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都散去了,各自回家,关门闭户,村子里一片寂静。只有一个老人,默默坐在尚未烧尽的灰烬前,没有言语。
苏焕和江流走过去,江流看了看老人,对着苏焕道:“今晚我们就住在这村子里,你留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苏焕问道:“那你去做什么。”
江流道:“我帮帮他们。”
永宁村后面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山,村人称之为平安山,是求个平和安定的意思。夜色来临,上山的路也变得不清不楚,只是有一个人走在这里,那路上就有淡淡的柔光笼罩,这人正是江流。
江流看着平安山,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前走。山中树木繁茂,偶有小动物窸窸窣窣,月光洒下来,真是静谧安和。江流越往山中走,越觉得这山中生灵活泼,山中一路穿行,看得见瀑布,听得见流水,闻得见花草。
江流笑了笑道:“这山中神灵想必也是个祥和之人,如此事情便好办了。”
江流站在一水帘前,用手轻轻一拉,那水帘便开了,水帘之内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天之地,江流抬步便走了进去。
苏焕住在了那孙大婶家里,这家人只是用简单饭菜招待了他。苏焕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要是那和尚在就好办多了。
孙大婶随意坐下,示意苏焕也坐下,给两人都倒了一杯茶水,道:“小哥是外乡人吧。”
苏焕点了点头。
“小哥今日也看见了,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现在想来真是荒唐至极。”苏焕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又点了点头。
孙大婶叹了口气道:“这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三年前,村子里一直都是这般平静安定的生活着,应该说上百年都是这样过下来的nAd1(可是就从三年前开始,这一切都不对了。三年前,村子里来了一个人。”
“就是那个阿珠么?”苏焕不自觉Сhā了一句话。
孙大婶点了点头继续道:“当日那个阿珠穿着破烂,像是外乡逃难而来的,我们这村子里都是些淳朴的农民而已,自然就把她收留下来了。听她说她家里人一个都没了,也没远房亲戚可投,村人一商量就把她留下来了。”
“短时间里可以,时间一长,这样总归不是办法。那个莠民啊,也是个傻儿,不知怎么的,和阿珠就凑到一起去了。两人都是孤身一个,村人也乐得见他们两个成了这个事。”
“一开始这小两口倒也活得自在,阿珠也如莠民说的那般,对村里人就跟对自己的亲人一般,到处帮忙,是个贤惠的女子。村里人也都多夸赞她,莠民也算是捡了个宝。”
“可是好景不长,一****外出购置东西,回来时已经很晚了。我看见那阿珠偷偷摸摸出了家门,不知道往何处去了。于是我便跟着一路走去,不知不觉便到了平安山,便是我们村后的那座小山。”
“我看见阿珠与一陌生男子交谈,离得太远,我不知他们说的什么,只是就此开始,各种奇怪的事情就在村子里发生了。去年秋收时节,村子里闹了蝗灾。我们以为这附近村子全受了灾,可后来才发现,只有我们这个村子闹了灾。这稀奇古怪的事是听也没听过。”
“后来村里人又陆续害了怪病,看大夫也不济事,这病来的快,去的也快。可偏偏村长那两个女儿害着这个病却怎么也去不掉,我们就那么看着两个女儿一日一日地病入膏肓。”
“他那两个女儿都未出嫁,却遭了这样的罪。直到一个深夜村长家里发现有一只狐狸闯进了他女儿的闺房,他道是什么动物夜闯家门,最后竟是一女子站在我两女儿床前,不知在干些什么nAd2(”
“他又惊又怒,顺手抄起棍子就打,那女子见被发现,又化作一只狐狸慌忙逃窜了。他没有看见那个女子的脸,可是那个背影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村长知道那就是阿珠。”
“第二日,村长召集村民,将阿珠一番盘问。可阿珠平日里待村民极好,村民们多半都是不信的,阿珠也是一口否认。莠民那傻儿知道什么,只知道一味护着阿珠,从不问对错。”
“往后又发生了一些事,这些事的源头都指着阿珠。村民们渐渐地开始怀疑,不与莠民一家来往,莠民只知道护着阿珠,哪怕与村里人翻脸。直到今天,村里人想把这事做个了结,小哥你也看到了,那阿珠就是妖女,她从火中走出来,毫发无伤。”
苏焕静静地听着孙大婶诉说这件事的缘由,听到这里道:“那个阿珠就算是妖,也不见得就会害人啊。我看阿珠是真的爱那个莠民,既然你们把莠民当做是亲人,她也该是你们的亲人,怎么会害你们。”
孙大婶道:“人心难测啊,更何况她是妖,如若不是她将村长两个女儿害死,我也万万不会有这样的念头将她这般处置,将她赶出平安村也就是了。”
苏焕道:“孙大婶,其实我见过他的两个女儿。”苏焕稍微形容了一下那两个女子的面容,孙大婶顿时从椅子上做了起来,眼里冒着一点点希冀的光芒。
她揪住苏焕的袖子激动地道:“你说什么?你见过村长的女儿?!”
苏焕点了点头道:“大婶你先别激动,我和今日那个和尚都见过你的女儿。”
孙大婶顿了一下,道:“村长那两个女儿今日已下葬了,你们从何得见。”
苏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道:“那个和尚说什么‘人新死鬼便生’之类的话,等那和尚回来你问问他,说不定还有什么办法让村长再见见他的女儿nAd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