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沐恩转过身,借着壁上火光看去,只见一首首诗句排列而去,一时看得头大。心中暗道:“历得二关,不想却得了如此机缘,成沐恩啊成沐恩,不知是你幸之不幸?”
一时坐下来,抬头看着石壁上一排排诗句,凝思品味。可这些诗儿都浅显易懂,就是八旬老翁读诵,也得知其意。成沐恩读罢下来,心中不免一时意冷,暗道:机缘至时,不如还无。后见每首诗后都有小注,读了几句,都是标明诗句来历出处,不免放弃。
成沐恩在洞中呆了二日,毫无所得。这一日,索性不再读诗,出了洞来,见远山含黛,一如少女娥眉轻蹩,心中那个影子忽忽又涌上心头,忙按定心神,又走入洞内。
躺在洞中,望着石壁上那一首首诗词,不免心道:“这吕洞宾号称诗酒剑三绝,其他二绝未曾见得,这诗作的却是豪迈侠气,凛然有威。如这首‘庞眉斗竖恶精神,万里腾空一踊身。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且示不平人!’千载之下,读来仍让人心中涌起一番热血。正看时,洞内忽暗,原来是火把燃尽,起身寻了一圈,竟再无火把,不免心慵意懒,索性躺在地上。
洞内漆黑莫许,成沐恩又朝石壁看去。隐约中看到那纯阳子修真之处几个大字,笔走龙蛇,似一道影子飞舞。成沐恩心道:“这吕洞宾不愧是神仙人物,幼时听娘亲说起他的闲闻逸事,如戏文中唱的‘三戏白牡丹’至今思起仍津津乐道。却不想也曾有过如此清修岁月。”思虑间,竟似看到一道白光掠过眼帘。成沐恩忙揉揉眼,一切又无所异。
怕是这两日看得眼花了。成沐恩心中暗道。忽尔又一道白光掠过,成沐恩大惊,忙坐起身来。这道白光比方才亮了几许,转瞬即逝。这次却不是眼花,成沐恩一时好奇,又向四周看去,左右仍是一团漆黑。洞内寂然无声。
“难道是那字?”成沐恩朝石壁看去,却毫无所异。“子不语,怪力乱神,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成沐恩口中喃喃而语,忽尔又是一道白光,这次成沐恩看的真切,果然是从石壁上那几个大字中闪现而出。
成沐恩再无所虑,忙静心宁神,细而观之。不多时,一道又一道白光从字中闪掠而出。渐渐于空中现出一个身影,白袍如雪,仪态翩翩,手持一柄长剑,对空而舞,一时飘然绝俗,令人心旌摇动。
那身影蓦地转身,一双丹凤眼中射出两道冷芒,震人心神。口中郎声吟道:昔年曾遇火龙君,一剑相传伴此身。天地山河从结沫,星辰日月任停轮。须知本性绵多劫,空向人间历万春。昨夜钟离传一语,六天宫殿欲成尘。吾今歌罢还自去,世间又有道中人。念诵间,长剑缓缓而舞,不见其势厉,不见其凌威,一势一招,直入心迹。
成沐恩张目结舌,早已瞧的呆了。心中此时只有一个念头:神仙中人,果然是神仙中人。
那身影舞罢,抬头凝视,竟如长空对月,悠悠而道:余修道三百余载,今世间只见余之有形之法,却忽略余之无形心道。余修道有成,故还于此洞,将余之晚年所悟,尽化于剑术,名之天遁。此剑术分为三层,初时以势取之,名为斩贪,二层以意悟之,名为断嗔。即至化境,当以神御之,名曰破痴,术中有道,道寓术中,达者斩去三尸,见得本真,飞升可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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