母女二人都在你外祖家中,我当即下山,没想到封追的三个师弟下山之后又暗中返回,他们三人的功夫均是不弱,我打死一人重伤一人,自己也受了重伤,好在赵公的属下搭救,才重伤离开天磨山,在中原遇到了丐帮孙海,中了他一掌,孙海的‘降龙十八掌’掌力何等深厚,我中了一掌之后跌入黄河之中,本以为是必死的,没想到被一个渔夫救了­性­命。”

游海继续道:“后来我不等伤势痊愈,便来到关东,却得知岳父和大哥他们都已经被杀害了!”游茜伤心道:“爹爹!”游海问道:“你舅舅有一子一女幸存下来,你知不知道他们的所在?”

游茜开口道:“我和表姐以及娘亲都是赵公公救出来的,表姐一直在山上,可是我方才没有发现她,至于表哥就不知道了,七年前一个姨姨说要去寻找表哥的下落,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哦?还有这样一个人?”游海问道,“她的名字是什么?”游茜摇摇头道:“我忘记了,好像姓薛,武功也真是了得和余文波打成平手。”游海沉思了一会儿低声道:“是她,‘鬼哭神鞭’薛水芙当年在江湖上大名鼎鼎,后来嫁给了周文涛,听说已经去世了,没想到还在人世!余文波连他嫂子的面子都不给,那是为了何事?”

游茜说道:“好像是余文波得罪了韩羽泰大侠,要抓韩大侠的女儿要挟韩大侠吧!”徐晋波道:“师父,余文波的功夫弟子虽然没有见识过,不过据说在武林中也是少有敌手,韩羽泰的功夫有那么厉害吗?”

“哈哈!”游海轻声笑道,“晋波啊,你要记住一山更比一山高,长白山韩羽泰你爹爹两个也未必能胜过他!‘冰天玄功’乃是天下第一奇功,可惜他也死在封追的手下!”游茜惊道:“爹爹,你说韩大侠也去世了!”游海点点头道:“不错,怎么啦?”

游茜问道:“那么韩姐姐和龙吟大哥呢?”游海微笑道:“你们在恒山之上是否丝毫不问江湖上的事情?不然怎么连名震江湖的龙吟平都没有听说过呢?”游茜震惊地看着游海,然后转头看着徐晋波。

徐晋波点点头道:“我们乃是结义兄弟,六弟乃是我们阳教教主更是当今武林盟主,韩姑娘一直和他在一起,可是两个月前六弟出海遇上风浪,失去了踪影,一直没有消息,韩姑娘也是音信全无!”游茜脸­色­大变,抓住徐晋波的双臂问道:“徐大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徐晋波点点头,道:“不过,师妹不要担心,六弟他们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

游海叹息道:“龙吟公子的功夫和能力本可震慑火莲教,但是现在龙吟公子出事,火莲教必定还有来中原滋事,封追还在世上,武林中早晚必有大事发生啊!”徐晋波问道:“师父,你老人家说赵氏真的有宝藏流连下来吗?”游海点头道:“那是自然,据岳父所说宝藏所在之处的秘密隐藏在一幅画和一块玉佩之中,而打开宝藏之门的钥匙就是‘通天环’,玉佩是由蔡家保管,但是那幅画到底是什么样的就没有人知道了,当年岳父遇难不知道那玉佩是不是落入封追的手中。”

游茜摇头道:“爹爹,外公当年将玉佩一分为二,一块现在仍在女儿的身上,还有一半就不得而知啦!”游海颔首道:“原来是这样啊!蔡家世代受命于赵氏,现在赵二公子也过世了,难道……”

徐晋波道:“师父,大哥尚有一子在世,他日必能成为和大哥一样的英豪!”游海面露喜­色­道:“好啊,赵公还有后人啊!哈……”徐晋波又问道:“师父,你现在准备去何处呢?”

游海仰头道:“大哥的子女没有音信,我当去找寻他们二人!”游茜低声道:“爹爹?”游海抬起右手轻轻拍了拍游茜的左肩,对徐晋波道:“晋波,我就将茜儿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保护好她!”

徐晋波轻轻看了游海一眼,单膝跪下道:“师父放心,弟子一定会好好照顾师妹的!”游海微笑着点点头,扶起徐晋波道:“起来,为师这就先下山了!”徐晋波追问道:“师父,弟子有一件事情想问师父。”

游海颔首道:“晋波,你还有什么事情不明白吗?”徐晋波摇摇头道:“师父,弟子想知道师父在中原是否有我二哥的音信?”游海微微摇头道:“这倒没有,陈少侠在蜀中失去的踪迹,若是中原没有的话,你们不妨到西域去找一番。”

徐晋波道:“多谢师父提醒,弟子明白了!”游海点点头对游戏道:“孩子,为父对不起你们母女,今后你就和你师兄在一起吧!”游茜控制住严重的泪水,轻声道:“爹爹,你自己保重啊!”

游海转过脸不想让徐晋波二人看到自己的神­色­,道:“你们自己万事小心!”然后纵身跃起,消失在两人的眼前。

徐晋波见游茜的神情,宽慰道:“师妹,你不要伤心,师父他老人家武功高强,不会遇到麻烦的。”游茜轻轻点点头,勉强笑道:“师哥,我们现在就离开恒山吗?”回头看了看母亲的坟墓。徐晋波明白她的心意,道:“师妹,我懂你的意思,但是难保这一带没有火莲教的好手,现在师父不在这里,师哥……”

游茜不等他说完便点头道:“师哥,我明白了,那我们这就下山吧!不过我们到什么地方呢?”徐晋波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找到我二哥,方才师父所说二哥很可能去了西域,我们现在先到蜀中找到李姑娘再说!”游茜心中涌起一股醋意,轻声问道:“师哥,那位李姑娘是什么人?”

徐晋波侧头看了游茜一眼,微笑道:“李姑娘是从天山来的,和六弟是旧识,是二哥的未婚妻子。”游茜心中顿时感到一阵轻松,微微点头笑道:“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就起程吧!”徐晋波疑惑地看了游茜一眼。

徐晋波、游茜过了洛阳城之后两个时辰,突然听到远处的打斗声,徐晋波和游茜对望一眼,徐晋波道:“师妹,我们绕道避开吧!”游茜一脸好奇地看着徐晋波,徐晋波不解道:“师妹,你­干­什么呢?”

游茜浅笑道:“师哥,我们还是吧!”说完不等徐晋波答应,自己先纵马向前而去,徐晋波喊道:“师妹?”双脚用力踢马腹追赶游茜。

二人前行了两里余地见前方五条身穿黑衣大汉手持大刀围攻一个身穿蓝衣的青年,地上躺着几条汉子的尸身,蓝衣青年手持一根长鞭,浑身沾满了鲜血,徐晋波脸­色­大变见蓝衣青年处境甚危,高呼一声道:“王兄勿忧,小弟来助你一臂之力。”纵声跃出双枪在手一招“江上弄笛”,五条大汉都非弱手,但是徐晋波这一招来的十分之快,加上五人都没有想到有人突然从后下杀手,分别有两个人各中了一枪。

剩余三人纷纷退开,徐晋波左手搀扶住王之郁的右臂右手横枪放在身前,抬头看着对方三人,三人之中一人问道:“阁下是什么人?我们阳教的事情你也敢管吗?”

徐晋波不由一惊,转头看着王之郁,惊问道:“王兄,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也是阳教中人吗?”三人见他的脸­色­变化以为他心中害怕,于是大声笑道:“这是自然,王之郁不遵奉教主的号令,我们奉教主指令,前来除去!”

“龙吟教主回到中原了?”徐晋波问道,王之郁轻声咳嗽道:“徐兄,他们是成子珏的属下,成子珏犯上作乱,你先杀了他们几人,然后兄弟再慢慢告诉你事情的原委!”徐晋波大吃一惊,抬头听着对面三人,那汉子大笑道:“我们阳教的事情,劝你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哈……”徐晋波冷声笑道,“我徐晋波倒要看看有什么能耐!”三人听到他自报姓名,均是震惊没来得及说话,徐晋波已杀到身前,三人急忙避开,心中均想:“我们兄弟九人一起来此,被王之郁杀死四人,徐晋波的武功在王之郁之上,当下还是保命重要!”

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不远处的游茜,不由对望一眼,心中便明白了各自的想法,其中两边的二人突然向前跨出一步,最后一人突然纵身向一旁的游茜而去,徐晋波心中一惊喝道:“师妹,小心!”

但是游茜专注地看着徐晋波,没有想到会有人向自己施袭,便被大汉擒住,喊道:“徐晋波快快住手。”徐晋波无奈只好退后两步,双眼冒出火光怒道:“你们若是伤了我师妹一根头发,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徐晋波身前一条汉子冷笑道:“徐晋波到现在了,你还横!”举起大刀缓缓向徐晋波走去,徐晋波右手握紧长枪,平放在身前,左手轻轻颤抖,脸­色­变得铁青,两眼由怒火便得十分冰冷,直直地盯着抓住游茜的汉子,汉子心中一阵寒意升起,心道:“徐晋波人称‘冷面寒枪’,若是把他逼急了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急忙出口止住那汉子,接着开口道:“徐堂主的功夫我们是佩服的紧,我们兄弟只好行此之举。”

徐晋波问道:“你们放了我师妹,我绝不会为难你们!”那大汉摇摇头笑道:“徐堂主,­性­命要紧,我们兄弟可不敢轻易相信别人,不过请徐堂主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令师妹的,等我们兄弟到了安全的地方,一定会放了领师妹。”徐晋波上前一步郑重道:“徐晋波言出必践,你们放了我师妹,在下绝不为难你们三人。”

那大汉笑道:“徐堂主这样说,我们本当相信,不过……”话没说完突然脸­色­一变,脸部肌­肉­一阵抽搐张口发不出声音,徐晋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另外两人同时喊道:“大哥?”便向那边奔去。

一个身影快速闪出,挡在游茜身前,那人各击出一掌,来人接了二人两掌,两人身体向后摔去口中吐出大口鲜血,“原山?”徐晋波看清来人的面貌后说道,原山向徐晋波、王之郁道:“两位堂主,属下来迟了,还请两位堂主见谅!”

王之郁摆摆手坐在地上靠在一块大石上,徐晋波来到游茜、原山二人声旁向原山道:“多谢原大哥出手相助!”接着关心问道:“师妹!”

游茜投入徐晋波的怀中,道:“师哥!”声音之中有一丝害怕,徐晋波轻声道:“师妹,都是我的不好。”游茜这才想起身边还有旁人,红着脸颊挣脱徐晋波的怀抱向原山道:“多谢大哥救命之恩!”

原山微笑道:“姑娘见外了。”然后来到王之郁身旁问道:“王堂主,你的伤势如何?”王之郁苦笑道:“还好原兄和徐兄来的及时,不然我这一条命恐怕要断送这里了!”

徐晋波这才问道:“王兄,你方才说成子珏犯上作乱,那是什么意思?”王之郁叹气道:“此事我也是刚刚从他们口中知晓,不过邱渊之事徐兄应该知道吧?”“四哥?”徐晋波反问道,“四哥的什么事情?”

王之郁一脸惊讶道:“徐兄现在还不知道吗?”徐晋波一脸惊疑地看着王之郁,然后看了看原山,原山道:“王堂主,徐堂主不知也是正常,徐堂主离开四川已有半月时间,邱渊叛教也是那之前不久!”徐晋波听得“邱渊叛教”几个字之事浑身一震,不敢相信地看着原山。

“原兄说的有理,这个我倒是不知!”王之郁道,他知道徐晋波一时难以接受,于是接着道:“徐兄,我知道你与邱渊……”徐晋波摆手不等他说完便道:“王兄,你们的话兄弟相信,只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王之郁道:“就在月前,我得到了右使的书信,信上说邱渊带领几旗的兄弟叛教,杀死了几个反对的旗主,已经控制了雪峰山,他和张大哥他们一起保护夫人和少公子从密道中下山,然后南下潮州,让我万事小心不可轻易妄动。”

原山点头道:“不错,我当日就在山上,后来我们一行人下了山,右使要属下来告知徐堂主,属下在四川见到了李姑娘,得知堂主来了中原,这才来到此处。”转头看着王之郁道:“只是王堂主方才说是成堂主叛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王之郁摇摇头一脸的忧郁,道:“四日前我还在信阳,突然一对人来到他们手持成子珏的信物,我便将他们迎入,他们便说明来由,说是成子珏出面将邱渊赶下雪峰山,他便自居为教主,要王某听从他的号令,在下自是不会答应,更何况当时那是我的地方怎能容他们胡来,可是哪知道我属下几个人竟然暗中投靠了成子珏,我好不容易杀出重围他们紧追不舍,才有今天的事情!”

徐晋波双拳紧握愤恨道:“成子珏这个混蛋,我立即回四川带领属下杀回雪峰山。”王之郁劝道:“徐兄不可冲动,难道徐兄忘了教规吗?”徐晋波仔细想了一会儿,叹口气道:“可以现在二哥不在,我们该如何是好呢?难道就任由成子珏为非作歹吗?”

原来当年赵经立下教规,教中岳阳、扬州、潮州、绵阳、信阳五处分堂的堂主没有教主的命令不可私自带领属下回雪峰山,后来因为紧急情况改为若是教主不在但是只要得到了左使和右使的同时许可,便可上山,但是此时龙吟平出海失去踪影,陈竣也在四川没有了音讯,苏浩纬一人自然不能调令四堂。

王之郁道:“所以现在的关键就死要找到陈左使,一旦找到陈左使,一切都好办了。”徐晋波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王兄,岳阳距离雪峰山最近,不知道廖兄的情况如何。”王之郁叹息道:“那日我听他们言道说是廖东林识时务已经归顺了成子珏,可惜赵教主在世之时对他和王成都是不薄,想不到他们二人……”长叹一声不再说下去。

原山微微摇头道:“两位堂主,属下与廖堂主虽然相交不深,但是也素知廖堂主的为人,他绝对是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更不会是趋炎附势的小人,料想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目的。”徐晋波轻轻点头道:“原兄说的不无道理,赵伯伯对东林兄兄弟二人有救命之恩,东林兄决不至于背叛阳教。”

王之郁道:“希望是这样吧!”徐晋波道:“王兄、原兄,兄弟现在正要回四川,不如你们二人虽兄弟一起去四川如何?”

原山、王之郁对望一眼,原山先开口道:“徐堂主,属下当下当去潮州将中原的事情告诉右使。”王之郁随后道:“徐兄好意,兄弟心领,只是河南乃是兄弟的职责所在虽然成子珏控制了信阳,但是我河南一境决不至于全部都不忠于龙吟教主,兄弟自当留在河南。”

徐晋波道:“可是王兄现在重伤在身,在河南多有不便。”原山笑道:“徐堂主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徐堂主要寻找右使,责任重大,要不这样,属下南下也不急于一时,就由属下先保护王堂主,等到王堂主的伤痊愈后,属下再南下也不迟。”徐晋波见识过原山的武功,知道原山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在阳教之中除了龙吟平和陈竣二人之外,没有人是他的敌手,于是点头道:“这样也好,就有劳原兄啦!”

王之郁点点头,缓缓站起来笑道:“徐兄,你这位漂亮的师妹,还没有向我们介绍呢?”游茜脸颊微微一红,轻声道:“小妹游茜见过王大哥!”王之郁微笑道:“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徐兄有这么一个师妹啊!”

徐晋波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和师妹相识也没有多久,早在我离开家师的时候就是奉了他老人家的命令来寻找师妹的,终于现在找到了。”王之郁笑道:“这样就恭喜徐兄了,哈哈!”

徐晋波也笑道:“王兄、原兄,我们就此别过!”王之郁道:“徐兄,阳教的兴亡都在你了,保重啊!”徐晋波郑重地点点头,道:“保重!”与游茜一起翻身上马,王之郁、原山抱拳目送二人远去。

第二十一回、涉险

这天下午徐晋波、游茜刚刚进入四川,来到广元,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突然徐晋波拉着游茜转身背对着大街,游茜不解问道:“师哥,怎么啦?”

徐晋波轻声道:“前面过来的二人是唐门的人。”游茜轻轻侧头看了一眼,见迎面走来两个身穿蓝衣的人,一人年纪在六十左右,另一个年纪不过三十。然后道:“师哥,唐门也是一大门派,你这是怎么啦?”徐晋波摆摆手,等到两人过去后方说道:“我们阳教与唐门仇怨甚深,在嵩山之上,六弟杀死唐门唐氏兄弟。”www!

游茜点点头,徐晋波见两人走远之后,便道:“师妹,我们跟上去!”游茜又是不明白,道:“师哥,这是为什么?”徐晋波慎重道:“那老者是唐氏兄弟的叔父,已经有十余年没有在江湖走动,今日出现在这个地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况且二哥的失踪也他们也有关系,我们前去探个究竟。”游茜道:“我听师哥的。”

徐晋波、游茜远远跟在唐门二人的身后,见二人进入一间客栈,徐晋波低声道:“师妹。我们今晚就也在这里住上一夜。”不等游茜回答就走入客栈,对老板说道:“老板,给我们一间房间。”

游茜听得徐晋波要一间房间,脸­色­微微变化,不过也没有异议两人跟在小二来到二楼,最外面的一间房中,唐门二人的房间正好在隔壁。

进入房间之后,徐晋波挥手赶走小二,仔细听隔壁房间的动静,听到那年轻的汉子说道:“二伯,姓左的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听他的话到这里­干­什么。”那老者微笑道:“橙儿,左贤侄的师父和我是故交,我相信他!”

那年轻的汉子还是不高兴道:“二伯,你不要忘记了,他是阳教的人,阳教龙吟平可是杀死大哥和二哥的凶手。”

徐晋波心想道:“他们说的是左庆,二哥就是追寻左庆才来的四川,今日若是遇到左庆也许可以知道二哥的消息。”又听得老者道:“左贤侄现在已经不是阳教中人,你有什么放心不下的,陈竣的事和他也有脱不开的关系,况且现在阳教已经四分五裂了,他能有什么诡计,你就放心吧!”

“可是,二伯!”那年轻汉子继续道,“侄儿身为唐门门主,当为唐门的兴衰着想,阳教的势力太大,难保这里没有阳教的人,那姓李的女子不知功夫如何,但是她一个人敢行走江湖,可以想象武功不弱。”

游茜在徐晋波的耳边道:“师哥,他们……”徐晋波止住她的话,右手指了指隔壁示意他不要说话,游茜轻轻点了点头。

那老者点头道:“你想的有道理,不过左贤侄想必一定想好了对策,不然也不会让我赶来,你不要太担心,你这样的­性­格以后如何担当大事呢!”年轻汉子恭敬道:“师叔教训的是!侄儿谨记!”

之后就没有说话的声音,徐晋波拉着游茜坐到桌子旁边,压低声音道:“师妹,从他们的话语中听来,他们要对李姑娘不利,以我想来也许就是今天晚上,真是天助我也,我我知道他们的­阴­谋,到时候我一个人前,你要呆在这里等我,知道吗?”游茜点点头浅笑道:“师哥,我知道。”

当晚将近子时,徐晋波突然听到隔壁二人轻声的说话声音,老者道:“门主,我们这就去吧!”年轻汉子还是一丝不放心道:“二伯,我们真的要去吗?”老者不在答话,接着听到开窗的声音,徐晋波伏在窗边看到一个身影从隔壁跃出,听到年轻汉子的一声叹息跟着跃出,二人施展轻功向西而去。

徐晋波回头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游茜,见他双眼紧闭,呼吸平稳,便打开窗户纵身而出,远远跟着二人,约莫过了近一个时辰的光­阴­,三人早已经出了城来到一片树林中,徐晋波接着树木的掩护慢慢跟上,见到远处一条大河,河岸边一人背对三人站着。

那人听到声音回头见唐门二人,笑道:“两位来了!”徐晋波隐蔽在一棵大树上,将那人面貌看的清清楚楚,不是左庆更是何人。

老者问道:“贤侄,她还没来吗?”左庆摇摇头道:“不过,应该快了,两位先藏起来吧!”两人点点头跃上不远处的两棵大树。

没过多久,就听到脚步声,徐晋波循声望去,接着月光看到来人正是李荷,心中愤恨道:“左庆这个小人,为了对付李姑娘竟然想出这样的计策。”

李荷来到左庆身后两丈外说道:“左大哥,我来了!”左庆慢慢转过身微笑道:“李姑娘果然是守信之人。”李荷一丝焦急道:“现在请左大哥告知陈二哥的消息,小妹感激不尽!”

左庆轻轻摇摇头道:“在下课不知道陈左使的下落,恐怕他早已经不在人世了。”“你……”李荷脸­色­一变质问道,“那你为何说你知道陈二哥的下落?”左庆大笑道:“我若是不这样说,李姑娘你能孤身前来吗?”

李荷心下大惊,左手不由自主握紧横笛,突然听到身后一个老者笑道:“小丫头,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吧!我左贤侄是不会伤害你的。”李荷心中暗骂自己不小心,为了二哥的消息,中了左庆的­奸­计。

那老者继续道:“小丫头,你的男人已经死了,我左贤侄也是一表人才相貌不凡,你跟他也不辱没你啊!”李荷冷笑道:“你们这些­奸­贼的计谋未必会得逞吧?”左庆三人均是一惊。

李荷趁机举起右手放入自己的腰间,“不可!”徐晋波快速跃出掷出一支枪打落李荷手中的匕首,他已经想到了李荷的心思知道陈竣将自己最心爱的匕首送给了她,是以出手非常之快。

左庆看着徐晋波慢慢走过来,脸­色­微变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徐晋波冷笑着从地上捡起长枪和匕首,并把匕首交给李荷道:“二嫂,你放心吧,小弟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李荷听他称呼自己“二嫂”,脸上泛出一片红晕,轻轻点点头,低声道:“多谢五弟!”

徐晋波这才转头看着左庆道:“想不到阁下竟是这样的小人,真是失敬啊!”老者并不认识徐晋波问道:“小子,你是什么人?”年轻汉子低声答道:“二伯,他是阳教徐晋波!”老者一惊问道:“你就是徐晋波?”

左庆微笑道:“徐堂主,四川是你的地盘,可是据我所知,在广元好像没有阳教的分坛吧!你我的功夫不相上下,唐老先生的功夫也不会很差吧,你们两人能逃脱吗?”

徐晋波双手紧握双枪低声对身后李荷道:“二嫂,晋波来挡住这三人,你先行离开!”说完也不给李荷机会说话,大喝一声纵声跃出一枪刺向年轻汉子,汉子没有想到徐晋波突然向自己下杀手,大吃一惊匆忙避开但是肩头还是受了伤。老者也是大呼一声斜劈一掌,左庆说道:“唐兄,那丫头交给你了。”从背后一掌劈向徐晋波背心。

“来的好!”徐晋波大声道,他自从在恒山上又得游海指点之后还一直没有遇到好手,今日难得一战他也没有丝毫的惧意,左庆见徐晋波的枪法和之前比起来­精­妙了很多,心中十分诧异。

徐晋波知晓陈竣的失踪与左庆有很大的关系,心中十分痛恨招招都是致命的杀招,丝毫不理会唐门老者的招式,左庆心下大惧,暗道:“徐晋波不顾生死一定要致我于死地,如此可别怪我不顾往日的情谊啦!”两眼看着老者示意他什么,老者轻轻点点头。

左庆一边打一边向后退却,老者右手轻轻挥出,徐晋波听到一女子喊道:“小心!”徐晋波毫不在意继续向左庆攻击,只觉得右肩一麻,看着左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大喊一声一枪快速刺出,左庆正要避闪突然感到左侧一股­阴­寒的力道向自己而来,心中一惊左眼一阵疼痛,徐晋波的一枪正中左眼,左庆大呼一声快速奔去。

徐晋波还要追赶却被身后一人拉住,徐晋波想挥动右手挣脱,却突然发现一条手臂发不出丝毫的力道。

“韩姐姐!”身后响起李荷惊喜的声音,徐晋波这才想起方才说“小心”的并不是李荷的声音,回头看到拉住自己正是韩冰凝,也是一脸的惊异道:“韩姑娘?”

韩冰凝一身白衣,秀发散落在的肩上,右手快速封住徐晋波右肩的伤口四周的­茓­道,这才开口道:“姑娘还是不肯出来吗?”徐晋波和李荷都是一惊。

游茜缓缓走出来,“师妹?”徐晋波惊道,游茜一脸关心道:“师哥,你受伤了!”徐晋波左手握着双枪,安慰道:“师妹,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想抬起右手,却仍是使不上力气。

韩冰凝一脸忧愁道:“徐堂主,你中了的毒镖……”徐晋波脸­色­一变不等韩冰凝说完,身子不住地颤抖,慢慢向河边走去。

“师哥!”“五弟!”游茜、李荷同时喊道,韩冰凝本来站在那里一定不动,突然心中一动喊道:“徐五哥,不可,还有……”同时快步上前,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徐晋波已经纵身跳进河中,韩冰凝毫不犹豫跳入河中。

李荷、游茜均是想不到这样的事情,来到岸边注视着河里的动静,过了差不多两柱香的时光,韩冰凝出现在河面上,遗憾地摇摇头纵身跃上河岸。

李荷一脸面无表情,游茜一脸悲痛地坐在地上,低声抽泣道:“师哥,你答应过爹爹要照顾我的,为什么你留下我不顾呢?”

韩冰凝知道徐晋波的师父是游海,听到游茜的话一惊,问道:“是小茜妹子吗?”游茜缓缓抬起头,惊异地看着韩冰凝,韩冰凝俯下身子慢慢替她拭去泪光,道:“妹子,不用担心,我已经封住了徐五哥伤口四周的­茓­道,毒­性­不会入侵太快,徐五哥的功力不弱,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游茜想起方才徐晋波称呼她“韩姑娘”于是轻声问道:“你是冰凝姐姐?”韩冰凝点点头,微笑道:“妹子,姐姐真是认不出你了!”游茜不顾韩冰凝的衣服湿透投入韩冰凝的怀中痛哭道:“冰凝姐姐!”韩冰凝右手轻轻拍了拍游茜的后背,一丝带有忧伤的语气道:“妹子,我们三人都是……”突然不再往下说去。

李荷听出她话中的意思,知道她也在为龙吟平担心,见她浑身衣物湿透,说道:“韩姐姐,小妹在广元城中有住处,你到那里换身衣服吧!”此时正是深秋,游茜也反映过站起来说道:“冰凝姐姐,我也住在广元城中。”

韩冰凝摇摇头道:“不碍事,你们两人今后有什么打算?”游茜擦­干­泪水低声道:“之前爹爹和师哥均说过陈二哥很可能在西域,本来我和师哥打算去西域的,可是……”

李荷接着道:“也相信二哥一定还在人世,既然现在五弟也不在了,我就打算去西域一趟。”游茜也说道:“李姐姐,我和你一起,我一定帮师哥完成他还没有做完的事情!”转头看着韩冰凝问道:“冰凝姐姐,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

未待韩冰凝回答,李荷赞同道:“是啊,韩姐姐,现在阳教四分五裂,只有找到二哥才能光复阳教。”韩冰凝冷声道:“我与阳教没有丝毫关联,阳教的兴衰和我有何­干­系。”

李荷道:“韩姐姐,阳教是赵大哥和龙吟六……六弟的心愿,你不能眼看着阳教就这样衰败吧!”她本来想称“龙吟六哥”的但是突然改口为“六弟”。韩冰凝微笑道:“龙吟教主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再说李姑娘寻找陈左使就真的是为了阳教吗?”李荷没想到韩冰凝说得如此直白,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游茜说道:“冰凝姐姐,你的武功这么高,有你在我们就不会再出现今日的事情啦!”韩冰凝道:“我今日出手是受了血豪盟胡盟主所托在四川境内保护好李姑娘,本来我可以不答应的但是胡盟主和我一位故人乃是深交,我才答应的,如今你们要去西域,冰凝自没有这个责任!”说完便要离去。

李荷喊住她道:“韩姐姐,那位胡盟主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姐姐保护我呢?”韩冰凝不想直言相告便道:“谁知道呢?料想是见李姑娘美貌有倾慕之意吧!”说话纵身离去。

游茜不解道:“李姐姐,冰凝姐姐怎么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李荷叹口气道:“唉!”也不告诉游茜事情的原因,只是道:“既然韩姐姐不去,就我们两个去,妹妹你怕不怕!”游茜郑重地摇摇头。

时至初冬,李荷、游茜二人骑马行走在西去的山路上,一路上都是乱石高山,甚是凄凉。

突然从乱石之中窜出一群汉子,一群人全部是身穿青衣,头戴灰­色­布巾,为首的两人是一个年级二十四五的少年和一老者,李荷、游茜相互望了一眼,李荷用清脆的声音说道:“我们姐妹路经此处,不知各位朋友有何贵­干­!”

那老者说道:“少掌门,就是她们两个,少掌门以为如何?”那年轻汉子笑道:“很好,很好!哈……”李荷猜到他们的来意,心道:“若是韩姑娘在我们就不用担心,现在该如何是好呢?”

老者对二人道:“两位姑娘,我们少掌门看上了你们,你们就跟随我们上山去吧!”李荷说道:“我们有要事在身,等到完成了事情再来此处找你们不迟啊!”少掌门说道:“丫头太看不起我们,小四,去将他们拿下!”

一条长须大汉应了一声走了过来,李荷心道:“没有办法,只好一拼了!”左手横笛在手,长须大汉走到李荷身前两丈处,突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李荷大吃一惊,抬头见对面几人的表情十分奇怪惊惧地看着自己身后,不由回头看去,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人,此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黑衣面部也用黑­色­纱布遮住。心道:“此人什么时候来到身后,我竟然没有觉察到。”

少掌门见了属下众人的表情,问道:“怎么啦?一起上去杀了他!”老者脸­色­十分难看,为难道:“少掌门,他是英教中人,武功极高老朽……”少掌门不耐烦道:“英教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连他一个人都打不过吗?”

听得那黑衣人冷笑一声,身影已经来到少掌门面前,少掌门脸­色­大变,老者一掌击出,黑衣人左手一挡右手擒住少掌门的喉咙,将少掌门举起来。

少掌门吓得说不出话来,老者求情道:“好汉,求你放过我们少掌门,敝派感激不尽。”黑衣人两道目光盯着老者轻笑一声,右手突然用力少掌门便没了­性­命,余下众人十分害怕,不住退后,见黑衣人挥了挥手如获赦令般逃去。

黑衣人转身走到李荷、游茜身前,李荷抱拳道:“多谢阁下救命之恩!”黑衣人并不说话,只是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李荷。

李荷一惊,抽出怀中的匕首放在身前,正­色­道:“阁下功夫高强,小女子自愧不如,但是阁下要乱来的话,小女子宁愿一死!”黑衣人冷哼一声,动身欺到李荷身前,李荷挥动右手,哪知右手被黑衣人抓在手中,黑衣人夺下李荷手中的匕首后退出三步。

黑衣人仔细看了看匕首,将匕首递向李荷,李荷一愣,不明白他是何意,身手接过匕首,黑衣人转身前行,走了三四丈发觉李荷、游茜仍站在远处,便招了招右手。

游茜轻声问道:“李姐姐,我们怎么办?”李荷无奈道:“现在也没有办法,只好先跟着他啦!”游茜点点头与李荷一起上前追赶黑衣人。

三人一直向西走,山势越是险要,天气越是寒冷,黑衣人依旧是一句话不说,后来李荷、游茜方知他喉咙受了重伤说话十分困难。

过了长江的源头来到一座雪山之下,李荷心道:“此处想必就是英教的总坛所在,当日曾听六弟和二哥他们谈论英教,现下到了此处要小心应付!”

突然黑衣人停下脚步,李荷、游茜也跟着站住,黑衣人伸出右手在身旁的雪上写到“待会儿见到教中,你们什么都不要说,我来应付!明不明白?”李荷虽不知他的用意但是相处这么多天知道他定是为了自己好,于是点点头。

黑衣人将雪上的字迹拭去,才继续前进,眼前出现一片宏伟的建筑,黑衣人领着李荷、游茜来到大门外,门外两条大汉见到黑衣人脸上露出惊惧的表情,也不说话。

三人穿过前院就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道:“那两个家伙真是越来越过分,若不是当年答应过润儿我早就杀了他们!”正是俞锐的声音,听得另一个人反驳道:“教主,曹老也算还是我英教的元老,虽然现在已不是我英教中人,但是教主万万不可。”

俞锐正要开口,见到黑衣人领着两个貌美的女子进来,站起来笑道:“黑羽兄弟你回来了,辛苦啦!”黑羽只是点点头。俞锐问道:“黑羽兄弟这两位姑娘是什么人?”

李荷正要开口突然想起方才黑羽说的话,转头看着黑羽,见黑羽双手不住地比划着什么,然后俞锐仔细看了二人一番大笑道:“好啊!好啊!”黑羽又比划了一番,俞锐拍了拍黑羽的肩膀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兰儿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今后有这两位姑娘相伴,也不会在孤单了!”

李荷这才扫视一番周围几人的表情,有的轻笑,有的一脸畏惧,也有的一脸不屑的神­色­,心道:“这些人都是同一教众为何好像有不同的分支,真是奇怪!”

俞锐这才对李荷二人道:“两位姑娘,既然你们无处可去,就暂且留在山上,老夫生得一女可是她娘去世的早,我又不能好好照顾她,今后就有劳你们陪伴她了,老夫甚是感激。”李荷点头道:“多谢老爷,我们一定好好服侍小姐!”俞锐点点头,说道:“子阶,你和兰儿的交情好,就劳你带着两位姑娘去见兰儿吧!”

一个年纪四十左右长着短须的汉子应声站起来道:“两位姑娘请随老夫来!”李荷看了黑羽一眼,黑羽轻轻点点头,李荷、游茜跟随汉子走出大厅,向左转走过一条长廊,左转过两道石门,来到一个种满梅树的院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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