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她先遇上了少年祁继,而后机缘巧合,救下了以淳。
那时,大哥哥是她生命的全部,而以淳只是一个外人,他的在她心里,份量远远没有大哥哥来的重,地位远不及大哥哥来的高。
她和以淳的感情都是在后来那漫长的岁月里积累起来的……
十六岁,她和他的朦胧初恋,一半是因为青春期到了,少年少女总会有怀春的情怀,正好,他们相识,正好,他们熟稔,爱情就这么简简单单降临到了他们头上。一半是因为他们有过患难与共的情感,正是那份情感奠定了他们爱情的基础。
要是那些年,大哥哥一直在她的生活里,她和以淳的爱情,其发生的概率会很小很小……
然而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她爱过以淳,那已经是一件不争的事实。
时檀本以为她会这辈子不会再爱人,但现在,她发现这种认为,不再可靠。当祁继和当年一心依恋的人融为一体后,她没办法再做到无动于衷。
于是,两种感情,交织着,开始煎熬她的心。
她把他赶出去,一是有意惩罚他一下,二是想理理那已经被搅乱的头绪,想辨一辨那种感情……
正思绪扰扰,浴室的门,突然开了,她警觉的冲那道门望过去,在对上祁继的目光时,不由得失声叫了出来:
“你……你怎么进来的?”
她明明记得上了锁的……
怎么回事?
“三楼主卧区,都是指纹锁,没按我的纹指,你根本没办法完全把它锁上……”
祁继一边逼近,一边开始解皮带,看着雪白浴盆里的女人,在水下沉去,盆面上是一片雪白的浴沫,脸上的肌肤被衬得格外的雪白——嗯,只要一想到底下那美好的身子,他的眼神跟着深沉了下来。
“喂,你干什么?”
那边,时檀看到这情形,顿时瞪大了眼,心,砰得狂跳起来。
“洗澡!”
他很干脆了的剥了长裤,一双精健有力的长腿呈现在他面前,白白净净,没腿毛,很有美感,然后,他解掉了三颗衬衣钮扣,那性感的锁骨,因为他的动作,而坦露了出来。
“我还没好呢!”
时檀急叫了一句。
多年之前,时檀曾看过一部狗血型电视剧,其中女主人公称男主人公为“妖孽”,因为那男滴,长的那真是帅的一踏糊涂。现在她突然觉得眼前这家伙也可以被称为“妖孽”。
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有一种撩人的风情。
“一起!”
说话的同时,这家伙已经飘到面前,还一脚踩进了这只大得有点离谱的浴缸,坐了下来。温烫的浴水因为他的坐下,而往她脸上排了过来,害她差点喝到浴水。
男人没脱上衣,就那样闲闲的坐在那里,冲她露出迷人的微笑,真是活见鬼了,这家伙想勾引她吗?
不,现在她绝不理他!
一定要给他颜色看看,否则她难解心头之气。
她的眼珠子转了一看,看到她的浴巾就在边上,便伸出了雪白的手臂,想将它勾过来。
只差一点点就勾着了,结果,某个手臂比她长的家伙,轻易就把浴巾给挑住,往外一扔,又冲她灿烂的一笑:“还没洗完呢,别急着走!”
“你……”
时檀真是气不打一出来。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又不是没一起洗过……”
他一脸无辜样儿。
“……”
小的时候,他们的确一起洗过,可那是小时候好不好……
“发育的不错!”
他含笑,目光灼灼盯着水下的某处,慢吞吞
的说。
“……”
时檀的脸一点一点被成了酡红色。
这人,小的时候挺一本正经的呀,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色ⅿⅿ……
她想出去,离这个男人远远的,可问题是,现在她光溜溜的,他又拦了去路,怎么出去?
头疼!
“呀!”
正想着,他突然袭来,一把将她给拉了过去。
隔着晃动的水,她的身体贴到了他身上,整个雪白的肩部全祼露了出来,胸口那两团丰腴在白色泡沫当中若隐若现……
他的眼睛,因为两具身体的交叠而变得深亮起来。
“祁继,放开我。”
想推开,他牢牢扣着,她只能趴在他富有弹性的胸膛上,一双手抓着他的肩,迎面,一阵阵酒味袭来,透着一股子醉人的芬芳。
“不放!”
浴缸上的白色灯光衬亮着他的双眸。
奶奶的,这家伙,真是把她当作软柿子来捏了呢……
时檀眉一挑,一拳毫不留情的挥了过去。
“啧,这是想谋杀亲夫吗?”
早有访备的他,抽回扶住她腰的手,一把接住了那个偷袭而来的拳头。
这家伙,难缠着呢!
时檀唇一咬,狠下了心,趁机往旁边一翻,提膝直撞他肚腹之上,动作极快,结结实实就击中了他。
他没防住,闷哼一声,松手。
她急忙往边上退,回眸却看到他捂住肚子,一张脸孔全都拧在了一起,本来还在庆幸可以逃脱了,却因为他痛苦的表情,顿时停住了身形。
“祁继,你没事吧!”
由于知道这家伙身手很了得,所以她出手的时候,不遗余力,在这种情况下,她的那一击,的确很有杀伤力。她突然有点担忧自己伤到他了。
“疼!”
他捂着肚子说,漂亮的眉都皱到了一起。
“骆时檀,你下手还真是狠……”
“谁让你这么闹腾我……我都说了,让你反省去……活该的你……疼在哪里,我给你揉揉……”
她重新回到他身边,伸过手往他捂住的地方按了下去。
“是这里吗?”
“不是这里!”
“那在哪里?”
“把手给我……嗯……这里……”
下一刻,发现上当的某个女人涨红了脸,大叫了起来:“祁继,你耍我!”
男人的低笑,在舒展开的眉目之上荡漾开,马上将她压住,且在她耳边落下一句话。
“我想要你。马上!”
水波迭荡中,他吻住了她娇艳欲滴的唇……
待续!
明天见!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和好,幸福进行时;约定,不再瞒,要坦诚布公
祁继是一个极有品味的男人,很懂得享受生活,他的私人空间,以舒适为主,无论是书房,还是客厅,或是影间室,或是起居室,空间都很大,虽然线条显得阳刚了一些,色彩显得深了一些,大气却是它们共有的特点。
就连卧间和浴室,都体现了这样一个特色。
唯一不同的是,设计者在这两个地方,巧妙的运用了灯光。入夜之后,一旦打开灯具,房间会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气氛,而浴室的灯光更是能折射出无限绮丽。
此时此刻,在一片梦幻似的光影当中,时檀因为男人的亲近,而几乎忘了呼吸,心,狂跳不已霰。
她想拒绝,绝不轻易原谅,却说不出话来。
近在咫尺的俊容,和记忆里的身影不断的交织着,脑海里奔腾的全是小时候的光景,只要一想到他是曾经的他,是她思念的人儿,她就没了抵抗的力量。
一个吻,足令她意乱情迷。
当推拒变为迎合,当反抗化身为回应,阵地失陷是必然的趋势。
男女之事,若心意相通,发生,是水道渠成的事。情动,而后才会有弥足深陷。
“檀……”
他轻轻唤,湿滑的手指,捧着她的脖颈,轻轻的摩挲着,眼底喷出热烈的火花,含笑的望着她在手下,绽开迷人的妩媚之态。
她也在注视他,水声哗啦啦,在他的动作下,流动着,那成了人世间最妙曼的吟唱。
一阵阵,直往心里淌进去。
细波摇动,五彩的水泡在头顶飘过,她似乎可以在那泡泡里看到他们脖颈交缠的暧昧光景……
没有说话。
只有水声在撞击着彼此的心脏。
时舒缓,时急促,时汹涌……压迫着她……
她只能攀着他,在水压之下感受着由他主导的那翻滚着的惊涛骇浪……
灯光不知怎么,就转动了起来,缓缓流淌,将整个浴室打照得朦胧生香……
当她被他从水里捞起,她看到镜子里两具雪白的身子纠缠在一起,柔软的身子被他弯成最撩人的姿态,在夜色里释放出最最原始的热情,直到他低吼着在她急乱的娇喊声中宣泄下来。
余韵中,他笑吻她,故意闹她,问:
“怎么样?怎么样?”
她涨红着脸,捂住他嘴,恶狠狠的叫了一句:
“闭嘴!不许说话。”
这人,还在卖乖,着实太可恶。
“喜欢就说出来!我不笑话你。能让太太满意,很重要……”
他逃过她的阻挠,说着最动听的男女情话。
靠在那里,她不想动,头顶,撒下温热的水,将他们浸在一片氲氤水气当中……
他不断的吻她。
再后来,她不记得是怎么出的浴室,也不记得这夜是怎么过去的,浓情蜜意之中,她一再的被他点燃。
“这是你欠我的!”
耳边,他在低低告知她,这是她该给他的补偿。
可问题是,她有欠他吗?
明明是他欠她的好不好?
明明她还在生气!
明明他该睡在沙发的!
为什么结果是,他在床第之间,一个劲儿的缠着她?
她在昏昏沉沉当,最后连怎么睡过去都不知道……
事实证明,祁太生来就是来治他的失眠症的。
这一夜,祁先生睡了一个好觉,怀抱着老婆睡觉,那是一件幸福的事。
天亮醒来,已是八点。
正确来说,他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小白在门外喊:“老爸,老妈,起床了,太阳晒ρi股了……”
祁先生的唇,不自觉的弯了一下,耳边,有儿子的叫起声,枕边,有妻子美丽的睡颜,沉沉的,睡的那么的香甜,身上呢,滑滑的——任由他欺负,多好……
他想赖着不动。
可惜,儿子在外头不知疲惫的叫着。
不行,他得去阻止他。
小心放开她,他起来,套上睡袍,去开门——昨夜里,为了防止她逃跑,他进来时刷了指纹锁,这样一来,谅她Сhā翅也难逃。
门开,小家伙穿得整整齐齐,正想再敲门,他忙把小家伙给勾过来:
“嘘,别吵,妈妈还要睡觉……”
他们昨晚上实得闹得有点晚,她需要好好休息,好好补充体力……
“早餐吃了没?”
合上门,祁继带上儿子去了小客厅,笑着问,一身的神精气爽。
小白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今天老爸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吃过了!妈妈这几天怎么睡得这么沉,就好像几天几夜没睡似的。这情况不对啊……以前檀妈可没这么贪睡过。老爸,你们俩睡在一个房间里,你倒是给我说说看,檀妈到底有没有睡觉?还是她又只顾着忙工作了?”
小白一脸严肃的问道。
“呃,妈妈的确睡得少了一点……所以,你得让她白天多睡一会儿!睡到她自己醒了就好了……没事……”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睡得少?”
小白纳闷。
“这个啊……”
祁继想这该怎么解释呢?
“你不是想个妹妹玩,这是让妹妹来陪你玩的必然过程……”
他想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哦,传说中的XXOO?”
小白把无辜的大眼睛睁的大大的。
“……”
祁继一下无言以对,现在的孩子,这么小就知道XXOO了?
“你怎么知道XXOO就能有妹妹?”
“网上都这么说!”
语气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唉,万恶的网络啊,太能教坏小孩子了。
“老爸,XXOO是怎么一回事?我之前问过檀麻,结果IPAD差点就被没收……”
小白就像一个好好学生,正在向一个学识渊博的长者求教,一脸的认真。
嗯,他一向就有不耻下问的良好习惯。
结果这位长者,不给情面的表示认同:
“的确应该被没收。”
“……”
“以后用IPAD得用在正途上。那里邪里歪气的事,没营养,少查看……”
小白眨眨眼,一下不解了:“XXOO是坏事吗……可小孩子不是XXOO才被造出来的么?要是按照这样推理,那是不是说造孩子本身就是一件坏事情……既然是坏事情,那你为什么还做?”
“……”
祁继要晕了,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难搞的吗?
“小白,要不要学练西洋剑?”
“老爸,真的愿意教我练西洋剑吗?”
小白原本困惑的小脸蛋,噌的一下发亮,猛烈的点起头,就像琢米的小鸡:“好啊好啊……”
“你等一下,老爸去换衣裳,然后吃饭,我们可以从西洋剑的历史,一点一点说起……”
今天是周六,他有空,可以把时间挪出一点来和这个小家伙联络一下父子感情。
“好好好!”
某个男人很成功的将某个小家伙的视线给转移了。
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
祁继微一笑,往更衣室而去。
小白跟了过去,一句一声老爸的和祁继讨论起了西洋剑的结构……早把之前谈论的话题抛到了脑后。
倒是祁继,却是一心两用,心里还在想造孩子这件事,以他这么努力的情况来看,怀上应该是指日可待的事了吧……
不过,要是那么快怀上的话,他是不是又得禁欲了……而且小孩子会分掉她很
多的注意力,就当下而言,他需要过的是二人世界,任何人都不能来妨碍他的“性”福问题。
嗯,也许,他该去准备一些TT……
早上十点半,祁继正在练功室,和小白说着有关西洋剑的使用技巧,还给了他一柄软塑制成的仿制西洋剑,教他最基础的出剑姿势。这是之前,他让人准备的。
小白学的很认真,而且一学就会。
祁继看在眼里,实在是骄傲,这么聪明的宝贝,打着灯笼也没处找啊——要是有再来一个女儿,那就完美了。
“先生,门外有位名叫方桦的女刑警到访,说是来找太太的……”
文姨突然推门进来,报告了这样一件事。
“方桦?嗯,你让他们把人请进来!”
“是!”
祁继收了剑,去拿了毛巾擦了一把脸,对小白说:“不玩了,你干妈来了。我们一起去见客。回头你好好想想我刚刚教你的那些……”
他把儿子的塑剑也给取了过来,心里则在想,方桦这个时候过来会有什么事情?
十点。
时檀仍在酣睡,祁继从外头进来,坐到床沿边,看了一眼双颊红扑扑的小女人,看着看着,就低头往她脸上落下了吻去。
时檀就是被一个深吻吻醒的。
她眼睁看时,看到男人正在啃她。
在发现她醒了之后,放开了她,春风满面倚床微笑,一双眼睛晶亮晶亮:
“起床了,马上就要吃中饭了……”
“……”
什么情况,一觉已是午饭饭点了么?
她看到床里的挂钟上时针快对上十一点……
瞧吧,这就是纵欲的结果。
“你怎么都不叫我!我和骆诗说好的,上午会去医院的……”
结果昨晚上太过操劳,居然爽约了。
她扒了扒头发,有点懊丧。
“没事,你可以下午去。”
“爷爷情况如何,你有打电话问吗?”
“还没醒过来。不过医生说,各项指标在往好的一个方向发展,这两天应该就能苏醒……”
祁继知道她关心爷爷,第一时间传达了一个好消息。
时檀听着点了点头,心这得稍安,身体上的慵懒感再度袭上来。
看着床头的俊颜,她怔忡了一下。
生活的节奏,有时就是这么的不可捉摸……
二月的时候,她和他还是水深火热的“仇人”,三月,她竟就和他好上了……
她伸手抚上他好看的眉,沿着她的轮廓,走着那漂亮的线条。
这个男人,长着一张英气不凡的脸孔。
这是当年他!
又好像不是!
唯一一点可以确定,这是她的男人。
她可以依靠的男人。
“怎么了?还生气?”
祁继见她发呆,跟着睡了下来,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以盖住她祼着的肩膀,然后,手掌贴在她脸上
她摇头。
“那怎么了?”
“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她轻声说:
“感觉像做梦!唔……”
唇被衔住,咬了一口。
“疼不疼!”
有点。
雪白的手臂圈住了他,微一笑,好一会儿才叫了一声:“祁继!”
“嗯!”
“你怎么没上班?”
“今天周六!”
哦!是了,又是周六了。
最近,她过的都没记住日子,脑子有点迟钝……主要是因为休息不够!
她又咪了一下,才睁眼看他。
“祁继,我们约定一下好吗?”
“你想约定什么?”
他的语气完全是纵容的。
“以后,有事不准再瞒我。”
他静默不语。
“答不答应?”
他一副我在考虑的模样。
“公事,我不会来干涉!但私事上,比较要紧的事情上,我们必须坦诚布公。”
她另外补充了一句:“我不希望再出现类似你瞒着我你就是大哥哥这样的事。因为你的瞒,我差点就把小白打掉了。而后的七年时间,你在小白的生活里缺久了这么久。这一切的一切,全是因为我对你了解的太少太少。误会一旦造成,就很容易对彼此造成伤害。这样的事,以后,绝不可以再发生……
“好!”
他点头,咂巴亲了她一下脸:“我答应你。现在可以起了!”
“我还想睡!”
她往被窝里又钻了下,手脚酸麻,太累了。
祁继看到她这样一副慵懒样,终于意识到昨晚上有点过量了,不免有点心疼了:
“乖,起来吃饭,下午从医院回来,你还可以继续睡!”
“我不饿!再让我偷懒一个小时……半个小时也行……”
“……”
小时候,她有赖床的毛病,他本以为她现在做了几年刑警,这毛病已经被高训练节奏给治好了,原来,根本还隐藏在她的骨子里啊……
他想了想,微一笑说:
“你确定你还要睡吗?”
“嗯!”
“方桦来了也不见?……她现正在楼下等你,看上去好像有急事的样子……你要是再赖床,那我只好把她打发走了……”
“嗯?什么?”
本来还懒懒的的女人,精神陡然一睁,翘起了头:
“方桦来了?”
“嗯哼!”
“我马上下去。”
她急忙坐起来,跳下床后发现身上穿的是一件丝质吊带睡裙,光祼着肩部和背部。她看着愣了愣,一时不确定自己什么装上这性感的睡衣的。
祁继趁机将她拉回来在唇上啄了一口,一手铁臂更是扣住了那妙曼的细腰。
“干什么?”
她抵着他的胸问。
“记住了!”
他点点她的鼻子。
“……”
“关于我们在白海湾认得的事,不准对任何人提起!方桦也不许!”
他郑重提醒。
啧,这家伙,这么神神秘秘,到底为哪般?
她在心里啄磨了一下,又定定瞅了几眼,才点头:
“知道了!”
他满意一笑,揉她脸:
“乖!去洗脸,我邀了方桦吃午餐。”
“嗯!”
“还有,衣服我给你挑好了,换去吧……”
他转身把衣服塞进她怀里,拍了她一下ρi股——那动作,还和小时候一样……
不,不对,现在这样一种举动,多少会带上一些暧昧色彩……
嗯,她想踹他一脚,一动,双腿软绵绵的……
“怎么了?”
他眼尖,有看到她瞪了一眼,眉目生春。
“软!”
她闷闷了一声,飘走。
祁继一怔,笑了一个,他从来没这么疯狂过……
她的身体,让他着迷。
是的,他爱死那滋味了。
欲,仙,欲,死……
他不是一个很重***的人,这些年虽然也是看尽美色,但实际上呢,除了人面上那些绯闻,私底下,几乎没有什么女人能走进他的生活里来,忙碌,是他生活的主色调,如今,却像吸鸦片的人,一下就上了瘾。
站在那里,他轻轻的笑,这样的幸福,他要拥有到老!
只是他们的婚姻危机,并没有完全解除。
一个米芳菲就是很难解决的大难题,她的事情,要是处理不好,就能捅出大乱子。
陆舟也是一个重要的威胁,现在她又失踪了……据报,她好像是被人抓走的,她暂居的地方,一片狼藉。是谁干的,情况还未明,结果会怎样,现在没办法预料。
最重要的是,那些想要致他们于死地的人,一直在暗中虎视耽耽窥望。
只要一个不慎,这些人一个个都会跑出来搞破坏。
想到这些时,他不免又敛起了笑,因为他知道,未来这段路,并不好走。他们必须意志坚定的拧成一股绳,才能熬过去!
待续……
还有一更!
尽量在上午更上。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可恶,他当她是萝卜吗?来意,案件有了新线索
时檀洗漱完出来,身上穿的是一件浅色绣珠花的长款高领驼绒衫,底下是一条打底~裤,抚着领口,嘴里直咕哝。怪不得那么好心帮她把衣服都挑好了,原来,他在她脖子上干了好事……一个个吻痕,就草霉似的布满整个脖子……
可恶!
他当她是萝卜吗?
啃成这副模样。
对着镜子,她想着那时他附在她身上啃的模样,浑身就止不住打颤……那时,她几翻被他抛上云端,在陌生的狂潮中,她也曾尖叫出声,好像还在他背上留下了一条条由她制造的抓疤。
唉,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这么疯的时候,真是堕落了。
走下楼时,她看到祁继正陪着方桦坐在沙发上,两个人聊得挺融洽……方姐不是谁都能看得下眼的,不过,就现在看来,她好像挺欣赏祁继龊。
她顿了顿步子,又睇了这个男人一眼,白衬衫浅灰开衫毛衣,衣着很休闲,坐在那里,举手投足都有一股子优雅的风采,自信而随和的笑容,很容易让人的目光跟着他走。
这家伙,就是这么贼精贼精的,把她身边的人,一个两个全给收服了。
想想啊,方和她的关系那么铁,居然会在紧要关头出卖了她,这实在让人觉得郁闷。
“檀妈,午安!”
小白坐在地毯上正在搭一个航天飞机的模型,地上,摊满了零零碎碎的小东西,见到她叫了一声,就又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小零件上。
“午安!”
时檀过去亲了一下儿子的脸孔,转而冲方桦走了过去,脸上挂着笑容:
“方姐!”
“檀,你陪方姐坐坐,我去厨房看看午餐好了没?方姐,失陪一下!”
祁继彬彬有礼的站起,往厨房那边走去。
时檀又睇了他一眼,因为他那个客气的称呼。这家伙,一向是别人来巴结他,像今天这样他刻意的表示友好,不多见。
“哎,回魂回魂。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走,带我去这个园子转转吧……人家都说,尧市的标志性建筑,一是祁氏大厦,二是祁园,三是雅苑,祁氏大厦我是溜达过了,今天能有幸来欣赏清风雅苑的风采,全是托了沾了你的光啊……”
方桦笑着拉时檀出去转。
刚刚,她进来时就被苑内的人造风景乍舌,这地方,宛若世外桃园啊,尧市第一家族的第一骄子,实在太懂得享受了。这种富贵生活,和她们以前枪林弹雨的日子完全有着天地之别。
她不由得叹啊:祁继要不是爱惨了这个女人,怎么舍得让他的女人去满世界的跑,去接触这个社会人性最最丑陋的那圈子的人。为了保护她,他还不得不放下自己金贵的身份,陪她一起承担那份风险。
时为正午时分,天色极好,天蓝云白,风送暖香来。
两个女人漫步在小径之上,方桦歪着头看时檀,脸色红润,神清气爽,指指手上的表,在她想要说话抢断道:
“都十一点了,你倒是真能睡!说,昨天晚上是不是通宵了,来,我来找证据……”
并肩而走,她一扯衣领,就看到了那星星点点的痕迹。
“喂!你闹哪样?”
时檀连忙掩饰。
惹来方桦扑哧而笑,前前后后才几天啊,这两口人,居然就这么如胶似漆了:
“还真被我猜对了!”
“猜什么对?”
“激战的证据还挂上脖子上呢……”
嗯,这是好事,绝对是好事啊……
时檀拢着领子,神情很不自然的:
“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别想转移视线,说,你们俩怎么样了?”
方桦本来是不打算过来的,谁知打她手机一直没有人接,她是出于关心,到底还是往这里赶来了这一趟,在门口,通报之后,警卫把她放了进来,进得主屋时,她见到了从楼上下来的祁继。
祁继笑称她为稀客,问来意。
她说她想见时檀。
祁继却说还
在睡。
这着实让她惊讶。
因为她很清楚,时檀的生活规律当中,晨跑是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除非是风雨天气,又或是出任务回来累趴下了,否则,她绝不休息。
但这几天,她可没有出任务,虽然事情一茬一茬的出,可现在都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不可能成为构成她赖床的主因。所以,她认为,肯定是男人的因素。
“什么怎么样了?”
时檀故作糊涂。
“和好了是不是?瞧瞧这些印迹,真是看不出来,文质彬彬的祁先生,如狼似虎的……”
是啊,这个男人,西装革履的,看着是斯文,可事实上呢,那完全是假相,十八年前,她见过他打架,那个狠,绝对少见,至于在床上,也生猛的厉害,不过这一次,他还是很照顾她感受的,硬是逼着她也进入了状况。
哎呀,她想哪里去了……
脸蛋,莫名飞红起来。
“看样子祁太太挺满意祁先生的。”
方桦冲她眨眼睛,闷闷而笑,意有所指。
“方姐,你饶了我吧……”
时檀举双手投降,这个话题,太让她觉得不自在了。
“好好好,我说正经事……”
方桦低低笑着拥住时檀,往一张木制庭园休息椅上坐下去:
“那两个视频,我看了,也幸好你养父留了这一手,要不然这一次,你还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怎么样,那个骆诗你见到了……”
“见到了!”
时檀把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还好还好,这骆诗还算是个拎得清的人!这样一个结果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前天这事闹出来这后,方桦还真是替她捏了一把汗。
“现在就差爷爷还没醒来。”
一想到这事,她的情绪再次阴郁下来。
“老爷子吉人自有天佑。”
方桦安慰她。
时檀却觉得事情不容乐观,心情难免会因此败坏。但她不想用这件事来坏掉谈话的气氛,就没再讨论下去,转而问:“你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如非事情急又重可,方桦肯定不会跑这里来。
方桦举头望了一下这个美丽的庄园,正好看到主屋那边祁继冲她们走了过来,想来是过来叫她们去吃饭的,说:“阮盈玉案件有了新线索,周队打你电话打不通,所以我就自告奋勇跑来了,想看看这里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手机打不通?怎么会?”
她突然记起早上起来,床头柜上的手机,好像不在它原来的位置,因为下来匆忙,所以她没去找手机。
“一直是无人接听状况。我问了祁继,他说,是他给调了静音,主要是不想影响你休息……哎,那家伙,对你,还真是不一样的体贴。”
她冲她又挤眉弄眼了一下:“真是让羡慕嫉妒恨啊……哎呀呀,害得我呀,也想去找个男人嫁了呢……”
面对调侃,时檀无奈的白了一下眼:“请说重点,周队找我什么事?”
眼见祁继走的近了,方桦见好就收,没再调戏这个脸皮薄的小女人:
“希望你回去一起处理案件。下午要是有时间,就跟我一起回刑侦队吧……”
“你刚刚说,找到了新线索?”
“对……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有些事,我们需要你帮忙,这事回头再说……就不知祁先生放不放人?”
后半句,方桦是针对祁继说的,他已在她们对话的时候走近。
祁继已猜到方桦此来的用意,虽然他一向忙碌,但关于阮盈玉案件的进展程度,他还是有关注的。以他的角度来说,他当然是不同意现在让她出去查案子的。他们夫妻才好上呢……
“从我的立场出发,我是希望我太太这几天暂时休假的,不过去或是不去,主要还是取决于时檀……”
这是他对她的绝对的尊重。
时檀想了一下,最近因为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害她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工作,这是她从事刑警这份职业以来最最不敬业的一次。
她觉得她不能再这样下去,马上语气坚定的接上话表明了自己的打算:“我去,等一下我先上一趟医院看看爷爷,回头我和方桦去刑侦队,了解一下情况……”
这样一个决定,在祁继的意料之中。
有点小失望,但他没表示反对意见:她要是留在家里,他就享受一下家庭之乐,她要是出去,估计等一下,他也要走,得到A区转一转,佟庭烽难得过来,他总得尽一下地主之谊。
“行,等一下让小杜送你过去!晚上早点回来,我有一个朋友从东艾过来,晚上,我请他吃饭……你也出席一趟……”
时檀本来想问,你的社交生活我必须得参加吗?话都要脱口,还是忍了下来,乖乖点了一下头。
中餐的气氛挺好,祁继挺能聊,特别是和方桦聊到酒文化时,方桦简直像是遇到了知音,话题一扯开,那就没完没了,再加上有小白Сhā科打诨,一顿吃的格外轻松愉快。
临走,祁继还送了方桦两瓶红酒。
方桦看了看瓶上的标识,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说:“无功不受禄!”
祁继笑笑:“我们夫妻能和好,方姐是头功,怎么能说没有功劳,拿去吧,就两瓶酒,不值多少几个钱……”
方桦推不了,终于还是收下了。
十二点,一辆白色越野车,由杜汀开着,载着时檀和方桦驶出了清风雅苑,尚着那条宽敞的道路一路下山,祁继则坐着另一辆黑色陆虎相随其后,没一会儿功夫,两辆车汇入主车道,一前一后驶着。
祁继的车一直就稳稳的跟在其后,并不超车。
藏在附近的一辆破面包车跟了上去。
司机戴着墨镜,跟到了三岔路口后,眼见得两辆车一东一南分道了,这才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黑豹黑豹,清风雅苑有车出来,那两个女刑警都在上面,路线是往市区去的。祁继的车也跟了出来,不过往的是A区的方向走的……”
另一边,那个绰号黑豹的男人淡淡应了一声:
“跟紧她们!”
挂下电话,黑豹抿了抿嘴,想到A区咬着不放,非要验尸,心里就一阵火大,他眯了一下眼,另外拨了一个号码:“红鸟,那两个女婊在来的路上,按计划行事,我要让她们见不到明天的日出!”
那边,红鸟答道:“我尽量把她们引过去,事后,不论成功与否,都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放心,那件事,与你是难事,与我是易事。”
“等我消息!”
第一刑警队,一道高大的身影在吐出这四个字后,闪出了厕所。
待续!
明天见!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区异变,小白和军旅生涯结下不解之缘
祁继抵达A区时,一列列特种兵正在跌打滚爬的训练,一个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或身上背着枪,或手上握着,一阵阵叫喊声震耳欲聋,迎面,更有执行演习任务的装甲坦克在往外开出来。
原本昏昏欲睡的小白一看到那气势辉宏的场面,立即就凛起了精神,急急忙忙就把车窗给摇了下来,趴在那里,一边好奇的观望,一边急问:“老爸,这是哪里?这是哪里?”
“A区普训基地!”
祁继刚刚和莫尧之通完电话,看到儿子双眼发光,不觉一笑,男生都有这样一种本能,会因为看到武器或是军备而兴奋。这大约和男孩子与生俱来的征服世界的本能有关。
想当初,他被莫司令带来问话之后,就有了入伍的想法。
这里是A区的普训基地,而他去的是特种基地,在那边,他曾挥洒了四年的青春和汗水,练就了好身手,也磨掉了骨子里的青涩。
“爸爸,你也在这里训练过吗?我看到你有一张军装照,照片上的军装和他们穿的一模一样。”
小家伙观察的相当仔细。
“对,爸爸读完书,就在这里训练过!后来去了特种基地。以后,你也需要到这里来练一练……没当过兵的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
他笑着摸摸儿子的头,心里满满全是父爱。
军队,可以让人迅速成长起来,虽然日子会很艰苦,但整个人却能得到铁一样的锻炼,对于他来说,那四年,是他不可或缺的蜕变期。
“老爸几岁来当兵的?龊”
“十六岁的腊月里。春节就在这里过的!”
“真的啊,老爸十六岁就读完书了吗?”
小白马上转回了头,语气是惊讶的。
“嗯哼!”
小白在心里算了一下,马上用嘹亮的声音回应了起来:
“老爸,我也要在十六岁的时候,把所有书读完。然后到这里来当兵!我要练枪靶,当神枪手,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朗朗清脆的童言稚语,令开车的程航扯了扯唇角:BOSS的儿子,那气焰,就和BOSS一样嚣张。
“行,等你再大些,让你杰米叔叔教你练靶。”
“杰米很厉害吗?他是谁?”
“是爸爸一个朋友,神枪手里的神枪手!”
“真的呀!”
小白双眼炯炯发亮,一脸无限仰望的模样:“我一定好好学的。”
偌干年后,祁唯一之所以会成为竺国~军界的第一把手,全是因为今天日之行令他和军旅生涯结下了不解之缘,也因此获得了一场轰轰烈烈、富有传奇色彩的爱情。
生活环境会对于一个人的人生选择有着致命的影响,高人一等的出身,在很大程度上,可以改变一个人一生的命运,祁继之所以会成为今日的祁继,是因为生活环境的改变,而小白在人生志向上的选择,也缘于生活环境的变迁——父母可以为孩子从小构建好社交圈,而这社交圈,会在未来孩子踏上社会之后,影响到他们的事业。
比如今天,小白跟着老爸,认得了一个气度完全不输于他老爸的男人,这男人名叫佟庭烽,老爸让他叫佟叔叔,听说也是一个天才。
佟叔叔和父亲不一样的地方,就是看上去很清冷,不过,他对他挺好,抱了他一下,还考了他一个很叼钻的问题。
他回答的很精彩,惹来佟叔叔惊讶一笑说:
“是个好苗子,等有空,我把我家佟麒也带来,这两孩子,都聪明,是同一类人,应该让他们多相处相处!”
……
小白对大人的谈论不感兴趣,得到父亲的允许后,在程航的看护下,出了指挥部大楼,歪着头这里看看,那里瞅瞅,对什么都充满了新奇。
他一路蹦蹦跳跳,外加左拐右拐,不知怎么就把程航撇掉了,来到了一条小河边上,河岸上围着高高的铁栅栏,隔一条河,对面是一大片半新不旧的建筑群,一道高高的围墙将它们围了起来,有个入口,上头写着标识:城战1号训练营。营门口,停着一辆军车。
从敞开的门往里头看,好像有一座模拟城区。
小白挺想过去看看,通往这座训练营的平桥附近,并没有人守着,翻过去的话挺容易。
他都走了两步,回头想要是程叔叔找不到他会急,正要折回,却看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突然从里头蹦出来,哭着叫“救命”。
小白一凛,连忙藏身到障碍物后,先掩去了自己的行踪,然后再往那边探看,却看到一个人高马大的军装男人,突然从1号训练营里冲出来:毫不犹豫就往小女娃后颈上那么一击,小女娃就此往地上栽了下去,扑倒在那辆军车轮胎边上,那男人,左右观望了一下,马上扛起女娃就闪进了“1号训练营地”的大门。
没一会儿,那男的走了出来,借着点烟,再次四下侦察了一下,确定附近没有人,这才开了那车,驶过那
平桥,往附近一个野战训练场驶去。
小白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梆架吗?
他想了一会儿,趁没有人把守,溜了过去,悄悄闪进了城战1号训练营。
另一边,程航正在找这个小祖宗,找了一会儿,实在找不着,只得额头冒汗的给老板打电话:
“BOSS,唯一跑没人影了。身上没带手机。”
他只是上了一趟厕所,还交待了让他别走远,结果,出来就找不着人影了,这真是要急死他了。
祁继正在研究佟庭烽带来的武器,听了,马上接道:“我来查查看!”
小白手上有定位电子表,他用手机进行追踪,一会儿后,皱了一下眉,看向莫尧之:“调1号训练营地的监控图给我看!”
“怎么了?”
莫尧之一边让人调度,一边问。
“小白跑丢了。可能已经跑出指挥部区域……以他现在的方位来看,应该在1号训练营附近。”
祁继说,来到基地一操作人员身后,想确定儿子的行踪。
那操作人员却“咦”,说:“那里的监控失灵了。”
莫尧之闻言一怔:“怎么会?全失灵了?”
操作人员一边切换,一边说:
“1号到四号监控机组,都没反应,其他运行正常。”
“打电话问一下!”
“是!”
操作人员马上打了一个电话,挂下后回报道:“工程人员正在抢修。五分钟马上就能修复!第二纵队,会在十分钟后入1号训练营进行街区模拟演习……”
“出故障多久了?”
莫尧之问。
操作人员回答道:“大约有半个小时!”
祁继皱着眉头,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五分钟后,屏幕显示了1号训练营各个位置的监控画面,就是找不到小白的身影,可定位仪明明显示小白在那里啊,这小家伙跑哪去了?
“没有这么巧的事!”
佟庭烽静静的看着那些画面,陈述道:“那些监控仪器,是最好的军用设备。不是人为破坏,一般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出现故障。几个机组一起出现问题的概率几乎为零,换而言之,等于说那段时间,这个区域完全处于未知状况……这应该是人为的结果。”
“我也这么认为!尧之,下令停止第二纵队模拟演习。把相关人员控制起来。我得进去把小白找回来!”
他扔下这句话,就往外去。
还没有走出房门,莫尧之桌案上的座机响了起来,他一把抓起听,脸色一下凝重起来,听完马上沉沉命令了一声:“立刻全军戒严。”
祁继转头看,心跟着悬了起来:“又有新情况?”
莫尧之点头:“实弹库盘库,发现少了一百发子弹。那边的监控也有失灵情况,A区内部果然有内鬼……你和佟现在不能出去。”
祁继抿了抿嘴,心头一阵阵发紧,看来是C区的人要先发制人了,但他并没有就此停下往外而去的步伐,说道:
“我儿子在外头,你让我怎么能安心坐在这里等消息。尧之,马上给我配枪和子弹……”
小白,你一定不能有事!
待续!
还有一更!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态度决定命运:可以很不幸,但不能自我放弃
抵达第一医院,时檀先去医生那边了解了一下爷爷的情况,确定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后,打电话和骆诗联络了一下,才知道她在超市买东西,而且还把她的堂弟也带了出去,她听到有人在边上叫姐件。
时檀昨天已见过骆诗的母亲,还有堂弟。
那妇人,神形憔悴,一双眼早已被生活磨掉了所有精神气,见到她就一个劲儿的落泪说:“我对不起骆诗,早知道她出身这么好,我们一早就该帮着她找亲人的,这些年,让她跟着我们这些穷苦潦倒的人过苦日子,真的是太委屈她了。”
骆诗则是一个劲儿的安抚她的养母,说了一句:“穷不怕,只要志不穷,照样是个有用的人。有钱有势,未见得个个就能有出息。”
这话,时檀很喜欢。
至于那个少年,长得挺俊,只是被病魔折磨的很消瘦,在得知他的手术安排已经落实下去之后,紧紧抱了骆诗一下,虎目含笑,笑中带泪——他的命运,因为骆诗而改变龊。
命运,从古至今,就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比如说,我们每个人都没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在你还没有能力养家之前,父母穷,你就穷,父母富,你就富。
这是一般情况下的命运常态,也有半路被人为改变命运的,比如,骆诗被拐,比如时檀的父母惨死,令她从此成为孤儿。
这种命运的转变,不是当事人可以扭转的。
有时,我们没办法掌控命运,有时,我们又在左右着它的走向,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我们作出的选择,或积极进取,或堕落颓废,都会影响到未来的人生。
比如,骆诗因为她的积极的人生态度,终在多年之后,找回了家人,也为她的堂弟赢来了生机。
而骆时檀,也因为从来没有放弃过人生,并积极奋斗着,这才有了如今的她。
试想,要是多年前之前,她的意志稍有一点点的不坚定,或是自杀了,或是自我放逐了,这一辈子也就毁了。
再比如骆樱,她要是没那份邪念……她的命运,会再度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可偏偏选了那样一条不归路。
时檀和方桦没有在医院多待,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和医生道别后,两人就进了电梯。
从十楼下来,行到底楼,电梯内有人进有人出,都没有留心到他们身边站着一个这几天被新闻媒体津津乐道的角色。
等到了底楼,门开,一窝蜂人流涌了出去,就这时,一个中年妇人突然蹦了出来,跪倒在了时檀面前。
这样一个举动,惊动了所有往来乘电梯的人,一个个露出了惊诧的目光,瞅着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此时的是檀,戴着墨镜和口罩,一般人根本就认不出她是谁。
她正惊诧这中年妇女是谁,人家已经一把眼泪,一把鼻泣的哭叫了起来:“檀檀,求你看在小时候,你樱姐对你不错的份上救救你樱姐吧,再这样下去,你樱姐会死的……你樱姐本来可以有一个好的前程的,全因为她爸,她这好好的人生全被毁掉了……檀檀……你想想樱樱小时候对你有多好,你真的忍心见死不救吗?这一次的事,她已经知错了,她也悔不当初啊,檀檀……”
时檀取下眼镜定睛一看,原来是骆樱的母亲朗元芬。
“咦,这是祁太吗?”
边上,已有人认出了她,投睇过来的目光,都带上了好奇之色:人家纳闷呢,今天演的这算是哪一出?
有两个年轻的,甚至马上拿起手机拍了起来。
时檀本想去地下停车库,因为朗元芬的介入,为了不影响别人上下电梯,不得不就走了出去,盯着这个痛哭流泣的女人看:穿得很普通,早没了当年光鲜亮丽的外表,整个人已垂垂老矣。八年时间,改变太多人和事。
“骆樱怎么了?”
周围围起了不少人,都没上电梯,一个个旁观看戏。
时檀问了一句。
“骆樱是昨儿个被那个渣打了一个重伤。檀檀,求你救救她吧……她爸做事极端那是她爸的事,她真的很无辜……”
朗元芬还真是把什么都豁出去了,竟爬着过来,抱住了她的大腿,哭着叫着求救。
无辜么?
听到这个词时,时檀觉得很无力。
以前的骆樱或者无辜的,只是这八年,她早丢失了以前的善良,爷爷现在还在重症监护里躺着呢……或者,她有她的无辜,在这件事,她错的太离谱太离谱了……
“你先起来!”
时檀想拉她起来,这么多人围观着,她不想明天再上头条,一个年过半百的白发老妇给她叩头谢罪……不知情的,肯定都会认她没有遵老之心,借机就能把她再度抹黑,到时,她就得再度面对大众媒体的审判。
“不,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朗元芬摇头,这活脱脱就是在耍赖皮。
方桦看着凑到时檀耳边问:“骆璎的妈?”
时檀点了点头。
方桦想到她女儿干的这个事,也清楚,心下明白不能让她在这里给时檀跪,又会闹新闻的,忙拉着:
“我说,骆太太,这大庭广众的,你这样可不合适。要是不明事理的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家檀檀在欺负人。你这是梆架性质的求帮忙啊……喂喂喂,你们这几位,别乱拍……”
她对那几个年轻人叫了几下。
“不,我不起,我不起,檀檀,樱樱的事,你一定得管一管啊……”
这老妇,一个劲儿的往地上瘫,根本就不肯站起来。
“妈,你这是在干什么?快起来!”
正乱哄哄闹着,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骆戟突然推开人墙,走了过来。
“我来求檀檀,你姐姐再不能和那个混蛋过下去了。小戟,你也求求檀檀……我们得把你姐姐从那个婚姻当中救出来……她再也不能被那混蛋糟踏了……我受不了了,真受不了了……”
朗元芬满脸泪水,看向过来扶她起来的儿子,神情绝对是哀恸的,那种表情,能让观者随之落泪。
在骆家,共同生活七年,时檀和朗元芬的关系,一直就是不冷不热,这个女人,并不能干,但也没有什么毒心,从来不管丈夫的事,并且还对丈夫言听计从。
既无交情,时檀的确可以不理会她,但,面前,有无数双眼睛瞅着,她若表现的过份冷漠,或是一走了之,都会引来负面影响。
作为祁继的太太,她必须保持正面形象,不能为给他抹黑。
何况,看这情况,骆樱好像是真出事了,若继续保持无动于衷,那就有点太不近人情。
沉默了一下,她不得不问:“她现在在哪里?”
骆戟马上回答:“在一号住院楼骨科区!”
她跨了出去:“带我过去看看!”
这里是VIP伤患区,这里的病房多为包间,费用极高,一号住院楼是普通住院区。
去骨科区的路上,骆戟道出了骆樱的情况:
“姐离开两天,一直没接房宝山的电话……房宝山很生气,他发飙了……一连两次找过我们麻烦……
“前天,他闻讯赶到了医院,把我姐强行带回去后就是一顿毒打,后来,还把她给关了起来……
“我昨天,因为放心不下,给她打了电话,结果手机一直没有人接。
“今天一大早,我实在着急了,就跑上门去找,去了之后才知道姐被打断了腿锁在房里……
“姐身上,脸上,全是伤……整个人都没法看……脖子里全是掐青的瘀痕……还被强~暴了……下~身受伤严重……
“我把她送到这里之后,到现在为此,她一句话也没说,滴水不进,饭也不吃……她这是想自寻死路了……”
一米八个子的男人,在陈述那个过程时,脸上全是沉痛之色,并不像他母亲那样呼天喊地,不过,眉眼之间流露的却是对那个男人的深深恨意。
时檀面无表情,一句话也没说,心脏却是不断的痉~挛抽~搐……
昨天晚上,她沉浸在幸福当中,骆樱却在活受罪——两相对比,她的心情一下变得无比沉重……
十分钟之后,时檀见到骆樱了,
亲眼见到,比听说更为的触目惊心。
进病房时,骆樱躺在床上正呆呆的看着窗外,一只脚被石膏膏着,吊了起来,本来漂亮的脸孔彻底瘀肿了,脖子上青紫之色,非常的明显,可见那个人曾死命的想掐死她,却在最后一刻又饶了她一条性命……
方桦看着直皱眉头,居然被家暴成这样……房宝山那人渣,还真是渣得厉害。
“姐,时檀来看你来了!”
骆戟过去,弯腰在骆樱耳边说了一句。
木然的骆樱缓缓转头,看向时檀时,定定看了好一会儿,才扯出了一抹难看之极的笑,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的就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太,犹带着悲恨之色:
“你这是来看我笑话的吧!要不是你,我们一家何至于落到这个地部……”
“不是不是,檀檀是来帮你的……”
朗元芬摆手,上去安抚女儿,转头看向骆樱时,露着乞求之色:“檀檀你说是不是?你说是不是?”
时檀没接话,心头深深作痛起来。
事到这个田地,骆樱还是认为这一切全是拜她所赐?
一颗心,要有多扭曲,才能把所有错责都怪罪到别人身上?
她怎么就不明白,问题的关键所在呢?
“你的笑话,我没兴趣看……我也没那个时间来看!”
她不会因为朗元芬而轻许承诺:“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所为所为负责……如果你到现在为止还是认为是我害了你们一家人,那你就真是无药可救了……”
她真的很想喝醒她,睁开双眼看清事情真相,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谁造成的?
转眼一想,现在的她,恐怕什么也听不进去的。
或者,对于骆樱来说,也许她的出现,就是对她的一种精神刺激。留着,只会越发让她痛苦。
她想了想,决定离开,想要帮一个人,可以在暗中悄悄的帮。
“时檀,先别走,姐情绪不太稳……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骆戟拦了去路,低低解释了一句,眼底泛着恳求之光:
“我想和你谈谈!”
“砰!”
一只手机砸了过来,砸中了骆戟的后肩,也砸断了他的话。
“骆戟,别对她摇尾乞怜。”
骆樱脸上尽是薄怒之色,恶狠似的盯着时檀,就像她是她宿世的仇人:“骆时檀,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我吗?全都是因为你们去调查他,然后,他就把所有气都撒到了我身上。我之所以会被他打断了腿,之所以被强~奸,都拜你所赐……你给我滚,马上滚……马上……我一刻都不想见到你……滚……”
她狂怒抓起床头柜上一瓶矿泉水再度砸了过来。
时檀哪会轻易被打中,随手一抓,就把瓶给接住,对于骆樱这么好坏不分,她真的有点失望。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没有让爷爷看视频,你住在雅苑,那房宝山还能打得断你的腿吗?”
她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了,不由得跟着怒斥起来:“骆樱,是你报复心太重了。我和祁继本来是诚心想帮你的,只要你再忍耐十天半个月人,你就能永远摆脱他,结果呢,你选择的是一条自取灭亡的之路……我本来是很想同情你,听到你出事,我很难受,但现在我只想说一句:这一切全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怨得了谁……”
话音落下,另一个尖叫起来拉了起来:“骆时檀,你怎么可能这么狠心,她是你自小敬爱的姐姐啊,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来往她伤口上撒盐吗?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朗元芬就像一只老母鸡,拼命的想要保护自己的小鸡。
时檀发出轻冷的一笑。这对母女还真是母女。
“朗女士,我的仁慈之心对事不对人。方姐,我们走!”
拉上方桦,时檀毫不眷恋和往外走了出去。
“骆时檀,你要是不救樱樱,你会遭报应的,一定会遭报应的……”
朗元芬不甘心的歇斯底里的叫声在身后爆炸开。
骆戟在劝:“妈,你别这
样!”
朗元芬继续叫:“你放手,你放手,我要和她评理。我们骆家落到如今这个田地,她难道就没有半点责任。她本来就是祸根,本来就是……”
“妈……你这关时檀什么事……你坐下,先别激动……”
骆戟拼命拖住了想蹦过来评理的几近疯狂的女人……
时檀没有停下来,脚下越走越快,心头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憋闷得受不了。
她的心,其实已经软了,可偏偏骆樱还是一副执迷不信的模样……
凭什么她就该认为所有人都欠她的?
凭什么?
她没有往电梯那边走过去,而是去了阳台,她需要足够的空气,捋一捋心头这一团怒火。
“一种米养百种人,别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气……有些人,生来就只能做小人物,因为他们长的是小人之心。檀,我很幸庆,你不是那种货色……要不然,我就少了一个好搭档……”
方桦紧跟在侧,待来到了阳台,轻轻安慰起她。
时檀的气稍稍消了一些,吐着气说:“对,路都是自己选的。我不欠她。”
“不错,路,都是自己选的!所以,你不必自责。”
“我没有自责,我只是看得有些不忍,她被家暴的真够惨!”
时檀忍不住闷声叹了一声。
“所以呢?”
她挑挑眉,微微然笑了,这丫头啊到底是嘴硬心软的:
“你是不是还是想管管这事?”
时檀沉默了一下,点头。
是的,她还是决定管一管这件事,不是为了顾念姐妹之情,只是作为一个刑警人员,看不惯弱者被欺,这种该死的职业使命感,令她生出了一种抱打不平的想法。
“要是你想管管的话,我们就顺便玩玩那个房宝山。之前我在刑警队翻资料时,无意间看到这家伙曾经有案底。不光吸毒,好像还和黑道混的很熟。真想整趴下他,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方桦是这么认为的。
时檀却摇头:“那家伙和路家有关系。路家又和晁家是一路的,弄趴下他,难,想办法逼他自行起诉离婚就行了。”
方桦想了想说:“好像也是!那就以逼他离婚为目的,和他玩上一玩。”
她勾了勾她的肩:“好了,现在暂时别管这件事。一点半多了!回头把队里的案子查明白了,我们再来对付房宝山……”
“嗯!”
时檀吐了一口气,点头:“走吧!”
两个人重新折回,正在乘电梯下去,却听得一阵尖叫声从她们出来的地方再度响了起来,
有人在惊恐的尖叫:
“杀人了杀人了……”
与此同时,房里传出了骆樱的歇斯底里的尖叫:“房宝山,这是你逼我的,这是你逼我的……”
方桦和时檀一怔,对视一眼,迅速往那个地方蹿回去,而后,无比震惊泊看到了这样一个情景——
朗元芬撞破了头,骆戟正掐着一个秃头肥耳的男人按在地上,骆樱不知怎么就从床上翻了下来,脸上又多了一道新伤口,手上呢正抓着一把水果刀,而那把刀子正Сhā在房宝山的胸口上。
此时此刻,她的眼神是极度凶残的。
那一刀子,她仿似用足了劲儿,竟没到了刀柄,有血水在漫上来,染红了她满是细伤的手指。而骆戟则一脸镇惊的看着这一幕,掐住房宝山脖子的手,缓缓松开了……
“啊……”
朗元芬惊恐而叫。
骆戟飞快的退开。
房宝山在地上扑腾了几下,瞪大眼珠子渐渐不动了。
方桦箭步如飞上前,拔出手上枪,沉声叫了一声:
“不许动。警察!”
骆樱往边上一倒,看着手上的血,一脸“我终于解脱了”的模样。
方桦靠近,一脸戒备的摸了一下房宝山的颈部
动脉,在确定已没了脉博之后,转头对时檀说:
“死了!”
时檀的心跟着一沉。
骆樱却咯咯笑出了声:“他该死他该死他该死……我摆脱他了,我终于摆脱他了……”
“闭嘴,他再该死,你也不该一刀捅死他……你已经被他毁了这么多年,现在还要为他的死负上责任,你到底到蠢到什么时候?”
时檀逼过去,吼了一句,心痛啊,恨铁不成钢……
那种无力感再度漫卷了上来!
这个女人再次把事情弄僵了。
骆樱缓缓抬头,那种已被扭曲的欢喜的笑容一点一点收起来,而后,一丝丝悲哀之色泛起,整个人一下变的无比可怜。
那一刻,她的眼底全是泪光,一眨眼,就有泪水滴落下去,理智似乎都回来了,嘴里凄凄说道起来:
“骆时檀,我不像你这样幸运,有个可以为你扛起一切的男人护你。我没办法了。他要是不死,我们家就永远不太平……人是我杀的,和我弟弟没关系,你也看到了,他只是为了保护我,才掐了一下他的脖子,他那一掐不是致命的,也不是这个案子的从犯,请你秉公执法,拿我一个人问罪……别再让这个混蛋再毁了我弟弟……拜托……”
最后一句“拜托”,流露了浓浓的哀求之意。
时檀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有泪意要喷涌而出,真的没想到,有一点,她要亲自逮捕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
这本是一个连杀一只蚂蚁都不愿意的善良人儿,如今竟成了杀人犯——她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将自己逼上了一条绝路,而这样一个命运,却全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半个小时之后,第一医院隶属的宝山区的警察接管了这案件——这里不是第一刑侦队的管辖区域,而且她也没那个权限过问这件事。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
临走时,她忍不住还是劝了骆樱两句——
“别再做糊涂事。我尽量帮你减刑,你还年轻,还能重头开始。
“骆樱,我们可以很不幸,但我们不能放任自己一错再错。生活在我们每个人脚下不紧不慢的走着,要走出怎样的路,都是自己行为的结果。所以,请你勇敢一些,别放弃自己……未来不见得毫无希望……”
那一刻,她看到骆樱在落泪。
待续!
明天见!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父子关系恶劣,异母兄弟争爱,那一年,四句话敲定终事身
去第一刑警队的路上,时檀一直闭目不语,气压有点低。
杜汀一直在车里,并不知清楚情况,车子开了一段路后,终于感觉有点不对劲,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时檀不说,方桦也不说,杜汀见状,不敢再问,三个人一直沉默件。
来到刑侦队大门口,时檀下了车,让杜汀回去龊。
等车开走之后,她吐出一口气,看向方桦:“你在哪里看到房宝山的案底资料的?”
“资料库。”
时檀点了点头:“一定从他的案底着手,我需要大量资料来给骆樱开罪,至少得在开庭的时候,征取得到法官和陪审团的同情,证明这是自卫性的杀人,这样就能从轻判刑……否则……”
否则她就得把所有青春都耗尽在铁窗之内,那与骆樱而言,真是一件悲惨的事。
方桦抱抱了她的肩:“檀,这些事,负责那个案子的警官会去处理的。我们现在不用Сhā手,等他们把证据收集好了,我们可以去了解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尽一切力量帮忙。你呢,也不必过度紧张,心情必须调整过来,将重心落到查阮盈玉这件事上。”
“抱歉,我的情绪有点被影响了。”
时檀强自一笑,抖了抖精神。
“呸,别跟我说对不起,谁没有点牵挂的!但现在,你得跳出你身处的那个角色,用旁观者的冷静思维来处理。记住了,骆樱故意杀人案和阮盈玉坠楼案,是两个不同性质的案子,现在有两组不同的人在调查,而你是阮盈玉这个案子的查办人员。用心你的案子就行,另外一个案子,我们既然之前交涉过了,他们肯定会尽心去处理的。对同事,我们得有信心。每个有职业操守的警察,都会尽心尽力案子。阮市在刑侦上的敬职精神还是相当有口碑的……”
方桦就是这样一个人,总能在人迷惘的时候,给人理清思路。
能遇上方桦,时檀觉得,那真是一件幸事。
二人走进办事厅时,小何迎了上来,手上拎着一个空的矿泉水桶,显然是要物资室领日常饮用水的:
“哟,小方,你们总算来了……”
“周队呢!”
方桦看到小何看时檀的眼神有点不太一样。
至于时檀,神情已经平静下来。
“在第二影像室!你们赶紧过去吧,就缺你们了!”
“行了,我们马上过去!”
二人往楼上而去。
讨论室内,该到的都在。
当时檀和方桦跨进去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们身上。
不,正确来说,是落在了时檀身上——短短数天时间,她身上就发生了两桩惊天新闻,是人,都会有好奇。
时檀在所有人注视当中,从容淡定的来到周庸面前:
“抱歉,家里有事,这几天没法过来,周队,现在,我是来正式取消休假的……从这一刻起,我会全力以赴办案……”
周庸勾了勾唇角,微笑了一个,看了看她那一身中性打扮,穿得还是和之前一样,并没有因为身份问题,衣着上也一下起了大变化,服饰上很平民化。
“欢迎归队!”
他简单说了一句。
副队张果干脆围着她打转起来:“啧啧啧,安妮,你这几天,真是赶着集的上头条啊……第一条新闻爆出来时,着实吓我们一大跳,真是看不出你,一副假小子的打扮,竟然是神秘祁太……”
“是啊是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边上的小胡也是一脸的稀罕:“你的档案表上可没注明你就是骆时檀!”
“事出有因,并不是有意想瞒大家的。”
时檀简洁的解释了一句:“回头请你们吃饭以示陪罪……”
“我们比较想进雅苑瞅一瞅那被传成世外桃园一样的地儿,到底美成啥样了?”
张果一脸向往:“我说,祁太太,那顿饭,我们可以上你们家吃去吗?”
时檀一怔,考虑了一下才说道:
“进
雅苑的话,我得问问我先生。他不太爱有人打扰。要是他同意,回头,等案子破了,我就请你们去雅苑聚餐……”
雅苑里另藏有秘密,祁继当然不会喜欢被人频频造访。
“行啊,那你去问问。祁先生一直就是我的偶像,要是能借这个机会可以和偶像夫妻留个影,那可就太幸福了……来来来,我来先和偶像太太合照一张……”
张果来到时檀身边,摆了一个POSE,让小胡拍。
方桦笑歪着脸,直接把人给推了:“张果就你会闹!你这种人还会有偶像?”
“我怎么就不能偶像了?我告诉你,那是你不知道祁继有多大本事。我入警校时,听得最多的就是他的传奇事迹!祁继可是参加过特种战役的猎豹队队长,十九岁的时候,曾带着一帮子特种精英,扫平了一个恐怖组织的事件……据说他不论是枪法还是散打技术,都是他隶属的那一队当中最厉害的一个。因为这事,我还特意让家里人往上头疏通,去了他们那个部队服役,可惜啊,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进了A区,正努力想要往特种区考核,人家却退役了,直接从特种兵华丽丽演变成商人……我连人家影儿都没见着,气得我呀那个牙直咬……”
张果说罢,扼腕不已。
祁继这个人,不光是商务人士想要结交的大BOSS,更是一些铁血硬汉心里敬慕的偶像。
时檀听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在很多人眼里,祁继就是一个奇迹。
“对了,安妮,骆老爷子情况怎么样?”
周庸关切的是另一件事。
“还没醒过来。谢谢关心。”
时檀答了一句。
周庸看着说:“现在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本来不该把你叫过来的,不过有些事,真的需要你帮忙……”
“周队,我尽力而为。”
“好,那言归正转了,张果,收起你的祟拜之心,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办案子。等案子结了,你再考虑,怎么和你的偶像吃饭……”
周庸拍了拍手上的资料,往张果头上拍了一下。
挨了打的张果笑着坐了回去。
“周队,到底发现了什么新线索?”
时檀把资料拿了回去。
“怎么,你还不知道?”
周庸看方桦。
“对,我还没说!”
方桦点头,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
她拉着时檀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周庸马上就进入了主题:
“OK,那我就再说一说:是这样的,关于阮盈玉这个案子,现在我们已经确定二十日天,祁氏大厦曾进过两辆可疑车辆。这两辆车上装着装修材料,他们持有电子卡。可以自由出入。期间,他们乘内部工作人员电梯搬运大型号办公用具。20日那天,48楼某办公室重新装修改换家具,我们怀疑阮盈玉可能已经在那个时候被送上楼了……”
“那个办公室是谁的?”
时檀翻了一下资料。
“祁继的父亲,祁谏的!”
这一句话,令时檀不觉一呆。
“好好的祁谏为什么要重新装修?”
这一问,问的很尖锐。
“风水大师的意见。据说之前几个月祁谏三番两次出现事故,所以就请了风水师看了一看,人家风水师说了,他那办公室的财路福路和整幢楼的布局相冲,这和他的年纪有关,要是不改变装修,就会出现性命之忧。所以祁谏就换到了46楼,48楼那边从年初八开始装修,直到前两天才算是完工。”
张果说到这里瞟了时檀一眼:“祁继和祁谏关系,据说很不好。时檀,我能不能采访你一下,你,作为祁继的太太,祁谏的儿媳,这事,知道吗?”
这人一边这么说,一边还作出了一个手拿采访话筒的手势。
时檀抽了抽嘴角,这人,逮到机会,就来三八一下。
“不怎么了解,八年前我和祁继举行完婚礼就去了英国,这八年,我没怎么和他的家人接触过!”
她想到了之前祁继
说过的话:祁谏从来没有陪过儿子过生日,可见父子之间的关系有多僵。
但这并不代表祁谏会买凶污陷自己的儿子吧……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出国八年都不回来,期间也不参加任何祁家的家族活动?”
张果这是要将八卦男的角色演绎到底啊!
边上,其他同事,全都露出了一露饶有兴趣的神色。
“私人原因,不便告知!”
每个人都有听人*的心理,尤其是这种贵圈里的新闻,差别在于多少的问题。
时檀知道,关于她和祁继的事,队里的人都生有好奇之心。
那日发布会上,她和祁继没有针对任何一个记者的提问作出回答,他们的发言,只是一种避重就轻的申明。这样一种申明在某种程度上,加重了他们夫妻关系的神秘感。
但由于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正式亮相公众场合,关系看着很融洽,被所有记者拍到的照片,又很是完美,能给人一种满满的幸福感,是以,公众对这件事真假与否的争议,并不大。
另外,祁家人或多或少在背后控制着事态的发展,所以,记者会后各类报道都比较正能量,所以,祁氏的股票才会再度上扬。
至于冒牌千金事件爆发之后,虽然祁氏在股市有所下挫,不过之后伴着骆遂意的视频的公布,事件的影响性对于祁氏来说,并不严重。
只是,在经过这两件事之后,“骆时檀”这三个字,越发富有神秘性,很多人都认为骆时檀真是走了狗屎运——骆樱就是那么想的。
事实上,她的确是挺走运。
“臭小子,玩够没有!”
那边,周庸见张果跑偏了话题,没好气的过来踢了他一下。
张果连忙提脚揉了一下,申明:“我这也是在办公事好不好?”
周庸不理他,示意时檀看电脑上的视频:上头的显示时间是20日午休时分,两辆装修厢式车进入祁氏地下车库,有安保人员对他们搬下来的货物进行扫描,然后送上祁氏大厦……
“这帮人一共在20日那边进进出出六趟,总共将一套办公设备,一套办公室午休设备搬进了四十八层。
“这些都是大型物件,特别是这几件,都是大型的文件柜,要是在里头藏个人的话,完全没问题。
“而且,你注意到,这个安保人员和他们非常熟,要是他们里应外合的话,在扫描过程中作点手脚,完全没问题。
“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安保人员这最近这几天忽然家里有事,请了一个星期假,下落未明……
“至于那家装修公司,挺知名,但这几个来帮装修公司送货的工作人员,却是一个姓蔡的装潢师自己叫来的……”
周庸才说完,方桦上去,换了一张照片,指着上面那个有点发福的中年女人说:
“关键在于这里,看到没有,就是这个女人建议祁谏重新装修的。诡异的是,这人前天晚上出过车祸,虽逃过了一劫,只是轻微碰擦了一下,受了一点轻伤,昨天就出了院,结果,半夜时分因为脑溢血死了,人家家里今天在开丧,我上午找去的时候才知道这个消息。
“怎么这么凑巧,居然死了?”
时檀凝神:“这事肯定有蹊跷!”
“我也是这么认为!人家今天开丧,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认定此人会和我们查的案子有直接的关联系,所以没办法让法医来验尸。三朝丧一完,他们就会把人送去火葬。这事就会变的很棘手。”
方桦搓了一下手心。
“昨天死的是吧,今天是第二朝丧?”
时檀沉吟着问。
方桦点头:“对!周队的意思是,让我们俩去找你公公祁谏谈谈。找找线索。我们的想法是,你是祁家的媳妇,相对来说,比较容易一些!”
“好,这件事,我们去办。”
时檀点头答应。
周庸听了,马上拍了拍手:
“那就这样吧!接下去我们分头行动,小胡小许,你们继续去查那家装潢公司,把那个姓蔡的装潢师找出去;我和大胡去找那个休假的保安;
大黄和小何,你们去盯着那个风水大师的家,防止他们提早火葬时间;小方和小安,去找祁谏……阿谷,你这边守着……尽一切力量在明天他们出殡之前,查出其中的关系点。”
如此一分配,几路人马开始行动。
时檀和方桦出来时已经三点,两个人麻利的上了她们的警车。
“你知道祁谏现在在哪吗?”
方桦开车,见时檀一脸沉思的时檀,没反应,还用胳膊肘撞了一下。
“应该不在祁园!我听奶奶起过,祁谏在外头有个家。不过,那个家后来好像因为祁继的找回而散伙了。他那个小三老婆跑了,小三生的儿子跟着失踪了,多年之后才被找回来,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也想娶我的萧睦。八年前,祁老爷子说过这样一句话,谁娶我,谁就得到祁氏的权柄。为此,萧睦曾对我进行过逼婚,祁继更是因为这样才娶得我。这两兄弟关系恶劣,势若水火。”
时檀回忆了一下八年前的事,自己莫名其妙就惹上了萧睦。
那时,骆遂意离奇死亡、爷爷又进了急症室,昏迷不醒,家里的大伯因为想要霸占骆家家业逼婚与她,而以淳则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关了起来……当时的她,完全是四面楚歌,身在绝境。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萧睦对她进行了逼婚。
萧睦曾对她说过这么一句话:“嫁给我,我就能保证慕以淳好好的,骆家好好的,那几个对骆家有非份之想的家伙,我保证,让他们一个个身败名裂。”
她没得选择,打算卖了自己,不想在婚姻注册所,跑来一个名媛,骂萧睦喜新厌旧,终于搅黄了那天的注册。
由于那天,时檀一时来气,打了那个所谓的嘉市第一名媛沈媛媛,最终的结果是,骆氏的生意被沈氏家族逼入了死胡同。适时,爷爷醒了过来,可就算爷爷醒了也没用,骆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祁继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爷爷的病房。
至今,她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事,还不能说话的爷爷,用颤微微的手,在PIAD上手写下了那么一句:
“娶檀檀,救骆氏,我和你做一场交易!”
后来,祁继和爷爷单独“谈”了一会儿。
她不知道爷爷到底和祁继说了什么,等她再次进入病房时,祁继淡淡看着她说:“老爷子,这事,不是您说了就算的,骆小姐同意,那才行!等您和骆小姐商量好了,再来研究这件事的可行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其实又有什么好商量的呢,山穷水尽之下,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
第二天,她在爷爷的督促下打通了祁继的电话,四句对话就此敲定了她的婚事:
“祁先生,你能帮我查明我父亲之死的真相吗?”
他说:“不敢保证一定能查明,但我会竭尽一切所能,让死者安息九泉!”
“祁先生,你能让骆氏重新运转起来吗?”
他说:“这倒不是难事。”
“祁先生,我是有男朋友的人!”
这句话让他静默了一下,半晌才说:“我可以给你时间去整理掉你的过去。只要你愿意整理掉你的过去,我们就结婚!”
“祁先生,我只能说我会尽量。感情的事,不是理智可以掌控的。如果你愿意冒这个险,我就嫁给你!”
他因为这句话,在电话里笑了笑,一字一顿的告诉她:“这个险,我愿意冒。骆时檀,你放心,嫁给我,你一定不会后悔!”
就这样,她和他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今事隔八年,关于那萧睦,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他了。听说在她嫁给祁继之后,这人就离开了嘉市,如今在哪混,她没怎么留心。
“哎,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方桦又拍了拍她的肩。
“没什么,全是一些过去的事。”她回神说。
“据我所知,祁继是十四岁回的祁家,而祁继那个未正明身份的继母却在不久之后离奇失了踪,他的那个弟弟也是那个时候离开了祁谏的。祁谏曾骂祁继是煞星。我觉得吧,祁谏的二房太太的失踪应该和祁继有关系。听说,他们父子俩的关系,没一天缓
和过。祁谏从来不管祁继,在其二房太太跑没影之后几年,又养了一个女人,另外又生了一个儿子。不过因为这位的背景越发的不干不净,以至于祁家根本就不愿意承认他们呣子。”
说完这段话,方桦瞟了时檀一眼,总结了一句:“表面看,祁谏的确很不男人!就是因为他私生活上太不知检点,祁老爷子这才把掌家大权交到了祁继手上。会不会因为这个缘故,祁谏怀恨在心,这才找人想暗中黑掉自己的儿子,从而取而代之?祁继要是出事情,被人拉下马,他是直接受益人。”
就当时的情况来说,是这样的。
“祁谏的私生活,不光彩,但不代表他没脑子。我觉得真要是他做的,那就太蠢了一点,完全和他平时表现出来的老辣自相矛盾。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我觉得不太可能!”
时檀摇头立马否定了这样一个假设。
“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现在线索却在把我们往这条路上引。我在想,会不会是有人想通过这件事,令他们父子内斗起来?”
“嗯,这倒是有可能?可问题是他们父子内斗,谁受益?要是这样推断,祁继二叔和三叔都有嫌疑了……”
这么说着,突然有一个想法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恐怕那个凶手想要达到的最终目的就是,让祁氏内部四分五裂,到时,他就能来赚个渔夫之利。嗯,谁最想让他们内斗起来,这个方向,我们得查一查……”
方桦点头:“关于这个方面,你可以和祁继谈一谈。不过现在,我们应该处理的事是,怎么见到祁谏?今天是周六,他应该在家休息,出入境那边没有他的外出记录,不如你打个电话问一个祁继吧……看他清不清楚……”
“好!”
时檀拿出手机把电话拨了过去。
彼时,祁继正在营救小白。
待续!
明天见!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定时炸弹,命悬一线;好奇心作祟,奠定一场命定的缘
城区1号训练营,面积很广,本是一个小集镇,里头有大大小小建筑物不下两百幢。
三十年前,为了军事演习,莫家花大价钱搬迁走了集镇上所有住户。经过多年修葺,整顿,再建,终将它成功改造成了一个具有针对性训练目的新兵操练基地,建立了一个相对完整的城战区域。
如今的这里,已经是东部地区最大的新兵集训中心。每个来到A区的新兵,都能在这里得到严格的训练。它可以同时容纳两支到三支的A区兵团有这里进行封闭式的对抗演练件。
一般情况下,1号训练营,每隔一小时,就会有人带队巡逻。
当然,也有例外龊。
比如说今天,是周六,A区的电脑系统上,只显示今天只有56团会进行抢夺最高楼的演习活动。日常逻巡只有早晚两次。
“报告:训练营地门口,本来有值哨,由于其中一个肚子疼当场晕了过去,另一位看到突发情况,就通过对讲机让人过来把同伴接走了。”
负责1号训练营日常安保工作的是一位中士名叫曹伟,在营区门口,他向莫尧之作了这样一个汇报。
“那另一个呢!”
莫尧之站在那里,抱胸观察着四周,根本就没看到值哨兵。
中士挺着胸回道:
“报告,目前还没找到!十二点时分,负责监控的士兵汇报说1号到4号监控设施似出现线路问题,区里的工程员,有过来看,认为是设备老化,遇雨水短路所致。通信连就派了两个技术兵过来突击检查了线路……”
此刻,祁继已经粗略检查了一番,听完汇报,跳下高梯,拍了拍手上的泥尘,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给出的结论是:
“这不是设备老化问题。是有人作了手脚。”
中士眼皮狠狠跳了一下,要是别人说这话,他肯定反驳:怎么可能,A区培养的都是尽忠职守的士兵,怎么可能出现背叛这种事。
问题是面前这位可是A区名声赫赫的猎豹队前队长,精通各种技能,个人判断能力,超乎想象的敏锐,他说是被人动了手脚,那肯定就是被动了手脚。
“马上把工程员拿下问话。扣押12点到14点半之间所有出入1号营地的士兵。另外,派特种兵实弹保护牢房那边。谨防他们声东击西。在这里给我们制造麻烦,却是为了那边的犯人。”
祁继给莫尧之提了一个醒,到河边洗了洗手,又沉沉的环视了一圈,然后径直进了训练营区,沿着手机提示的方位,往定位地点狂奔而去。
程航则紧随其后,人是他弄丢的,现在他是悔的不行。要是小家伙出个三长两短,那他怎么对得起BOSS。
至于莫尧之,在下达了命令之后,急追而去,两列特种兵全身防护戒备护从……
就目前而言,谁也不知道里头是怎么一个情况。
祁继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能在A区眼皮底下玩这种猫腻,对方这一次派来的人,应该都是精锐,且潜伏已久。
虽然这里不是A区的特种基地,但是培养出来都是莫家军的拥护者。出现这样的事,可不是一件能让人高兴得起来的事——
这一件事可以看出,C区的渗透力,强大的可怕!
1号训练基地占地面积很广,有街道,有公路,有花园,有小型工厂,有机关楼,有住宅楼,还有学校,不过是一座空城,要是在里头完整的走上一圈,起码1个小时。
按着信号提示,祁继来到了防空洞洞口。
这里的防空洞,是五六十年前打造的,错踪复杂的盘于地下,小镇被征用之后,它被保护了起来,莫家花了大量资金对其作了巩固和改建以及扩建。
不过由于防空洞中光线很暗。一般演习时通常不用,四个入口通常是闭锁的。只有用它时才会开放,并对其进行演习前的常规检查。
“尧之,今天的演习要用防空洞么?”
“嗯!”
“不是一般性对抗演习吗?”
“今天增加了一些难度!”
“谁提的这个方案?”
尧之皱了一下眉,马上对身边的人说:
“把铁大头带到指挥部,待会儿我要
问话!”
祁继把门推开,熟门熟路的打亮了防空洞内的灯,一排灯,噌把整个防空洞照的雪亮,直通到底的这一条,一分为三,往三个不同的方向而去。
他观察了一下:这条编号为30号的防空隧道没有问题。
盯着手机上那个闪光,祁继才往里跨了一步,却被一个特种兵给拦住:“中校,让我们先进去查看吧!”
这位名叫戚荣,是现任猎豹队副队,曾是祁继的手下,当年,祁继救过他,两个人有着极为深厚的友谊。
“不用!”
虽说他是好意,可祁继做不到把危险留给别人,自己则站在外头等消息。
想当初在役期间,他一向是冲在头上的那个,能活到退役,那还真是一件幸事:“尧之,你带人守在外头。严密监视附近的情况。”
“祁唯一是在我地头上出的事,你让我在外头待着,像话吗?”
莫尧之沉眉。
祁继道:“我可以冒险,你不能!莫,一切以大局为重!”
莫尧之顿时沉默。
祁继马上向戚荣身边的信息尖兵耿亮转过了身,这也是原猎豹队成员:“马上开启防空洞监控程序,搜索孩子的准确位置,以及附近地形情况……”
“是!”
耿亮是队内最精通电子技术的尖兵,他马上带着手提电脑上前,和防空洞口的程序板连接上,一键开启地下所有照明灯,一经连接,所有监控设备一起被启动了起来。
半分钟后……
“报告,一共有两个孩子,一男孩,一女孩,被锁在配电箱的防护栏杆上。”
祁继有看到,眼皮沉沉跳了起来,无他,一个红红的闪光点在他视线里闪烁起来,那是什么……
耿亮已叫起来:
“报告,目测,女孩腰上梆着一个定时炸弹。时间还有五分钟……男孩似乎想拆炸弹,已经……已经剪了一根银线……这根银线……是定时附加线……”
语气是惊讶的:这么一个小破孩,居然知道那是炸弹,还知道要怎么拆?没有被引爆,足能表明,他是了解定时炸弹的一般工作电路图的。只可惜他面对的这个定时炸弹,是一个被改进过的玩意儿,一般的拆弹流程,并不适合它。
这一会儿,那男孩,面对那东西,显然是有点没办法了。
见状,祁继的眼皮,噌噌噌狂跳起来。
这里抵达十五号防空洞附近,以100米冲刺的速度至少三到四分钟。
也就是说,现在,他们马上进去,而且还要拆弹,几乎没有空余时间。在这种情况下,肯定是救不了这俩孩子的,而且还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怎么办?”
耿亮看向祁继,脸色无比凝重。
祁继的脸色一下骇白,手心冒出汗来,整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凝神一想再问:
“十五号防空洞监控设备上的对话功能能连接起来吗?”
“报告,整个地下防空洞的对话功能一直都是按顺序连接的。由于这套设备比较老,连接速度不是很快。系统自行连接,无法手动操作,等连接到第十五号防空洞大约需要三分零四十秒……”
耿亮将估计数报出。
不行,太慢了!
就这时,身后突然出现两辆二轮巡罗车,巡罗兵在车上行了一个礼,其中一个汇报起来:“报告,工程员已被控制住……”
还没等他说宎,祁继眼睛陡然一亮,飞步过去,将人从上面给拽了下来:
“让开,借用!”
巡罗兵一把被拉下来,祁继飞快的坐上那车,拉足马力就往里头冲了进去。
程航见状,也飞步过去,抢了另一辆二轮巡罗车,紧随而入。
莫尧之没拦,只是眉心一下皱了起来。
倒是戚荣急的直跳脚:“长官,祁中校这样做太危险。我去把他俩追回来吧……”
他不等得到命令,就往里头冲了进去。
“回来,困在里头的那是祁继的儿子!你认为追得回来吗?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他经历过的事比你们多的多。要是连他都没办法摆平这件事,那就谁也摆不平了……”
戚荣打住步子,站在那里,眼皮沉沉的跳着。
再说祁继,将车子开的飞快,一分钟后抵达十五号防空隧道。
当距离渐渐拉尽,他看到小白往这边望了过来,小脸上先是露出了惊喜之色,一双眼珠子在灯光下被照得发亮,然后是急乱,拼命的摆手,大叫,示意他别过去:
“老爸,航叔,你别过来。我这里有个定时炸弹。还有最后三分钟了……你别过来了,会被炸死的……”
祁继没理会,继续前行,至配电箱不到三米处嘎然而止。
灯光已把这里照了一个通亮,祁继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配电箱的铁拦上,一个长头发的小女孩被人用铁链锁在上面,胸口处,正挂着一个亮着红色数字的定时炸弹。小白正站在那里,一只手被烤在那铁链上。
“老爸,你别过来,别啊……航叔,你带我爸走……别管我们了……”
小白看到祁继不听劝,径直走上前,额头噌噌冒出汗。
祁继哪肯:“闭嘴!”
他目不转睛的那个炸弹。
这时,程航也跟了过来。
两个人蹲在那里,研究起这个炸弹。
一般的定时炸弹,里面都有红黄蓝3根线,3根线构成复杂的回线。
按国际通用惯例,蓝色一般是电源线,红色代表点火线,黄色代表定时线。
一般的拆弹流程是,先蓝线,后剪黄线,最后是红色。
但这指的是一般情况。
某些高智商的犯罪人员,为了达到目的,常常会阴险的把这线根线混乱在电路板上,在这种情况下,按书面所学到的惯例来拆弹,就很容易引爆。
比如这一次这个情况,对方显然非很狡猾,多用了一根银线,这无疑是在扰乱视线。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过去,还有不到两分钟了。
小白满头大汗的看向祁继,觉得自己死到临头了。
刚刚,他不该好奇心作祟跑来这里……结果,却被一个士兵撞了一个正着。东躲西藏之后跑到了这里,却意外找到了被打晕了带进来的小女孩。
本来他想跑出去求救的,谁知却在出口被逮住,还被铐到了这里。
那会儿,他看到小女孩身上的定时炸弹那时间在不断的缩短,生怕老爸没找着他,他就一命呜呼了,就照着母亲教的方法,大胆的进行拆弹。
惨的是,剪断的是根附加计时线,时间一下子缩短成了五分钟。在这个定时炸弹内,另有一个定时线控制着炸弹的定时装置。而这,却是以他现在的知识面所不能料想到的。
“宝贝,别动,我看看……”
祁继看了一眼被梆得结结实实的小女孩子,小嘴还被一条布给勒住了,眼底是惊恐的,但她还是努力镇定着。
他见程航给她解了布条,就轻声安抚了一句,小女孩点了点头,呼吸有点重。
祁继凝神细,将一根根线轻轻掰开来看。
程航本来想先给小白解掉身上的铁锁,却发现定时炸弹上的有两根线捆死在小白手臂上,不把炸弹拆了,根本就没办法先把小白救走。
“程航,给我照明,底下好像还有隐线藏着……”
祁继沉声吩咐。
“是!”
程航用手机的电筒模式给祁继亮光,下一刻,一根黑漆漆的隐线被祁继挑了出来。
生死皆在那根线上!
祁继心下非常明白,而以这枚定时炸弹的大小来看,一旦炸弹,他们就会成为残肢碎骨,且会被深深的埋在这里。
一分钟过去了……
二分钟过去了……
还有六十秒了……
终于,最后十秒也过去了!
守在洞口的众人,一个个心急如焚。
这是要被炸的节奏吗?
就这时,15号防空洞内的照明灯却一下全暗了,电脑视频上,所有信号就此中断。
“什么情况?”
莫尧之心陡然一沉,喝问。
耿亮连忙测试了一下,然后道:“报告,1到15号隧道内的线路已经被破坏!”
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发紧起来。
时间滴溚滴溚流逝!
又隔了两分钟,正当莫尧之想着派人进去探看一个究竟时,一声砰的巨响从里头传出来,地面跟着颤抖了一下,可见那颗炸弹的爆炸力有多大了……
洞口众人,脸色皆沉下,定时炸弹终于还是爆炸了:A区的传奇人物,在劫难逃,居然就这样白白死在了防空洞里,这实在是国家的损失,更是莫家军的损失。
痛苦之色,跃到了众人的脸上。
“王八羔子,到底是谁干的,逮到他,我他妈一定剥他皮抽他筋……”
戚荣咬牙恨叫了起来,虎目一下通红。他没法想象,一向骁勇善战的祁继,居然就这样,没了……
他不愿意相信这样一个真相,飞快的往里狂奔进去。
莫尧之也不愿意相信,也跟着跑了进去。
谁知奇迹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伴着一阵浓烟卷出来的同时,两辆两轮巡逻车,从里头飞了出来。
首当其冲的正是祁继,他坐在上面,身前夹着一个小女孩,程航紧跟其后,背上带着一个小男孩,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一阵欢呼声,不约而同的响起!
不可思议啊,祁继竟然还是死里逃生了,而且还把两个孩子都救了出来。
莫尧之激动的冲上去,将祁继给抱住,在他肩头上打了一拳:“你这家伙,还是爱玩最后一分钟惊险……差点以为你就这样埋里头了!”
祁继抹了一下脸上的灰尘,沉沉吐出一口气:“里头已经塌了……要是我赶得晚,还真被埋里头了!”
他把抱着自己腰的小姑娘放到地上。
吊在程航身上的小白马上跳下,快步来到小姑娘身边:“好了好了,你没事了!”
小姑娘看着年纪和小白相仿,转了一下那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冲他们看了又看,微微一笑,唇角弯起的模样很可爱,哪怕现在她满脸狼狈。
“剪了哪根?”
莫尧之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终于有闲情逸志问其他事了。
小白抬头说:“都不是。里头还有一根隐形的细若发丝一样的导线。还好没剪,那三根线剪哪根都会爆。”
祁继点头,心有余悸:“我剪了那根隐线,这定时炸弹是拆除了,可没想到那些人狡猾的在配电箱内另外安了一个定时炸弹,这个一拆,那个就开始计时,时间只有两分钟。还好,这丫头提醒我,程航又精通开锁,要不然,今天真是要死在里头了……”
也幸好今天进去的是他俩,要不然这俩孩子就凶多吉少了。
回到指挥楼,祁继给那个小女孩倒来了一杯水,而小女孩则睁大了眼,望着他们。
小白很殷勤,给拧了一把毛巾,帮小女孩擦掉了脸上的泥和血水,不一会儿,就露出了一张漂亮的小脸来。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莫尧之走了过来,温声问。
看着很陌生,看样子肯定不是A区的。
“秦珏。”
小姑娘开口出来声音很冷静,一点也不像刚刚才经历了生死惊变。
祁继拿了一杯水喝着,观察着,问:
“你父母叫什么?”
小姑娘没有回答,只是指向莫尧之:
“我认得你,你叫莫尧之对不对……我在报纸上见到过的,你是竺国A区的指挥官!”
莫尧之挑眉:“哟,知道
的还真全!”
“你好,我爸爸是C国空军中校秦竣,你能帮我联系一下我父亲吗?”
祁继听着浑身一震,眼睛猛的瞪大,天呐,这孩子居然是C国空军部太子爷的掌上名珠。秦家在C国,在空军部那是独领风***,秦家子孙都是空军部的主要干将。
一年前,晁家曾想和C国的秦家结姻,结果被秦家拒绝,想来他们这是怀恨上了心,才想到用这孩子让秦家和莫家结仇,到时,他们好从秦家那边得到他们想得到的东西,其最终目的就是想要把莫家彻底打压住。
可这手段,也太毒了一些。
莫尧之呆了一下,悄无声息的示意耿亮马上查秦珏的资料,而后转头带笑和小女孩对话起来:
“哟,原来你就是秦竣嘴里念叨着的小小天使呀……能见到你,我很荣幸,可你怎么会在竺国的呢?”
“不知道。我和荷姨一起走的,走着走着就看到有人跳出来,用一个麻袋把我罩在了里头。之后就失去了知觉。等我醒过来,就在这里了。我找了一个机会逃,结果还是被追了回去!要不是小白找过来,这一次,我恐怕是死定了。小白,谢谢你哈……”
说到最后,小姑娘看向了小白,露出了一个笑容,虽然很浅淡,却有一种让人眼前为之一亮的感觉。
小白摆手,可不敢居功:“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帮的是倒忙好不好?听着怎么那么刺耳呢?”
“可你爸爸不是说了吗?要不是你剪掉了那根银线,就算他发现了那根隐线,那个弹炸还是会爆炸的。所以,我们能捡回一命,都是托了你的福……向你道谢,那是理所当然的……”
小姑娘俏皮的眨了一下眼,这一次,笑容深了,显得特别的漂亮。
小白呆了一下,眨了眨眼,也跟着笑了一个。
祁继看着一笑,去找自己的手机正要打电话,有士兵来报:“抓到三个嫌疑份子!”
据嫌疑份子交待,秦珏是他们昨晚上从外头带进来的,监控设备是他们暗中破坏的,他们的目的是用秦珏制造混乱,为的是趁机去牢房,放走人犯,计划本来很顺利,只是半路多拉了一个孩子垫背。结果是一切筹谋,因为小白的介入,终以失败告终。
C区的本意是:做观龙虎斗,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小白一时的好奇心,不仅意外挽救了一场政治灾难,而且还让莫家就此和C国的秦家拉近了关系,并且还让他和这个注定会成为他生命里的重要女人的小姑娘,有了这样一次惊心动魄的初次邂逅,就此为他们未来的爱恨情仇奠定了一个基础。
当然,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下午三点的时候,祁继接到了妻子的电话,他一想到自己和儿子差点死在爆炸中,此时此刻,能听到她的声音,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他突然心有感慨:活着真好!
还能听到老婆的声音,真好。
待续!
明天见!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娃娃亲?别胡来;谍中谍,揭密阮盈玉的死因
生命不可重来,所以显得珍贵,对于祁继来说,今天这一劫,绝对算是死里逃生。
假设:小白没有剪断那根银线,他也没有发现那根隐线,程航也不会开锁,其结果是,时檀会接到一个父子不幸遇难的噩耗件。
他们被炸死了,那倒也干脆,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可活着的人却会很痛苦——那个苦命的女人,会再度被扔进生命的低谷。
而那正是祁继最最不舍得的事。
生命与他们,总是磨难多,时隔这么多年,他们好不容易走近,要是就那么生死相隔,他会很不甘心。她呢,肯定也会悲切。到时,更会有无数针对性的攻击对她展开,她的人生会再次举步为艰龊。
所幸,他死里逃生了。
这是一件幸事,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她。
大难不死,会有后福的。
祁继现在还不知道妻子在做什么事,但是,能在这个时候,能和她通上电话,那绝对是一份最及时不过的安抚,心,因为她,而柔软。
“喂,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他闲靠在沙发上,看着手上刚刚不小心划破的伤口,温声而问。
这一问,让身边的两个男人:佟庭烽和莫尧之都抬起了头来,冲他笑。
“有点事想问你!”
另一边,时檀坐在副驾驶上,车子开的很慢,完全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什么事?”
“是这样的,刑警队这边有了新线索,但我们需要和你父亲约谈一下。”
这一边,祁继凝了一下神:“你想见我父亲?”
“嗯!我们没有你父亲的私人联系电话,刚刚联系他的秘书,又被告知,周六周日,祁大先生不接受任何没有预约的见面。所以想问问你清不清楚他会在哪里?我们想过去找他。”
“手机号我报给你一个,你记一下,至于他会在哪里?嗯,你可以去梅林路31号别墅找找。他一般住那边。不过,他这个人不是很好相处的……你去那边,恐怕他不会给好脸色……我和他从来不私下见面,一见面就会吵架!”
祁继轻轻的,似叹了一声,简单描述了他们父子之间的现状。
“你们两个人的关系,怎么会闹得这么僵?”
时檀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事说来话长,回头我有机会再和你细说细说……现在就不说了……”
“嗯,好……”
正事一谈完,她好像一下没了话题,想了想才问:“你现在在干什么?”
“在尧之这边的办公室聊天!”
“哦,小白呢?”
“小白在和一个刚刚认得的小女生说话。嗯,看样子,我们儿子好像是找到小伙伴了……不过,以他这个年纪,现在就交女朋友好像是太早了一点……但,说真心话,这对小娃娃,看上去真是赏心悦目啊……等一下我给他们拍张照片给你传过去看看……很有意思哦……”
祁继笑着看了一眼角落里正说话的那对金童玉女,两个人很有话题的样子,看着挺不错的……
他没有把刚刚发生的事说出来,危险都已经过去了,实在不需要再让她担心。
那边,时檀哑然失笑,说:“小白一向就有女生缘,这一点也不奇怪……不过,你心里在琢磨的事,我觉得太早了一些吧……才六岁呢,就算智商再高,也还没到有那个情商的年龄层。对了,你可别一厢情愿,胡乱给配娃娃亲啊……”
“哈,娃娃亲?”
他笑,想想就够有意思的:“真要能配得成,倒也不错!”
“喂,你别胡来!”
“当然不会,儿子的终身大事,我才不管呢……”
“那就好,对了……那小女娃是A区军官的家属么?”
“嗯,人家是将门之后。”
他想啊,祁家和秦家,在门第上倒是挺班配的哦,也许将来真有可能也说不定……
两个人的谈话,很轻快,都很享受这样一种交谈。
……
挂下电话后,佟庭烽告辞离开。
他是东艾人,和眼前这两位关系再怎么好,也不能介入他国的军事内部斗争,所以,他一直没有从指挥楼出来过。既然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A区又有事情处理,他就再没有留下的必要。
莫尧之没有多留。
祁继则抱了抱佟庭烽,说:“下回来一起吃饭。带上你儿子……”
“一定!”
送走佟庭烽,莫尧之和祁继一起来到审讯室。
审讯员对莫尧之汇报:“报告,一个名叫陆德弟的人招了:他们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是:营救一个名叫许厚粲的人。其他一概不知。”
“许厚粲?”
这人是集装箱码头枪战案子当中被捉回来的士兵之一。
伴着一句重复的反问,莫尧之的脑子里马上浮现了这人的资料,之前并不怎么留心他,是因为他看着很普通,又沉默少言,背景也一般。
“他有什么特别的吗?”
“报告,这个人背景资料有作假。入伍之前的信息,现在已辨明,系为伪造。”
在部队,有一些特殊军士,因为要执行特别的任务,上头会给安排一个合适的可供人查看得到的合法有效的身份。
虽然是伪造的,可它和真的的几乎没什么差别。一般人识辨不出。有时连军方也验不出真伪。
这种角色的人,由于执行的任务都会很隐秘,必要时,只能选择以身殉国,从而达到舍车保帅的目的。
可奇怪的是,C区的人,这一次居然肯为了他,暴露了潜藏在A区的卧底,如此大动干戈,是为了什么事?
莫尧之和祁继对视了一眼,能让晁家不惜成本的来保他,这家伙肯定大有来头啊……
“是怎么入的伍?”
祁继跟着问了一句。
“普招进来的!没有走特别的程序。入役四年,一等兵。未婚。二十四岁。”
那些资料,祁继其实早看过,也的确没有什么特别的,所以之前没太多关注,觉得他和其他几个人一样,都是被洗脑了,现在看来,他得改变这种想法了。
他突然觉得:这个叫许厚粲的家伙,绝对不像他所表现的那样普通了,恐怕是一个擅于伪装的高手。
两个人从审讯室出来后,没有马上提审许厚粲,而是先回办公室讨论了一下。
四点,小白突然走进来,身边带着秦珏,一脸希翼的征询起他:“老爸,今天晚上,我能带秦珏回家作客吗?”
“恐怕不行,秦珏的爸爸今天晚上会来带她回家……”
祁继合上资料夹,把两个孩子拉到跟前。
他有看到小白露出了失望之色,显然并不想这么早和秦珏分开。
秦珏呢,也有点小依恋,却很懂事的安慰起他:“没关系,你加我一下好友。以后,我们有空就在网上碰面,还是可以一起玩的……”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小白有点小小怅然,转身往桌面上拿白纸,写了两个联系方式,谁知转身交给她时,带落了那个文件夹。
秦珏接过那张纸片之后,也写了自己的电子邮箱,以及聊天号。
看着他们这么恋恋不舍的样子,祁继看着笑了一笑,突然想到真要是订个娃娃亲也挺好,看啊,俩孩子多黏人……
他这么想着,低头把文件夹捡起来。
这时,秦珏的目光,不经意的瞄见了文件夹首页资料上的照片,小嘴里马上轻轻“咦”了一声:“这人,我认得!”
很随意的一句,却马上引来了莫尧之和祁继的对眸一睇:这二人心下很清楚,这是一个身份特殊的孩子,她的出身注定了她所接触的人的社会地位,必定是高人一等的,而且肯定是C国的贵人……
“哦,是吗?你怎么会认得这人?”
祁继含笑把文件夹交到她手上,让她看清楚。
秦珏仔细辨认了一下说:
“
我当然认得。他是我们秦家的死对头金韬的私生子。有一回我在我爸的资料上看到过的。我还听说,他被送出国秘密养起来了……咦,你们怎么也有他的资料,这人干什么坏事了吗?金家的人,都爱干坏事的……”
孩子的一句话,终令祁继和莫尧之顿悟了!
情况应该是这样的:由于晁家没办法和秦家结盟,之后就想尽办法和C国的金家结了姻。
那时祁继就在想,金韬怎么会和晁家的人连成一气?
原来是金韬为了保护他的私生子,这才和渐渐不成气候的晁家结了盟。
而金家又和秦家关系恶劣,所以秦珏的梆架,应是金家所为。之后金家碾转通过晁家的人,把孩子送来竺国,并计划着在A区的军营杀害秦珏,为的就是想用她来破坏秦莫两家的友谊的。因为之前莫家有女,似要嫁与秦家……这样的联姻要是成功,无论是对晁家还是金家,都有严重影响。
在这种情况下,秦珏若在尧市遇害,秦莫两家的关系十有八~九就会破裂。而晁家正好借这个机会把A区的水搅混,将许厚粲救出去——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性,安全救出去,才能对金韬有所交待。
……
“那他原名叫什么?”
祁继抚了抚孩子的长发,问这个解了他们满肚子疑惑的小姑娘,脸上依旧不露声色。
秦珏想了想:
“好像叫金畴。”
莫尧之马上站起,走了出去,直接给C国的秦竣去了电话,请他帮忙查金畴的资料。
正在飞机上赶来这里的秦竣,立刻将这件事落实了下去。
不到十分钟时间,莫尧之就收到了信息回馈。
二十分钟后,莫尧之和祁继一起提审了这个身份非同一般的士兵:一米八的个儿,长着四四方方的脸孔,一副老实本份的样子,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与从不同的地方。比起其他那三个在押士兵,他的资料真的是太普通太普通。
“叫什么名字!”
莫尧之抱胸,淡淡发问。
许厚粲坐得很正:“报告,许厚粲!”
祁继扯了扯唇角,将刚刚获得的资料翻开,铺展到他面前让他自己看:
“应该叫金畴吧……C国金韬之第七子,和C国的国安部副部长金闻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今年24岁,2007年来到竺国留学,读的是国际法专业,后来的行踪是一片空白。
“啧,真是想不到啊,金七少,你倒是真能钻空子,居然跑进我们竺国的军队里来……一混就是四年,而‘无人’知。
“既然都已经在C区混了这么多年,相信你应该清楚的明白我们竺国对待间谍的法律依据:没有引渡条款,要是犯罪严重,就是死刑,要是尚未对我国安~安~全造成严重的损失,那就是终生监禁……”
许厚粲脸色因为祁继的这几句话,一丝丝起了极为微妙的变化……
“对了,四个小时之后,贵国的空军中校秦竣将亲自来此,同时会带来你的DNA样本,到时我们可以进行精准的确认。一旦验证,我们将以间谍罪对你进行起诉。一旦通过我国最高法院裁判,到时,就算金部长亲自前来,也无补与事。你将彻底成为弃卒,从此在异国他乡的铁窗之内孤老。”
心理战是祁继的强项。
毫无疑问,他一上来就扔出的这些话,直接就将金畴逼进了绝境。
几分钟之前,他们了解到这样一个事实:金畴在C国曾经冒犯过金家女主人,因而不容于金家,这才被送来了竺国,他要是出事,成为弃子,那是必然的。
如此威胁,对于一个才二十四岁的年轻人来说,绝对是有心理压力的。
据他所知:金家的人,一个个都野心勃勃,这金畴当然也不可能例外。他身为金家子,却被放逐他国,肯定心有不甘。
以祁继看来,这个人进军队肯定也是有目的性的,也许他是想立些功劳,然后风光回国,以争取自己的合法利益……
每个人都会有私心,在私心作祟之下,什么样的险都会愿意尝试去冒。
祁继现在是不清楚他的私心是什么,但他很清楚,这个人肯定不会甘心就此失去人身自由。
事实证明,祁继的想法是对的。
许厚粲,不,应该是金畴,将那份资料拿过去之后,微微笑了一笑,那双显得平庸的眼睛,终于闪出了几丝别样的光华出来:“真想不到,你们会把这些都查了出来……了得……”
不是他们了得,而是机缘巧合。
如果不是秦珏,短时间之内,他们肯定还会瞎摸索好一阵子的。
“但有一点,你们弄错了,我不是什么国际间谍,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军人。进C区,只是想进行自我锻炼……毕竟金家有个女儿嫁给了晁家……而我已经改了国籍,成为许家之子,作为竺国人,在法定的年龄来服兵役,那是很正常不过的事……”
这人挺会狡辩。
祁继淡寡一笑:“金四少,你这话说的太轻描淡写。那天,你在猎杀谁,你心里有数。你们和英国的黑帮余孽狼狈为奸,不仅梆架,而且还想一网打尽,这是事实,你没办法狡辩。我们这边如果想要以此在你头上套一个间谍罪,很容易……”
金畴一下沉默了,一时无言以对。
祁继继续往下说道:
“当然,如果你肯老实交待你知道的,一切还有商量的余地……
“金七少,与其帮着晁家,倒不如和我们合作。这对于你和你们金家没什么坏处……虽然你们金家有个女儿嫁给了晁家,但你自己想想看,金家除了你父亲,谁关心过你的死活?
“你要是执意和晁家梆死在一起,这辈子,你就会被彻底毁掉……
“这里的得失,你最好自己好好考虑清楚……”
金畴沉默了一下,很慎重的权衡其中的利益关系,最终点下了头:“我可以说出一些你们不知道的内幕,但你们得在事后,将我交到我父亲手上。而且,为了我的利益不受伤害,接下去,我需要和我父亲取得联系,然后,当着我父亲的面,我们在线上达成合作协议。”
这正是祁继想要得到的结果。
莫尧之马上拍板:“没问题!”
五分钟之后,莫尧之、祁继和C国的政治狂人金韬在线上见面,三方立了协议,只要金畴说出让A区认为有意义的内部消息,金畴这个人,他们可以放归。
作为政治家的金韬,有着非常的手腕,据说曾是C国最最了得的谈判专家,他会走到今天那样一个地位,绝对和他这么多年的汲汲经营密不可开,更是得益于他妻子家族的鼎力相助。
金韬俱内是出了名的,既便如此,年轻时候,他还是在外生下了不该存在的私生子。
这个私生子曾想撞死金夫人,这让金夫人很愤怒。
金夫人本想将他毁掉,金韬感念父子之情,在金夫人手上救出儿子送出了国,让其改名换姓,金畴这才有机会逃过金夫人的眼线。
这些丑陋内幕,是秦竣提供的。
所以,事到如今,金畴想要保下这个儿子,就只能同意和A区合作。
之后,祁继向金畴问了这样几个问题。
“集装箱堆场那一战,你们这支突击队,是怎么组合起来的?”
金畴答:“抽签下的组合。之前,谁也不认得谁。”
祁继再问:“猎杀的真正对象是谁?”
这是明知故问,但祁继就是想一步一步弄明白他们到底知道多少。
金畴答:“很多士兵都认为自己猎击的是恐怖份子。但我清楚,他们真正猎杀的对像就是你,祁继。”
祁继反应很平静,又问:“为什么猎杀我!”
金畴轻笑而答:“这还需要问吗?你向着莫家,护着一个可以让晁家兵荒马乱的骆时檀,你若不死,晁家即便弄死了骆时檀,还会生出大祸。你和她都死了,他们才安心。”
祁继再问:“他们为什么要猎杀骆时檀?”
金畴的回答是:“据说这女人是竺国前外交部长石云骢之女。当年石云骢死的冤,曾留下了大量证据在其独生女手上,只要将这些证据挖掘出来,就足可以证明晁家某些人的罪刑。”
一顿之后,他又主动提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除此之外,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祁继和莫尧之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问:
“什么秘密?”
“阮盈玉之所以会招来杀身之祸,是因为这个女人的生父,名叫黎、明、池。”
黎明池正是骆时檀嘴里常常念叨的亲人:黎伯。
祁继听到这里,心里微微惊乍了一下,随即却故意否定:“这个理由,并不充份。”
金畴当即接道:
“父女关系的确不是令她遭到杀害的主因,主因是阮盈玉手上的东西,那些东西,十有八~九是黎明池寄放在她那里的有关晁家的罪证……”
嗯,这果然是一个好理由。
“那些东西,他们拿到手了没有?”
“好像还没有!”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个家伙太过于合作了,反而显得他别有目的性。
金畴淡淡一笑:
“偶尔间听到的。哦,对了,之前,我和晁家一个小丫头走的挺近,然后去过他们家,我父亲的意思是想让我娶人家。那一次去,正好就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事情。”
这说法,一下给他的所有说词提供了一个可以让人信服的理由。
可祁继总觉得他的话,不能全信:金家的人,都不是好鸟,那是打骨子里传承着的本性——像集装箱堆场上发生的枪战事件,只要一个不留神,就会死于非命,这个金畴如果没有其他目的,他怎么可能成为突击队的成员,出席那次行动?
再说另一边,方桦和时檀的警车正要往梅林那边赶,却接到了阿谷的电话:“我在阮盈玉日记的夹层里找到了一张老照片,我拍了下来,马上传给你们每个人都看一看,我觉得这事,真是越来越不简单了……”
不一会儿方桦的手机上收到了一张照片,时檀拿来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照片上一共有五个人,三个大人两个孩子。
三个大人分别是:石云骢,李清晚,黎明池,两个孩子分是五岁的石妘昙和六岁的黎佳。
照片的背后写着一行字:摄于1989年2月12日。
字迹很熟悉,是黎伯的写的。
而在这行字的边上,另外附着一行字是:和父亲、石叔石婶以及昙妹妹最后的合影。
天呐,阮盈玉居然就是当年的佳姐姐……
待续!
明天见!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她化悲愤为力量,以慰死者;他想隐瞒什么,如此心浮气躁
时檀小的时候,有一个几乎形影相随的小伙伴,她的名字叫黎佳。
黎佳是黎伯的独生女儿,比她年长一岁。
黎伯的妻子死的很早,据说是意外,在黎佳两岁的时候就没有了。黎佳自幼无母,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时檀的母亲在帮忙照看着件。
而黎伯在妻子过世之后,一是忙着工作,一是要照看黎佳,是以一直没有再婚。黎家父女俩和他们石家亲如一家,不分彼此龊。
那时,她和黎佳好的就像亲姐妹似的,一起睡,一起吃,一起玩,一起看动漫,一起嘻嘻哈哈,是一双被娇生惯养着的姐妹花,不识人世险恶,生活在爱的天堂……
后来家里出事,父亲母亲带着她和黎佳,还有黎伯一起逃亡。结果在半路之上,罪恶的枪响,颠覆了她们世界里的锦绣繁华。
那一回,黎伯把昏迷的黎佳藏在一个废下水管道中,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二选一,只顾着她先跑了。
那个时候,她死活不肯丢下黎佳,可黎伯还是狠下心把她敲晕,强行带走。
黎佳姐姐后来怎么一个情况,她一直不知道。
黎伯找过,有没有找到,时檀并不清楚,因为当她和黎伯再次遇上时,都没好好说话,他就被打死了。
此时此刻,看到这样一张照片,时檀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手一颤,手机就滑了下去。
照片上,和和美美的两家人,正团团围坐在野餐桌布边上,一个个摆着POSE,笑得灿烂无比……突如其来的冲击,令喉咙发痛,眼底生酸,几欲泪下……
二十二年了,她凭着儿时的记忆努力记着他们的旧模样,只是岁月无情,总是想在她薄弱的记忆系统中抹去他们的痕迹。
后来,她曾想过找一些父母生前的照片,可惜一直没能如愿——他们曾经活过的痕迹,都被人为的毁掉了,毁得干干净净,渣也不给她留下一点。
“怎么了?”
方桦关切的问,放缓了车速:
“这照片,有什么不对劲吗?”
回答她的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到底怎么了?”
“都是熟人……”
时檀把手机捡起来,指着手机上的自己,脸上尽是悲痛之色:“除了她,其他人都已经不在了!”
“这全是你的家人?”
方桦那是什么人,一下顿悟,前后那么一联系,也跟着凌乱了。
在阮盈玉的日记本里藏着一张时檀家人的照片,这意味着什么,可以想象了。
“嗯,这是爸爸,这是我妈妈,这是我,还有这个是我黎伯,就是小时候,带着我逃亡的那位……黎伯怀里这个,是黎佳,是不是很可爱……小时候,我可喜欢她了……后来,我们走丢了,就再也没有遇上,一直没有……一晃就二十二年,我真是没想到,当我重新见到她时,居然是以警察的身份,查她是怎么被谋杀的……方桦,阮盈玉……阮盈玉居然就是我的黎佳姐……怎么会这样呢?”
哽咽声不由得自喉咙里冒出来。
方桦把车停到了路上,看着她神情悲恸的样子,心里也替她难过,照片中这五个口,亲密无间,喜笑颜开,可谁能想到,竟都横遭奇祸,一个个死于非命。
她探过头,紧紧抱了一下沉浸在悲伤中的时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想给她一个有力的怀抱。
“檀,你一直没跟我说,你父母的身份……现在想跟我说一说吗?”
现在时檀的情绪,貌似不太合适再去查案。
时檀静静的在方桦肩头靠着,脑海当中,奔腾着许许多多过去的事,好一会儿,才重新坐好,拇指轻轻一划,将这张照片发到了自己手机上,却没有回答,只说:“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去梅林别墅吧……我一定要把杀害阮盈玉的凶手找出来伏法……”
只有这样,才能告慰死者。
“我不能沉浸在悲伤当中。得化悲愤为力量。”
“好!我们一起!”
方桦重新启用引擎,车子如迅雷似的猎豹,在车道上狂奔起来。
时檀没有再说
一句话,整个行程,静静的看着照片,年幼时能被记住的人和事实在是太有限,这照片从此会是唯一的留念。
半个小时之后,时檀和方桦来到梅林路31号。
下车后,时檀的神情已经恢复,及时调整好心态,这是她的职业本能。
二人来到门卫处,说明来意,门卫马上往里头打进电话过去,不一会儿门卫说:“祁先生让你们进去!”
别墅不是很大,但很漂亮。
管家把他们引进了楼下的书房,书房的墙壁上,挂着一张三口之家的照片,一个长相姣美的女人依偎着祁谏,另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小少年站在他们跟前,一个个都笑开颜。
祁谏给人的印象是沉默寡言的,难道这张照片上的他会喜笑颜开。
时檀定定看了一眼。
“两位坐一下,祁先生马上就下来。”
管家给上了两杯茶后,退下,不过离开时又冲时檀张望了一眼,进得屋后,她已摘了墨镜,想来这管家是认出了她,所以诧异了。
不一会儿,祁谏一身深色居家服,走了进来,神情极为的寡然,眉目和祁继有几分神似,他瞄了方桦一眼,又眯了时檀一眼,就像见到的是陌重人一样,问:“两位警官找祁某有事?”
那语气,就好像他完全不知道站在面前的就是自己的儿媳——
也是,这两个男人的父子关系都已冷若冰霜,他又怎会来善待儿媳?
想想,那一次,提出要验DNA的也是他。
这一刻,时檀突然很心疼祁继的母亲,怎么就嫁给了这样一个男人……
“有一件事,想和祁先生了解一下……”
方桦微笑站起伸手和祁谏握了一下手:“我叫方桦,这位是我同事安妮……”
既然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时檀当儿媳来看待,那她就干脆这么介绍。
“请坐,两位在查阮盈玉跳楼案?”
祁谏闻言眼神深深然一下,没有和时檀握手。
幸好她也没有伸出手去自讨没趣。
“是!”方桦点头。
“有什么进展吗?都这么多天了。尧市的刑警工作效率怎么就这么的差……这么多年来,根本就毫无长进,白白在浪费纳税人的金钱……”
一上来,就把刑警贬了一个一无是处。这人好像和刑警有仇似的。
方桦没在意他话里讽刺,只道:“祁先生,我们正在收集更多线索中。”
“干你们这一行的,就爱拿这个来当借口。”
祁谏又毫不客气的又指责了一句,语气很不善。
“祁先生,任何事,都不可能一步就位。就比如我们走路,多简单的事,谁不会?可当你哇哇坠地的时候,无论你以后能成为一个多么厉害的人,最初的时候,我们一样,都得慢慢的学习,慢慢的才能认知这个世界。我们做警察的,在办一个案子的时候,就像一个初生婴儿,最初的时候,对于现状是一片茫然无知的,必须用时间来了解我们所面对的一切,才能一步步抽丝剥缕的把案子给查清楚。所以,请收起你生刺的语气,多一点耐心。这是您作为一个名人应该持有的风度。”
时檀很看不惯这个傲慢男人的恶劣态度,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祁谏冷冷一笑:“和祁继还真是一个德行,都是这么的放肆无礼,只会顶撞!”
她马上回敬一句:“这不是顶撞,这只是一种辩论……祁先生,人都有言论自由!我们不接受毫无道理的指责。”
眼目之间并没有因为这个男人的蔑视,而露出卑微之色。
这就是时檀,遇强则强。
祁谏因为她的话,眼底的厌恶之色,越发的沉,却没有拂袖而去,说: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有多大的事,就想询问一下,祁先生为什么突然之间想到要重新装修办公室?”
方桦拍拍时檀,示意她不要再说话,毕竟这是祁继的父亲,他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好。
于是,她扯出良好的工作性质的微笑接了一句。
祁谏眯了一下眼睛,眉心跟着微蹙:“我装修办公室,和这件案子能有什么关联?”
“初步可以认定,阮盈玉不是22日上的祁氏大厦。我们现在在排查阮盈玉被人带上祁氏大厦的时间点。暂时认为装修公司借装修之便上楼的可能性比较大。现在认定这案子是一场有计划的谋杀……”
话音未落,祁谏怫然而怒,嗖的站起,咬了一下牙:“你的意思是在说,我买凶杀人?”
声音叫得有点响。
这反应,是不是有点反常?
时檀心下暗暗思量了一下,到底还是忍不住接上了话:“祁先生,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
“祁先生,请您冷静一下,现在,我们没有证据显示您和这案子有直接关系,但是之前给您看风水的那位大师现已死亡,由于死的时间有点蹊跷,我们不排除您之前遇上的那些所谓的晦气事系人为造成,凶手可能就是想借这个机会进行犯罪活动。您可能能是被人利用了,所以,我们想来问一问,之前您遭遇的那些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又是谁提议您去请那位风水师的……以便于我们对这件事进行深入的勘察……由于您的回馈信息,能给我们一定的判断方向,所以,我们希望您认真考虑一下,再来回答我们的提问。”
话未完,祁继以一记冷笑再度打断:
“对不起,我恐怕没什么可以提供给你们知道的。风水大师是我自己找的,我觉得晦气,想重新装修,这是老早就订下来的事,你们的怀疑那是无羁之谈……方警官,安警官,你们俩给我听到了,虽然我和祁继关系是不太好,但这不代表我会伤害他,虎毒不食子……”
“祁先生,我再重申一句,我们并没有认为您食子了,您这么激动干什么?”
这是心虚的表现吗?
时檀想,他为什么要把所有事都揽下了呢?
这事绝对透着古怪。
试问,像他这样一个有身份地位的大老爷们,每天那么忙,怎么会相信风水一说,而且还有时间去认得女性风水师?
时檀认为:一般情况下,女人比较迷信。
她总觉得应该是女人给他介绍的。而他满口揽下,应该全是为了掩护某人。
当然,这样一个推断,就现在而言,她还没有成立的事实依据。
“我没有激动,我只是认为你这是在没事找事。骆时檀,祁家供你读书多年,如今。你学成归回来,除了给我们祁氏惹麻烦,请问你还干了什么有意义的事?”
他一下把话题拉到了别的事情上去了。
“你们走吧!郑妈,送客!”
祁谏叫了一句,转身就走,留下时檀和方桦面面相觑。
这一回,时檀终于知道祁继的专横来自哪里了,祁家在这方面是有遗传的。
不过,两相比较之下,她赫然发现,祁继比他父亲好相处多多了——
“两位,请!”
先头那位管家郑妈重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从别墅出来,坐上警车,时檀望着那幢别墅,靠在那里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转头问:“觉不觉得祁谏有问题?”
“嗯,心态浮躁。他这是想要隐瞒什么?”
方桦玩着手上的钥匙扣,一脸的若有所思。
两个人又对视了一眼。
“要不,我们去找找祁谏的助理,问问他清不清楚个中内幕。”方桦想了想说。
时檀摇头,表示难:“跟了祁谏那么多年的人,你觉得他会背着他老板,说出什么话来吗?就好像程航,这人知道祁继很多事,但对外,别人休想从他嘴里知道那些不该知道的……回去吧……回头我问祁继,他的人应该也有在调查,我去套套他的口风。”
她看了一下手表,这一趟,其实也不能算毫无收获:“回头找个人盯着这里!”
两个人开始折回。
离开梅林路时,时檀的手机响起,她看了一下,却是祁继打来的电话。
“还在忙吗?”
接通后,祁继温温的声音钻进耳朵里来。
时檀看了看表,才发现已经快到下班时间。
嘘了一口气,她沉沉答了一声,一边抓了一瓶矿泉水给拿过来。
“嗯!”
她喝了一口,一下午,她忙的都顾不得喝水,嘴巴干得快黏到一起了。
此刻,听得他的声音之后,她突然记起,中午时候,他说过,晚上要请客,可眼下事情这么多,她哪有心情去陪她会客。
她一边以手在瓶壁上刮着,一边想着怎么解决这件事:
“嗯,祁继,我……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说吧,我听着!”
她语气有些吞吞吐吐的。
“晚上我可能没法陪你去吃饭了,事情很多……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我还要留在队里加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弄好……我知道答应的事,就该做事,但今天……我真的失约了……很抱歉……以后找机会,我再去见你朋友吧……”
她以为他会生气,结果,他却低低笑了:“不需要用抱歉,晚上的饭局取消了。但我还在A区,有事要处理,可能回家很晚,这不,我这是特意打电话过来和老婆大人报备一下的。至于小白,我已经送回祁园爷爷奶奶那边。你要是想查案,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查……”
“这样啊!那最合适不过!”
她重重松了一口气。
“晚上什么时候回家?要是我忙完事早,可以去接你!”
祁继说。
“不用了吧!你在A区,我在市中区,一南一个北的,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呢,太麻烦了,我干完事可以自己回去,要是忙,可能就通宵了。”
“通宵?不准!熬坏身体的事少做。这样子,最迟晚上十点,我准时到你们刑警队领人,你得留点时间给我。另外,我这里还有点事要和你说一说的……”
“什么事?”
“到时我们再聊……现在,有贵客来了……回见……”
“好吧……”
虽然有点专横,但专横当中透着的是浓浓的关切之情,她的心跟着暖了一下。
这个电话才挂下,手机再度响了起来,却是周庸的。
时檀划开接听,听完,脸色陡然一变:“好,我们马上过去!”
方桦忙问:“怎么了?谁的电话?”
时檀挂下电话说道:“周队的,他说,装修公司那边,聘请那几个搬运工的设计师,昨夜里,死在了自己的公寓……”
方桦瞪了瞪眼:又死了一个,凶手这是想要毁灭所有证据吗?
车子使离了梅林路,时檀并不知道,距这里一千米外的地方,正有一把狙击枪对准了她的脑门,如果不是有人突然蹦出来,把那人的枪口给打飞了,这一刻,她已经是一具死尸……
狙击手回头瞪着这个冒出来的人沉喝了一声:“你他妈的干嘛?”
“夫人的指示,时檀现在还不能死!”
“我只听命先生!”
“这也是先生的意思。计划改变了。你可以打个电话给先生,看看是不是假传消息。”
来人拨了一个号码,将手机递了过来。
狙击手眯视了一眼,接过手机,先生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暂时保她一命。我还需要她*开启密室……从现在开始严密监视……”
“收到!”
他答应了一声,沉沉吐出一口气,回头看向来者,语气极度不满:“这个女人一早就该除掉的……再这么留着,迟早会把我们所有人都给毁掉!”
“这是上头的命令,我们只有听命。”
“你觉得,要是我跑去结果她,会有怎么一个后果?”
“祁继那边的狙击行动也放弃了。杀死她,就会激怒祁继,你回去会受处罚。上头已经想了一个办法:把他们一起引去除掉。再忍忍吧……你冲动行事,再好心,在上头人眼里就
是违背命令。到时吃不了兜着走的人只会是你,我劝你,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少干!”
狙击手抿抿嘴,只好悻悻的把自己的武器收起来。
“总有一天,你们都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
待续!
明天见!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迷雾重重,案中有案,事关当年奇案
王设计师之死,法医鉴定是自杀,手腕动脉被割断,大量失血而致死,死前没有任何挣扎,曾喝得烂醉如泥。
在他的住处,时檀他们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整套房间一共是三室两厅,整理的干干净净件。
就在他们查找蛛丝蚂迹时,隔壁一个穿着很休闲的女人走了进来,问:“这里出了什么事?”
这个女人姓林,是个全职太太,在听说小王自杀之后,先是震惊了一下,最后露出惋惜之色。
时檀对她进行了惯例性询问。
“林太太,你和死者左右邻居多久了?平常时候,你和你家人有没有留心到死者家里,都有什么人在往来?”
林女士回忆了一下说:
“王建这个人搬来这里快有一年了,这房间,是他租的,因为是一个设计师,所以,他对屋子的风格很讲究。这屋子是屋主新装修的。装好还没多久就出了国。几乎是全新的。所以租金比较贵。不过他并不在乎那点钱,他的薪资很高。
“王建平常就一个人住,少与人接触,不过很有时间观念,每天准时上下班,周末通常会去最近的超市购日常用品。我们撞见过很多次了。他每次见到我女儿,都会给我女儿买包糖吃。听说他结过婚,有过一个女儿,并且很疼爱女儿。非常的喜欢小孩子。
“王建不喝酒,这我知道。因为有过一回,我先生的同事装修新房,找过他帮忙,事后一起吃过一顿饭。他是滴酒不沾。但昨天晚上,他喝了一个酩酊大醉,上电梯的时候,和我们遇上,情绪有点反常。龊”
“怎么一个反常法?”
时檀做着笔录问陷入追忆之色中的女人。
林女士说:“怎么说呢?就是和平常不太一样。”
突然,她拍了一下手说:“对了,他送了我女儿一块玉,还醉意十足的说:留个纪念,说这玉,本来是他给他女儿买的,可惜没送出去。他说他前妻不要他的东西。那玉看着很贵重。我不肯收,可他还是把玉套到了我女儿身上。本来,我还想找机会把玉还回去的呢,真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走这样一条路。”
“那块玉呢?”
时檀抬了抬头,感觉这可能是一个线索。
“在家里!我去拿!”
不一会儿林女士去把才两岁大的小娃娃抱了过来,小孩子手上正拿着一块火红剔透的玉。
时檀戴着手套把玉拿过来端详,玉的质地极为上乘,上头还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猴子,做工很精致,以她对玉的鉴赏水平来估算,至少值十万。
王建因为从事设计这一行多年,已有一定的知名度,收入颇丰,给自己的孩子买块这个价位的玉,也不足为奇。
可她总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太对劲。
“由于这是死者临死前最后碰过的东西,可能会对破案有用,我们现在需要向您征用。等结案之后会有人通知您把遗物领回去。”
时檀用一只尼龙袋将玉封起。
林女士双手直摇:“不用不用,这玉很贵重,我不敢收,警官还是联系其家人,把玉归回本家吧……那毕竟是小王对其女儿的一片父爱。我们哪能要!”
“好,那到时,我们通知其前妻来认领!麻烦你了!”
询问完,时檀道了一声谢,那林女士左右看了看她,问了一个题外话:“等一下,冒昧问一句……”
“什么?”
“看着你长相有点脸熟哦……你是不是……”林女士笑着说。
“是吗?我叫安妮。感谢你配合!”时檀知道她想问什么,提先就把她的疑问掐死在肚子里。
“原来你叫安妮,我还以为……呵,是我认错了……”
时檀笑笑转身,听得林女士在那里叫:“怎么这么像?”
过了一会儿,正当要收队离开,王建的上司赶了来。
这位老总根本就不知道王建出事了,因为打电话找不到他,特意跑来找他问一些客户的事的,一进来,听说王建没了,惊诧啊,露出了一脸遗憾和心痛之色,搓着手心,直叹:
“这小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还是时檀对他作了一些询问:“在你眼里,王建是怎么一个人?
这位老总对王建颇有赞辞:
“王建是个好好人,设计非常有个性。七年前结过婚,但因为之前婚内出轨,老婆气不过和他离了,有个女儿归他老婆,他是净身出户。结果那个情人只是和他玩玩,没过多久就甩他了。他因为两头失空,情绪变得很压抑。几天前,他完成了祁氏大厦那个单子。说很累想休息几天。我同意了,真没想竟会出现这样的事!”
听到这里,时檀心头不由得一动。
完成一个大单后,想休息无可厚非,可问题是,他现在却走上了死路,这样一个变化,时檀直觉和祁氏那个案子有直接的关联。
也许,查出他的死因,就能把真
相弄清楚了。
她不由得马上追问了一句:
“他前妻叫什么?在哪工作?你知道吗?有没有联系电话?”
“好像叫吴月珍。在国贸大厦做营业员,已经再婚。具体联系电话我没有……想找她很容易,去在国贸就行。”
时檀把这些记下之后,紧接着问:
“关于祁氏大厦这个单子,你们公司是怎么接的单?
这位老总是这么回答的:
“单子是小王自己去接来的。按我们公司规定,每个设计师可以自行接单,接到的单子可以提成,由接单人设计负责叫人装修,公司可以全全配合。小王人脉广,这样的单子,他一年能接不少家。不过这一次他能接到祁氏的单子,我也有点惊讶。毕竟祁氏是上市公司。一般情况下,轮不到我们这种小公司帮忙装修的,虽然我们的风格在界内很被人认同。但想得到祁氏那份单子,那还是要有门路的。”
时檀也在想,王建能接下这个单子,底下肯定有文章:“知道蔡虹吗?”
“警官说的是那位名风水大师蔡虹吗?”
这位老总反问了一句,听那语气,应该是认得的。
“对!”
“知道!见过几面。就最近。我见她和王建私下见过面。”
“具体什么时候?”
“过年之后吧!”
“王建和蔡虹很熟吗?”
“这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王建和其他几个风水师常有往来。他的单子,有一些是风水师介绍过来的。可能因为这样,他才间接认得这个红的发紫的蔡虹也说不定……
“小王没跟你提,他是通过谁接得单子吗?”
“没提。最近他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这可能和他前妻再婚有关。本来,他是诚心悔过,想和前妻重修旧好的。谁知他前妻带着女儿突然闪婚。他气得几天没上班。这事就发生在过年的时候。”
时檀在吴月珍这个人身上画了一个圈,接下去,他们就见见这个人。
六点的时候,时檀和方桦在刑侦队等来了王建的前妻吴月珍。先让她确认了尸体。因王建父母双亡,现在唯一的亲人就只有他女儿。不过因为怕吓到孩子,警队只能通知其前妻来认尸。
吴月珍看到尸体之后,眼睛红红的,眼泪是簌簌直往下掉,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哑着声音问:
“他为什么自杀?”
“正在调查!吴女士,请节哀!”
这是一个很秀气的女人,年纪在三十五岁左右。时檀在王建家见过他们的全家福,这本是一双很登对的夫妻,可惜啊……
她微微怅然,取了纸巾给她,等她忍下眼泪之后,才开始询问:
“我们请你过来,主要是想问问你,最近你们身边有没有异样的事发生过?”
“一切如常!他过他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
吴月珍低着头,幽幽的回答,声音无限哀恸。
“你还爱你前夫吗?”
从她的种种表现来看,她对前夫应该还有余情。
吴月珍咬了咬唇,泪水又被勾了出来:“本来我们关系很好。大学是同学,大四谈了恋爱,他们说毕业季就是分手季,但我们并没有因为毕业就分开,两个人又谈了几年恋爱。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之后,才结了婚。只是后来,他赚钱多了,应酬多了,就被外头那花花世界给迷惑了……当知道他在外头有了人之后,我恨死,终于离了婚,我忍受不了这样的事……离婚后是单了一年多,他有意要复合。可我因为被父母逼着相亲,已经另外嫁了……”
时檀听完不免唏嘘,男人有钱就变坏,这话,绝对是有迹可循的。
她静默了一下,才问。
“如果现在重新给你一次机会的话,你还愿不愿意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吴月珍泪流如涌,却什么也没再说。
时檀拿出那块玉,问:“这玉,你见过没有?”
吴月珍细细辨了一下,摇头。
时檀等她离开后,开始查她现任丈夫的背景:是个小混混,名叫蒋吉,品性不太好,开一家桌球店。相亲后闪婚。
好奇怪,既然对自己的前夫余情难断,怎么会闪婚嫁给别人呢?
时檀一有疑问,就打了吴月珍留在刑警队的号码,可惜是关机状况。想到之前她在刑警队的时候接她家人电话时说过的话,情知她的手机可能没电了。她二话没说就拉上方桦跑去了国贸大厦。
刑警队和国贸离的很近,时檀很快找到了吴月珍负责销售的柜台,却发现里面站着的不是她本人,而是一个陌生女人。
“吴月珍呢?”
方桦问。
柜台上的人回答道:“她人不舒服,让我代班,现在已经回家了。”
吴月珍的家离这里挺近,想找也容易。
时檀马上又问这个营业员:“你和吴月珍关系还好吗?”
“还行!”
“知不知道吴月珍的近况?我们是刑警,想问问她怎么会闪婚的,她现在这个老公和她关系好不好?”
时檀认为:夫妻之间若是关系好,吴月珍就不应该在听到前夫出事之后,哭成那样。
那营业员马上叹了一句:“好什么好?吴月珍是迫不得已才嫁得蒋吉。那人渣三天两头不回家!一回来就找月珍麻烦。月珍嫁那混蛋,真是一朵鲜花Сhā在牛粪上了。还是她前夫好。她一直在悔,不该离那个婚的。可惜啊……居然死了……”
“既然后悔,既然蒋吉待她不好,为什么不离婚?”
方桦不解的问。
“月珍也想离的,可那蒋吉是一个黑社会,她要是敢反抗,她家里人就会遭罪。那蒋吉公开发了话,敢提离婚,他就操她女儿……丫的,那混蛋,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离开的时候,时檀找了一个电话回队里,让阿谷查蒋吉的背景。
“你说这个人啊!的确是一个混混。二十岁出头的时候,三天两头进来出去。家在普定区的。我一哥们在那边当差,提到这家伙,就头直摇。你等一下哈,我问问我那哥儿,看看这小子最近有没有惹事!”
阿谷挂下后没一会儿又重新来了电话:“告诉你们一个最新消息。”
“什么消息?”
时檀接话。
“蒋吉也死了!”
“什么?”
时檀顿时瞪直了眼:“死了?”
“对,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
“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傍晚时分!尸体刚从永定河里捞起来。我那朋友说的!”
“有什么线索吗?”
“有!通过公园附近的监控可以看到那样一个情况:一个穿白T恤的男人用铁器把人砸晕,然后灌麻袋沉的河。我现在可以证实是:凶手正是王建……”
案件至此,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局:王建因为故意杀人,出于内疚心理而自杀。但细细推敲的话,又会觉得其中大问题:
比如说:他怎么会选择那样一个有监控的角落杀人?
他杀蒋吉不过五分钟时间,什么都准备好的,铁器,麻袋,石头,麻绳……这是有计划的杀人,本来不应该犯这么一个错误。结果他犯了,还被拍了下来。
比如说,他在自杀前,吃得大醉,看似借酒浇愁,生无可恋,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也是借酒壮胆,需要勇气来自杀。
比如说:他在上楼时,还抱过林女士家的娃娃,还把身上那块玉外送,还说这玉送不掉,可他前妻却说,她没见过。
林女士家背景很清白,她没有说谎的必要,而吴月珍身陷悲恸之中,也不可能撒谎,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王建在撒谎。
王建为什么要撒谎?
以时檀猜测,他是被逼自杀……
那个逼他自杀的人,应该就是阮盈玉梆架的其中一个参予者。
那个人想利用蒋吉控制住了吴月珍,王建因为吴月珍而请了那两个搬运工,那两个搬运工把阮盈玉送上了祁氏大厦……现在他们要以绝后患,要王建死。
可他又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又想保护前妻和女儿,所以制造了蒋吉的沉尸案,又把红玉送给了邻居,为的就是想给警方线索,为他的死,讨回公道。
时檀和方桦马上驱车赶往普定区,几分钟后在殓尸房里见到了蒋吉,因为在水下被长久浸泡,整个人已经浮肿,并出现尸斑。
吴月珍再度被请了来,被告知是她的前夫杀死了她的丈夫,她一边落泪,一边笑:“这混蛋就该死,就该死,可他怎么这么傻,以命抵命,太不值了……”
离开殓尸房已经八点多,肚子已经咕咕叫,可时檀却没有任何食欲。但方桦强拉着她去吃了一点食物。
近九点,她们重新回了刑侦队。
时檀申请权限,将阮盈玉的日记重新拿过来,反复的看,不断的推敲她的死因。
有好常一段时间,她盯着那照片,不断的傻看:
二十二年前的画面,多温馨,可二十二年之后,上面的人,全已消失在这个茫茫人海,她突然觉得能被自己在乎的人关心着,是一件弥足珍贵的事。
九点半不到,周庸从外头回来,看到时檀正在翻看阮盈玉的资料,问:“你们找祁谏,有什么收获没有?”
时檀把祁谏的反应说了一遍,然后说:“小胡自告奋勇在梅林附近监视着。至于王建的死,我的推断是被迫性自杀。现在暂时没有任何证据说明谁在逼他。唯一和这一事件有关,并和他有过接触的蔡虹已经死亡,可见,这两件事是之间,肯定是有关联的……对了,周队,你们去查那两个搬运工有什么结果吗?”
“有发现线索,是两个无业游民,现已离开尧市
,据说回了老家。我让大胡带人去他们的老家逮人去了。最迟明天晚上会有消息传来。”
周庸去倒了一大杯水喝,而后找了一个位置坐着歇息。
“蔡虹那边怎么办?明天他们可就要出殡!”
这可是一个重要的角色,不能就让他们这么给烧了……
“暂时他们不会出殡。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蔡虹的家人,包括蔡虹,全被A区的人给控制住了。”
时檀不由得一呆,这是怎么一个情况?军方怎么会突然干预起这事来了?
“对了,那照片,阿谷,你查过没有,上头合影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啊?”
张果也坐下,一边捏腿,一边问。
“查过了……”
阿谷已经把照片输入电脑,闻言,将其不断放大,指着上头的人说:
“这是前外交部长石云骢,这是他夫人李清晚,这是他女儿石妘昙,这个是石云骢的好朋友皆部下黎明池,这是黎明池的女儿黎佳。现在已经证实,阮盈玉就是黎佳。这照面上的人,除石妘昙至今下落不明之外,其他人都已经死亡……我个人认为阮盈玉之死,应该是二十二年前那桩案子的延续……你们看到没有,阮盈玉的日记里有提到,她手上有一些重要的资料……我想凶手就是因为那些证据才演绎了这样一系列的杀人事件的……”
时檀看到方桦在听到这些之后,冲自己看了看,而她的心则因为阿谷最后一句话,狠狠抽了一下。
想当年,她逃出来的时候,父亲的确给了她两件东西:一个是磁盘,另有一本是手扎——
这两样东西,一直由黎伯贴身收着。
他一直说,能不能翻案,一,要有一个足够强大的可以和晁家分庭抗礼的力量出现,二,就是这两件东西……
只是后来,她和黎伯失散了。
再次时,她曾问过黎伯父母的遗物在哪里,黎伯只说他放在了一处很安全的地方。
难道他是把它们寄放黎佳姐姐这里了?
这一次,黎佳之所以遭了毒手,全是因为那些人想得到这些东西?
时檀思绪乱翻,很纠心的想到了一个关键:
那两件东西,现在会不会已经落入他们之手?
待续!
明天见!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出~轨的阴影,她爱过三哥,现在却被祁继俘虏了
十点的时候,时檀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祁继发来的:“十点赶不到,有事,被耽搁了,大约十一点左右来接你下班……手头上的事情,可以开始收尾了……件”
时檀读了两遍,一丝淡淡的笑意,不经意的就跳上眉梢。她很少发短信,编短信有点慢,但她还是编了一句回了过去:“不急,慢慢开!平安出行很重要!”
是的,一个家庭,平安健康是最重要的。
祁继只回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这微笑,很具有感染力……让她整个人突然轻松了不了——以前,想到他就烦,现在他却能成为她的力量源泉。
不知不觉到了十一点,时檀的手机再度响起龊。
“我来了,出来,下班了!你要不出来,我进来逮人了……”
语气有点威胁之意,她却莫名甜到了心里。
“好吧!我也正有事想要问你!”
挂下电话后,时檀看到方桦捧着一杯咖啡走了过来,问她:“是祁继接你下班来了?”
此刻,办公室内就她们俩,另外几个在隔壁吃宵夜。
“嗯!今天就到这里吧!累,回家了!”
时檀开始收拾起的东西,还捏了捏手臂,有点酸。
方桦一脸坏笑的凑过来糗她:“嗯,越来越甜蜜了……真是让人眼馋!”
“眼馋就去找一个哈……”
时檀笑把资料整理好。
“我命没你那么好。对了,想法子通过祁继去搞定祁谏。今天毫无进展啊……”
无论是王建,还是蔡风水师,都是办公室装修这件事的关联人物,现在接二连三的死去,这绝不是偶尔事件,而是凶手想要粉饰太平的一种表现。
祁谏这边,有问题那是肯定的,要查出真相,就得从这件事上着手。
重点,A区突然介入,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都得弄弄清楚。
“嗯,回头我和他说说这事……对了,你下班没?要不,载你一程?”
时檀穿上外套,好心的问了一句。
“别,看到你们这么恩爱,我会很失落。再说,我还有事要做,你快去陪你的祁先生吧……不需要管我……”
方桦挥挥手,重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时檀怔怔看着拿着资料重新看起来的女人,猛得发现她头顶有一根白头发正在冒出来:“别动,有白头发。我帮你拔了……”
她急急按住她,将那白色给捋出来,拔了,捏在手指间给方桦看:“雪白雪白的……方姐,要是有机会,就找个人嫁了吧……人生一辈子,不该永远生活在回忆当中。一个女人,必须有一个家,人生才是完整的。”
说的感性,因为突然很心疼这个坚韧不拔的女人。
接过白发的方桦怔了一下,突然笑了,直揉她的头发:“哟,以前是我劝你,现在换你来劝我了……嗯,被祁继灌迷汤了是吧……突然对婚姻有了这么大的依赖,真是稀奇啊!”
时檀突然抱住她,把头靠在她肩上:“不是被灌迷汤,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
方桦好奇的问,觉得这几天啊,这对夫妻的关系啊,那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急转弯啊……这里面,貌似有猫腻啊……
时檀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想到祁继说过,不能把他们以前认得的事说出来,语锋就突然急转: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突然之间想通了……我会好好把我们的小日子过去下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好了,快下去吧……别让你的祁大总裁等急了,像他那样的人,从来就只有别人等他的份,也就只有你,他肯来迁就……”
“有吗?有吗?他有迁就我吗?”
时檀一脸没心没肠的笑。
“当然有,要不然哪有你现在这样一副好身手,好本事,好境遇……走吧走吧……夫妻俩好成这样,别来我面前秀……太刺激人了……”
方桦推她,直把人推出了门。
“那我先走了……”
时檀挥挥手,走下楼去!
方桦呢,见时檀终于离开,后脚跟了出来,目送,看着那道身影飞快的往大门口奔过去,唇角勾出一抹笑:
檀,你会幸福的,一定会的,这样知道为你着想,懂得默默爱你的男人,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你的童年,或许很不幸,但,你的未来,肯定会很光明……
二
拐弯处一片不起眼的绿荫下,祁继那辆越野车正静静停在路灯底下,程航就在边上守着,正划动着手机,她跑过去,程航见了,忙给开了车门。
后座,祁继正在打电话,见她进来,低笑着和电话那头的人又说了几句,看样子应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语气显得极为的轻快。
时檀没有打搅他打电话,脑子想的是方姐刚刚说过的一句话:“要不然哪有你现在这样一副好身手,好本事,好境遇……”
莫名的,她有点不安!
非常不安……
那身手,那本事,那境遇,都缘于三哥啊!
虽然说,三哥本来就是祁继派过去的人,可要是三哥只是三哥,没有其他关系也就罢了,偏偏他们有过─夜情……
先头时候,她倒不是很在意那一场春梦的,可现在呢,她突然觉得那稀里糊涂的一夜,成了喉咙里的一根刺。一碰就疼。偏生它已经长在肉里,根本就没办法将它从身体里挖出去。
她靠在那里,心绪,一下烦乱。
本来,她是这么定位他俩的关系:三哥与她只是一个人生过客。她与三哥而言肯定也是如此。他只是祁继的一个手下,所以,他肯定懂分寸,不可能再来找她。她与他,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与他而言,她只是一个任务,如今,他任务完成,自当翩然归位。而她也不需要有其他想法,以及心理负担……就这样淡忘就好……
可为什么,她的心,就是不舒服呢?
时檀望着窗外,看着一路灯在眼皮底下溜过去,过去的一些痕迹,也在心底拂掠而过。
她想,她之所以不舒服,是因为,她曾在这段婚姻当中,出轨过——
在失去爱情的那些年里,她一边牢牢的锁着自己的心,认定自己还爱着已经逝去的竹马,一边却悄悄的对某个男人有了一些好感。
要不是因为以淳的死,牢牢的束缚着她的心,也许那些年里,她会爱上三哥……
她清楚,她是在意三哥的,所以在─夜情后逃走,就是不想面对这样一种关系上的异变,也不想承认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对别的男人有了异样的情愫……
如果,这一次,她回国来,真要是能顺利离婚的话,她想,她和三哥可能还会有后续发展……
只是,回国后的发生的一切的一切,完全颠覆了她世界,会这么快被祁继所俘虏,那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正因为心,一下子被这个男人侵占了,于是,她越发矛盾以前发生的事了——她害怕,要是有一天他知道她出轨过,会给这段婚姻蒙上阴影……
哦,不想不想……
她不想这件事,直想越觉得烦。
闭了闭眼,她逼自己考虑起应该怎么和他提祁谏的事来。
这么一逼,她的思绪,终于从那一团乱绪中拔出来,转而回忆起一整个下午发生的事,一件一件的事情,都是那么的让人生感触……从而映衬出这一刻,她可以安安静静的守在他身边的光阴,是多么的珍贵……
世有万万人,不幸者有无数,而她已被人从不幸中拯救出来……
那个人,曾是她不幸人生的制造者之一,现在,却是她所有幸福的给予者……
对,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烦乱的心,终于宁静下来。
可她总觉得,那不该发生的一~夜情,已经成为了她心底不能碰触的隐痛,早晚会损害她的婚姻。
为此,她甚为苦恼。
待续!
第一更!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珍惜,抱新娘子进门;带坏,都是牙膏惹的祸(温馨)
祁继电话不断,她静坐看了一会儿,他已在那边接了四个电话,都是公事,听那语气,好像美国那边的分公司出了什么纰漏——事关人命,他以一口美式英文下达着指示,声音很清越,把那英文表达的格外的悦耳。
时檀不想打扰他,就靠在那里闭了一下眼,本来是想稍微休息一下,然后再和他谈谈。
他们之间要谈的太多太多,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昨儿上,他们还是没能谈彻底……
以前对于这个男人,她本就不怎么了解,那时年纪小,根本就不在乎那些;现在的他,她一样不是很了解,但现在,她却不愿再像以前那样糊里糊涂了。她需要时间,来慢慢吃透这人男人……
这些年以来,她一直绷着一根弦的在学习,在工作,总觉得时间过的太快,现在越发觉得不够用。
结果眼一闭,醒过来时人已经在别墅大门口。
“很累吗?”
他凑过头来问,道路边上的灯光,照亮了他脸上的关切之色。
“有点!”
她含糊的说。
“那就上楼睡去,十二点了,我还要和美国那边的负责人开个视频会!”
时檀睡得有点迷迷糊糊,只觉得这张脸孔,被灯光映照的真是好看,不由得伸手画了一下,一径用微哑的声音说:
“我等你!謦”
“等我干什么?很想睡我么?”
祁继低笑,上来亲了她一下,说得有点色。
“……”
时檀呆了一下,打了他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说!不许想歪!”
慵懒的语气,透着一股子迷人的媚色,在她脸上生成。
“我哪想歪了?”
一只手将她的脸孔勾了过去,唇唇相印,他给了她缠绵的吻,吻得她软成一瘫春水似的,才放开她。
此时此刻的祁继,绝对是温柔的。
白天的惊险遭遇,令他格外的珍惜当下这样一种相处。
时檀的的脸,收红透了!
她被变吻得浑身无力,感觉就像做梦一样的不真实。
“真想睡你去!可惜……”
他一脸的遗憾。
“祁继,你尽耍无赖!”
她的脸孔,越发的烫起来。
他再度低笑,又啄了一下她的鼻子:“只对你耍无赖。别人想让我耍,我还不耍呢……来吧,下车。我得去开会,你呢,好好睡个觉……嗯,睡前一定洗个澡……这有助于睡眠……”
“嗯!”
她点头,享受着这样一种关心,心,无比的放轻松——那种轻松,是前所未有的……
时檀下车,脚步有高低!
他瞅她那副迷糊样,哪还有干练女警的小样儿,那模样儿,好像还有十八年前一样。
不,现在的她比十八年前迷人多了……
以前,只是一个可爱的小丫头片子,现在,却是一个迷人的小女人……
他在心里叹了一声,二话没说,一个公主抱就把她抱起。
“喂!你干嘛?”
“抱新娘子进门啊!”
他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就是想抱抱她,想黏着她,要不是公事紧急,他真想去开那个会。
“……”
为了不掉下来,时檀本能的勾住男人,却看到车门边上,程航在笑睇。
她一下难为情了,脸上飞红起来,轻声抗议:“你别闹了……什么抱新娘子进门?我们都结婚八年了……”
“结婚时没抱你进门,现在补抱回来,小妖精,别乱动……”
这一叫,时檀的脸孔越发的辣起来,昨晚上,他就在她耳边叫她小妖精呢……
“不许这么叫我!”
她咕哝的叫着。
他已大步进屋,上楼。
“那叫你什么?”
男人煞有其事的歪头瞅了一眼,在她耳边低了一句:“或是小蛇妖?你的腰,很不可思议……被你缠着……真的很……”
时檀急急捂住了他的嘴,脸上再度大噪起来,急急吼了一句:“祁继……”
一阵阵低低的悦耳的笑声在楼梯间荡漾开来……
她害羞急恼的样子,还真是好看呢……害他好一翻心猿意马……
楼下,程航听着,笑意在脸上泛得更大了,老板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妻子的欢心,好事,只是未来,还有风雨,但愿他们可以携手一起熬过,静享岁月安好。
时檀洗了一个澡,回来时在窝影音室,找了一点新闻看,本来是想等他一起的睡的,后来,抵不住周公的召唤,沉沉睡了过来。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祁继回来了,还把她抱了起来。
她睁眼看了他一眼,看到是他,很安心。
到了床上,她在他怀里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又睡了去。
祁继躺在那里,看着她依偎在怀里,微微而笑,都懒得再动,连澡都不想洗了……
人生最幸福的事,就是每天抱着自己在乎的人,睡一个安安稳稳的觉……
嗯,他想睡!
洗澡的事,那就等明天再说吧!
一阵手机铃吵醒了时檀,那是她的手机,她跳起来,接了一个电话,是方桦的:“时檀,你现在在哪?”
“啊?”
时檀抓了抓头皮,很迷糊,双眼还睡意朦胧的,一时没会过意来,心里在想,什么叫做现在在哪?对啊,她现在在哪……
刚刚她在做梦,在做卧底……正紧张的窃取资料,眼见得就要破案了,结果却被吵醒了……
“我晕,你不会还在床上吧……”
方桦在那边白眼。
“我……是在床上……”
时檀的意识一点一点回来了,猛得一拍头,天呐,都快八点了……
“我我我……我是睡过头了……”
她有点心虚。
方桦扑哧在笑:“昨晚上被祁继让你‘加班’了?”
“哪有!”
她只是太累了好不好,现在的方姐真是能想歪。
“我马上过来!”
“也许你该再睡一会儿……你家祁先生是一只饿狼……”
“真没有,他昨晚上和他美国的职员开了半宿的视频会议呢……我是昨天下午跑得太累了……是不是有什么新线索?”
她马上转开话题。
“嗯哼!”
“说来听听!”
她精神一凛。
“这个嘛……还是等你来了再说!保证你会感兴趣的……”
“好,我马上过来!”
“那回见!”
时檀挂下电话,拍拍额头跳下床,整个儿已经完全清醒,精神也一下恢复了,昨儿那一觉,还是相当有效果的。
环顾卧室,祁继不在,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她没多想,直冲洗漱间,进去后一愣。
“啊……”
下一刻,她尖叫着想要转身逃跑,却被一只手臂给拎了回来……
无他,看到祼男一枚,身上全是细细的水滴,看样子是刚刚才洗完澡。
“干什么叫成这样?”
他一把将本来想扔掉的浴巾重新裹好,好笑的把将她搂进怀,她一双手抵到了他那结实发亮的胸脯上,真是看不出他,肌肉那么那么的发达……六块腹肌之上,布着一些隐隐约约可见的没有退下去的疤痕……想必那些伤疤就小时候所留下的……左胸上方还有一个比较新鲜的痕迹。
她有点尴尬,虽然已经有过几次很亲密的接触,但这一次,却是她第一次彻头彻尾的把他看光了……这样也算有来有往了吧……
“你怎么这个时间点洗澡?”
她有点小结巴,没办法面不改色的面对祼男。
“昨晚上没洗,被你抱着,洗不了……”
“……”
有这么一么回事吗?
“那你洗,我出去,另外找个地方去洗脸……”
她指指外头,想从他的怀里逃出来,实在是因为他的目光太过于热情,令她生了一种不好的预兆。
“不用,我洗好了,我们可以一起用这里……”
什么叫,一起用这里?
她想多了吗?
想到前天晚上在这里发生的绮丽春事,她就难为情啊……
嗯,她还是不太习惯他们之间的关系转变啊……
“那你放开我!我得刷牙洗脸,都快八点了,我得赶去刑侦队……”
“好!”
他很配合的放开了她,还好心的挤了牙膏,接了一杯漱口水,两个人的份都准好了……
“一起刷!就像小时候一样!”
记忆好像一下被拉回到了很多年前,两个孩子,一大一小,一大清晨,提一桶井水,拿着廉价的塑料杯子,廉价牙刷,廉价的牙膏,一起站在河堤边上,左刷刷右刷刷,刷得满嘴泡沫。
“谁的牙齿白!”
每次刷完,她都会露出那一口漂亮的贝齿,想要和他比一比,笑容会很灿烂。
……
“开刷!”
祁继冲她挤了挤眼睛,拿起来漱了漱口,开始刷。
时檀本能的拿起,又急又快的含了一口水,还真和他比起来。
本是一件寻常小事,可他们却在对方的眼里找回了失落了的曾经,笑意在彼此脸上泛起,失去的感觉,一下子全找回来了……有一股异样的柔情在心头荡漾开……
“谁的牙齿白?”
用水泼
了一下脸面,她站直时,就像小时候一样,对着男人露出一口雪白的皓齿。
他笑意深浓,也对齐了牙齿:“我的……”
还上下碰了一下。
“瞎说!你抽烟那么严重,怎么可能比我白?”
“我看看!”
他倾过身,扶着她的脸,很认真的检查。
红唇白齿,实在是分外好看,再配上那水盈盈的大眼睛,他的眼神一下眯紧起来:“真的很好看!”
时檀马上发现他不对劲了,正想闪人,却被他扣住,轻轻一抱,把她提到了漱洗台上,且牢牢扣住了她的腰。
“喂,别闹了!”
时檀不得不搂住他,没好气的拍了她一下。
昨儿晚上她穿得是一件深V领睡裙,大大的V领勾出她漂亮的锁骨……一对丰盈在薄薄的衣料底下挺立着……
这个视角,令他正好对着她傲人的胸……
祁继的直直盯了一会儿,才看她,一双眼睛,开始炙热起来……
她的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起来……
“你用的绿茶味牙膏对不对……”
他俩用的是两种类型的牙膏。她喜欢绿茶味的。
“嗯!”
“和我这个薄荷味的,有点不太一样!”
当然不一样!
“我想尝尝那味道!别动,就只是尝尝……”
他一本正比的说,唇印了上来。
真的只是浅浅而吻,她僵着不动,尝到了一阵清凉的薄荷味,而他吃到了一口幽幽的茶香味儿,舌卷着舌,齿碰着齿……他的眉目之间,充满了柔情蜜意,他的手臂,稳稳的托着她,他的唇,在两种气息中,越吻越深……
不知何时,裙子落地……他的唇,沿着她的玲玲曲线游移……
她明知,上班要迟到了,可这一刻,她却不想放开他了,甚至开始主动,把是将他的头,带过来,吻他的唇,他的眉,他的鼻,他的下巴,他的喉节,他的锁骨,他的胸肌,腹肌……
浴巾脱落,她双颊沸红,看到了……想逃了……
他狠狠在她胸口轻咬了一口:“小妖精……既然敢点火,那你得负责灭火……”
有吗?
她有点火吗?
她觉得自己好无辜。
一场不在计划中的翻云覆雨,从浴室转战大床……
浮浮沉沉中,她觉得这全是牙膏惹的祸……
待续!
明天见!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沟通,拉近她和他距离;安稳,她觉得自己很幸运
当ji情散去。
时檀看了看时间,都快十点了……
她的意识在满圈子的乱走,忽然想到刚刚没用套子……事实上,家里应该也没有套子,回头又要吃药了…謦…
“起床,吃早点!凡”
祁继神清气爽的从浴室出来,身上已穿戴齐整,一副斯文优雅的模样,完全有别有在床上的狂野……哎哟,腰好酸……脚发软……她忍不住想瞪他。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我在楼下等你……”
他笑着她脸上啄了一下,往外出去,大约是因为有听到手机铃声在外头唱着。
时檀这才想到还有很多要紧的事要和这个男人说呢……连忙从床上翻起,进了浴室,冲了一把,换了一件简单的裤装,出来时,坐到化妆台上,将藏在底下的避孕药给拿出来,看了又看,还是吃了。
屋外下着雨,有渐大的趋势,密密麻麻,斜织成片,临窗而望,一片水茫茫。
餐桌上,祁继给她揭了一笼刚刚煮好的尧包,香气袭人啊。
“我让人特意给你买的……尝尝……可别再像之前那一回那样,明明嘴馋,故意不肯吃……嗯,我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吃小笼了,蘸着醋着,味道最好了……”
他给倒了一小碟醋,自己先夹了一个吃:“好吃,够味!”
时檀看着,又想到了以前一起吃小笼包的光景:一大清早,一起起床,他踩着一辆破三轮车,她则坐在后面,甩着小腿,跑到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废品集散中心,找一家早餐店,花上四块钱,就能吃到两客小笼,一碗清汤……
这样的日子,得在前天捡的废品多,又卖了一个好价值的情况下才会出一次。否则,就只能在家熬白粥,啃萝卜干。
那时,日子穷归穷,可滋味极好……
后来,她喜欢吃尧包,全是因为太怀念曾经的味道。只是曾经已经一去不复返。
“的确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点……”
她又瞄了一下时间,这一个上午,算是报销了。
“安心吃!警队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今天不去了……”
“这怎么行?事情很多,我必须去……而且刚刚方桦说,她们发现新线索了……还有,我得去医院,看爷爷……”
虽然刚刚下楼之前,她有打电话到医院问医生,知道爷爷还没有醒过来,但去还是要去一趟的,必须亲眼见一见才安心。
祁继斜眼看她:
“你不是有事要和我谈吗?急匆匆的,怎么谈?再说,那新线索,我知道,你不必急着往刑警队赶。”
她呆了一下,正想问,你怎么知道?
祁继马上补上一句说:“等一下我们再谈案子……现在,我们必须吃早点,晨练了那么久,你就不饿吗?”
他的笑容一下变得暧味不清……
女人的脸,一下红了——嗯,越发显得有女人味了……他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
“给,这蒸团也不错……是海鲜味的……我们家大厨的新手艺,赏脸吃吃看……”
他夹了一个小团子过来,晶透的,闻着很鲜的样子……
“谢谢!”
她把蒸团给含了进去……满口的海鲜味儿溢出来……鲜的不得了。
现在这样的生活,和以前比起来,当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话说,她真的挺好奇当初他怎么就在白海湾独自待了那么多年而没有回祁家,这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早餐后,祁继进了书房,还让文姨给泡了一杯茶。
时檀从楼上打了一个电话下来,把茶水截住,送去书房,他正坐在办公桌上,对着电脑,说着话。可能在开视频会议。
她见状,把茶杯放下,正想悄无声息的离开,却被他叫住:“别走,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么……接下去的时间,我都留给你……”
他已结束会议,站了起来,过来,牵着她往边上的沙发上坐下,然后去把自己的茶杯给端过来,
另外给她接了一杯清水。
“说吧,你想跟我说什么?”
要说的很多,可一时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祁继看着她问:“是不是在爸那边吃了闭门羹?想说服我去带着你去那边再和爸爸好好谈谈?”
这个人的目光真是太犀利。
“你有读心术吗?”
她闷闷了一声,这的确是她想要说的其中一件事。
“谢谢恭维。”
祁继一笑:“可惜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
一直以来,她就知道他的观察力非常的敏锐。
“我和我爸从来不对盘,又怎么可能对你和颜悦色?而王设计师和蔡风水师的死,昨天下午我有收到汇报。你们想要阻止蔡风水师火葬,就得拿出证据证明那她和阮盈玉跳楼事件有直接关系。可惜现在你们手上没有这样的证据。所以,你会急着找爸了解情况,以求查得一些有用的线索。”
时檀听完,再度张了张嘴,不由得用一种疑狐的目光研究起他,惊讶啊:“祁继,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A区的人到底查到什么了?还有,怎么会在昨晚上将蔡家给控制了起来?”
祁继牵起了她的手,观赏着这一双纤秀的小手,说:
“A区的人查的案子和你们查得案子,不是同一件案件。关于阮盈玉的事,之前,他们并没有分出特别小姐来进行侦查。但从小白被劫事件发生之后,现已正式组队调查。你们今天下午获取的资料,A区那边已经全部共享。也就是说现在有两组人马在查这件事,一明一正,形成呼应。其行动总长官是莫尧之。今后,你们调查的结果,会直接向莫尧之汇报,你可能还不知道,案件的等级已经升级。”
她还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等级的?”
“红二级。”
国内的各类案件,按照影响程度,可发为六个等级:红一级,红二级,红***,蓝一级,蓝二级,蓝***。
阮盈玉案件本属于蓝一级,有相对的影响力,但走的是民间刑事案件的套路。红一级,一般来说,会和国家安~危有关联,而红二级,涉及的会是一些机密事件。
“为什么突然之间升级了?”
她皱着眉心问。
祁琢磨着要不要将昨天的事合盘托出,想了一下,才道:“昨天在A区发生了一点事。C国有一个秦家,你知道吗?”
“知道!秦家是C国的空军家族,怎么了?”
她知道祁继提到他们不可能没有原因。
“大前天秦家的二公子秦竣才六岁的女儿被人梆架,昨天出现在A区演习基地上,要不是发现的早,那孩子可能就一命呜乎了。”
“竟有这样的事?”
她惊了一下。
“嗯,还好救下来了!”
“什么人干的?”
“晁家联合C国金家一起人干的!”
时檀恨恨了一声:“又是他们。原因呢?“
“因为C国的金家一个私生子现混迹在C区,那一次集装箱枪械事件发生后,这个叫金畴的人被你们警刑队给带了回来,晁家为了保金畴,就和金家制定了这样一个订划,一为救金畴,二为离间秦家和莫家。昨天晚上我之所以晚回来,就是因为秦竣来接她女儿了。莫司令知道这件事后,就把它的影响等级给上调了。”
原来如此。
“昨天你说的小白在和一个小姑娘说话,那小姑娘就是秦家的那孩子?”
“嗯!”
他点头:“现在,我们已经基本可以阮盈玉之死和晁家有关,是阮盈玉手上的东西,害死了她……初步可以认定是你父母留给你的东西,害死了她。现在,我们暂时没法确定是哪几个人作的案。接下去,我们需要做的是,把这几个人有拿住,用以指控晁家的罪行。”
“你怎么知道是阮盈玉手上的东西害死了她?”
时檀用一种尖锐的目光盯着这个男人。
“金畴说的。不过,关于这
件事,他知道的并不清楚,嗯……现在可以跟我说说,爸见到你们都说了什么?”
祁继牵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这一亲,让时檀好别扭,想抽回来,但他捏得更紧了,而且还冲他眨眼巴:“你得习惯……”
时檀一呆,无奈一笑:
“这是想让我习惯你时不时来揩油吗?”
“这是揩油吗?错了,我们夫妻,这叫恩爱!”
好吧,算她说不过他。
这时,祁继得寸近尺的伸过手来将她搂了过去,还紧紧抱了一下,语气显得无限感慨:“时檀,今天,还能这么抱着你,我真的得感谢老天的眷顾。”
一个吻,同时落在了她额头上。
时檀一怔,感觉他这一抱,有点异样:“为什么这么说?”
祁继笑笑,却不语。
她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靠着,心里有一种安稳感——她很贪恋这种安稳感。
昨天发生太多悲惨的事,一件件都是那么的压抑。
作为刑警,处理案子过程中,总会触及到社会当中某些丑陋的事,这些事,时时提醒着她,生活从来不完——世上有人有万万千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身在这份职业当中,难免会比一般人更容易看到人生的残酷。
此时此刻,她莫名就想到了骆樱手刃房宝山的画面,又想到了吴月表在前夫面前痛哭流泣的画面,同样是女人,她们何其不幸。
时檀自认没有悲天悯人的情节,但是,这一刻,她里却充满了对她们不幸的同情感,由此而生出无限感触,忽尔觉得她的人生,虽然也历经了无数不幸,事到如今,再回过头去看曾经饱受磨难的岁月,都已成为磨砺意志的磨石,多年之后的今天,她并没有被不幸所吞没,反而在这不幸当中杀出了一条血路,于是才有了现在这样一种相拥于一隅的幸福。
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找一个合适的人,建立一个家庭,以让生命得到延续。
生命本来就是一趟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旅行,人的一生会遇很多人,那些人多半都是过客——为了能让这趟死亡之旅可以更有意义,人们会在旅途中寻找伴侣。
可人有无数,难免会找错。一旦找错,就会引发很多不幸,比如骆樱。
有时找对了,也未见得会就此风平浪静,旅途之上,充满着诱惑,一个不慎,好好的两个人就会走散,再也找不回彼此,比如吴月珍。
也有默默的守候,在离彼此不近不远的地方,等着缘份的到来,祁继就是这样一个人……
所以,她是幸运的!
至少这一刻,她又得回了一份心之向往的安稳。
一声叹息,自嘴里溢了出来。
她和他说起了昨天发现的事,一件一件,徐徐道来,而他认真听着,最后,他摸摸她的头,安慰起来:“听着,关于骆樱,你没有做错什么!你不必内疚知道吗?”
“我只是觉得,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到这个地部,我却什么也帮不了她,心里难免会有一种无力感……要是这一次,我没有回国,你说,会不会……”
她靠着他,幽幽的问,整个儿呈现着一种迷茫之态。
“不会,他们夫妻之间的问题,已经恶化,就算没有你,迟早也会爆发。人的忍耐性都是有限的,一旦达到底线,难免会回弹……好了,别内疚了……还是跟我说说昨天你去梅林之后,和爸都聊了一些什么吧……”
祁继有意引开了她的注意力。
“根本就什么也没说,就把我赶了出来……”
她皱了一下眉,终于拉回神思,把注意力落到了这件事上:“你们父子俩的关系,怎么就闹得这么僵?”
“冰冻三尺非一日寒!”
他脸上浮现淡淡的怅然,说:“不过,我不认为他会害我。最多就是被了人利用。”
“为什么这么说?”
时檀敏感的问。
听这语气,祁继很了解祁谏。
她心下思量了一下,问:
“祁继,你
父亲在之前半年时间内,到底遭遇过什么?”
祁继数着手指头说:
“九月,出过一次车祸,是一次刻意性质的三车相撞事件。还好人没事,只是那辆车报废了……
“十月,走路曾被广告牌砸到,不知道你有没有留心到,他的额头上方有一个疤痕,就是上一留下的……
“十一月,去视察工程进程被工人误伤……差点被推下楼……幸好身边的保镖眼疾手快……才捡回了一命……
“这三件事比较严重,另外的小事故,更是层出不穷。用霉运当照来形容,那是最合适不过的……所以他那个女人找了几个大师来看办公室的风水,不管里家里还是公司,都弄过,最后听信了蔡虹的话,重新装修办公室。”
时檀抓到了一个重点:“你的意思是说,是你爸在外头的那个女人找的风水大师,然后才开始搞得装修……”
“嗯啊……”
祁继点头。
“你确定?”
“当然能确定。虽然我们父子俩话不投机半句话,不过,他这几件事,他虽然没有报警,且低调处理了,但该我知道的,我还是清楚的。为什么这么惊讶?”
祁继拉开距离看她。
她坐正:“问题是你父亲说风水大师是他自己找的,似乎并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和他的女人有关。而且,他的反应很奇怪……”
“怎么奇怪法?”
他问。
她想了想正要说,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却被祁继挂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桌面上显示的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照片:一个女孩展开双臂浅笑拥抱阳光的照片,整个人非常非常的明亮。
她不觉呆了一下,不由得抬头看他,照片中的自己,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她一眼就认出是自己,而且还是在读高中时的自己,那裙子是学生装呢……脸上的笑脸,是这些年她很难再拥有的。
她把手机拿了过来:“这照片,你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不知道……”
“呵,你不知道的事多的过去了……”
祁继的目光从手机移到她脸上:
“我喜欢这张照片,眼神很简单明净。现在的你,顾忌防备之心,太重了。还是小时候好啊,小时候,我让你怎么着,你就怎么着?根本就不会和我对着干……”
好像是的!
“啪!”
她把手机拍到他手上,把眼睛眯了起来:“祁继,我觉得,你根本不是想要老婆,我看你,压根儿就是应该买个机器人,只要一开程序,她就能完全按照你的指示办事……”
祁继笑了笑,解释道:“时檀,我的意思说,我是你丈夫,想说什么,以后就直说……别藏着掖着……沟通才能拉近距离。我们需要的是一步一步放开自己让对方了解……”
淡淡的话,流露着能溺死人的温柔,还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
人心都是肉长的,时檀本来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最抵抗不了就是温柔攻势,再加上这个男人又当年的故人,她心上的城墙,已一寸一寸被他攻陷。
她在心里轻轻叹息,很不情愿承认自己在被他的良好表现改变着对她的印象,心里的喜欢之情好像在一点点加深起来。
这种情况到底是好是坏,她不能确定,唯一知道的是,当感觉渐渐改变,有朝一日,这个男人若是变心,那么,她会彻彻底底被伤到。
“祁继,你喜欢我是吗?”
她忽然抬起头,轻问。
到目前为之,他还没说过“我爱你”,虽然,这种话,有时是不用表述出来的。可她就是想确定一下。
待续!
明天见!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交待过去,让她更懂他;梅林异变,他失踪成迷
祁继往她头上轻轻打了一下。
“呀!”
她呼痛:“你干嘛?龊”
“我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你居然还这么问我,难道不该打吗?件”
他学她样,瞪人。
“你又没跟我说过诸如‘我喜欢你’这样的话。”
她也瞪。
结婚八年,都没和她说穿道明,这人得有多闷***。
“这需要说的吗?行动胜过语言表述……”
祁继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好吧,这个男人,以前就爱耍酷。现在也一样,明明在意她在意的很,却一直装出一副对她满不在乎的样子,让她总以为他娶她,只是为了利益。
想到以前,对他怀有那么多的误解,她就想叹息。
“你是因为小时候的那段经历,才喜欢我的吗?”
她又轻轻问了一句。
祁继没有再敲她头,而是直言坦露了那样一种感情:
“那只是一个基础,后来遇上了你,慢慢就喜欢上了……”
小时候,只是一种相互依偎式的喜欢,长大后才的喜欢,才是真正的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从她奋不顾身想要保卫骆家开始,到后来,她拼尽一切的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刑警,不断的流血流汗……
他在她不知道三哥是谁的岁月里,一点一点的喜欢上了这个坚忍不拔、自强不息、倔强如牛的小丫头……
“我们都没有多少交集……”
她说:“这种喜欢,是不是太脆弱了……”
“一点也不脆弱……”
祁继搂她在怀,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是三哥这件事,老实交待了,哎呀,也不知道,她知道了之后,会不会生气!
她却没有再往下追问,嘴里轻一叹,说:“祁继,以前,我真的挺讨厌你……”
“我知道!”
他点头:“现在呢?”
“现在想了解你!”
“嗯,这挺好!”
她抬起头来盯视他:
“我心里还有很多疑问!祁继,既然你说,不希望我藏着掖着,那就麻烦你对那些疑问,作一个全面的解答吧……在你可以回答的范围之内……能让我更彻底的来懂你……”
祁继笑了一个,挺满意她的变化,夫妻之间,就该有你问我答,我问你答,有商有量,那才是一种家庭和睦的表现。
“你先说出来看吧!现在我代表的是A区副指挥官在参予这件事,只要能回答就一定回答……”
时檀听着,有点晕乎乎了:
“你怎么成了副挥指官?”
“这事是莫司令任命的。”
好吧,莫家在A区的权力,是京城那边的人没办法管束的。
她想了想,才问:
“第一件事,英国那件事,和你有直接关联吗?”
这样问,够直接。
祁继抱胸想了想才接上话:
“你指的是,哪件事?”
“英国大爆炸事件,以及俞郡的死……”
祁继一笑,目光流转了一下,直言托出真相:
“大爆炸事件是俞郡策划的,他的目标是击毙我,计划过程中,被我反击杀。”
这个回答是不是也太爽快了一些,会让人忍不住怀疑这件事的背后可能别有内幕。
“你还真的买通了英方那些官员?”
时檀的心,颤了一下。
作为一个执法人员,她深知贿赂官员情节之严重性,这个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去后,她又马上否定了它的可能性:
“不,不对。你没道理那么做。如果爆炸事件是俞郡策划的,目标又是你的话,你的击杀是正当的自
卫行为。你为什么去贿赂?根本不需要!但这两件事,都没有正式曝光出来,这说明这底下应该还有一些不能曝光的在内幕。这些内幕,促使是莫家伸手干预起了这件事是不是?你和莫家人应该是和英国警方达成了某个了共识。所以,才有了那些伪造的事实?等等,等等,也不对,要是,你们早已达成共识,那MI6怎么会派出阮嘉洛来调查你?”
面对质疑,祁继微微一笑,这丫头的反应,绝对是锐利的。
“每个国家都有不同政治派系。这很容易理解。”
时檀一下恍然,然后沉思了一会儿,又问:
“可我的同事为什么会查到这些资料?”
她把手机里的照片调出来,就是那张他现身在犯罪现场的照片。
祁继拿过去瞅了一眼,马上就明白是谁放得消息了:“要是我没猜错,是杰米放出来的……这照片本来就是他拍的……”
“杰米?那不是雅苑里养的人吗?”
她再度诧异。
“嗯!”
时檀目光再度一闪:“你愿意将他们介绍给我认得吗?”
“等你空下来之后,可以……”
他没有拒绝。
她跟着追问:“这个人怎么会想着给我的同事发这样的照片?”
“嗯,关于这事,你得去问他。这不是我授权给他办的事。是他个人行为。我没办法回答。”
以祁继看来,杰米可能是想让时檀查到“三哥等于祁继”这样一个事实。杰米这是想在他们之间点一把火,用以催化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他们真的是火焰盟的雇佣兵?”
时檀又发了一问。
一抹笑在祁继脸上浮现出来,他知道她对这件事一直怀着好奇之心:
“关于这个,嗯,我能不能……”
“不能!”
她不容他回避:“这是我们互相走近对方的开始。”
好吧好吧,他的那一些事,也的确该一点一点放给她知道了,一,因为她是他太太,二,基于她办的这个案子的复杂性,交一下底,也是必须的。
祁继沉吟了一下,坦诚以待:
“嗯,不错,那天在雅苑把你救下来的人,全都是火焰盟的人。
火焰盟是一个亦正亦邪的雇佣兵组织,这事,时檀一直知道,这个组织,专门拿赏银帮各国政府缉拿各种高端罪犯。崛起二十年前,鼎盛在近十年间。其老大,神秘莫测,从未让人见过真容。
“你怎么会和这些人……关系这么亲近?你和他们……那算是什么关系?”
“一切全是机缘巧合下的缘份……”
祁继说:
“十二年前,我还在部队,参加了一次国际军事行动。那一次,火焰盟的人也参加了,当然,他们只是纯萃的想要拿赏金。让人想不到的是,那一次,他们内部生了叛徒,火焰盟几乎全军覆没。紧要关头,是我救了他们的老大山姆。山姆令他仅剩的六个年轻手下以我为马首是瞻。我本来是不想接手这个烫手山芋的,后来,没办法,怕他们闹事,只好接管。”
时檀不由得瞪大了眼,天,原来他就是火焰盟的老大。
她这目瞪口呆的模样,惹笑了祁继,他凑过去捏她的鼻子:
“干嘛这表情?像看怪物一样。”
时檀没及时躲开,被捏到,有点疼:
“A区的人应该知道是吧?”
“当然知道!还是莫司令让我接手的,要不然我根本就不会淌这趟混水。火焰盟的人,由于国籍问题,虽不编入A区管制,但都有在A区注册,归由我调度。A区高层喜欢称他们为火焰行动组。我之所以一直带着军衔,就是因为我是这一支队伍的头。他们的训练基地也是特批的,就是你跑去偷偷看过的地方。我之所以能取得了明山一号的开发权,主要是因为这附近相对来说比较隐蔽。除了山脚下的茶园是对外开放的,往上三十米之后的整座明山,都被铁栅栏给围了起来,二十四小时全程监控遍布铁栏之上,一般情况下,这附近不会放人上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会禁止任何人拍摄雅苑。
祁继说的有点渴了,执杯喝了一口茶。
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说起雅苑的秘密,和人分享,那绝对是一件快乐的事。
房内一时很安静,她在慢慢消化那些信息,而他在静静的欣赏她的表情。
没一会儿,时檀的手机唱了起来,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周庸的!”
祁继示意她接电话,自己则站起来,去接热水。
“喂,周队,怎么了……什么?竟有这样的事……好的,我知道了……我和我先生马上过去……”
语气一下变得惊异。
“发生什么事了?”
祁继接完水,转头问。
“刚刚有个学生来敬局报案,说:朴斐,你爸和那个女人生的儿子,昨天下午被人强行推进了一辆面包车里。那个学生今天有打朴斐的电话,结果发现朴斐的电话一直打不过。他担心这是梆架,就和家长说了,然后那家长带着学生一起到警署报了案。周队联系不上你父亲,让我就这件事向你汇报一下,然后一起过去看看……”
时檀转述了周庸说的话。
祁继马上把外套取来披到了身上:“走……”
“对了……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坐进后车座之后,她再度发问。
祁继吩咐程航开车,一边接道:“说!”
“朴斐是你爸的儿子吗?”
祁继点头:“是亲生的!”
“那爷爷怎么不承认他……”
“主要原因在奶奶身上。奶奶觉得亏歉我母亲,所以,祁谏其他女人所出之子,她一个都没不认。萧睦当初也没被认可……虽然爷爷给了他祁家二少的地位。但,凡是祁家的家族宴会,萧睦都没有资格参加。这主要是因为奶奶不准。”
啧,真没想到,奶奶居然这么厉害……
“你和祁斐见过面没有?关系怎么样?”
“没正式见过面!一直以来,他过他的,我过我的……井水不犯河水……”
“几岁了?”
“十三吧!在读初中!”
时檀忽然不再说话,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进入青春叛逆期,他本该姓祁,却因为家里爷爷奶奶的不认可,而不得不跟妈妈姓,长期生活在种环境下的孩子,心里肯定会有想法……
“阮盈玉这案子,会不会和这孩子有关?”
她的心里突然就有了这样一个想法。
祁继看着车子驶出雅苑,不作声,只是在深深的思量。
四十分钟之后,祁继和时檀来到了梅林别墅。
祁继已下车,而后绕过去给她开车门,举止无比的绅士。
她钻了出来,看到祁继瞅着那别墅,眼神沉沉了一下,嘴里说道:“这么多年,我从没来过这里。今天这是头一回……”
时檀不由得握了握他的手,一个三十二岁的男人,已然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渴望得到父爱。然而,在他的生命当中,父爱的缺失,却是一个这辈子永远都没办法弥补的遗憾。
这种遗憾,和她自幼失亲,滋味是不一样的:与他而言,那更是一种遗弃。
“我没事!”
他拍拍她的手,往门卫室走过去,却发现里头没半个人影。
人呢?
祁继蹙了蹙眉,和时檀交换了一下眼神,这里的保安按理说,不该这么不负责任的。
祁继按了一下门铃,一个保安马上从别墅内急步走出来开门。隔着铁门,那保安细细辨认了一下:
“您是祁继先生?”
原谅人家只是在各种网络媒体传统媒体上见过祁继的照片,活了这么些年的岁数,就今儿个头一回见到人家真身,一时有点懵,那是再所难免的。
“嗯,我是祁继,我父亲在吗?”
祁继看到这
个人神情有点惊慌,头额还在冒汗,这不是好现象,他不由得往里头探看了一眼。
“谢天谢地,您来的正好,我们正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他嘘了一口气,连忙把门给打开了,一脸如释重负的光景。
“出什么事了?”
祁继问。
保安马上回答道:“是这样的,祁谏先生一大早大约六点的时候,请了一个家庭医生来,说人不舒服要看一看,后来却跟着医生走了,而且还是藏在人家后备箱里离开的。离开时有交待管家说,要是四个小时,不见他回来,就报警,说他去了西边那片无人山区。他身上装有追踪器,只要用家里那台电脑就能找到他。刚刚,管家把我们叫进去,就是因为这件事情。都快四小时了,祁大先生一直没有回来,问我到底要不要报警?因为,她发现那个追踪信号,在白岩山附近那片地域突然没了信号。”
“他为什么要藏在后备箱里?”
时檀惊诧的问。
这事,怎么这诡异?
“不清楚!”
祁继则速迅在脑子里回顾了那片区域的地形风貌,对于那地方,他很熟悉。
“我父亲去白岩山干什么?”
“祁先生没说!”
也是,他们只是保安,怎么可能过问雇主的去向,除非他自己交待。
“那女人呢?不在吗?”
他的目光往别墅区望了过去。
保安一怔,小心的问:
“您指的是祁大太太?”
“祁大太太?”
祁继马上冷笑了一声。
保安马上识趣的纠正叫法:
“朴女士昨儿就没有回来过。好像是参加同学会了。昨早上和斐少一起走的。”
时檀眸光一闪:“在哪里开同学会?”
“我听斐少说,好像是在韩国!”
“能联系到她吗?”
“不久之前联系过,但联系不到,也许是在回来的飞机上……”
时檀马上眯了一下眼,不对啊,不是有人亲眼看到朴斐被人强行带上车了吗?
而且,时间是在昨儿下午,他怎么说他们昨儿个一早就走的,这表明什么?
要么,是那个朴斐没跟他母亲去韩国,要么就是眼前这个保安,在撒谎……
时檀不动声色的望了一眼祁继,祁继神情沉沉然,看不出任何变化,领头进入别墅。
待跨进主屋大门之后,那个叫郑妈的管家迎了过来,上下一打量:“您是?”
跟过来的保安忙道:“这是祁大少!”
“谢天谢地,您来的真合适……”
祁继摆手打断她说话:“那台电脑呢?”
“在楼上!”
“带我上去!”
“请跟我来!”
几个人一起上了楼,进了祁谏的楼上书房。
祁继坐到电脑前,开始查看电脑上的行动路线图。
时檀随意看了一下,走到祁继身边时,正好看到桌面上乱摆着一叠照片,有祁谏的,有祁谏现在的女人朴真的,有三口之家的合照,翻到最后是一张大学毕业照,上面写的是韩语,地点是在韩国某个大学——朴真是韩国人。
她细细看了一下,在当中找到了朴真的身影:年轻时候的朴真很眉清目秀。至于现在的照片,清新感已不在,更像贵妇了——虽然没有名份,但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是祁谏的人。
“咦,这不是姓蔡那位风水师吗?原来她是大学老师出身啊……”
本想放下,眼光一瞟,时檀在这张照片上惊讶的发现了蔡虹的身影,想不到啊,朴真和蔡虹竟然是这样一种关系。
祁继瞄了一眼,抿了抿唇,看来阮盈玉这件事,朴真呣子真有Сhā一脚。
他马上拿出手机打祁谏电话,还是无法拨通。
对着手机,他不由得沉思起来。
保安在边上说:“祁大少,我想开车过去找找,您看怎么样?要是找一圈找不着人的话,再考虑要不要报警。以我的经验来看,感觉不是很妙……可能,可能已经遭遇梆架……”
祁继抬头看这保安:“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必须找专业人员对祁大先生的跟踪器进行更为精准的定位,最好能用军用卫星对跟踪器加以连接,以确定他现在身处的地理环境。然后再想法子和梆匪联系上。一般的梆架案,都会有三天时间的焦虑期,为的就是想让家属心理上发生焦虑情绪。在之前,我们应该尽一切力量,弄清楚祁先生在哪个位置,这对我们的营救行动会产生积极的作用。”
保安说的头头是道。
祁继听着,沉吟了一下:“好,那你跟我们一起往白岩山去!”
回头时,他和时檀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致认定:
这个保安,有问题。
待续!
明天见!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疑问,你有过多少女人;联手,还案件发生始末
程航没有跟去,由别墅内的司机送他回雅苑:祁继令他把那台主机给带回雅苑,交给杰米,让他破译连接密码,看看能不能用他们的设备,和祁谏身上的信号连上。
以祁继看来,祁谏这是可能进了某处高磁场的地方,所以信号就减弱接收不了,而他们的设备有反干扰功能,比一般的追踪服务端要精密几十倍。只要顺利对接,就能查到正确的地点件。
“就你们俩个去,我不太放心。”
程航临走时说,虽然他知道祁继身手了得,能以一敌众,一般人根本就伤不了他,祁太也是一个历经捶练的人。可现在,他们不清楚祁谏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容易遭了暗算——知己知彼易对付,难对付的是暗箭伤人。
“再危险的地方,我都去过,你怕什么?”
祁继拍拍程航的肩,坐进驾驶室,载着时檀开车往白岩山那片原始丛林驶去龊。
尧城的西边,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群,海拔都不高,植被丛生,长满了各种参天古树,在竺国的地理上被称之为“白岩山系”。
离尧市最近的一座山,名为白岩山,山上有一座普善寺,据说是为了纪念两百年多前一个名叫“普善”的人才修的寺院。
两百年来,普善寺在后人的发扬中不断的扩建,后因为战争而毁于一旦。
五十年前,政府重建普善寺,祁家也曾捐过巨额的建寺经费。
之后,经过二十多年的开再开发,如今的普善寺已经成为全国三*寺之一,每年都会有成千上万的信徒来此礼佛。白岩镇也因为普善寺而一举成为了一座旅游重镇。
众所周知,围绕着白岩镇,很多外来商人开发了一些度假村,以及娱乐场所。这些商人,一步一步将城市的繁华带到了这里,同时也带来了一些环境上的人为破坏。
为了保护尧市附近的生态环境,政府已经把白岩镇以西那一片地方划为“白岩原始山林区”,将其变成了竺国四大生态保护区,禁止附近居民乱砍乱伐。
山区本来就少有人居住,因为政府的号令,渐渐的,山上仅存的几家原始住户都被强迁了出来,成为了白岩镇的居民。
从梅林别墅出发,上高速到那儿最快一个半小时,打个来回,最多三个小时。
“檀,用你多年从警生涯的经验来推测一下,梅林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祁继瞄了一眼跟着他们的保安的车,问身边之人。
“考我?”
时檀瞄了他一眼。
“我想看看我老婆的推理能力有多强?”
他回头对她一笑。
时檀因为他话里的“老婆”一词,心莫名的生甜,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思路,忽又问了一句:
“阮盈玉就是黎佳这件事,你知道了对吧……”
“嗯哼!”
“OK!”
她点头,脸上泛起思考之色,说道:
“以我看来:阮盈玉坠楼事件,和你父亲应该没什么关系,但肯定和朴真有关。
“我的猜想是这样的,晁家的人,想要阮盈玉手上的东西,才派裘于接近黎佳,裘于可能没能在阮盈玉嘴里知道什么,晁家的又急于得到那东西,于是就故意制造了裘于梆架事件,只是为了想逼阮盈玉把东西交出去。
“那裘于肯定有同伙,他在之前和蔡虹有联系,蔡虹借着朴真,说服祁谏重新装修办公室以及别墅。之后,借了这样一个机会,把阮盈玉送上祁氏大厦大楼,从而造成一个自杀的效果。
“现在,我暂时无法确定朴真和蔡虹之间,有没有合作关系。
“如果不存在合作关系,那朴真只是单纯的被人利用,情况还好;如果是合作关系,那么朴真的动机,就是为了祁氏。她想帮助祁谏得到祁家的权力,为自己儿子谋得应得的一切。
“关于朴斐昨天被梆一事,也可以有两个不同的假设。
“一,他是真被梆架。梆匪为的是用他来控制朴真,然后用朴真来钓祁谏。但这种情况只可能出现在朴真被利用的情况底下。
“二,他知道朴真正和一帮非法份子在进行不正当的合作。他不想当帮凶,
所以,就被他们强行带了过去。他们的目的就是利用朴真和朴斐“被梆”一事把祁谏钓过来……
“这两个假设,不管是哪一个,其最终的目的就是:想借祁谏,把我和你一起钓去白岩山一网打尽!
“说白了,他们这一次大费周章,就是为了你和我……”
祁继笑了,分析的不错,阮盈玉事件的大致轮廓,已经浮出水面,现在,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人背后的指使之人给找出来——必须有证据,才能进行抓捕。
“至于祁谏之所以会要躲进后备箱,乘着医生的车出来,恐怕是早已知道别墅附近,已经被监视住。为了不打惊蛇,才玩了那一招!”
时檀最后又补了一句,如果他是开自己的车出来的话,恐怕小何他们早就汇报回去了,也不至于就此失踪了四小时。
“既然知道我们这是在自投罗网,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跟了过来?”
祁继含笑又瞟了她一眼。
时檀扬了扬眉:
“于公,我是刑警,查清案件真相是我的责任,于私,我是你太太,理应陪着你去……”
“哟,哟,哟,我家小丫头终于长大了,知道来为我分忧了……”
他空出了一只手来,伸过手来,摸了摸她的头。
那一脸欣赏的骄傲之色令她莞然一笑,连忙抢救自己的头发:
“别闹,开车呢……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好不好……祁太太,很荣幸和你一起共事!”
他却突然牵住了她的手,语气感性而欣慰。
她看到了,不由得也跟着微微而笑。
谁能想到多年之后的今天,他们居然可以站在同一个阵营当中,联手查案——人生啊,还真是妙不可言……
没有挣脱,就这样由他牵着。
突然之间,她觉得她不寂寞了,因为有他。
之后一路行去,祁继一直陷在沉思当中。
时檀不知道他想什么,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在沉静良久之后,忍不住问了一句。
“祁继,你恨你父亲吗?”
思绪被打断后的祁断转头瞄了她一眼,静静一笑,转而又观察起路况,一边说:
“不爱也不恨!”
天色渐渐又暗下来,天空再度乌云密布。
等上了高架,雨渐渐又大起来,似倾盆而下,拍打在玻璃上,啪啪啪的作响。
他放慢了速度,能感觉到她在瞅他。
他知她小时候有一个幸福的家,十八年前,当他和她混熟之后,她曾跟他提过她的童年。每每会讲的泪流满面,会扑在他怀里痛哭:
“大哥哥,我想妈妈,我想爸爸。我好想再见到他们。可连他们的照片都没有。我越来越发现我要记不住他们长什么样了?”
她是一个心地柔软细腻的女人,她贪恋儿时的温暖,贪恋家的滋味,她爱她生身父母,也爱戴养育她的骆遂意——这女人对父亲的概念,应该是充满爱和敬意的,所以她一定很奇怪,他怎么能淡寡的吐出这样一句话来吧!。
莫名,有千万感概涌上他心头,却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好。
所有的过往云烟最后化作一句淡淡的话:
“他只是给予了生命,却没负过一天责任。因为他的放任,才有了我被梆走的这样一件事……母亲的死,全是因为他。”
时檀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那十岁时候遭遇的真是梆架?可不对啊,那几年,你不是在白海湾吗?”
又涉及到这个敏感的问题了。
祁继扯了扯唇角:
“有原因的。这里的原因,以后再告诉你……”
他一下绕开这话题,转到正题上:
“自我回到祁家,我和他就没有平心静气的坐下来说过一句话。如果说十岁之前,他还知道偶尔来看看他的长子,那么,十五岁之后,他就恨不得我死!”
声音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就好像在讲述别
人的事。
“父子没有隔夜仇。你们怎么会……”
时檀轻轻问了一句,却又没有问完,就此嘎然而止。
“因为十五岁的时候,我做了两件事。父子关系,就此决裂……”
不久之前,在家时,他也曾这么说的。
“什么事?”
她的好奇心,再度被勾了起来,又想问了。
“关于那件事,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道得明的。以后,我另找机会再和你说吧。”
现在,他不想解释这件事。
“那你能跟我谈谈阮盈玉这个案子吗?一直没机会深入的和你讨论这个案子……那一次,我来公司找你,我觉得你的谈话,很官面化。”
时檀现在最最关心的是这件事,至于其他疑问,可以放一放,一步步总能弄清楚的。
祁继侧眼看了她一下,似笑非笑:“在面对一个认定我在外头和其他女人乱搞的来访者时,我认为我的态度还是客气的。如果你不是我老婆,我肯定把你轰出去……居然还要让我验DNA。”
“……”
那时,她对他又没多少了解。
“喂,你能别这么小气吗?”
“我一向就这么小气的。”
“……”
她一时接不上话,好一会儿才说:
“谁叫你绯闻那么多?真真假假,谁能分得清?”
“媒体就爱不负责任的猜东疑西。他们想要混口饭吃,难道我还能把他们一个个送进牢里去吗?媒体是杀不尽,斩不绝的。”
“喂,你不是想告诉我,你之前从来没有女人过吧!”
她突然双眼发亮,却在提问之后,又断然的自我否定:
“不对不对,你那么有经验,怎么可能没有?”
眉心跟着还皱了一下,忍不住Сhā了一个题外话:
“祁继,你有过多少女人?”
“呃,现在,我们不谈论这件事行吗……我们该讨论的是这个案子……”
“好吧,不谈就不谈!那就只谈阮盈玉这个案子!”
她侧坐着问,突然发现,他的侧脸相当相当的迷人。
这样迷人的男人,谁见了谁喜欢,如今他已经三十二岁,之前怎么可能没有其他女人?
由这几天的经验所得,这家伙的性需求,绝对是旺盛的。
唉,有就有吧!
之前他们俩个人都不在状态……扯平,既往不究了……
她不想研究这件事了,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等一下,在讨论之前,我得先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这是想以什么身份跟我谈?”
“……”
“是以办案人员的身份,还是以老婆这个角色,来跟我讨论?”
啧,这有什么区别嘛……他现在好像是这个案子的副指挥官吧……无论哪种身份,都一样吧……
她啄磨了一下,忽明白他在想什么了,唇线微微一弯,声音也跟着柔软起来:
“老婆!我以老婆的身份和你讨论!”
祁继笑容大大的。
对啊,他就是想让她承认,她是他老婆……
“那就先叫一声老公来听听。”
“……”
时檀忍不住瞪起他来:天呐,这家伙,真能闹,给了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了
“不叫不讲给你听!”
“……”
时檀越看越觉得这家伙笑容坏坏的,不过气氛却变得温温然了。
“祁继,如果不是你正在开车,我正想踹你几下……玩我是吗?”
“怎么就
算玩你了?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我没说错吧……难道你在害羞?”
他又瞄了她一眼,笑容明晃晃的说:“早十八年前,你可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嚷着做我媳妇,要给我生娃儿的啊……那时可没见你害羞……”
“你到底说不说?”
时檀咬牙,想到了昨晚上,他压着她叫小媳妇的光景,这会儿,再对上他亮闪闪的眼神,哎哟,她真想找个地儿遁了。
为了不至于惹恼她,他只好见发就收:
“我说我说,你别臊了……嗯,这应该怎么说呢,让我想想啊……”
他琢磨了一下:
“关于阮盈玉跳楼案件,自事发之后,我就有让火焰盟的人在查,得到的结果阮盈玉失踪前曾秘密去过江边,但为的是什么事,我真不怎么清楚。你不要认为我这是托词。我和阮盈玉,也就泛泛之交,没媒体所报导的那样熟。”
“是吗?”
时檀但笑不笑。
“你不信?”
“阮盈玉喜欢你对吧?她的日记上记的全都是和你有关的事。”
“……”
这一下,换祁继接不上去话了。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理直气壮的接了一句:“人人都喜欢竺币,难道竺币就该喜欢每一个喜欢它的人吗?喜欢是一种个人行为,是一种人身权力。这不是我能干涉得了的……”
呵,这人真是狂,居然以钱自喻。
好吧!
其实,他说的也对。
“说下去,阮出事之前,你这边有没有发生一些异样的事……”
“有!”
祁继暗自嘘了一下,然后回想起来:“21日晚间,阮盈玉曾用公用电话和我有过联系,那天她的语气有点奇怪!”
“21日晚间?等一下,现在我们的判断是阮盈玉是20号可能已经被送进祁氏大厦了。如果21日,她还能打给你电话,这就得推翻我们之前的设想……难道,我们又查错方向了吗?”
时檀惊疑的叫起来。
“你听我把话说完!”
祁继一边盯着路况,一边说道:“那天,阮盈玉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祁继,我是阮盈玉,要是有一天我死了。请你把我葬在我父母身边。还有,请记得好好爱你的太太,去把她带回来吧……夫妻关系不该被晾着,应该互相构建,才能稳固……’”
时檀不Сhā话,惊诧,阮盈玉怎么会打这么一个电话?
细想罢,她的心脏跟着紧缩了一下:难道那个时候,她已经知道骆时檀就是石妘昙了吗?
祁继没留心到她脸色的异样,继续往下说道:
“我本来是想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却很快挂了。
“事后,我查过那个公用电话,曾经有个女人出现在那监控镜头前,但由于是晚上,视频很模糊不清,所以,很难看判断是否是本人。
“22日跳楼事件发生时,我并不在公司,临时改变了行程,上班路上直接去了谈合作的会晤地点。
“早上十点时候,我再度接到她的电话,她说:‘祁继,我怀孕了。限你五分钟之内赶到祁氏大厦,否则,我就从你们大厦上跳下去……你一定要来,否则我真的会跳……’
“我听着很纳闷,她怀孕,关我什么?她莫名其妙打这个电话,你说,她什么意思?
“出于谨慎心理,我还是让我的秘书欧叶,找了一个保安上楼顶去看个究竟。
“十分钟后,我在签约,接到了欧叶的电话说:阮盈玉从大厦上跳下来了!我当时整个人就懵了……
“后来,我让杰米他们,查看了当天所有视频,就是找不着她是怎么上的顶楼。
“祁氏的安保工作,一直以来是所有公司当中最硬的,可她居然就鬼使神差的出现在了顶楼,这实在是一件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
“那时警方有这样一种猜想:认为阮盈玉和我有不正常男女关系,所以,可能是我给了阮盈玉权限,让她有机会乘我的专用电梯,才钻了空子,直达顶楼。整个祁氏
大厦,也就只有总裁专用电梯内没有监控……问题是,我从来没给过任何人这样的特权。你说,这事,奇不奇怪?”
祁继想到当时被人这么怀疑时,心里是何等的无奈,不由得叹了一声。
“后来,你又查到了什么?”
时檀沉思了一下,再次发问。
待续!
明天见!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关键线索共享,披露当年冤案真相(揭秘章 节)
祁继想了想说道:
“后来,杰米发现45楼一个名叫卢灵芝的清洁工,22日那天,来的特别的早,脸色是病态的苍白,拖着几个大拉圾箱子从杂货电梯,往各个楼层送新置办的清洁用具。再把旧的换下。
“或者是因为安检出入口,都有人把关。警方并没有怀疑到什么龊。
“但我的人,却在他们之前,在一只旧垃圾箱里找到了属于阮盈玉的一只耳丁件。
“也许你会认为,祁氏大厦有那么多人,那耳丁可能是别的女员工扔了不要的。
“当然不是!
“那耳丁上有阮盈玉的英文名字,而且形状比较特别,很容易辨认。
“据她所说,那是她父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意义非凡,世上不可能有第二对一模一样的……
“于是,我就让杰米他们去查这个卢灵芝。
“谁知,得到的结果是:那卢灵芝当天回家后,接到老家电话说母亲过世、她在匆匆赶路回去的路上为救一个横穿马路的小孩子被撞死了。这条线索就等于报废了……
“但以我看来,阮盈玉应该不是自行跳得楼,而是有人将她推下去的。而那个将她推下去的人,行凶之后就是借着那垃圾箱逃离了现场。卢灵芝是帮凶,最后遭到了灭口。
“至于阮盈玉是怎么被送进祁氏的?
“本来,我认为也是靠那些新的垃圾箱才被带上了大厦。后来,我才发现我推断错了。
“时檀,你能发现我错在哪里了吗?”
说到最后,他反问了她一句,似乎又想考她。
时檀想了一下:
“阮盈玉上楼的时间点不对!”
祁继笑笑,眼睛瞄过来时带着欣赏之色:
“对。就是在这件事上我的判断出现了失误。原因在于……”
“是21号晚上那个电话混淆了你的视线!那是凶手故意借这个电话,布下的疑阵对不对?”
时檀的语气完全是肯定的。
祁继笑意更深了:“聪明。就是那个电话,让我认定阮盈玉应该是在22号才上的祁氏大厦,将我的注意力全部转移了。其实,她应该在20号就出事了!运输她的就是那些办公设备。现在,我和你的想法是一致的。”
“可我就是不明白,既然你也认为阮盈玉应该是20号被送进祁氏大厦的,那怎么解释你在21日晚上接到阮盈玉电话这件事呢……等一下,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这里有问题……哦,我明白了,那应该是事先准备好的录音?”
说到最后,她突然想通了。
“不错,那就是录音。”
他点头:
“否则,她也不会挂得那么快!而且选的还是一处荒僻的公用电话厅。那女孩绝不是阮盈玉本人,而是被你们救回来的那个陈娆!”
这样一来,整个事件的发展过程就完全说得通了。
“最近我这边因为某些事,已暂停调查,但从刑侦队那边传来的信息来看,这一次,你们查的方向是正确的。无论是蔡虹的死,还是王建的死,或是那蒋吉的死,都缘于阮盈玉跳楼事件,这完全是可以肯定的……”
如果那天,时檀来祁氏大厦,没能找到那枚钥匙的,可能也会一片茫然无头绪,因为有价值的线索都被掐断了。索性她发现了新线索,所以才挖出了这些被隐藏的内幕。
“那枚耳丁的事,你怎么没跟警方说?”
她又纳闷一问,不等他回答,却又点头自答了:
“得,我又问了一个傻问题……哼,你这人,根本不信任警方对不对?这件事,事关你切身利益,所以,你想靠自己解决……”
这家伙手下拥有一支精锐的雇佣兵,又怎么会对警方的调查抱以期望。
这就是他,做事情,有时候比较*。
祁继以微笑默认。
车内就此出现一阵小静默,夫妻俩在各自有所思量。
半晌过后,祁继似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她一眼问:
“时檀,有件事,我得问一问你……”
时檀抬头,问:
“什么?”
祁继望了一眼路况,转而回过头又睇了她一目,才道:
“二十二年前,石部长临死之前,让你带出来的东西是什么物件,你能方便告诉我吗?”
这事,他必须问一问清楚。
时檀没有立即回答,想到的是黎伯以前对她说过的话——
“除了我们三个人,你碰到任何人都别提遗物的事。记住,以后,你就当你的生命当中从来不存在这两件东西。这样,你才会安全。”
当生命走到如今这样一个时间点,她到底应不应该对他——这个已成为她生命当中最最要紧的人,吐以实情?
时檀沉默了良久,内心斗争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说了:
“一张老式磁盘,和一本手扎。”
祁继眼神一动,眼前似闪过两件眼熟的物件:磁盘是四四方方的,颜色是红黑相间的,手扎是一本黑皮的记事本,上头应该记满了各种数据……
“哦,你看过里头的内容吗?”
静静的,他又问。
“看是看过,但没看懂!那时太小,上面的字,太过于潦草……我根本就看不懂……”
时檀想了想,回忆了一下那时的光景——
逃亡第N个晚上,她从噩梦里惊醒,看到黎伯还没有睡,正在翻那本本子,她凑上去,哭哭泣泣抱着他,嚷着要找爸妈。
黎伯放下手上的书来哄她,告诉她说:“爸爸妈妈已经去了天堂,小昙你要坚强,我们一定能把那些人绳之于法的,因为我们还有这些罪证。”
年纪小小的她无法接受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哭着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她看到床边摆着那本本子,就伸手翻了起来,可上面记录的东西,根本就不是小小的她能看得懂的。
“我只记得那本黑皮包着的厚记事本的扉页上,写着三个字的名姓,但我只认得其中一个‘玉’字……
“至于那磁盘,黎伯找人试了几次想读取,没用。
“黎伯说:一般的计算机根本就没办法解读它……
“你也是知道的,那时,计算机才兴起,还没有被普及化,暂时只运用在医学研究领域。
“黎伯说:想知道磁盘上写着什么,就得跑到专属于磁盘的那台机器上,或是同类型的机器,这样才能被解读。
“而父亲留给我的磁盘,则是加密的,一定得用特定的机器、特定的程序才能读取。
“可惜,那种机器,当时的我们根本就没机会接触到。黎伯认为,只有晁氏贵族医院才可能有那样先进的机子。无奈,我们根本就没机会再回去。
“所以,黎伯决定把磁盘和手扎藏起来,只能静待机会。
“谁知道,一等就是二十二年。这当中发生太多太多事。除了我,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死了……
“他们死的都太冤,所以,我告诉过我自己,总有一天,我要回来查清这一切。
“这几年,我人在国外,但关于二十二年前发生的事,我一直有在暗中搜集资料。可惜,晁家专政,当年的事,都被粉饰太平,我根本没办法查到什么。在竺国的历史上,石云骢就是死在莫须有的叛国罪上的……”
说到最后,她的神情显得无比的阴郁。
当年的新闻是这样的——
由于石云骢卖~国求荣,竺国一军事基地被人窃取机密文件,整个基地被炸毁,并残忍杀害了国家精英人物晁长山,给国家造成了严重的损失。为此,国家最高指挥部对此作出通缉的处理。在通缉过程中,由于石云骢带队抵死反抗,最高指挥部下令就此枪决……
父亲就是背负这样一个罪名,死在了晁家罪恶的枪口下……
自那时起,她成了孤儿,祖父祖母就此被隔离看管。
据说,多年之前,祖父病死,至于祖母,则得了老年痴呆症,美满的三世同堂,就那样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想到这些,时檀眼底情难自禁的浮现了一层又一层的痛楚。
这时,肩头被轻轻拍了一下,祁继的安慰声响起:
“放心,我们早晚可以给你父亲一个公道的!晁家逍遥不了多久了……也许今天,找到朴真他们,就可能揭晓最终答案……”
“嗯!”
她点头,往车窗外望去,两边的风景在不断的往后退去。
思绪翻飞了一阵后,她又忍不住说道了一句:“我一直在好奇,当年,晁长山查的到底是什么事,怎么最后不但自己遭逢大劫,还把我父母都害了……祁继,你知道一点吗?A区的莫尧之之前怂恿我参加的那个案子,应该就是我父母这个案子对吧……莫家到底查到什么了?”
至今,她还未能真正弄明白父母是因为什么而死的?
祁继单手扶着方向盘,没有马上说话。
莫家的确知道很多她所不知道的事,也许是该一点一点告知与她了!
他思量良久,决定合盘托出,不过,这些事得从很久之前说过。
“有几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先说一说,让你了解一下当时事件发生前的社会背景。”
“嗯!”
“二十三年前,在南部第一大城隆城,有一个有钱人名叫宫榷的,他和他的太太生了一个女儿,那孩子在一周岁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成了植物人。
“宫太太伤心欲绝,变得疯疯颠颠,宫榷花巨资救她女儿。
“一年之后,那孩子不药而愈,宫太太的病,也就此好了。
“那个医治宫家千金的孟显医生就此成了炙手可热的名人……而医治这位小姑娘的正是晁家名下的贵族医院。
“那一年,这家医院得到了一笔惊人的捐款……款项出自宫家……”
“哦,是吗?我倒是没留心过。这事,有什么不妥的吗?”
时檀听完回应了一句。
祁继没有回答,一径往下说道:
“还有就是东艾国一个名叫皇甫苏的人,这也是一个巨富之人,生有一个儿子。三岁的时候,他的儿子在竺国出了车祸,心脏几乎坏死。
“一般在这种紧急情况下,医院方是很难找到匹配的心脏的,可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同岁数的孩子突然猝死,并且还把心脏捐了出来,皇甫家这个孩子就此被救了回来……
“他们的手术,就是在贵族医院进行的……
“事后,皇甫家也给医院捐了一笔数目不小的医学研究经费……”
“另外,C国境内有个富豪,名叫聂桑,膝下有个孙子,两岁的时候从三楼坠落,双目失明。也是在晁氏贵族医院进行了手术,最后,换了眼角膜,那孩子重新恢复了视力……同理,事后,聂家也有捐研究基金……
“这样的案例在晁氏贵族医院里至少发生过七起,每个案例都有这样几个通有的特点。
“一,都是一些不富即贵的有钱人,来自各国各地。
“二,他们都在晁氏医院捐过大额的捐款。
“三,这些有钱人的孩子都有签署过一项秘密文件……至于文件的内容,现在已成为一个迷。
“总之,正是他们捐过钱,又签过那份文件,才令他们的子孙有幸重活了一次。
“之后,晁氏贵族医院和每个人愿意在他们医院生育的有钱贵族签定了一张神秘的合同:只要捐一定的钱,未来六十年里,他们的子孙,一旦在身体状况方面出现在问题时,他们医院就能给予优先使用脏器的权力。
“正是因为这样一次集资,让当时的晁家度过了严重的经济危机,并且赢来了不少富人的拥护,令他们稳稳占据了领导地位。”
时檀静静听着,等他说完,皱着眉头接了一句话:
“晁家这样一种以捐钱的方式,怂恿富豪们为子孙未来的健康买单这个做法,实在不公平。社会资源本来应该是所有人共享的。当然,实际上,的确很难做到共享。但是,他们也不该这么垄断医学资源啊……等等,不对,你要说明的不是他们这个做法有失公允对不对?”
她深深琢磨了一下,大脑飞快的运转着:
“在医学上,有些事是难
以用正常逻辑加以解释的……所以会被人称为医学奇迹……比如,有些人沉睡多年还能醒来……但,这样的案例,只是个例,所以才是奇迹。
“但据我以前无意间了解的情况来看,这样的医学奇迹,好像在晁氏贵族医院发生过三次……且都是孟显的杰作……祁继,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这些根本不是医学奇迹?”
祁继眼色沉沉,重重点下了头:“对,那不是医学奇迹。那只是一群医学疯子在暗中搞鬼……”
“什么意思?”
时檀呆了一下,心弦发紧。
祁继沉默了,没有再往下说,似乎是被什么深深触痛了。
“你怎么了?”
他的脸上,透着一股子无法消散的哀伤,良久,才若有似无的轻叹了一声:“据A区所持有的资料来看,当年晁长山追查的正是那些*器官的来源……就当时的情况来说,遗体捐赠,还没有得到广大国民的接受,所以,各种器官的捐赠多半来自死刑犯……”
“是啊,但问题是做手术的全都是孩子,晁氏贵族医院哪来那些*器官?”
说到这里,时檀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她突然想到小时候,流落在民间时听到的一些事——
在竺国,有那样一个机构,专门在社会上收各种弃婴,先养着,然后在合适的时候,卖出去,购买者就能得到孩子身上的相应器官,用以做手术……而被割掉器官的人,其他器官也会被卖掉,整个人会被肢解后火化。
“难道晁家那几位做的就是那种丧尽天良的*器官交易?”
她不由得瞪直了眼,摒着呼吸听答案。
待续!
还有一更!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惊天秘密,他们做的事,丧尽天良(揭秘章 节)
“差不多!”
这三字,太耐人寻味了。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雠”
时檀追问紧。
祁继神情迟疑了一下。
他应该是知道的,却咬在嘴里,沉默好一会儿都没说出来,似乎是有什么顾忌。
她以为他不会再说,却在第二个高速路口,吐出了一句话,彻底惊呆了她。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身上一阵毛骨悚然,嘴里则不由的惊叫起来:
“怎么会这样?竟有这样的事。竺国的医学,在那时就这么先进?”
“对,竺国的医学很先进,这主要归功于竺国医学界那素有“鬼才”之称的四个医学奇才。”
“我听说过!他们四个,其中一个叫占玉湖,一个叫阐风,一个叫柴鹏,还有一个叫孟显,不过,好像都死了吧……”
时檀在想到“占玉湖”这个名字时,脑子里有一个想法一闪而过:那本黑皮手扎上那个“玉”字,莫名就浮现在脑海当中。
她的心,跟着突突跳了起来,马上有了一个联系:难道那本手扎是“占玉湖”的。
“不,应该说,除了阐风,其他人都死了。”
祁继更正:
“其中,占玉湖、阐风、柴鹏,本是形影不离的挚交。正是这三个人一起开僻了这个新型领域。只是后来,柴鹏因为医学事故,死了,只剩下占玉湖和阐风带着他们的研究小姐继续着他们的项目。并且还成功了……
“不过,晁家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向大众公开这个消息。
“而孟显则专攻各种临床上的疑难杂症,和那三位虽有往来,但因为工作地点的不同,一年也难得见一次面。
“在晁家,晁长山是最最大公无私的那个,要是他知道晁家正致力于这个项目的,肯定会加以反对。但他并不知情。
“后来,他发现事情不对劲,进行彻查时,知道了真相,想要阻止,没成功,终而被害死。而临死之前,他曾打电话给你父亲让他带人去某个秘密的地方。
“你父亲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撞破了这件事的真相,从而被冠上了叛~国罪,成为了全国第一号通缉犯的。
“为了防止你父亲将秘密外泄,影响了晁家的形象,他们一家老小联合起来,将那个基地上几十个孩子全部残杀。包括某些医护工作人员,都死在了那场秘密的杀戮当中。”
时檀听得浑身俱冷,牙齿止不住发颤起来,无法想像,那是怎么一种可怕的屠杀:
“他们怎么下得去手,他们怎么下得去手?都是一些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孩子啊……”
祁继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脑海里似被什么清空,嘴里喃喃了一句:
“在他们眼里,那不是孩子,仅仅只是实验品……”
“实验品?”
她咬牙,气极,捏紧了拳头,叫了起来:
“他们有什么资格做这种违背人类道德的试验?等一下,晁家那对大家长都有知道?”
“知道,他们当然知道。很多位身在要职的官员都有参予其中。要不然你父亲也不会这么走投无路——为了保护利益,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你是不知道,当时的国库有多空虚。要不是他们兵行险招,用这样一个法子来敛财,也许晁家早在那时就已经倒台。后来正是这个项目,帮助晁家走出了困境,巩固了政权……才有了这二十年日益*的统治……”
“那些富人们,难道不知道这个情况吗?”
她不可思议的反问了一句。
“大多数人并不会去深入的研究其中的问题。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自己的儿子或是女儿得救了就好。其他的问题,不在他们关心的范畴当中……”
这话,让时檀的心,狠狠的抖了一下。
“后来,那个基地就那样彻底被毁掉了?”
“嗯,一把火,整座小岛就此化为灰烬……除了你父亲留下来的那两件东西……几乎所有线索都不复存在……包括那些合约。
“为了陪偿某些有
钱人的损失,他们开始卖~官职……那个时候,有好些有钱家族走上仕途,全是这个原因……”
一声莫名的叹息,在车子里荡漾开来,祁继脸上尽是沉痛之色,一顿之后,转而又说道:
“你应该知道,晁家在竺国境面上有着根深蒂固的影响力,他们已经在国民的意识当中形成了这样一种惯性思维。
“那就是,只有他们才是这个国家唯一的领袖。
“可是,由他们统治下的竺国,早已腐朽不堪,竺国想要真正强盛,真正雄起,就得打破这样一种一姓专政制度。
“而想要打破这种制度,就得有铁一样的来证据证明晁家曾做过违背人伦道理的残忍的事情……
“这就是尧之想要找你查那个案子的最最主要的原因。”
时檀深呼吸着,一只手捧着心脏,急应道:
“可是我父亲留下的东西,现在根本就不在我手上……”
“没关系!肯定能找得回来……”
“如果没有那些东西,恐怕,我们很难掰倒晁家的吧……”
时檀看着祁继,心情复杂急了。
“相对来说,要难一些。但这不代表就没有机会了。我始终相信,晁家早垮台,那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莫家不会坐视不理的。”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她,话锋突然一转:
“时檀,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下,我们这一趟行程,恐怕会有危险,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话中带话,把时檀从震惊当中带出,她回睇,见祁继眸光凝重,忍不住皱起眉心来:“你什么意思?”
“嗯,事情是这样的……”
他放慢车速,慢慢说道起来。
车窗外,大雨,哗哗的下着,漫天的雨帘笼罩着大地,老天爷在悲伤的哭泣。为这一个泱泱竺国,竟有这样的国之领袖而感觉无尽的悲哀。
车子呢,在车轮的不断滚动中,往那个目的地前进着……
中途,祁继接到了杰米的电话。
杰米说:“白岩山这边雨水太大。我没办法用远程侦察机对这个地方进行扫描。任何行动都得等雨水停了才能进行。头,你快到那边没有?”
“这场雨,下不久的。到时你再把它派出来搜索。我估计最多再一个小时肯定会停!”
祁继说:“至于我们,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到达。萨满和恩,你们俩个先过来……”
本来应该早就到的,只是雨下的很大,他又在和时檀说话,所以行程就慢了下来。
电波另一端,马上传来了萨满和恩的应答声:
“老大,我们已经在路止,和你们最多半小时车距!”
“嗯哼,小心被跟踪!”
“明白!”
“还有,迈克,你这一组,即刻起待命……”
“遵命……”
另是一个低沉的声音回复起。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来到了白岩镇,雨终于小了一点。
而期间,祁继有打电话回祁园。老太太接的电话。
祁继温声交待自己的行踪,以防祖母挂心:“奶奶,我们今天就不回祁园,难得周末,我想和时檀过一过二人世界,小白就请你们费心照顾了……”
“行啊行啊,你们就好好地玩儿!别记挂小白,只要记着再给我们生一个小白妹妹来就行了……”
老太太乐见他们小两口好。
由于他按的是免提,时檀也有听到,脸上不免露出几丝小尴尬。
祁继笑呵呵的瞄了时檀的肚子:“奶奶,放心吧!你这愿望应该很容易实现。不过不是现在哈……我们还没有好好的尽情的享受二人世界呢……不急的……”
时檀听得这话,色色的样子,真的很想掐他啊!
老太太在那边扑哧而笑,凝重的气氛,一下散了不少。
下一刻,电话就被小白给抢了去,一上来就问:“爸爸,爸爸
,小珏回家了没有?”
“嗯,好像还没有哦!她需要去检查身体。啧,你这小子,怎么尽惦着小女朋友了?”
“我当然惦着她,她在发高烧呢……回头,秦叔叔的号码给我一个,我得打个电话问一下……”
“人家可是大忙人,怎么能和你这破小孩通电话!”
“老爸,我就是想和秦珏说句话。一定不会打扰他们的!”
“OK,记好了!”
他抱了号码后又道:
“你妈妈在边上,要不要和她说几句话呀……
“嗯啊!”
祁继笑吟吟和儿子说了一会儿话,就把手机交到了时檀手上,呣子俩叽叽喳喳说了十来分钟。
祁继一直在很认真的在开车,偶尔回过头瞄她,嘴角带笑。
这样的相处时光很寻常,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很珍贵的崭新开始。更是他多年以来的一直盼想。
近一点半,车子进了白岩镇。
白岩镇是一座旅游小镇,从镇头到镇尾,条条街上饭馆旅栈林立,街道很整洁,来往车流和行人不算多,毕竟现在不是旅游旺季。又加上下大雨,大多数旅客,都会选择留在旅店或是酒店,少有人在闲逛。
“肚子饿不饿?”
祁继找了一个地方,把车停下来后问。
“有点!”
“去吃点东西吧!”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我记得这附近好像有一家名叫如意庄的饭馆,味道还不错!”
时檀稀奇的睇了他一眼:“你来这里吃过?”
“吃过两回!”
他解着安全带,说:
“一次是二十岁的时候,一次最二十四岁的时候。”
“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的记性一向就这么好!”
他笑着下车。
“为什么来这里?你好像一直是个大忙人哦!”
“再忙总会有清闲下来的时候。”
时檀也下了车,靠在车门,才不相信他会做完全没有意思的事情呢:
“这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你的视线?”
太阳已经露出了笑脸,明媚的光芒,折射在祁继的眼底,令时檀恍惚觉得祁继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这里有普善寺!十四岁的时候,有个小姑娘告诉我,没事拜拜佛,可以静心。虽然世上本没有神与佛,但人心里的信仰不能倒。”
这话,是她说的。
她记得,他是不屑的。
他说过:与其将自己的意志寄托在虚幻上头,不倒作自己的主宰,信自己,靠自己,在这世上,也只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
“那你在这里有找到静心的感觉吗?”
祁继锁了门,时檀跟了过去,两个人并列而走,男人俊气逼人,女人英姿飒飒,引来好几个路人侧目。
“没有!”
他望了一眼眼前这座繁华的小镇,处处透着的全是现代化的商业气息:
“我看这里看到的只是一种快餐化的浮躁……”
“那你还来两次?”
时檀睇着他轻声问。
“嗯!的确是有原因的。”
他点头,目光深深的睇向西方那一大片没有被开踩过的地方,用眼神示意:
“这里,的确有很不同寻常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不远处,不紧不慢跟着他们来的保安的车,适时闪到了这条大道上,正往这边的停车场来。
祁继看了一眼,本能的压低了声音:
“二十二年前,被烧成灰烬的是培育基地,他们还有一个研究基地,就在这附近。我敢
打赌,这个家伙会把我们往那个地方引……”
时檀又一呆。
“你的意思是说,晁家至今还没有解散那个医疗组吗?”
“应该是没有!不过,因为占玉湖死了。那个项目,她是最重要的主角,所有资料,全是她在记录。所以,这些年,他们应该没有弄出名堂。”
“等一下,你怎么知道她已死?”
这家伙,怎么对这件知道的这么清楚?
祁继淡笑了一个:
“这事,以后告诉你。反正我就是知道有这样一个研究基地。所以来这里调查过两回——主要是因为,晁家对于这一块的资源保护太过于热心,让我忍不住怀疑他们的居心。只是……”
他嘘了一口气,满是遗憾:
“我来的这两次,一直一直就没能查到他们那个基地的确切的位置。那片原始林区,一般的追踪器,会在靠近之后失去反应。我猜,里头某个地方应该已经被安装了反追踪磁电感应。”
“所以,你觉得你父亲应该是被他们直接带到那个基地去了?”
“对!”
祁继点头,看到那保安走了过来,就没有再说其他:
“走了,我肚子饿了,先填肚子吧!”
时檀很默契的停止了这个话题,转而看向走来的保安。
这人名叫邱福来,年纪四十有四,是祁谏今年新聘的一个保安。
据说,之前那个保安因为家里有事不干了,这位是朴真去聘请过来的——是个退伍军人。
由此可见,很早以前,祁谏就已经被盯上了。
待续!
明天见!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越来越融洽,越来越默契,她和他是同一类人
“老邱,都快两点了,我们要去吃点东西,你要不要一道过来?”
祁继一手Сhā袋,脸上是一抹亲切的微笑,和来者打招呼。
邱福来连连摆手:“不用不用……祁少,我自己单独找点东西吃就行,就不和你们一道了……紧”
“那你随意,檀,走,去那边……”
祁继牵着时檀往“如意庄”走了进去雠。
“老板,有没有包间?”
如意庄上空荡荡,有两老头子在喝酒,一对小夫妻在吃饭,另有一对老夫妻在用面食。食客不是很多,冷藏柜里摆满了新鲜配成的食材。空气里有油烟味。
一个四五十岁的店主从里头走出来,听得问,答道:“有,这边还有一个小单间!”
老板本想引路,祁继却熟门熟路的走了进去。
临窗而坐,对面就是一条宽阔的公路,一座桥将两东岸和西岸连接在一起,普善寺就在西边白岩山边脚下建着。
那里,他去过,寺院很恢宏。
而白岩山过去那座山则叫灵山,是一座颇为著名的佛山,不过现在已经被政府立为“危山”。
店主跟了进来,递过菜单问:
“两位想吃点什么?”
祁继接过翻看了一下:
“来几道特色菜。嗯,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两道……”
店主一看菜名,乐了,忍不住上下打量起来:“我就说您眼熟,原来是熟客,居然对小店的菜系这么熟悉?”
祁继笑笑,合上菜单递回去:“快点,饿着呢!”
“得,马上给两位做起来!”
店主下去。
“等一下,等菜全部做好再上!”
“好的!”
这里是小地方,硬件方面当然比不上五星级酒店,度假村虽然有,不过距离这边有点远,还得开上一段路。所以就只好在这里将就一下了。
时檀倒是无所谓的,她本来就是这样的生活水准,有时出任务在外,一包压缩饼干和着一口水就能凑和着熬上几天。刑警生活,全来就是艰苦的。
可祁继不一样啊,这人住的是华屋,吃的是玉食,喝的是佳酿,早就过惯那种奢华生活了,她真还有点怀疑这样的人还怎么适应普通人的俭朴日子。
从俭到奢易,从奢到俭难。
不过令她惊讶的是,他并没有露出半点嫌弃之色,脱了外套,将两套一次性杯具剥开尼龙包装,拿着到洗手台冲了一下,回来一人一副摆好,给她倒了一杯水,拉下窗帘之后,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声音无比沉静的下达起命令来:
“开始扫描这间房间的安全性!”
“……”
时檀瞪了瞪眼,惊讶呀!
祁继捂住手机受话筒,解释了一句:“这间房间内装有四枚监测器,在我们来之前,我的人用过这里。外头那对夫妻是我们的人……”
原来如此!
她点头,怪不得刚刚那个女人有意无意的瞅了她一眼。
一会儿,祁继的手机里传来汇报说:
“扫描完毕,没有任何危险。”
“OK,谢谢!”
祁继放下手机,去给门上锁,而后往边上那只收纳柜内取出一只四四方方密码箱,输入密码,箱盖开启,里头是几只黑色的盒子,大大小小,形状不一。
“坐好,我给你戴上!”
他走了过来。
“这些是什么东西?”
时檀饶有兴趣的问。
“好东西。刚让人送过来的!”
他笑笑,先拿了一只大一点的方盒打开,里面是一只手表,和她手上的一模一样,他给她换了一下;然后是一副耳钉,然后是一枚戒指,都和她身上本来戴着的一样。
他一边给她戴,一边介绍这些东西的功能:
“手表上有拍摄以及传送语音信息的功能
,耳钉上有个受话功能,只要服务端的程序一经启动,你就能听到火焰盟各成员之间的通话,当然,你的任何通话也能实时传送到每个成员耳朵里……”
“现在已经启动了?”
时檀听完都不敢说话了。
以前出任务时,她身上也会戴这种类似的物件,所不同的是那些成员都是熟悉的。
现在呢,火焰盟的人,她一个都不认得,却要和他们分享所有信息,这种突然之间融入到别的团体当中的滋味,实在是有点怪异。
但她心里是明白的,祁继正悄无声息的将她带入他的那个神秘世界。
是的,他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在引导她去认得他从来不对外公开的另一面——无论是日常生活,还是特种生活,他都已经准备好一五一十的向她铺展开来了。
此时此刻,她所面对的他,身上的属性,和她在工作状态下的属性,是一样的,于是乎,亲近感立马直线飙升。
是的,她和他,终于像夫妻了。
而她要做的是,一点一点适应这样的转变,并良好的融入其中就行。
祁继倒没有太多想法,以前,他就曾以三哥的身份和她合作过,不过,他能领会她眼神里的意思,遂一笑,说道:
“放心,没呢!现在我们还能自由说话,就算再怎么打情骂俏也不会有外人听到……”
“谁要和你打情骂俏。办事的时候,严肃点!”
她松下一口气时又横了他一眼。
祁继低低一笑。
“这,又是什么?”
密码箱内还有一只最大的铁盒没打开,祁继却突然又接听起电话,等他讲完,她忍不住问了起来,上头有密码的。
“是卫星定位器,直接能和竺国RT军事卫星联接上,只要一经开启,尧之他们就能准确定位到我们的地理位置……不过,得打到血管里,到时会有点疼,一共二枚,你一枚,我一枚……来,坐好,我给你打……”
……
没过一会儿,菜一齐端上了饭桌,时檀盛了两碗米饭,一人一碗吃着。
菜的味道还可以,不过那米饭的质量不太好,一颗颗很硬,祁继居然吃的津津有味。
时檀呆呆看了他一会儿,她发现,现在看这个男人,好像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迷人的——当感观改变之后,所有一切都改变了。
不过她觉得,还不赖。
“干什么?”
祁继在她面前摆了摆手。
时檀回神,小声说:
“饭不太好吃……”
她本还想说:你吃得惯?
谁知被打了岔:
“将就着吃一点儿,必须填饱肚子,现在不能挑食。办事要紧,回头我让人给你煮好吃了!”
时檀抽了抽嘴角,情知他误会了:
“我吃得惯。我只是纳闷你怎么能吃得惯?”
他一怔,而笑,原来她是这个意思啊:
“再粗再糙的食物,我都吃过。怎么会吃不惯?十六岁下半年我进的A区的特种训练营,那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关于这事,她有听人说起来。
据说,能在A区特种营熬下来的兵蛋~子,都能成为莫家军的精英。而眼前这个男人,曾是精英中的精英。
“每个人都喜欢吃美食。但那得分情况。
“必要的时候,为了生存,生吃老鼠肉、蛇肉那也是常有的事。
“其实我嘴不挑。比起某个人,我真不挑。
“你是不知道,曾经有过一段日子,我饿得只剩下皮包骨头。
“那时,但凡能填饱肚子的,我都吃……
“时檀,当食物的存在连填饱肚子都成问题时,你就不会考虑它到底美不美味了……”
他脸上带笑,说的全是经验之谈:
“那个时候,能填满五脏庙
,就是一件让人感觉奢侈的事情了!”
时檀看着,听完,震惊之余,却是心领神会的一笑,感觉两个人之间最后那点距离,正被某股力量一点一点挤压掉。
生吃各种鼠肉、蛇肉或是各种虫子的经验,她也有过……至今印象深刻。
她没想到像他这样的人,也会有过这样的生活。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她和他其实是同一类人,只是以前,她根本就不了解他。
现在了解了,相似的人生经历,加快了她的心的沉沦。
“其实还是挺可口的。比我做的好吃多了!至于这个饭粒,加点汤,就成美味了!”
她往饭碗里加了半碗汤,成了泡汤饭。
祁继见此状,却露出难以苟同之色:
“不能这样吃,伤胃……汤归汤,饭归饭……换过一碗饭……”
他想打铃,换饭。
她忙阻止,扯了扯唇角,笑容大大的:“刚刚还说不讲究呢,能吃就能了……别换,吃到肚子里就是一道大杂烩……挺好吃的……”
“那不一样。汤和饭混在一起吃,食物不等嚼烂就和汤下了肚,会增加胃的消化负担。另外舌头上的味觉神经没受到充分刺激,胃和胰脏产生的消化液不多,又被汤冲淡,食物就不能被很好的消化吸收,日子一久,就会引起胃病。”
这人居然和她说起大道理来。
“偶尔一次没事的!出门在外,别那么多穷讲究的!”
她坚持把饭吃完,而他没有非要她听自己的。
这不是该起争执的事情——彼此的生活习惯,因为生活环境的不同,总会有差异。夫妻之间的这种差异,祁继认为会伴着相处时间日久,而互相受到影响。想要纠正,也不急在一时。
两个人东一句西一句聊着,声音不高不低,很有老夫老妻的味道。
祁继很喜欢这样一个氛围的,此行虽然凶险,但以夫妻的身份这样日常相处,除却新婚第一年那几次,再没有别的经验。如今一起行走在外,那滋味似乎又好像回到了蜜月期。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相处,寻寻常常的吃饭聊天,感觉却无比惬意,完全不像在执行一项特殊的紧急任务。
时檀也喜欢这样的相处,经过今天,她和他的关系,是越来越融洽了,两个人之间的默契感,也是越来越好了。
对于未来,她突然有了无限期待感。
一顿饭,吃了足足有一个小时。
吃完,祁继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答应了几次,目光平静,从容的下达着各项指令。
时檀则在边上静静听着,感受着他作为火焰盟老大的气势。
这个时候的他,和作为商人的他是不一样了,少了几分优雅的绅士风度,多了几分特种战士的犀利和杀气。
唯一一样的是,他总是那么的沉着冷静。
倒是饭后出来付账时,祁继脸上浮现了难得的尴尬之色,他问店主:“你们这里刷卡吗?”
人家是大老板,一般情况下,只用卡消费,或是手机支付,皮夹内银行卡一大堆,就是没现金。
店主瞄了一眼,只摇头:“店小,我们只管收现金……”
“……”
这下难办了。
时檀忙看自己的包包,太少了点,不到一百块,回国后兑汇的现金已经用得七七八八,这顿饭总共是一百五十块钱,还少六十来块……”
“附近取款机吗?”她问店主。
“隔一条街就有!”
祁继取了外套站起,看向时檀说:“我去取。你在这里坐坐!”
时檀点头。
才走了一步,身后有人叫住他:“请等一下!”
祁继转头望,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眼神发亮的正盯着他,激动的双手往衣服上搓了一下,冲他伸出了手来:
“您您……您是祁继先生……”
终于被认出来了。
“对,我是祁继!
”
祁继没有否认,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还情绪很高的跟小伙子握了握手:
“您好,我叫周华,尧大金融系四年级学生,最近我一直研究您在尧大演讲时的那篇《现代金融观》,今年我就要大学毕业了,正在准备论文,论题就是《小议现代金融观》,不知我有没有那个荣幸,请您帮我过目一下我的论文……”
这是一个看着颇有气质的年轻人,虽然见到祁继欢喜,但神情还是比较沉着的,而且敢来搭讪,平常时候应该是一个颇有自信的人。
“老板,这是你儿子?”
“这是我侄子……”
店老板刚才就觉得这人眼熟,原来人家竟然是金融巨子,他一下惊到了。
祁继一笑,神情无比亲近:
“行啊!”
那大男生大喜,忙奔上楼,将自己准备的论文给取了下来,恭敬奉上。
祁继看了,唇线忽神奇的扬起。
他以一行十目的速度看完,紧接着考了他几个问题。
结果,周华的回答让祁继颇为满意,他马上取笔,在论文最后批注了一句,还签上了自己的大名,交还给他时说道:
“等你毕业了,可以拿这份文稿到祁氏大厦。如果你愿意来祁氏大厦上班的话,这份文稿就当是我签给你的聘用书。”
周华狂喜,连连和祁继握手。
时檀怔怔看着,这一刻,看这个男人,又觉他高不可攀了,一句话,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前程命运。
因为周华,他们这一顿饭钱被免掉了。
“祁先生,您来这里是为了观光的吗?要不要给您订家干净一点的酒店……这里晚上比较热闹,有各种文艺节目……只要不下雨。”
正当他们要走,周华殷勤的询问起来。
“不需要!我们夫妻俩只是过来随便转转……”
祁继想了想,随口问道:“对了,小周,你们这个店位于进寺和入镇的交通枢纽位置,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留心到一辆牌照为尧CL8088的黑色奔驰来过这附近,大约是在上午八点左右。”
“尧CL8088?”
周华念了一遍,一字一停,念得很仔细,最后,点了点头:
“有有有,上午八点时候,是有一辆黑色奔驰进了普善寺附近的农家乐。因为那型号少见,所以我留心了一下,后来车里那个戴墨镜的男人跟着一个老者往山里去了。那方向应该是去灵山祝婆婆那边的!可能是去求平安的吧……”
“祝婆婆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祁继问。
“是个神婆!在我看来,就是那种靠装神弄鬼骗吃骗喝外加骗钱的骗子。很多人都说她很灵验,说的事,十有八~九都会中。很多尧城的有钱人都爱到这里让她给算命,或是求个平安符回去……”
周华的话惹来了店主的不满:
“这种话可别乱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孩子家家,别说话!”
祁继听着隐隐笑了一下,瞟了瞟时檀,想到了当年求佛的模样。
她那会儿很相信神鬼之说的。
因为她想有轮回,想要再重温一回父母的宠爱。所以,才在那次庙会上,非要闹着买那佛珠。
鬼神之说,在他眼里,不存在。不过祁谏很相信,对方若就此设计出这样一条路线,引他们过去,不足为奇。
“你可以带我们进去看看吗?”
时檀不知道祁继在想什么,见他沉默,接下去问了一句。
周华当然有认出了眼前这位英气的女人正是这几天被炒得沸沸扬扬的祁太太,马上应声:“好啊!不过,那地儿还有一段路是得步行的。祁先生祁太太,你们确定现在进山?”
“嗯,马上进山!”
“好,我去借车子!两位稍等!”
下午三点,雨彻底停了,阳光是稀稀落落的,山区的空气,极为的湿寒。
在祁继准备进山前,他有接到杰米的电话。
杰米向他汇报说:
“特种侦查作业机已经侦查中,该区域的安全扫描正在进行当中。恩和萨满,已经抵达白岩镇的直升机区,就地待命……”
“嗯。我知道了。现在,我和时檀先进去找一个名叫祝婆婆的神婆。恩和萨满,你们随时定位我们的行踪……做好战斗准备。”
“是,头!”
恩和萨满在那边答应着。
“还有,帮我查一个人……”
“谁?”
祁继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眼神深深然一下。
待续!
,谁是眼线?夫妻携手,以身涉险
打完电话来到如意庄门口,祁继看到邱福来正靠在那个门柱上,打量着在检查摩托车的周华,看到他出来,问:
“这人是谁?”
“店老板的侄子,他见过我父亲的车,现在带我们过去瞅瞅……等一会儿他会带你一起走!紧”
“哦!”
邱福来点头,眼神有点奇怪。
周华自己只有一辆摩托车,因为要进山,一辆肯定不够,于是他另外去向同学借了一辆来。这一刻,他正在试那辆车,等试完,他把车开到祁继面前:
“祁先生,您会开吗?要不,我去借辆小电力三轮车,带你们过去?”
在这位小伙子眼里,祁总是个开惯豪车的金贵之人。虽然他是他的偶像,但由于这位偶像的私人信息一向对外保密,他无从了解偶像会不会开这种低端的代步工具。
祁继不由得莞然而笑,把头盔接过,一个套到时檀头上,给她扣好,一个往自己头上套好,然后拨开防护罩说雠:
“但凡是这世上的交道工具,没一样,我不会开。”
这话,绝对狂。
可时檀觉得他的狂,都是有底子的。
像他这种人,恐怕连坦克和飞机都能让它们稳稳的动起来。
“带路吧,小伙子!”
祁继用头示意了一下。
“是!”
越发肃然起敬的周华急忙跑回跨上自己的车,启动之后,带上邱来福,转了一个圈后射了出去。
他的家人,则站在台阶上观望着,嘴里还叫着:“开慢开点,小心地面滑!”
祁继呢,坐上去之后一边试着车,一边对时檀叫了一句:
“上车。”
他正低着头,似在听车子发动机的声音。
时檀看不清他的表情,心里则小小怪异了一下。
不是没坐过摩托,出任务时,她和其他几位男同事一起追踪罪犯份子时,有坐过他们开的车。那时,主要是为了工作。至于私下,她还真没有和别的男人这么坐过——无论是横坐,还是跨坐,都得抱住人家的腰。
等一坐上去,等一圈住他那精健的腰背时,时檀的脸孔就噌的红了起来——嗯,他的身板子还真是硬实啊……摸上去石头似的,哪怕隔了那么两层衣服,依旧能让人真切的感受到那种力量感。
咳咳咳,这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的在白天抱这个男人,感觉绝对是怪异的。
同时,这样一种经验,对于祁继来说,也是全新的……
这么多年,她从来就没在白天这么亲近过他,一双手楼住了他的腰,两团柔软还贴在背上……是的,即便隔着衣物,还是能真切的感受到它的柔软……有那么一刻,他有点心猿意马。
好在,天气冷,没一会儿功夫,那股子邪念,就被呼呼吹来的冷风给扑灭了。
不过两具身体的密合处,还是有一阵阵热气在散开来,但这种暖,不再带着歪念。
车,行驶了大约有十几分钟,路的尽头是一处农家乐,在那边,停着一些旅行者的私家车,祁谏的车果然停在其中。
“小周,等一下!我进去问问车里的人有没有回来!”
祁继叫住周华,驶着车子来到农家乐的大门。
取下自己的头盔,嘘了一口气,看着一团团白气消逝而去,他稳了稳情绪,回头凑过去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被你抱着的感觉,真是好!”
时檀一下瞠然,这人……
他却露齿一笑,将手上的头盔往她怀里一塞:
“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问一下!”
祁谏的车停在住宿区的停车位上,这表示,他曾在这里登记过——可能他是为了以防万一,才故意登记住宿的,这样的话,万一他出事,查起来,警方至少会知道他在这里停留过,为定位他所处的位置会起到一定的作用。
祁继甩了甩头发,往里走了进去,从容的步履,魅力四射。
不一会儿,他来到服务台,笑容和煦的询问前台小姐:“对不起,这位小姐,我和一位名叫祁谏的先生有约,请问他住在哪个房间。他的登记房卡手机是156****1288,由于他的手机现处于关机状态。我现在联系不上他!”
颜值高的人,往往更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祁继以其帅气的长相,马上赢得了前台服务员的殷勤:
“您稍等,马上为你查询……对不起,这位先生外出未归!”
“多谢!”
祁继礼貌答谢,转身时眉微蹙。
来到大门口,他看到站在门口的时檀,正在查看手机,在他走近之后,低叫了一句:
“刚刚你爸爸发了一个短信给我!可我想打通他的电话,却打不通!你快看!”
她把手机递了过去,上面显示着这
么一句话:
“安警官,我想和你谈谈。现在,我在白岩镇白岩村110号。要是有兴趣,可以过来见个面。”
“昨天时候,你爸,根本就不想理我,现在居然主动和我联系?”
时檀皱眉,因为觉得纳闷,以他们的猜测:那个保安应该是那边的人。试问,既然他们身边有这样一个眼线在,那边的人肯定会知道他们已经来了这里,按理说,他们不该发这个短消息过来的呀!
难道是他们猜测错了?
这个保安根本就不是那边的的人?
祁继把头盔套上,示意她也戴好,两个人跟着周华往小道上绕了下去。
不一会儿,上了山,到了一座山涧铁桥边上。
周华停了下来,在前面转头,大声和他们说:
“得走过去了,这座吊桥禁止骑车过!”
四个人鱼贯而过,又绕着山径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老屋前,周华走了进去,嘴里叫道:
“祝婆婆,有人找……”
话音刚落,他就惊呼起来,那位神婆竟被人吊了起来,两条腿在空气里不断的蹬着。
他连忙跑上去,搬过一只凳子,将人从梁上给解救下来。
紧跟而来的祁继帮着将人扶着着了地。
时檀给她松梆。
邱福来则观察起屋子里的情况。
这个祝神婆,中等身材,满头银发,此刻,她正脸色骇白的直喘,大胸脯不断的起伏着。
“祝婆婆,谁把你吊起来的?你别急,慢慢说,慢慢说……”
时檀轻轻在她肩上拍了几下。
老婆子捧着心肝,好一会儿才算是回过神来。
她一边咽着口水,一边抓住了时檀的手,说:“快,快,快,快报警……快和尧城的祁家联系……祁大先生和祁大太太被几个蒙脸男人给带走了……他们是在我地头上出的事,得马上报警,要不然,我吃不了兜着走……”
那声音是急得不得了。
周华的脸色一下凝重,猛得看向祁继:
“祁先生,要不要马上报警?”
回答他的是时檀:“暂时不需要。真要是梆架,报警,只会害死他们。这件事,你不必管,由我们来处理!”
周华不由得对这位神情一直显得冷静自持的祁太投去了深深一目。
时檀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之后,去倒了一杯水给这位老婆子。
“你们是……”
老婆子抓着杯子的手还是在发抖。
“我们是祁谏先生的长子长媳。”
时檀接话,盯着她看:
“祝婆婆,我想问一下,祁大先生是什么时候的这里?”
“上午九点半左右。”
这和祁谏在农家乐那边的登记住宿时间九点相符合……可见她没有撒谎。
“他来做什么?”
这是祁继问的。
“祁大太太在我这里求符,是祁大太太把人请到这里来的……”
老婆子喝了一口水,定了定魂说。
“你说的祁大太太,是不是就是朴真?”
“对对对,就是朴女士!”
老婆子点头。
时檀转头和祁继对了一下眼神。
“你怎么认得朴女士的?”
祁继又问了一句。
“她是阿蔡介绍来的!”
“阿蔡是谁?”
“就是帮人看风水的那个蔡虹,在尧市颇有名的不是吗?之前半年祁先生老是遇晦气事,他们做了不少避邪的法事,都没什么事,就找到了阿蔡,阿蔡给看了风水,重新装修了一下办公室内的格局,就连他们的卧室都有重新调整了。去年,阿蔡把朴女士带来之后,我呢用灵洞里的灵石给雕了一座麒麟像,说好的,今天来取,谁知去灵洞取麒麟像回来时,我发现朴女士扭伤了脚,不能动,连手都受了伤,没办法再开车,听她说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这才打电话去把祁先生给叫了来……九点半的时候,朴女士才把祁先生等来,就冒出三四个蒙面人把人给带走了,还把我吊了起来……”
老婆子说到这里时,脸色惨白惨白,一副我很怕的样子,整个肥肥的身子一个劲儿在直颤。
“朴女士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这一问,很关键。
“今天一早六点!挪动麒麟像是要讲究时辰的,我们昨天看好的,今天六点三十六分钟是良辰吉时,所以朴女士昨天就来了,住在农家乐里,就是怕误了时辰。结果还是出了意外,朴女士的脚却扭得不能走了……坐在那位置上,疼得哪里也不能去。”
老婆子指了指门口处的藤椅说。
时檀凑过去看,发现藤椅上似有血迹。
她用餐巾纸抹了一下,还没有完全干掉,有
腥味,可见朴真伤的不轻。
“朴女士当着你的面打的电话吗?”
她把餐巾折好,放入口袋问。
“不是!那会儿,我去给她倒茶。在里间,只听到她在外边说话,隐隐约约听到她在叫老公。本来,我还想找个人给代驾送回去的……”
“你有看到他们往哪个方向去的吗?”
祁继观察了一圈后,再问。
“往西边去的!”
老婆子指了指方向。
“确定?我要的是一个精确的回答。”
祁继沉沉逼视,神情透着一股子浓浓的威慑力。
老婆子可能是被震慑到了,想了又想,才郑重点下头去:
“确定。这两个人闯进来时,我正好在房里拿红绸,准备把麒麟包起来。听得外头有人惊叫,往外头瞅了瞅,吓坏,我不敢出去,就躲了一下才追出去。不料一出门,就被人梆了起来。被拖进来时,我正好有看到他们在往那方向去……”
周华皱起眉来,面向西方:
“西边过了灵洞,可全是山啊,他们能跑哪里去?”
祁继沉默好一会儿,半晌说:“据我所说,这里的这个灵洞,里面有着四通八达的山道,可以通往山的另一头。”
“那也不对啊!就算能通到山的另一头,那还是荒山,根本就没有什么路。也没有人住。他们把人劫进那种地方,是为什么来了?”
周华还是纳闷。
邱福来则接了一句话:“也许那里有他们的秘密藏身之地!很显然,他们这是想把我们引过来一网打尽来了,要不然,他们怎么会让这老婆子看到他们正好往西去了……”
闻言,时檀眼神闪了闪,难道这老婆子是他们的人?
下一刻,她和祁继对视了一眼,显然,他也有了这样一种怀疑。
紧接着,两个人不动声色的再度四下查看起来。
在这屋里,放着一香案,铺着红布的桌面上,摆着三尊金光闪闪的佛像,佛像前,放着一只雕刻精美的麒麟,用料是普通的大理石,不是很值钱的那种。她倾过身细细看,问:“这种东西,你卖出去多少钱一个?”
老婆子立马双手合什:“佛祖面前不讲钱。心诚才能避邪。”
周华凑上来看了一眼,没说,过了一会儿低声对时檀说了一句:“祝婆婆不讨财。不过多半时候香客求了符就会在香炉底下放下红包的。”
他指了指那个大香炉:“能找来这里的都是有钱人。据说很灵。所以给的红包都很大。”
“你怎么知道?”
“我跟我妈过来求过,见过那场面。那时,我妈就给过一个大红包。有钱人给的红包,里头通常是1到3刀纸币。要是在这里求了东西,给的还要多,直接装在礼盒里供上。这神婆,在我们这里是出了名的敛财婆。反正我们年轻一辈儿都这么叫她……”
这样的事,每个地方都有。
每个人心里都得有一个精神信仰才活得有奔头。当一个人面对大劫大煞,或是面临死亡威胁,医学又无法挽救他时,就会相信天地之间有神佛,在这种极端情况下,人会变得脆弱,就会相信这些虚无的东西,只求去财消灾,或是散财除病……
神婆这份职业,就是钻了每个人心头的空子,才在这个世间得以生存了下来。
“你当时来求什么来了?”
时檀好奇的问。
“高考时候来救的。”
“那会儿人家怎么说?”
“说我肯定能考上尧大!”
“你考上了不是吗?”
周华摸了摸鼻子:“我要是考不上,谁都别想考上!”
呵,真是狂的厉害,和祁继一样的狂。
时檀轻轻一笑。
另一边,祁继一边查看,一边来到门口,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他接了一下,杰米汇报道:
“祁大先生的确切位置已经找到……”
他往屋子里瞄了一眼,走出去,直到无人处才问:
“在哪个位置?”
“白岩灵洞以西,双龙山附近!”
“知道了!”
祁继挂下电话,转头,看到时檀跟了出来,也在看手机,而且眉心马上皱了起来,并且敏感的往四周张望起来。
“怎么了?”
他趋上去。
看样子,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时檀把手机递过去,锐利的目光马上在邱福来身上转了一圈。
她刚刚又接到了一条短信,内容是这样的:
“我知道你来了,现在马上来灵洞,你若不来,祁家这一家三口肯定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十分钟前,对方还在引她过来,十分钟后,就确定她已经来了。这表明
,有人在通风报信……邱来福终于按捺不住出手了?
这时,周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冲他们逼近,问:“祁先生,你们还打算往西去看看吗?还是马上报警,让警察来搜山?”
“你熟悉灵洞附近的地形?”
祁继问。
“不熟悉!听说那附近挺邪门……”
周华语气神秘兮兮的。
“怎么邪门了?”
“我有两个学长,喜欢登山,玩极限,其中一个还是从那片山里出来的原住民。十八年前才迁到镇上去的。那一次他回到这里来,发现一进入那灵洞,手机就没信号。好奇怪的,明明普善寺那边有信号塔,灵山上也有,可进了灵山灵洞就什么信号都没有了……最奇怪的是,他们在半路昏倒了。醒来时已经到祝神婆这里,据说是有人进去采药,看到他们,这才好心把他们带了出来……我不是原住民,所以对这里不熟,祝神婆应该比较熟悉一点,她是原住民之一。在这附近住了几十年了……”
祁继马上转头进了屋子,看到祝神婆正在收拾行理:“你这是想去哪里?”
“我要到镇上避一避……”
“你不是无所不能的神婆吗?你的客户在你的地盘上出了事,你就想着只顾着自己逃跑?”
时檀来到祝神婆面前。
祝神婆眼光闪烁,抱着那个塞满衣服的旅行包:
“我不是警察,破案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事。让开,我要走了……喂,你们想干什么?”
那旅行包被时檀抢去扔到了边上,祝神婆不由得惊问起来。
“灵洞那边你应该很熟是吧……”
时檀问。
“不,我不熟!”
祝神婆摇头。
“你要是不熟,那请问你雕佛像神兽的石头是从哪里开采出来的?只有出自灵山灵洞的石头所雕制的东西才有灵性,这可是你对外头这么声称的。你可别耍赖说那不是你说的……”
周华追上来逼问了这么一句,让祝神婆一下哑口无言。
“带我们进去!”
祁继站到时檀:“我父亲在你这里出的事,你要是不帮我们把人找出来,那么,我们只能选择将你送去警局……你在这块地面上装神弄鬼这么多年,骗了多少佛门信徒的金钱和感情,你要是敢逃避你应有的责任,到时你就得为你的行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祝神婆脸色又一白,顿时语塞,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一个理由说:“就算我带你们穿到山的另一头也没啥用的,那边全是荒山,完全没有路,而且地域很辽阔,要是徒步前进的话,很容易迷失在其中,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他们……”
“我们能不能找得到他们,那是我们的事情。你只要把你该办的事情办好,其他事,都不需要你来操心……”
“好,我带你们过去。”
祝神婆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我也去!”
周华自告奋勇。
“恐怕有危险,你就不怕吗?”
祁继看了他一眼。
“祁先生身价菲然都不怕,我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小人物有什么好怕的?”
周华笑白了牙说。
祁继扯了扯唇角,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行啊,那就一起进去瞅瞅,要是有情况发生,周华,你就第一时间给我撤出来报警……”
“好!”
“我也去!”
邱来福也叫了起来。
祁继点头:“行,那就一起进去吧!”
下午三点,一行五人来到了灵山灵洞附近。
这里本来是一处旅游景点,灵山有天然形成的山中秘道,一条条纵横交错,里头有无数钟乳石,经过上万年的自然演变,形成了一个就像迷宫一样的奇观。
本来这里是向外开放的,后来有一次,一个旅游团在来这里参观时遭遇山体滑坡,几十个人遇难,有几人至今还被埋在山底下,政府就关闭了这一处景点,只因为这附近一年四季,只要遇上下雨天,时不时就会有险情发生。
“这座灵山一共有一百零九条能秘道,它们连成一个山中迷宫,就目前而言,总共有四个出口。
“这边是最主要的入口,进去之后,一条道儿可以直达灵山山顶;一条可以通往西山,那边放眼望,是一片青山连绵,你能看到的除了山,还是山;还有一条可以抵达北部绝壁口,站在那里,可以看到普善寺……
“我的佛像,都是在灵山山顶上开采得来的,那边有一座两三百年前雕成的睡如来像,本来是一处佛门圣地,不过现在已经荒弃……一般人都不敢进去,因为接二连三出过意外……这,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对吧,所以说,我祝婆婆赚那一点钱可不容易,得涉险进山采石,弄不好就会死在山里头……”
进得山,一片黑漆漆,每个人头上都戴着矿灯帽
,脚下,是潮湿不平的山道,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腐朽的味道。一路进去,祝神婆念念叨叨着。
时檀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进洞时候还是有信号的,行经一半路后,信号就没了……
大约行了半个小时之后,前面忽隐隐有亮光乍现。
“到了,到了,就这里了……”
秘道的尽头,其实在半山腰,连接着一个面积不大的小平地,平地边缘慢慢往下倾斜,四处杂树众生,远远望去,大山连着小山,遥无尽头。
这是时檀第一次见到竺国境内最著名的原始生态区。
在这一片神秘的领域,没有电,没有工厂,没有污染,有的是大自然赋与这里的最纯萃的物种……
“真漂亮!”
她轻轻叹了一声。
阳光恩宠着这里的万物,周围很安静,静到可以听到雨水滴落的声音。
“每年都会有一些摄影爱好者,以及自然学家光顾这里,或是拍摄,或是搞研究,他们通常会空降在前面不远处那片平地上。不过,也就只敢在这一片作研究,据说再远一些那地方,是白岩虎的地盘,一不留神,就会成为老虎的美餐……”
祝神婆指了指远处山涧边上那隐约可见的平地,拍了拍手说:
“好了,路,我帮你们带到了,接下去,你们就自己找人吧!”
她挥挥手要离开,周华却把她给拦住了:“祝神婆,你对这里熟,还是你带我们下去看看吧……”
“不行,我不去!”
祝神婆绕开,往里头去,却突然听得洞里砰的一声响,整座山都摇晃了几下,似乎是有什么爆炸了,他们站的地儿,更有一些细细的碎石正从山头上滚落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祝神婆惊叫,正要冲进去看个究竟,两个手持冲锋枪的蒙黑布男人,从里头奔了进来,砰砰开了两枪,吓得这老女人惨叫的往后直退……却被第三个蹦出来的男人给拎了过去。
祁继见到情形不对,第一时间就抓着时檀闪到了一块大石后面,几颗子弹砰砰在他们行经过的地方冒出火花来。
周华也一惊,猛得就往斜坡下滑了下去,如灵鹿一般消失在密匝匝的树丛中。
邱福来却被一枪击中手臂,并在和一个蒙面男人近身搏斗时失手被擒。
“祁继,我数到三,你要是不出来,我就把你的弟弟先毙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空阔的山间响了起来。
“一……”
“二……”
大石后,时檀和祁继轻轻拨开眼前的野草,小心翼翼的自两侧往前方瞄了一下,果然看到他们手上牢牢扣着一个被黄色胶带封了嘴的少年,可不正是朴斐。
押着朴斐的男人,手上拿着一柄短枪,此刻,正顶着他的脑门。
“三”字脱口的同时,祁继已然闪了出去:
“别开枪!”
待续!
,夫妻联手,齐闯龙潭虎茓;神秘地,她再见杀母仇人
“把手举起来!”
一共有六个蒙面男子,一个个高头大马,非常的有力量感,看他们的架势,是军人,而且应该还是受过特种训练的军人……
他们脸上套着套头帽,只有两个眼珠子露在外头,头戴特制防弹头盔,身穿防弹背心,肩上Сhā着无线对讲机,脚踏作战背心,手套作战手套,首当其冲的两个:手中持有的是H8C冲锋枪,来自C国~军工,这是比较精良的武器,杀伤力非常强大;后面三个,一个拿着祁斐,一个抓着祝神婆,一个抓着邱来福。最后一个用枪对着这三名人质雠。
此时此刻,祝神婆脸色惨白,一脸吓坏的样子,而祁斐脸上也全是惊恐之色,邱福来比较惨,肩上在汩汩流血,不过面色比起另外两个,他是沉着的紧。
看清眼前情况之后,祁继缓缓举起了手,声音却沉静若水:
“你们想什么样?”
“骆时檀呢……出来……”
领头那位没答,而是另外喝了一声,目光咄咄然的盯着那块大石。
石头后,时檀沉默了一下,到底还是站了起来,缓缓来到祁继身边,扫了一眼这些藏头缩尾的家伙,也乖乖把手举了起来。
与此同时,两副手铐和脚链给扔了过来,伴着金属的碰撞声落在他们脚边。
“骆时檀,捡起来,用手铐把祁继铐住,用脚链把祁继锁住……马上……”
时檀瞄了一眼手上银光闪闪的东西:他们果然打着活捉的心思。
她默不作声,弯腰拾起,看向祁继。
这个男人冲她眨了一下眼,示意她照做。
她只好给祁继上了手铐和脚链……
“现在换你——祁继,把另一副捡起来……马上……”
“砰”,他威胁性的往地面开了一枪:
“否则,我们就在人质身上打几个洞!”
祁继低头看了一眼被铐住的双手,转而抬头沉沉睇了他们两眼,唇边扯出一抹淡淡的讥嘲:
“听说海鹰队是C区拥有武器装备最精锐的特种兵之一,怎么,国家给你们配置了最好的硬件,难道是让你们干打家劫舍这种勾当的?”
这话一出,那六位,皆浑身一震。
时檀惊诧:原来他们是C区海鹰队的成员。
祁继则仍是一副风清云淡的模样,扔下了一句话:
“我要见你们的头……”
领头那位静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缓和刚刚被道破的震惊,好一会才回答道:
“会让你见的,但在之前,我们得确定你们没有任何危险性……快把手铐捡起来……”
祁继想了想,这才把手铐给挑起来,扣到了时檀的手腕上。
领头那个看到这里,小心的吁了一口气,马上抓过对讲机,呼叫起来:
“9191,我是11,我是11,人已抓获,请派小船过来接收……”
呼叫完毕,这个人和他的同伙过来,抓着着祁继和时檀的肩,往山坡走下去。
祁继和时檀并没有作任何反抗。
不入虎茓,焉得虎子,这已然成为了他们此行的最最主要的目的。
一路走去,举目望,多数为不落叶植被,有些很矮,有些高耸入云,树叶上还沾着一些上午落下来的雨水,阳光从高高的树枝间稀疏的落下,空气很清新,有鸟雀在枝头引喉而歌。
山体之上杂树丛生,几乎没有路。
蒙面人靠手中仪器判定方向,走了大约有二十分钟,他们来到了一条山林小河前,这河隐没在郁郁葱葱的古老树荫底下,几乎不见天日。
他们在岸上停了一会儿,一艘小汽艇从远处那个拐弯处急驰而上,白色的浪花在艇后溅起半天高,打破了山林的宁静。
艇上总共有两名蒙面男人,一个开着小艇,一个持枪。
一会儿,这些人把祁继和时檀他们赶上小艇,艇往山林深处驶去。
大约行走了十来分钟,上了岸。
祁继走在前
面,时檀走在后面,两个人一直在观察着四周的地理环境。
以时檀的估算,现在他们已经离灵洞很远,正要思量,小艇上的人突然大步迈到了他们面前,在她警戒的往后退时,一把将她揪过来,手上亮出一只特制针筒,往她脖颈间扎了下来。
“你们干什……?”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吐出来,整个人就往下栽去。
那一刻,她看到祁继也往地上倒了下去……
是的,他们被麻倒了,原因有二。
一,他们害怕他们醒着会搞鬼,二,不让他们知道他们即将前往的那个地方的准确地理位置。
那一刻,她有听领头那个在说:“对他们进行人体扫描,以确保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跟踪器!”
“是!”
再后来,她陷入了黑甜。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强烈的刺痛感,让时檀不得不醒过来,睁眼那一刻,她看到了一张令她无比憎恨的脸孔——晁雯,晁家的老三,C区的第二指挥官。小时候,她曾抱过她,每一次宴会,都会穿母亲为她设计的晚礼服,那时,她和她母亲曾是最要好的朋友。
只是后来,也是她,一枪击毙了母亲,令母亲倒在了血泊当中……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她恨恨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发软到根本不能有任何激烈的行为。
“妘昙,醒了!”
这是一个英气不凡的女人,一身的裁剪合适的陆军军装,将她的身材衬的凹凸有致,虽然已年过五十,却风韵依旧,可惜,那张脸孔上一点也没有因为杀了人而该怀有的心虚。也是,这种人杀人已经杀习惯,早没了人性。
时檀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必须冷静。
而后,她环顾起四周。
这是一间实验室,她被梆在一只实验椅上,正前方是一系列的实验仪器设备;左边,站着晁雯,其身后是两个又高又壮的持枪士兵;右边是一个办公桌,上面坐着一个高高瘦瘦、神情深沉的医生模样的白发老者,不见祁继,也不知被他们梆到哪里去了。
“晁雯,人在做,天在看,迟早,你会遭报应的……”
她咬住心里汹涌澎湃的情绪,努力用无比宁静的声音对她进行控诉。
晁雯笑弯着唇,眼神被灯光照得特别的明亮:
“对啊,说的真好!所以你妈就遭了报应!”
她忽然就抓住了时檀头发,狠狠的一扯,眼底露出骇人的充满狠戾的轻笑:
“这就是做小三的报应!”
“……”
“她死的活该,活该……”
“……”
“她不该从我手上把云骢抢去的……”
“……”
“枉我把她当作最好的朋友,枉我这么信任她,枉我将她带进了上流社会,结果,她把我当作了台阶,理直气壮的抢了我的丈夫人选……”
“……”
“石云骢是我的男人,她不要脸,爬上了石云骢的床,未婚先孕,把石云骢迷得晕头转向,硬是解除了我和他之间的婚约……
“……”
“你妈这只狐狸精,早就该死了……”
污辱!
这段说得又疾又快的话,绝对是对死者最赤~祼祼的污辱。
“我妈才不是小三呢!我爸和我妈是自由恋爱才结的婚……”
时檀无法容忍她这么污蔑自己最最敬爱的母亲,终于找到机会,以最最冷静的语气,大声反驳回去:
“你不要欺负我当时还小,就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的,所谓的婚约,只不过是你父亲晁珩和我爷爷之间酒后的一句醉语,根本就当不得真。
“说穿了根本就是你一厢情愿想要嫁给我父亲。
“可惜,我父亲一早就看穿了你的伪善,根
本就不屑娶你,哪怕你是竺国第一家族的第一千金……
“我呸,没品没德的女人,称什么贵族,连普通平民都不如……”
“闭嘴!”
晁雯那双被修得分外威严的细眉横了起来,就像被人戳到了痛处一样,情不自禁就打下了一记耳光。
时檀却低低而笑,感觉唇边似有血液流淌下来:
“恼羞成怒了?也幸好我父亲没有娶你,凭你们晁家那德行,我父亲要是为了仕途硬是娶你,那才叫自毁前程……”
“你……”
晁雯的手,再度扬了起来,扭曲的脸孔,闪着被激怒之后的凶光。
这个女人,二十二年前还知道要维持最最基本的贵族风度,现在呢,她既没风度,更没有半点在忍耐力——
不,这个人,在C区也是一个颇有名气的女军官,今天她之所以表现成这样,究其原因,父亲石云骢一直一直就是她的痛处。
爱得深,却得之不到,要是能从中走出来了,也就罢了,偏偏时隔这么多年,她仍然活在这件事当中。当情绪被激化,她难免会流露不理智不成熟的行为来……
时檀以为自己会被痛揍,这时,边上那个医生模样的男人,突然接了一个电话,挂下后,急步走了过来,附到怒气翻腾的晁雯的耳边私语了一句。紧接着,她那怒气,一寸寸就息了下去,走上来,冲着她左看右看,神情无比的危险:
“石妘昙,你倒到真是狡猾啊,居然敢和我们玩这招釜底抽薪?可惜啊,你们的计划失败了,祁继中枪了……你们这一次根本就别想逃了出去……我会让你们一起通通死在这里……”
她狠狠撂下一句话,拿起男人递来的对讲机叫了起来:
“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目标人物已经从1号区域逃出,马上搜索整个地下掩体,见到目标人物,可以随便击伤,但不能击毙。”
她说完这一句,冷冷瞥了一眼时檀,转身对身边的医生说道:
“阐风,走,一起去监控中心!大炳大吕,你们在这里负责看管骆时檀。”
“是!”
那两个士兵有力的应了一声。
晁雯则带着那个名叫阐风的医生走了出去。
一道钢质铁门一开一合之间,时檀看到外头罗立了不少士兵。
她的心,不由得突突突狂跳起来,一,她不能确定祁继有没有真受伤;二,就算他没有受伤,她还是没法确定祁继能不能搞定外头这么多受过特种训练的士兵。
虽然他曾在A区屡创奇迹,一次次死里逃生,可她总是没见过他实战情况的。
再有,这些多年他一直致力于商业,个人体能方面,肯定已经不如二十来岁时候了。
怎么办?
必须从这里出去!
她瞅了瞅那两个持枪的家伙,那黑漆漆的枪头对准了她,好像她只要一动,那无情的子弹就能冲她射来似的。
密封的角落里,更有监控器实时监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呼叫云雀,呼叫云雀,我是铁马,我是铁马,我们已经成功进入,并按照预定计划已和战狼会合,掩体内的所有监控会在一分钟内失去作用,我们已经确定你的位置,三分钟后就能抵达。你需要做的是解决你身边的两个士兵……”
耳道内,一个细细的声音传了进来。
这个自称“铁马”的人,是火焰盟某个成员的代号,而战狼则是祁继的代号。这些之前祁继在车上时和她说过。至于云雀,则是她以前的代号。
时檀明白,身上这套通讯设备开始见效了,可问题是:在被捆成棕子的情况下,要想解决掉两个手持冲锋枪的士兵,那简单就是天荒夜谈……
这时,耳道里又有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
“云雀。我是战狼,听着,我教你怎么处理掉那两个士兵。”
是祁继在说话。
时檀凝神听着:
“你手指上不是有一枚戒指吗?想办法将他们引过来,先深呼一口气,看准时机,按下戒指上那个突起的地方,到时会有一股有
毒气体散开来,中途你别再吸气。我们马上就到!”
原来那戒指竟有这样的用处?
她听完,松了一口气,密切留意着那监控器,一会儿后,铁马传来了指令:
“监控已经失效,我们这里可以看到你了。现在马上行动。只有三分钟时间,他们一旦发现监控有问题,就会往这里派增援……”
OK,她微微侧过头,作了一个手势利用监控器向外头的人表达着这样一个意思。
同时,嘴里发出了一阵惨叫:
“啊……啊……啊……”
浑身上下开始抽搐,她作出了一副没法呼吸的模样:
“救命……救命……我哮喘犯了……药……药……给我药……快点给我药……药啊……”
脸部的表情不断的狰狞的变化着,一分钟后,头一歪,整个人一下静止不动。
那两个士兵一见这模样,彼此交换了一下眼——他们很清楚,眼前这个女人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有着丰富的对敌经验,不是寻寻常常的,手无缚机之力的弱质女流,而是一个狡饰善挖坑害人的奸诈女警。
不过,实在是骆时檀的一举一止太像哮喘病人发作时的模样了,他们无法做到视而不见,毕竟要是真出了事,他们是要负责任的。
“过去看看!”
“嗯!”
“你来查看,我来戒备!”
“好!”
两个士兵一起走了过来,一个拿着枪,对着了时檀,一个把枪背到肩上,过来查看:
“骆时檀,骆时檀?”
没反应!
“骆时檀,骆时檀?”
另一个也凑了过来细看,正要摸她动脉。
就这时,时檀深呼吸着睁开了眼,同时按下了戒指上的机关,一阵刺鼻的气味就此在空气里散开。
那两个士兵一凛要退,其中一个还骂了一句:
“你他妈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话才说完,人就往地上栽了下去,另一个,紧跟着身子一晃,砰通倒地。
三十秒后,钢质铁门被打开,一个特种兵装备的男人戴着防护生化口罩冲了进来。
时檀一眼就看出这个是祁继,因为他的防护背心底下穿的是一件白衬衣,正是他今天穿的那件,手腕处还有一道抓伤,是昨晚被她不小心给抓破的……
他行动很快,没在两个士兵身上停留半步,快步来到时檀身边,先将手上另一个口罩套到她脸上,然后用给她松梆,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非常的熟稔……
“能走路吗?”
祁继低声问。
时檀捂着口罩大吸了一口气后,再次动了动手脚,摇了摇头:
“现在还动不了!”
“我先抱你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先给你打一针……以确保接下去这段时间,你可以行动自如。”
“嗯!”
祁继弯腰将她抱起往外撤,站在门外戒备的黑人萨满“啪”按下按钮,钢质大门缓缓合上。
“那边有人过来了!快闪快闪!”
竟是周华。
周华身后则是另一个高个子。
“那边去!”
黑人指了指另一个通道:“乔恩,你掩护!”
“没问题!”
高个子乔恩端着枪站在那里。
四周皆是被射杀的士兵,空气里尽是浓浓的血腥味……灯光照亮着这充满死亡气息的狭长走廊……
路是颠波的,因为继之走的很快,一个个镶嵌在石顶的白色圆灯在不断的往后退去。
不知奔走了多久,隐约好像能听到枪声响起,那边好像交火了,凭着乔恩真的能把那些人收拾掉吗?
时檀有点不安,耳边则听得祁继低声叫了一句:
“到了!”
时檀看到的却是一个死胡同,哦不,应该说是一道钢铁铸成的大门,它紧紧闭合着,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刚刚我有听到他们是这么说的,只要用你的*眼球往上面扫描一下,这扇门就会被打开。”
祁继扶时檀落地:“时檀,试一下……”
时檀呆呆看了一眼,疑狐的转头看他:
“为什么我的眼球扫一下,这里就能打开?这是什么地方?”
待续!
,尔虞我诈,夫妻齐力抓眼线;天衣无缝?其实是漏洞无数
“这里是这座研究基地最最核心的研究区域,里头藏着大量研究数据。这也正是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引来这里的主要原因……来,睁眼,对准里头的光点盯上十秒!”
祁继扶她站直。因为药物反应,她的腿在哆嗦,没办法正常直立。
他好像还是没有回答她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紧。
“可为什么我的眼球就能打开这扇门?”
她重复了一句雠。
祁继摇头:“不知道!我听到的就只有这些。或者把晁雯抓到就能问到原因了……不过现在,抓不抓晁雯,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们必须进去,把那些能让他们害怕的资料拷贝出来……”
好吧!
的确如此。
她点点头。
墙壁之上,有一片四四方方的扫描板,正中央有一个银色的凹陷的圆眼,圆眼正中央闪着蓝光,她附身上去。
这时一个机械化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
“系统开始扫描,请保持睁眼状况!”
话音落下,一道蓝光从左到右扫了一圈,又从右到左重复了一圈,蓝光消失时,机械女声再次响起:
“扫描完成,核对完毕,请***钥匙……”
什么?
还有钥匙?
时檀眨眼,回头看向祁继,他手上什么东西也没有:
“我们好像没有钥匙吧!”
祁继露出神秘一笑,扶稳她说:
“不,是我没有钥匙,你有!”
“我有?”
她一怔,一下茫然了。
她怎么就有了?
“想想你这些年一直没有离身的是什么东西?”
祁继好心作了提示。
“……”
她的目光本能的缓缓落到脚丫上,这些年,她一直没有离身的也就这个东西:
“你指的是我一直套在脚上的脚镯吗?”
二十二年前,她的脚上本来没有镯子,后来,一朝醒来,就多了一个脚镯。
那时,她问过黎伯,这是哪弄来的。
黎伯说,那是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以后,会保护她一生平安的。
这镯子自带上之后,她从来没挪动过它,原因很简单,它根本就拿不下来……
神奇的是:它会根据她脚踝的大小,自动调节镯圈的大小,总是不大不小的锁在她脚上。
她爱穿裤装,原因之一工作需要,原因之二就是因为这个——这么大一个人,还戴一脚镯,有点奇怪。
“可它根本就没办法取下来!”
她被扶着坐到了边上一只休息椅上,祁继半跪在那里,抬起她的脚,把鞋脱了,袜子退了,那只银晃晃的镯子再次露了出来,而刚刚时檀扫描过的墙壁上,扫描板已经往两边缩进,并从里已推出了一个钥匙槽,环状的,大小和这脚镯的大小好像差不多。
“我来把它弄下来!”
祁继摸着镯身,一点一点的撸过去,不放过任何一处,突然,他碰到了什么,他按着某种规律,按了几下之后,镯子发出一记轻微的声响,脱落到了祁继的手心上。
时檀一呆,对这个男人,她真是越来越佩服了,这东西跟了她这么多年,她对它一直就束手无策,现在居然被他给解了下来:
“你怎么打开的!”
“里头有法则的。回头教你!坐好!”
他扬起手,指法熟稔的,就像在玩积木似的将脚镯恢复了原形,而后往那钥匙槽里按下,终于,那紧闭的钢铁大门从中间缓缓往两边拉开,机械化的女声再度响起来:“欢迎回来,占玉湖博士……”
“行了!”
祁继语带欣然之色,转过头来扶时檀进入。
周华紧跟其后,乔恩尾随最后,并站在门口,担起了放哨的职责。
那边的枪声越来越近,萨满正
在往这里退。
“关门!”
萨满已传过话来,十秒之后,他就能抵达。
乔恩答应了一声,往墙壁上按下了那个关门键,钢质防弹大门缓缓关合上。
十秒钟之后,萨满非常及时的闪了进来,将火花四射、到处乱飞的子弹隔离在了外头。
机械化女声再度响起来:
“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占玉湖博士,咖啡,还是纯净水?”
这是一间用金属制造的研究室,天花板上亮着一圈镶嵌其中的小灯,发着白光,将整个研究室照得格外亮堂。
他们现在站的地方,看着像是一间会客室,里面有一套老式沙发,款式是二十几年最流行的那种。
一道玻璃门,隔开了外间,里面看样子是一间办公室,又像是数据收集室,一台巨大的医疗仪器占领了大半个办公室的空间,仪器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按钮,就像波音747的驾驶舱一样,一只只指示灯亮着。正中间有一个老式电视机大小的屏幕,屏幕上方按有内置喇叭,欢迎声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屏幕上则放着一些幻灯片……
室内很干净,一如昨天才打扫干净的一样,空气也不显浑浊。甚至于还泛着几丝花香——可能是在他们进来之前,这里是真空的,大门被打开之后,研究室的系统装备自动进行了空气转换。
“来杯咖啡!”
周华突然下达了一个指令。
机械女声却回答了一句:“对不起,语音辩认错误,本系统只听命于占玉湖博士,没有得到权限者,本系统拒绝执行命令!”
一声口哨响起。
“哇哦,哇哦,这玩意真的是二十年前就有的吗?居然能这么先进,这怎么可能?”
周华被实验室内的高科技技术给惊呆了,那可是二十几年前的科学水平……能有眼前这样的设备出现,实在是太了得了。
时檀也被室内的科技深深震撼住了。
祁继的重心并没放在这些事上,他只是淡淡瞄了一眼,这个男人,面对任何事,似乎都能保持冷静沉着。
“乔恩!把装备给我……”
他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吩咐了一句。
乔恩身上背着一个压缩背包,闻言,把那背包扔了过来。那是他们之前进来时特地给时檀准备的。
祁继接过,打开封口,整个背包慢慢鼓涨了起来。
里头是一套特种兵的作战设备,包括一个背心,一个副手套,两套绳索,一把勃朗宁短枪,护膝……以及简单的医疗急救用具。
祁继在其中找到了他想要的药剂和注射筒。
“脚还是很软吗?”
他问。
“嗯!”
“我现在给你注射,马上就能恢复过来!不过,药物起效之后,可能会有点眩晕感,通常一会儿就能过去。”
“好!”
时檀点头,有气无力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重要的是,这样的自己,会拖累他们——现在,他们所处的环境,极为的恶劣。
祁继很熟稔的将药剂抽入一次性针筒,拉高她的袖管,作了简单的消毒之后,将液体缓缓注入她体内,然而放下针筒,抱住了她。
几秒钟之后,一阵让人难受的眩晕感冲时檀袭来,她觉得整个人就像失重了,身子开始摇晃,似随时就能倒下一样。
一会儿后,失重感消失,四肢内传来一感麻辣感,伴着麻辣感越来越重,好像有股热量在四脚百骸之间流窜起来……
她终于有力气抬头,看到男人正关切的注视着她的药物反应,见她神情渐渐恢复过来,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感觉怎么样?”
“还好!”
她动了动手指,力量似乎伴着那热量一点一点在回来。
忽然,她想了到什么,好奇的问道:
“你不是也被注射了吗?怎么逃脱出来的?”
“这种药剂对我没作用!”
祁继一边温温的回答,一边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脸上脏的地方。
“为什么?”
她诧异。
“在部队练过!这种麻醉剂的药性在我身上最多持有一分钟的效果……”
祁继给她抹掉额头冒出的汗。
哇塞,这家伙,这么了得?
她瞪了瞪眼,半晌才说:
“但在敌人面前,一分钟足够你死上几十回了!今天的行动,在我看来,实在是有点冒险……”
“没有七八成的把握,我不会冒这个险……抓我们回来的这几个人当中,有一个人是内应。不过,之前,他从来没进过这里这个基地。来到白岩镇之后,我是因为临时得到了这个消息,知道他们就在附近待命,觉得机会难得,这才决定赌一把的……”
原来如此。
“后来,就是那个内应救了你?”
“差不多!”
“晁雯说你受伤了,到底有没有?”
她关切的往他身上打量起来。
“没有!”
那就是内应在虚报军情。
时檀嘘了一口气。
“现在是什么时候?”
“晚上十一点!”
“我居然睡了那么久?”
“他们用的麻醉剂量有点大。”
“你能找到这里来,是不是找到了什么东西,要不然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这样一个地方?”
“对,那本手扎,我抢回来了,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脚上这玩意可以开锁……好了,现在,我们暂时安全了。这里是占玉湖博士的私人办公室。外头的人根本就打不开这道门。我们可以好好的收集一下证据了。”
祁继从怀里将那本手扎取了出来交了过去
时檀一眼就认出来了,真的是当年父亲交给她的那本。
翻开第一页,上面署的大名,以前不认得,因为太过于潦草,现在认得出了,是“占玉湖”三个大字。
原来这本手扎是二十年前大名鼎鼎的基因遗传学专家占玉湖的手稿。
她又随便翻看了几眼,里头填的全是数据,非专业人员,恐怕谁也看不来的。
“这些数据,你看得懂吗?”
“我学的不是这个,哪看得懂?”
“那个磁盘呢?是不是也落在他们手上了?”
“是这个吗?”
祁继又变戏法似的从内衣袋里把那磁盘也给掏了出来,他指指周华:
“多亏了周华,这磁盘是他找到的……这里有计算机,应该有相应的解读软件可以读取它……嗯,我去找找,你先坐一下,好好休息一下。”
“嗯。你去忙,我可以照顾自己!”
时檀点头。
“等一下,先给你把这身装备穿上!身在敌人地头上,自我防护最重要……”
他把防弹背心拿起来给她套上,扣好,手枪上了子弹Сhā进脚腿套内……
整理好,他笑了一下,他的小女人,一下变得英姿飒爽了……酷得不像话……
“坐好!”
他扶她坐下:
“再一会儿就能完全恢复过来。等这药性脱了之后,身子可能会很脱虚。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只有这样了。回头得好好养养身体,那药物对身体的刺激很大。”
“嗯!”
时檀点头,抬头看到,乔恩和萨满守在门口,有一道显示屏,上面可以清楚的看到门外头的情况,晁雯正怒气腾腾的骂着她的手下:“才进来两个人,就把我们打得溃不成军,你们平常是怎么训练的?还一个个精英份子呢!我看根本就是渣渣……”
祁继顺着她的视线,也有看到这一幕,嘴角马上泛起了一抹淡淡之色:
“C区的精英份子,没几个人是货真价实的。那
些人,固步自封,又不舍得在军工上投钱,能培养得出精英才怪……”
一个国家,军队是国之根本,要是在这件事上还想偷工减料,吝于付出,试问军队哪还能培养出像样的士兵?
倒台那是必然的事。
“我去找找资料!”
祁继抚了抚她的肩,低下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时檀没想到他会当众亲她,不由得一呆,眼底浮现了甜蜜的羞涩:
“别闹!”
虽然乔恩和萨满根本就没留心这边的情况,周华却是看到了,不过,他只是笑笑就转开了头。
祁继低一笑,眼底泛过一道精光,凑过去又在发顶亲了一下,低语了一句,这才转过了身。
抚了抚发热的脸孔,时檀靠在那里,手指在那本黑皮手扎上抚了抚,目光跟着祁继移过去,脑子里则在嚼着他刚刚说过的那句话。
祁继已经走到那台医疗仪器面前,面对着那个四四方方的屏幕,目光搜寻了一会儿,终于按了一个键,紧跟着,机械女声响了起来:
“对不起,您无权访问系统。请向管理人员申请访问权限。”
祁继又另外按了一个健,机械女声再次回复道:
“对不起,您的指纹输入不正确。若需进入系统,请***磁盘!”
他又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处磁盘口,磁盘***之后,机械女声答了一句:
“磁盘已***,欢迎您使用本系统。您想查询什么,请按照页面提示进行选择……”
祁继点击了一下,便有很多数据跳出来,他细细查看了一下……
半晌之后,祁继爆出一句欣喜的大叫:
“有了这些资料,晁家就别想在这次大选中获得连任权了……”
周华转头瞄了一眼门口,那两个男人完全没留心这里,而骆时檀正闭目养神,他趋步走了过去,好奇的问:
“都是一些什么资料?”
“嗯……也没什么,这些你就不用管了……属于军事机密!”
屏幕上不断的跳着数字和文字,祁继从口袋里取出一根很老式的连接线,连上一个U盘Сhā上电脑上,打算把上头的资料全拷贝下来。
五分钟后,烤贝成功,他正准备把数据线拔了,后脑上突然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祁先生,如果您想要保住你这条小命的话,最好把你拷贝下来的东西交给我……否则,这一刻,我就能让你脑袋开花。”
令人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周华居然用枪对准了他。
祁继立马僵在了那里。
“周华,你他妈别乱来……”
乔恩和萨满手上的枪本来是对准了外头的,闻言,一齐转身,瞄准了周华,一个个脸都露出了急怒之色。
“我不会乱来,倒是你们千万别乱动,子弹无眼,就算伤不了你们老大,损坏了研究室内的仪器也是不好的……至于你,祁继,我劝你识趣一点,快把东西放到桌面上!然后,举起你的双手,缓缓转身,别试图反抗,说真的,我不怎么希望在你脑门上打个洞……啊……”
威胁之声还没完,身后之人惨叫一声,扑通倒了地,下一刻,祁继以迅雷之势,夺下了他手上的枪。
前一刻还在沾沾自喜的周华,后一刻倒在了血泊里。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门外。
“不是我开的枪!”
乔恩斜眼一瞄,似乎并不意外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我也没动!”
萨满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样。
下一刻,他看到时檀缓缓走进了视线上,目光冷凝,手上抓着那勃朗宁手枪,枪口冒着枪,那一枪是她开的——他本不该在她的射程范围之内,可偏偏这个女人通过子弹的反弹,将他击中了。
“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露出破绽的,开出口来,那是满口震惊之色。
祁继把夺来的枪拍在桌面上,闲闲坐好,淡
淡道:
“最先发现你有问题,是在那篇论文上……”
“论文?”
周华错愕。
祁继说:
“那论文不是你写的……”
这句话完全是肯定式的语气。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写的?”
周华一呆之后,不死心的追问起来。
祁继的心情颇好,居然好心的回答起来:
“虽然你把这篇文章摸得很透,口头答辩也挺精彩。但文章在排版上有个小细节,你没留心到。回头有机会,你可以再看看。这篇论文的作者已经透露了非你所写这样一个信息。而,我一向心思谨慎,在发现了这样一个漏洞之后,当然会去查你的背景。虽然你的背景做得能以假乱真。可惜,越是能以假乱真,越能让人发现问题的所在。
“其次,在祝神婆地头上,你不该那么着急的向外传出我们已经抵达的消息。我太太在之前不到十分钟时间里才接到一条短信,十分钟后,这边的人就知道我们来了,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只有三种可能。
“一,邱福来是他们的人,但之后,我又细想了一下,邱福来是从一开始就跟着我们的,如果是他在通风报信,我父亲就不会发第一条信息,被捉的时候,邱福来也不至于被射伤。
“二,祝神婆是他们的人,其实也不是,因为士兵并没有善待祝神婆,那老婆子一脸胆小样,并不是伪装出来的。
“三,你是他们的人……有了之前的怀疑之后,这样一种联想,那是一种本能。
“当然,你要是不跟来,也许我不会这么确定,偏偏你就来了,还和乔恩他们遇上,一起闯进了这个地下掩体。
“这要是巧合也就算了,你还巧不巧帮着乔恩找到了这块磁盘……
“最后,我这边,居然还那么顺利的把手扎给拿到了……还听到了不该听的对话……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如果非要将它们加在一起,那只能是一个必然:你是卧底——为的是引我们来打开这间密封的实验室,读取磁盘里的资料。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你甚至使用了苦肉计,帮乔恩挨了一刀……想以此来骗取我们的信任,为的就是刚刚那一记逆袭……
“可惜,你的计划,有太多漏洞,骗小孩子还差不多,骗我,太污辱我的智商……”
被这么一分析,周华露出了苦笑之色:祁继果然是不好唬弄的。本以为这计划天衣无缝呢,结果……
“周华,倒说说看,晁家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要这么帮着他们?”
时檀来到他面前,沉声问。
血水自周华身体不断的漫出来,他望着顶上的灯光,久久之后,很无奈的叹了一声:
“我不是在帮晁家,我只是在帮阐博士。当年的项目成果,是阐博士和占博士以及柴博士三个人的心血结晶,可事发之后,占玉湖却把所有数据从他的电脑里的盗走了,并藏了起来。因为占玉湖的反叛行为,阐医生精心研究了十几年的成果全都化作了灰烬,最后还要被困在这个封密的地下掩体内苟且偷生……阐博士对我有恩,我只是想帮阐医生完成他多年的心愿罢了……”
原来这人是阐风安排的棋子。
“什么是占玉湖的反叛行为?”
时檀揪着这几个字反问,觉得这当中应该藏着惊人内幕。
待续!
,险中求胜,她的男人,深不可测
“不清楚。”
周华摇头。
“那你知不知道他所谓的研究成果是什么?雠”
祁继淡淡反问紧。
周华一怔,看样子,并不知情。
“真是好笑,你都不知道具体情况,就这样盲目的帮他忙,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
时檀忍不住骂了一句。
周华顿时涨红起脸来,半晌才直起喉咙反驳道:“是,我是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我知道这是人类历史上、DNA基因学上最具有跨时代意义的成果就行了。它会让竺国的医学走上一个无人可及的霸主的地位。”
“疯子!”
祁继以无比轻蔑的语气吐出了两个字。
“疯子又怎么了?但凡可以有成就的研究者,都拥有疯子一样的精神……祁继,你们是走不出去的。这里只有一个出口。就算你们过来窃取了他人的成果,也没用。何况,你们别忘了,他们手上还有人质……”
周华信誓旦旦的断言着。
靠,这周华,到底学的是什么专业?怎么那么推祟阐风?
“我们走不走得出去不需要你来操心,小子,你这是吃了熊子豹子胆了,敢来我们身边做卧底……我他妈打得你满地找牙……”
乔恩走上前,一拳往他脸上打下,却在和他的皮肉距离只剩下时收住。
那一阵劲风,彻底把周华震摄住了。
“飞鱼飞鱼,我是战狼我是战狼,人质解救行动进行得怎么样?”
祁继没有再理会地上的周华,来到时檀身边,忽想到了什么,用通讯器联络起迈克。
这一次的行动,分为四小组。
他和时檀是第一小组,两个人冒险深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确定基地的准确地点。
乔恩和萨满是第二小姐,准备着随时接应他和时檀。
迈克、杰西为第三小组,负责解救人质。
杰米夫妻负责通信。
第四小组是A区猎豹队,他们负责接应人质,攻占整座基地……以确保最后人赃俱获……
飞鱼是迈克的代号。
不一会儿,迈克传来了回复:
“战狼,我是飞鱼,祁谏和朴真已经找到,祁斐暂时还没找到他的行踪……正在全力搜索中……”
“OK,一有发现,马上报告!”
“明白!”
通话结束,祁继把目光落到时檀身上,并把手上的U盘递了过去:
“这东西现在开始由你保管……贴身放好!”
“为什么不是由你保管?”
时檀盯着那小小的U盘看了一眼,问。
“你不是一直想将晁家绳之与法吗?里头的资料或许没办法让他们马上倒台,但绝对能让他们的政治正涯就此乌烟障气。我想你一定希望亲力亲为……”
他就是这么的懂她。
这一刻,有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充溢起心房,她没有多说其他客套的话,直接伸手将U盘接到手上,捏了一下,往内衣口袋里藏了起来。
这时,乔恩突然指着门口的屏幕叫了起来:
“头,快看,祁斐在门外头……”
祁继顺着那个方向望过去,果然看到晁雯的两个手下,抓着那个小小少年,那少年眼底皆是惊惧之色,挣扎着,被人一拉一拽的来到视频前……晁雯转过了头,步履铿锵,走上去,用一柄枪对准着他的脑门,一脸凶悍的在那里叫起来:
“祁继,给我滚出来,否则,我立即就把这小子给毙了!”
时檀也看到了,沉默,现在完全是陷入了两难:
开了大家一起没命;不开,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朴斐就此死翘,怎么办?
“这间研究室还有一个出口,我们现在先离开,回头再去救朴斐……放心,晁雯不可能杀他的……还有一个角色藏在背后没有露脸呢……”
祁继没被威胁住,转身再度走进办公室,在那些按钮上那么来来回回的一按,那熟稔的手法就好像他就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几秒钟之后,封闭的墙壁往两边拉开一道门,机械女音响起:
“欢迎进入临床研究室。进入前请到消毒间进行无菌处理……”
“你说还有哪个角色没有露脸?”
紧跟过去,时檀看了一眼呈现在面前的新的未知领域,就刚才他说到的那句话反问了一句。
祁继扯了扯唇角,跨了进去,这是一间无菌消毒室,里头有消毒用具:
“回头,我们应该能碰到。到时你就知道了!”
他这是在卖关子吗?
时檀想了想,转而又瞅了一眼这屋子,又问:
“祁继,你怎么知道这里另外有出口?”
“手扎上说的……需要扫描你的眼球!过来!”
他见她走的慢,干脆就折回牵住了她,下巴一扬,示意身后两个壮汉:“乔恩,萨满,把那小子带上。”
“反叛者死有余辜!我比较喜欢喂他吃子弹。”
萨满眼神恶狠狠的一睨,还用枪瞄准了他,一副“你只要下令,我立马就嘣了他”的模样。
周华脸上顿时难看了起来。
“这里是占博士的地方。我不希望他脏了这里……带上,跟过来,马上……”
祁继拉着时檀就走,语气似带着几份对占玉湖的敬重。
萨满只好把枪往背上一扛,过去将那小子拎起来,先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嘴里则在唠叨:
“好吧好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一口认命的语气,令走在前面的时檀差点笑出来——
有意思啊,这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雇佣兵,放在外头,恐怕谁的账都不会卖,却独独对这个男人言听计从,那得有多大的威信,才能将他们带在手上?
占玉湖博士的这间实验室非常的大,最外间是会客室和办公室,紧挨办公室是一间无菌室,穿出无菌室,是四间被玻璃隔离成小间的货真价实的实验室。
一路走过去,时檀看到每一间实验室内都摆放着医学仪器,空气中尽是消毒味。
最后一间内摆着几个玻璃容器,成子宮状,里头全是液体……一道道输液管连接着那玻璃体,有无数红灯亮着……
来到通道尽头,钢板制成的墙壁之上再度出现了正方形的扫描区,时檀上去扫了一下,门开,却是一间功能齐全的休息室,有床有家具有沙发,床头还挂着一幅照片,照片是一个美丽的短发女人和一个帅气高大的男人的合影……
“这两个,是谁?”
乔恩吹了一记口哨,问。
“占玉湖和柴鹏……”
祁继突然站定,目光灼灼的盯着墙上之人
“原来,他们是夫妻!”
她发现祁继放开了自己,并一步步走向了照片,那眼神是她所读不懂的,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嗯!”
他突然跳上床,将那照片给取了下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把照片从镜框当中取下来,并将它卷成一轴,找了一根绳子给捆了起来,塞到乔恩的背包里。
这男人被他们头这异样的举动给困扰到了,咕哝的问了一句。
“好好带出去,我有用!”
祁继什么也不解释。
时檀不明白他那是什么用意,当然,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环顾一圈后,她另外提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这房间是个死胡同。祁继,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作什么?”
“翻手扎最后第十页,上面有说明这里有一个出口,不过,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得懂,那是梵文。”
“……”
时檀连忙把那手扎从背心口袋内翻出来看,还真是梵文。
“你居然懂梵文?”
她再度惊奇。
“学过一点!”
祁继回答,往床头柜后按了一个按扭,那床往另一侧自动移开,底下再度现出了一道扫描板:“可以扫描了!”
时檀一边跪到地上,一边问:“这个通道,通往哪里?”
“培养室!”
“那是什么鬼地方?”
乔恩也跟了过来。
祁继不说,将手上的脚镯按在那个钥匙槽内,下一刻,那一丈见方的地方,先是往上凸起,且往外拉开,那厚度,足有一尺。一会儿,一个正方形的凹槽呈现在他们面前。
“都站到这里。它会带我们离开这个封闭的实验室。”
祁继将时檀拉到身边,站进了那个凹槽内,并示意其他三个走上来。
“请稍等,正在安排!启动之前请抓住即将升上来的扶手,下沉时可能会有点颠波……”
机械女声冒出一句提示声。
一会儿后,果然从底下升起一根两米多高的、光可鉴人的、粗若手臂大小的铁质实心的扶杆,紧跟着,这块地方真的开始往下沉。
先是四周是一片漆黑,一会儿后,眼前豁然开朗,一只只巨大的正方形灯体在半空来回的转动着,把下面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却是一间很大的、摆满了机器的、挂满了子宮形状玻璃容器的水溶液室,最让人震惊的是有几只子宮容器内似还浮着一些能蠕动的异物。
“那是什么?”
乔恩瞪大了眼:“是……婴儿?”
“我靠……这些全是畸形儿?”
萨满瞪目结舌,跟着倒吸了一口寒气:
“哦,Mygod,这个地方竟然在培养畸形儿……”
祁继环境一圈,看向一脸惊骇的时檀时,淡淡接了一句话:
“错了,他们想培养的是试管婴儿,只是因为缺乏技术支持,所以就创造出了这些残次品。而这些残次器,最终的归宿是扔进炼炉,烧成灰烬……这就是他们迟迟不愿意杀掉你的最最重要的原因。因为所有的技术,全在占玉湖博士的电脑里。如今还活在这个世上的阐风,在当年那件事当中,只是一个配角。真正把这门技术研究出来的是占玉清和柴鹏这对夫妻。”
时檀听罢,整个人莫名的抖了一下,因为她看到了长着四只手的怪物——那张脸孔,没眼睛没鼻子,只有一张奇丑无比的嘴……
这一刻,她突然很想吐。
“电梯”开始平稳的往前推近,在溶液上方悬浮……直至来到一处平地,等他们走出去之后,它自动上浮,一步一步回去。
刚刚他们站的地方,其实是一只吊灯。它的用处是保持这里的温度。
这个设计很巧妙。
萨满再次吹了一下口哨。
“走了!先和迈克他们汇合去!”
祁继说,看到时檀正用手机在拍照取证,等她拍得差不多了,拉上她往外去。
才走出门,一个低低的、沙哑的、显得无比苍老的声音在外头那条空阔的走道上响了起来:
“我一直就在纳闷当初占玉湖是怎么从里头逃出来的。也一直不断的研究着那张基地结构图,就是弄不明白,那臭娘们,这是长了什么本事,能从我们眼皮底下逃脱出来,为此,我们还冤杀了几个人。结果真的是我们错了,原来造成这样一个结果的主要原因在于她的实验室内当真别有洞天……”
一个穿着白长卦的白发老者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身边跟着两个手持步枪的手下。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时檀见到过的那个阐风。
阐风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掠而过,半途在周华身上停顿了一下,叹了一声:
“小华果然是太嫩了一点,难成为你的敌手!还好,我在他身体里打了一枚追踪器。否则的话,还真是要被你们给溜了……”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停,继而又道:
“祁继,你逃不了的,附近这几道门,我都已经锁死。我谅你Сhā翅也难飞…
…倒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互利互惠,那才是发展的最根本的渠道……”
祁继无比平静的看着他,唇边泛着一抹神秘的笑弧:
“阐风,我要是不这么做,你觉得我能这么快见到你吗?我知道,你比晁家人更渴望得到资料……我更料定你会在周华身上大作文章……所以,我说我其实是故意把你引到这里的,不知道你信不信?”
阐风眉一皱,转头看了左手边的手下,下一刻,右手边的那位以一个迅雷之势,轻松将他扣下,紧跟着,一个朗朗的声音接上了话:
“你那点小能耐,怎么可能瞒得过我家老大?还有,什么Сhā翅难飞,见鬼去吧,那几道门,早被我们解锁了,要没这点本事,我们敢进来走这一遭吗?阐风,你还真是老了,OUT了……”
这人是迈克假扮的,
说话间,那柄枪对准了另一个完全傻住的阐风手下,砰一枪,打落了他手上的枪,危险就此解除——
哦,对了,这枪,是消声的。
时檀很想叹息,这一路走来,祁继带给她太多太多的惊讶——
越是了解他,越会钦佩。
这个男人的心机,怎么就这么的深不可测啊!
难怪火焰盟这些年能在外头建立起那样的名声,有这样一个善于把一切都算计在其中的头,当然会兴盛起来。
祁继并没有因为捉到了阐风而露出喜色,他缓缓走到这个头发已经渐渐发白的男人面前,冷冷看着,对身后的手下说:“恩,阿满,你们先带太太离开这里,我现在得带着这个人去把朴斐交换过来!”
“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
听得他要撇下她单独行动,时檀马上表示了不同意。
以前的任务当中,她一直是充当先锋的,枪林弹雨,她从来面不改色,可今天,这个男人一直在保护她,把她当作了水晶娃娃。这让她不太习惯。
祁继转眸,冰冷的眸子在对上她时温温然起来:“你留在我身边,会让我分心。乖乖到外头等我去。”
这样的铁血柔情,与火焰盟的成员来说,那绝对是少见的,在他们眼里,他们的头,可以比任何人更狠,更悍,更无情,也可以比任何人都多情,比如对眼前这个女人……
乖乖——这样的称语气,他们第一回听到。
萨满摇头,乔恩轻叹,迈克抿了抿唇:为了一个女人而化身成为一个普通男人,这个骆时檀,就是这么的厉害。
同时,他们也清楚,用情太深,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祁继,我是警员!”
时檀自然没有忽略男人脸上的温情,她知道他是出于关心,但她需要的不是被这样保护,而是并肩作战。
“那我是A区副执行长官的身份命令你,马上离开这里。服从是你唯一的选择!”
他突然板下了脸,换作了一副铁面上司的模样。
时檀张了张嘴,悻悻然转过了头!
可恶,怎么就被他吃得这么死!
萨满和乔恩咧了咧嘴,看到这个小女人吃瘪,倒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走了!”
乔恩挥挥手,嘴里叫着:“杰米,我们出来了……”
萨满则把周华一扔,过去拍了拍迈克的肩:“老大交给你了哈……咱在外头等你……老大,自己当心。”
祁继默默目送,等他们离开之后,才转身看向阐风:“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他一边取下耳朵里的通讯器扔给迈克,一边上前一把抓住阐风的衣襟拉进了离培养室最近的一间数据监控室,当门关上,还没等他说话,阐风嘴里遂先发出一声低笑:
“这么急着把骆时檀赶走,是不是不愿意你身上那个惊天骇闻的秘密让别人知道?”
这话,让祁继的浑身一僵。
几乎让人看不出来的表情变化,却让阐风笑得更放肆了:
“哈,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我现在算是全都弄明白了,原来不仅慕以淳还活着,你也还活着……只是
我没料到,你居然会代替祁继去了祁家……”
待续!
,他们是利益共同体,因为他是完美的天才型复制品
慕以淳?
他怎么会认得慕以淳?
祁继惊诧了,心思飞快的转动着,难道慕以淳是…雠…
那么一想,有些想不通的事,好像一下明朗了……可还有一些事,他还是弄不明白,当然,现在也不是非要去弄明白的合适时间点紧。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特别的讨厌这张脸孔狂笑时的样子。
“砰!”
二话没说,一拳狠狠击上阐风的脸孔,收拳时,两道鼻血自他的鼻孔内噌的淌了出来。
“笑,我让你笑!我看你还怎么笑得出来……”
祁继的声音,无比的寒冷,一字一咬,带着摧天崩地的力量,捏紧的拳头悬在半空:
“这一拳,是替柴博士打的。要不是你嫉妒心作祟,柴博士不会死……阐风,枉废柴博士把你当作了好兄弟,你根本就不配当人!背信弃义,你是禽兽……”
没给任何说话的机会,紧接着第二拳,他砸中了阐风的左眼,一记惨叫马上响起:
“这一拳,是替占博士打的,要不是你逼迫,占博士就不会死的那么凄惨……阐风,你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才说完,第三拳立马落在他右眼上:
“这一拳,是替石云骢打的,要不是你告密,石云骢夫妻不会死于冤案……时檀这一生,受尽苦难,你是罪魁祸首之一。”
第四拳和第五拳,打的是他的脸孔:
“这两拳,是替那些无辜妄死的孩子打的,要不是你们利益薰心,执迷不悟,一错到底,他们就不会被集体焚烧……
“阐风,你们泯灭人性,用疯子似的行为,违背大自然正常的繁衍,将实验个体用以各种非人道的违法的残忍的交易上,你们以为你们是上帝吗?就算他们是你们创造出来的,你们也无权剥夺他们的合法权益……他们不是简单的产品,他们是人……他们也该受到应有的尊重……”
五拳下来,阐风那张脸孔已经面目全非,青青紫紫,血水直流……
祁继却觉得犹不解恨,狠狠的就把这个人再次扔了出去,砰的砸上墙头,倒地时,额头全是血。
阐风浑身发疼,疼到说不出来话来,却在爬起来,找回自己的声音之后,双手摊开,继续冲祁继大笑,用一种像是在欣赏完美精品的眼光端详起他来:
“杰作!
“这真是世上最最伟大的杰作!
“这样一个事实,要是公告天下,你说这得多震惊世界,怪不得当年占玉湖会把你当作亲生儿子一样来养着,原来她一早发现你是一个天才型的复制品。
“啧啧啧……难能可贵,真是难能可贵!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早死了呢……结果,你竟在外头混得风声水起……成为了竺国的一个传奇人物……
“哎呀,这真是了不得啊……”
祁继沉沉睇着,一步一步再度逼过去,近身时,用枪抵住了他的脑门,并将其重重的压到办公桌上死死按着,动作很粗鲁。
他没理会他话里的惊叹,只沉声命令道:
“阐风,马上联系晁雯……”
桌面上有一部老式电话,通过这个电话,可以把话传到这个地下掩体的任何一个角落……
“你想干什么?用我来换朴斐?”
虽然被侧压在桌面上,阐风却还在笑:
“何必呢,祁继,今天你就算把朴斐救出去了,把资料都带出去了,然后联合A区的人,借机把我和晁家给毁了,那又怎样?
“想想来日吧,你将失去的是什么?
“是祁家这个家族赋与你的一切。
“你以为祁家会接受这样一个你吗?
“虽然你来自他,可事实上呢,你根本就没有生理学意义上的父母……
“请你记住了,你只是一件复制品!
“一旦,这一切全部曝光,在这个社会里,你会彻底失去你的名誉、地位,你会被当作异类来研究……
“
难道这一切是你想要的吗?”
“闭嘴!”
祁继恶狠狠用枪柄砸了他的嘴,直把他的牙齿砸落,淌下满口血水。
“哟,恼羞成怒了?”
阐风啐了一口,满身狼狈,却还是笑的得意洋洋:
“不如这样啊,我们一起合作,一起青史留名,一起赚钱,一起帮着晁家整垮莫家……这样不是很好?
“要是你非要把我们交待出去,非要帮着莫家,那就是玉石俱焚,大家都没好处!
“你想想啊,你那锦绣人生,会就此尽毁……你觉这样值得吗?”
“阐风,我祁继从来不会被人威胁,你的那些胡言乱语,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我只给你一个机会,马上拿起电话机,把我让你说的话传出去。我说到三,你要……”
祁继的话被他抢断:
“你不会杀我的。我可是一号死不得的重要人证!杀我,你得不到任何好处……啊……”
一声惨叫马上爆开,无他,祁继只是冲他的脚开了一枪。
“错了,阐风,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人证,你要是不乖乖配合我,你有的苦头吃。
“这只是一个开始。
“现在开始,我每数三下,你要是不按着我的话来做,我就给你来一枪!
“刚刚我打的是左脚对吧,接下去会是右脚,然后是左膝盖,再然后是右膝盖……
“放心,我会给你止血的,保定不会让你马上死掉。
“我要让你好好尝一尝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滋味,这是你欠占博士的……”
双眸发红,满目凶残,一向斯文优雅的祁继,此刻已然化身成了嗜血的魔,一身戾气外露……
这样的祁继是可怕的,浑身充满了杀气。
阐风看得那是胆战心惊。
传说祁继不好对付,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一……”
祁继开始报数,速度很快:
“二……”
“三……”
阐风咬紧牙关,还想赌一下。
祁继见状,冷一笑,毫不迟疑,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往这个男人右脚上开了一枪。
阐风再度惨叫,疼得几乎晕过去。
天呐,这家伙手段真是够狠的。
“一……”
“二……”
当第二次报数时,阐风再也没办法镇定了——
因为他清楚的意识上,自己遇上的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人,根本就没办法用一般人的正常思维去判断,他不想受折磨,他需要的是医生,是尽快止血。
下一刻,他马上叫了起来:
“我打,我打……”
“最好别乱说话!”
祁继一只ρi股斜坐在桌面上,用手枪戳戳他的脸孔,故意用枪口的灼烫来提醒他:
“照我的话,一字不差的传出去!”
“好!我照办!我照办!你要我怎么说,我就怎么办!”
阐风不敢再托大了,额头那是冷汗涔涔。
“你就说:晁长官,麻烦你把朴斐送到415指纹室看管起来,其他人质都已被救出去了,连我都受了伤,这最后一个人质,我们不能再丢失,必须严加看管。你把他带到那边太不保险,我们不能再冒风险……记得清楚吗?”
阐风点头:“记得清楚的!”
“很好!”
祁继将那电话筒拿起来,拨了一个号,附到了他耳边,阐风照着说了一遍。
晁雯答应了一句。
阐风把话筒挂了,陪着笑:“这样可以了吗?”
“早这么合作,也就不用活受罪了……”
祁继从背后抓过一把特种备用绳索,把这个男
人捆了起来。
这人不甘被捆,再度开始游说:
“祁继,你怎么就这么想不通呢?
“我们和你的关系,就像等于是系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一旦我们出事,你的身份就被公布,你就是异类,就会失去融进这个社会的唯一的机会,损人不利己的事,你觉得真有必要做吗?”
祁继不为所动,等把人梆结实了,站定,淡淡的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我怎么成异类了?我是祁继。一直就是!”
“你如果不是异类,你怎么会这么清楚的知道这里的布局,还能从一个封闭的研究室内逃脱出来?祁继,你根本就在自欺欺……唔……”
说不出话,无他,是祁继抽开抽屉,在里头找到了一卷胶布,他撕了一截封掉了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呼,四周终于清静了。
他走出来,从迈克手上拿回通讯器重新塞进耳朵,询问起来:
“金狐狸,情况怎么样?晁雯有没有把人带过去……”
“目标人物正在移动!身边跟着六个。”
“OK!”
他转身看向迈克说:
“马上制作阐风的易容皮,五分钟时间。五分钟后,我们出发去415区域,到时我们还需要把晁雯拿住。只有她的指纹才能开启那间密室!”
“稍等!”
迈克是易容专家,他身上带着专用设备,可以当场制作。
五分钟后,祁继变身成了阐风,迈克仍是现在这副模样——当然也是易过容的,现在他的身份是阐风身边最得力的保镖:赵宏。
“呼叫红蜘蛛,呼叫红蜘蛛……”
整装之后,祁继开始呼叫猎豹队的现任队长。
红蜘蛛马上应道:“我是红蜘蛛!”
“我们这里一共有三个俘虏,马上派四个人过来,将他们带上地面看守起来……阐风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证……不能弄丢,必须保他活着被带回去。”
“收到!山鹰就在你们附近,他们马上就能赶到……”
祁继把阐风他们交给前来接应的山鹰之后,就和迈克一前一后往415室而去,沿途遇上了好几个士兵,因为看到是阐风而放了行。
五分钟后祁继来到了415室,这门紧紧闭合着,对面416室,门口守着两个士兵,晁雯在里头来回踱步,语气是无比震惊的:
“这怎么可以?
“我们在这里投入了这么多的资金……毫无结果就这样炸掉?
“你疯了是不是?
“不行,我反对,那些资料,我们必须拿到手。
“那是几十年的研究成果,要是能得到,我们可以弃其糟粕,取其精华,竺国的医学会在国际上大放异彩……
“你再等我一下……那间研究室内没吃的没喝的,他们熬不了多久就会突围的……”
祁继听着心头一动:看样子,晁家的老大这是按捺不住了,连资料都不想要了。居然想直接把这里炸毁。不行,他们得赶在他们之前,救人撤离……
他敲了敲半掩的门,问:
“发生什么事了?”
晁雯瞅了他一眼,因为正和电话那端的人争辩,没来得及和他说话,最后还闹了一个不欢而散,回头看到他时,脸色沉沉的,气得直拍桌面:
“我哥下令让我找人去开启第九层的自毁装置,半个小时之后,会有直升机过来,让我们火速撤离,到时,他会直接发射导弹将这里移为平地……但是我不甘心,我们花了这么多的物力和精力,难道就是为了把他们引过来就这样炸死的吗?”
祁继点头附和:“的确不划算。我们应该再搏一次的。”
“可问题是我们没时间了,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十二点之后,接我们的直伸机就会抵达,到时我们必须离开。阐风,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拿到那些价值连城的数据?”
晁雯沉沉的问,对阐风极为的信任。
祁继认真想了一想:“我有一个办法,你看这样如何?”
他附耳过去,晁雯本来是一副要聆听的姿态,却在他靠近时猛的退开,并且拔出了枪,毫不犹豫就射了出来。
“你根本就不是阐风!说,你到底是谁?”
晁雯厉喝了一声,这女人真的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幸好祁继反应灵感,闪开了。
但那一声砰的枪响,打碎了一个瓷瓶,并且惊动了室外所有人。
伪造身份曝光,一阵枪声,就此爆响开来,祁继和迈克立马陷入了两面夹击的危险之中……
这可急坏了刚刚才跑出掩体的时檀,她站定,叫了几声:
“战狼战狼,情况怎么样?”
那边除了枪声和爆裂声,其他什么也听不到。
她的心,一下乱了,正要往杰米的藏身地而去的她,趁乔恩和萨满不注意,调头折回……
萨满回头看到没了她的行踪,嘴里不由得低声咒骂了一句:
“该死!女人就是麻烦!”
说完,他转身看了一眼正在和A区猎豹队一个成员说话的乔恩,喊了一句:
“恩,老大的女人跑回去了……你在这边戒备,我去把人带回来……其他人随时准备撤出去!”
刚刚,晁雯在那边说的话,他们也有听到,那绝对不是玩笑。
“好!”
乔恩点头:
“小心点!”
再说另一边,时檀一边往里去,一边辨认着路径,前面那些路径,她都熟悉,因为刚刚已经走过一遍,来到培养室时,她却没了方向,这边的走道,是一个十字路口,除了来路,还有三个通道,她一时不确定祁继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呼叫金狐狸,我该走哪条路?”
时檀只好向杰米求助。
金狐狸是他的代号。
此时此刻,他在外头一个临时通讯基地,正和他妻子一起操纵由他们带来的电子追踪设施。
之前通过卫星热感应扫描,他们不仅对这个地下掩体已经有了一个清楚的结构认识,还能很清楚的看到祁继现在所处的位置——掩体内所有监视设备,已经被他接管。据说这家伙在这方面有着高人一等的技能。
“云雀,转个头回来,这才是你该做的!”
杰米不肯说。
“战狼搞不定的事,谁也搞不定,你去了只会拖累了他!”
那语气,充满了对祁继能力的肯定。
“金狐狸,他不是神,他再怎么有本事,也有陷入危机,陷入绝境的时候,我必须去,不管他需不需要我帮助。我和他是夫妻……快告诉我他现在具体的位置……”
时檀沉声催促,电波那边却是一阵死一样的沉默。
“金狐狸,要是战狼真因为这样出了事,你觉得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好吧好吧……我怕了你了……”
“快给我指一条最近的路出来!”
“OK,听我指挥——你可以左拐走进离你最近的那道通道……然后往前直走一百米,再右拐,下楼梯,右拐,那边有几个士兵把守着……铁马,你跟上,配合这个女人把他们全干了……”
杰米很无奈的给找出了一条救援路线。
“明白,我们谁也不想老大出事!”
萨满应了一声。
时檀回头看,正好看到他从他们来的通道口跑了出来,头一甩示意了一下,说:
“走!一起!”
“谢了!”
二人左拐进入名为341的通道,头顶亮着的灯,突然忽明忽暗起来,看着电压很不稳定的样子,两人看了一下那灯盘,各自想到了刚刚晁雯说过的话,这地下掩体要是被炸了的话,他们这些人,肯定都会埋在底下,所以,必须马上找到他们,并迅速撤离到地面。
他们加快了步伐,跑下了楼梯,没一会儿,果然看走廊处有影子在走动,一共有四个人。
杰米报告了他们准确的位置,时檀和萨满两个配合着上去,一人两个,下手果断干脆。
“很好,再过去还有四个……那边正在激战,咦,有人突然蹦了出来,把战狼救走了……对了,战狼好像受伤了……那边的监控已经坏掉,我没法再看到具体情况,接下去,就得靠你们自己随机应变了……”
二人依他所指示的方向奔过去,又解决了四人,随即看到满地全是尸体,全是这边的人,不见祁继和迈克。
“战狼……”
“飞鱼……”
时檀不断的呼叫,可祁继那边一直就没有任何声音传过来,倒是迈克在一会儿之后传来了话:
“我是飞鱼,我是飞鱼,战狼已经被邱福来以及另一个蒙面男人给救走了……至于我,我受了一点轻伤,正和一个猎豹队成员在一起,但危机还没解除,目前我们四周有海鹰队在围堵,人数至少在八人以上。我们子弹已用尽。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时檀没有回答,因为呆住了——
邱福来把祁继救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待续!
---题外话---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生死存亡,惊遇以淳;单身赴会,只为救夫
萨满则答应了一声:“收到!金狐狸,马上给我们找出飞鱼的具体位置!”
“在450附近。”
“四周有多少敌人?”
“大约,十个!雠”
“收到!”
“云雀,走……先去救飞鱼!”
时檀回神,应了一声:“好!”
二人一边听着杰米的指示,一边往那边急进,不一会儿之后,就进入了交火区域。
这是一场混战,四周充斥的尽是子弹破空的尖锐声,空气里弥散着是浓浓的硝烟味,呛人的厉害。
时檀没有其他想法,这一刻,她唯一知道的是: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殊死搏斗。
她的枪法是极为精准的,在躲避扫来的子弹的过程中,但凡能有时间对准的,射出去的子弹,皆能一枪将对方毙命……血淋淋的杀戮无可避免,但这是没办法的事。
初为刑警时,时檀在围捕过程中杀了生平第一个人:为了方桦,她不得不开那一枪——
那天,看着鲜血从别人身体里爆开时,她整个人毛骨悚然了。
事后,她吐了,拼命的洗手,总觉得手上沾满了鲜血。
方桦见状安慰她说:“我们杀人是维护正义,他们杀人是犯罪,你得把这两个概念定位清楚了。既然入了这一行,你就得适应这样一条法则。在法律准则面前,我们得履行我们的职责,在生死存亡面前,我们得自卫……那是无可必免的事……”
这个道理,时檀自然是懂的,只是一时难以适应。
后来,经历多了,她也慢慢就调整了心态。
像今天这样的激战,她已经历过很多次,保持冷静的判断,才能在艰难的对抗中得以活下来。
可惜,在射杀到第N个时,一颗子弹片,在一片火花中斜射过来,钻进她的左肩,她闷哼一声,咬住牙关,对着子弹来源处,将那人一枪搞掉……
等枪声停下时,萨满对她吹了一记口哨:
“枪法不错,一下搞掉了七个。咦,受伤了?”
他的目光落到她肩上时,眼底的笑意跟着收敛了一下。
“我没事!死不了人的!飞鱼他们呢?”
“我们在这里!”
一间紧闭的房间被从里面打开,有人似从里头在走出来。
通道内硝烟太重,她没看清那人长相,也可能是因为刚刚用劲过度,停下来之后身体有点脱虚,她只好靠在那边,暗自吐呐起来——能自己走出来足以证明他并没有受到致命性的重伤……
“朴斐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
时檀问。
“他被老大一起带走了!”
“你伤的严不严重?”
“不是大问题。
“OK,既然不严重,那就就地补充弹药,然后出发,得尽快找到战狼!”
她抚了抚伤口,抓的是满手的鲜血,但她能确定,这不是一整颗子弹钻在身体里的结果,仅仅只是弹片,否则,她这肩膀早就废了……
而说话的语气,却已然带了一种命令色彩。
这令萨满不由得深深瞅了一眼,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和他们的老大一样,骨子里透着一股子领袖的风采——之前,他还真是小瞧了她……
“你需要止血!要不然老大看到你这血流不止的模样,肯定会揍我一顿……”
他从防弹衣中掏出一瓶止血药扬了扬:
“是你自己弄,还是我帮你?”
萨满眨了眨那双圆鼓鼓的大眼,问完后,想到了什么,马上改了语锋道:
“呃,说真的,我认为你还是你自己弄比较好……老大这家伙占有欲无比大……有一回,我没得到他的命令,击毙了一个他想亲自干掉的狂暴份子,回来后的一周时间内,他一直在针对性的‘虐待’我……把我揍得那是屁滚尿流……我想,在女人这件事上,恐怕,他的占有欲会更大……说不定他会直接爆掉我的头……你那受伤的位置,实在有点敏感……对,很敏感…
…”
时檀的心情,本来很沉重,却因为这家伙的话,忍不住想笑:
“行了,把止血药给我……我自己弄!”
她把枪放下,接过萨满扔过来的止血药,找了一个监视器观测不到的地方,扯开衣服,往血淋淋的伤口上撒了一片止血药,然后撕出一根布条,将它梆上,重新穿上衣服,把药瓶扔还给了他:
“行动!”
背后萨满再次吹了一记口哨:
“你上药的速度比你杀敌的速度还要快!”
“谢谢恭维!”
“我说的是认真的!”
萨满一脸笑意,眼底全是欣赏,这女人不扭捏,行动够干脆、利落、果断,真心不错……
耳内的通讯器也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杰米的低笑:
“对极了,三分钟之内,7比5的记录,老大创造过。云雀,你让我们大开眼见……”
“对,和你合作很愉快!”
这边,萨满应了一声。
“我不太愉快!”
时檀却笑不出来,望了望一地的尸首说:
“死的全是竺国的军士。他们一个个都来自每一个普通的平民家庭,都是父母花了十几年甚至于二十几年时间栽培出来的。却因为某些人的私欲,而成了帮凶,今天,我们为了自保猎杀了他们,杀的越多,我的心就越沉重……这样的杀戮,本可以避免的……结果……”
所有人因为这句话都沉默了。
两派之争,总会有人死伤。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政治斗争,就是这样的残酷。身为棋卒的他们为了活下去,似乎只能进行对抗性战斗。但最终的结局会怎样,他们谁也无法预知。
这一刻,他们是在为正义而战,与C区的这些战士来说,他们心里的信念肯定也是这样的——成者为王败者寇,所谓正义,就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由这句话来决定的。
时檀很快从感伤中回过神,硬逼着自己恢复到战斗状况:
“金狐狸,请马上给我们提供战狼的准确位置……”
“呃,有点麻烦!”
杰米说:“暂时找不到他们的确切位置,他们之前去了地下第五层,但第五层的所有监控现已被人人为破坏掉……我这里已看不到任何图像……”
“人为破坏掉?”
时檀的眼睛眯了一下,觉得不太妙。
“对的!已经有人发现我们劫持了他们的监控视幕。”
“看清楚是谁在破坏吗?”
“看不清楚!那人蒙了脸孔……”
“只有一个人吗?”
“不确定!”
“现在能确定有杀伤力的敌人还有几人?刚刚有几个人追着祁继他们去了?”
时檀问。
“至少六人以上!”
杰米回了一句之后,又连忙叫住:
“等一下,监控设施是第四层东部区域那边开始被遭到坏掉的。刚刚猎豹组传来最新情况,山鹰他们在退往猎豹组汇集地时遭遇了袭击,两员特种战士阵亡,两人重伤。
“据生还者描述,地下掩体内突然之间出现一支杀伤力强大的突击队。对方手上持有的枪支武器比海鹰特种组的更为精锐。
“山鹰认为那很有可能是另一支国际雇佣兵。
“各成员注意了,这一次行动的危险性升级了:阐风他们已经被救出,你们的敌人至少增加到十人以上,我这里会马上派人增援,但是,所有成员必须在二十分钟之内撤离……由于监控设施多处遭到毁坏,我没办法读到有用的视频信息……接下去这段时间,只能靠你们自己应付……大家必务小心应战……”
“明白!”
时檀看了看腕表,现在是十一点三十七分,十二点之前,她一定得找到祁继,撤出掩体。
她嘘了一口气,看向萨满,又转头看了一眼猎豹队的那两位陌生成员,迈克则正在低头处理他身上的伤:
“都听明白了没有?二十分钟内必须撤离……现在,所有人校对时间,马上行动……飞鱼……”
她走向迈克:“伤口处理的怎么……”
最后一个“样”字没有吐出来,因为她被那张脸孔给惊到了……
虽然沾了血,但她还是认出来了:半年前,她见过这个家伙,那次任务,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是三哥带着两个神勇的部下,冒死赶来带她离开,却在途中和皮特遇上。混战中,三哥替她挨了一刀子……在她昏迷之前,她曾看到有个男人扯下了脸上的易容皮,扶住了三哥……那个人竟是迈克。
“我们以前见过!”
她马上改了话。
迈克咧嘴一笑:“对,见过!”
这是一个满脸胡扎子的男人。
“这么说来,三哥也是你们火焰盟的成员?”
她突然有了这样一个联想。
迈克一怔:“什么?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飞鱼,闭嘴!”
通讯器内,杰米突然沉沉喝了一声。
迈克身子一抖,马上闭上了嘴巴。
时檀的心猛得一颤,转头看向萨满,这家伙一副“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在检查武器”的模样——他们似乎集体瞒着她一件事。
“把话说完,我应该知道什么?”
她沉声叫了一句,目光凌厉。
“云雀,关于这件事,回头你可以自己问老大,你们可以利用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分秒必争……马上把分散的精神都集中起来,立刻行动……“
杰米在线上静静提醒一句。
时檀这才凛了凛精神,没有再追问下去,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由萨满领头往第五层而去。
才走到第五层,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是电源被掐断了——是的,对方正在千方百计的阻止他们搜索的进程……幸好他们都有夜视装备。
时檀压着浮躁不安的心,在黑暗中穿梭,不确定这样的寻找,到底有多少把人找到的概率……
“找到一具尸体!刚死没一会儿!”
突然,前面有人叫了一声。
“是谁?”
时檀急步上前,一边问。
“是邱福来!”
萨满答了一句。
的确是邱福来,胸口三枪,血肉迷糊,早已气绝身亡……看样子,他并不是晁家的眼线……那他到底是怎么一个来头啊?
不不不,现在的关键在于,祁继哪里去了?
“这里有字!”
时檀用手电照到了两个字,那是邱福来临死之前用血水写下的:
“萧睦!”
萧睦?
是萧睦杀了他?
可萧睦是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的?
难道那个破坏了所有监控器的神秘男人就是萧睦?
还是救走了祁继和朴斐的人就是萧睦?
混乱了!
她的大脑彻底混乱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整片区域的电源再度又被连接上了,一个冷酷男人的声音,在这座地下掩体的每一个角落里清晰的响了起来:
“骆时檀,想要祁继活命吗?
“这会儿,他就在我手上,如果你还想他活命,那就独自一个人马上到底层906区来,别忘了,把你身上的资料一并给我带过来。五分钟之内,你要是不出现,自毁炉装置就会启动,到时我们会把祁继锁在上面。
“骆时檀,如果你不来,虽然你能拿走占玉湖的那些资料,但你将永远的失去祁继。他会被烧成灰烬,就此长埋地底下……”
这个声音,无比森冷,同时伴随着的是祁继闷闷的忍痛声。
这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在每一条走道上扩散开来。
她的心,狠狠被扯痛的同时,辨出了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萧睦,那个曾经逼婚过她的男人,祁继同父异母的弟弟……
想不到,他竟会和C区的人狼狈为奸!
时檀摸了摸口袋里那个U盘,咬着牙,一时心乱如麻。
“不准过来……骆时檀,马上带着资料撤,这是命令……”
突然之间,祁继哑着声音叫了半句。
仅仅只是半句!
对的,只有半句,之后,声音就被掐断。
可“命令”两字,却有力的在撞击时檀的心脏……这说明他的处境相当相当危险。
紧接着,萧睦的声音紧跟着再次响起,却是在劝说:
“骆时檀,资料是死的,人可是活的,你最好好好想清楚了,千万别做让自己后悔的。我在这里等着你……”
她的心,跟着颤了起来,呼吸跟着急促起来,手心一阵阵冒汗。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边上,萨满眯眼看着她,等着她的反应,那发白的脸孔,在灯光下呈现出几近透明之色。大家都清楚的知道这个决定,是何等的难下。
下一刻,她却把那个U盘交到了萨满手上:
“带上所有人马上离开!”
萨满眼皮狠狠一跳,看了一眼手上这个小小的玩意:
“那你呢?”
“我要过去!”
“单身前去,那等于自寻死路!”
“但我不能弃他于不顾!”
时檀沉沉吐了一口气:“保护U盘的职责就交给你了,回头麻烦你把它交给莫尧之。”
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装备,看向其他人:
“大家都撤吧!”
敬了一个礼,她转身飞奔而去,沿着石阶,她一步一步往掩体的深处前进。
未来如何,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一次,她不能让他再出事——
十八年前,他因为她,而差点死于非命,最后却因为阴差阳错,而和他天各一方十八个春秋;这一次,她不能再让他因为她的缘故而出现任何意外。
要是老天真这么见不得他们过太平日子,非要让他们难逃一死,那也没关系,他死,她陪……莫尧之有了那些资料,相信一定可以将晁家下台的……那她也就完成了活在这个世上最最重要的一个意义……
噔噔噔!
她飞快的往下奔跑着,却在来到第6层时,被一个突然蹦出来的蒙面人拦了去路,那人反应极为迅猛的冲她扑了过来。
她一惊,以为是对方的人,正要开枪射击。
“别开枪,时檀,我是以淳……”
两个字,很轻,却在她心里炸开了花。
同一时间,这个人抹掉了脸上的黑面罩,露出的可不正是慕以淳那张曾令她朝思暮想的脸孔。
“不对!以淳已经死了!你是李澈!不对,你要是李澈,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个地方?你到底是谁?”
时檀满身戒备的快速上弹,眼神充满敌意。
“我是李澈,也是慕以淳……时檀,现在我没时间和你解释这件事,如果你想要救祁继就跟我走……走那边,你要是走这边条路,最多还只能走两层,马上就会有人把你扣下。到时你就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由他们宰割,根本没办法救人……”
时檀眯了一下眼,看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好像很熟悉的男人,想从他的眉目之间判断出他是友是敌。
小的时候,小以淳面对别人时总是一副酷酷的样子,独对她笑得可以弯起月眉儿,眼神清澈的就像泉水。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感觉早变了……一时之间,她无法作出正确的判断。
“相信我好不好,我也不希望他出事……十八年前,他已经为我们死过一次,这一次,我不会让他死的……快……时间来不及了……”
时檀因为这句话而浑
身颤了颤,他提到了十八年前——他是以淳,真的是以淳……
他真的没死!
“以淳!”
她声音微哑的叫了一声。
“走!这边……有一条捷径!”
李澈,不,应该是慕以淳一把拉上时檀就往前冲,到底却是一个死胡同。
她看到慕以淳在一个电子数码输入器上,按了一连串的数据,然后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类似电梯间一样的上下贯通的通道。
“说说你的计划?”
时檀往下探看了一下,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现在实在不是叙旧的好时间,救人才是最最重要的。
“这是废弃的货梯间,那货梯坏死在底层。我们往这里下去,正好可以落在那货梯上方,那地方有一个空调管道。我们可以沿着那里一路摸到906室自毁定时区。自毁的时间应该是在十五分钟时间。我猜,他们要是等不到你,就会把祁继梆在那里。一旦定时开始,他们就会撤离,那十五分钟就是我们营救祁继唯一的机会……要是浪费一分钟,那我们三个人就会一起死在这里。这不是儿戏……”
慕以淳神情无比凝重。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个废仓,又怎么知道那下面有个空调管道?”
时檀反问。他那种完全肯定的语气,让她惊疑。
“这个原因,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相信我,好吗?就像八年前那样的相信我……我们得团结一致才能走出去。”
“OK!我来固定绳索。一起下去。”
她没多问,从背后取下特种作战绳索,梆到一处结实的铁栏上,顺势滑下。
事情就如慕以淳所说,他们悄无声息就来到了底层的货梯上,货梯上方是一个空调口子,好像是很多年以前被砸坏的,慕以淳爬在前面,时檀爬在后面,两个人一先一后进去,渐渐的,有声音传了过来:
“妈的,那娘们没上来!”
“倒真是够狠心。连自己男人都不要!祁继,枉废你用心栽培她了那么多年。”
时檀摒住呼吸听着,第一句是阐风在骂人,第二句是萧睦在讥讽。
“二哥,收手吧!不管怎么样,他是我们同父异母的大哥……”
这是朴斐在哀求。
“闭嘴!”
萧睦恶狠狠叫了一句:“有这样一个角色在,我和你都不会被祁家那两个老东西认可,只有他死了,我们才有机会。”
“我只知道他是大哥……他没害过我们,还肯冒死来救我……这就够了,我没想过太多,像祁家这样的家族,就该有像大哥这样的人才来当家。我……”
“那是你想法,不是我的!我要的是整个祁氏。他妈是第三者,要不是那女人暗中作祟,我妈本来可以做祁家长媳,全是他,害得我妈反成了小三,至死遭人唾弃;也是他害惨了我妈,使手段诱我妈走上了绝路,逼我们呣子俩被迫离开祁家,从此有家不能回……我和他仇深不共戴天……放他?没门!”
时檀听着心头一动,难道这就是祁继所说的他曾做过的那两件让他父亲深痛恶绝的事吗?
待续!
---题外话---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不离不弃,死里逃生(第一更)紧张
祁继发出了一阵低低的透着森森寒意的冷笑,就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萧睦,你妈要是没有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先害死了我母亲,你觉得我会这样针对她吗?
“要是后来她没有作贼心虚的贪了那笔巨款,你认为我能轻易清理得了她吗?
“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买单,这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的结果,怨得了谁雠?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可能吗?”
“至于你,我本来是想容下你的,好歹你也是祁家后人,结果你却不知好歹的想置我于死地……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这是原则……基业是祁家先人创下的,我实在没必要把你这种只会以怨报德的人留下成为祁氏的隐患?”
啪,一个耳光似打在了他脸上。
祁继并没有因为挨打而识趣的住嘴,一径低低而笑,那笑声流露着一种轻蔑的味道,笑罢,还撂下了一句笃定的断言:
“你以为攀上晁家,就能改写你的命运了吗?不会的!不用多久,晁家会垮台……你这个人只有野心,没有实力,想要借两家之争谋得祁家的家产,那是不可能的……”
萧睦也跟着冷笑了一个:
“晁家倒不倒,你已经没机会看到了。我只知道一件事,你花了十二年时间苦心经营的一切最后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只要你死了,我就能回去……爸一直觉得亏欠我,我会一步一步坐上本来你坐的位置,坐享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女人。八年前,你从我手上把她夺走,八年后,我会让她成为我的玩物……怎么,你觉得我做不到吗?可惜你是看不到了……”
静静的,时檀趴在那里不动,眉心却深深拧了起来:这萧睦,居然还想把她也一并接收了,他以为他是谁啊?
黑暗之中,她的眼睛里忍不住喷出火来。
祁继以一阵低低的嘲笑作了回答:
“萧睦,你倒是真会做梦。想坐我的位置,你凭什么?
“首先爷爷奶奶那边,你就过不了关。
“就算爸会力挺你,那也没用。何况爸不是蠢蛋,他怎么会让一个用联合外族、用尽心机杀人、陷害他长子、梆架他幼子的人渣来毁掉祁氏?
“就算他对你怀有亏欠之情,但在公事上,他肯定会分私分明。
“要不然八年前,在你向他示好时,他就该一把将你拉进董事局,只要他把他名下的一半股权授权与你,你就有机会进来给我制造麻烦。但他没这么做,可见爸爸在大事上并不糊涂。你想借着爸对你怀有的愧疚之情,从而坐拥祁氏,那是在痴心说梦!
“至于时檀……”
提到她时,祁继无比自信的扔出一句话:
“八年前你娶不到她,八年后,你越发不可能再有那样的机会。”
“只要你死了,我就有机会。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把你活活掐死在这里……”
萧睦冰冷的话,带着凶狠的味道从底下传上来,径直钻进了时檀的耳朵——他,好像真的在掐祁继的喉咙,因为祁继一下没了声音。
“二哥,你别这样,求你了,求你放了大哥……”
朴斐都在那里哭了。
时檀听得心肝直颤,背上一片热汗直淌,恨不得马上跳下去制止这个人的禽兽行为。
就这时,她终于听到了祁继大口喘气的声音,显然是萧睦放开了他。
“我不会就这样杀了你的,这太便宜你了……嗯,看来,骆时檀是不会来救你了,那我就只好把你留在这里,慢慢的被蒸熟,慢慢的被烤焦,最后被烧成灰……相信这比我在这个时候把你掐死会有趣很多……”
萧睦吐出这句话后,边上有人冷声叫了一句:“这里的自毁装置已经启动,十五分钟之后,就会有中程导弹轰炸这里,赶紧去直升机点吧!马上!但愿这一次能把他们全都炸死在这里……一个也别给我活着回去……”
是晁雯!
他们要走了。
原来,他们把祁继控制在这里,得不得到资料那已经是次要的了,他们最大的目的就是想把火焰盟成员以及猎豹队,全部引进来为救援祁继而困在里头,然后全部炸死在这里。
也是,只要把这里炸了,就算他们手上有资料,资料的佐证力也会大打折扣。
“你们走不出去的!”
祁继在那边低笑的说:
“上头有火焰盟和猎豹队在等着……你们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我们当然能走得出去!这座地下掩体另有一个秘密通道可以绕出这里,然后直接从另一道出口离开,这事,你肯定不知道……也是,那是我们后来才建造的逃生工程,你又怎么会了解……”
晁雯淡淡笑了一个:“再见,带着你的火焰盟以及猎豹队下地狱去吧……”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们撤了下去!
空调管道内,爬在前面的慕以淳加快了速度,时檀紧跟而上。
一会儿后,他打开了那个通道口,一个倒翻跟斗从上挂了下去,时檀依葫芦画瓢回到地面。
那一刻,她看到祁继满脸是血的被一条结实的铁链锁在一个类似螺旋浆一样的反应核能前,那副狼狈的模样,是她认得祁继这么多年以来,从没有见过的。她深吸了一口气,马上呼叫起来:
“金狐狸,金狐狸,我是云雀,我是云雀,我已经找到战狼,马上能带他上来,这里的自毁装置已经开始计时,晁雯他们已经从另一条秘密通道撤离,请你马上下令让所有成员退出地下掩体,去找直升机点,务必将他们一网成擒……”
她知道萨满他们并没有离开,正一步一步往这里聚拢过来,这些人为了救祁继,什么都豁出去了。她必须组止。
杰米马上质疑:
“云雀,你确定你们可以把战狼救下来?”
“能!”
她有力的吐出这个字,为的是能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的撤出去:
“你们赶紧撤出去阻击,别再耽误时间了……”
“OK!所有成员请注意,马上撤出地下掩体!”
杰米,作为这次行动的副指挥,当即立断下达了撤离指令。
“铁马收到!”
“黑熊收到!”
“飞鱼收到!”
“白鲸收到!
……
所有人开始撤离……
时檀嘘了一口气,大步来到祁继面前。
说是迟,那时快,再说说祁继的反应,这个男人在看到她和以淳联袂而来之后,先是一怔,然后直皱眉心,迎头就厉叱了一声:
“谁让你来的?我不是说了吗?让你们马上撤离……”
他看到以淳并没有露出惊讶之色,可见,他们之前果然已经见过面。
“闭嘴!谁规定,我必须执行你的命令的?”
都被折磨成这样了,他还敢凶她?
她心疼极了,一边恶声恶气的吼了一句,一边却用手上的帕子极轻柔的给他抹掉了额头不断溢出的血水:
“现在,我不是你的部下,我冒死进来不是来救我的长官的……”
此刻的祁继,脸孔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唯一一个知觉,就是疼。
刚刚,看着边上那个记时器上时间不断的流逝,他本觉得他这一生肯定是要交待在这里了,正在感慨老天怎么就这么爱折磨他,居然在他初尝爱情的甜蜜之后,以这样一种方式,让他死去,他不甘啊……这八年,他过得太守于苍白,他不该那样浪费时间的……
结果她居然就从天而降……
本该是欣喜的,可他却又忍不住要生怒,气她不听命令,擅自行动,过来找死,语气难免是重了一些,不想,她的态度比他还要恶劣。
他被她这么反过来一吼,不由得呆了一会儿,整个脑袋瓜子好像一下变成了浆糊,目光就像被黏住了似的,一煞不煞的盯着看,好一会儿才问:
“那你是来救谁的?”
这话问的好像有点傻。
“我是来救我儿子他爸的。我儿子不能没有
父亲。就算你是我长官,你也没权力来干涉我救自己的男人……”
她直视他,说的话,掷地有声。
祁继扯了扯唇角,急乱的心,泛起了几丝欣喜之色。生死关头,她愿意不离不弃,他这一生也算是值了……
只是,他打心眼里是真不愿意她为他来冒这个险的……胜算太小……
慕以淳本来在查看铁链子,因为这句话,动作一顿,心头疼了一下,然后凝神叫了一句:
“这是密码锁!”
他找到了锁片,是触屏式密码锁,没有外露锁孔,无论是锁片还是锁链本身都是军用钛合金制成的,没有密码根本没办法用其他方法开锁。又不可能用子弹来打烂它……锁的太紧,一个不慎,子弹太容易伤到肉身,重点是解锁本身就是一件需要大量时间的事,而15分钟,是他们所有的逃命时间。
“我拿它没办法!”
慕以淳说,额头全是大汗。
“我来试试!”
时檀看了一眼,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密码锁上,俯身过去看。
“你会开锁?”
慕以淳问。
“嗯,我在英国时学过各种拆锁课程。”
时檀回答:
“这应该是WM型号钛合功能锁,一般用于军事领域,主要起到二重防护功能。它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底盘结构不是很稳固,只要受到重力击打,外壳就会变形。祁继,等一下,我会在你身上垫一块垫子,我得往它底盘施以重击,你忍一下,可能会疼……”
“好!”
他点头。
“以淳,你去找一下有什么可以当垫子的东西。”
“嗯!”
附近有一个工具间,以淳很快找来了一块三角形铁板,以及一个铁鎯头。
可是梆着祁继的链子太紧,根本就空不出余地将这个铁板衬进去,祁继一再的深呼吸,拉命的勒紧自己的腹部,才勉强将那铁板衬入。
时檀用力一击,强大的撞击力还是透过铁板震痛了祁继,一连几下重击,身体被震的吃不消,他忍得整张脸孔都要扭曲了。
好不容易,那底盘算是脱落了,可时间已经过去足足有五分钟。
时檀开始手工解码,一分钟一分钟在不断的逝去,额头的汗,似浆水一般在不断的渗出来,自毁器上的蓝色时间一下就变成了红字,警报响起:
“警报,警报,自毁系统已生成!自毁系统已生成,所以机组成员请马上撤离,限时五分钟,倒计时开始……”
锁就在这时解了,慕以淳和时檀马上把链子给剥了,想扶他站起来,却发现他根本就不能直立行走。
“他们给我注射了LES!”祁继说。
唉,紧要关头,他只会拖累他们。
这一刻,他很想说,让他们赶紧离开,可他很明白,时檀是个固执的人,肯定不会弃他不顾的。
他这一生,自从做回祁继之后,就一直冷静的主宰着自己的人生,独这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命运完全由不得自己来掌控,这种无力感深深的让他感到焦虑,且无能为力。
眼前这种情况,他似乎只能听天由命。
慕以淳一时不明白问:“那是什么?”
“军用生物药剂,被注射之人四肢会失去知觉……是禁药。”
时檀语气沉沉的回答。
慕以淳眉头一拧,二话没说道:
“我来背他!”
他背起他,查看了一下路径,一甩头,说:
“走那边!”
五分钟时间,他们必须回到地面,可电梯已经停止运作,他们必须爬楼梯——带着一个行动不便的人爬九层高的楼梯,不是完全不可能,只是机会很渺芒。但事到如今,他们只能赌一把了……
时间在滴答滴答逝去,他们飞快的往上爬着,可爬到第五层时,灯突然全暗下了。
“不好,供电系统
已经开始自毁!”
慕以淳突然打住了步子,把祁继转移到时檀背上,一边叫道:
“你先带祁继上去,我去关个阀门,那阀门一推上,五层以下就会自动封闭。这样能推迟上层被爆破的时间。”
一片漆黑当中,时檀一边急喘,一边提醒他:
“这里都没电了!你怎么关?”
“那是机械阀。整座基地,建造的时候,主要依靠于机械原理,肯定有用。我必须去,否则,我们绝对是爬不到上头的。快,你们先走,我马上跟来……快……”
黑暗中,慕以淳扶时檀往楼梯那个方向推了一步,自己向往另一道通道穿了出去。
时檀只好咬紧牙关,背上祁继向上去,可是祁继的身体实在是太重,当她爬上顶层时,已累得几近虚脱。
“走正门来不及了,我们离出口太远,不到门口我们就会陷下去的,底下已经开始爆炸,我们时间不够了,一旦整个地基崩裂,我们就会被带下去。快,快往左去,那边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个紧急疏散出口,马上走那边……开门后往西步行不到五十米,就能抵达安全地界……”
祁继阻止她往正门而去。
“好!”
现在,她没时间问他怎么会对这里的地形这么的熟悉,马上左拐……
一阵阵轰隆之声从地底下传上来,整片地板结构在颤抖,在断裂,在爆炸,在塌陷……声音惊天动地的在他们耳边回响着……那是死神在追赶他们的步伐……
左拐十米,是一道铁门。
“怎么开门?”
时檀戴着夜视灯,扶祁继坐下,扑过去看了一眼,马上急问。
“上面应该有三道门栓,先开最上第一道,再开第三道,最后开第二道……然后三道一起往下推……”
“OK!”
她依言而做,门果然开启,面前呈现出一道宽约两米的通道,一道道台阶,不断往上延升……上面,有隐约的白色月光映进来……
地面却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爆炸声越来猛烈,她背起祁继奋力往上爬……
一阶,二阶,三阶,十阶……二十阶……一个被树木掩住的洞口终于出现在他们眼前……
冲出洞口的那一刻,一阵冷风吹来,令时檀哆嗦了一下,当头有清辉如霜,夜似白昼……
是的,他们爬出来了,她忍不住欣喜,不想,这个时候,身后的一切却开始下沉……
时檀不敢回头看,依旧拼命的往前跑,她害怕一停下就会被那震耳欲聋的爆炸给卷进地底下……
直跑到祁继喊:
“可以了……放我下来吧……”
她才整个儿扑倒在了地上,身上之人因为她手臂力量一松,而往边上滚了下去。
这一刻,似乎所有力量都被抽走了,她脱虚了,大脑发热到一片空白,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气喘声……
“时檀,我听到直升飞机在往我们这个方向飞过来,肯定是杰米他们定位到你的位置了。”
轰隆隆的爆炸声中,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声音在和她说话。
另有杰米在呼叫:“云雀,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
她没有力气回答,转过头,仰望着天空,皎皎月色当中果然有一架飞机在向他们驶过来……
她笑了,又哭了!
因为摇摇晃晃站起之后,她看到他们的正前方已整个儿塌了……
以淳没出来,他没出来,他被埋里头了!
“祁继,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的命好,居然能逃出来,不过可惜,你们遇到了我……注定得死在这里……”
晁雯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背后响起。
时檀浑身一震,转头看到晁雯一身狼狈的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似乎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激战似的,手上抓着一把手枪,话音落下时,砰砰声响了起来——她冲他们射击了。
她心头一骇,往后一闪,躲过了当胸那一枪,却因为跳得太过于迟钝,终没能完全逃脱,第三颗子弹带着
火一样的热度噌就钻进了她的大腿……紧跟着,一阵锥心的疼痛漫天袭来,整个人就往地上栽了下去。
倒地那一刻,一颗导弹,在晁雯身后的小石丘上爆炸开,火光四射当中,她似乎看到那个女人被炸成了上了天,身体在半空被肢解,好端端的一个人,一下就没了……
那一刻,时檀意识到C区的中程导弹攻击开始了……
而下一刻,一块飞石借着爆炸时产生的力量冲她飞过来,等她想要躲开时,就听得太阳茓附近“砰”的一下,紧跟着,有红色液体迅速淌下,意识渐渐远离身体……耳边好像还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可是她听不清楚,觉得好累,累得再也睁不开眼,就此失去了知觉……
待续!
---题外话---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还有一更!
,夫妻法则,俩好合一好;没有证据,只能妥协
若干天后——
A区特种医院。
这家医院,不是很大,它和尧市的其他医院不太一样,这里不仅有一般医院常有的科室,更有他们没有的特种门诊。这种特种门诊专门针对一些疑难杂症。比如祁继被注射了LES,就只能在这里得到有效的治疗。其医疗资源绝不逊于第一医院。所不同的是,这家医院内的大半资源是为军队服务的。平民要是想在这里就医,大都得在网上预约半个月以上雠。
这天清晨,杜汀一如既往的提着两提饭盒往这里来送早餐,老远看到,她家大BOSS,从特种区住院楼走出来,白衬衣黑西裤,没打领带,一派闲适,双手Сhā在裤袋,淡笑的看着小白在他面前跑着,脸上是淡淡的笑,很温和可亲紧。
时不时,他还会和附近守着的哨兵打招呼——可以看得出来,他很受那些特种兵的敬爱。每个和他说上话的哨兵,都会正一正站姿,说话时,很响亮。
这个男人,在外,永远是一个光芒万丈的焦点,是无数男男女女或仰望或祟拜的对像。但在家人面前呢,他却只是一个寻常男人,寻常父亲,会为他们做最最寻常的生活小事。
比如:去特种医院边上的花店,亲手挑一束鲜花,Сhā到妻子病房的花瓶里,这是他每天必做的事。
几天之前,尧市发生了两件大事。其中一件是:祁先生和祁太太被梆架了,他们经历九死一生才逃出来。祁太太还中了两枪,一枪在大腿,一枪在肩部。抢救出来之后,在医院动了手术,取出了弹片,但由于祁太太头部被飞石砸中,至今昏迷不醒。
祁先生也有被子弹射伤,不过,比起祁太太来说,比较轻,在床上躺了两天之后,已经能下地走路。
这几天,祁先生没有去公司,一是他本身也受伤了,需要静养,二是他放心不下祁太太,一直一直守在房里,几步寸步不离。
祁先生对祁太太情真意切,这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事。
“祁先生,您对您太太真好……我先生要是有你待祁太太这一半好,那就好了!”有护士曾这么感慨。
祁先生天天给祁太太擦脸,上药,那份认真仔细,连专业护士都快自叹不如了。
祁先生的回答是:“必须的。要不是我太太没放弃我,硬是咬牙把我背了出来,就没有我现在站在这里和你们说话。俩好合一好。夫妻之间,就应该互相关心,互相体贴,互相爱护。”
后来医院传开了有关祁太太奋不顾身救祁先生的事迹……对于祁太太,他们怀上了肃然起敬之心。
……
杜汀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径直上了16楼VIP室,推门进去是一间客厅,乔恩和萨满一个在看报,一个倚靠在门口,擦着手上的枪。那枪是真家伙。她摸过。很沉,铮亮铮亮的。他们都有持枪证。
杜汀把其中一提饭盒递过去:“这是你们的……杰米说,他下午过来换你们班……”
“谢了哈……终于可以吃饭了。我昨晚没吃饱啊,饿得来前腹都贴后背了……”
乔恩把饭盒接了过去,眼睛发亮。
萨满摇头骂了一句:“吃货!”
杜汀笑笑,把另一提摆到桌面上,那是大BOSS和小BOSS的早餐——这些家伙都挑食,吃不惯医院的食物,所以,这几天,她的任务是,把家里大厨烧得菜,按早中晚三趟给送过来。
乔恩和萨满开吃,一边夸大厨的厨艺好。
杜汀听着微微笑。
没一会儿,门开,大BOSS带着小BOSS进得门来,手上捧着一束漂亮的花。
“BOSS,早餐已经准备好!”
杜汀站得恭敬。
“嗯!麻烦你了!小白,跟杜汀阿姨过去洗洗手,吃点东西……我去把花给你妈妈Сhā上……”
祁继拍拍儿子脑袋,径直往里去。
祁继把花Сhā上,来到病床边,静静看了一眼安安静静睡着的时檀,眼底泛起一抹笑,倾下身子,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早上好,檀。我走开了一下,去买了一束花,刚刚换上,你闻到花香了没有?”
时檀睡的很沉。
他坐到床边,抚了抚她的额头,拿来药
膏和纱布,一点一点剥离缠着头发的纱布,时檀额头上的伤口有点大,好在,天天换药,新肉正在长起来。
祁继很熟练的给抹上药,再缠上白纱布,然后去接了一盆子水,拧了拧,给她抹了一把脸,又给擦了擦手——手上也有伤,擦完后,他又细细给抹药……动作很轻柔,生怕疼了她。
肩上和腿上的伤口,抹药换纱有点麻烦,他费了一点时间。
等做完这一切,小白走了进来:
“老爸,我吃好了!”
“嗯,给妈妈读一会儿小说吧!”
“好!”
小白拿了一本妈妈喜欢的《黑与白》读起来。
祁继在边上静坐,手轻轻的牵着她的,不愿放手,还时不时放到唇边亲一口,嘴里念了一句:“檀,你睡好几天了,应该睡饱了吧……也该醒了……”
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天了,现在回忆当时那种凶险的情况,他会忍不住心惊肉跳——那种恐惧远比那时身在其中时还要强烈。这大约是因为当时他已把一切看淡,大不了就是一死,能和心爱的人一起死,也算无憾,现在呢,因为还活着,***变得无穷大,于是就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后怕。
毕竟死亡是谁也不想面对的事,他渴望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和她一起,朝朝暮暮,静享岁月安好,而不是匆匆的就把一生轻易虚度了。这些年,值得他们回忆的记忆,太少太少。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BOSS,有个文件需要您过目!”
程航敲门站在门口报告。这几天他没去公司,但凡特别重要的事,都会被送到这里来批示。
“在外头等着!”
祁继没回头,静坐在那里,又凝睇了妻子一会儿,想着她对他的不放弃,才有了他现在安稳的活于世上,她是他的福星。为了保护她,他什么事都愿意做。
“小白,好好照看妈妈,爸爸出去一趟!”
“是!”
小白停下朗读,点头。
祁继没有马上走,而是在时檀唇上啄了一下:
“檀,我先去工作,等一下再来陪你!”
时檀自然是不可能回答他的。
他默默转身出了病房。
半小时之后。
“老爸,妈妈醒了,妈妈醒了……!”
签完字,祁继正在和程航说着话,小白无比激动的冲了出来,兴奋的直叫,整张脸都在发光。
祁继先是一怔,而后露出狂喜之色,对程航直叫:“快叫医生,快叫医生……”
而他则飞奔了进去。
程航看着BOSS这兴奋高兴的样子,不觉一笑,忙转身去请医生。
时檀的确醒了过来,可记忆还留在那一天那个可怖的画面当中,因为一阵异样的刺痛而醒来,看到的却是满室的洁白。
身边摆着一些医疗器械,这里,是还在那个研究基地,还是,在医院?
她的感觉,有点错乱,不由得伸手敲了敲额头,感觉头部好像是被什么给包裹住了,一动之后,大腿上也跟着疼了起来——疼得她忍不住皱起眉头来,眼睛跟着一闭。
就这时,她好像听到有人叫了起来:“妈妈醒了,妈妈醒了?”
是小白吗?
她睁眼转头看,看到小白呆呆的望着自己,手上拿着一本书,见她眨了一下眼睛,小家伙狂喜的跳了过来,飞也似的蹦了出去。
哦,看来这里是医院。
没一会儿,门口那边奔进了一个男人,可不正是她家男人。
在对上她的视线时,他的眼神是欢喜的。
她看到,他脸上有一些伤疤,但这并妨碍他的颜值,这家伙,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帅气。
“怎么样?感觉怎么样?”
走近,他问,声音有点紧张,急切,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那手,很烫。
“疼
!”
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暗哑的厉害,害她几乎认不出这是谁的声音。
“怎么可能会不疼,你中了两枪你知不知道,头部又被一块飞石砸中,有点出血,不过醒了就没事了……”
他笑得就像吃到糖果的小孩一样,手扶到她颈子上,压下高大的身子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这是情难自禁……
她想推开他的,小白在边上看着呢……
这人,就不知道节制……
可惜,她无力推开他,只能等他将这个吻进行完,然后微喘的上下打量:“你呢,你有事没有?”
“我没事,我没事!”
祁继抱住她。
“檀妈,檀妈,我也要抱抱,我也要抱抱……檀妈,这一次,你真是吓死我了……”
小白爬上另一边,小心翼翼的躺到母亲身边,用小小的手臂勾住了母亲,亲了又亲。
软软的小身子蹭得时檀心头跟着发软,她本以为,是在劫难逃了,想不到还能绝处逢生。
门口医生正好进来,看到了一家三口相拥而抱的画面,很温馨,情不自禁就笑了笑。
之后医生很仔细的对时檀做了一番检查。
完事后,他说:“恭喜,醒来就万事大吉了。接下去好好养着就行了……”
几天没进食,时檀一直靠营养液吊着,此刻已是饥肠辘辘,祁继让人熬了清淡米粥,刮了小半碗喂给她吃。
时檀吃了之后,精神好了很多,问起了那天的情况。
祁继就说起了那天的事。
“那天,杰米及时找到了我们,将我们带离了导弹的攻击区域。
“晁雯他们没有逃出来,说好的直升飞机并没有按时抵达,基地所有人都成了弃卒,C区投来的导弹,其最终目的就是想把两股力量都消灭在那个人迹罕至的白岩湖小洲岛上。
“还好A区进行了反导弹拦截,得让杰米他们驾驶的两架直升机得以顺利离开。
“这一次行动,一共出动火焰盟和猎豹组两支队伍,回去时伤五人,折损两人。至于C区的那些人,在我们离开前,基本死绝在那里。”
时檀越听心越发凉,语气是匪夷所思的:
“想不到晁家为了自保,竟然放弃了晁雯?”
“嗯,从事实来看,的确如此!”
他们的行为实是是令人发指……
“那事后呢,事后,晁家怎么对外界解释C区发动导弹的理由的?C区折损了那么多人,他们必须得对死难者家属有一个说法的吧……”
时檀无比关心事态的后续发展。
祁继在时檀的背后垫了两个软垫,让她靠的更舒服一点,之后回答道:
“他们的说法是,白岩河小洲岛附近有恐怖组织,所以C区派遣了海鹰队,A区派遣了猎豹队进行围剿,结果因为对方冲击性太强,海鹰队全军覆没,猎豹队受重创,五伤二亡,为了防止不法份子逃出来,C区不得对这个地方轰炸……”
“什么?晁家竟然这么对外公布?”
时檀难以置信的惊叫起来:
“A区不是拿到证据了吗?那些证据足可以证明晁家……”
“没有证据!”
祁继很突然的蹦出了一句。
时檀一呆,懵了:
“没证据?”
在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之后,她彻底疑狐了:
“怎么会没证据?那天你不是从占玉湖的电脑里把那些资料给拷贝出来了吗?”
“没有资料!”
“那些资料呢?”
“占博士的电脑设有病毒,任何想要进行拷贝的侵入行为,都会把病毒带进U盘,所以……”
“那些资料全部被破坏掉了?”
“嗯!”
“也就是
说,我我们白忙了一场?”
而且还折损了两员特种兵。
“是,我们白忙了一场!”
祁继捏了捏眉心,话语无比的沉重:“现在两个基地都毁了,就算我们手上拥有我那个手扎,也没有用了!为了不引起国民的对时局的担忧,当C区向外公布这样的声明之后,A区没办法去揭穿他们的谎言。所以……”
暂时只能妥协……
这样一个结果,还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时檀久久沉默,难受:“以淳……是不是?”
这一下换祁继沉默了:“要不是慕以淳去关了那道阀门,推迟了爆炸的时间点,我们根本就没机会出来……”
而他却没有逃出来……
一层水气,在时檀的眼底泛起,她忍不住抹了一下眼睛:太心酸,才知道李澈就是以淳,下一刻,他再次死了。
他探过身,将她紧紧抱住。
她靠着,忍着悲伤,含下哽咽:“祁继,我还有几个问题弄不明白……”
祁继轻轻抚她发:“你问!”
“一,邱福来是怎么一回事?”
她抬头问:“那天怎么他救的你?”
“他说他表面是听晁家的,可实际上,他听命于另一个人。他无意伤害我们……那天,他被关着,是以淳救了他……之后,出手救了我……可惜后来,萧睦带了几个雇佣兵出来,把他打死了,以淳见情况不对,只好先闪……”
祁继回忆着当时的情况答了一句。
时檀听完,静默了一下,才又问:
“二,这一次行动,以淳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么?”
待续!
---题外话---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抽丝剥茧,还真相;拒交资料,他要双赢(要看)
对于这件事,时檀真的很困惑,好端端的,李澈怎么就恢复了记忆,不仅记起了以前的事,还正好去了那个神秘的研究基地?
祁继摇头:“不是!以淳只是一个意外。之前我是怀疑以淳就是李澈,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充份的证据证明他俩是同一个人。我也是被他救了,和他说了几句话之后才知道他已经恢复了记忆。至于,他是怎么恢复的记忆,我不知道……紧”
他不是万能的上帝,当然不可能事事都了解。
人生如棋,总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棋路变化。
“既然他不是计划的组成部分,那他怎么会找到那里的呢?而且,奇怪的是,他对这个基地的内部结构好像非常熟悉……”
这是最最令她惊诧的:“就好像,就好像,他曾经在这个地方生活过一样。雠”
她舔了舔唇,想不通说:“问题是以淳小的时候和我们一起流浪在外,后来就和我一起生活在骆家,八年前,他虽然离奇死亡了,可据我们现在得到的资料来看,他之前应该生活在法国,在这八年时间内,他从来没有来过竺国,对于竺国,他应该是不熟悉的。他怎么会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找到这个基地的……”
祁继想了想,目光闪烁了一下说:
“只有一个可能!”
其实时檀也想到了,脸上不免浮现了一层复一层的震惊之色:
“你的意思是说……”
她没法往下说了。
“据我所知,那一次消毁产品的过程中,好像有几个产品逃了出去。不过那是在培养基地。而不是在研究基地。如果他是他们培养的产品之一,那就可以很好的说明为什么之前他会一再被追杀。至于他为什么会清楚研究基地的内部结构,除了他自己,恐怕没有任何人可以给我们一个清楚的解释了……”
这话再度让时檀心生奇疑:“你怎么知道有几个产品逃了出来?”
“手扎上有记载!”
“等一下,等一下,我得想想……”
时檀抹了一把脸,逼自己深入的去想。
第一次见面,以淳被追杀;几个月之后,以淳再度被追杀,他怀着无比的恐惧藏了起来,说一旦被他们抓回去,肯定难逃一死;后来,在骆家,有一次,她和以淳在看完电影之后被人围追堵截,以淳被人打伤;再然后,他俩时不时遇上麻烦……骆叔怕他出事,还请了保镖,并且把以淳藏了起来……再再然后,骆叔死了,离奇的死在以淳之手……以淳被抓,在牢里几次三番被人谋杀,出狱第二天就出了车祸,就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假设成真,那么可以证明,骆叔的死,也和晁家有关,是晁家人在暗中玩的把戏……”
说出这个假设时,她的语气,是惊骇的。
“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的!”
祁继点头。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他们想要活捉,以淳一旦犯了事,进入政府管制地带,他们很容易把人弄走,生死皆操纵在他们手上,而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二,骆叔可能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必须死。
“三,他们要除掉你的靠山,从你身上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萧睦接近你,应该存在这样一个目的性。毕竟那份资料对于他们来说,是太太太重要了……”
被祁继这么一解释,好像什么都通了。
“檀,你没事吧!脸色不对劲……”
祁继担忧的抚上她的脸,这张脸,惨白之极,完全没了以前的那种红润:“你刚刚醒,需要多休息,今天我们就此打住,别再讨论了好不好……等你完全恢复了体力,我们再谈这些事……你不能太过于操劳,现在养好身子,才是你必须做的事情……”
“不,我想知道,要不然我没办法好好的休息……你放心,我没事,只是我一时没办法消化掉这么多让人震惊的信息……”
时檀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将刚刚想到的事都放到一边,又问了一个问题:
“第三,你怎么知道左拐那边有一个紧急出口的?”
“手扎上有!”
“那份手扎呢?”
“你在背我出来的时候,把它遗失了。我在你身上找过,没找到……”
那么关键的东西,居然就这样弄丢了?
时檀一呆,好半天才摊了摊手,说:
“抱歉!我应该把那本手扎交给萨满的,居然忘了……”
她一脸的懊恼,令祁继心生疼惜:
“傻瓜,你不需要和我说抱歉,别忘了,我这条命可是你救的……”
他抚抚她那消瘦的脸孔。
她睇了一眼,是的,那个时候,情况真是凶险,能活下来,真是他妈走了狗屎运了,她吁着气,把头靠到了他肩头:“不是我救的,是以淳救的……要不是没有以淳……我们活不下来……”
的确如此!
祁继圈着她,手抚上她的短发,不说话。他欠慕以淳一个人情。
“萧睦和朴斐呢?都死了吗?”
时檀的思想跳的很快,想到了这件事。
“朴斐没死,有救回来,萧睦没找到,估计已经遇难了……不过,萧睦的和我的对话,我有录音录到,我手上的通讯器有被撞坏,但它的录音功能还在,我把那份资料交给了警方,阮盈玉那个案子可以结案了。幕后指使之人就是萧睦……朴真是因为有个人问题被萧睦拿住了把柄,才给我爸引见了蔡虹,之后蔡虹联系一王建,才有了后来的整个案件的发生……在你昏迷的时候,刑警队的人已经把这件事理清楚……”
兄弟俩斗成这样,也算是可悲可叹了……
“你小时候失踪是因为……”
“萧睦母亲的杰作。她想让她儿子取代我的位置,不甘心一直做外室!”
“妈妈之死也是因为她吗?”
“嗯!所以我回来之后,找了一个机会,给那个女人下了套,之后,她心虚了,卷款而逃,还把儿子一起带了去……几个月后,因为被我发现了行踪,她在逃跑过程中被撞死。萧睦和我就此结上了死结。再后来,萧睦借着他妈妈留下的那笔钱,开始发迹起来……这个人和他母亲是一样,一门心思想要重回祁家,代替我在祁家的位置。他不甘心他妈妈至死是一个小三的身份,无法被祁家认可。他想把他母亲的骨灰迁进祁家的墓地。”
时檀沉默了一下:“妈妈真可怜,我不明白,她当初怎么会同意嫁给你爸的?”
她觉得祁谏算得上是这一系列事件的罪魁祸首——男人花天酒地,往往会给下一代带来致命的伤害……
她本以为他会和她谈谈他妈妈的,结果,他什么也没有说……
……
时檀醒来的第一天,和祁继说了很多很多话,后来累了,沉沉睡过去,大约是因为祁继一直抱着她,所以,睡得还算安稳。以前讨厌他身上的气息,但现在,她已渐渐迷恋上——那竟成了一种家的味道。
世事的发展变化,往往不是人力可以左右的,因为未来不可预知,逝者固然让人伤心,可不管怎么样,她和他,还好好的活着,这是幸事,要是这一次,他们都没有活着回来,小白就成了孤儿。
在历经大难之后,他们一家三口,还是完整的,那就是一种天大的恩赐。
时檀醒来第三天,方桦来到医院看望她,坐在床头问:“你和祁继到底遇上什么事了?怎么会闹得两个人双双进医院……我可不太敢相信之前C区和A区的那份联合声明……那地方怎么可能有恐怖组织?正好,你和祁继又遭遇了梆架,虽然有那份录音在,我还是不信……我想,白岩湖那边的事,应该和你们这一次所谓的被梆架是同一件事对吧……只是你们故意把它拆成了两件事……我问过祁继,他丢给我一句话:军事机密,别来盘根究底……”
说完,她撇了撇嘴。那些人,就爱用机密来堵人嘴。
“既然他说机密,那你就别问了!”
时檀没有多加解释。
“啧啧啧,你这是打算和你男人穿一条裤茬了呀?真是重色轻友……算我白认识你这么多年了……”
方桦大叹,一脸恨恨的样子,但已不再追问。过程不重要,既然不是她该管的事,那她当然不会多加过问。重要的是好朋友平平安安就好……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阮盈玉这案子算
是结了,方,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回英国总部报到吗?”
时檀知道她也只是随口问问,马上转了话题。
以前,每一次结案之后,她俩都会出去渡个假,放松几天,不过,这一次的情况有点特殊。她得留在竺国了,想到即将面临的分离,她难免会恋恋不舍的!
“可能吧!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方桦唏嘘了一声:“真准备被圈养起来做贵太太了吗?”
“贵太太?”
时檀不觉无奈一笑,低头抚了抚自己的腿——腿部中的这一枪造成了骨头断裂,医生说:这腿以后是再不能做爬高跳下的剧烈的运动了,能保住已是万幸。如果希望以后的生活质量不受影响,医生的建议:康复之后,一定得转行,再不能做刑警。
她还没想到怎么说,方桦又问了一句:
“对了,你的辞职报告批下来了没有?”
“还没!不过肯定能批。我这腿,以后不能用来打架了……”
她叹了一声,刑警这份职业,她知道自己做不长,只是没想到最后,她会以这样一种形式离开这个位置,对此,她颇为不舍。
“这会是警界的一大损失。不过,你男人肯定高兴死……”
可不是,他虽然不反对她做刑警,那也只是一种因爱而衍生的尊重,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
“让我天天被男人养着,那肯定受不了……具体去做什么,我还没有深入的去考虑……到时看吧……”
就现在而言,把身体养好,那才是最最重要的事,她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休养,好好重新规划她的未来。不做刑警,也得干一些有意义的事才行,晁家一日不倒,父母之仇一日未报,她就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安稳度日。晁家肯定还会找他们麻烦的……
“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娃娃就该被男人疼着护着……跑来当警察,实在太对不起你这张脸……话说,想想祁继这家伙也不容易,什么都纵容着你,为了让你能成为一个挨得起打的合格女刑警,每年放下那么多功夫亲自督促你练功,数年如一日,他对你那份心,真的是不错的了……现在你既然退下来了,那就先把身子养养好,然后呢,再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用心经营好自己的婚姻,那也是人生不可多得的财富……呃,你……怎么了……”
方桦觉得自己没说错吧,可为什么时檀一下就眯起了眼睛,还叫停起来:
“等一下,什么叫做,他每年放下那么多功夫亲自督促我练功,而且还数年如一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呃……”
方桦终于意识自己好像说漏了什么。
“是吗是吗?我有这么说吗?”
她马上露出一脸的无辜样,反问起来。
这家伙想瞒她什么呀?主
时檀审视了一下,肯定的落下一句:
“你就是这么说的,方桦,我这里就纳闷了……”
“你……你纳闷什么?”
“那回,你怎么就突然之间倒戈相向,让祁继把小白带去了雅苑?”
这事,当初,她觉得奇怪,现在越发觉得这是有原因的。
“呃……这个啊……”
这种语气表明她在心虚。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她把她的脸孔掰正,严肃的问。
“呃……没什么啊?”
“方桦,我们是不是好姐妹?你今天要不将这件事说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们就绝交……”
啊……
绝交?
“喂,你需要这么狠心吗?”
方桦头疼死了。
“之前你把我卖了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时檀把眼眯得成了线,用修长的手指指着她的鼻子:“总之,这件事,你要是再对我有所隐藏,我们就老死不相往来……”
“好吧好吧!我交待,我什么都交待……”
方桦想,以这丫头现在和祁继的感情来说,就算这件事捅破了,也不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吧……
她一咬牙,决定:卖了……
A区。
莫尧之狠狠的往桌面拍了一掌,那双眼睛好像就要着火了似的:
“这件事,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猎豹组这一次折员了两员精锐,另三个现在在医院,其中一个也许得永远的离开他热爱的特种营了。你呢,你却藏着那些资料不肯交出来。你他妈不要跟我说那些资料中了病毒,我他妈一字都不信,以你那点智商事先会没发现那些资料上有病毒,就那样下载下来了……你骗谁啊,祁继……”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白白牲牺的。对于猎豹队,我比任何人都有感情。”
祁继沉声打断了莫尧之的控诉,望着窗外操练场,一列列士兵正在进行高强度训练:
“尤其是戚荣是我一手带出来,他会遇难,我比任何人都心痛……”
“那你就该把资料交出来……”
莫尧之大声叫了一句,真想揍他一顿。
“别再跟我提资料。”
祁继的声音比他还响,转过身时,眼神无比的森冷:
“阐风没有死了,你知道吗?”
莫尧之一怔:“你想说什么?”
“他找过我。他要那些该死的资料。”
“他们拿什么威胁你?”
莫尧之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他说了只要我把资料交给A区,他就会出来揭发我的身份……”
他一字一停,咬字无比的有力量:
“莫尧之,我告诉你,我并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揭穿,对于我来说,大不了我就带着老婆孩子就此隐居国外去。这些年,我以景旭这个身份也赚了不少钱,换一个身份,隐姓埋名,我一样可以过舒舒服服的日子。你应该知道钱财对于我来说,想要的话,从来不是难事……”
“那你在担忧什么?”
莫尧之疑惑的反问。
“我不想让时檀受到任何伤害!!”
他说:“这一次,她为了我,大腿骨断裂,以后再也没办法做刑警。她已经没办法亲手将害死她父母的晁家送上法庭了。所以,我要帮她达成这个愿望。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我不可能再拿出那些资料。因为我深信光凭那些资料根本就不足以打倒他们。反而我会身受其害,时檀更会卷进她做梦也想不到的丑闻当中。我不允许这样的事,绝不允许。”
最后四字个,他说的斩钉截铁,目光坚不可摧。
“丑闻?”
莫尧之咬着这话里的重点:“你所说的丑闻是什么意思?”
祁继不说话了,从沙发上抓起自己的外套,往外去,不想就这件事再多说一句:
“你要告诉司令,我会一如既往的支持莫家,但在这件事上,请放权限给我,我想得到的是一个双赢的结果。”
“祁继,你他妈别走,把事情给我说明白了再走……祁继……”
在A区,也只有这家伙,将他的命令视为无物。
莫尧之狠狠又拍了一下桌面,气啊,怒啊,心里着实纳闷:他到底在担忧什么?
时檀身上能有什么丑闻,居然能令他这么紧张?
靠,爱情果然能让人犯混……沾了爱情的天才,更是混……
待续!
---题外话---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心事重重:他不是祁继,他叫旭,(揭密过去)要看哦
车在飞驰,一切繁华,皆在玻璃世界外,呼啸而过。
祁继坐在车里,垂目,沉思,思绪飘得很远。
程航在开车,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瞄自己的BOSS,自从被救回祁太之后,BOSS就变得心事重重瞬。
之前,他以为BOSS是因为祁太一直没醒,所以心头有情绪。
现在呢,BOSS面对祁太的时候,是喜笑言开的,会让人觉得,他正享受着这样一种一家团聚的幸福,而独处时呢,他的眼神比之以前更深玄更莫测了,常常是目视远方,眸中波涛汹涌鱿。
他知道,BOSS有心事,藏的很深,深到让人触摸不到。
BOSS一直就是这样一个人,从来不会让人抓住他的心思。
“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程航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祁继闭眼靠着,不说话。
程航认识他多年,对他的了解,比任何人都要深。当然,这种深,也只是相对而言的。
“没事!”
祁继没说,唇一动,吐出两字,言简意赅。不愿把心思外露。
他一直相信一句话:逢人只说三分话,切勿全抛一颗心。
因为人心善变,因为各种利益,难免会有各种背叛。
有时全心信任带来的可能是灾难。
多年之前,他曾遭遇过这样的灾难。也为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吃一堑就得长一智。
后来,在交际方面,他奉行的是深藏不露,哪怕是面对同盟者的莫家,他也多少保留了一些。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自然,也没有绝对的朋友。
知人知面不知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所以,即便是面对最心爱的女人,他也没全部交了底细。
不过,那并不是他在防着她,而是不愿意那些丑陋肮脏的事,变成他们之间的障碍,成为她的困扰,那会毁掉他多年的苦心经营——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段婚姻,最是让他迷恋的了。
是的,他爱她,爱到无法自拔,爱到害怕失去。
所以,他不想她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来看待他的过去。
“BOSS,我想和你说一句!”
“说!”
他未睁眼,低低道。
“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程航从没见过他情绪反常过,这让他想到了八年前祁太失踪的那段日子,当然,那段时间,他的反应和现在比,那是大的多多了。可那时是祁太失踪,事态很严重,不像现在。
现在,就他的眼光来看,除了米芳菲那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嗯,难道是米芳非这事让BOSS头疼了?
可能吧!
那件事,的确棘手——那个女人到现在还一直被软禁着,长此以往可不是办法。
祁继的唇勾了一勾,微微笑了一个,“嗯”了一声——其实,程航对他的了解,也只是片面的。
知道他最真实一面的,只有四个人。
车子走了没一会儿,手机响了起来,祁继看了一下,是爷爷的号码,接了。
爷爷慈爱中带着一些压抑情绪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来:
“在哪?不是说要去公司吗?我打到公司办公室,你秘书说你不在……手机又不接,忙什么呢?人面都找不到……”
语气微带抱怨,应该是打得着急了。
在A区时,他忘了把手机带身边,落在车上了,上了车之后,也没留心座位上的手机。而程航的手机,刚刚在A区时掉到了池里,离开前,他正在用吹风机吹。估计是报废了。身边虽另一只手机待命,但爷爷那边没号码。
“在A区,正要去特种医院!”
关于这一次,他和时檀一起受伤这件事,他和A区统一了口风,一致咬定是萧睦梆架所致,而且还拟定了整个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
、过程……
家里人都信以真,因为有萧睦的录音,更因为有朴斐的证明。
朴斐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劫到了哪里,反正被梆架这件事是事实就是了。
至于祁谏和朴真那边,被解救回来的时候,他们被A区的人用了药,醒来时早已是在医院。他们应该也不怎么了解整件事的祥细情况。而对于萧睦梆架他们的事,朴真是供认不讳的。
被救之后第三天,父亲祁谏来见到他一回,见他满头的伤,只说了一句:“好好养伤!”
没提到萧睦,更没有向警方询问萧睦的下落,而是默默接受了警方给出的“萧睦失踪不明”这样一个说法。
祁继知道父亲是很爱萧睦,那是他最爱的女人给生的儿子,十八年前初来祁家没多久,他就深刻的感受到了那样一种偏爱:
祁谏当萧睦,哦,不,那时,他叫祁睦,作宝,什么都给予最好的,全身心的信任着他爱护着他,他们一家三口,才是一个完整幸福的家,虽然这个家,根本没有得到家里人的认可,可这并不防碍他们幸福。
而祁继只是一个多余的可笑的存在,祁谏不关心,也不在乎,更没放在眼里,哪怕他是一个天才。
而他正是运用了这一项与生俱来的本事,保住了自己在祁家的应有地位,并一步一步,在精心设计的计划当中,让那个女人露出了本来面目,逼走了他们,也终于祁谏恨上了他这个儿子。
他不在乎,恨就恨吧!
他对这个人本身就没有感情,之所以会来祁家,主要是因为受人之托。
得人点滴恩,应当涌泉报。
他为偿还恩情而来。
是的,他根本就不是祁继。
那他是谁呢?
小的时候,他以为他是占玉湖的儿子,那时,他叫占玉湖为母亲,他所有一切全是占玉湖教的。她是他的启蒙老师。
占玉湖说他是个天才,任何东西一学就会,那种天份,让她这个本身就是天才的人也为之惊叹。
那时,他不懂什么叫做天才,后来才知道天才是高智商的意思:他的学习能力比一般人高出几倍,甚至十几倍。他是那些孩子当中最聪明的一个,总能轻易看透别人的所思所想。
是的,那时,他们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岛屿的面积不是很大,有花有草,有阳光,有雨露,有一群孩子,有保育员,有老师,有医生……那是一片宁静安详的世外桃园,他和小伙伴们,在里面快乐的嬉戏,学习,无忧无虑的成长着……
而他,最与众不同,占玉湖就是这么对他说的。
所以,她特别的喜欢他,将他养在独属她的小别墅内:每天,会有专人将他送去“学校”,回来之后,她要是在,就会亲自辅导他进行深入的学习。要是不在,会有专员定时定量的教他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
那时,他很喜欢笑,笑容很阳光……所以有了一个名字叫:旭。
这样的生活足足维持了有十年,在他习惯了这样一种生活环境之后,生命轨迹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是他十岁夏天时的某个清晨,有两个陌生男子闯进了这座小岛,在破坏了他们的平静生活之后,被“守护”他们的工作人员关了起来。
出于好奇,他想法子找到了被关押起来的他们,在偷偷和他们交谈的过程中,他才知道:他们这群孩子,不是一个正常的存在——他们不是胎生的,而是基因复制下的人造物种——他们在外被称为“产品”,是某些人的零部件,被制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原宿主提供各类器官替换的……
他听到之后无法震惊,跑去问占玉湖:“这是不是真的……”
占玉湖沉默,他心痛如绞。
没过多久,那个名叫莫长山的外来侵入者逃跑了。
两天之后,他一如既往的去教室上课,却听到了一阵紧急集合声。
本来,他是想去看个究竟的,一直照看他的工作人员小琪捂住他的嘴,将他拖到一处无人处藏了起来,并一脸害怕的对他说:“不能去那里,不能去!”
“为什么不行?”
他不明白。
“
他们都被处理了,你去那里,只有死路一条。”
他越发不明白了:
“什么叫被处理了?”
“因为你们不是合法的存在。上头有令,把你们通通解决掉!就是把你们全都弄死……跟我走,占博士会带你走的……你可以活下来……”
一个铁笼一把大火,他们真的被集体处理了……
那一幕,他亲眼见证。
那是他第一次乘坐名叫“直升机”的交通工具。
直升机驶离时,他在半空看到自己曾熟悉的家园在眼底被点燃,熊熊大火燃烧中,无数无辜者皆在火光里绝望的尖叫,痛苦的挣扎,而他,贴着那玻璃窗,看着曾经的小伙伴,一个个死得凄惨,整座小岛尽毁,却只能泪流满面,而无所作为。
他求过占玉湖救他们:
“他们是人,你们凭什么烧死他们,凭什么?您知道这样他们得有多疼吗?妈妈,想办法救救他们,救救他们……别这样残忍,别这样残忍……”
占玉湖牢牢抱住他,泪水直淌:“我救不了这么多。我只能救你。你不一样,你跟他们不一样。我只能保你一个。”
那是他第一次哭得停不下来,嘴里直叫:“你们这些所谓的大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怎么可以在制造了我们之后,再以这样一种残忍的方式毁掉我们……”
占玉湖只咬牙吐出一句:“政治从来就是可怕的。我也是他们手中一枚棋子。旭,你要是想活命,就只有忍下去,逃出去……”
因为年幼,因为从来没经历过这样残无人道的事,他的心受不了,当场就冲占玉湖怒吼了一句:
“我愿意陪他们一起死……”
被这话激怒的占玉湖,一狠心,将他打晕了。
醒来时在另一个陌生的地方——也就是这一次被毁掉的研究基地。
醒来后他发现他的脸,被毁掉了,丑得可怕。
占玉湖安抚他说:“没事,只是打了一针变形针,这是面部部分细胞重组的结果。以后只要再打两支解药,你的容貌就能恢复回来!”
他不解问:“为什么?”
占玉湖说:“为的是不让他们认出他是谁来。想要去外头生活,就得藏起身份,至少近几年时间内,必须深藏。”
他们没在研究基地待多久,因为占玉湖遭了阐风暗算。她被那混蛋注射了一针生化药剂。原因是,阐风想要把占玉湖手上的某些资料给抢夺过去,可她不肯交,带着他逃了出来,最后在白海湾落了根。
那时,没有身份证,他们只能在贫穷的棚户区定居,占玉湖用手上仅有的一点现金买了一间破房子,稍稍整理了一下之后,他们开始以捡破烂为生的生活,白天捡垃圾,晚上占玉湖教他各种课程,直到她生命的终结。
占玉湖过世之后,他把她埋在湖边。每天,他都会跑去陪她,与他而言,她就是他的母亲。
独居第一年,他认得了生命当中的第二个贵人:第六郴。这个人见他骨骼奇秀,异于常人,容貌奇丑,却怀大智,很是喜欢,想收他为徒。他因为想给占玉湖守孝,不愿马上跟了去,两人约好三年后再见。第六郴临走,教了他一套拳法。
独居第三年,他十三岁,一个名叫小昙的小丫头,闯进了他的生命,给他悲摧的人生抹上了一些亮色,让他感受到了一股子家的温馨。
十四岁,他遭逢大劫,先是险些被研究基地那些追踪过来的人,烧死在废品屋,万幸之下,捡回了一条命,却在无意之间冲撞了一个名为巴克家族的黑帮杀手,并被这杀手带去了一个名叫“炼狱”的地方,那是一处训练少年杀手的黑暗之地。
他在里头熬了三个月,历经九死一生。
之后,两个家族:巴克家族和帕尔特家族暗斗。帕尔特家族胜出,他借机和皮特逃了出来。皮特就此跟了帕尔特家族,而他,在街头流浪数天之后,遇上了第六郴,就此被带回国。
跟着第六郴回到竺国他的隐居地之后,他认得了一个名叫兰芳的女人。
那女人听说本是一个贵妇,后来离婚独居,几年之后,呣子皆被梆架,她有幸被故人第六郴救回,儿子却失了踪迹。这个女人一见到他就叫他“继之”。并认定他就是她儿子。
于是,在这个女人生命的最后一个月,他成了她的儿子,再次感受到了一种他一直渴望得到的母爱。
十四岁最后一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他在师父第六郴有计划的安排中,让祁家认回了他,就此,他有了一个崭新的大明正大的身份:祁家大少。
那一年,他进祁家的唯一目的就是:想将暗中陷害兰芳呣子的幕后之人揪出来,为那对可怜的呣子复仇。
这件事,他完成的很漂亮。
之后,爷爷奶奶的关爱,渐渐令他心生依恋,也渐渐让他生出了野心。
十六岁,进A区时,他以非凡的能力,敏捷的身手,进入了特种营。
那时,他进特种营,只是为了磨炼自己。他要让自己成为强者。所谓强者,一,得有常人没有的智慧,二,得有常人没有的身手,以及体魄。
在那里,他成功让自己得到了锻炼,也成功得到了莫家的最高权力人:莫长林的关注。
那个心思叵测的军阀头子也不知怎么查到了他其实不是真正的祁继,揭穿他之后,却没有处理他,而是和他达成了一项约定:从此以后,由他替代祁继成为祁家的继承人,一步一步拿下祁氏,但他必须支持莫家,在他有能力独挡一面之后,出资帮助莫家夺权。
20岁,他正式离开军营,开始了从商生涯。
之后,他以非凡的才华在祁氏脱颖而出,最终在祖父的支持下,跳过其他直接继承人,稳稳坐到了祁氏最高的权位之上,那一年,他24岁,正值新婚,娶了那个曾令他念念不忘、曾说过想嫁他为妻的女孩,可惜时隔多年之后,女孩已爱上别人。
他本该放手,却因为爷爷的一道命令,令他不顾一切将她娶来,深藏到国外。
那个时候,他才接手祁氏,还没有将祁氏整个儿正常的运行起来。他觉得他和她,都需要时间来成长。所以,他将她留在了英国,只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
八年之后的今天,祁氏已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八年来,他为莫祁效力,筹谋的计划,也接近尾声。
只是,他却在这个时候,了解了另一件事,并且,还落了把柄在对手手上,这样一个意外,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又没地方倾吐情绪,难免会令他心烦意乱。
……
这些往事,此刻,皆被他压在心底,耳边,他只听到老爷子沉沉道了一句:
“来一趟第一医院吧!”
“是骆爷爷他……”
祁继有所顿悟,问。
“嗯……骆老爷子醒了……我也在这边,你过来一下吧……”
醒来本是一件好事,但听着爷爷那种语气,祁继突然觉得骆老爷子醒来这件事,不是一件喜事:
“是吗?通知时檀了吗?”
“还没有,你还是先过来一下吧!我想,暂时还是别通知小檀了……老骆情绪特别的反常……你过来和他谈谈,以前,你和老骆挺谈得来的……”
祁继凛了凛神,举目看了一下自己现在所处的地理位置,接道:
“好,四十分钟后,我就能抵达!”
挂下电话之后,祁继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各种风景,道了一声:“去第一医院!”
在祁家生活已经十八年,他已完全融入这样一种生活,虽然不是真正的祁继,但他已经视祁家二老为自己的亲人。所以,这几天,他一直在琢磨这样一件事:怎么除掉阐风,怎样才能将这个秘密永远雪藏下去……
待续!
---题外话---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离婚?他的要求很无理;俘掳,她已彻彻底底爱上他
骆厚予是昨天被送回普通病房的,因为老人有了知觉。医生说病人很快就能醒,果然,今天一大早他就醒了。
骆厚予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身边有一个娴静的女生正在床边坐着,读着一份今天早上的新闻,声音很甜,又陌生。
他想了很久,不明白自己怎么又在医院了。
曾经有一段日子,他一直以医院为伍,日常生活处处受到医生的监管,讨厌死了…瞬…
好一会儿后,他才记起身上发生了什么:骆樱给他放了一个视频,视频里是一个小女生讲述了自己的人生境遇……
是的,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孙女,竟是一个冒牌货,而自己的亲孙女却在外头受苦受难,寻亲无门,叫天不应——
他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一时血气翻腾,心头一阵疼痛难耐,没多久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唉,人一老就不中用啊鱿!
“你是谁?”
他用一个干哑得连自己都不认得的声音问,轻的不能再轻。
女生停下了朗读这样一个举动,似乎觉得幻听,抬头看到他醒来,先是一怔,而后惊喜交加的扑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一双很有个性的大眼睛流露着欢喜之色。
“爷爷,我是骆诗,您终于醒了,终于醒了,这真的是太好了……”
骆厚予呆呆看了又看。
骆诗骆诗!
是的,他认出来了,眼前这个女生正是视频上那个哭得泪流满面的孩子,这才是他的亲孙女啊……
想到那一张DNA报告单,老人两行老泪,不由得自眼窝里淌了出来,老骆家终于有后了。
“小诗,你长得真像你妈妈,真像……”
骆厚予在这孩子找到了儿媳妇的影子……这次肯定是错不了的……
骆诗抱住骆厚予呜呜呜哭了起来,她终于找到亲人了,终于寻到根了……
骆厚予心头被堵得难受,也想跟着哭了,心头茫然的反问:
他们骆家这是怎么了?
怎么就这么的多灾多难?
骆厚予问过骆诗,时檀呢。
他需要那孩子好好解释这件事!
骆诗就告诉了他关于时檀之前被梆架而受伤如今在特种医院这件事,之后又给看了祁遂意留下的那个视频。
骆厚予看完之后,什么也没说,对于儿子这样一个做法,他生气,气他怎么事先没和他说明白。可儿子已经死了啊……
只要一想过那个事,他越发的气,气得悲痛,气得苦闷——儿子之所以会死的那么早,原因还是在骆时檀啊……
他突然之间觉得那孩子真是一颗煞星……
午后,骆厚予半睡半睡的时候,有人走了进来。
骆厚骆睁眼一看,是个医生,身上穿着一身白长褂,年纪大约在四十来岁。
他认得的,是第一医院最著名医生之一,这人名叫张能,八年前,他曾给他儿子做过急救……可惜,遂意身上那几刀,皆刺在要害之上,失血过多,最后不治身亡——死亡这个消失是他宣布的,尸布也是他给盖上的。
“骆厚予,我来是想给你看样东西的……”
张能说,那种眼神透着一股子诡异。
骆厚予看了一眼,觉得这人好陌生,陌生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什么东西?”
张能把手机递了过去,划出一个视频给他看。
骆厚予接触到视频上的画面,他整个人顿时瞪大了眼,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嘴里喃喃叫了起来: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你错了,世上的事,一切皆有可能……”
张能把手机要了回去。
骆厚予半撑着身体,将想手机抓过来再看,这家伙却把手机塞到了口袋里。
他只能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着眼前这个意图不轨的男人。
骆厚予是什么人,哪能不明白对方玩的这鬼把戏,不由得咬牙恨: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要找你帮忙!”
骆厚予浑身无力的跌到床头上,压了压心头那团乱蹿的急气,才问道:
“帮什么忙?”
张能微一笑:“我说什么,你照做就行了……”
接着他附耳过去说了一段话,让骆厚予瞪直了眼。
张能笑笑,再度把手机拿出来,摇了摇,说:“如果能成功,这对于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果你不照做,后果会怎么样,你应该可以想像得到……再有,这件事,你要是往外头泄露出去,不好意思,我们会毁掉他,这对于你来说,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一旦失去,那就等于永世失去。”
“我怎么能确定是真的,而不
是你给下的套?”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那是你的自由。如果你真有那么大的自信,认为你自己的判断,绝对是正确的,只要你不后悔放弃这样一个机会。我们这边无所谓的……”
骆厚予思量好一会儿,终于还咬了咬点下了头:
“好!我答应……”
因为他实在没办法放弃那样一种可能,虽然这种可能有点不切实际。
张能一点也不感到意外,笑着拍拍他的脸:
“记住了,一个月内,你要是完成不了,后果得自负……”
祁继抵达医院时已是晚上六点,路上堵车堵的特别的厉害。
他径直往骆厚予的房间走了进去,门口守着爷爷的助理。一进门,就听到祁万重在和骆厚予说话,一个坐着,一个躺着,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气氛有点低。
他观察了一下,爷爷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动气的,今天情神这么难看,肯定是骆爷爷说了什么难听话,惹到他了——之前,他了解了一下,午后两点,两个老人通了电话,然后爷爷匆匆赶来了医院,之后,爷爷就联系了他……
显然两个人的对话不是很愉快。
祁继思量罢,走近,附到骆老爷子面前,温声问:
“爷爷,看到您醒来真好,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祁继,你来的正好!”
骆厚予颤微微抓住了他的手,眼里迸出希翼之色。
“您想见我有什么事吗?”
祁继坐到床沿上问,
骆厚予微微支起头,盯着他良久,才道:“我要你马上离婚,马上迎娶我的亲孙女骆诗……我活不了多久了,我要在临死之前,看到你们结婚……”
祁继脸上的笑不由自主就收了起来,怪不得爷爷这么急的召他过来,脸色还那么差,原来骆厚予竟然提了这样一个毫无道理的要求。
“爷爷,您忘了吗?我已经结婚了,娶的是您另一个孙女:骆时檀……”
他不疾不慢的强调这个事实。
“不对,她根本就不是我们骆家的女儿,她不姓骆。”
骆厚予毫不犹豫否定了时檀在骆家的位置,语气是那样的决绝:“因为这个来历不明的丫头,我儿子没了,我们骆家家破人亡,家不成家,现在我孙女回来了,那么好一个女孩,就该得到最好的,马上,我要上你马上娶她……祁继你要是不娶,我就把你爷爷当年犯得事曝光……我说得出做得到……”
“……”
祁继一下眉心皱了起来,在他眼里,骆厚予一直就是一个厚道老者,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蛮不讲理了呀?原因何在?
“爷爷……您这是在强人所难……”
他没有发脾气,声音依旧冷静的,开始和老人讲起道理来。
时檀觉得,他这辈子,遇上祁继,是老天愚弄了她的人生之后,给予的最意想不到的惊喜。
不可否定,他从来就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只是以前,她不愿意去欣赏,对他怀了无法抹去的偏见,以至于看不透他的本质,现在呢,她对他怀有的是满满的依恋,不管是他霸道的一面,还是*的一面,或是温情体贴的一面,她都喜欢——
她觉得自己这一次是真被爱情给俘虏了……彻彻底底爱上了这个男人。
是的,她的眼神开始情不自禁的追逐起他,她的心会因为有他在身边而变得欢喜,并变得越来越贪恋他的笑容,以及各种吻……
待续!
---题外话---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还有更新六千字……
,爱上,倾尽一切爱一场;简单生活,他因她而平凡
时檀今年二十七岁,形形色色的男人,她见过不少,小白脸型的,道貌岸然型的,邪恶型的,木头型的,狡诈型的,铁面正直型的,小鸡肚肠型的,斤斤计较型的,豪爽奔放型的,心思警慎的……身在刑警这份职业上,她所接触到的男人,比一般人要多,性格方面更为的复杂。
在办案过程中,因为她长的漂亮,吸引男人青睐,那几乎是一件很自然不过的事瞬。
为了破案,她会和他们约会,聊天,跳舞……
也仅限于这样的暧昧!
她从来不会和那些臭男人接吻。
可男人是种奇怪的动物,越是得不到,他们越想征服,会把她的“欲迎还拒”当作是一种女人吸引男人的手段。会越发疯狂的迷恋她身上那种洁身自好的纯净的气质……
这种心理,为她查找各种证据提供了有大的帮助。
刑警组织内,也有不少老外同事为她着迷的,曾有好几个向她递来了求爱的橄榄枝,其中不乏家世好、有办事能力、又极富个性的男人,有人甚至向他求过婚。
她皆婉拒。
在她看来,这辈子,她不可能再嫁人,也不可能再爱人鱿。
因为她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从小到大的经历,太过于曲折,坎坷,每一个她愿意倾心结交的人,大多都没有好下场。
有时候,她会得自己是一颗煞星,遇谁煞谁。
她的人生态度并不悲观,但她的生命里,ji情早已熄灭,剩下的只有责任。
她心里很清楚,是责任支撑着她将一切扛下,是责任逼她要勇于面对人生的挫折,努力不被打垮。
这些年以来,她一直冰封着自己的心,其中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是害怕受到伤害。
不爱就不受伤。
爱是双刃剑,可以给你温暖,也可以给人致命的一剑。
所以,她不爱。
如今,她才明白,一个人在还没走到人生的终点时,任何事都不能盖棺定论。
2011年3月,她领悟到自己爱上了祁继,这一次,她没有逃避,而是坦然的接受,并乐于其中——将自己放开,重燃自己的ji情,然后,全身心的信任一个人,那需要勇气,尤其对于她这样一个戒心本来就很重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但她愿意冒这样的风险。
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
婚姻,需要婚姻当事人共同来浇灌。他已在这条路上付出很多,而她一直浑身不知,既然现在懂了,那她自然会用心去维护。
都说男人不可靠,很多时候,他们会被他们身体里的荷尔蒙所驱使,会被美色所迷惑,会对爱情不贞,对婚姻不忠。
当今社会就是这样的,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一生一世只爱一人。
那更像童话。
对于有钱男人犹是。
因为他们面对的诱惑更大,很容易被家之外的纸醉金迷、灯红酒绿迷了魂魄,毁了爱情,成全了更多一~夜情。
她的身边有太多这样的个例。
但她还是愿意去尝试,只一次。
倾尽一切去爱一场……
时檀在医院待了近半个月,等拆了线,她就开始催祁继带她回家,她实在不喜欢医院那个味道。
祁继也不喜欢,但他不会盲目的听从时檀自作主张,一切治疗都得遵从医嘱。
在他眼里,她的健康是最最重要的——医生说没问题,那才算没问题。
他只听医生的。
这段时间,他成了一个严厉的长辈,想方设法的禁止她不准这样,不准那样。
比如,饮食上,都得按着他安排的菜谱来,味道都以清淡为主。
因为医生说了得少吃糖和盐,忌各种辛辣食物,他就想让厨房想方设法的做各种有利于骨头生长的食物。
由于他跟着他一起吃同类的食物,害她想抱怨的都没机会。
在食物这件事,她没有任何自主权。
这让她很头疼。
有一天,他不在,她觉得嘴淡,手一痒,就在手机上点了一份酸辣粉,下单的时候,还特别叮嘱的要让他们直接送进病房,就怕半路被人扣掉。
下单半小时之后,外卖送上门。
人家外卖工作人员是相当的尽职,在保镖的带引下,果断的将那一盒酸辣粉送进了病房。
千万别以为她能如愿以偿的吃到这碗美味。
虽然它的确是被吃掉了,但,吃掉这碗酸粉的,不是她,而是祁继——这家伙好坏不坏就在这个时候回来,看到酸辣粉,没责怪,还笑逐颜开:
“老婆越来越体贴,知道我还没吃晚餐,连外卖都给我叫好了。”
这家伙当着她的面,美滋滋的吃了一个精光,而她只有咽口水的份。
“祁继,给我吃一口好不好?就一口,肯定不碍事!”
闻着那个味,她真是馋死了。
“闻闻可以,吃,免谈!”
“……”
有这样虐待人的吗?
只让闻。
这就是她不听话,叫外卖的代价——她出钱,他吃,她闻味,汤也捞不到半滴……
重点不是这里,重点在于,他吃了之后胃疼,闹了半宿。
直到医生来了,给他吊了点滴之后,她这才知道,原来他不能吃特别辣的,胃不太好,可他却把那碗酸辣粉吃了一口不剩。
“你这个笨蛋,既然不能吃,干嘛吃得像馋鬼转世似的?你不要命了吗?”
她气得哇哇叫。
“我只能想警告你,你要敢再外头叫这种没营养的东西,你叫一次,我就吃一次,你要是想吃死我,大可以再下单。”
“……”
这可恶的男人,这是故意用他的健康来威胁她呢……
就此,她乖乖没有再和他唱反调,她懂得,他这种自虐性的威胁底下,藏的是满满的爱护之情。虽然她很想吃,可为了他,她会忍——等忍过了这段日子,她一定撇下他,去吃个痛快,看他还怎么管住她!
再比如,个人卫生问题上,挺让她觉得尴尬的。
由于大腿骨折,一直石膏膏着,她不能动,醒来第一天,她遇上了一个难题,想大便,她问护士怎么办。
护士说,可以在床上大小便。
可她做不到,憋了一整天,憋得难受极了。
后来祁继见她神情不对劲,问:“怎么了?”
她忍无可忍,很难堪的说了。
他听完,去问医生意见,回来后对她说:“你的骨折不是很严重,只要不使力,可以由家人的看护下下地上厕所。但必须记住,不能用力。那样不利骨头的愈合……”
那天,他教她用双拐,由他看护着上厕所。
成年之后,这是她第一次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大小便——她有让他出去的,他不肯,怕她一个不小心,摔倒。
他一本正经的对她说:“我是你丈夫,你害什么羞?再说,你的小身板,我什么地方没看过没摸过?现在你行动不便,一切要把你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臭……”
她难为情啊!
“你的意思是说,哪天我要是动不了,你会嫌弃我臭,就不管我了?”
他眯眼审问她。
她连忙道:
“当然不会!”
“那不就成了,夫妻之间,就该你照顾我,我照顾你的……你这脑袋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他无奈的敲敲她的脑门。
之后,她习惯了两个人一起上厕所这件事。
但很快,她又遇上了一件更尬尴的事——
醒来第四天,生理期不约而至。由于来的很突然,她没心理准备,弄脏了被褥。
他发现了,叫来文姨换掉了被褥,而他就弄干净了她。
当他把她从卫生间抱出来之后,她钻在被子里,把脸盖上了,臊得无地自容。
而他则在边上低笑。
那几天,他不仅亲自给她去买卫生棉,还亲手帮她替换,处理干净。一次又一次,他不厌其烦的守在她身边,做着这些能让外头人为之瞠目结舌的小事。
六天后,生理期过了,她觉得身上发痒,已经好些天没有洗澡,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晚上,祁继将她抱进卫生间:“我问过医生了,只要注意卫生,洗澡不是完全禁止的。洗完澡,好好处理一下伤口就可以了。不过,你行动不便,不能自己动手,洗澡时,左脚别使力,乖乖站着平衡好自己就好,洗身体这件事交给我……”
这一天,她涨红着脸接受了他贴身的服侍。
洗完,他带她回床上,给她伤口消了毒上了药。
事后,他笑着亲她,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让她直掐他……哼,她家先生可恶着呢……得了人便宜还卖乖。
关于骆厚予已醒一事,祁继没有瞒她,那天,他回医院之后就和她说了。
她说了,很高兴,恨不得马上去见爷爷。
他给她打了预防针,说:
“爷爷情绪不太好,对这件事难以释怀,现在你自己也在病床上,暂时不要跑这么远去见爷爷了。让爷爷冷却一下情绪再去看望。你要是孝敬他,那就别在这个时候跑去刺激他。情绪这东西,都是一阵一阵的,先让骆诗开导着的,爷爷是豁达之人,相信到时一定可以想开的。到时再去看,你可以少受了一些罪,爷爷的情绪也不至于激化。”
时檀倒不介意自己受罪,她害怕的是自己的出现会刺激爷爷。
细细思量之后,认同了祁继的做法。暂时不去见面也是好的。
卧床三周后,时檀被允许坐轮椅。
为了她出入方便,祁继在底楼准备了一间卧室,这样她就可以自由出入。
回家住最大的好处是可以睡一起了,医院那床那小,祁继怕晚上睡觉压到她,从来没和她同床过,每天都是等她睡着了,就缩到房内另一张陪客床上,有时会工作到半夜。
经过这一场患难与共的梆架事件,时檀和祁继的关系,飞速升温。
人前,他毫无避讳的表达着他对她的爱护,人后,他常常亲她,吻她,不过,也仅仅只是吻。没办法,现在,她不能做剧烈运动。有两次他吻出火,下场是三更半夜,他得去急冲冷水澡。
“要不,我们还是分房睡吧!再不济,在房里另外按个床分床睡也行……”
看到他忍得这么辛苦,她觉得心疼。可现在的她,就像一个易碎的水晶娃娃,只能看,不能碰。
这个男人在这个方面是有强烈渴望的。她能感觉得到,她觉得同床共枕,是对彼此的一种折磨。
“不好!”
他不同意,不愿意和她分开一下下。抱着她,虽然很容易起冲动,但会很安心,容易睡着。分床睡,他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浑身不自在……半夜常常会惊醒,所以,他死活不同意。
醒来后的二十来天时间里,时檀在病床上,感受到了男人的细心呵护和体贴照顾,他放下很多工作,将生活的重心放的她身上,天天绕着她转。
他说:“你健康安好,我才幸福。为了我的幸福,你得快点好起来……”
朝夕相处的简单生活中,她感受到了一份浓浓的家的温暖。
在她身边,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爱着妻子的寻常男人,会因为想让女人快点好起来而变得唠叨,变得平凡。
四月四日,祁继又闹了一桩绯闻,绯闻的女主角是:米芳菲。
待续!
---题外话---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还有一更……
,绯闻:你们这是打算旧情复燃吗?
傍晚时分,时檀坐在轮椅里读书,小白在边上陪着,呣子俩一起沉静在一片安谧的阳光底下。
时光静寂,一曲曲轻音乐在清风中幽幽然的回荡……
对于时檀来说,已经很久没这么静静的享受下午时光了瞬。
放下一切,心会变的很沉静——
就像历经风浪的小舟上的渔人,在和恶劣天气作完斗争之后,带着满身的疲惫,在雨过天晴之日驶进了港湾。沙堤之上,渔人扑倒在金沙之上,感受到的是阳光、暖风,以及安全…鱿…
时檀喜欢这样一种安祥宁静。
没有利益倾轧,没有必须要办的任务,没有死亡的威胁,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只有简单的居家生活,心情是放松的,是愉快的,更是平和的……
刚刚和她小白读了一个侦探故事,读完前部分之后,她把一条条线索例举出来,让小白自己去判断。小白的反应令她觉得满意。而这样的呣子相处时光,更是让人沉醉的。
“妈妈,你要是不做警察,以后,你会做什么?”
小白突然问了她这样一个问题。
这些日子,她也在想这件事。
骆氏以后会有骆诗打理,为避嫌,她肯定不会进骆氏。
做全职太太,那是绝对不行的。
她需要一份合适的工作让自己的人生充足起来。
她认为:
做一个什么都要依赖男人的女人,是不可取的,女人不是非得要让男人养才算是幸福的。
女人得有女人的骄傲,那份骄傲来自于自身的独立。
一个家庭,是两个人共同组成的。就算男人的收入完全可以满足这个家的支出。女人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工作。
独立自强,才能让一个女人展现出属她独特的人格魅力。
人性易惰,她可不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会像骆樱那样,丧失了最基本的融入社会的能力。
“嗯,你觉得妈妈做的衣服怎么样?”
“很好啊,穿着很舒服的!妈妈要做设计师吗?”
“也许!”
时檀笑笑。
是的,她会做衣服,做刑警闲暇之余,她偶尔会给小白和自己做衣服穿。小白是敏感性皮肤,小时候,只能穿棉质衣物。有时,她在市场上挑不到合适的,就会买一些布自己做。顺便做自己的衣服。款式都是自己设计的,市面上找都找不到。
曾经,她做过一款晚礼服,为的是应付某个任务里的酒会。
那天,她因为那件礼服而在晚宴上惊艳四座。
之后,有人曾问她这礼服是哪里订做的,真是少见。
她笑笑说:“是自己做的。”
那人惊讶的不得了,觉得不可思议。
后来,那人介绍她认得了一个名服装设计师:苏淇,那人觉得她可以在这个领域得到很好的发展。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和苏淇见了一面,一番交流之后,苏淇认为她潜力巨大。
再然后,她一时兴趣,将自己的多年以来闲下没事设计出来的几十款衣服的图纸全给了苏淇,请她指点。
苏淇看了之后,觉得这些衣服的款式都很有个性,让人惊艳,在征得她的同意之后,她联系工人把那些时装全给做了出来,并命名为“金色时代”。后作了小批量的生产,衣服一经上架,便赢得不少时尚人氏的青睐。
分红时,苏淇说:“你有设计天份,要不你来我这里做设计师吧!别做什么破刑警了,那能挣多少钱?”
时檀不愿意。她喜欢刑警这份职业。
苏淇几次想说服她改行,未果,无奈之下,她跟她下了一个套:
“金色时代这品牌已经注册,它是属于你的,理应由你发展下去。你总归不可能一辈子做刑警吧!等你哪天不做了,那你就来做设计。为了不让这个牌子淹没,以后每年你随性设计几款新款,然后由我让人做出来,给你去做各种推销。等有了营利,咱就五五分账。”
她同意了这个建议。
为此
,这几年,她已经分了不少银子——在这圈子里,很多人都知道“时代”这个牌子,独独没有人见过“时代”这系列服装的设计者。
也许,以后,她可以经营这分职业。
“檀麻,你可以的,加油……哎呀,我要尿尿!”
小白将手上的IPAD放下,蹦跳着走了出去。
时檀抬头看了看孩子离去时欢快的的模样,一笑,将那IPAD拿过来,联网上线,直接进了苏淇的设计公司,查看了一下如今的流行趋势。浏览了一会儿网站上的时尚资讯,还和苏淇留了言。见没回复,她上了新闻网,在看到首页那则头条时,愣住了。
是一则绯闻,男女主人公是祁继和米芳菲。
第一张照片是几张照片并列合成的,画面是这样的:米芳菲是被裙子绊了一下,带着几分惊吓之色,祁继急步将她稳稳扶住,低头凝视,一脸关切。
第二张照片:祁继扶米芳菲人医院出来,米芳菲把人靠在他肩上,一双手牢牢的抓着他胳膊,祁继目光静静的看着前面的路,似在凝睇地上他们纠缠在一起的影子。
第三张照片:米芳菲吻祁继……
她的心,被这三张照片刺痛了,脸上的笑容,渐渐凝结起来,愉快的情绪一下坏了。
照片的后面,附了这样一段文字:
“一年一度的A区慈善募捐晚会今天晚拉开帷幕,国人皆知,A区慈善基金主要用于支持各地的幼童医疗援助,发起人是来自莫氏家族的军中传奇人物:莫尧之。三周没有在媒体上露脸的祁氏总裁祁继和莫尧之,既是表兄弟关系,又是战友,今日祁总很给面子的准时到会,却意外邂逅昔日爱侣米芳菲。
“米芳菲身穿一袭紫色小礼服,化了淡妆,一颦一笑间自有媚色袭人,被人誉为是本次晚宴的女神。
“晚宴上,她一个不留情,从高阶上踩空,祁总正好相随于后,将她扶住。并亲自开车将她送去了医院,可能是脚崴了。出来时,米芳菲情难自禁吻上祁总……
“说到这里,小编真的很想问这两位一声:你们这是打算旧情复燃吗?请问,你们有没有考虑到别人的感受……
“祁总祁总,你对得起你太太吗?”
时檀抿了抿嘴,细细看了第三张照片……距离有点远,没办法看清祁继当时的表情是怎么样的,但可以确定的是,这张照片并不是P出来的。
事实上,昨晚上,祁继的确去了一趟由莫尧之发起的晚会,晚上的确回来的比往常要晚。到家后,他没有马上来看她,而是先去洗了澡。想来他不是单纯的想去洗掉身上的酒气,更是想要洗掉身上沾得女人的气息。重要的是,昨晚上,他心事重重的。
一想到这些,时檀的心,一下纠结了起来。
祁继三十二,这样一个年纪,她没办法要求他,从来没谈过恋爱,更不可能要求他,在结婚之前,他没有过性。因为不现实。
她知道,他是有过初恋的,那个女人,叫米芳菲,他们有过很多过去,无论是小时候那些照片,还是成年后那些照片,都显不了这样一个事实。米芳菲和祁继曾经是被公认的一对。
米芳菲还为祁继自杀过。
祁继对她肯定是有感情的,否则怎么会扶她,抱她,又怎么会由她这么亲吻……
她捏了捏眉心,把手机抓了过来,很想打电话把这件事问一个清楚,却在按到最后一个数字时,停了下来。
夫妻之间应该彼此信任。
她得信任他。
也许以前,他可能爱过她,那是以前,现在,他只要爱她就好。就好像她曾爱过别人一样。
过度斤斤计较,没意思。两个人相处,必须学会包容。爱对方的忧点,也得爱对方的缺点。
她没有再看这则新闻,把网页给关了,慢慢滚着车轮,往书房去。
她想去找一本诗集来看。
关于这个绯闻,她想,他会给她一个说明的。
一定会。
待续!
---题外话---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残忍,他只想保护他的婚姻;初恋?不,他不爱她
两小时之前,祁氏大厦总裁办公室。
祁继刚刚从会议室出来,跨进办公室时,首席秘书欧叶马上跟了过来,他瞟了一眼,她手上拿了两宗文件,神情不像在工作状态。
他交待了某个高层几件事后,坐下,往后一靠,审视起她:
“什么事?鱿”
“这里有两个文件您得过目,要是没问题,就请您签字,等一下他们会过来拿。”
欧叶把文件摆到他面前,站姿毕恭毕敬。
“搁着,先说说你的其他事?私事?”
祁继喝了一口茶杯里的白开水。
欧叶一怔,老板就是这么的眼光犀利,跟了这个男人这么久,她还是不太习惯这种常常被看穿的情况,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好奇,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要是公事,你的神情不会这么吞吐犹豫,而且,还是有关我的私事……我的首席秘书,能力怎么样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的判断,就是这么该死的精准。
“对,新闻网上有您最新的绯闻。我想说的就是这一件事……”
欧叶很高兴被老板认可。
程航一听,目光一动,马上替他点开了新闻网,大图头条,还真是醒目的不得了……
“这则新闻是十分钟前曝光出来的,才短短几乎钟时间而已,就有上百万的点击量,热评更是无数。我知道您平常不关注这些,但这一次,应该不一样。太太在国内,我想您还是应该第一时间知道一下的……”
一起工作多年,欧叶虽然不能说完全摸透老板的脾气,但有些方面,她还是了解的,比如说:祁先生对祁太的态度,不同于其他人——足足半个月时间,祁先生放下一切留在医院,只挪出少部分时间来处理公司事物,这几乎可以称之为“反常现象”。
而她在这反常中,真切的感受了祁太在祁先生心目当中不一样的地位。
“谢谢,这事的确应该第一时间让我知道……”
祁继道了一声谢,眉心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
他坐正,点击了一下图片,一张一张的细看,心头生起奇疑。
昨天在晚宴上,他扶米芳菲时,并没发现附近有人在拍照,一则那地方比较偏僻,没几个人在那边躲清闲,二则他和她在那个地方仅仅停顿了一分钟都不到的时间,在他确定米芳菲脚崴了之后,他马上让程航把车开过来,而他则带她直接从偏门离开。
以他的判断,应该是有人看到他们离开的,但由于时间短促,不至于被人拍的那么清楚啊。
之后去医院过程中,他更没发觉到有人在跟踪。
可偏偏今天就是出现了这些照片,就像事先计划好的一样。
这种绯闻照,要是放在以前,他会一笑了之,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得把照顾到时檀的感觉。
“看样子是精心设计的……”
这是程航的看法。
的确,这是米芳菲故意制造出来的绯闻!
她这是存心在向时檀挑衅。
他的眼神跟着沉了又沉,挥手示意欧叶离开。
等门合上,程航坐到他对面,问:“要和米芳菲提个醒吗?她这样做,是在给太太难看!”
昨天的偶遇,肯定不是偶遇。
“不用!直接和米家终止海湾那边的合约!”
他淡淡的把钢笔挑到手上,拿来几本报告审阅起来——除了程航,几乎没有人知道他这样一个决定会给米家多大的经济损失。
“是祁氏和米家的合约,还是锦绣和米家的合约?”
“锦绣和米家的合约!”
“突击检验他们送的货,提高到国家检验标准,只要检验出有一个批次的产品不合格,全部退还,就此终止合约?”
程航道出了BOSS心里打的算盘。
祁继勾了勾唇:“嗯哼!”
程航点头:“好的,我马上去办!”
锦绣实业是祁继脱离祁氏另外自行开创的一个公司,这几年里,它在商界以黑马之势脱颖而出,在尧市占领了一席之地,短短数年之间,它的业绩翻了几十倍。
之前,锦绣实业在白海湾获得一块地皮,决定投资建一座白海湾最高的电子商务城。米家就是供应商之一。中止这个合约的结果,会给米家勉强复苏的经济危机造成一个沉重的打击。
祁继本来并不想做得那么绝,可她既然这么不听话,爱给他找麻烦,那就不能怪他给个小教训了。
看着程航离开,祁继合上刚刚签好名字的一本策划案,将手机抓过来,以拇指摩挲了一下手机屏幕,琢磨着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过去,这个时候,她或许在陪小白读书。这丫头很少上网,也不太喜欢购物,空的时候,最喜欢的是拿上一本书坐在阳光底下静静的消磨时间。
就像他们小时候一样,她一直保持着那时爱读书的习惯,而且只喜欢读实体书。
想了足有一分钟,他还是把手机放回原处,重新把其他几份急待解决的报告书拿了出来。
不管她知不知道,现在他都不必急着去解释什么……
越是急切,越会显得他心里有鬼似的……
淡定淡定!
他吁了一口气,调整心态,把所有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关于米芳菲这件事,不是说解决就能马上解决的……
时间再拉到两周前。
自从研究基地回来,祁继一直守在特种医院,所有心思,全关注在时檀身上,他没有心思去管米芳菲。
米芳菲呢,每天被关在别墅,除非得到他们的允许,其他时候,几乎不能和外界取得联系。
那天,她在电视上看到有关祁继遭梆架的事,惊到了,第一时间冲出来询问看守她的人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人不作任何回答。为此,她闹了几天,终于在第三天见到了杰米。
之后,杰米打电话汇报说:“老大,米芳菲要见你。闹得厉害……”
守在时檀病床前的祁继这才想起他的人还一直看管着那个女孩。
的确是该见见她的。
正是那天下午,祁继去了别墅,和米菲芳见过一面。
走进房间时,他看到她正呆呆的望着窗外的天空,神情是呆滞的,听到脚步声,她回过神,看到他时扯出来的笑容也是苍白的,失了曾经的灵动以及活力——她就像一朵正在渐渐枯萎的花苞,还没怒放,就已开始在凋零。而他是那个令她凋零的主因。
两个人默默对视了好一会儿,谁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米芳菲先开的口:
“我看了新闻,听说你被梆架了!”
她原想表示一下关切,以她和他的关系,她必须关心一下。不管怎样,他是她孩子的父亲,是她深深爱着的男人。
祁继呢,神情很淡寡,他坐到沙发上,身上没有半丝热情,只静静回答了一句:“没事!都过去了!这么急着见我有什么事吗?”
米芳菲被他的冷淡刺痛了心,咬了咬唇片,解释说:
“一是想知道你有没有事,二是想问问DNA结果出来了没有?”
祁继不言语,那是一种默认。
结果肯定是出来了。
米芳菲读出了他眼底的意思,遂加深了脸上的笑,只是那笑并不欢喜,渐渐地,还流露出了几丝受伤心痛的意味。
“事实证明我没撒谎吧!”
语气是无比委屈的。
在这件事上,他的做法真的是伤到了她。
可他并没有因此而来安慰她。
祁继还是没有说话,在这个女孩面前,他一向秉承沉默是金的作风。
米芳菲等不来他的回答,眼底渐渐聚集起眼泪,她咬着唇再一次重申,声音里透着一股异样的激动:
“你是我第一个男人。虽然和你分手之后,我曾尝试着和其他人交往,可没用,他们都没办法走进我心里来。我从来不是那种会胡来的人。”
但,祁继的反应,还是不语。
“为什么不说话?”
米芳菲心有怨气的来到他身边,狠狠捏着拳头,忍不住悲恨的低叫了一句。
这一次,祁继终于开了口:
“芳菲,我知道的,你一直是个好女孩!”
米芳菲呆了一下。
她明白的,这是一种肯定。
他肯定了她的好,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这么肯定她。她心潮澎湃,复杂的情绪在心头起起伏伏,半晌,才声音微哑的接上话道:
“可你不相信我!”
又是一阵沉默。
她被他的沉默再次刺痛:
“祁继,你可以和别人口若悬河,为什么面对我时,你就变得不爱说话……”
祁继的眼神太过于深沉,那是她看不透的世界。
她和他一起从小长大,明明应该很了解才对,可他对于她来说,一直是神秘莫测的。
他就像是在沙漠里乍现的海市蜃楼,而她是那个找不到水源的旅人,在看到远处那神秘绿洲时,就会不顾一切的想要去追逐它……
可无论她怎么追,他总是在那遥不可及的地方,她根本就抓不住它……
人就是这样的奇妙,越是抓不住,越是想要征服。
然,久攻不下,人心就会浮躁。
因为,她是这么的迷恋他,是那么的害怕失去他,虽然,她的肚子里有一个筹码,可她无法确定这个筹码对他有没有效。
她等的已经太久,现在,她只想知道他的答案:
“你说过的,你会给我一个交代的,现在你来了,却什么也不说,祁继,你这是想把我逼疯吗?你倒给我说个清楚啊,你到底想打算怎么处理我和孩子?今天,你一定要给我说个清楚。”
祁继定定看了她一眼,点了一根烟慢慢踱来到窗口,开了窗,让烟飘到室外去。
他站在那里良久,久到让米芳菲以为他又想逃避这个问题了,他却反问了这么一句话:
“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米芳菲一呆,而后,一脸戒备的问起来:“什么叫我想要这个孩子吗?这孩子是你的……它的命运,现在是你在掌控……”
“你听我把话说完!”
他摁灭烟蒂转头看她,目光深沉,就像两潭无底的深渊,能把人吸进去,并整个儿吞噬掉。
他用极其冷静的声音表述起他的想法:
“听着,我是这么想的……
“如果你想要这孩子,我可以安排你到国外待产,等生出来之后,你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你带着孩子留在国外永远别再回来,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让你们呣子从此衣食无忧,倘若有一天你遇上你喜欢的男人,我不反对你带着孩子另外组织家庭。孩子可以随你姓。
“第二个选择,你可以把孩子交给我,我会想办法让他冠上祁姓,成为我和时檀名下的孩子,但从此,你不能再出现在孩子面前……
“如果你不想要,那就趁早流了它……回你的法国去……以后,我和你,就此断一个干干净净。”
米芳菲露出了难以置信之色,整个人深深颤了颤。
等了这么久,等来的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她心痛如刀割,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觉得整个人快喘不过气来,甚至要往地上栽倒下去。
好半天,她才尖叫了一句:
“祁继,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芳菲,如果我够残忍的话,我会直接押着你去堕胎。但我没有这么做,我只是让你自己选择……”
祁继打断,声音冷厉。
“这算什么鬼屁的选择。祁继,我要这孩子,我更要你……我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家……”
米芳菲泪珠子直掉,一脸的悲痛的直叫:
“可你呢,你根本就没有那个想法
……
“祁继,你要明白一件事,如果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那它就不能没有父亲,更不可能去叫别的女人做妈妈,你想拆散我们……那是休想……”
她捂着肚子怒叫着,痛彻心扉的表情,让人不忍观之。
祁继看在眼,沉默了一下,态度一如既往的坚决:
“你必须做一个选择。芳菲,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从今天起,你可以回家去,我可以给你时间想清楚,但如果你敢把这件事往外公开的话,那就别怪我绝情绝义。
“芳菲,我不希望和你撕破脸皮,理性解决这件事,无论是对米家还是对祁家,都有好处。我希望你可以从大局着考虑,慎重选择。
“说真的,依我个人意思,我并不希望你生下这个孩子。但我会尊重你的选择……生或不生全在你一念之间……与我无关……”
这番话,真够无情,米芳菲再度泪流满面。
她清楚的明白,他不要这个孩子,他在保护他和骆时檀的婚姻。
正是这种保护狠狠的在撕扯她的心。
她忍了又忍,终于发出了一记歇斯底里的怒吼:
“祁继,那是你的亲生骨肉……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跟我上床?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孩子?为什么要让我怀上希望?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怎么可以这么冷血的让我做这样的选择……”
祁继背过身往外走了出去,他不忍看到这样的表情。可他只能这么做。
祁继一直不太喜欢和女人打交道,特别是米芳菲这个女人。
从他来到祁家第一天开始,他就知道这女孩和祁继关系非同一般,那几乎可以说是祁继小时候唯一的玩伴。
可问题是,他并不是真正的祁继。
他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办要忙,他必须趁那几年偷来的时光,好好把握好自己的命运,根本闲暇时间像以前的祁继那样陪她玩过家家。
一,他没有可以供他随意挥霍的资本,他需要尽快的成为强者,这样才能应付以后可以出现的命运逆转,二,他不与任何人深交的原因是:害怕被人发现他压根儿不是祁继这样一个事实。
所以,那几年,他一步步不着痕迹的冷淡着她,和她保持着距离——
哦不,应该说,青葱岁月里,他和任何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只是祁米两家关系太过于密切,他想要和米芳菲完全割断情谊是不可能的事。总有那样这样的事发生,令他们有机会交集在一起……
米芳菲迷恋他,他是知道的,外头的人把他们定位为青梅竹马,他也是清楚的,他没有和她公开划清界线,一是因为她从来没有真正向他表白过,二则他一直忙碌,实在没有多少时间能浪费在这种小事上。
那么,对于米芳菲,他的印象是怎么样的呢?
对她,他也曾一度研究过,但那已是八年前的事了。
米芳菲是一个漂亮的女孩,青春,亮丽,甜美,热情,富有朝气。
小时候,她叫他继哥哥,长大后,她叫他继之。
她叫他时,声音总是软软的。
她属于小鸟依人类型的女孩,是一朵被呵护着长大的娇嫩花蕾,从来没经历过雪雨风霜,和他的人生经历完全不一样。
按理说,男生大男人主义一点的,都会喜欢这样的女孩,会忍不住想要去保护她。
其实,他也想有保护她的意愿,毕竟这女孩曾给祁继带来过快乐,但那种保护并不是男人想保护自己女人的想法,而是大哥哥对一个小妹妹的保护。
后来呢,她的一个吻打破了他们之间那无比微妙的关系。
那天,借着酒的后力,他吻了这个他不该吻的女孩,两个人一下走进了暧昧不明的恋爱阶段。
这有点莫名其妙。
事后,他想过,大约是太寂寞了。
那些年,他正处于青春鼎盛之时,当其他同龄人都忙着谈恋爱的时光中,他在干什么?
他忙着筹谋他的未来,一刻不得闲。
忙碌的人,在忙碌的时候是充实的,一旦闲下来,就会寂寞。
寂寞的年轻人,难免会冲动。
何况,那时,他的感情世界是一片空白的,他坚持不谈恋爱,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找不到那种想要谈恋爱的***。
是的,小的时候,他的确和时檀有过那样一种稚气的约定:她嫁他,他娶她。
那些年,他也的确没有放弃去找她,更有过那样一种想法,真要是找着,长大一定把她娶回家。
但儿时的那种喜欢,只是一种纯萃的干净的喜欢,它不是朦朦胧胧的初恋,更不是男人和对女人的爱,只是一种孩子气的承诺。
当人渐渐长大,心会跟着成熟起来,感情会复杂起来,青春期的孩子,都会对异性产生异样的感觉,只是,他的青春期,并没有如花般绽放,而是在各种忙碌中不知不觉流逝的。
青春年少,芳华正好,难道会理智把持不住荷尔蒙的时候,那时,和他走的最近的一个女孩,就只有米芳菲,若说没有半分好感,那肯定是假的。
亲吻事件过后,他没有再拒绝米芳菲的亲近,大约是因为觉得如果这辈子一定要结婚的话,娶米芳菲也不见得是一件让他接受不了的事。
至少那个时候,他是这么想的。
前提是:如果没有遇上时檀。
邂逅时檀,打乱了他平静的感情世界,时檀和慕以淳相爱这样一个事实,更是刺激了他的心,为了防止自己做出夺人所爱的举动,他接受了爷爷将他派往英国组建子公司这个任务。
两年时间,他偶尔会回国,偶尔会去悄悄的看望时檀,坚持在她和以淳的世界之外,做一个旁观者。他觉得,那也不错。
这两年,他同时冷却着他和米芳菲的关系,他要弄明白自己的心思:未来的人生,他要不要携米芳菲之手度过。
这个问题,很重要!
他当然是希望自己可以结婚生子的,但同时,他不确定以自己这样一种身份,该不该结婚,该不该成立一个家……
他想了很久,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一切应该顺其自然。
如果米芳菲没有艳照流出出来的话,也许他会在那次回国之后,和米芳菲正式把关系确定下来。可惜,正是那一次,她放纵了自己,这令他颇感失望。
如果爱的深,也许他可以原谅她;但事实上,他并不爱她,他的选择,几乎是立足于理智的分析上而形成的。
这不是爱情。
照艳门事件,唯一的好处,让他抓住了一个机会,彻底和米芳菲分手,并开始有计划的经营起他真正想要的这份感情……于是才有了后来这八年的感情之路。
……
“BOSS,到了!”
祁继正在沉思,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回忆了他和米芳菲曾经的种种,不知不觉就到了家。
坐在车里,他看到时檀滚着车轮在花园小径上移动,淡淡的眉目之间,带着微笑,正看着小白在她身边玩足球。那孩子把足球玩得很漂亮,那球灵活的在他手上脚上滚动的……很有专业水准……
他没有下车的意思,靠在那里啄磨着:要怎么和她解释他和米芳菲那接吻照的事
哎呀,他突然觉得,头有点疼……
待续!
---题外话---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恋上婚姻生活,恋上他;爱她,因为她是他的家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