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唱什么歌呢,不会又是《匏有苦叶》吧。”张醒言见她抬头看着自己,目光清澈,一脸的期待,怎么忍心拒绝。(PS:《匏有苦叶》是二人第一次见面唱的。)
“怎会,我会的歌可多了,这次可是《子衿》,是迎接春神的。”紫菀得意到,显是有故意卖弄之意。
“好吧,我来为你弹琴。”张醒言道,他擦干手中的水迹,取出刚买的琴,将它放在膝盖上,试了下音,弦已调好,倒也不用现在来调。
“勉哥哥你会弹琴,我怎么不知道的。”紫菀着,她用手拨弄了一下木弦,发出较为低沉的声音。(PS:瑶琴七弦中,分别为金木水火士外加文武二弦。)
“才学不久的,若弹得不好,你可不要生气。”张醒言道,说完,他便正襟危坐,开始弹起,诗三百中他大部分都有习过,此时弹来便是极为顺手。(PS:《诗三百》=《诗经》)
叮叮咚咚的琴声响起,琴音悦耳,脆滑幽远,紫菀相伴唱起,她的声音也是极为好听,如滴水入涧一般,轻松悦耳,唱词为: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诗经·郑风·子衿》
槐叶茂盛,此间被槐林包围,极为安静,正宜弹琴和乐,张醒言琴技经姝爻指导,技法自是颇为纯熟,紫菀声音清脆,总保持在十二岁的样子,唱词自是极为好听。
一曲终了,紫菀道,“勉哥哥弹得真好,能不能再弹几曲。”
张醒言不忍拒绝,又为她弹了几曲,琴为雅乐,其音甚小,是为心声。张醒言此时有些担心,此菀虽是不识韵律,却也能听出一些。
许久,张醒言才将琴收起。
“勉哥哥,这些年,他们待你可好。”紫菀问道,他听出张醒言的心声,也猜到他为何如此,是以移开话题。
“师父师兄待我很好,师门待我也是不错的。”张醒言道,但他心中却是一阵迷茫,自己在太一宫四年多,却有三年是呆在崖下的,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那个送自己琴剑之人,微微一笑。只是奇怪自己当时感觉最多也只有一年,却不知那时已过了三年之久。
“这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他们会误解你,会罚你。”紫菀小声道,她当时为了解决张醒言身体之伤,为了可以瞒过太一,费了诸多心思,就算如此,还是给张醒言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嗯,你说什么。”张醒言问道,他当时正想太一宫之事,并未听清紫菀如耳语般的交谈。
“没,没有什么。”紫菀色脸微微一红,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对了,何以四年已过,你却一点也不见长大,依然是十一二的岁的样子。“张醒言问道,他此时见紫菀心情似乎好了许多,这才将心中最深的疑问说了出来。
紫菀本来还是笑意盈盈,然而听到此话后,脸色却突然变得惨白,她咬着发白的下唇,一丝血迹从嘴角流下,全身也有些发抖。
她是极为在意此事的,想见张醒言,又不愿被他认出,却也是出自于这个原因。
张醒言闻到一股极淡的香味,香味非常熟悉,但张醒言却无心去理会这些。他一边去拉紫菀,一边向她道歉。
然而此时紫菀却是非常伤心,见张醒言还拉着自己的袖子,她猛一用力,却将自己的左袖撕破,露出大半截手臂。
华夏衣冠本是衣袖连裁,于肘部接线,是以正好从此处撕裂。(PS:凡事无绝对)
张醒言拿着她的袖子,看着她的手臂,顿时愣在那里,她的手臂极瘦,几乎看不到有肉的存在,然而就在这极为瘦弱的胳膊上,竟然没有一处完好之处,且大部分伤痕,张醒言都看不出是何物所致。
紫菀见到张醒言看着自己的胳膊有些发呆,脸上更显愤怒,她用右袖挡在左臂处,起身欲走。
张醒言见此,伸手去拉她,正好握住了她的左臂,入手极为冰凉,感觉似握着骨头一般,甚至可以感受到小臂二骨的分别,皮肤表面也是较为粗糙,却是伤痕之故。
“放开我,你们都欺负我。”紫菀泣道,她想要挣脱对方的手,却又怕他生气,是以不敢太过用力,又怎能挣脱,紫菀只好用右手去打他,但下手时,却也无甚力道。
“告诉我,怎么了,为何会这样的。”张醒言道,一直以来,他都把紫婉当作小妹妹来待,此时见她受了如此大委屈,自己又怎能不去过问。
“放开我,我要你管!”紫菀哭道,但她下手毕竟太轻,没有什么效果。
怕她离开,张醒言一手抓着她,另一手轻拍她的肩膀,想让她好过一点,但紫菀依旧仍是挣扎,只是不愿用力而已。
“告诉我,是谁欺负你,好嘛,我一定为你报仇。”张醒言拉着他,柔声道,但心中却似在滴血。
“他们欺负我,你也来欺负我。”紫菀哭道,同时不停的挣扎,想挣脱张醒言的手,但又怕他真得不理自己,又不敢用力。
张醒言见她手臂全是伤痕,怕弄痛她,是以握的极轻,紫菀一来不愿用力挣扎,二来也不想真得挣脱,才出现这种局面。
“听话,不要哭了啊。”张醒言柔声道,同时将她脸上的泪轻轻拭去。
“你也来侮辱我,让我以后如何见人,我还有何面目再活下去,还不如一刀杀了我好了。”紫菀哭道,她的声音却是很大。
张醒言一头雾水,也不知她说此话是何意。
………………………………以下已非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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