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屑上的字像在说仁锦坊,而信上的内容尤为明显,是梁掌柜在向一个人述说流言计策失败的事,字里行间有些认错的意思。
梁掌柜只是个下属,他管收信的人叫东家。
幕后的人似乎真是个做生意的。
李谨看着信问:“这个东家指的是谁?”
“回公子,他还不肯说,属下已派人加紧审问,但是此人多半在麓阳。”
“麓阳?”李谨皱眉,“萃萃几时开罪过麓阳的商人?”
这个人不光知道黄小萃来了荫州做生意,还暗中派人追过来,砸了大把银子,只为搅黄她的生意,既花心血,也花银子,一般的小商人不会这样做。
李谨沉思片刻,看着行云,眉宇深锁,“是何长安?”
何长安有这个财力,而且何长安虽和萃萃没仇,却也不想让萃萃留在荫州,有做此事的动机。
上次何长安就为此勾结山匪,绑了自己和陈齐夫妇吓唬她。
连山匪都敢勾结,此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有这个可能,不过还有待查证。”行云接着说,“公子一早就让人盯着他,只因他回麓阳后没什么动静,所以我等没向公子回话,但是他们隔三差五就会向属下禀报。”
“没动静是什么意思?”
“他只顾着埋头做生意,若说没异样,他的生意脉络有些过于复杂,不像一个本分的茶叶商人,属下已派了人去查他的生意往来,理清他的人脉,看看他都和什么人往来。”
李谨点了下头,另问:“抓到的人呢,带上来我先问问,看看他和何长安有没有关联。”
“公子,审问这等差事还是由属下来吧,那人嘴硬,不见血他不会招。”
李谨看向行云,行云这话说得莫名其妙。
行云忙道:“属下知道公子不怕,只是公子今日穿的是新衣裳,若是溅了血,公子怎么跟夫人交代?”
李谨沉眼看了看,是新衣裳,萃萃刚给他做的,用的是她前几日织的缎子。
这身衣料是萃萃亲手织的,仅此一身,他是该爱护些。
李谨仍觉得行云的言行有些怪怪的,他问:“你没什么瞒着我?”
“公子,属下怎敢瞒公子,属下如今敢瞒王爷也不敢瞒公子……”
李谨看行云说得一本正经,没再追问。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情谊,说是情同手足也不为过,谁都能背叛他,但行云不会。为了他,行云连赵老头都敢忽悠,怎会瞒他。
“公子,如今还不知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公子应当让夫人小心些,多提防,纵然有江渊撑着,荫州也不是全然太平的地方。”行云补话,“这儿离北安近得很,这点公子应当比属下清楚。”
“我知道,你说起北安我倒想起来了,昨日江渊说北安向圣上递了国书,要派使臣入京朝见,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行云拱手,“属下也收到了消息,王爷说圣上已经同意,等使臣入了国境,王爷让属下派人盯着,看看使臣一路上都见些什么人,摸清北安此举是否和聂相有关。”
李谨淡淡言道:“无关如何,有关又如何?他能把聂峥怎么样?只能干瞪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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