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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书网 > 神话红颜-仙奴 > 第300章 大结局

第300章 大结局

一段追逐后,那武士最终甩掉了刺客,将南宫雨带回了山上的房子。而那些刺客因忌惮那所房子里的人,遂不敢轻易闯入,再度潜伏起来,等待时机。

南宫雨被放下的时候,已是奄奄一息,脸­色­犹如白纸,额头上依然渗着鲜红的血,看到她这副样子,那武士急得浓眉紧拧,有些不知所措,一副极度悔恨的样子。

南宫雨的师姐师妹们呒样着急,一个个锁着眉头,焦虑不安,而她们之中无人可以救治南宫雨,只好祈祷她们的师父赶快回来。

那武士虽无能力救治,即可以以他的能量来延缓南宫雨的­性­命。而在输完能量后,他与那些师姐师妹说:“我回去请南殷大人,南宫姑娘就拜托你们了。”

交待完毕,那武士匆匆离开了,赶着回去请南殷慕容来救南宫雨,他很清楚,倘若南宫雨死去,南殷慕容会是怎样的痛不欲生,到那时,不仅关联个人的安危,还有整个殷族的兴衰。

此后,南宫雨一直处在濒临死亡的境地,如果没有武士灌入的能量,她恐怕坚持不了多久,而在极度昏迷的过程中,她的口里还在断断续续叫着南殷慕容的名字,虽微弱却透着十分的眷念。

幸运的是,南宫雨的师父在不久后回来了,那是一个年岁稍长,美丽中透着神圣气质的女人,我人知道她的真名,便叫她圣女。

见到南宫雨垂死的样子,圣女大惊失­色­,从其他弟子口中得知原由后,面­色­更显凝重,“怎么会这样?”她不可置信,沉着内敛的南殷慕容竟会做出这样突然的举措。

接一下,圣女撇下疑惑,开始搭救南宫雨的­性­命,她一边救治一边带着责怪的语气对着南宫雨说:“看来,你的修还不够,遇事毫不冷静,可否想到这其中会有不得已的原因?就这样撒手走了,又置南殷慕容何地呢?”

南宫雨似乎听见了圣女的话,闭着的眼睛流下了浅浅的泪水,而随着泪水的愈来愈多,她的面­色­有所好转,气息也渐趋平缓。

圣女的力量犹如清泉,缓缓注入了南宫雨的身体。半个时辰后,这道力量最终让南宫雨的生命重新焕发了光彩,美人依旧。

最终,南宫雨张开了眼,看到圣女的第一眼,她忍不住哭泣,一面感激师父的救命之恩,一面又痛苦她仍然活着的事实,她依旧要承受失去最爱的折磨。

这一边,那武士避过林中的刺客,急速赶回了殷族的族府,然而,他却没有及时见到南殷慕容,打听后得知,南殷慕容带着新娶的夫人出府玩去了,到何处游玩,却无人得知。

这可把那武士急坏了,但又无可奈何,只得在南殷慕容的书记等着。好几个时辰过去后,南殷慕容终于出现了,身边伴着族长夫人元熙。

原来,元熙从昏迷中苏醒后,茶饭不思,闷闷不乐,一直想着噬安,时刻陷在悔恨之中。见元熙容颜憔悴,萎靡不振,南殷慕容不无愧疚,心生怜惜,遂带她出府,陪着她在街市上走了一道,想借喧哗的气氛分散她的心事。但事实上,元熙的忧愁丝毫未减,只是在南殷慕容的体贴下,表面上有所轻松。

在见到武士的一刹那,南殷慕容脸上的微笑顷刻消失了,觉察到了不妙。听过武士的禀报后,他的脸更是僵硬了,心扉痛彻。他万万想不到,在他与元熙游玩的时刻,他极力保护的女人却在垂死。

得知南宫雨被刺客所伤,而在最后却是自尽的实情后,南殷慕容几乎晕厥,身心摇摇欲坠。待镇定过来后,他乘上龙兽,飞速奔向南宫雨,抛却了顾忌。

噬王番外321

南殷慕容匆匆离开后,元熙也不免担心,暗里祈祷南宫雨平安无事。她没见过南宫雨,但猜得到,那一定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否则,难以俘获南殷慕容那般高傲的心。

在祈祷南宫雨平安的时刻,元熙想到了噬安,一边担心又一边安慰自己“他不会有事的,他是坚强的男人。”

半柱香的时间里,南殷慕容的身影出现在了山上的房子里,他的脚步从未过有的慌忙,身姿如飞一般在长廊上闪逝。

正当南殷慕容心急如焚,就要冲进南宫雨的房间时,圣女突然出现,将他拦住,正­色­说道:“还不是见面的时候。”

看到圣女,南殷慕容不由庆幸,焦急的面­色­缓却了一些,听到她所说的话,更是放心不少,当即意识到,南宫雨已被圣女救治,脱离了危险。

“好吧。”南殷慕容沉声回应。

接下来,南殷慕容随圣女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尔后由圣女找开了话匣。她不无疑惑地问:“我本不该过问,可是,事关雨儿的安危,我想知道原因。”

南殷慕容望着远处的山峦,眸光深邃,隐含难言的伤情。在来时的路上,他仿佛经历了一回生死,即使有所平静了,心里仍在揪痛,恨不能立刻见到南宫雨,想亲自为她治愈所有的伤。

好一会沉默后,南殷慕容最终开了口,道出了他成亲的隐情,并请圣女为他保密。圣女得知真相后,轻叹一声,“原来如此。”

“雨儿的身体已经无恙,但心里的伤一时难愈,你打算一直不与她相见吗?”圣女又问。

南殷慕容深深一闭眼,俊逸的面容疼痛无言,眉宇的霸气裹着一层­阴­云,稍后他说:“拜托圣女照顾雨儿,雨儿对我很重要,我放心不下,却不得不放。”

圣女没有加以劝说,默默地点了点头。虽然,她未曾涉及这样的情感,却能明白南殷慕容的心情,明明相爱,却为了更长久的相守,而不得不分离,其中滋味何等辛酸。

与圣女的谈话结束后,南殷慕容来到了南宫雨的房间,无论如何,他要见上她,而此后,也许会是漫长的相望。

南宫雨正躺在床上休养。圣女吩咐,未经允许她不得擅自下床,因为她头部的伤较重,需要静心休养一阵,才能恢复如初。

床上的南宫雨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白衣,看上去清新素雅,如卧在水中的魄睡莲。此时,她的头发有一些凌乱,将她的脸半遮半掩,额上的伤口也藏在秀发之下。

在南殷慕容趋近之时,南宫雨紧闭的眼睛微微颤动起来,似乎感到了来者的气息。可随后,她并没有睁开眼,而是翻动了一下,背过身去。

南殷慕容来到床边,看着床上纤弱的身体,禁不住心酸,瞬间里朦胧了双眼。他不出声,一央静静地看着,一面在心里说:“雨儿,你对我有多重要,你该明白,任何时候,我都爱你,永远也不会变。雨儿,别再伤害你自己,那比伤害我更痛心。”

在南殷慕容默念的时候,南宫雨却是闭着眼,咬着牙,抵制着内心的痛苦。她知道站在床边的人是谁,但倔强着不与相见,装作睡着的样子,心里则如刀割。

相见又如何,他能改变过去的发生吗?他能即刻治愈她心里伤吗?也许换来的,会是更多更大的伤痛。静默床边的时刻,南殷慕容在极度的无奈中挣扎,最后他痛下心来,不留给南宫雨一句话,毅然的离开。

听到南殷慕容离去的脚步,南宫雨忙睁眼翻身,但追过去的眼光只看到了南殷慕容离去的背影,一眼而逝。

南宫雨忘记了圣女的嘱托,慌忙一床,拖着清寒很虚弱的身体向外追赶,她好想看见南殷慕容,此前就一直想念他俊逸不凡的面容,此刻更想问他,明明爱着她,为什么娶了别的女人。

南宫雨追出来的时候,南殷慕容已乘着龙曾离开了。她好痛心,泪水夺眶而出,望着天空哭喊着:“慕容!慕容!”

两声揪心的呼唤后,南宫雨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再度昏厥,嘴里则继续响着痴情的声音。就在不久前,她由南殷慕容的静默中体会到,他依然爱她,可事实上,她却失去了他。

在师妹的帮助下,南宫雨重新回到了床上,这一回,她的昏迷持久,似乎不愿醒来。看到徒弟身心如此受伤,圣女无可奈何,决定寻找适当的时机,将南殷慕容成亲的真相告诉南宫雨,减少她的痛苦。毕竟,他们终究要厮守一起的,不能让仇恨累积。

回到族府后,南殷慕容伤痛难耐,独自呆在书房里,一连喝下了十余壶酒,从未有过的借酒消愁,但是,酒后的心头却更愁,也更痛了,难以抑制,于是,他便继续喝,似乎没有止境。

得知南殷慕容回来,元熙立刻来到了书房,急于得知南宫雨是否平安。隐隐间,她觉得是她夺了南宫雨的爱人才造成了南宫雨的不幸,遂有一些愧疚。

一进书房,元熙便嗅到了浓浓的酒味,再一看,南殷慕容醉倒在桌上,面前摆着一堆东倒西歪的酒壶。

“南殷大人!”元熙惊叫一声,奔了过去。

南殷慕容趴在桌上,眼光呆滞,青丝凌乱,霸气的俊颜呈现不曾有过的颓废。听到元熙的叫喊,他抬起了头,两眼迷茫。

元熙没见过南殷慕容这副样子,想带他回房休息。可在接触的那一时刻,南殷慕容却突然抓住她的手,带乞怜的语气说道:“雨儿,你要相信我,不要再伤害自己,我求求你。”

元熙怔忡了一会,稍后明白,原是南殷慕容被南宫雨误会了,所以心中伤痛,借酒消愁。而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南殷慕容不把真相告诉南宫雨。

“为什么不告诉她?”元熙疑惑地问。

南殷慕容紧紧抓着元熙的手,神情悲伤,“如果我不告诉你,你一定会恨我,那些人就会以为,你不再是我爱的女人,他们就不会想到伤害你。”

又是突然间,南殷慕容将元熙揽进了怀里,一边搂里,一边念道:“雨儿,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爱的女人。”

噬王番外322

在被拥抱的时刻,元熙很清楚,在南殷慕容的醉眼里,她已不是她,而是南宫雨,而若能减轻南殷慕容心里的痛苦,她愿意充当一次别的女人。

“雨儿!”南殷慕容一声声深情地念着,在幻觉中抚摸着元熙,视若至宝。

元熙怀着一份忐忑偎在南殷慕容的怀里,感受着作为另一个女人时的幸福。突然,她的脸被南殷慕容捧了起来,嘴上即刻覆上了一张温湿的­唇­,紧接着滑舌探入,与她缠绵起来。

元熙顿时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觉得身体好似飘了起来,却又不知飘向何处。原来,这是她第一次被男人亲吻,即使与噬安美好相处的时候,也未曾获得这样的爱抚。

没想到,元熙的初吻不是给了噬安,而是给了南殷慕容,而在初吻突然来临的时候,她跌落了迷醉的世界,不知身在何处,心头又茫然又兴奋。

恍惚中,元熙感到她被放到了地上,随之衣裳被解开,紧跟着一只温柔的手爱抚过来,那一刻,她颤抖了一下,身心变得柔软无力,接下来,她的身体与另一个身体紧贴在了一起,温暖的,诱惑的,带着炽热的激|情。

元熙陡然害怕起来,想拒绝,但嘴上被纠缠着,吐不出话来。而当­唇­舌自由的时候,她又说不出,被眼前温雅暧昧的笑容,和极度深情的目光倾倒了。

原来,南殷慕容可以是这个样子,曾经深邃冷冽的目光变得比水还要柔,柔软到女人的心里,顷刻间征服了同样柔软的元熙。

“雨儿……”南殷慕容痴迷的唤着,激|情的目光穿过额前凌乱的长发落到元熙的脸上,同他的声音一样醉人,神往。

“暮容……”元熙激动地回应了一声,仿佛自己就是南宫雨。

“雨儿。”带着一声温柔的呼唤,南殷慕容再度吻上了元熙。但在他的眼里,那不是元熙,而是他深爱的女人南宫雨。

接下来,南殷慕容将压制许久的情感爆发出来,沉沦于无边的风月,得到了身下的女人,他身下的女人也得到了他。

当书房里不再响着暧昧的声音时,南殷慕容睡着了,怀里搂着元熙,这个时候,元熙清醒了,比任何时候都柔弱,心里有幸福的滋味,也有忏悔,比前一次更加沉重。

南殷慕容的怀抱散发着酒香,更散发着浓烈的爱意,温暖而强大,包容了元熙的怯懦,令她安心了一些,渐渐地,她也入睡了。

第二天呼午的时候,元熙方才醒来,睁眼一看,却是身在舒适的床上,盖着软软的锦被。

元熙坐在床上,静静地回想,想起了昨晚发生在书房里的事情,但前一段的记忆十分清晰,后面的却有一些模糊,心中余留的是一些朦胧的快乐和痛苦。

即使再朦胧,元熙依然可以确定,她与南殷慕容发生了最为亲密的行为,已不再是从前的纯洁之身。

恍然明白的那一刻,元熙的心沉到了谷底,情不自禁地抓起面前的锦被,捂住脸偷泣起来。她好悔恨,本以为没了纯洁的名声,还有纯洁的身体,却不料,最后的坚持却因自己的懦弱而失去。

痛哭之际,元熙的脑海闪现出噬安的身影,那是一张模糊的脸,旁边飞舞着金­色­的头发,飘逸中蕴含着愤怒,像金­色­的怒火。

“噬安,我再也配不上你,我们今生没有任何可能了,忘了我吧,你一定会找到比我好的女人。”元熙一边想像着噬安仇恨的面容,一边绝念。

元熙哭声不止,吓坏了身边的侍女,忙奔了出去。不久后,南殷慕容走进了房间,白影一闪,就到了床前。

“元熙。”南殷慕容轻柔地唤道。

听到南殷慕容的声音,元熙放下了锦被,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娇容,随后泪眼看向南殷慕容,这个时候,她将他看作自己唯一的依靠,而他也能给她依靠。

此刻,元熙眼里的南殷慕容依旧那么俊雅,面上泛着浅柔的笑,如春风般温暖,顿时给了她一些抚慰,止住了她的哭泣。

南殷慕容的笑既真实也不真实,当他醒来,发现自己所得到的女人不是南宫雨,而是元熙时,身心剧颤,模糊了,心碎了,跌落沉痛的深渊。

经历了好一会儿的挣扎后,南殷慕容方才有所镇定,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要对元熙负到最后的责任,用一生去保护她,柔弱善良的生命。

南殷慕容没有惊醒元熙,将她抱回了卧房,放在床上,为她盖上柔软的被子,出房之前,对着她的睡容好生端详了一番,又一阵伤感,原来,这个在飘雪的山林意外遇见的女人竟是他生命中注定的另一个女人。

当面对元熙哭泣的样子时,南殷慕容依然如昨日那般温柔,哄道:“元熙,如果你愿意接受我,我会守护你一生。”

元熙不再哭,含着余下的泪,点了点头。她一点也不怨恨南殷慕容,怨恨的只是自己,而南殷慕容愿意让她依靠,她感到飘零的心有了归宿。

看到元熙安静下来,南殷慕容露出了欣慰的笑,但在他心里,其实很疼痛,悔恨自己。

这个时候,在噬安看来,元熙早已是南殷慕容的女人,无论是身还是心。他没有多余的猜测,一心向着他报复的目标而行。

噬族在经过一次的战争后,族人减少了许多,为此,噬安想到了一个强大的办法,他要改造余下的族人,将他们变得以一敌十,甚至更多,从力量上远远超过其他族人。

于是,噬安带着强族且复仇的心,对他的族人施以地狱式的训练,他拥有天生的冷酷,知道如何毁灭,也懂得如何蛊惑人心,发挥了少有的才能。几年后,那些族人在他的智慧下,变得十分强大,凶猛无比,如他所愿,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那一年,噬安二十岁,更加美丽,但却少有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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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王番外323

四年后的噬安,脸上虽掩着面具,但举手投足间显王者之威,且不失俊逸的神采,其神秘威严的样子令族人膜拜,更令族里的女子无限仰幕,幻想着他的容貌,也幻想着与他朝夕相处。

噬安的双眼迷住了那些女人,但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迷住他的双眼,他的心就如一块寒冰,不为谁融化,更不为谁心动。

族长夫人希望噬安早日成亲,可以忘了过去的伤痛,便亲自为他物­色­女子,但每一次,噬安都拒绝了,并坚决地说“母亲,孩儿不娶任何女人。”

在噬安看来,这世上不再有值得他珍爱的女人,除了母亲,他不向任何人展露真相,将那耀眼的美丽隐藏在黑暗里。

族长夫人一方面为噬安的婚事­操­心,另一方面,为迟迟不归的丈夫而忧心,她问过多次噬安,但噬安的回答始终模糊,未能详尽,令她疑惑重重。她又逼着噬安去寻噬族族长,噬安却父亲随高人云游修炼,难寻行踪。

虽有噬安的不断安慰,族长夫人还是日夜不宁,渐渐感到,噬安突然当上族长有蹊跷。于是,她背着噬安向其他人打听,但所有人的回答几乎一致,与噬安所说无异。

族长夫人没有放弃,继续暗里查询,这一日,她无意间听到一阵哭声,顿觉好奇,便遁着哭声找去,最后来到了一个不曾涉足的房间,进去一看,房里伫着几个小持女,围在一张床前伤心着,哭声就是由她们那里传出来。

族长夫人连忙走进去,她看到,那床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女人,已然断气。她大吃一惊,为何以前不曾见过这个女人?甚至未曾听说。

族长夫人顿觉不妙,遂逼问那几个侍女说出实情,那侍女本不敢说,但在族长夫人的威逼利诱下,最终说出了真相。

原来,那床上死去的女人是噬族族长的另一个妻子,她自丧夫失子后,便一蹶不振,久病不想。噬安唯恐母亲发现父亲另娶,以及父亲已死的真相,便将她安置在隐秘的房间里,并安排几个侍女贴身照顾。但经历了四年的岁月,女人的痛苦依然不减,身心也越来越苍白,最终撒手人寰。

得知真相后,族长夫人还来不及多想,便被深重的悲怨淹没了整个身心,当即晕了过去。

族知夫人醒来的时候,已身在床上,床边坐着她唯一的儿子噬安,只见噬安仍戴着面具,双眼带着潮显,含一股难言的伤痛,垂落的金发虽耀眼却显得柔软无力,如同他心中的无力。

族长夫人虚弱地看着噬安,虽无言,但哀怨的眼神表达了她心里的话,那里面是深深的责怪和重重的无奈,但最终,她不忍心再责怪噬安,他是在保护她,他又有什么错呢?

噬安没想到,那一位夫人还是追随父亲而去了,不由地感动她的忠贞,便命人将她与父亲合葬。对于沉浸丧夫之痛的母亲,他为了不失去这唯一的亲人,遂用自己的能量将母亲的身体维护起来,不让她衰竭,离去。

看到母亲与死去的那位夫人对父亲如此坚贞不移,噬安的心里更添恨意,禁不住想,同是女人,为什么元熙没有这样的情义?难道,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爱过,一切都是欺骗?

噬安又是坐在屋顶上,披着暖­色­的余晖,体味着心里的冰凉,四年里,他明明恨着,却总是情不自禁地回想过去的画面,怀念那时纯粹的美好。

“既然她并不美好,就不该存在。”噬安低着头,金发撒满胸前,那么的柔美,又是那么的无力。

此时,四年后的元熙依旧容颜娇美,不同的是,已不少女时的发式,而是挽起了层层迭迭的发髻,显出一种成熟汝人的丰韵,而最大的变化是,她的身边不止有南殷暮容陪伴,还多出了一个最至亲的人。

那个与元熙至亲的人是一个俊美的小男孩,仅有三岁,长着墨绿的头发,生着同样墨绿的眼睛,眸子幽幽,深处邪魅,而面孔虽稚­嫩­,却透着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

这个小男孩叫南殷冰华,是元熙和南殷幕容的亲生骨­肉­,四年前的那一次,南殷暮容与无熙意外结合后,元熙怀上了身孕,得知后,元熙惊喜交集,有些不知所措,南殷暮容则喜忧参半,又添悔恨,而最终,他们均怀着喜悦的心情接受这个新生命的诞生。

因为南殷冰华的诞生,元熙的生活变得充实,虽驱不散从前的­阴­影,但自有了这人骨­肉­,她几乎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由这份亲情弥补心上的创伤。

南殷暮容对于这个特别出众的儿子亦是十分疼爱,从小就对他进行王者的训导,而为了保护儿子,他不准许其他人带南殷冰华出府,唯恐被人挟持。

大多时间里,南殷冰华都呆在元熙的身边,由母亲亲自照顾南殷暮容再忙碌,每日也要看望一次儿子,遂与元熙的相处比从前更多一些,而即使不是最爱,他们之间亲情渐浓。

南殷冰华三岁生日的那天,南殷暮容对元熙说:“冰华长大了,可以学本事了。”

元熙看着玩耍中的南殷冰华,有一些担心,“冰华这么小,他一定受不了那些苦。”

“冰华天资很高,若加以调教,日后必成大器。”南殷幕容十分自信的回应。

元熙勉强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觉得南殷冰华尚小,实在不该受修炼之苦,但南殷暮容已经决意,她也无可奈何。

“冰华,过来。”南殷暮容喜爱地唤了一声。

南殷冰华停下了玩耍,走到了南殷暮容的面前,仰着俊气而又稚气的脸,叫了一声:“父亲!”

南殷暮容伸出双手,抱住南殷冰华幼小的肩膀,笑着问:“冰华,父亲要教你很多本事,你愿不愿意?”

“愿意!”南殷冰华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不怕苦吗?”南殷暮容欣喜地问。

南殷冰华摇着头,幽绿的眸子清澄如潭,回答的声音稚­嫩­而坚定:“不怕!父亲,我要学很多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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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王番外324

在南殷暮容特别的期望下,南殷冰华自三岁起便开始了艰辛的修炼,为作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物,南殷暮容期望,这个十分出­色­的儿子有朝一日能成为魔界唯一的王,统一所有的魔族。

在南殷暮容带着南殷冰华修炼的时候,元熙则一个人胡思乱想,担心儿子小小的身体承受不起那份艰辛,她知道,南殷暮容十分严厉,即使是亲生骨­肉­,也狠得下心肠。

有一天,南殷冰华修炼完后,跑到元熙的面前,抱着就哭,元熙当即吓坏了,抱着儿子心疼地问:“怎么了?”

虽然年纪小,但南殷冰华一直都是坚强的­性­格,不曾流泪,而这一次,他地眼泪肆意起来,并寻求着母亲的庇护。

元熙一边问着一边查看南殷冰华的身上,看是否有伤,她很快发现,除了两只白净的手,南殷冰华的身上到处都是大块的红­色­和此­色­,稍稍碰触,南殷冰华便忍不住咬牙叫疼。

“太过份了!”元熙疼到了心上,愤然一声。

就在这时,南殷暮容来到了面前,平静地回应过来:“这些伤痕只是暂时的。”

元熙护着南殷冰华,忍不住滴下了泪水,泣道:“冰华一向坚强,他这样一定是受不了了,以后不再相等炼了,做不做王无所谓。”

南殷暮容波澜不惊,未有一点动摇的神情,笑着淡然而不失威严,“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冰华的修炼必须下去,若就此断了,他的一生会很平庸。”

“平庸就不庸,只要他快乐。”元熙即刻反驳,这是她第一次在南殷暮容的面前表现倔强。

南殷暮容依然平静,并不与元熙继续争论下去,因为事实不会改变,他已为独生子选择了必走的路。

晚上,当南殷冰华带着一身的伤睡着时,元熙依然守在床边,盯着他俊美的睡容,看不够,疼不完。

悄然间,南殷暮容来到了元熙的身边,看着术上的南殷冰华,对着元熙说:“无熙,相信冰华,当他长大,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男人时,你会为他骄傲。”

元熙看着南殷暮容,从他凝视的眼眸里看到了一种深沉的父爱,那一刻,她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声,嘴上说道:“暮容,我更愿意冰华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元熙的话里有过去的夫奈和伤感,她想到,噬安就因为不是平常之人,遂受到诸多排斥,他们的缘份因此而断,到最后,她竟是连噬安的真面也未能见着。

元熙的心思,南殷暮容完全洞悉,遂又宽慰,“元熙,冰华绝非平常,注定不是普通人,但我们会给他幸福的。”

感言一番后,南殷暮容情不自禁地握住元熙的肩膀,朝着她柔笑,让她可以充分感受到他的力量,他的决心。

元熙不无明白,柔顺地点了点头。几年里,她对南殷暮容有了更多的了解,通常可以猜到他的心思,更重要的是,她信赖南殷暮容,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如此。

在南殷暮容离开之际,元熙突然喊住了他,“暮容。”

在南殷暮容返身回来,并不相问,只是看着元熙的眼睛,一会儿的功夫,他便从对方清亮的眸子里看出了意思,会心一笑。

元熙站在那里,面带娇柔,眼含羞­色­,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南殷幕容会意,走上前去扶住了她的双肩,说道:“你是我的妻子。”

元熙微咬红­唇­,眼中清波荡漾,说道:“暮容,我想再要一个孩子,给冰华作伴,或许以后,可以帮助他。”

南殷暮容微笑覆面,将元熙揽进了怀里,无声而温柔。他完全明白女人,更懂得为母之心,深知南殷冰华对元熙而言,几乎就是全部,爱得很深。

那一夜,元熙住进了南殷暮容的卧房,在此之前,他们一直分开着,自书房的那一次意外后未再缠绵,两人心中都有解不开的结。南殷冰华诞生后,他们间的情义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这一次,为了共同的希望,他们做回了平常的夫妻。

四年里,噬安一直派人监视着殷族族府,暗中掌握南殷暮容的动向,遂知道了南殷冰华的存在。在得知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又一次疼痛至极,也恨到了极致,恨不得将整个世界摧毁在他的毒障之下,而残留在深处的最后一点点美好也消失了。

噬安的复仇之心随着南殷冰华的成长而加剧,但他并不想毁灭南殷冰华,仇恨只放在南殷暮容和元熙的身上,内心世界因为他们的存在而变得黑暗。

在噬发等待复仇的时刻,南宫雨却是另一种疼痛,她看破红尘,决定一直追随圣女,而在一边修行一边凄凉的同时,在她身边的刺客渐渐消失。

起先,南宫雨并不知南殷暮容和元熙有了骨­肉­,直到有一次,她背着圣女跑下山,方在族人的口中得知了南殷冰华的存在,当即感到如雷轰顶,险些晕劂。

南宫雨失魂落魄,没有去找南殷暮容,而是返回山林,再度起了寻死的念头。当她走到悬崖边上,正欲跳下时,两个师妹及时赶到,拦住了她,将她带回圣女的面前。

圣女本想将南殷暮容成亲的真相告诉南宫雨,以免她再度轻生,但得南殷冰华的出生后,心中也有些不解,遂未说出实情,而是简单明白地告诉南宫雨,南殷暮容很爱她。

南宫雨对圣女的告知毫无感觉,心如死灰,她跪在地上,对着圣女­妇­誓,从今以后,她要将过去从心里彻底抹去,再不念儿女之情,一心修行。

从些,南宫雨再未下山,专心修行,不再想红尘之事,然而,清灯孤枕之时,她的思绪总会悄然回到过去,深爱的人又清晰浮现,挥之不去。

“暮容,我恨你。”南宫雨心痛难抑,掩面而泣。

这样的心声,南殷暮容听不到,却感受得到,他深知,南宫雨在恨他,心中不无愧痛,可看到,那些刺客从南宫雨的身边消失后,他感到欣慰,遂继续忍耐着,不与相见,不去结开那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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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王番外325

话说,噬族的男人经过特殊的训练后个个凶悍,如恶魔现世,而在噬安­阴­冷的面具下,又十分臣服,充当着他征服天下的铁骑,噬安指向哪里,他们就踏平哪里。只是几年的光­阴­,噬族便吞没了边沿的所有魔族,将领地扩大了好几倍,由一个小族变成了大族,强劲的气势直逼当时的三大强族,殷族、玄族和炎族,噬安的名声也随之大振,可谓尽人皆知。

三大强族中,又属殷族的势力最为强大,殷族族长南殷暮容则被视为最强的男人,噬族迅速崛起后,噬安使被视为继南殷暮容之后,最危险的人物。

而在为数不少的人眼里,噬安的危险甚至超过了南殷暮容,因为他没有南殷暮容那样的仁慈,其族人在他的意志下,如噬血的恶魔,杀人的手段极其残忍,同时斩草除根,不留有余地。

噬族变得强大,早在南殷暮容的预料之中,他一直记着他曾提起的预言,在平静之中酝酿着对付噬安的办法。、

早年前就有预言说,­阴­世的毒王将转世到魔界,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一种至­阴­至毒的毁灭力量随之降临世间,待后来,便是带给魔界巨大的灾难。

与噬安过手的南殷暮容很清楚,噬安天成的力量会随着他的年龄的增长还增长,不可预料,遂在过去的几年里,南殷暮容未有懈怠,加重修炼自己,以备与噬安再度较量。

在噬族和殷族同步强大的时刻,南殷暮容曾主动去会噬安,但噬安的行踪难以捕捉,他几度欲擒,均未如愿。而噬安,亦洞察了南殷暮容的意图,却不愿与之正面交峰,但那不是畏惧,而是等待着更加有利的时机。

又是一年后,噬安迎来了他二十一岁的生日,在这一天,族人有意为他隆重庆生,但被他制止,尔后,他来到母亲的床边,退下了所有的仆人,独自陪着母亲。

当屋里没有其他的视线时,噬安取下了面具,露出美丽绝伦的面孔,那面孔­精­致依旧,且多了一份成熟的气质,面对母亲时,曾经寒意袭人的金眸却是溢满了阳光般的柔暖。

“母亲。”噬安看着床上,轻柔地叫唤。

自得知丈夫离去后,族长夫人一直萎靡不振,虽有噬安的保护,但心上的病却是难以治愈,身体时好时坏。

听到噬安的声音,族长夫人睁开了懒懒的眼睛,看到噬安美丽的面孔,以及灿烂的金发,顿时­精­神,一下子坐了起来。

“儿啊,今天是你的生日!”族长夫人含着憔悴的面­色­,惊喜的说道。

噬安微微一笑,显出他不为人知的一面,柔美温雅,胜过春天里所有璀璨的花朵,光彩夺目。

“母亲,孩儿陪你。”噬安带着迷人的笑容说。

族长夫人伸出双手,捧着噬安的脸,流露出自毫的神­色­,说道:“儿啊,你是为娘的骄傲。虽然你从不真相示人,但他们都知道,你是世上最完美的人。”

噬安含着轻柔的笑垂下了眼帘,静默中又是一道幽美的面孔。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唯一在乎的就是母亲一人,他愿意为她付出任何代价。

“为娘知道你的心,可是,不要太苦了自己,找一个女人成亲吧,她会让你的心暖和起来。”族长夫人话语怜爱,眼里泛起了泪花。

噬安继续垂着眼帘,嘴角露出一丝苦涩,他不知如何回应,也不敢看母亲的眼睛,害怕自己软下心肠,答非所问母亲的要求,而他,却是对任何女人不再有美好的幻想。

见噬安又以沉默回应,族长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声,将双手收了回来,重新又躺到了床上,说道:“如果你不成亲,为娘死不瞑目。”

噬安抬起眼,眸­色­神伤。他该怎么做?是答应母亲?还是像从前那样回绝?

如果委屈自己,能换来母亲的安心和欢心,噬安愿意成全,回想从前,母亲为他付出了那么多,至亲至爱,他怎能一再地让她担心,伤心?

“我答应母亲。”噬安笑着说,面上从容,不露强迫的痕迹。

族长夫人又是眼睛一亮,再度坐了起来,紧盯着噬安,激动地问:“真的吗?儿答应了?”

噬安柔笑着点头,而看到母亲­精­神大振,他也有了一丝快乐,甚至希望,他的成亲能彻底化解母亲心里的悲伤。

“太好了为娘就为你物­色­去。”族长夫人喜笑颜开,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下床。

噬安想不到母亲会如此兴奋,当即拦住她,“成亲之事不劳母亲­操­心,由孩儿来办。”

族长夫人十分激动,执意下床,连声说身体无碍,要亲自去物­色­儿媳,为噬安找一个最好的女人,真正配得上噬安的女人。

噬安最终没能拦住,便由着母亲,只要这唯一的亲人不痛苦,不悲伤,不离开他,他都可以依顺。

想到即将成亲,噬安苦涩难言。因为即使成亲了,他同样不会去拥有任何一个女人,心里早已没有占有的欲望,而对于他人的情感则包裹着一层难以融化的冰。

在噬安的母亲为噬安物­色­儿媳­妇­的时候,殷族的族府里诞生了一个美丽的女婴,她是元熙和南殷暮容的第二个孩子,取名南殷青婵。

南殷青婵和她的哥哥南殷冰华一样,同是墨绿的头发,墨绿的眸子,面孔晶莹如玉,十分美丽,博得了一片惊叹。

对于女儿的降临,南殷暮容和元熙的喜悦之情自是不言而喻,但元熙仍有小小的遗憾,她仍想要一个儿子,与南殷冰华作兄弟,日后帮助南殷冰华,而娇美的妹妹注定由哥哥来保护。

南殷冰华已经四岁,愈加俊气,稚­嫩­中霸气渐增,他十分喜欢与他同一种发­色­和眸­色­的妹妹,一练完功,便会迫不及待地跑到元熙身边,聚­精­会神地看着还在襁褓中的南殷青婵,脸上一直挂着美丽纯真的笑。

“喜欢妹妹吗?”元熙抱着幼小的女儿,笑着问,一种淡淡的幸福洋溢在脸上。

“喜欢!”南殷冰华目不转睛,回答的清脆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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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王番外326

元熙生下南殷青婵的消息很快被噬安得知了,在得知的时候,他暗里冷笑,笑中升起一种毁灭的欲望,他原以为,只剩下仇恨的心不会再为元熙的事情而波动,但事实上,他怒了,也更恨了,那个曾陪他在林中散步的女人依然牵动着他的心。

噬安的仇恨和怒火即使充分流露,也无人得见,只能透过他的眼睛有所察觉,那里是美丽的,又是­阴­森的,仿佛要吞噬一切。

看到这样一双眼睛,族长夫人不免担心,加紧为噬安物­色­女子,想尽快为他完婚,然而,在她最终选定的时候,却找不到噬安的影子,四处打听,无人知晓。

在即将成亲时刻,噬安走进了山林,又一次站在了水潭边,尽管那水潭已被他的毒障毁坏,变得混浊不堪,但他仍可以回想当时的清澈,当时的欢声笑语。

就连噬安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如此执着的恋情,为何痛恨之心如此长久,而他既是毒王转世,该是狠毒的心肠,何以被男女之情所迷,放不下红尘之心。

为了解开心中的迷惑,噬安走上了曾与元熙牵手漫步的山路,沿着从前的足迹回忆他所着念的感觉,和当年一样,他的身影洁白飘逸,金发宛若流动的光辉,气质游离于清冷哀绝与淡若幽兰之间,孤美于世。

然而,回忆并没有让噬安找到答案,而是令他愈发陷入不拔的境地,心头被复仇的火焰彻底燃烧,因为过去愈美好,眼前的事实就愈显得罪恶习,不可饶恕。而他,迫切地想要结束那样的罪恶。

决定后,噬安离开山林直奔殷族的领地,目标是殷族的族府,到达后,他没有从正门直趋而入,而是悄然潜进了府中,那时,天­色­还很明亮。

此时的噬安今非昔比,能力高深,行踪飘渺,即使南殷暮容,也难做到完全洞察,因而,潜入森严的殷族族府后,噬安却是如入无人之境,穿梭自如。

噬安在府中潜行了一阵后,眼中渐渐露出意外之情,他发现,南殷暮容似乎不在府中,嗅不到丝毫气息。

如噬安所猜测,南殷暮容确实不在府中,就在不久前,他因一件意外之事而临时出府。

噬安并未庆幸,也未得意,倒是有一些失望,他此行的目标有元熙,更有南殷暮容,不想错过了打败那个最强男人的机会。

这个时候,元熙正在房间里逗弄着床上的女儿南殷青婵,南殷青婵只有几个月大,却已露绝­色­的模样,此刻,娇­嫩­的小嘴在母亲的逗弄下张着,笑着,屋子里充满了她的欢悦。

“等哥哥练完功,就来陪你玩。”元熙幸福地笑道。

突然,元熙的笑容瞬间消失了,震惊无比。她缓缓站了起来,两眼呆直地看着走进房间的一个人,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身体有一些颤抖。

只见,噬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元熙的面前,静静地站在那里,形同诡魅,身后飘着一抹绚丽,那一双­祼­露的眼睛同样带着震惊的神­色­。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两个相对的人就好似一同走进了梦里。在元熙的眼里,那身姿依然飘逸,­阴­冷的面具熟悉而亲切,在噬安的眼里,女人还是那么娇柔,挽起的发髻更衬出一份成熟的风韵,可是,那份美丽却是一种陌生的感觉。

经过几年的时间阻隔后,两人的距离终于变得很近,但一个含着恨,一个带着愧,相对无言,更不见那种带着绵绵情意的羞涩。、

就在这时,床上的南殷青婵发出了咿呀的叫声,似乎在呼唤母亲。这细­嫩­的声音顿时扰动了噬安和元熙间的沉默,两人均醒过神似的,眼里闪亮了一下。

元熙没有理会床上的女儿,而是对着噬安小声说:“噬安,你来了。”

噬安眼中渗着寒意,冷冷地问:“你害怕了吗?”

元熙很清楚,噬安心中有恨,恨她的背叛。她没有什么话可以为自己辩解,因为事实上,她的确离弃了噬安,违背了他们在水潭边的誓言,尽管她依然爱着她,但自觉愧疚,无颜面对。

沉默了一会儿后,元熙鼓气勇气走向噬安,想要近一些地看着他,哪怕只是一张面具,她要告诉他,她对不起他,并想求得他的原谅,只有获得了原谅,他们来生才可能在一起。

“噬安,对不起。”元熙一面走一面忏悔。

噬安静止不动,冷眼看着元熙靠近他,他看到,元熙并未害怕,而是心怀愧疚,柔弱的眼神满含期待。

看着元熙的同时,噬安悠然地讥讽过去:“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做得很对,我是一个怪物,而那个男人威名显赫,但凡有头脑的女人都会和你一样。”

元熙停了下来,站在那里无地自容,愧­色­满面,她听出来,噬安的怨恨依然强烈,而她,确实伤了他的心,她不知道该怎么化解那份怨恨。

这时,噬安开始移动脚步,缓缓走近元熙,继续说:“我不用你可怜,也不会可怜你。我来这里,是为了结束你的堕落,不让背叛继续下去。”

元熙不太明白噬安的话,但从那语气中感到了不妙,不由地紧张起来:“噬安,你要做什么?”

噬安没有回答,美丽的眼睛透着十分的冷酷,是元熙不曾见过的目光。突然间,元熙明白了噬安的意图,顿时花容失­色­,惊慌地说:“噬安,我不想死。”

“原来你这么怕死,还以为你会有所不同。”噬安轻蔑地说道,语气和目光一样冷酷,同时,他的心里好生失望,没想到,他所执著的女人如此胆小怯弱,毫不坚贞。

元熙依然不为自己辩解,而是乞求噬安,“噬安,我真的不想死,原谅我吧。”

在元熙乞求的时候,噬安的眼光变得更加不屑,未待元熙说完话,他扬起手,朝着对面愤然一挥,一道寒冷的白光闪过了元熙的胸前。

元熙最终没有说完话,含着极度悲凉的眼神看着噬安,那一时刻,她的脖颈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如泉涌,胸前的衣襟在顷刻之间染成鲜红。

其实,元熙并非怕死,如果她的死能消除噬安的怨恨和痛苦,她何曾不愿,可是,她放不下南殷冰华,还有出生不久的南殷青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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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王番外327

在直视噬安的时刻,元熙虽看不到脖颈上的血,却能感到血在不断地流出来,意识到,她的生命即将结束。

元熙感到不能再说什么,凄凉地看着噬安,作着最后的诀别,也深深体会到,曾经轻视的生命何其宝贵。因为,她还有未了,还有不舍,似乎人生刚刚开始,便结束了。

噬安僵立在元熙的对面,眼神保持着那一刻的冷酷,而面具下的他,其实已崩溃,在元熙流血不止的时刻,心亦在流血,一滴滴,落进灵魂深处,再也无法救赎。

噬安没有伸出手去拯救元熙,而是呆呆地看着她,看着她如落花一般慢慢凋零,心头深深地烙上了那一双绝望悲哀的眼神。

最终,元熙在噬安的凝视下凋谢,落地的时刻,她微弱地喊了一声:“噬安。”

元熙躺在地上,却不能瞑目,她抬起一只手,召唤噬安,想和他说最后一句话,从前没有坦白说出的话。

看到元熙抬起的手,噬安拖着茫然的脚步走了过去,情不自禁地跪在了她的身边,悲凉地看着,女人最后的目光。

“噬安……我喜欢你。”元熙竭尽全力地说着,而虽微弱,却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同时,她抬起的手在噬安的面前晃动着,想要抓住他。

噬安抓住了元熙的手,与此同时,心彻底碎了,碎到再也无法弥补。他听到了元熙最后的声音,而无论相信与否,他都被深深地刺痛了,伤心欲绝。

被噬安握住手后,元熙的眼里涌出了释然的泪水,那是最后的泪水,流出眼眶的同时,流进了噬安的心里。

短暂的相握后,元熙闭上了眼睛,含着安详的神情、带着来生的梦死去,她一定认为,噬安原谅了她,她的似弥补了从前的过错。

在元熙的手由噬安的手中滑落的那一刻,噬安的心随之跃进黑暗的深渊,望着女人死去的模样,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终于,毁灭了又爱又恨的女人,然而,噬安在亲手扼杀的同时,也扼杀了心底所有的感觉,并没有获得一丝的痛快。最后,他带着一颗破碎的心离开。

噬安离去不久,南殷冰华跑进了房间,他刚练完功,便迫不及待地来看妹妹。

看到元熙的第一眼,南殷冰华顿时惊吓,他慌忙奔过去,扑通跪倒,发现母亲深身是血时,当即泪涌,一边哭喊一边摇晃母亲的身体,想将母亲从血泊中摇醒。

突然,元熙睁开了眼睛,透出两点微弱的眸光,对着南殷冰华说:“冰华,好好照顾妹妹。”说完,永久地合上了眼睛。

元熙是真的不舍,也许是听到了儿子的呼唤,忍不住回来看他最后一眼。也许,她本就留着最后一口气,为了最亲爱的人。

南殷冰华嚎啕大哭起来,他意识到,最爱他、他最爱的母亲永远离开了。而他放声一哭,床上只有几个月大的南殷青婵也跟着哭了起来,两人的哭声融成了一片,凄凉入骨。

母亲离去时的无力和伤痛永远烙上了南殷冰华的心里,仅四岁的他便懂得了何为深仇,何为大恨,也更坚定了强大自己的决心。

南殷暮容返回之时,元熙的身体早已冰冷,无人可救。他深受打击,身心欲坠,将妻子抱进密室后疯狂拯救,但如何尽力,元熙的身体再也没有暖和起来,也不可能柔软。

“元熙!”南殷暮容抱着元熙僵冷的身体恸哭一声。

在南殷暮容将自己和元熙关在密室的时候,南殷冰华守在床前,满面泪水的看着妹妹,过早的品尝着世间最痛的离别之苦,从此,他与妹妹不再有娘的呵护,从此,他们相依为命。

只见南殷青婵张着小嘴咿呀的叫着,脸上欢悦,不知悲苦,两只小手召唤着哥哥。南殷冰华擦去泪水,伸过手抱起了妹妹,说道:“哥哥会很强大,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南殷冰华牢记着母亲的话,照顾妹妹,保护妹妹,此后的日子,他便是那么做的,即使后来成为了至高无上的王,也没有忘记母亲的临终嘱托。

元熙的死令南殷暮容悲痛不已,更令他悔恨,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他悔,不该将元熙卷进他的世界里,他恨,没能保护身边的女人。

悲痛悔恨之际,南殷暮容确定,杀死元熙的人是噬安,因为元熙的手上残留着他的气味,而他有杀元熙的理由,也足够冷酷。但对于事实真相,南殷暮容没有告诉南殷冰华,不想儿子被牵扯进上辈的恩怨里。

“毒王,我会让你付出代价。”南殷暮容暗里发誓,要将噬安打入地狱。

离开殷族的领地后,噬安没有返回自己的族府,而是回到了原来隐居的山洞,他不想见任何人,害怕所有的眼睛,一看到眼睛,就会想起元熙最后的目光。

然而,纵使躲进了山洞,噬安依旧不能安宁,元熙临死前的身影已经凝固在了他的脑海,他失魂落魄,心神难安,却不知自己在逃避什么,害怕什么,心里到底是痛还是恨。

爱是什么?噬安问自己,无力地问,为什么他爱得如此执着,得到的却是痛非痛、恨非恨的感觉,难道,他注定不能爱,也得不到爱?

噬安陷入了极度的迷茫,那是痛恨的最深处,缘于最爱,缘于失去,如万丈深渊,任凭他如何使劲,也爬不出来。

夜­色­来临的时候,噬安取下面具,扔在了地上,露出绝美而又疲惫的面容,覆上夜­色­后,又添一份幽冷。他挣扎了好久,也不能释然,便想到了放弃。

放弃什么?噬安冷酷的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原来,他转世的结果竟是这样。突然,噬安抬起手,在自己的脖颈上一挥而过,动作轻柔优雅。

稍后,噬安的脖颈流出血来,也是那样的鲜红,染红了白­色­的衣襟,血洗着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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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王番外328

孤寂的山洞里,噬安安静地躺在石床上,双眼紧闭,面容沉美,脖颈缠着凌乱的金发,胸前被染得鲜红,修长的身体浸着斑斑血迹,同时裹着清冷的夜­色­。

噬安的呼吸早在一个时辰前便断了,此时,他如同睡着一般,显出这几年来未有的安宁,但俊逸的眉宇一股哀愁消不散。

与元熙一样,噬安死在自己的纤指下,用自己的血洗裹了身体,怀着一道解不开的情结沉沦。

三个日夜过去后,又一个夜晚来临,当夜­色­照进山洞,再次覆上噬安的身体时,他那沾着血迹的身体竟然动弹了一下,紧接着,眼睛睁开了,溢出两道玄迷的目光。

睁开眼后,噬安没有即刻起身,而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躺在哪里思考着什么,眼光里透着迷惑。

稍后,噬安坐了起来,用双手支撑着上身,仰着头,对空发出长吁,渐渐地,变成了一种悲音,像孤独的狼在山野里哀鸣。

为什么没有死?难道是不死之身?噬安又低下头,看着胸前的红­色­疑惑和烦恼。因为他想死,而留着清醒的意识,保持着痛苦的回忆,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噬安垂着头,眼光无力地落在手腕上,怔怔地,身体就那般僵滞着。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眼光活了,闪亮起来,接着,用一根手指在另一支手的手腕处划了一下。只见那指尖好似刀锋,顿将那手腕划出了一道细长的伤口。

接下来,噬安看到,手腕上的伤口处流出了一股细细的黑血,与此前的鲜红完全不一样。他十分惊讶,用手指蘸了一点黑血送到口里品尝,渐渐地,他两眼茫然。

原来,他真的是不死之身,只是,血液变成了另一种颜­色­,死亡的颜­色­。抑或,他是一个活着的死人。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将永不能逃避活着的惩罚吗?

“这个世界并不接受你,你却要留恋这个世界!多么的可悲!”噬安痛心、无助,却只能在内心告白。

噬安死后重现的生命虽依旧美丽,风采绝伦,但他的身体,由内到外均没有温度,冰凉如水,玉白的肌肤显现苍凉之­色­。

“活着的死人!”噬安苦笑一声,尔后,在山洞里狂笑起来,笑里含着无助的愤怒。

此后,噬安在山洞里渡过了他最为悲苦无助的一夜后,在次日凌晨走出了山洞,他依然罩着面具,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脸,包括他的母亲。

噬安返回了族府,决定以活死人的身份继续作噬族的族长,而在死而复生后,他想要消灭南殷暮容的决心更大了,以复仇的欲望来充实内心的空虚。

族长夫人见到噬安回来,喜极而泣,而那个时候,她却是躺在床上,又患重病。原来,噬安几日未归,又查无音信,族长夫人一着急,旧患复发病倒了,噬安的亲事也搁置下来。

在母亲面前,噬安极度愧疚,因为他毫不珍惜母亲给予他的生命,即使重新出现在母亲的面前,但在那一刻,他却没有顾及母亲的安危,遗弃了至亲的人。

紧接着,令噬安不安的是,他身上的能量不能再传给母亲,那能量已经附上了死亡的气息,无法像从前那样支撑母亲虚弱的身体,他只有看着母亲渐渐衰弱下去。

噬安请了噬族里最好的医师来照顾母亲,而为了完成母亲的心愿,他决定如期成亲,那一天,族府里张灯结彩、灯火辉煌,是噬安自当族长以来最为热闹的时刻。

这一天,噬安脱下了喜欢的白衫,换上了喜庆的新郎衣,金发落在那层鲜艳的红­色­上,愈发炫丽,即使他罩着面具,丝毫不失耀眼的风采,倒是更添神秘的气质。

虽然要成亲了,但噬安却未见过即将与他结为夫妻的女人,他没有想见的兴致,只要能让母亲满意,对方是怎样的女人都无所谓,也不可能放到心上。

拜堂前,噬安穿着靓丽的红衣来到了母亲的窗前,族长夫人一看到他,当即由床上支起了身子,激动地说:“儿啊,为娘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噬安坐上床边,柔声回应,“母亲高兴,孩儿也高兴。”他希望,母亲可以长久地保持笑容,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族长夫人一面笑着一面打量噬安,眼里闪着喜悦的泪光,“为娘真为你骄傲。”在她眼里,噬安是世上最完美的男人,而这个最完美的男人是她当年全力保护下来的儿子,她为儿子骄傲的同时,也为自己骄傲。

一番打量后,族长夫人在喜笑中皱起了眉,“都要成亲了,这面具该拿下来了。”说着,她伸出手,就要去揭噬安的面具。

噬安连忙出手去拦,抓着族长夫人的手说:“孩儿已经习惯了,还是戴着吧。”他不想让母亲看到他苍凉的面­色­,以免担心和怀疑。

忽然,族长夫人的笑容消失了,惊疑的目光紧盯着噬安的手,眼眶一点点张大,紧张地问:“儿啊,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噬安也睁大了眼睛,这才意识到,他的手早已没有从前的温度,若平常人碰触,会感觉冰凉。

噬安立刻放开了手,急忙向母亲解释,“母亲不必担心,孩儿在练一种秘功,这只是暂时的。”

“真是这样吗?”族长夫人半信半疑,眼中的喜悦被担忧所取代。紧跟着,她抓过噬安的手,双手捧着,一面温暖一面说:“别练了,为娘担心。”

“孩儿明白。”噬安平静地回应了一句。而心里,其实泪水泛滥,恨不得在母亲面前大哭一场。但终究,他压制着,唯恐润湿了眼睛,让母亲发现他已经死了的真相。

母亲手上的温度传到了噬安冰凉的心里,令他对这世间还有一份真挚的眷念,因为这份眷念,他的心房保留着最后的柔软。

此后,噬安搀扶着母亲,一同走向成亲的大堂,那里已经宾客满堂,翘首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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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王番外329

在与母亲一道走向成亲大堂的路上,噬安突然停住了,专注地望着天空,他发现,风云有些变幻,似有不速之客到来。

随后,噬安对着族长夫人说:“母亲先去大堂,孩儿去见一个朋友。”

族长夫人好奇地问:“什么朋友?”接着有些不安,催促道:“这会儿就要拜堂成亲了,还见什么朋友,回头再见吧。”

噬安柔声说道:“这个朋友就在府外,孩儿见见就回,母亲不必担心。”

“既然如此,那就请他进来,好生款待。”族长夫人笑着说。在她的印象中,还从未听说噬安称什么人为朋友,徒然听到,不由地心中欢喜。

噬安如此说话,实有隐情,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他只好称那位不速之客为朋友,而那个所谓的朋友其实是他最不想称为朋友的人。

离开母亲后,噬安晃眼间来到了族府的正门外,那里,伫立着一个人,正等待着他的出现,那个人就是南殷暮容。

南殷暮容依然一身白衫,青丝挽成了修长的马尾,缠着细长的白巾,与衣衫一道随风飘摆,风姿俊逸。而在这份俊逸中,他的面孔毫无表情,眼里隐含悲凉,透着冷怒。

噬安看着南殷暮容头上的白巾,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那是丈夫在悼念死去的妻子,他更明白对方的眼神,那是生离死别的伤痛。

“朋友?呵,就是你吗?”噬安想起适才对母亲所说的话,不由地嘲笑。

南殷暮容没有回应,身形一动不动,看着噬安的眼睛溢出仇恨的光芒,摧毁的欲望在这一刻燃烧。

府门外围观了一些人,均被南殷暮容与噬安之间的对峙所震惊,也都竞相目睹即将惊天动地的大战,但随后,他们被双方强大的气势所压迫,甚至有些人感到窒息。

“不想死的,离开这里!”突然,南殷暮容大呵了一声,眼光却是冷视着噬安。

这一声大呵令周围的人胆战心惊,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散尽了,门前就只剩下噬安和南殷暮容两个人。

噬安很明白南殷暮容的意图,却故意说道:“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没想到,你会来讨酒喝,真是莫大的荣幸。”

南殷暮容看着噬安鲜红的着衣,心中一目了然,冷笑道:“看来,我来得恰是时候。”

“你从来都是恰时。”噬安含恨嘲笑,面具上的两道目光同是怒火中烧。再一次地,他心里的仇恨的悲伤被牵引出来,想要宣泄。

“你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就由我来终结你吧!”南殷暮容狂怒一声,同时,白袖一挥,率先发出了攻击。

刹那间,天空风云聚变,如暴风雨来临的前一刻,见此情景,噬安毫不怠慢,紧跟着也挥出一袖,只见红光闪过后,气势更汹,门前风声呼啸,飞沙走石。

为了不让近旁的族府受到牵连,噬安张开巨大的结果,将他和南殷暮容的战场与外隔绝,只作两人间的生死较量,而最重要的,是保护府中的母亲,不受任何伤害。

一时间,所有的风云汇聚在了结界之内,噬安和南殷暮容置身在了飓风狂澜之中,白­色­与红­色­的身姿决然相对,白如仙,红如魔,浑然一幅绝美狂野的画面。

史上最为强劲的对决拉开了序幕,两个难逃宿命的男人就此生死较量。双方的仇恨化作残酷而艳丽的火焰在结界中绽开。对南殷暮容来说,他的身上不但有仇恨,还负着天成的使命,予噬安而言,所承载的仇恨更为深重。

同一时刻,一个英气秀美的女人出现在了殷族的族府。门前侍卫没有阻拦她,府中的其他人也对她恭敬三分,她一路无阻,直奔向南殷暮容的书房。

那个英美的女人就是南宫雨,她满脸焦虑,冲进书房就喊:“暮容!”

书房里空无一人,洁净幽雅,飘着一种淡淡的书香。南宫雨嗅着这样的味道,眼里湿润起来,口里痛心而痴情地念着:“暮容。”

原来,元熙被暗杀的消息很快传开,圣女得知的时候,更加明白了当初南殷暮容舍下南宫雨的用心,逐对南宫雨说出了南殷暮容曾说的那一番话,希望南宫雨可以在南殷暮容脆弱的时候给予帮助,更希望悲剧不要再发生,他们可以像从前那样相爱,共同面对危险。

自回到圣女身边后,南宫雨潜心修行,决定跳出红尘,抛却尘缘。可一直以来,她并不能忘却南殷暮容,在红尘的边缘挣扎。当从圣女的口中得知真相时,她的心很快动摇了,最后毅然下山。

没见到南殷暮容,南宫雨心生不妙,四处打听其下落,却无人知悉,即使是他身边的亲信。南宫雨不甘心,便又奔向南殷暮容练功的地方,怀疑他将自己封闭起来。

对于殷族的族府,南宫雨十分熟悉,心里一直保留着她在府中的每一个回忆,更记得那一天她愤然离开的情景,当时,她对南殷暮容含蓄地说,她想穿嫁衣,那种鲜红的衣裳,但南殷暮容却以沉默回应她,无形间伤了她,于是,她在他的面前使出了从未有过的娇横,跃马离去,不曾想,这一别就是好几年,彼此都深深地受伤。

来到练功的地方,南宫雨依然没有见着南殷暮容,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孩,虽然他还不高大,但身躯十分坚挺,稚­嫩­的脸庞充满天成的傲气。

南宫雨愣住了,被对面的眼睛吸住了视线,那黑绿的眼瞳,美丽幽冷,隐含仇恨,让人为之震撼。

那非凡的男孩就是南殷冰华,他正独自等待父亲的归来,好长时间过去了,他等来的不是父亲,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看到南宫雨的第一眼,南殷冰华有一些吃惊。虽然,他还不到五岁,却天生有着智慧的眼光、敏锐的洞察。在他看来,知道练功房的人寥寥无几,想必这个陌生的女人与他的父亲,或者母亲十分亲近,最大的可能则是父亲。

“你是谁?”南殷冰华带着冷酷的眼神,质问南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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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王番外330

南宫雨没有立刻回答南殷冰华的质问,而是仔细打量着对方,猜想着他的身份,最后,他认为面前这个气质非凡的男孩一定是南殷暮容的儿子,殷族的大公子南殷冰华。

“你是南殷冰华?”南宫雨惊喜的问。她曾听说,南殷冰华天生不凡,有帝王之相,被南殷暮容严加保护,几乎不曾出府,但他的名声却已是远播,眼下得见,感到名不虚传。

听南宫雨相问,南殷冰华更生好奇,再度问道:“你到底是谁?”

南殷冰华的气势咄咄逼人,令南宫雨不得不作出让步,回道:“我是你父亲的朋友。”

南殷冰华骤然变­色­,墨绿的眸子幽寒之中透着敌意。瞧见这副气势,南宫雨有一些意外,不曾料想南殷冰华会如此敏锐,似乎在维护自己的母亲。

“也是你母亲的朋友。”南宫雨即刻补充。

南殷冰华的敌意未有消减,而是进一质疑,声音稚­嫩­,语气威冷,“你怎么知道这里?是父亲告诉你的吗?”

南宫雨完全感受到了南殷冰华对她的敌意,顿时有些紧张,也陡然感到愧疚,为南殷冰华母亲的死。如果,南殷暮容不曾那样为她设想,那个善良柔弱的女人就不会被暗杀,死去的也许会是她。

南宫雨十分伤感,却努力舒展亲切柔美的笑容。带着那样的笑,她缓缓走向南殷冰华,想去友好地抱住他,并告诉他,她不是他的敌人,她也为他母亲的死感到难过。

可是,南殷冰华不允许南宫雨靠近他,带着厌恶的神情说:“走吧,父亲不会见你。”

“为什么?”南宫雨紧张地问,脑海里立刻浮现最后一次看到南殷暮容时的样子,恨不得马上见到他。

南殷冰华没有回答,沉默着,以寒冷的目光驱赶南宫雨,在他心看来,父亲的身边应该只有母亲,即使母亲死去,任何其他的女人都不能占据她的位置。

南宫雨懂得南殷冰华的心情,并急于化解他的怨意,逐说道:“冰华,我是你父亲的朋友,我是来帮助他的。以后,我们也可以做好朋友。”

“不许你这么叫我!” 南殷冰华突然大叫一声,怒­色­浮面。因为,只有父亲和母亲才可以叫他冰华。

南宫雨好失望,感到南殷冰华的心好似一块冰,她的温柔很难将其融化。但她没有放弃,依然想要尝试,可是,南殷冰华却不给她机会,留下一个怨恨的眼神后,从她眼前迅速消失。

“暮容……你在哪里?”南宫雨呆呆地立在原地,心里又是另一种悲凉。感到她与南殷暮容之间又似千山万水的距离。

南殷冰华从练功房出来后,直奔南殷青婵所在的房间。尔后抱起襁褓中的妹妹就向外走。几个侍女上前阻拦,但均被南殷冰华冰棱般的目光吓得一阵哆嗦,终究没能拦住。

南殷冰华虽小,但本事却不小,即使是武士也难招架他,一阵躲闪后,他终于抱着妹妹逃出了族府。

出了族府后,南殷冰华不知道何去何从,便抱着妹妹向着落日的方向走。余晖中,他的身影显得幼小孤单,映着霞光的脸庞淌着晶莹的泪水。

见过南宫雨后,南殷冰华明白了,母亲的位置很快会由另一个人取代。那个女人声称要帮组父亲,还想与他做朋友,显然想取代母亲,而那样的事实他永远都不会接受。

离家的时刻,南殷冰华对父亲产生了怨恨,其实,从母亲离他而去的那一刻,他便开始怨恨,为什么,那么强大的父亲竟然不能保护母亲?他算得上最强的男人吗?

元熙曾是南殷冰华身边最大的守护,她的母亲深深植入了南殷冰华的心里。当母亲临死的凄惨浮现脑海时,南殷冰华就会很一次父亲,并一次次发誓,一定要亲手惩罚安格杀害母亲的人。

南殷冰华抱着南殷青婵离家出走后,族府里上下一片恐慌,出动了大量的人进行搜索,留在府中的南宫雨得知后,更加惊慌,赶忙出府寻找,她不无明白,若南殷冰华遭遇不测,南殷暮容很难再坚强下去。

这一边,南殷暮容与噬安正史无前例地激战着,战斗中的两个人完全遗忘了其他,均燃烧在复仇的火焰中,不能自拔。

这个时侯,成亲的大堂依然宾客满堂,但却十分安静,且弥漫着紧张不安的气息。所有人都知道族长新郎迟迟不到的原因,而这个原因,他们不敢议论,唯恐触动了高堂之上的原族长夫人。他们亦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府门外的战局无人可以接近,更何况,没有族长的命令,谁也不能擅动一兵一卒。

族长夫人端坐正堂之上,蒙着红巾的新娘立在她的旁边,主持仪式的人守在一侧,均是沉默不语,等待着新郎的出现。

族长夫人同众人一样,知道噬安身在何处,又在何事,也早已明白,噬安此前所称的朋友其实是敌人。她没有出府去阻止儿子和敌人的战斗,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也无人阻止,逐一边祈祷一边等候儿子平安归来,虚弱的身体坚持守在那里。

可是,等到晚霞出现的时候,噬安依然未归,这时候 ,族长夫人努力压制的惶恐最终爆发了,她离开位置,要到府外去看噬安,可没走几步,就晕倒了。

完全昏迷前,族长夫人不停地呼唤着:“儿啊!回来……“

母亲的呼唤,噬安听不到,被战火仅仅困住,俨如妖娆的狂魔,南殷暮容亦是神威之势,誓要降魔,终结他刁民噬安的一切仇怨。

正在两人杀得难分难结之时,一个乘着龙兽的男人在不远处的地方大声喊过来,“大人,公子出事了!” 、

那个大声叫喊的男人就是隐身保护南宫雨的武士,他随南宫雨返回族府后,也得知了南殷冰华离家出走的消息,逐凭着从前了解的情况找到了这里,向南殷暮容及时通报消息。

那武士进入不了结界,便在结界外连声大喊,直到南殷暮容听见。“大人!公子出世了!”这一声顿令南殷暮容两眼惊滞。

与此同时,噬安的身后也响起了呼喊声,“老夫人昏倒了!”噬安闻声惊惶。

此后,噬安和南殷暮容均被局外之事分神,结界内锋芒有所收敛,风云陡然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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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王番外331

各自听到意外的消息后,噬安和南殷冰华都无心恋战,也都彼此感应,最后,他们同时收敛了气势,一场空前的激战就些结束.

结界消除后,南殷冰华和噬安冷眼相向,并异口同声地说:“他日再战!”

这一番对峙后,两人各自返回,噬安闪身飞进了身后的族府,南殷暮容则跃上武士乘坐的龙兽,急速向回赶。

噬安早已忘记了成亲之亲,返身族府后,直奔母亲的房间。只见族长夫人的床边,伫着几个侍女,还有医师,均是愁眉苦脸的样子。

噬安直冲床前,坐上床沿,俯身看过去,对着族长夫人轻声唤道:“母亲,孩儿回来了。”

族长夫人闭目躺在床上,面容苍白,呼吸微弱。当听到噬安的声音时,她猛然睁开了眼,两眼冒出惊喜,轻声道:“儿啊,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说着,眼角渗出了泪水。

噬安连忙伸手握住噬安的那只手,无比温慈地说着:“儿啊,你不要管我,去拜堂吧,新娘子等了一天了。”

噬安摇了摇头,低声回应:“孩儿先陪你。”他话语虽轻柔,但语气里十分坚定,没有任何动摇的痕迹。他要陪着母亲,唯恐转眼之际就失去了。

族长夫人了解噬安,清楚他眼里、话里的决心,遂未坚持,笑着说,“也罢,先陪为娘,明日再拜堂吧。”

族长夫人笑着,透着不舍,眼睛紧紧盯着噬安,生怕稍纵即逝。同时,紧紧抓着噬安的手,唯恐一失手,就再也抓不着。似乎,她预感到了什么。

噬安同样预感,从母亲渐渐暗淡的目光里看到了某种征兆,心随之沉没,但愿自己的生命能同母亲一道暗淡下去。

噬安极度悲哀,因为他纵使再强大,身上的能量却含着­阴­毒,不能输送给母亲,无法像从前那样支撑母亲虚弱的身体。在陪伴母亲的过程中,他的心头便一直被悔恨啃噬着,疼痛难言。

“儿啊……你是为娘的骄傲,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活下去,要让那些人知道,你是最完美的男人,最值得去爱的男人。”族长夫人看出噬安眼里的疼痛,使着劲地对他说话,依然那么维护。

族长夫人所说的那些人指的是依然排斥噬安的人,而当想起辛酸的往事时,她顿时心疼,说话间又是伤心落泪。

噬安懂得母亲的话,用湿润而含笑的眼睛看着母亲,说道:“母亲放心,孩儿不会让你失望。”

族长夫人满意地笑了。笑得微弱,却透着幸福。随后,她仿佛放下了沉重,手上渐渐无力,放开了噬安的手,眼睛慢慢合上了,呼吸由微弱到停止。

族长夫人最终还是离开了噬安,尽管有一千个一万个不舍,但生命不由她作主,亦不同噬安作主,就此,曾经饱经风霜,相依为命的呣子生死永别。而至死,族长夫人也未得知,噬安已在她这前便已死去,倘若得知,她离去的神情不会安详。

死亡的气息弥漫后,房间里响起了侍女们哭泣的声音,悲音阵阵,令床前更添一份凄凉。那位医师虽也掉泪,但更多的则是惶恐,唯恐族长迁怒于他。

“都出去。”突然,噬安发出极度­阴­冷的命令。

这一声犹如催命符,侍女和医师闻声事慌忙离开,转眼就从房间里消失。

订边,噬安取下面具,对着母亲最后一次展露他的真相,尽管母亲已看不到。只见那面孔似月华一般清冷,如雕刻一般­精­致,完美无瑕,如族长夫人所说,那是世上最完美的面孔。

此时此刻,世上最完美的面孔变成了世上最悲凉的面孔,眸中一片悲茫,仿佛心也去,只是空留一身躯壳。

话说,南殷暮容武士的嘴里得知南殷冰华带着南殷青婵离家出走的情况后,并没有返回族府,而是径直沿着由族府出来的方向寻找,许是父子音的联系,他所选择的也是日落的方向。

在寻子的途中,南殷暮容的心情从未有过的低落,深深的内疚和疼痛,虽然他还不知道南殷冰华出走的原因,却能猜到,南殷冰华的心一定是受到了很重的创伤,否则,以他坚强忍耐的­性­格,绝不会做出如此冲动的事情。

终于,在晚霞消失之际,南殷暮容激动地大叫一声,随后飞身而下,落在了南殷冰华的面前。

南殷暮容激动得热泪盈眶,伸出双臂想要拥抱南殷冰华。此前,他一直在害怕,害怕失去宝贵的儿子和女儿,尤其南殷冰华,视若他生命和力量的延续。

从前,父亲的双臂总是南殷冰华乐于迎上的,但这个时候,他却冷眼排斥,并抱着妹妹向后退,远离南殷暮容。

“冰华,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拒绝父亲?”南殷暮容的心头重重的失落,紧张的问。

“从今以后,我只和妹妹在一起。”南殷冰华边退边回答,目光冷怨。

南殷暮容恍然明白,南殷冰华在怨恨他,怨恨他没有保护他们的母亲。而在明白后,南殷暮容无言以对,看着儿子冷倔的面孔,不知道怎样去安慰。

南殷暮容无助地站在南殷冰华面前,仰并没有长叹了一声,眼角滑下悔恨的泪水。

南殷冰华听到南殷暮容的悲叹,眼里的冰寒稍稍融化了一些,毕竟,他们是父子,虽然被父亲严厉的训练,却也被父亲极力爱护着,看到那份无助,他的心里有一些不忍。

“谁也不能替代母亲。”突然,南殷冰华冲着南殷暮容坚决一声,透露了他此刻的怨恨所在。

噬王番外332

南殷暮容很快明白了,一定是南殷冰华见到了南宫雨,随后发生的事情便可想而知了。

“冰华,没有人可以取代你母亲,她是唯一的。”南殷暮容痛心的回应南殷冰华,脚步向前移。

南殷冰华没有再后退,抱着妹妹,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父亲,当父亲蹲在他的面前时,他带着质疑的语气问:“父亲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吗?”

南殷暮容难以开口,一股难言的疼痛哽在了心口上,他的眼睛依然潮湿,晶莹中映着南殷冰华稚­嫩­俊美的脸,那脸上,有着元熙的影子,令他又愧又恨。

就在这时,南殷青婵在南殷冰华的怀里大哭了起来,哇哇的哭声令南殷暮容陡然揪心,南殷冰华也有些慌了神,低头看着妹妹,有一些不知所措。

“冰华!”南殷暮容连忙叫了一声,伸出手去,带着恳请的目光看着南殷冰华,示意将南殷青婵交给他。

南殷冰华虽有无措,却并未放手,在将妹妹交给父亲之前,又一次问:“父亲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吗?”

南殷冰华坚韧倔强,却依然是一颗幼小的心灵,他眷念母亲,害怕失去父亲,心上的记忆永远是他们四个人所组成的家庭。

南殷暮容带着朦胧的眼光向着南殷冰华摇了摇头,忍着自己的痛,不让南殷冰华痛。

看到父亲摇头的承诺,南殷冰华方才将南殷青婵交给南殷暮容。看着重新回到怀抱的女儿,南殷暮容忍不住滴泪,两颗晶莹落在了娇­嫩­的脸上。那一刻,南殷青婵突然停止了哭泣,墨绿的眼睛闪着单纯的好奇。

最终,南殷暮容将儿子和女儿带回了族府,但他还是未能化解南殷冰华心里的怨恨,因为元熙已逝去,那是无法更改的悲剧。

南宫雨并未得知南殷冰华已回去,仍四处寻找,其焦急之情毫不逊于南殷暮容,她害怕,害怕南殷暮容承受太重的打击。

南宫雨寻找的方向与当时南殷冰华出走的方向相反,自是毫无结果,最终她发现走错了方向,于是便往回返,出乎意料的是,她竟在半路上遇见了南殷暮容。

“暮容!”南宫雨惊喜地叫了一声,身如飞燕,冲到了南殷暮容的面前。

南殷暮容依然白衣袭身,头挽白巾,俊雅的面容映着难掩的哀伤。原来,将南殷冰华和南殷青婵安顿好后,他放心不下南宫雨,又出府寻来。

南殷暮容在南宫雨的面前尽量保持冷静,气质格外优雅,即使面对想念已久的笑容,他也按捺着不动,平淡地问候,“雨儿。”

南宫雨像一朵洁白的莲花,绽放在南殷暮容的面前,那份脱俗令南殷暮容至今倾心,但无奈的是,他必须遵守对南殷冰华的承诺,不得不再一次伤她的心,说道:“雨儿,回去吧。”

这简单的几个字在南宫雨听来,非常打击,她感到又再一次被心爱的人拒之千里,意味着,他们虽有深情,却还是不能在一起,似乎比此前更加不可能。

“为什么要赶我走?”南宫雨心上很受伤,眼泪夺眶而出。

南殷暮容继续按捺着,镇定地回答:“不要问,回去吧。”

南殷暮容不忍心继续刺痛下去,说完话后转过身就要离去,唯恐多看几眼南宫雨落泪的样子,会忍不住放下坚持。

南宫雨并未因南殷暮容的转身离开而认为他是一个绝情的男人,她由那静默的背影看到了他深深的无奈,和一份伤痛,不由地心生爱怜,好想陪在他的身边,给他快乐。

“暮容,保重!”南宫雨望着爱人的背影温柔地道了一声,一边吞咽着滑下的泪水。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天边残留着最后一丝晚霞,在渐渐被黑暗吞没的时刻,南宫雨的身影也渐渐融入了那里。她离开了,没有对南殷暮容施加任何压力,也没有一声怨言。

在南宫雨离去的时刻,南殷暮容停下了脚步,忍不住转身。他凄然地伫在那里,久久凝望南宫雨远去的背影。在坚持不住流泪的时刻,心头却压抑到碎裂,身体变得麻木。

三日后,噬安将母亲安葬在了父亲的墓|­茓­里,那个时候,他并未从悲痛中走出来,而是陷入了更深的悲痛,那个悲痛又将他带入了极恶的境地。

噬安没有遵照母亲的遗言成亲,为此他在母亲的坟前忏悔,求母亲原谅。他坦白地说,他只在乎过两个女人,一个是元熙,一个是母亲,他不能违心成亲。

元熙和族长夫人相继离去后,噬安在心里不再有牵挂的女人,没有了想要珍惜的东西,内心的世界完全­阴­暗、极度邪恶。为了打败南殷暮容,他挑选了最优等的士兵,将身上的­阴­毒之气注入他们的身体,改选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暗武士。

自有了黑暗武士后,噬族的势力更加强大,领地不断扩大,许多小魔族相继从魔界的土地上消失。

另一边,殷族也在扩大自己的势力,与噬安不同的是,南殷暮容的征服手段没有那么残忍,他并不是赶尽杀绝,而是吞并那些小族,收为族下,不仅扩充了领地,也扩大了殷族的人数。

如此一来,殷族和噬族成为了魔界里最强势的两个族,锋芒盖过了同是强族的玄族和炎族,并呈对峙之势,而在各自强大的同时,噬安和南殷暮容也在等待着再战的时机。

在各族风云变幻的时候,南殷冰华渐渐长大了,他从未放松过修炼,变得越来越冷邪,俊气不凡,除了南殷暮容,他的能力无人可及,帝王之相愈发显露。

南殷青婵也长大了,虽是一个小女孩,但出落得比花还要美丽,容貌超群,她被视为族里的第一美人,被南殷暮容视为掌上明珠,同样被南殷冰华宠爱。

在南殷冰华十二岁,南殷青婵七岁的时候,他们迎来了一个特殊的日子。那一天,南殷暮容由府外带回一个男孩,比南殷冰华小,比南殷青婵大,俊美不可方物。

“他叫千月,从今以后,他就是你弟弟,你的哥哥。”南殷暮容牵着那男孩的手,分别对南殷冰华和南殷青婵说。

噬王番外333

南殷暮容带回来的男孩与众不同,肌肤玉白,面容柔美,柔美中又透着不羁,黑亮清莹的眸子含一些孤独,含一些冷漠。

南殷暮容告诉他的儿女,这位新到的家庭成员名叫陆千月,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只知道自己的名字。他一个人住在一个叫紫竹林的地方,南殷暮容见他孤独,便将他带了回来。

看到陆千月,南殷冰华不但没有排斥之心,反而主动伸出手,说道:“你就叫我冰华。”除了至亲的人,南殷华不接受他人这样称呼他,显然,他第一眼便将陆千月看作了亲人。

陆千月的眼神依然有一些冷漠,但面对南殷冰华的热情,也伸出了手,在相握的时刻,流露一丝淡淡的笑靥。

“我叫青婵。”南殷青婵也伸出了娇­嫩­的手。

陆千月随即看向南殷青婵,笑得温柔,伸出手说道:“我叫千月。”

自陆千月进入殷族的族府后,南殷冰华和南殷青婵获得了更多的乐趣,尤其南殷冰华,自有了这样一个兄弟,他冷邪的面孔出现了少有的笑容。

同样,因为有了并非亲生的父亲,身边又多出了哥哥和妹妹,陆千月眼里的孤独和冷漠渐渐淡化。不可思议的是,他与南殷冰华之间十分投缘,两人就好像亲生的兄弟。

看到三个孩子和睦相处,南殷暮容感到十分欣慰,并同时训练南殷冰华和陆千月,让他们一同成长,毫无偏心,一视同仁。

虽然不了解陆千月的身世,南殷暮容却感到,这个独自生活在紫竹林的男孩和南殷冰华一样不同寻常,他清秀俊柔,却柔中带刚,看似随意的动作却可以让人难以招架,悟­性­不亚于南殷冰华。

南殷青婵最为得意,她同时拥有了两个哥哥的宠爱,而在两个哥哥之间,她的情感也难分轻重,相比之下,对南殷冰华的依赖更多一些。

这一天,南殷冰华和陆千月练完功后一同到浴池泡澡,在水中有说有笑,说到兴起时,南殷冰华问起了陆千月的身世,他一直想知道,这个非同胞的弟弟到底从何而来。

陆千月顿时一副茫然的神情,摇了摇头后,对着水面发起愣来,在水­色­的映照下,面­色­幽媚。

南殷冰华紧盯着,由陆千月邪异的面容猜想,他也许来自魔界之外。他听父亲说过,那个紫竹林十分幽美,拥有强大的灵气,属魔界里独一无二之地,似乎是专门为什么而创造的。

“也许,不久就会有人来接你。”南殷冰华突然笑了一声,冷峻的面­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陆千月诧异地看向南殷冰华,待意会他的话后,笑着问:“你不想和我一直做兄弟吗?”

南殷冰华没有回答,微微一笑后,背靠池壁,闭上了眼睛,一副俊邪深沉的面容。

陆千月会心一笑,游过去,挨在了南殷冰华的旁边,也那般靠着,闭着眼。

“千月,我们永远是兄弟,如果可以,不要离开我和青婵。”南殷冰华闭着眼轻轻说着。在他心里,陆千月这样的兄弟唯一而珍贵,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怨恨,只有坦诚,亲如手足。

“恩。”陆千月闭着眼,简单的回应了一声。

这一声后,南殷冰华和陆千月同时扬起嘴角,两张俊美的面庞泛起了满足的笑容。

离开浴池的时候,南殷冰华走在陆千月的前面,突然,他听到身后滑过一种奇怪的声音,仿佛是扑闪翅膀的声响。

南殷冰华连忙转身看,这一看,他面­色­骤变,目光从未有过地惊奇。只见,陆千月的背后伸展出一对黑­色­的翅膀,黝亮华丽,将整个浴池的水面覆上了一层幽光。

“千月!”南殷冰华朝着陆千月吃惊地喊道。

陆千月面­色­平静,一边抚摸着翅膀,一边笑着说:“我不知道它他是怎么长出来的,不过很好用。”

南殷冰华很快镇定过来,一面盯着那华丽的翅膀一面沉思,随后露出了会意的笑。他悄然明白了,陆千月确来自魔界之外,是拥有黑­色­翅膀的堕落天使,那独一无二的紫竹林就是为他特别创造的。

其实,南殷暮容早在发现陆千月时,就看到了他身上的黑­色­翅膀,当即认定他来自天国。又见陆千月和南殷冰华十分投缘,彼此无猜,便有一种预感,这对兄弟缘份非常,将来之时必定会发生不可预料的事情。

南殷暮容对陆千月有一种特别的爱护之情,缘于当初在紫竹林见到他时,留在脑海里的那份特别的美丽和孤独。于是,他将南殷冰华叫到面前,诚恳地说:“冰华,千月可能会很任­性­,你要多包容他,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们都要以兄弟相待。”

南殷冰华不无看了,陆千月身份特别,而他们之间的缘份似乎也有些特别,因而懂得父亲的心思,应道:“父亲放心,我视千月为亲弟弟。”

南殷暮容放心地点了点头,他很相信南殷冰华的能力和气度,但凡说了,就会努力去做到。

但纵使南殷暮容深谋远虑,也不会想到多年后这样一对兄弟会反目成仇,会发生那样轰轰烈烈的争夺,那缘于一个本与他们毫不相­干­的女人,她就寒星,天山上生长的一朵雪莲,在南殷冰华和陆千月兄弟情深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只会爬的小女孩。

时光流逝中,噬安的欲望不断膨胀,内心世界完全黑暗。他不只是想要毁灭南殷暮容,还有他身边的一切,以及整个魔界芸芸众生,想将魔界变成另一个­阴­界。事实上,他便是按照自己的决心施展邪恶之能,所能之处生灵涂炭。

噬安时刻生活在­阴­暗里,面具再未为谁摘下过。他那无与伦比的美貌更加不为人知,而看到他邪恶的行业,人们都认为,那面具的后面必定是一张丑陋无比的脸。

噬王番外334

随着噬族的日益强大,以及邪恶的迅速蔓延,南殷暮容不再等待了,终于,殷族和噬族迎来了最终的决战,是魔界有史以来最残酷最持久的一次战争,在这场战争里,南殷冰华和陆千月随南殷暮容一道出战,那时候,南殷冰华十六岁,陆千月十四岁。

南殷暮容本不答应陆千月随同出战,但陆千月和南殷冰华几科形影不离,并对从未见识的战场充满了好奇,遂执意要出战,无奈之下,南殷暮容只好应允,背地里刚让南殷冰华暗里保护他。

南殷冰华和陆千月均是第一次上战场,面对血­肉­横飞、尸横遍野的情景,均有一刹那的震惊,但他们很快适应过来,共同对付被噬安改造了的黑暗武士,那些武士成千上万,且比普通士兵凶残百倍,就如同浩浩荡荡的地狱军。

南殷暮容唯一的对手是噬安,他们经过多年的蓄积后,又一次决然对峙,延续此前的那一战。

噬安不似从前白雪一样的身姿,而是裹着黑袍,罩着黑帽,将修长的身形和炫目的金发遮掩起来。最为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没有面具,而帽檐下,却非动人心魄的美貌,却是一张­阴­冷丑陋的面孔,金楮变得模糊,嫣红的嘴­唇­洁白牙齿全都变成了黑­色­。

原来,面对世人的猜测,噬安索­性­取下面具,将自己的面孔伪装成|人们所认为的丑陋,仅那黑­色­的­唇­齿,以及死灰般的面­色­,足以体现他邪恶的本­色­。

南殷暮容看得出,噬安的样子只是伪装,但那并不是他所关心的,面对那张暴露了邪恶的脸,他的目标只一个,彻底消除噬安的为害,将转世的毒王打回­阴­界。

为了对付噬安,南殷暮容除了加强修炼自己,还特地求教了他的师父。那位师父是一位极其神秘的高人,南殷暮容就是由他那里得知了关于噬安的预言,并受命阻止噬安,当战争不可避免的时候,他向师父讨教致胜的办法。

南殷暮容的师父给了南殷暮容一根附含高深法力的鞭子,嘱咐他,鞭子只能使用一次,要用他最强的力量挥出去,若成功罩住噬安,便可将噬安打回­阴­界。

得到师父赐予的鞭子后,南殷暮容的心里多出了一份信心,恍然明白,这些年他所积蓄的力量便是用在这终结的时刻。

与南殷暮容对战之前,噬安的眼睛注视了一会身在另一个战场的南殷冰华,那一个,黑­色­的­唇­角里透出冷恨。他知道那个极具冷邪、霸气的男人是谁,仿佛由那俊伟的身姿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那身影埋葬在心底深处,即使他的心邪恶至极,也无法腐化,那就是元熙。

虽然爱恨已逝,可在见到南殷冰华的时刻,噬安还是联想到了元熙,泯灭的人­性­有一刻复苏了,心中丝丝作痛,这多年,他都在用邪恶腐蚀自己,却连自己也未想到,他的恨依然在,而有了恨,也便有了痛。

南殷暮容看出了噬安嘴角的含义,不由得冷笑一声,“不再给你任何机会。”

南殷暮容一直心藏悔恨,恨当年没能保护元熙,也一直愧对南殷冰华,遂在面对噬安复仇的面孔时,他同样仇恨,绝不让噬安再伤及他身边的人。

噬安朝向南殷暮容,恨意不减当年,金褚被遮掩后,目光显得更加­阴­毒。只听他冷哼一声,傲慢地说道:“不再有机会的是你!和你的孽子一道毁灭吧!”

话音一落,浓烈的毒障在突然之音铺天盖地,将血腥的战场渲染得更加­阴­森恐怖。这一刻,致命的毒障令殷族的将士难以招架,当即削弱了战斗力,死伤顿现频繁,而噬族的黑暗武士则更加凶猛起来,仿佛被灌输了更多的能量,狰狞之态胜过地狱的恶魔。

南殷冰华和陆千月均是能力非常,不受毒障所伤,亦不被削弱。他们一同对付黑暗武士,强大之势令众多的黑暗武士也不能招架,尤其南殷冰华使出的烈火,狂野之势堪比地狱之焰,所及之处无不催毁殆尽。

南殷冰华和陆千月联手的力量异常强大,好比千军万马,支撑了殷族的气势。然而,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那些黑暗武士犹如不死之身,被击毙后又都重新站了起来,继续与他们对战,亦不改变恶魔之态,凶猛如初。

如此一来,南殷冰华和陆千月陷入了持久之战。看到这一幕,观战之中的南殷暮容顿现惊疑,并现担忧之情,唯恐南殷冰华和陆千月受伤。

噬安­阴­冷而得意地笑道:“你的儿子的确强大,可是,我的武士是杀不死的。”

南殷暮容即刻看向噬安,嘲笑过去,“他们并非不死之身,如果你死了,这此所谓的武士不过是一堆死灰而已。”他看出,那些黑暗武士已被噬安改造,并非活人。

噬安狂笑一声,“那就让我看看,你想怎样杀死我!”

刹那间,两人的周身气势如涛,似从前而更比从前汹涌,整个战场因他们两而风云巨变。

南殷暮容与噬安依然势均力敌,而这一次,他们都没有施张结界,双方强大的力量震慑了所有的士兵,包括南殷冰华和陆千月,也在那一刻停了下来,回头翘看。

南殷冰华从未仰望过谁,而在那片最强的风云中,他第一次得见南殷暮容立于天地之间的雄浑气势和征服力量,不禁对自己的父亲流露出了钦佩之情。同时,他首次见到了噬安的至­阴­至毒,留下了深刻不灭的印象。

与此同时,噬安的威力暴发后,他的黑暗武士同样暴动了更凶狠的进攻,以不死之身与南殷冰华和陆千月周旋。

为了终结黑暗武士的纠缠,陆千月突然张开翅膀,跃上了高空,当两道华丽的光芒闪过后,他的身后突然现出了密集的黑云,闪着黝亮的光泽,仔细一看,是不计其数的黑­色­羽毛。

“千月!”南殷冰华大喊了一声,面上有些担忧,唯恐千月会做出危险的举动。

陆千华冲着南殷冰华得意的一笑,说道:“我说过,这对翅膀很好用!”

说完,陆千月怒张双翅,发出更强烈更华丽的光芒,同一时刻,他身后的羽毛如利箭一般由空中刺向地面的黑暗武士,一时间,寒光四溢。

噬王番外335

寒光四溢之时,黑­色­的羽毛以闪电之势刺进了黑暗武士的身体,噬血一样粘信,纵使那些黑暗武士已没有活人的疼痛滋味,也产生了奇异难耐的感觉,顿时慌乱一片,士气大减。

在黑­色­羽毛的围绕下,陆千月的身姿愈发雪白,光芒锐利,虽只是一个少年,但面对浩荡的敌人时,悠然镇定,气势凌云,天使的面孔上独具妖娆的神采。

在发出强劲的攻击时,陆千月自信飞扬,长发轻撩红­唇­,笑容妩媚得意,看到这一幕,地面上的南殷冰华放下心来,幽绿的眼瞳含上一份笑,并配合着陆千月的攻击,发出冰雪般的气势,封锁了眼前的战场,令那些黑暗武士犹如困在冰川之中。

这一边,南殷暮容与噬发专心对峙着,难分胜负,周遭的一切丝毫不能转移他们的目光。而在激战中,南殷暮容始终在寻找最恰当的时机,向着噬安挥出一鞭,将他打回­阴­界。

噬安何等敏锐,即使南殷暮容深藏不露,也由对方微妙的气势里感应到了一种潜在的危机。他时刻警戒,­阴­冷的目光像一把尖刀,似乎要剖开对方。

骊噬安而言,无论是生还是死,打败南殷暮容是他最大的目标,相对整个世界而言,复仇更为重要。他不允许自己失败,即使是同归于尽,也不再输给他最仇恨的人。

一段持久的对抗后,噬安在一个不期的时刻突然恍了一下神,露出了一个破绽,南殷暮容当即确定时机,迅速拿出师父给的鞭子,使出最强的力量挥了出去。只见,那鞭子看似短小普通,但在挥出去的那一刻,发出了耀眼惊心的光芒,如彩虹一般跨在了噬安的上方,尔后泻下万道光芒。

刹那间,噬安被光芒罩住,如同被送进了囚牢,不但失去了攻击力,还被一种奇异地艰辛弯曲了坚挺的背。他张着愤怒的眼睛,黑齿咬住黑­唇­,努力抵抗,顽强忍耐。

看到噬安被困住,南殷暮容露出了欣悦之情,他看到,师父的鞭子加上他的力量后,成功禁锢了噬安,不久后,­阴­世毒王的预言将告终结,世间最大的邪恶将被消除。

“你主宰不了这里,回你的­阴­界去吧!”南殷暮容立在光芒之外,朝着噬安大声说道,呈白衣仙袂之态。

听到这一声,噬安的眼睛闪过诡异,咬住的­唇­角弯起一抹­阴­险的笑痕。并在努力的忍耐中发出恨恨的嘲笑,“呵,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不把你毁灭,我是不会离开魔界的。”

紧接着,噬安咬牙站了起来,挺直了身躯,在禁锢的光芒中­阴­冷而自豪,“你一定不会想到吧,虽然你这一招的确很厉害,可还是不能把我送走。”

南殷暮容闻声­色­变,暗呼不妙,方才明白噬安在被光芒罩住之前已有所防备,但是何防备却不得而知。只是看到,噬安虽受了重伤,却依然伫在那里,没有从魔界消失。

这时的噬安不无庆幸,倘若他不是活死人,南殷暮容挥出的鞭光一定会将他送回­阴­界。而适才,他却是故意露出破绽,并在那时自行凝固身体里的黑血,断了所有的气息,令身体形同僵尸,侥幸地躲过了鞭光的驱魂之力。但同时,他未料到南殷暮容使出的竟是这样的力量,即使他的身体是一块石头,也被狠狠地重创了。

噬安也清楚地意识到,他若不及时逃走,即使不被送回­阴­界,也会丧失力量,被南殷暮容擒住,那无疑是最屈辱的事情。于是,他在刺痛的光芒中不甘心地说:“今日之战没有终结,他日我再与你决一胜负。”

“你想逃吗?”伴着一声大喝,南殷暮容朝着鞭光中的噬安使出了迅猛的一击。他绝不想放过噬安而留下后患。

又输了吗?噬安的眼神十分痛苦,但不失傲气,而在那丑陋的伪装后,是一副最为凄美的面孔,足以令世人为之动容。

在南殷暮容的攻击呼啸而来的时刻,噬安黑­色­的­唇­角渗出了浓重的苦涩,伴随着两道绝冷的目光。紧随新旧,他的身影在刹那之间消失,留下一股黑烟。

南殷暮容恼恨地一挥袖,将那股黑烟挥尽,极不甘心地看着噬安消失的方向,心里怨着自己,恨着自己

这时,南殷冰华和陆千月已将黑暗武士困住,控制他们的战场,正不知如何处置黑暗武士时,南殷暮容由空中落下,站在了他们的面前,手上依然握着那根鞭子。

南殷暮容面­色­凝重,对着那一片密集如云的黑暗武士沉重地说:“他们原本就不是活的,只是一群傀儡,只有消灭了毒王,才能消灭他们,只可惜……错失良机。”

适才,南殷冰华和陆千月被奇特的鞭光吸引,目睹了噬安逃走的一幕,见过南殷暮容手中的鞭子后,均有所明白,两张英气勃发的脸上同时流露遗憾之情。

稍后,南殷冰华说道:“父亲,既然不能消灭,只有封印他们。”

南殷暮容点点头,“只有这样。”

陆千月即刻问:“这么多的傀儡,如何封印?”

三人之中,只有南殷暮容具有封印的力量,但要封印所有的黑暗武士却不可能。只见他看着手中的鞭子,说道:“只有用师父的鞭子试一试。”

虽然鞭子已使用过一次,但南殷暮容决定再试一试。他握紧鞭子,将体内的力量灌入其中,待盈满之时,再度挥出一次。果然,鞭子又一次发出了此前那般耀眼的光芒,但不是彩虹跨越之势,而是一倾千里这势,笼住了所有的黑暗武士,接下来,又风卷残云般将那些黑暗武士吸入了鞭子里,风云呼啸,蔚为壮观。

南殷冰华和陆千月未曾见过千军万马被同时收服的磅礴气势,也不由地惊眼。南殷冰华更是发下暗誓,将来之时,他一定要超越父亲,成为世上最强大的男人。

当光芒和呼啸消失时,吸收了黑暗武士的鞭子在南殷暮容的手中变得异常沉甸,他顿悟,其实师父早有预知,所以在鞭子上留下了这一道玄机。

殷族和噬族的战争以噬族失败而告终,而噬安在消失后,噬族也就此消没。在战争中被露身手的南殷冰华和陆千月则声名大振,从尽知殷族有一对绝美而狂野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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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王番外336

噬族灭亡后,其领土被殷族占有,残余的族人或是归于殷族,或是流离四处。而占领噬族的土地后,殷族就此成为疆域最广的魔族,更因有了南殷冰华和陆千月这对兄弟,所向披靡,日益强大。

经过多年的战争,魔界的苍生劳苦疲惫,渴望安定,于是,殷族、炎族和玄族的缔结联盟顺应而生了,从此,天下由这三大强族共掌霸权,分别为殷王、玄王和炎王,其他族则俯首称臣,此举后,四面的战争得以停止,就此出现了权贵云集的天都,和华丽的宫殿。

南殷暮容成为了殷族史上的第一个王,南殷冰华和陆千月是为殿下,南殷青婵则被誉为最美丽的公主。他们住进了天都最豪华最威严的宫殿血殷宫,身份尊贵,众人膜拜。

噬族虽然消失了,但噬安并没有从魔界里消失,他回到了从前的山洞,在那里沉眠,一眠就是十年。

噬安被南殷暮容的鞭光重创,几乎丧失了所有的力量,对他而言,沉睡是一种恢复能量的方式。在那期间,他的面上褪去了丑陋的伪装,如同美丽的僵尸。

在沉睡之前,噬安将山洞的洞口完全封住,完全与世隔绝,而洞里日夜黑暗,犹如墓|­茓­,噬安静静地躺在昔日的石床上,讲他的邪恶和美丽暂时埋葬。

没有人为噬安而思念,更没有人为他哭泣,他独自存在于黑暗的世界里,世上的变迁都与他无关。而当再一次睁开眼睛时,他的世界依然一片黑暗。

黑暗中,噬安坐了起来,仰着头,闭着眼,将沉眠之前的一幕幕回放脑海。虽然过去了十年,但他的记忆犹新,仇恨没有丝毫的减少,心里也依然邪恶。

在­阴­暗的洞|­茓­里,噬安的身体比洞|­茓­还要冰凉,唯有金发呈现温暖的光泽,永不离弃,始终贴着他的背,他的脸,让他有一丝柔软的感觉。

“为什么转世?”不知是第几次,噬安又想起了这个问题,他曾认为,他是为了元熙而来到这个世上,后来则认为,元熙并不是他转世的原因,他来到魔界的真正目的是毁灭和征服。

可曾经的失败令噬安又迷茫了,不知道他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做不到毁灭和征服,他僵死的生命有什么意义?他究竟为谁而存在?

即使迷茫,噬安依旧保留着一个目标,他要继续复仇,将南殷暮容和他身边的至爱全部毁灭。

噬安醒来后,虽然身上的能量有所恢复,但还未恢复到从前的状态,而经过十年的岁月,想要再度挑战南殷暮容却是需要比从前更强大的力量,于是他继续呆在黑暗的洞|­茓­里,在仇恨的鞭笞下一点点强大自己。

在噬安隐身的时刻,殷族继续强大,血殷宫里也时刻都在发生变化,最大的变化莫过于南殷冰华和陆千月,他们完全褪去了少年的稚气,焕发成熟的韵味,容颜更加俊美,气质高贵而邪魅。

南殷青婵也已是少女的模样,依然是最美丽的公主,风情撩人,妖冶魅惑,那一头墨绿的长发和一双同­色­的眼睛,迷住了贵族里所有的男人。

在悄然成长的过程中,南殷青婵的心也悄然变化,对她来说,那些风流倜傥的贵族男人都不能吸引她,所在乎的只有她的两个哥哥,而在他们之间,她对亲生的哥哥生出莫名的情愫。

这一日,南殷青婵来到了南殷冰华和陆千月练功的地方,刚入宫殿,便看见两个白衣飘袂的男人正在对峙,其中一个劲中带柔,另一个寒中霸洌,两样气势,两样风采。

那劲中带柔的男人就是陆千月,寒中霸洌的男人则是南殷冰华,他们正在较量,看谁胜谁负,从两者强劲的气势中看,却是分不出谁高谁低。

“哥哥!”伴着甜美的喊声,南殷青婵妩媚的身姿飘到了南殷冰华和陆千月的面前。

南殷青婵的出现打断了南殷冰华和陆千月的较量,只见他们同时收敛了气势,尔后又一致看向南殷青婵,带着轻柔的笑,是两副令人眩惑的俊邪。

南殷冰华十分疼爱妹妹,但并非事事依从,见南殷青婵在他和陆千月的比试之时突然跳出来,当即责怪了一声,“胡闹!”

面对南殷青婵时,陆千月却总是一副怜爱的神态,他的笑比南殷冰华更加温柔,嘴角含着媚­色­,“青婵莽撞了,我和冰华比试的时候,四面都是杀气,容易伤着你。”

听着两个哥哥的指责,南殷青婵的反应却是各不相同,只见她对着南殷冰华喊了一下嘴,显得娇蛮,而对陆千月,却换作一副柔顺的神情,笑得娇媚如花。

南殷冰华冲着陆千月一笑,带着自嘲的口气说:“看来,青婵更愿意听你的话。”

“你对青婵越来越严厉了。”陆千月轻笑一声,眼睛看着南殷青婵,充满温柔。

南殷青婵即刻顺着陆千月的话,带着委屈的神情娇声怨道:“哥哥对我越来越凶了。”

南殷冰华浮现温笑,故意说道:“青婵可是最尊贵的公主,我哪里敢凶?”说完,示意陆千月与他一道去浴池,通常,他们练完功后都会去泡温泉。

南殷青婵顿时撅起了嘴,有些不悦,看到这一幕,陆千月心中了然,便让南殷冰华先行一步,他留下来陪一会儿南殷青婵。

南殷冰华离去时,南殷青婵撅着嫣­唇­,紧盯着他的背影,眼中的怨意更甚适才。

陆千月以为南殷青婵还在怨南殷冰华适才的责怪,便柔声安慰,“冰华只是说笑,青婵不必当真。”

“他对我没有以前的温柔了,好像总躲着我。”南殷青婵重重地怨了一声,眼里闪现泪花。

陆千月心头一惊,随之生起一种不好的感觉,他但愿,那只是一种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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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王番外337

一日,陆千月问南殷冰华,“冰华,为什么躲着青婵?”

南殷冰华面无波澜,平静地回答:“我并没有躲着青婵,只是她越来越任­性­,我也越来越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陆千月追问,目光十分迫切。

南殷冰华避开陆千月的目光,面­色­变得深沉,他没有回答,含一种难以捉摸的笑。

虽没有得到回答,陆千月却从南殷冰华的眼中看到了某种­阴­影,那和他心里的­阴­影一样。他微微蹙起两行眉,似愁非愁,难道,真的妹妹爱上哥哥了吗?

南殷冰华尽思缜密,早已洞悉南殷青婵对他的感情变化,起初,他只道妹妹不懂事,遂未在意,相信她明白事理后,会自行改变,然而,事情并非他所想,在后来的日子里,他发现妹妹变得更加任­性­和执著,甚至使出一些诱惑的手段,毫不顾忌兄妹间的禁忌,无奈之下,他只好有意疏远。

一段沉默后,陆千月的脸上泛起轻娆的笑靥,说道:“冰华,我很好奇,你喜欢的那个女人会是谁,想必是最与众不同的。”

南殷冰华看向身边的陆千月,嘴角轻挑一抹惬意的笑,“我也很好奇,谁会俘获天使的心。”

在两人看来,他们都有一颗高傲不羁的心,唯一吸引他们视线的女人只有他们的妹妹南殷青婵,她艳丽妖娆,令群芳失­色­,而在他们为她的美丽而陶醉的时候,他们的目光很难为其他女人停留,除非那是一个特别与众不同的女人,其光芒盖过南殷青婵。

超越南殷青婵的女人天下无双,南殷冰华和陆千月在番说话之时,却是想不到,多年后,他们的心被同一个女人所俘获,兄弟之情面临了难以想像的考验。

在人界,有一座直Сhā云霄的高山,名为天山,山上有一座美丽的宫阙,宫阙里住着一个妙龄女子,被誉为最美的雪莲,且武艺超群,名叫寒星。

寒星自小生长在天山,吸天山这灵气,出落得冰肌玉骨,美撼凡尘,那时,她常年不食人间烟火,还不知世间情为何物。

寒星在天山上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如同快乐的仙子,直到有一日,她的师父慧济真人将她唤到了面前,问:“星儿,愿意随师父下山吗?”

寒星从未下过天山,充满了好奇,当即点头,“愿意。”

慧济真人接着又说:“现世妖魔模行,此次下山就是为了降妖除魔,届时会遭遇很多危险,甚至危及­性­命,即便如此,星儿依然愿意吗?”

寒星早就盼着下山,内心已是蠢蠢欲动。她未将师父所说的危险放在心上,再度坚决地回答:“愿意。”

于是,寒星在她十八岁的时候下了天山,加入了神秘的追神堂,成为了一个降妖除魔的女杀手,从此,这一朵美丽的雪莲不再无忧无虑,因双手沾满了妖魔的血而变得迷茫和困惑,但同时,也因涉世后所遇见的爱情而享受到另一种快乐。

加入追神堂后,寒星得到了一个男人的深爱,那个男人叫林枫,是她的同门师兄,他们两个被誉为青梅竹马,天造地设的恋人。

寒星与林枫是一对鸳鸯杀手,无论处在怎样的危险,他们都不离不弃,那个时候,寒星认定,她生生世世的爱人就是林枫,从未想过,她命中会出现另外两个男人,那是作梦也想不到的,她会被他们那样的摧残,而最终,她俘获了他们的心,得到了最高贵的爱。

命运在一个不期的日子发生转变,那天,寒星和几个师妹受命赶到了一个村子,阻止那里的一场屠杀。她们赶到的时候,那个村子已是尸横遍地,没有活口。

屠杀村庄的是一群来自魔界的男人,而接线员使他们的却是一个女人,那女人容颜妖艳,美貌罕见,但却心如毒蝎,命她的手下杀光了村里所有的人,老人小孩也不放过。

那狠毒的美人就是南殷青婵,她突然跑到人界,并非带着特别的目的,而是为了发泄。原来,她遭到了南殷冰华的冷落,心中十分不悦,遂跑来人界作乱发泄。这个血腥的主意出自一个南殷青婵所信赖的宫廷大臣,人称傀儡愁,一个专门研究杀人傀儡的­阴­险之人。

面对南殷青婵,寒星震惊于她的美貌,也震惊于她的残忍,并从其雍容华贵的气质看出了她不同一般的身份,想必地位特殊,但无论有多特殊,寒星却是是不能原谅她。

“混蛋!绝不放过你!”寒星愤怒一声,举剑刺向南殷青婵。

南殷青婵的身边有众多侍卫保护,寒星暂时奈何不了,与几个师妹陷入了以少敌多的战斗。

初见寒星时,南殷青婵便心生嫉妒,因为在她曾见过的所有女人之中,寒星是耀眼的一个,那种英美之气可谓诱人心底。她甚至闪过一念,南殷冰华喜欢的女人会是这个样子的吗?

寒星在搏杀中,听到南殷青婵邪恶的声音,眼角的余光也看到了她令人憎恨的妖魔之态,想要擒住她的决心更大了。

最终,寒星和其了师妹扭转了局势,渐渐压制了那些侍卫,寒星更是瞅住一个时机,将毫无反抗能力的南殷青婵擒住。那一刻,寒星一面抓着南殷青婵,一面将宝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对着那些侍卫凛厉地呵道:“再敢动一步,风就杀了他!”

那些侍卫即刻罢手,一个个怔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唯恐南殷青婵有一丝一毫的危险,见此情景,寒星的几个师妹即刻将他们捆绑起来,就此俘虏。

“你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吗?”南殷青婵在寒星的扼制下并不害怕,倒是发出威胁,媚眼中得意而嫉恨。

“你是该死的妖魔”寒星冷冷地回应,说道:“我真想杀了你,替那些死去的人报仇,不过,把你关进地牢更合适。”

“等着瞧吧!”南殷青婵依然得意,口气凶狠。她很确信,南殷冰华不久就会得知她的下落,到时候,她会受到最大的疼爱,而寒星将会得到最大的处罚。

如南殷青婵所想,寒星将她关进地牢后,她所愿望的事情发生了,不久,寒星惨死在南殷冰华的手里,在一个最痛心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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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王番外338

寒星在魔界重生后,不得不接受南殷冰华为她安排的命运,而在她多灾多难的时候,与她命运相关的另一个男人噬安从黑暗的洞|­茓­中走了出来,以那副伪装的面孔开始实施他的复仇计划。

噬安重现之时,世界有所改变,比从前繁华了许多,但有一样丝毫不变,那就是邪恶的战争依然没有消失,虽有三大霸权威摄天下,但魔族间的纷争依旧不断。于是,擅长蛊惑的噬安趁机挑拔那些魔族,激化他们的矛盾,令世间再度动乱起来,到处充满战争的­阴­影。

为了恢复噬族,实现复仇的计划,噬安和玄族的二王子暗里勾结,相互利用,欲共同推翻殷族的强大地位。并且,噬安欲重新获得被南殷暮容封印的黑暗武士,建立自己的军队,遂开始物­色­解除封印的人,那个人必须很健壮,具备很强的忍耐。

那一天,玄族二王子攻打柳城,噬安隐身观看,就在那个时候,他第一次见到寒星,当寒星挥剑斩断二王子的战马时,他不无震惊,震惊寒星那不逊于男人的果断和税利,也被那娇美中所透出的英气吸引了眼光。

那一场混战结束后,寒星被陆千月的黑鸟抓走,寒星身边的赤夜则被噬安带走,噬安看出赤夜对寒星的深情,便对其蛊惑,以强大为名将他改造成了一个傀儡,欲用以解除黑暗武士的封印。

时隔多年,噬安看到,南殷暮容已不再是殷族的王,他将王位给了南殷冰华,尔后隐退,销声匿迹。于是,噬安将复仇的目标放在了南殷冰华的身上,他曾发誓,不只是毁灭南殷暮容,还有南殷暮容身边至亲的人,而南殷冰华无疑是最至亲的。

令噬安意想不到的是,当年与南殷冰华并肩作战的陆千月竟与南殷冰华反目成仇,自建了强盗军队,并甘愿归于炎王的麾下,由一个尊贵的殿下变成了恶名远扬的强盗头领。对此,噬安一面嘲笑一面得意,嘲笑这世间终究没有坚定不移的情义,得意于他可以利用陆千月的仇恨去对付南殷冰华。

世事难料,南殷冰华和陆千月起因南殷青婵结怨,而后又因寒星而成仇,在争夺中,他们看清了对方的所爱,但谁也不愿主放弃世间是难得的女人,从摧残到至爱,他们对寒星变得无比珍惜。

在多变的命运中,寒星爱上了南殷冰华,却不知陆千月也爱着她,而她不忍伤害前世的恋人林枫,想一道返回人界,然而,苦难的她却被无奈的南殷暮容利用,被迫登上了摧毁噬安­阴­谋的擂台赛。

这一边,纵使噬安周密安排,他的擂台赛上的­阴­谋还是落空了,未能解除黑暗武士的封印,也未能引发此前策划的暴乱,那源于寒星对赤夜的情义。

看到寒星为赤夜不顾一切的情景,噬安的心颤动了,回到他建的黑森林的宫殿后,久久不能平静,但他的面上依然­阴­冷,甚至挂着不屑的嘲笑。

那个女人是谁?噬安在孤冷的寝宫里辗转反侧,金发凌乱了,金楮迷茫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寒星会为了一个并非至亲的男人而不顾­性­命,世上怎会有那么傻的女人?

在噬安看来,躺在血泊中的寒星真正美丽,再一次为之震惊。多少年了,他那颗僵冷的心从未有所颤动,因为世界在他的眼里,比他所伪装的面孔还要丑陋,而寒星是他唯一承认的美丽。

为什么那个女人没有那样的坚决?噬安又拾起了从前的情感,想起了魂归不知何处的元熙,虽然久远了,那些逝去的东西却犹如刻在心上,抹不掉,心随着回忆疼痛起来。

噬安嘲笑自己,原来他并未做到彻底冷酷,彻底黑暗,否则,他不会疼痛。但他明白地告诫自己,他不可以有丝毫的柔软,他天生就是一个冷血的毒物。

擂台赛之后,南殷冰华和陆千月之间发生了一战壮观的虹桥之战,噬安洞悉,便趁机打击南殷冰华,但没有得逞,而赶去救林枫的寒星则再次遭到不幸,身中诅咒。噬安从中确定,寒星被南殷冰华视为至爱,也再次盾到寒星不顾一切的样子,那时刻,他不禁问,那个女人真实的吗?

那一日,噬安在捕捉他的傀儡赤夜时,意外地撞见了寒星,那是他们第一次正面相对,他本可以同时杀了寒星和赤夜,却没有那么做,而是以赤夜为要挟,将寒星擒住,带回了他的宫殿。

噬安打算以寒星为诱饵,同时逼迫南殷冰华和陆千月就范,为他所用。而在他为自己的冷酷得意之时,他却看到,寒星奋力保护黑龙,并用自己的能量为黑龙疗伤。他表面嘲笑寒星,但心里却出现了柔软的迹象。

长久以来,噬安不曾在人前脱下黑­色­的长袍,卸下伪装,将寒星掳到他的宫殿,他却破例卸下了,露出那一头久未展现的金发,显出飘逸的身形,但脸上依然戴着面具,依然遮掩令月华都为之失­色­的美貌。

寒星看到除去黑袍的噬安,以为他不是迫害自己的噬王,而是另一个人,遂没有仇恨之心,充满了好奇,表现出一种不曾在噬安面前展露的可爱。

随后,就连噬安自己也不明白,他会咬了寒星的脖颈,在她身上留下了他的印记,那道印记对寒星而言,是一道伤痕,对噬来说,那不止是迷惑寒星的蛊惑之毒,还是一种何时何地都可以找到寒星的联系。

寒星很聪明,也很顽强,但最终不是噬安的对手,且在蛊惑之毒的作用下渐入疯狂,最后昏劂,噬安没有伤害寒星,将她抱上了自己的床,而在从前,那张床不可能被他人沾染,但那一次,噬安却毫不犹豫地将寒星放在了上面。

看着寒星昏睡的面容,噬安久久不能挪动视线,­阴­魅的目光中隐含一种激动。其实,他喜欢寒星清滟亮洌的容貌,陶醉那份英美的气质,以及那嘴角的倔强,但他告诫自己,女人终究是善变的,即使寒星也不例外。于是,他将那份重获的激动压制下去,并用内心的邪恶将其扼杀。

最终,噬安以蛊惑之毒成功利用了寒星,重重地创伤了南殷冰华,在南殷冰华流血的时刻,他使劲嘲笑,果然,只要被迷惑,寒星同样会背叛,这世上根本没有坚贞的爱情。

利用了寒星,伤害了寒星后,噬安没有放弃对寒星的继续利用,而似乎,他是以利用之名与寒星相见,哪怕寒星对他的仇恨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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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王番外339

噬安看到,寒星为了救南殷冰华四处收集魔玉,于是,他便去阻止,意想不到的是,寒星为了阻止他,竟作出了与她同归于尽的决定,两人一同落到了人界。

封印在藏经阁的日子里,噬安享受了一段与寒星独处的日子,他看似悠然,顾自看着经书,眼光却会随心留意寒星。

寒星倚着窗户的样子,映入噬安的眼里,也刻在了他的心里,他感到,那红衣妖娆的女人的确是一个傻女人,为了救南殷冰华,那么奋不顾身,就好象她的命并不属于自己。

“她可以属于我一次吗?”噬安看着寒星,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渴望,而表面静如止水。

即使在人界,噬安同样阻止了慧济真人和林枫将寒星带走,但未料到,玄族的二王子和陆千月相继来了人界,并找到了寒星。

那个夜晚,噬安产生了另一种痛苦,因为寒星与陆千结合了,那样的事实令他又一次尝到了背叛的滋味,虽然,寒星的身心从来不属于他,但他同样感到背叛,感到寒星在背叛南殷冰华的同时,也抹杀了他所认为的唯一美丽。

“丑陋的女人。”噬安的心里十分痛恨,放下了对寒星的一切好感,欲再度利用她,彻底地利用。

于是,最悲惨的一幕发生了,寒星为了救陆千月,借噬安的手杀了自己,当她的身体柔软倒在噬安的怀里时,噬安的心被强烈地震撼,陡然想起了当年杀死元熙的情景。

噬安看到,又一个被他认为卑鄙的女人死在了自己的手里,他感到沮丧,懊悔,心上和当年杀死元熙时一样疼痛。

噬安舍不得寒星消失,用自己的毒血将寒星变成了和他一样的活死人,他希望,寒星永远存在,永远像一个傻女人一样活着,在他看来,那依然是最美的。

“为什么当年遇见的是你,我们又会是怎样的命运?”在寒星苏醒之前,噬安对着她冰冷的面容浮想。

身体里注满了噬安的血液后,寒星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并没有死,而是变成活死人时,她痛恨噬安,咆哮着挥出愤怒的拳头。

噬安的面具被寒星打落了,但噬安没有重新戴上,而是将他真实的面貌展现给寒星,并告诉她:“你是第三个看到我的人。”

多少年了,即使在元熙的面前,噬安也未展露过他的真相,那­精­美绝伦的轮廓,胜过天工的琢,在那瞬间里迷住了寒星的眼睛,在愤怒之际,寒星不由惊叹,为何世上最邪恶的男人竟拥有一副颠倒众生的美貌。

寒星依然怒气不消,惊讶后继续朝着噬安挥拳,噬安没有还击,也没有躲避,任由寒星发泄,在寒星累到停手的时候,他还笑着说:“什么时候想打我都任你打,绝不还手。”

噬安心怀愧疚,遂让寒星尽情发泄,这是他几乎不曾有过的一种情感,同时决定,不再利用寒星,不再给他心中最美的女人添加任何的苦难。

决定给寒星自由后,噬发忍痛离开,离开之际,他抱住哭泣中的寒星,吻了她的额头,其实,他想象恋人一样吻寒星的吻,但他制止了自己的冲动,害怕自己再度陷入情感的泥潭,并毅然放弃将寒星束缚身边的想法。

看到寒星流出活死人的眼泪,噬安获得了从前的感动,心房重新柔软起来,对着寒星说:“你没有背叛,你和那个女人不一样,她是真正的背叛。”

其实,爱的感觉已经回到了噬安的心里,只是他不知觉,但会情不自禁地想念。那一次,他被南殷冰华挫伤后,躺在­阴­冷的山洞里召唤寒星,希望有她相陪。

孤独了那么多年,噬安早已习惯,并且喜欢,而当想念寒星的时候,他却想驱散孤独,那上时候,他终于发现,他爱上了寒星。

当寒星被召唤而来时,噬安故意不睁眼,用平静的姿态伪装情感,遮掩伤势。但寒星还是发现噬受受伤了,即使恨着对方,但见到那一副幽冷绝美的面容时,她的心变得柔软,伸手去抚噬安额上的伤疤。就在这时,噬安睁开了眼,金­色­的冷眸含着一种深情,那是寒星所发觉不到的深情。

寒星在噬安身边的停留很短暂,而当南殷冰华找来时,噬安还鼓励寒星去见南殷冰华,他其实不想寒星离开,但希望寒星快乐,身体冰凉,却能得到心上的温暖。

寒星在离开之时,对着南殷冰华向着山洞的入口吐露了一句话:“他受伤了,我想去看看他。”那话里的他指的就是噬安,在那样的时刻,她对受伤的噬安心存一份惦记。

听到寒星离去时的声音,噬安久久呆立,很久了,没有人关心他,牵挂他,更不用说他,但个被他深深伤害过的女人,却在那一刻给了他全部的感动。

“我放过你了。”噬安冷笑一声,而心里,在冰冷中品尝到了一丝暖意。

时隔不久,寒星为了救陆千月,找噬安要解药,他们又得以相见,噬安预料寒星会找他,但没料到,她会为了陆千月向他下跪,并愿意同他一道死。那一刻,噬安心里的冰融化了,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寒星,唯一的告诉,因为他真真切切地爱上了。

“你会同样救我吗?”噬安悲凉地问,他想知道,他爱上的女人是否会在乎他。

“我会的。”寒星笑了,哭了,柔软的心为噬安的过去而悲伤,她完全能感受到噬安的痛苦。

寒星的确做到了,为了保护放弃希望的噬安,她用身体去阻挡南殷冰华的力量,那瞬间的飞扑没有丝毫的犹豫。

与南殷冰华的决战结束后,噬安销声匿迹,噬王这个邪恶的名字只在人们的恶梦中偶尔出现。

两年后一个明媚的下午,噬安的身影出现在了一座华丽的陵园,穿着雪白的衣衫,披着金­色­的长发,绝美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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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王番外340

噬安静静地站在一座玉白的坟前,注视着那坟上刻着的两个字“元熙”,耳畔响着寒星曾经的声音“他早就惩罚了自己,也一直活在地狱里,不要再继续下去了,这样太残忍了!”

的确,如寒星所说,噬安一直生活在地狱里,用最邪恶最冷酷的方式麻痹深处的痛苦,直到寒星出现,他方才从麻痹中苏醒,重新有了从前的感觉,爱的感觉。

噬安依然戴着面具,身形和风采依然飘逸,好似当年那个立在水潭边的俊逸少年。

这是噬安第一次面对死后的元熙,他站在坟前忏悔,如果当年,他能够多一些包容,多懂得如何爱一个人,他和元熙的命运都会不一样,回想起来,地狱和煎熬都是他自己选择的。

“元熙,原谅我。”噬安紧盯着碑上的名字,轻声念道,带着无尽的悔意。

坟的四周布满了鲜花,美丽芬芳,亦如元熙在世时那娇嫣的笑靥。风吹过时,那芬芳沁入了噬安的体内,令他产生了幻一样的感觉,仿佛看到了元熙站在花丛中,向他微笑过来。

“元熙”噬安温柔地喊了一声,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哽在了喉咙说不出来,而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泛滥而出。

噬安双眼模糊,但幻觉中的影像却没有模糊,在晶莹的泪光中愈加美丽,又是当年那个站在水潭边的妙龄少女。

“元熙,无论你在哪里,身在何世,我都会记着你,还有我们的过去。”噬安动情地念着,声音在心里回响。

噬安很想时光倒流,重新拥有水潭边那样纯洁的家情,但事实上,痛苦和快乐是分不开的,而纯洁也总伴随着肮脏,就算是命运重新来过,最后的结局也未必需品是愿望中的结局。

只能是长叹一声,世事无常,情更难料。

就在噬安叹声之际,他眼中的幻像消失了,耳畔响起了一种轻缓的脚步声,由身后随风飘来。

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刻,噬安的眼睛闪亮了一下,分外晶莹,他知道来人是谁,那是他最渴望见到的人。

噬安缓缓转过身,他不想再有任何掩饰,想见就见,想说就说,不再让自己后悔。

前方走来了一个女人,像一朵纤柔的白云悠然飘来。她没有挽着重叠的发髻,而是束着俏丽的马尾,在额前垂落几缕青丝,装束虽简单,却是显得灵气四溢,清丽脱俗,英美之­色­天下无双。

那个女人就是寒星,噬安最大的想念,两年里他的脑海里一直闪现着她,再见之时,恍若造梦。

因为寒星,噬安想起到从前的美好,心中忏悔,冰凉的身体重新有了感动,也拥有了他曾不屑的泪水,虽然,他依旧邪恶,但懂得了如何去爱喜欢的人,也便是懂得如何去爱寒星。

寒星的到来就像幽谷里吹来一阵清风,伴着淡淡的兰捍,令噬安心神荡漾,他喜欢这样的清新,仿佛回到了从前在山林里沐浴春风的时刻。

“寒星。”在寒星飘来之际,噬安难抑激动,终于发出了声音。

寒星带着淡雅的笑来到了噬安的面前,立定着纤相等的身姿,无声地看着噬安,清亮的眸子里映着噬安戴着面具的脸,玉白的面庞泛着金发的光芒。

如此近距离的相见,噬安激动得再次说不出话来,与寒星相对无言,被对面的美丽深深吸引,甚至有一些微喘。

寒星保持着浅笑,额前的青丝被风吹拂着,更显得气质灵动,在噬安金­色­的眼里,宛如女神。

“噬安。”突然,寒星叫了噬安的名字。

这一声令噬安的心头猛地颤动了一下,很久了,没有人这样叫他,声音又是如此亲切,如此温柔,让他倍感意外。

“可以摘下面具吗?”寒星接着说,笑容和声音一样轻柔。

噬安微微一怔,随后抬起手就要去揭面具,在寒星面前,他不必遮掩,愿意完全地展现。

这时,寒星又说:“我来。”说着,抢先将手抚上了噬安的面具。

噬安当即收回了手,由着寒星去揭他面上的面具,而在寒星手抚上的那一刻,他的心又是一阵激荡,恨不得伸手搂过寒星。

寒星动作轻缓地摘下了噬安的面具,在见到真相的那一刻,她的笑容灿烂起来,眼中流露惊艳的神情。

寒星看到,眼前的男人还是那么美丽不可方物,胜过星光的璀璨,风采亦仙亦魔,她拿着面具,不禁问:“这么美的脸,为什么要藏起来?”

噬安微微一笑,笑容舒展,没有任何的伪装,回道:“我已经习惯了。”

寒星低头看向手中的面具,仔细地打量起来。噬安紧盯着,眼光被她低眉凝思的样子吸住,一面喜欢一面疑惑,她要­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寒星抬起头,举着手中的面具问:“可以把它送给我吗?”

噬安又是一怔,一时间猜不着寒星的意图,随后问:“为什么你要这个面具?”

寒星笑着回答:“我喜欢。”接着又问:“可以吗?”

噬安的心头再度颤动了一下,寒星喜欢她的面具?是真的吗?那是人人都厌恶的面具,为什么她会喜欢?

寒星看出了噬安的疑惑,遂又倩笑一声:“这面具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东西,所以我就贪心了。”

噬安朦胧地感觉到了寒星的心思,便不再追问,一抹金­色­的笑容在俊美的脸上荡漾开来,柔声说道:“既然你喜欢,就送给你了。”他无法拒绝,这是他送给寒星的第一件,恐怕也是最后一件东西。

寒星十分高兴,双手拿住面具,再度打量起来,她知道,这面具在许多人眼里是邪恶的象征,但予噬安而言却是十分宝贵的东西,它由噬安的母亲亲手制作,上面包含着浓浓的亲情。

面具握在寒星的手里,噬安没有失去的痛苦,将宝贵的东西送给喜欢的女人,反觉喜悦,更何况,寒星很珍视面具,他相信,她会永远珍视下去。

“答应我,这是唯一的面具。”突然,寒星笑道,眼中笑意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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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王番外341

唯一的面具?噬安会心地笑了,他明白,如果寒星手中的面具是唯一的,他的脸上将不再有面具,从此以真面目示人,显然,寒星拿走他的面具,并要他承诺那是唯一的,但是让他不要伪装下去,不要躲在­阴­暗里,不管是善与恶,还是美与丑。

虽然噬安习惯了戴着面具的生活,但愿意成全寒星的心意,柔声应道:“我答应你。”

“你答应了?”寒星兴奋而又意外,闪着惊喜的目光再次向噬安确定。

“答应了。”噬安点着头重复了一遍。他发觉,他的心底变得很柔软,对寒星的喜爱之情更甚从前。

寒星欣喜不已,将面具拿在手中抚摸了一阵,低眉浅笑的样子又一次迷住了噬安的眼睛。

接下来,寒星收起面具,向着元熙的坟祭拜了三下,尔后对着碑上的名字说道:“元熙,真好听的名字。”

一声赞叹后,寒星的脸上漾起春风般的笑,转头对着噬安说:“其实,她一直爱着你,只是造化弄人。如果你还爱她,就忘记所谓的背叛,一直爱下去,因为她对你的爱是真实的,纯洁的。”

寒星已从南殷暮容那里知道了当年元熙嫁给南殷暮容的真相,以及后来的发生,方才明白南殷冰华为何怨恨父亲,不禁不住为噬安和元熙的不幸惋惜和伤感,也不曾遗忘噬安,在她心里,噬安就好似一道忧伤而美丽的风景。

寒星未想到,她会在祭拜元熙的时候遇见噬安,她当即决定,要在这难得的时刻化解噬安心里的仇怨,更希望他能向世人展现真实的面孔,也能被世人所接受,甚至是喜欢,这也是她一直的愿望。

噬安望着寒星,眼中深情流露,微笑的面孔万分柔美。他感到了一种快乐,虽然不能与喜欢的人长相厮守,却拥有她真心的关爱。

“你也要答应我,永远像现在这样美丽快乐。”噬安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寒星开心地笑了,她没看错,这个美丽的男人有一颗同样美丽的心,当仇恨散去时,其光芒如金发般耀眼温暖。

突然,寒星抬起了双手,当纤纤的十指在噬安的面前展开时,噬安愣住了,凝神了一会后,方才意会,随即伸出双手,放在了寒星的手上,那一刻,他激动不已,手有些颤抖。

当噬安的双手覆上来时,寒星即刻握住,像捧着一样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顿时,一股温暖由寒星的手传递到了噬安的心里,他的心彻底暖和了,好似又有了心跳。

在紧紧捧住的时刻,寒星由噬安的手感受到了一阵冰凉,那是她也曾拥有过的冰凉,她好希望能以她的手温暖噬安的手,变回从前的温暖。

泪水从寒星的眼眶悄然涌出,滴落到了噬安的手上。噬安被浸湿了手,心里也被润湿了,眼中的寒星变得朦胧。

“我要去求千月,让他恢复你的生命。”寒星滴着泪,动情地说着,当初,就是陆千月用天使的力量让她重获新生。

噬安带着幸福的笑摇了摇头,“我和你不一样,我是毒王的转世,很早以前就注定了。”

“神可以做到,神可以帮你。”寒星执着的说,脸颊上挂着两行清泪。

噬安舍不得抽出手,但还是抽了出来,尔后抚上寒星的面颊,轻轻擦去上面的泪痕,心痛又心允的说:“不用力我担心,因为你,我就是活着的。”

寒星露出了惊奇的面­色­,不明白噬安的话。她想不到她在噬安的心里是何样的地位。而她对噬安的情义,是一份最特殊的朋友情义,她懂得他内心的痛苦,因为那份痛苦,她放不下。

“我可以抱一下你吗?”噬安突然请求,十分期待地看着寒星。

寒星点了点头,脸上重现清丽的笑靥。噬安温柔一笑,抱住寒星,将脸贴着她的头发,闭着眼嗅着上面的味道。

在拥抱寒星的这一刻,噬安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原来,爱着与被爱同样可以获得快乐。

“我爱你。”噬安情不自禁的念着,在心里重重地念。

在冰冷的怀抱中,寒星感到了噬安的心声,她闭上眼,同样在心里默念:“你一定会幸福的。”

直到黄昏来临,噬安才放开寒星,他仿佛做了一场美梦,带温馨的笑靥对着寒星说:“不要忘记我。”

寒星会心一笑,点点头,无声地看着噬安,记着他披着晚霞的样子,记着那金发在微风中飘柔的情景,那样的绚烂,那样的美丽,她不会忘记。

寒星最终离开了,在噬安深情的注视下,像彩霞中的一朵白云飘然而去,带走了他唯一的面具,留给了他永远的想念。

寒星出了陵园后,径直奔向一匹白马,那白马之止坐着一个白衣男人,那是前朝南殷王南殷冰华,身上映着晚霞,如同神坻一般英武,俊美的面孔透着天成的邪魅,幽绿的双眼带着柔笑。

“寒冰!”伴着一声欢快,寒星纵身一跃,跃上了白马,坐在了南殷冰华的前面。南殷冰华即刻抱住寒星,说道:“为什么去了这么久?”

依在南殷冰华的怀里后,寒星顿现万般娇柔,笑容里透着被宠溺的幸福。她拿出身上的面具,展示给南殷冰华看,开心雯:“你看!”

南殷冰华有一些吃惊,随后报之一笑。他一眼就能明白,噬安的面具握在寒星的手上意味着什么,但他并不道出其中的含义,而是搂紧了寒星,风趣地说道:“如果你喜欢,我给你造很多很多的面具。”

寒星摇了摇头,捧着面具认真的说:“从今以后,噬安再也没有面具了,他会幸福的。”接着,她侧过脸,仰头对着南殷冰华,柔声道:“寒冰,谢谢。”

南殷冰华一言不发,带着一抹柔笑,吻上寒星的­唇­,缠绵缱绻。为了怀中的女人,他放下了从前所有的仇恨,而只有放下了,他的女人才能真正幸福。

当晚霞愈来愈浓时,南殷不华与寒星同骑白马向着最艳丽的天边而去,奔驰如风。那时刻,噬安站在陵园的高处,遥望着他们,直到那白­色­如风的身影被霞光淹没。

“终于看到你的真面目了。”突然,噬安的身后传来悠然的一声。

噬安没有回头去看,微微笑道:“原来你也在这里。”

来人又是一声,仿若清风一样淡然,“我来得比你早。”

噬安恍然一笑,继而问:“为什么不出来见她?”

“我想见她,随时可见。”来人平静地回答:“寒星的心意我看得明白,怎好打扰。”

说话间,来人站在了噬安的旁边,同样白衣如雪,亦是容颜柔美,青丝如瀑,飘逸似仙。他就是现世的殷王陆千月。

两年后的陆千月有所改变,天使的双翼更加丰满,更加华丽了,俊邪的气质里更添几分霸气,风采迷人。此刻,他的目光同噬安一样,向着南殷冰华和寒星远去的方向,深情依旧。

“你们父子三人,都让我佩服。”噬安突然笑道,眼光依然向前,金发在面前撩动,在最后的晚霞中闪闪发光。

陆千月面­色­静谧,眼含天边的艳丽,在微风中依旧凝望。他没有后悔,寒星的幸福就是他最大的幸福,他是她的天使,会永远守护她。

离开之际,噬安最终看向陆千月,金楮里又呈­阴­魅,傲然说道:“世界不会太平,我们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我等着。”陆千月正视噬安,高傲地回应,气势犹如霞光中的飞雪。

晚霞最终消失,陆千月和噬安也消失于各自的方向,在世间,痛苦和快乐仍旧延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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