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平常。
十一点,小白在她怀里睡了过去,她呆呆的看着儿子纯真的睡颜,想着刚刚在回主屋时,拉着她和祁继手的小白问的那句话:“妈妈,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爸爸的孩子了,那你还会离婚吗?”
园内的灯火通明,可以让他们很清楚的看到对方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这一刻,祁继不说话,目光一转,睇上被问之人。
时檀的脸色寂寂,沉默了一小会儿:
“不离了!”
那一刻,小白欢呼雀跃,疯也似的在园子里奔跑,最后又绕到这对夫妻面前,一双小手,勾住了父母的大腿……
孩子如愿如偿,喜出望外!
她呢,心头一片沉静。
无论她如何算计,终还是算不过命运——
那就只能,最后努力一把,为这段婚姻留一个回旋的余地。
此刻,小白睡的很香,甚至还打起了小鼾。
她坐起,离开,往四楼上的平台而去,临风立,寒意重重袭来,她抱臂望着这座庄园,偶有一两处路灯在夜色里发着白色的光,偶有警卫手执电筒,在巡逻,保护着这座神秘的庄园……
恍惚的,她起中午回园的小路上,李澈突然乍现,她和他目光相接,感受到了他眼底灼灼之光。那酷似以淳的容貌,揪痛着她的心。
僵立的时候,她有感觉到祁继在瞟望她,正在等待她的反应。
那么,她又该有怎么样的反应呢?
她想了又想:
就算他就是慕以淳又如何?
法律上,她是祁继的妻子,实际上,她更是祁继的妻子,小白就在眼前,他们三个才是一个完整体。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他是以淳,他们也肯定是回不到从前了。
“人体的细胞会新陈代谢,每三个月会替换一次,随着旧细胞的死去,新细胞华丽诞生。由于不同细胞代谢的时间和间隔的不同,将一身细胞全部换掉,需要七年。也就是说,在生理上,我们每七年就是另外一个人。你就是你,但你也不是你了。”
这句话,她是偶尔间从网络上看到的。
是的,她和以淳之间,横着跨不过去的七年。
七年后,感觉会变,心会变,想法会变。
七年后,她已一个孩子的母亲,而他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他没有叫住她。
她也没有再失常的扑上去,理智是不会允许她再犯这样的错的。
“爸爸,那人是谁?”
小白曾轻轻问过祁继。
祁继淡淡道:“那是你祁瑛姑姑的未婚夫!”
最后三个字,他咬的格外的有力量。
话里的意思,她明白:他们之间的角色早已定位。
“哦,原来是未来的姑丈!”
那一刻,她看到他转身离开,连招呼都没打一下。
她不知道他来这里是什么意思,没叫住他,没那立场。关于他是不是慕以淳这个问题,不是她当下该去解决的事。
……
那一幕幕,在脑海回放。
时檀扯了扯唇角,笑意带着讥嘲,大口的白气,被呼出,而后被消逝浓浓夜色里。
“回房去吧!外头人,你感冒还没好!”
悄无声息,她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到来,可等到察觉时,他已经站在身边,一件衣裳披到了她身上。
她拢了拢,道了一声:“谢谢!”
“夫妻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他说。
是的,他们是夫妻。
她低下了头,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这样一层关系,心理上绝对是有障碍的。
她不太想和这个男人独处,可以后,她却会有很多时间和他相处,想想,就有点慌。
“我,回房了!”
转身,衣角翻卷,他似在后面静立了一会儿,随即跟了上来,隔着七八步远的距离,她走她的,他走他的,似乎没有交集,可目的地却是一个。只是进了主卧后,她却往影音间走去了。
祁继顿住了步子,静静的叫住她:
“时檀,这就是你对我们婚姻的诚意吗?”
她要去和儿子睡,而他看出来了。
进去的步子,僵住。
“正常的夫妻晚上应该怎么睡觉,你应该很清楚吧!时檀,到现在,你还是想继续和我分房分床么?”
男人跨到她面前,目光深亮:
“回我们房睡,从今晚起,这是我们新的开始!”
她想逃,整个人紧张起来。
“祁继……”
淡淡的,脸孔浮现几丝不自在的红晕。
“害羞,还是,害怕?”
男人的目光,灼灼然,那么的滚烫,似乎能把她烧起来
女人咬唇:“我……”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怕我的话,大可不必!如果是害羞,倒是让人喜欢的,不过,你应该明白,夫妻同床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我去洗澡……你自己想想……”
祁继扔下一句话,从她面前走开。
时檀呆住,心头不断的在挣扎。
一个在说:为了小白,你得回房睡。小白那么敏感,知道你们夫妻关系还是这么的僵化,他又会担忧了。
一个在说:不能回房睡,你怎么能忍受得了睡在他身边。
一个在说:必须回房睡,既然你已经认同这段婚姻,那就得为挽回这段关系作出你小小的牺牲
。
一个在说:绝对不能回房睡,男人是肉食动物,要是他色性再度大发,请问你到底是从还是不从?从,你受得了?不从,你想和他大打一场吗?
……
最后,时檀还是回了房,心,是乱的,她不确定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
待续!
明天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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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他耍赖皮,说:现在我想吻你
一
房内,灯光流动,温馨感十足,祁继可能还在洗澡,时檀换了睡衣,纠结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爬上了床,暖暖的被子,带给她一阵阵困意。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他出了浴室,却没有走过来,脚步在附近轻轻顿时了一下,而后轻轻出去,似乎是在接电话,后来声音没有了,他没有再回房。
他这是想把房间留给她吗?
正当她昏昏欲睡时,身边一沉,她一惊,差点惊坐起来斛。
这样一个反应,令祁继眉一拧:
“睡觉!你紧张什么?餐”
时檀用被子盖着半张脸,见他神情淡淡,又说了这么一句:
“我承认我不祟尚禁欲,但现在,我不会来碰你。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他钻了进来,关了灯,仰卧,双手规规距距的放在自己的腹部。
时檀捧着乱跳的心,转头也关了床头灯,侧睡。
大大的床上,两个人之间隔着的距离,可以睡一个孩子。
两个人各睡各的,谁也没吵谁?
零辰三点多,时檀已睡沉,祁继没有。
他又失眠了。
应该说,他一直就没睡着。
属于她的女性幽香,在鼻间若有似无的萦绕,他的心,在蠢蠢欲动。
同床共枕,并不是一个好主意——这根本就是在折磨他——他该离她远远的才好。
亮起一盏小灯,拉近彼此的距离,就这样睇望不语。
事隔这么多年,他们又重新睡到了同一张床上,还真是不容易……他不能把她再吓到,所以,只能看,不能碰。
他无奈一笑,低头,在她唇上,小心的啄了一下。
终于能一亲芳泽,至于“性”福问题的实现,恐怕还得熬上一段时间!
唉,做丈夫做到他这份上,也委实是有点凄惨了……
二
清晨,时檀在生理时钟的作用下醒来,房内很暗,她动了动,然后碰到一只手正搂着她的腰,另有温温的鼻息扑到她脸上,她往床边摸到了开关,打亮了灯,男人安静的睡颜呈现在枕边,离她不过是几寸的距离。
她呆了一下,脸上一阵异样的烫灼感翻上来:他那条腿还压住了她的,怪不得她刚刚做梦被山压得逃不开。
一想到,他们正以一种无比亲密的姿态,睡在一起,时檀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全冒了出来。
她想悄悄的把自己抽出来,可轻轻一动,他完全把她搂在了进去,她的唇还沾到了她的脖子之上,一阵男子的气味直逼入鼻子,刺激着她的大脑。她的手抵到了他的胸口,摸到了那有很型的胸肌,非常的硬实,而且滚烫。
对的,他的衣领敞开着,她的手,和他的肉,来了一个没亲密接触。
下一刻,她娇小的身子整个被他的怀抱包住。
想推,却被抱得更紧!
她一下明白了,这家伙,根本就醒着,且故意在揩她油:
“祁继!”
她咬牙,抬头,见他双眼紧闭,唇线上勾着迷死人的知弧。
“嗯?”
男人答应了,声音带着睡醒的沙哑:
“别吵,睡觉!困!”
“……”
时檀终于知道儿子早上起床爱赖床像谁了,这父子俩简直如出一辙啊……
“放开我!”
她没好气的叫。
心鼓鼓的狂跳起来。
她和他虽是夫妻,可这么零距离的接触,却是屈指可数,且每一次都不怎么愉快——她的排斥心理,是一种本能的自然反应。
唉,理智上能接受,心里上,有点忍受不了,身体上,更是在抗拒——虽然过去了七年,可那些不好的经验,会因为彼此之间的亲近而无比深刻的被回忆起来。
“还早,再睡一睡!今天周日……”
“你再不放,我可不客气了……”
她几乎快横眉竖目了。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清亮的眼神,带着隐隐的笑意:
“害羞?”
“……”
“别害羞……夫妻抱抱很正常!”
“……”
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害羞了。
她只是不喜欢被他抱。
可恶,这家伙故意在屈解。
“祁继……”
突然,他伸过手,扶着她的后脑,往他那边一拉,捧住了她的脸:“老婆,抛开一切旧事旧怨,今天是我们新生活的第一天,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点什么,让我有点安全感,以显示你的诚意。”
时檀的头皮,因为“老婆”两个,狠狠紧了一下,又因为他话里的暧昧,而心砰砰乱跳了一下。
诚意?
又是诚意!
这家伙现在这是想拿这词儿,吃定她了是不是?
他的气息,就在咫尺处拂动着,她忍着推开冲动,努力保持冷静:
“你还想要怎样的诚意?我已经和你睡一处了!”
语气隐隐有抱怨之意。
祁继微笑,不知不觉又靠近了一点,目光灼灼看着那好看的唇片:
“一个早安吻!”
“……”
意识到她说了什么之后,她的脸孔慢慢翻起红潮,没有回答,想逃,想推开他,可惜所有力量却被他全部收住。
“不准逃避!”
他低笑,将她的尴尬收入眼去。
“我们吻过的……新婚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对的,他们吻过的,新婚蜜月时,他的确有吻过她几次——很强势的吻过,她只能被迫接受——也曾被他吻得喘不过气,而事后,他笑吟吟的欣赏她脸红的模样。
她无法对视他的目光。
“现在我想吻你……”
他厚颜无耻的要求着。
“不行!”
一缕阳光从半掩的窗帘外照射进来,正好落在他们脸孔上,照亮了他们的脸膛,她似羞似恼,微有无措,他似笑非笑,兴趣十足。而淡紫的床具,更是衬得女人无比的娇美,男人无比的性~感……
“为什么不行?”
“我……我……没心理准备!你得让我……唔……”
男人一点也不君子,就在她搜肠刮肚的想理由时,凑过去,双手扶脸,衔住了她的唇。
柔软感,毫无预兆的袭来,她有点惊呆,一时忘了反抗。
事实上,他也没给她时间来反抗,蜻蜒点水式的一吻,速度很快很快。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根本就不需要心理准备!”
他扬着笑,支着头看,一脸全是狡猾之色。
大奸商啊!
人家是大奸商,她怎么算计得过大奸商?
她咬了咬唇,只觉得脸上***辣起来。
气啊!
恼啊!
最后,却只能自我安慰了一句:
算了,不和他斤斤计较,吻就吻了吧……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
她想起床,不和这个危险份子待一处了……
谁知他又凑了过来……
“换你了……”
“什么?”
她不由得又一呆。
“礼尚往来!”
“……”
他这是要她吻他?
她顿时瞪大了眼。
“夫妻之间的吻,是和谐生活的一个良好表现……”
他跟她讲道理,带着某种诱惑的味道。
她干笑:“祁继,你,别玩了行不行?你明知道我现在……”
这辈子,除了以淳,她还没吻过其他男人。
让她吻,太太太太太太太为难她了……
“你该试着走出第一步,要不然你永远会不习惯……”
心理上的障碍,一定得破除。
可她做不出来,硬着头皮说道:
“祁继,我们……慢慢来……”
“已经够慢了,结婚八年,你从来没吻过我……”
“祁继……”
“你要是不吻,今天我们谁也别想起床……”
“……”
她快目瞪口呆了,这人怎么可以这么赖皮啊……
“骆时檀,夫妻义务这件事上,我可以遵重你的意思,但其他方面,你应该努力调整自己的心理,尽快融入到你是我女人这个角色当中来。如果你连最基础的吻都不肯,那我是不是该重新定位我对你的态度?还是,你想逼我对你做全套?”
什么情况?
他又想用强吗?
待续!
下一章在十一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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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吉大利新一天,他们的关系有了跨越性的改变(很温馨)
一
她的汗毛一下全竖了起来,只因他的眼神也跟着变得深沉起来。
“祁继,你答应过的,现在不会……要求我的……”
这样的对峙太让人没安全感。
躲无处躲,那就只能不躲,可语气里的紧张感还是表现了出来斛。
这种紧张,令祁继颇感无奈,忽然,他意识到自己有点操之过及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莫名的叹了一声,无他,实在是发现自己可怜的要死,想要一个早安吻,还能把气氛闹得这样的剑拔弩张餐。
“男人也是要哄的,你不知道吗?你要是吝啬的一点也不肯付出,让我情何以堪。付出是要双方面的。骆时檀,你真是没良心没到成习惯了……”
他缓下了语气,也松开了手:
“算了,不闹你了,不吻就不吻……”
以后一定加倍索回。
这样的自我安慰,没用,他挺挫败,语气难免带进了失落感。
时檀飞快的坐起,想躲,却因为他的话,身体一僵,有点心虚了:付出的确是双方面的,她也的确放不开自己——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事态发展急转直下,她的心情,哪能这么容易被调整过来。
她想了想,瞄了一瞄枕边的男人,正闭眼,从那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和小白的轮廓极像。
只要一想到小白,她就心软——说好的,要为小白努力靠近彼此的,逃或是避,都是对他们这段脆弱婚姻的一种伤害……
好吧!
那就不逃不避,正面面对他们的婚姻。
她一咬,心一狠,就凑了过去,极快的往他唇上印下一吻。却在撤离时被他给逮住:
男人速迅睁眼,眸带惊喜,并泛开笑容,十分欢喜的样子——而她,是满脸尴尬。
“放开!”
她有点恼羞成怒。
他却不肯,手上一用力,就把她拖了过去,双手牢牢扣住她细致的软腰:
“吻的很敷衍!”
“……”
这人怎么这么挑三拣四,不,他根本就是在得寸进尺。
啧,真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祁继,你再这样为难人,我真不客气了……唔……”
一只本来扣着她腰的大手,突然占领了她的后脑勺,那么轻轻一按,她的唇,就一下压到了他的唇上……可恶的男人就此咬住了她的唇片。
柔软的摩挲之后,他侵入,热烈的缠住,抢夺掉她嘴里的氧气……
呼吸不顺,她双手抵在他胸口,四目相望,只看到他的眼神越来越热,箍着他腰的手也越来越烫……慢慢的移动,所到之处,都像被铁烙烫过一样。
那强大的热量,传递过来,烧得她头晕脑胀。
想推,好像不合适,想迎合,双觉得委屈。
正矛盾,他已反身压住她,加重了这个吻……
时檀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溺水者,在不断的往水下沉去,快要没顶,快没法呼吸,她只能攀着他……
后来的事,发生的很快,很快。
明明说好的,只是一个早安吻,可当她回过神时,已失了阵地:他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也没给她任何心理准备,就在一个热吻之后自然而然的融入。
她想叫停已经来不及……
好吧,好吧……那就这样吧……
也只能是这样了……
不过,这一次,他很温柔,硬是逼出了她身体里的本能渴望,在被她卷进情~欲的旋涡之后,逼着她尖叫了出来,他却在笑……
真是难堪,真是可耻……
原来没情爱,身体还是能感受到快感……
事后,她闭眼,心情复杂,不愿面对,并任由他有力的抱着,吻在她耳边细密的落下,轻笑传进耳朵来:
“睁眼看我。别不好意思。”
她想怒,又好像没立场怒,也是自己放任的结果吧……怨得了谁?
“你言而无信!”
她推开他,扶着被子,掩着光~祼的身子坐起,想找自己的衣服。
他靠在那里:就像一只偷了腥的猫,笑容有点坏:
“一切水到渠成。我没必要墨守陈规。”
什么水到渠成,明明是他在使诈。
哼,不理他了。
她闭嘴,不和奸商讲道理。太伶牙利齿。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把衣服,还我……”
那件睡裙,被他压在身边,她拉了拉。
“先别急着走……”
长臂一捞,她滚进了他怀里。
男人吐着气,在她耳边说:
“再一次……”
她立马惊瞪起眼:“色坯,你到底有完没完……”
狠狠把人一
推,她裹着被子,狂奔下床,火烧ρi股似的往浴室奔去,身后,男人在大笑,似乎是在笑她胆小……
砰,她把门合上,一手抓着被子,一手抚着发烫的脸孔,赫然看到镜子里的女人,是满面羞与恼……
唉,她竟然又和他有了这样纠缠不清的关系了……
她狠狠咬了一下唇,算了算自己的生理期,一时不记得上个月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没用套,她甚至还能感受到有什么在溢出来……待会儿,得去买药吃……不能再有意外发生了……
二
时檀洗了一个澡出来,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身上就裹着一层浴巾,还好,他不在房里。
她嘘了一口气,绕进更衣室,换好衣裳,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想去找吹风机把头发吹干,重新回到浴室,才找到电吹风,他却忽然冒了出来,脸上全是大大的笑容。
她想忽略他的存在,可他不让,伸手,将电吹风接了过去,给她吹起头发。
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发间滑动,柔软的发,被他抚顺。
她没拒绝,能在他的言行间感受到一种怜爱,心却在纠结。
一下子,他们的关系,好像改变不少!
“好了!”
他低低说。
她用手摸了摸还发烫的发,想出去,腰却被他勾住,并被拉了回去:唇,被咬。
她一瞪,却迎来他一笑。
“情难自禁!”
他说。
她抚唇,夺路而出。
倚门,他微笑,今天,真是跨了一大步,大吉大利啊……
哎呀呀,真好!
脑海又恶补了之前的过程:浅浅尝了一次,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囫囵吞枣,完了是意犹味尽……
嗯,不尽兴,太不尽兴……
他怔怔发笑,不过,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遂了他的意的……
三
祁继从浴室出来时,就听得了客厅那边有孩子的笑声响着,女人在轻轻斥他胡闹。
等他过去,他们已经手牵手走出房门去。
他一边扣扣子,一边的弯唇,那笑意挂在高高扬起的唇角,心里似被蜜给浇灌了一样,丝丝缕缕全是腻死人的甜味。
下楼,走到最后一个楼梯阶,一道影子闪了过来,一把扑住了他:“老爸,早安……”
嫩嫩的声音,无比响亮的钻进祁继的耳膜。
老爸?
嗯,多动听的一个词汇。
现在,他最想听到的一个词是“老公”。
他叫她老婆,她就该叫他老公,这样才像夫妻,对吧……
隔得不远,时檀在餐厅帮忙摆早餐,大客厅内,骆老爷子正咧开嘴笑,而他膝下,更有稚子相缠,家的味道,无比浓烈的传送到他心头。
他一把将小家伙托起,在空中甩了一圈,引得孩子一阵尖叫,却又咯咯而笑,那笑声引来了时檀的回眸凝睇。
时檀望着白衬衫的男人,和小小顽童玩成一团,想到以前在英国那一个个呣子一直度过的清晨,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多了一个男人,一个父亲,这个家,彻底不一样了……
“爷爷,早安!”
祁继把孩子放下后,喊了一声,声音无比的愉快。
“早安……”
骆厚予笑眯眯的。
“可以吃早餐了!”
时檀在那里喊了一声,解下了身上的围兜:
“小白,过来洗手!”
“好嘞,马上到……”
小白撒腿跑了过去。
祁继环视一周:
这个冷清的华屋,终于像家了。
他跟了过去,挤到小白另一边,也洗起手。
洗到一半,见她要走,忽就往女人唇上偷吻了一下。
这一下,惹笑了小白,也惹羞了她……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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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笑,这是好事:夫妻之欢,是婚姻生活的根基
一
2011年3月6日,周日,风波已过,一切似乎回归了平静,清风雅苑,这座清幽的庄园内,一阵阵笑声传荡开,男主人祁先生脸上也泛开笑颜。这笑颜,是明媚的。
所有和祁先生有过接触的人,都发现,今天的他,心情格外的愉快,整个人如沐春风。
早餐的时候,文姨看到祁先生在洗手台前偷亲祁太太,那一刻,男人眼底全是柔情蜜意,惹得小娃娃掩嘴笑,祁太太却择路而逃,回眸和她对上眼时,脸上有可疑的红潮浮现。
文姨一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但这一刻,看到祁先生像个毛头小伙子一样,竟也忍不住一阵臊然斛。
这是陷入爱情的表现。
祁先生绯闻虽多,但那些绯闻照上给人的亲密感,多半是角度问题形成的,至今为止,还没有亲吻照现于世。这座庄园落成多年,祁先生也从来没有带绯闻女友回来过。可见外头的那些,都不能当真餐。
之前,都说祁先生心里藏着一个女人,那人就是祁先生的初恋情人米家二小姐米菲芳。米菲芳出国八年,祁先生八年放逐祁太八年,大家都认为这里头肯定是有联系的。谁知原来祁先生已爱上别人。
文姨觉得,祁先生对祁太用情很深,那自然流露的柔情,可以证明,在祁太跟前,他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
所以,她相信,以后,这样的亲爱场面,肯定会变成常态。
感受到祁先这种情绪变化的还有程航。
餐后,程航来向他汇报一些急待解决的事,就在客厅里,祁先生手上拿着文件,眼睛盯着那些数据,可心思呢,完全没在资料上。
他说了好一会儿,甚至故意说错一组数据,老板都没有吭一下,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停下来问:
“Boss,您有在听我说吗?”
“没!”
某人脸不红气不喘,合上文件夹,还眨了眨眼,很无辜的样子:
“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
真是够厚脸皮的啊!
程航有点无语,无力而笑,看到祁先生的目光透过落地窗落聚焦要在某一处:祁太太正扶着骆厚予闲逛,而小白牵着那条小卷毛在遛达。
“Boss……”
他想提醒老板认真点。
“小程,今天是周末对吧!”祁继打断。
程航点头。
“以后周六周日,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别来找我谈公事。有什么事周一再讨论。就这样吧!”
他把资料拍到他怀里,笑的飞眉色舞:
“钱是赚不光的。事情是忙不完的。你呢,也老大不小了,把时间空下来,找个女人谈个恋爱,组建一个家庭也是很重要的。下去吧……今天休息天,休息天,就该晒晒太阳,喝喝茶。听这些数据,多无趣。”
他拍拍他的肩,往外去。
程航扯扯唇角,想叫住他,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这么做,眼底有了沉思之色:
昨晚上发生什么事了,让祁先生竟如此高兴。都无心公事了。这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难道是攻下了?
他琢磨了一下,一笑:
有可能!
要不然,这位的骨子怎么会这么轻,简直乐的要飘起来了。
嗯,他看着有点艳羡——谈恋爱,先生终于守到了他的春天,他的确也该去拐个丫头来玩玩了……要不然,也太形单影只了。
找谁呢?
他一边整理资料,一边想,有个小模样跳了进来。
他看了看手表,却突然想到还有一个策划要做!
还是,等完事了,再考虑其他吧……
那小丫头这几天避他远远的,好像有点不太好玩了。
嗯,等做完这策划,再找她去。
二
时檀在园中漫步,在明媚的阳光底下,扶着爷爷欣赏着绮丽园景,不远处,小白追逐着一只白色长毛狗在奔跑,一阵阵笑声传来。一会儿,他又跑过来,拉上爷爷,一起走。爷爷乐呵乐呵的,可高兴了。
时檀从来没见过骆厚予这么开心过。
刚刚老头还在说:“你爸要是还活着,看到小白,一定会很高兴……多好看的一个孩子。檀檀啊,等有空,一定得带小白去你爸跟前叩个头啊……你爸在地下肯定会很欣慰的。”
当然是要去的,要不是骆叔,也就没了今天的她。骆叔与她,有再造之恩。
她找了一个石椅,裹着身上的披肩,静坐,唇还有些疼,身上也有一点隐隐的不适。
抚了抚嘴,不知怎么就又想到了清晨那一场疾风骤雨式的男欢女爱,很不甘心。可偏偏,偏偏自己是有感觉的……
她不愿多想,无奈它就是如影随形的影响着她的情绪。
成年男女
之间的性~需求,就像一日三餐一样的正常。
成年男性会有这方面的强烈需要,成年女性也会有。
只是这些年,她一直压抑着。而他,应该不会少了那方面的伴侣。这人是个***高手,所以,她的身体轻易就被他控制了。
一想到,曾有其他很多女人和他有过那样的事,她会很不舒服。
不想不想。
她不愿想。
手机响了起来。
时檀拿起来看,是方桦的电话。
她以拇指轻轻一划,放在耳边,先不语。
静默了那么几秒钟后,那边传来问话。
“还在生我的气呐?一声不响,这是想用无声的抗意向我表示愤慨是不是?”
方桦语中带笑的问。
电话彼端,她正在等的士,虽然是周日,但她还是得去刑侦队。关于昨天的事,整个尧市现在闹的那是沸沸扬扬,对于祁继夫妻,有人祝福,有人艳羡,有人攻击,有人叹息……
现在的骆时檀,一下子成为了国内的风云人物,刑侦队那边的人,前天儿,一个个打电话过来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安妮是祁继的老婆?一个个乍舌,一个个觉得不可思议。
“本来是有点气,不过现在,不气了!!”
时檀抚了抚小腹,想着该出去一趟,必须买药。
“我算是看穿了,这件事,没有你,还是会发生。”
嗯,她的看法还是很理智的。
方桦又笑笑,她就知道这丫头不会记她仇的,那么多年的感情在里头呢……不过在之前,她还是有点担忧的,现在总算是重重松了一口气了。
“你在发布会上的说话,我有看了。时檀,婚不打算离了对吧……”
这一问,令时檀的笑容,一下涩然。
信誓旦旦的要来离婚,结果,没几天时间,计划彻底落汤,还被他睡了……
“我……”
清了一下喉咙,她说:
“我没办法把话说的这么满。只能说看情况而定……”
抬头,一朵云纱在当头悠悠飘着荡着。计划永远会被现实因素改变。
“方,我……我今天早上……和他……和他……”
她吞吐着,不知道要怎么说。
“怎么了?”
那边方桦诧异,这样说话,真是少见。
“我和他……上床了!”
她叹息说。
那边,方桦先一楞,而后扑哧笑了:
“祁先生动作倒是真快!”
“停,不许笑了!”
脸上一阵烫。
“好好好,不笑,不笑。这是好事不是吗?夫妻之欢,是婚姻生活的根基,年轻的时候,少不了它。挺好。”
方桦觉得能跨出这一步,挺好。
“我浑身不自在。我居然……这么快和他……”
她扶额。
“多练习几次就习惯了!”
方桦低笑怂恿。
时檀:“……”
方桦对这个话题,兴趣很浓,马上又问道:
“怎么样?怎么样?人家祁先生,这一次的表现,有让你满意吗?来来来,说说看……技术差的话,就得改进!夫妻生活和不和谐很重点……两个人都满意才好……”
时檀顿时一脸黑线,悻悻咬牙:
“方,你要是在我面前的话,我一定掐你……”
方桦乐了:“哈,你在害羞。”
是,她是在不好意思。
而且,她就是有点难以接受他在这方面取悦了她这个事实,害她现在都不敢面对他,自我感觉,很丢人,也很沮丧……
夫妻之欢,是婚姻生活的根基,但没有感情的欢爱,算什么?
待续!
还有一更在十一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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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生活模式:亲亲我我,恩恩嗳嗳直到老
一
在这件事上,她难以在其中找到一个平衡点,来说服自己释怀,明明很正常,她却觉得别扭的一踏糊涂。对于这个男人的感觉,一下也古怪起来:
“方,我和他之间有着天与地的距离,那距离,要是没办法拉近的话,迟早还得散伙。不管昨天我说了什么话,也不管今天我们没有没睡了,未来是不可预测的,谁能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听了这句话,方桦的脑海,反复的浮现起昨夜看到的那张全家福,直觉,他们肯定会来电,祁继那家伙,守护了时檀这么多年,如今又知道他俩育有一子,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再放手了。至于他会以怎样一种方式去搞定他的老婆。那就不是她该管的事了。
关于祁继就是景旭的事,她现在不打算告诉时檀,她认为,以这丫头的心思,只要想用心在婚姻上,早晚她能自己发现——与其由别人告之,不如由自己亲自查实……不管是怒还是气,还是感动,还是惊喜,情绪的体现会更为的强烈斛。
“放开自己,你就会有收获。檀,记住,他是你丈夫。用心去经营,会有你们的春天的。”
那边,方桦又叮嘱了一句餐:
“这几天你就别来刑侦队了,避避风头。”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终于挂了。
时檀静坐,不愿再想她和祁继的事,转而琢磨起案子,那个裘于,现在会在哪里呢?然后不免又想到了李澈,由李澈,又想到了以淳那个案子……这两件事情之间的联系,她也要去查个明白的。
唉,她要查的事那么的多,让她待在这里晒太阳,怎么行呢?
正想着,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是祁继打的。
她迟疑了一下才接通。
“在哪?”
他问,声音温和悦耳,会让人忍不住想起亲密时他在耳畔的的情话——那时,他叫她小坏蛋……明明是他在使坏好不好,在床第之间,硬是将她逼得失了常态……现在,她听到他的声音,身上就起栗子。
这种反应,太敏感了。
所以,她存心想避着他,偏偏他缠得越发厉害,真是叫人头疼。
“在外头走走!”
“哪个位置?我过来找你!”
“你……能不能让我静静?”
她气闷了。
“干什么发火?语气还那么冲?”
对的,她的态度不太好。
没办法,心态调整不过来。
“行了,我已经看到你了!”
一片矮灌林外,一身姿俊拔的男人徐步而来,白衬衫黑西裤,灰色V领毛衣,没打领带,一身的随意,依旧是贵族气十足。
人的气质,千金难买。
金色的阳光,将他衬得那么的风度不凡,养眼是必然的。只是她不想承认。
女人长的好看,就会招蜂引蝶,男人长的好看,更能招蝶引蜂,如果这个男人,还是一个钻石男,那越发不得了……
哎呀呀,她想哪去了?
挂了电话,她吸气再吸气,一再的告诉自己,平心静气,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别那么在意……
二
祁继来到她身边,俊脸上微含笑,这女人刚刚看他的眼神有点怪,也不知这脑瓜里在啄磨什么,转眼就又移开了视线。一副故意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样子。想来是还有一点恼。
她恼,他就陪笑,一定不让她摆坏脸色出来。
他坐下,和她一起面对那池被春水吹皱的清水,不远处,小白正和那只小狗狗在地上翻跟斗,玩的那是不亦乐乎,边上,杜汀看着,扑哧扑哧的笑,老爷子呢,坐在石凳上享受着这难得温馨的年华。
嗯,生活一下变得美好,真的很美好,美得他呀,都没心思做其他事了。只想守着她,她和儿子,就是他眼底最美的生活。
他的手,搭到了她背后的那石椅背上,凑过去看。
怎么办?
想和她说话呀?
可她不想理人。
她被看得不自在,忍不住回头瞪:“你干什么?”
“好看!”
“……”
他笑的才好看,还伸手,抚了抚她的短发——这表情,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他的小宠物,就像小白现在在和狗狗一样,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而那手心,似带了电人,电到她了。
她忙躲。
“想抱抱你!”
他这么说,还真这么做了,一拉就将她拉了过去,一双手臂牢牢锁住了她,并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一阵温软袭来。
她吓了一跳,白皙的脸上,马上显出红潮。
“祁继,大庭广众的,你别这样好不好?”
她,急急忙忙推开他:
“要是没事,我去找小白了……”
他太危险
了,躲开,一定得躲开。
她有点心惊胆颤。
“你躲什么?”
他笑白了牙,将人拉回来:“多抱抱,他们看多就习惯了!”
“……”
真是无耻之徒。
她才不要和他作秀。
“祁继……”
“嗯!”
他笑,还亲了她的鼻翼一下。
她说不出话来了。
这关系,太亲密了。
“夫妻就该是这样的,别觉得不自在。越是觉得不自在,我们就越该多相处。这会是我们以后的生活模式。亲亲我我,恩恩嗳嗳直到老……”
他在说“恩恩嗳嗳”的时候,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肯定是在想不纯洁的事,笑容那么灿烂,害她凶不起来。
“你得给我时间了来适应。”
她很不情愿的想和他讲道理。
“你适应的挺好。我们的配合,也很好。”
这话,是不是带着色色的味道。
时檀待不下去了,推他。
他笑着将她牵住:
“我找你有事呢!别急着走!”
“什么事,说,别拉拉扯扯!”
她终于甩开他。
好吧,他不为难她了,真惹她生了气,吃不了兜着走的会是他。
“爷爷奶奶来了,他们有事要和你商量……走吧,回屋去了!”
昨夜里,祁万重夫妻有回祁园去,没一会儿之前刚从那边过来,一来就想见到小白。
时檀冲主屋那边瞄了一眼,祁爷爷和祁奶奶果然在那里翘首以盼呢,她默默点了一下头:“你先过去,我去把小白叫上!”
“小白他们已经过去了!你看!”
顺着他所指,果然如此。
“走了!”
他领头走。
她默默然一下,等他走远几步,才跟了上去。
他回头时,感觉这光景,让人恍惚觉得回到了十八年前,初见时,他将她收留在家,每次出去赚钱,她都会跟着,就像影子一样,耳朵里时不时会听到她带着笑声软软的叫:大哥哥;而十八年前后呢,她却跟的是这么的不情愿。
果然是十八年风水轮流转啊,不过,他相信,他们的关系会越来越好的……
二
走进主屋时,祁继接到了一个电话,杰米打过来的,语气有点急:
“出事了!米芳菲想逃跑,刚刚和恩起了冲突,恩轻轻一使力,米芳菲就撞到了桌角上,现在她直喊肚子疼。说是见红了。头,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呀?”
祁继听了,眉心狠狠皱了一下:
“真见红还是假见红?让你老婆查看一下……”
“真见红……”
“我让沈茂过去!”
米芳菲现在待的小别墅,和沈茂家在同一个别墅区。当初他之所以在那边买那套别墅,就是因为他住在那里,闲来没事,可以和好友见面。
祁继马上给沈茂去了电话。
彼时,沈茂正在陪他宝贝女儿荡秋千,接到祁继的电话,正想恭喜他喜做新爹,话还没说出口呢,祁继抢先问了起来:
“茂,你在家么?”
“在家!”
“拿上你的医用设备,马上去28号?”
“怎么了这是?”
“你先过去。”
沈茂疑狐的把女儿抱回屋子交给妻子,转而取了医药箱去天缘天城28号。
三分钟后,他脸色凝重的了再次打电话给祁继,沉声问:
“祁继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米芳菲怎么怀孕了?她口口声声称这孩子是你的,而你怕这件事爆光,就将她软禁了?有没有这回事?”
待续!
明天见!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疑问: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感性: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一
彼时,祁继正在走廊上踱步,屋内,家人的欢声笑语,一阵阵传来,透过落地窗,他看到的是一家和和睦睦的温馨画面。妻子的脸上,也挂起了微笑,没了那种凌厉之态,而显得娴静温婉。
他没有回答,转头又看了看当头的太阳,只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事?”
“出血量比较大,要是想要保下这个孩子,必须马上送医院保胎!”
“医院不能送,这件事,现在不能抖出来。孩子更得保住!斛”
沈茂一听这话,几乎要骂人了:
“祁继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也玩起脚踏两只船来了?一句话,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餐”
祁继沉默了一下,好一会才说:“我需要做DNA鉴定,以确定它是不是祁家的血脉……”
“等一下,你话里带话……不对不对,按照孩子的周期算,根本就不对……”
沈茂突然想到三个月前的祁继的身体状况,眼神不由得眯了起来:
“继之,你是不是另外瞒了我什么事?”
二
客厅内,祁万重和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先是把小白叫过来,两位老人和小白说了一会儿话。
小白那张嘴,不想说话时,挖不出半个字,拿方桦的话来说,这小家伙腹黑起来腹黑的厉害;乐意说话的时候呢,会与理据争,能想着法的把死的说成活,更能往你心窝窝上说,骗得你啊可以心甘情愿拿出钱来给他买吃的买喝的。
对的,他是一个特会说话,特能哄人的娃儿!
瞧瞧啊,没一会儿功夫,就把两个老人哄的那是眉开眼笑,嘴角都笑歪了,客厅里全都是笑声。
特别是老太太,抱着小白,摸他小脸,那是直叫:“开心果啊,真是开心果。一有了孩子啊,瞧瞧,家里一下热闹了。”
那个喜欢之情啊,难以言表。
祁万重也是直点头,对于这个孙孙,也真真是爱的不得了,真摸那娃娃的头。
“哎,我说,檀檀啊,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小白智商高的呀?他小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快给我们说说……”
老太太满心好奇的问小白以前的事,兴致显得特别特别的高,一双老眼,湛亮湛亮的:
“我们家继之啊,小的时候,其实不算是特别的聪明,人家一周岁就叫妈妈了,他呢,快十八个月了才说满周话,还说的含糊不清的,急得我呀几乎都要上肝火。后来,渐渐才发现,他虽然说话迟,可是我们教他的都懂,就是他不太爱搭理人,懒得说,直到上了小学,我们才惊讶的发现他有一目十行的本事……那记性啊好的不得了。任何文字,他只要看一遍就能记住。根本不需要用心记第二遍。任何数学题,只要看看例题,他就能把其他相同类型的题目全给做出来……再后来老师说,这孩子,没法和其他同学一起念了,就直接跳级了……”
老太太说这些话时的语气,是无比骄傲的,一个劲儿的回忆着祁继小时候的事,对于这六年,她没能参予小白的人生,以见证小白的成长,那是满怀遗憾的。
时檀听完,微微一笑,心下也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基因,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
她望了望门口,祁继已接完电话走进来。
两人无意间对视了一下,她急急移开,目光又落到了小白身上,接上话说:
“小白走路挺晚,十五月才会走,医生说,孩子缺钙,我给他补了不少钙,还是没用,一着地,就软趴趴的想倒下去。胆还特别小。摔了一跤后,就不敢再单独走。只敢站着,我要是不扶着他的双手,他肯定不肯多走一步。要是故意放了手,他会可怜兮兮的望着你。
“说话倒是挺早,十一个月就能喊妈妈了,打那时,我就发现他的识辨能力超级的好。每个给他讲过的字,他轻易就能认出来。不到十五个月,就能认很多常用字……三岁的时候,就能看得懂一些带图的童话书,语言组织能力非常强。母语和英文,都学的快;四岁的时候,就能做一年级的作业,每张试卷都能得满分……”
时檀尽可能的说了一些小白小时候的事,老太太听得那是津津有味,哦,应该来说,是所有人都听着入神,小白也在边上听着,有时还会不好意思的吐吐小舌头,那萌萌的模样,让这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笑开了花。
祁继走了过来,坐到她身边,把小白叫过去搂进了怀,也绕有兴趣的听起来。
闲聊了一番之后,祁万重终于道出了他来的目的:
“时檀,有件事,我们想和你商量一下……”
时檀一直端端正正的坐着:“嗯,您说!”
“还是关于小白的事。”
祁万重看着小白:
“小白呢,是祁家的长远孙,祁家的孩子总归该姓祁的,对吧,所以,我和奶奶的意思是,是想把小白的姓改一下。名字不会变,
还是叫唯一。骆家要是也想有烟火继承的话,你和继之可以再生。到时候,无论男孩子还女孩子,你们夫妻可以商量着让他(她)姓骆,我们不会反对。只是这头一个孩子一定得姓祁的。关于户口方面,我们的意思,是趁早办了。你觉得怎么样?”
时檀的户籍是在祁家,不过,现在小白的户口却挂在安妮的名下,安妮虽然等同于骆时檀,由于职业隐秘性,国内和国外的信息还没有达成统一,小白的户口,必须由安妮本人申请户口迁动,才能落到祁继的名头下。
这件事,自从昨天事情发生之后,她就知道会发生,只是没想到它来的是那么的快。
时檀沉默了一下,点头:“好,周一工作日,我就递交申请书。这事,一天内应该就可以办下来。”
只是这样一办,骆唯一不再是骆唯一,而成了祁唯一,算是彻底认祖归宗了,她就再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老太太露出喜色,把小白带到身边坐着说:“还有,我们想择个日子,正式把小白介绍给亲朋好友,想在家里办场宴会,你看怎么样?”
“好!”
时檀依旧点头。这已经不是她想说不行就能不行的事了。一旦做回祁家子孙,很多事,不是她能作了主的。
“那日子就由我们定下了!你那边没意见吗?”
“没意见,爷爷奶奶说了算!”
“那就定3月16日了,到时晚宴就设在祁园……”
老太太兴高彩烈的说着,时檀静静的听着,无喜也无悲,关于宴会上开多少桌,订多少道菜,她没发表任何意见。关于小白要订做怎么样的晚礼服,她也不参予。一切以老太太的想法决定。
“时檀的晚礼服也该准备一下,继之,这方面,你比较懂,抽个空,你陪檀檀去挑一挑……当初你们结了婚,檀檀就去了英国,从来不在亲朋好友面前一起露过相。这一回是头一回,一定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行……”
老太太一再的叮嘱祁继。
“奶奶,我记下了。到时保证让时檀惊艳全场!”
祁继笑眯眯的哄着老太太,眼神在瞄到时檀时露出了几丝少见的温柔。
关于宴席啊,礼服啊,时檀现在真的没有多少兴趣去关心,她关心的是不是这种生活琐事。在她看来,在这种事上费心思,那根本就是一种浪费时间的行为。可祁家是大族,那些场面上的事,多少得做一做。她无法反对。
现在她关心的重点,还是那些案件。那些事,一日不查个水落石出,她一日就放不下心去。
又勉强坐了一会儿,她终于忍无可忍的的把话题岔开,并正视起祁继来:
“祁继,能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吗?我有话想和你说……”
这是第一次时檀主动想和他说话。
祁继有点受宠若惊,马上温温答应:
“好!”
两个人一先一后往外走了出去。
屋外,春光明媚,迎面是杨柳暖风,一阵浓郁的花香从花房那边吹过来。
男人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她,说了一句很感性的话:
“檀,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有你,有小白,这个家终于像家了……这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事……谢谢你在一~夜之间,帮我实现了它。”
待续!
还有一更在十一点左右。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戒指戴完了,新郎是不是应该亲吻新娘了?
“天道之剑,神罚!”
李凌天放弃万元归宗,不去与石天成僵持。
凭着他的修为和真元,完全可以跟石天成耗下去,但是他从来不与人对耗着。
不想像其他强者大战那样打得两败俱伤,这不是他的风格。
身形闪动之后,施展出天道轮盘,天空中充斥着天道气息,天道之剑也在这个时候爆发了出来,千米长的剑芒,狠狠的朝石天成轰击而去。
天道之剑分为:人罚、神罚、天罚、道罚。
这些都是李凌天从天道轮盘里面发现的,而且只发现了一部分,也就是说,就算修炼出来了道罚,也不是最终点。
不过他现在,也只能勉强将神罚施展出来,而且只能施展出神罚的一点皮毛。
就算只是神罚的一点皮毛,也比人罚强大千百倍。
毁天灭地的天道之剑,带着天道气息朝石天成轰击过去。
这一击,已经超脱了攻击的范畴,完全就是大能术法。
在天道之剑面前,天下万物都得颤抖,都要承受天道的惩罚,李凌天修炼天地五行,掌控天与道,得到天道轮盘,掌控天道之剑,替天罚道。
现在不能罚道,但是却能够神罚。
石天成原本是想用半神境的真元来将李凌天压死,或者耗尽李凌天的真元。
但是没有想到李凌天尽然放弃了万元归宗,施展出来了天道之剑,在天道之剑轰击下来,石天成也颤抖了起来,这是天道的惩罚,他一个区区半神境,在天道面前只是一只小小的蝼蚁。
虽然李凌天修为弱小,没有施展出神罚的全部威力,但是神罚里面带着天道气息,让他感到了一种无法抵挡的意识。
“轰!”
一声毁灭的爆响,天道之剑轰击在万元归宗上面,最后穿过万元归宗轰击在神火上面。
顿时,神火烟消云散,天道之剑斩落在石天成身上,强大的防御颤抖撕裂。
“噗!”
一口鲜血喷出来,石天成身形被抛了出去,整个人就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
在天道之剑之下,石天成完全就没有丝毫的防备,因为他根本就想不到李凌天会来这么一手。
“冥神戒——冥王刃!”
“冥神戒——赤明天帝!”
“冥神戒——五彩灵山!”
看着石天成被轰击受伤,李凌天脸上的神色露出了一丝的轻松。
因为他已经占到了先机,但是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冥神戒开启,毁天灭地威力朝石天成轰击而去,这些攻击,每一道都有中品先天神器的威力。
冥王刃足足上万道,每一道带着中品先天神器的威力,赤明天帝这个时候的威力也达到了中品先天神器,施展出来的攻击,比起以前强大无数万倍。
五彩灵山酝酿出来的灵压,犹若泰山压顶一般朝石天成碾压而去。
一时间,李凌天将毁天灭地的攻击不断的攻击轰击石天成,就像是要将石天成碾压成灰烬了一般。
要是面对伪神境或者半神境初期,他根本就不会连续施展这么恐怖的神通,但眼前这个人不是一般的强者,而是他感到恐惧的半神境中期强者,要是让对方反应过来,自己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嘘!”
“哗!”
所有强者,一阵哗然,脸上的神色巨变。
都没有想到李凌天面对半神境中期尽然占据了上风,而且施展出来的神通都是超乎他们想象范畴,每个强者心里都在想象,要是这样的攻击降落在他们面前,他们用什么办法接住或者闪躲,结果是没有丝毫幸免的可能。
冥神戒发挥出来的威力惊天动地,恐怖的阴冥之气在空中飘散着。
让所有强者震惊的还不止是恐怖的威力,而是李凌天身上的气息,开始是人类的真元,施展天魔八音的时候是魔气,现在施展的是阴冥之气。
一个强者,都只能修炼一种,人类只能修炼人类的功法,也有修炼其他种族的功法,但想要修炼其他种族的功法,必须将人族的功法放弃。
所以,人类只能有一种种族的功法可以修炼,其他种族的强者是不能修炼人类的功法的。
他们没有想到李凌天不但修炼人类的功法,还修炼了几种其他种族的功法,简直堪称恐怖,而且李凌天修炼其他种族功法的威力也是恐怖至极,并不比人类的功法差劲。
一轮攻击之后,李凌天神识锁定毁灭攻击中的石天成,脸上的神色震惊起来。
因为在毁灭攻击里面的石天成,身上闪动着恐怖的光盾,光盾虽然在颤抖撕裂,但是却能够将所有的攻击抵挡。
不过,石天成嘴角的血迹不断的溢出,脸上的神色惨白,不用说,就是石天成使用了禁术一般的防御神通,付出惨重的代价来抵挡李凌天的攻击。
毁灭的神通,不断的轰击着防御光盾,光盾不断地颤抖破裂,破裂之后又被修复,但在破裂的瞬间,石天成身上的伤势又要加重了不少。
“石天成,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本座不会跟你玩了。”
李凌天大声的说道,脸上的神色平淡无比。
虽然毁天灭地的攻击不断的轰击石天成,但是想要灭杀石天成还是不行。
冥神戒,每一道攻击都是中品先天神器的威力,但是却无法击败石天成,要是这样耗下去,说不定会出现什么变故。
他不想事情超出自己掌控的范畴,什么事情都要掌控在手中。
哗!
李凌天的话顿时让无数的强者都颤抖了一下,发自心底的颤抖,刚刚这么恐怖的毁灭神通,尽然被李凌天说成是在玩,这不是要人命吗?
都不难理解李凌天话中的意思,李凌天的意思就是刚刚大战这么久,只是在跟石天成玩,真正的神通根本就没有施展出来。
能够秒杀半神境强者的攻击都是在玩,那什么攻击才是神通?
这个凌天大人,说出来的话可以气死人,人比人,不能比啊。
在毁灭攻击中的石天成,也差点被气死了。
面对着毁天灭地的攻击,连他半神境中期强者也感到颤抖,可是被天道之剑轰击受伤,接着又被无数道可以秒杀普通半神境初期强者的攻击不断的轰击,在这样的攻击面前,他也只能施展出禁术神通来抵挡。
半神境中期强者的禁术神通,对自己都是有伤害的,面对这个毁灭,他也不敢犹豫了,赶紧将禁术神通施展出来,施展出来禁术神通,付出惨重的代价。
现在,毁灭的攻击还没有抵消,李凌天尽然让他拿出真正的本事,也就是说大战了这么久,李凌天根本就没有施展真正的手段,在此时此刻,不气死才怪。
“噗!”
一口鲜血喷出来,石天成身躯不断的晃动颤抖。
不知道是受伤喷血颤抖,还是被李凌天气得吐血而颤抖,总之石天成受伤不轻。
“可恶,可恶至极!”
“元神之力!”
石天成脸上的神色变幻数次,眼神阴狠的盯着李凌天,整个人再也忍不住了。
开口大声的骂道,声音落下的时候,空中爆发出一道恐怖的气息。
在这道气息出现的时候,石天成脸上的神色更是难看了,而且身上的气息也虚弱了很多,就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几百年一般。
李凌天脸上的神色一变,但是这个时候想要反抗已经来不及了。
一道毁灭的力量无视空间和时间,轰击在李凌天身上。
这个速度,就像是攻击来自李凌天身边一样,根本就让他没有丝毫反应的机会。
这就是半神境中期的恐怖神通,完全让对手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轰!”
一声爆响,李凌天的身躯被抛了出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上的神色煞白。
在他被攻击的时候,所有的气机都断掉,攻击石天成的攻击也停下来,没有他的支撑,一切的攻击都瞬间烟消云散,石天成也是一口鲜血喷出来,不过没有攻击轰击,整个人感到了一丝轻松。
身上的防御光盾也在这个时候破灭。
“半神之念,真神降临!”
“真神之能,毁灭天地!”
石天成脸上神色变化不停,刚刚付出惨重的代价抵挡李凌天的攻击,让他没有在毁灭攻击中烟消云散,后来又施展元神之力这样的禁术神通击退李凌天,让他从困境中走出来。
连续两次受伤,连续两次施展禁术神通,连续两次付出恐怖的惨重代价。
这一次,他彻底的怒了,堂堂半神境中期强者,堂堂玄音殿二殿主,尽然被一个伪神境耍了这么久,还被这个伪神境压着打,让他付出惨重代价才从死亡中幸免。
在远处,十余万强者,脸上神色难看,震惊,恐惧,害怕!
李凌天的实力,已经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伪神境逼得半神境中期走投无路,这样的事情想都不敢想,在场有九个半神境强者,他们自认不可能做到这一步,别说是逼得石天成走投无路,要是他们跟石天成大战,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肯定是被灭杀的。
而,神武大陆第一神丹师,第一天阵师凌天大人,却连续让石天成施展禁术神通,付出惨重的代价,简直让人无法想象,一时间,让所有人脑子短路无法反应过来。
解心结,沟通拉近距离,夫妻之间贵在信任
一
那一边,吻,正缠绵……
蓝天白云下,清风荡漾…斛…
她的脸孔,在泛红…餐…
她的心脏,在急跳……
她的大脑,当机了……
所以,没出手揍他,很被动的接受,却让他吻了一个尽情尽兴。
一吻罢,他笑得眉目生情,拥住了气息生乱的她,犹在她耳边***:“喜不喜欢?喜不喜欢?想要这么吻你很多年了,小坏蛋,你真是馋我太久太久了……”
肉麻兮兮的话,让人目瞪口呆……
这还是她认得的那个男人吗?
她忍不住捂住了他的嘴,横眉竖目的瞪他,只是那懊恼的眸里,平添了太多的妩媚之色,反惹得他笑意越发深——今天,他真的很高兴。
时檀看不明白,他怎么就这么开心。可他的笑容就像太阳,非常的炫人,蛊惑得她无法集中精神了。
哎呀,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些年,她也算是见惯风浪了,再帅的男人也见过,男人,就是那么一回事,好奇怪,她可以坦然的面对其他男人,怎么就会在这个男人跟前总是陷于被动……虽然他身手不错,可她也不会很差对吧……
她忍不住正正脸色:
“祁继,我们能不能正正经经说会儿话……”
他点头,捉住她的手,又亲了一下,她忙躲了过去,脸色沉了下来。
“你……”
“保证不闹了……”
他的笑容又张大了一些,指了指前面,说:“走,到那边坐坐去……你可以好好的想一想,你想和我说什么……”
手指上一暖,他那双厚实的大手,一下握住了她的。
时檀再次被动的被他拉着往青青草地上走了过去,那软软的地面,踩着真舒服,他们走的很慢,却成了园内一道迷人的风景。画面是极为美好的。
这样的温存也令时檀的心,一软再软。
她不由得偷偷望了他一眼,又睇了睇被他牵着的手,忽觉得就这样被他牵着走一辈子,也挺好。
二
这是一个有点坡度的草坪,视野颇高。
祁继放开了她,席地而坐,并且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也坐:
“我们很少有平心静气说话的时候……
他感慨了一句,八年时光,他们各自忙碌,蹉跎了大好的岁月,如今想想,实在是遗憾。
时檀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下,双手抱膝,望着不远处漂亮的主屋,波光粼粼的小池,春意盎然的花房,绿意浓浓的树荫大道……
“的确有几件事,我想和你说一说……”
她的声音平静如水,排斥感在渐渐散去,也愿意和他沟通了——沟通能拉近心和心之间的距离。
时隔八年,她好像终于能看淡曾经被她认为无法被原谅的犯罪。
人,大概都是这样的:
在你正在经历的时候,所面对的挫折和磨难,会在后来的岁月里,痛苦会淡去,回首往事,也许会觉得那并不是人生当中最最悲摧的事。
这大约是因为:人生是一个不断成熟的过程。当一个人的心智成熟,当历经过多,就会看淡一切,就能放开一切。现在的她好像也有了这样一种感觉。
“说!”
祁继突然往草地上一躺,卸下一身光环后,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正享受阳光的居家男人,在妻子面前显示着其最真的一面。
只是时檀有点难以适应他的这一面,又看了他一眼后才道:
“阮盈玉那个案子,我还没有查完,下午,我想回刑侦队……”
她放心不下那个案子,想要重新回到工作当中,这样能分开她不少注意力。她可以借着忙碌的工作,慢慢的去调整心态,以适应当下的婚姻状况。
“等一下,你该不会还在怀疑阮盈玉和我有关系吧?”
他突
然侧身支着头,盯视,黑沉沉的眼珠子,闪着一抹笑意。
时檀想到那天自己去试探他,几乎不愿接视他的目光,借着摇头答道:
“阮盈玉怀的孩子,是炜的。我现在在查炜这个人。这个人原名叫裘于,四年前曾追杀过我,如今下落不明,我想去查这个人的行踪,现在我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人和你们祁氏公司内部的人有勾结,阮盈玉估计是20号就被弄进祁氏大厦的。只有查出这个人的下落,才能确定你们祁氏内部谁是内奸。”
一想到祁氏内部有这样一个角色在,她就觉得有点恐怖,这件事,她应该提醒他一下的。
谁知,他并不以为然:
“这事,不需要这么急的去查……你还是在家里避两天风头吧!这几天,外头肯定人有狗仔跟踪,你难道还想上头条?我倒是无所谓,就怕这样反而会影响你工作。而且,你的身上,脸上是伤,手上,脚上也全是伤的,也该养养了吧……你想了解案子的发展动向,就算不去刑侦队,还是可以通过方姐获知相关信息的,不需要顶风去查案……我觉得不太合适。”
祁继不同意她出去。
时檀却意志坚定的摇起头:
“我没事。那是我的工作,我不想缺席。现在小白有人照顾,我就没了后顾之忧,全力以赴的把这个案子查清楚了,我也工作就能正式告一个段落。下午我必须去刑侦队。”
啧,这丫头,根本就不是来跟他商量的,而是来下达通知的。
祁继承认,自己是一个强势的人,同时他知道妻子是个固执的人。这丫头是那种撞了南墙也不愿回头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来挑战他的承受力。
如果他想以强硬的手段压倒她,其最终的结果就是,她遇强则强,和你反抗到底,因为她吃软不吃硬——硬骨头啊……
好吧,他不和她玩硬的。
他心思急转,坐起,点下了头:
“你想去,我拦不住你。想来也拦不住。但你别再事事冲在前头行不行?你自己说说看,这几年,你执行任务遇过多少次危险?为你儿子想想,别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我才三十二岁,不想当鳏夫,遇事,多为我和儿子考虑一下。”
鳏夫?
时檀瞠然瞪目。
亏他说得出口。
如果她真有不测,祁家最多就是给她一个风光的葬礼,他这个鳏夫,隔三两个月,就可以成为别人的新夫。
“祁继,你怎么知道我遇到过很多次危险?”
她没把那话说出来,关注的重点落在这个点上。
祁继目光转了一眼,小丫头这是来套话的节奏啊!
没等回答,时檀又说道起来。
“3日那天,我去过C区指挥部!这是我想跟我说的第二件事。”
“哦!”
他点头,等她下文,故意忽略回答。
她也没追讨答案,就好像已忘了刚刚那一问一样,说:
“我在英国时拜了一个师父叫第六郴,第六师父手下有个徒弟,我叫他三哥,名字叫景旭,3月2日那个晚上,是三哥在帮我救小白……”
他的眉,在听她提到这件事时,微微拧了一下:
“我也正想问你,那天,小白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你不给我打电话?要是小白真出了事,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让我知道原来我们有过这么一个儿子……”
话里有责怪之意,眼神也是。
时檀沉默了一下,拿出手机翻出了拨号记录:
“你自己看!这两个号码,我先拨了谁的号的?”
祁继看了,1018这个号先拨,而景旭的号后拨,前后只差了一两分钟时间。
“我没接到!”
他微微呆了一下,解释。
“当时你关机。之后我才拨了三哥的号……”
时檀冷静陈述,直视了一眼,顿了一下,才又轻轻说道起来:“那时我心里想,小白出事,你是他父亲,无论如何都该通知你一下。结果,我根本就联系不到你。我想,大约这是
天意。所以……”
没有再往下说,但那意思,祁继懂的。
他回想了一下,可能是那时他正好在拆机,分电话卡,所以生生错过了,原来那时,她曾想到过他的——
这个小小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明天见!
十点第二更!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解心结,沟通拉近距离,夫妻之间贵在信任2
他的心,因为这个真相,莫名的一暖,想象着那时她心头的急乱,那个晚上,他关心的只是她的安危,至于小白的生死,他看得不是特别的重,现在想想,亏疚之情,难以尽述。
他无比歉然的以手覆住了她的手,却什么也没说。
“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三哥是不是你派到我身边来的?所以你才知道我常常遇危险?祁瑛和陌澜都在同一天被梆架,我可以相信,你一定有收到梆架电话,但你却没有出现,三哥又把我给放倒了,我只能这样猜想,才会觉得前后发展是附合逻辑的。斛”
她收回手,逼视餐。
祁继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把话题绕了过来,不觉抚了抚后颈,不经意的转了转眸子,看上去好像是颈脖酸了,在松筋骨,但时檀觉得,他这是在逃避,只是这样一个举动由他做来,不着痕迹罢了。
“祁继,你又不想回答了是吧!”
春风拂面,暖人心,只是时檀的声音却凉了起来。
哼,话说的那么动听,什么全新的开始……结果,全是说说罢了……她若不生气才怪。
祁继头疼了,这事,怎么解释呢?现在肯定不能和盘托出的,可要是不说清楚,她恐怕又要恼在心里了?
“怎么会……好吧,我承认……是认得景旭……”
慢吞吞的,他说,盘坐在那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嫩嫩的青草上拂过,手上的戒指,被照得闪闪发亮:
“你的那些事,我的确是从景旭那边知道的……”
现在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了,等彻底收服这丫头之后,他再负荆请罪,最好到时,再塞给她一个小宝贝,这样能消掉她的火气。
时檀呢,是面对这样一个事实真相时,滋味是无比复杂的!
她没法想象:要是这个男人知道她和他派来的那个人上过床,他得多生气。
这样的男人,肯定受不了被人戴绿帽子……
而现在,她只要一想到那事,心里就发虚。
由于底气严重不足,以至于他都不敢深入的往下再问什么。
祁继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以为是生气了,连忙回了一句:
“我向你保证,以后,他不会再出现在你身边了。”
因为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她相夕相处,再不必伪装。
时檀却误会了:原来他不出现,是因为任务已经完成,原来,她在他眼里,也就一任务。
几丝惘然若失,跳上心头。
唉,这样也好,她是别人的妻子,他们本来就不该有什么的,就此断了,也是好事,只是为什么,她觉得很受伤呢,有很一种很矛盾的情绪在折磨她。
一方面,她得承认,对三哥,她一直怀揣着几丝若有似无的依恋感;一方面,她必须面对的是,合法婚姻在压迫自己的道德底线,作为妻子,她得对自己的婚姻负责。
而事到如今,她似乎只能放下一切依恋感,担起身上那份应该承担的责任了。
“好!这样最好,我的确不想再见到他!”
她点了点头,声音淡淡。
祁继:“……”
这丫头真狠,看样子,这次真是把景旭恨上了。
嗯,看来,不说明真相,绝对是正确的。
“祁继,我想说的第三件事,是关于以淳的……”
景旭的事,就这样被绕开了,她把讨论的重点绕到了另一个对于他们来说,都极为敏感的名字上来了。这也是他们结婚八年,第一次心平气和的提到以淳。
她直视着祁继说:“接下去,除了查清阮盈玉这件事,我更想查清楚李澈是不是以淳这个迷团。”
祁继不是一个没有肚量的人,不会因为妻子一提到慕以淳就脸色大变,他很明白,慕以淳这个角色和时檀,血肉相连,他不太可能将这个人从她心头剔除。他觉得,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时檀心头记不记挂慕以淳,而是她应该持有的态度。
此时此刻,他看到时檀的神情相当的冷静,而显得理智,可他还是皱起了眉,想要提醒:
“骆时檀……”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她打断了他,马上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是你的太太,却一心挂念别的男人,那就是对婚姻的不忠,就是对这个家的不负责任是吧……”
祁继应道:“你心里明白就好!”
时檀马上道:
“放心,我心里很明白的。在这件事上,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骆时檀……”
他叫了一声,却又被她再度给打断:
“祁继,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总之,这是我想办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支持,而不是用一种怀疑的态度,否定我的做法。夫妻之间,贵在信任对吧!以后,我会努力做到信任你,也希望你可以对我放下心。拥有良好的根基,才能引导师婚姻往好的方向发展。
“昨天,在塔上时,我和程航聊过,关于我父亲的案子,程航说你本想借着以淳把真凶诱出来,可以淳死了,这个案子,就这样不了了之。现在酷似李澈以淳惊现我们的生活当中,如果他不是,也就算了,如果他是,我想做事的是把这两个案子一起挖出来彻查。仅此而已。
“祁继,我童年过的凄惨,父亲的惨死,要是不能把真凶绳之以法,我这辈子都会有遗憾。而我和以淳,从小一起长大,有着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感情……如果以淳真的是被追杀而死于非命,我若不把这件事,查一个水落石出,此生,我心难安。所以,在这件事上,你得理解我……”
无管骆遂忻,还是慕以淳,她都对他们饱含感情,以致于倾诉出来的话,都带上了沉痛之色,语气更是流露着一种不可动摇的坚定。
这种坚定在向祁继表明这样一个意思:这件事,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是的,时檀想过了,不管他怎么反对,对于这件事,她会力争查到底,甚至于,她还准备好了随时随地再和他大吵一架。
谁知,他竟点下了头:
“你要查,我不会反对。”
这话一下子堵住了之前蕴酿好的所有的说词,张了张嘴后,她干瞪起来。
这么爽快,倒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只要你记住你是我太太,只要你知道要回到这个家,我可以放你飞,且想飞多高多远都行,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根道德的底线,但我希望能把你拉回的,不光是这根线,还有你的心甘情愿。”
说这话时,他们两两对立。
她看到的是他的宽容,以及厚重的纵容,温和的眼眸更闪烁着信任。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信她?
她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想不通!
在确定他说的全都是真心话后,她又缓缓点了一下头:
“我会记住的。”
一顿,随即,又说道:
“祁继,以前,我是讨厌你,恨你,是恨不得立时立刻和你离婚,但现在不一样,我爱小白,我说了,我会给我们彼此机会,说到就会做到。你放心,我不会忘了我的身份的,你不必担心我查了案子之后,就会怎样怎样,现在的我,不是七年前的我,我不会再冲动。我会理性对待我面临的事。至于我这颗心,你有本事,就来取……要是你打动不了我,离开之前,我们再作个了断……但请相信,这一次,我会上心……”
“好!”
祁继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抚她的短发,又软又滑,那举止亲呢,关切之意自然流露:
“去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只记住一点,别再让自己受到伤害!”
时檀目光闪动了一下,本来还在担心,他们会在这件事上,起争执,想不到,他会这么好说话,一颗不为任何所动的心,对他多了几分欣赏。
这家伙,还是很好沟通的。
结婚八年,这是时檀第一次愿意放下心结,以一种冷静而客观的崭新目光审视这个男人,她的丈夫,不再以一种强烈的排斥心理来否定这个男人身上的一切特质。
是的,从这一刻开始,她愿意去信他,愿意去了解他,愿意为他们的未来付出自己应有的努力。
待续!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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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生二胎这件事(6月21第一更,还有一更)
一
2011年3月6日,时檀和祁继达成了共识,解了心结,结束了他们长达八年的冰冻时期。彼此之间的关系,终于稍稍回暖。
中餐时候,时檀跟老人们提了下午要回刑侦队一事,虽然这是她的个人私事,但出于对长辈的尊重,她还是认为说一下就好,谁知话音还没落下,老太太马上表示了反对意见:
“那份工作太危险了,檀檀啊,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换份工作,或者甘脆留在家里相夫教子啊……对了对了,赶紧再给小白添个弟弟和妹妹才是要紧的,小孩子多,家里热热闹闹多好。你也都二十七了,三十岁前再添一双孩子,是最最重中之重……你瞧瞧,这园子这么大,就只有唯一一个娃娃,那有点太冷清了。”
老太太不但反对,而且还有了另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謦。
好吧,这个想法也许对于老太太来说是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心愿,但对于时檀来说,这是她从来没想过的发展方向:再给祁继生孩子?光想想,就觉得别扭啊!
正在吃剥虾的小白,听得这话,却是双眼发亮,马上转头问凡:
“檀麻,你们真会给我生弟弟妹妹吗?”
这些年,小白太过于寂寞,要是以后真能有弟弟妹妹拿来玩,在他看来,那应该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这让时檀怎么回答,说生不是,说不生又不是,她有点无奈,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祁继笑着接上了话,伸手摸了摸坐在他俩中间的孩子:
“慢慢来。”
妹妹会有的,弟弟也会有的,重要的是先把这个女人稳住。祖母这么快的逼生节奏,真的会把她吓走的。
他不急,一点也不急。
可皇帝不急,太皇太后急了:
“怎么能慢慢来,你们年纪都不小了,得加紧努力才行……”
老太太可不爱听那种忽悠人的话:
“赶紧的话,过了年就能再添一丁……女人还是以家庭为重,檀檀……你和继之的基因好,应该多生……瞧瞧,小白多好……”
基因好,就该多生,这是理由吗?
时檀的唇角狠狠抽了一个:她又不是母猪。
“奶奶,我觉得女人也该有女人的事业,女人不是男人的陪衬。有自己事业的女人,更富有魅力……”
祁继很疼老婆,马上给圆场。
这一圆场,取悦了时檀:嗯,算他识相,还知道帮她。
老太太不高兴了,马上瞪起孙子,祁继见状,马上语锋一转,站在另一个角度,又回头婉转了劝了老婆一句:
“不过,这份职业,的确是太危险了一点,檀,等你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之后,你还是回来接手骆氏吧!爷爷老了,骆家的这份基业,我帮你打理了这么多年,也该由你自己去发展了……”
八年前骆氏陷入了危机,八年来,骆厚予因为身体的缘故,并不事事亲力亲为,而是将它交托到了祁继手上,由他代为管理。
这份家业,的确该由骆家人来管才显得明正眼顺。
这个道理,时檀哪能不知,也知道这个理由是够充份的。
但是……
她还来得及表示什么,话,再度被老太太截了去:
“我还是觉得最先被提到日程上的事是:生二胎。生意上的事,你既然代管了这么多年,也不差再多管个三五年……反正,先生一胎再考虑其他……就这样决定了,而今儿个开始,你,还有你,你们俩个开始调理身体。祁继,你得戒酒戒烟,应酬什么一律推了……檀檀呢,好好治治身上的伤,三天两头受伤,三天两头吃药,那还怎么怀孩子。宝宝的质量得从孕前开始抓……老祁,老骆,你们说,我这说法没错是吧……”
老太太在这件事上表现的有点唯我独尊了。
祁万重和骆厚予在边上笑,都点头表示同意。
但凡老人都这样,都想膝下多绕子孙,都相信,子孙多,福气多。
关键在于,能再生一胎,夫妻关系才能被彻底巩固起来。
三位老人在这一点上是有共识的。
时檀有点尴尬,没接话,瞟了一眼祁继。
祁继把笑容张大,给祖母盛了一碗汤过去:
“奶奶,哪有您这样逼生的?这种事,得顺其自然。我都不急,您急什么?您呀,要是闲得慌,以后有小白陪你……”
“这不是闲不闲着的事,总之,这班啊,不能再上了,好好一个漂亮丫头,成天摔得青一片紫一片,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我还指望檀檀给咱们祁家开枝散叶呢……这要是把身子折腾坏了,我找谁给我生乖孙孙去……”
那语气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时檀知道,祁家这位老太太慈善虽慈善,但有时也是很固执的,她的这个想法,一半是为了祁家,一半也是在真心心疼她。在这种情况下,她当然是不能一口拒绝的。
好好和老太太沟通一下是必须的。
于是,在老太太说完这话后,她马上接上了话,首先表示了一下感谢之情:
“奶奶,您这么爱护时檀,时檀很感激!”
说了这么一句话,她马上来了一个大转折:
“但现在我还不能辞职。
“奶奶,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信仰,每个人都为了这个信仰而奋斗。我的信仰是,维护正义,将犯罪之人绳之于法。这个过程难免会受伤流血,当初在选择这份职业时,我就清楚自己会面对这样一个现状。但我还是无怨无悔的走上了这条路。
“我也知道,我该回来接管骆家,这是我作为骆家人逃不掉的责任。等我办成我想办的事之后,我会来管理骆家的事业。你们放心,我不会一辈子做警察的,我会回来的。但在回来之前,请让我先把我的本职工作做个了断。这是每个人都应该具备的职业素质。
“两位爷爷,你们俩都是商界大佬,你们都曾管理无数员工。我想问问你们,檀檀这样一个想法对不对?做事,是不是应该做有始有终?如果我是你们旗下公司的某个员工,在公司栽培我多年之后,我,因为要生孩子,而自私的放下手上一单可能关系到公司下半年整体效益的生意,你们能认可我这个做法吗?
“我觉得善始善终,是一种对自己,对社会的负责体现,更是一种人格魅力……你们觉得呢?”
“这话也对,也对啊,长慧啊,虽然生孩子是件头等大事,但作为一个刑警队员应有的职业态度还是要有的,就让她把这个案子查完再研究要不要辞职吧……”
祁万重考虑再三后,临阵倒戈了,得到了老太太一记白眼。
“老嫂子,时檀一向是一个有原则性的孩子。既然她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再宽融她一些日子,让她处理完自己想办的事情之后,再来考虑其他吧!”
骆厚予很明显是偏坦时檀的。
祁继呢,微微而笑:
他的老婆绝对是一个聪明人,她巧用了两个老爷子骨子里对于事业的责任感,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他们的响应,很棒——以后,他或者应该把她拐入公司,她在谈判这方面,绝对有天赋。
老太太没想到两老头一下被策反,很无奈啊,眼下的情况是五比一,她斗不过他们,只有妥协的份:
“得得得,那我就再给你半年时间,最多半年,听到没有,到时,你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份差事给辞了……趁这半年,你们一起调理身体。到时就全力以赴生二胎,三胎,至于骆家的那些生意,暂时还是继之处理,时檀在没生二胎三胎前啊,还是别费心事业上的事了。我都退让这么多了,你们俩都别再跟我讨价还价了……”
“好,不讨价还价。”
祁继不想让奶奶生气,答应了下来。
他是这么想的,只要他们可以和平共处半年以上,生孩子这件事,绝对不是难事。
时檀听了,却是好一番心惊肉跳:
这家伙可能真有生二胎的想法,之前不就逼生过么?
她突然就想到了今早那场男欢女爱,这种事一旦开了头,以后夫妻之间肯定是少不了的——不行,等一下,必须去买避孕药了,短时间内,她绝对不能再怀孕。
孩子应该是爱的结晶,应该被有计划的被培育,而不是随意被生养。
待续!
十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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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他给了她一种安稳感;这天,她问:你到底要不要负责
一
午饭后,时檀上楼换了一件衣服,祁继在书房,程航在向他汇报一些工作上的事。她走过去,想叫,看到他正认真和程航讨论着什么,她迟疑了一下,程航抬了头,叫了一声“太太”,祁继这才留心到她。
“呃,我来跟我说一下,我这就走了。謦”
她摸摸头发说,稍稍有点不自在凡。
祁继笑了笑,知道要来跟他交待一下行踪,这是一个良好的表现:“让小杜送你过去!”
“嗯!”
“晚上我来接你!”
他的眼神带着款款温情。
“……”
这话她没接,让堂堂祁总裁来接她下班,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本来,她想说不用,正巧他有电话进来,她点了一下头,就退了出来。
客厅,骆厚予独自一个人坐着,他在等时檀下来,有些话,他想交待给一下时檀,眼见她下来了,还叫了一声“爷爷”,他笑着答应想站起,谁知一阵眩晕突然袭来,他立马就往前冲了出去,哐啷倒地,摔了一个大元宝。
骆厚予想爬起来,脚疼,坐在那里查看了一下,才知道扭到了脚,脚踝处一下就红了起来。他借着时檀搀扶,坐上沙发,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人老了,真是不中用,这骨头啊就像锈住了似的,根本就不听你使唤。真是不服老也不行了!”
时檀听着,心里莫名发酸:如今的骆厚予已是满头白发,容颜上的皱纹也已深深浅浅布满整张脸孔,犹记得十六年前初见,他容光焕发,身上还有一股让人肃然以敬的干劲,而今,却一派老态龙钟。这样一个变化,让人不得不感叹,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
时檀碰了一下那红肿处,骆厚予立马嘶嘶叫了两声。
“不行,得送医院看看!”
就怕伤到了骨头,老人就怕老来跌。
“好好的去什么医院?不去不去!”
骆厚予连连摇头:
“没事没事。你办你事去吧!我歇歇就能走。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时檀哪还有心思出去办事:
“爷爷,一定得去进医院!”
“不去不去,反正就不去!”
骆厚予板起脸来。
时檀:“……”
她不明白老爷子怎么就犟起脾气来,眉心蹙一下,正愁着怎么说服他上医院。
祁继听到楼下有大动静,自上头跑了下来,问明情况后,拍拍骆厚予的肩说:“爷爷,您放心,就去拍个片子,我们不会待很久的,两三个小时就能回来。我和时檀一起陪您去……保证不让您住院……”
经过祁继好一番劝,骆厚予不好再一意孤行,终于勉强答应了下来。
“檀,你跟我过来,储藏室好像有轮椅。我去把车子开过来,你去把轮椅推过来让爷爷坐着,这脚是不能再动了……”
时檀点头,跟了过去。
储藏室在车库底下。
“老人都不爱上医院,怕进去了,就出不来。老人有时候和孩子一样,需要哄——他们这个年纪身体机能在逐渐衰退,心里的安全感会越来越薄弱了……跟他们相处时,要多点耐心……”
从储藏室出来,祁继见她心事重重,开解了一句。
这人,太能读心。
“我很不孝,这些年一直没能守在爷爷身边……”
她自责起来。这八年,她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一直忽视了老爷子老年膝下冷清、缺乏安全感这种心境。
“好了,别怪自己了。以后有空,多陪陪爷爷……让他多多感受你对他的关心就好了,今天这跤,没事的,你别担心!”
他轻轻拢了拢她的肩,安抚了一句。这个动作很亲呢,可她已不再排斥。
一个小时后,他们到了第一医院,骆厚予坐在轮椅上,由时檀推着进了VIP会诊室。
这期间,祁继忙里忙外的张罗,又是交钱,又是拿片,表现着一个孙女婿
应有的本份,没让他的手下来为他们操持,家中顶梁柱的角色,在这件事当中充份得到了体现。
两点时候,医生看到片,说有点骨折,这几天不能下地,得在家好好养养。
祁继很细心的问了一些该注意的事项。
带着爷爷上完石膏回到雅苑时,都已快四点。
爷爷的客房在二楼,由于不能走,祁继亲自将爷爷背上了楼。
那一刻,望着那道背景,时檀突然发现祁继身上好男人的形象,越来越鲜明了。
小的时候,她记得自己生病时,母亲会陪着她,而父亲会里里外外的忙碌挂号啊买药啊那些事,就像家里的大山,有他在,什么也不用害怕。
后来,山塌了,安全感一去不复回。她的人生,开始颠沛流离,再难找回儿时那种安稳感,2011年3月6日这一天,她却在这个曾让她觉得讨厌的男人身上找回了山一样可以依靠的感觉。
那一刻,她心里涌现了一股子极怪的滋味。
二
下午四点半,祁继接了一个电话,挂下电话时回到骆厚予的房间,对时檀说:“我有事出去一趟……晚餐可能赶不上了。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时檀没问他在干什么,倒是爷爷问了一句:“什么事这么急?”
祁继走的快,没答。
一个小时后,祁继出现在天缘天城26号别墅:米芳菲肚子里的孩子保下了——沈茂没有把她送去医院,而是在别墅内给她保了一下胎,现情况有所好转。
祁继来的时候,米芳菲在睡觉,手上正吊着点滴,脸色惨白如纸,早没了那天晚上见到的神采飞扬。
移驾书房后,祁继问起情况。
“情况不太好!母体情绪反应过大!”
沈茂说:“流产迹向很严重,不过,你要的羊水倒是已经抽集到了。等一下我就可以把它交给你作鉴定!”
“好,这件事,麻烦你了!”
祁继点了一根烟,坐下,脸上还是沉沉之色,神情极为的严重:“尽一切力量保住它!”
“理由呢?”
沈茂大皱其眉:
“祁继,三个月前,你因为骆时檀受伤了,我一直没离你左右,米芳菲能怀上你的孩子,我怎么不知道?而你居然还想做DNA亲子鉴定,一心要保住这个孩子,这太没道理了。我想不通……我确定你之前并没有捐过精子,实际上呢,在这段时间内,你也没有和米芳菲见过面对吧……”
对于这件事,他是是百思不得其解。
烟雾中,祁继的眼神,显得无比的深沉,而不可琢磨——
这样的他,沈茂见所未见。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杰米走了进来:“头,米芳菲醒了!”
祁继按灭烟蒂:“关于这件事,回头我再和你谈……”
他转身出了门。
三
二楼客房,米芳菲沉沉的望着走进来的祁继,双手撑着坐了起来,干涩的唇动了动。
“祁继!”
她叫了一声。
祁继点了点头,走近:“好好养着!别乱动!”
米芳菲用一种无比陌生的目光,盯着他,这个从小就爱护她的男人,现在,对于她来说,是越来越陌生,八年前,他移情别恋,八年后,他一边高调人在记者会上维护妻儿,一边软禁她,同时,似乎还想保住她肚子里这块肉,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祁继,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这是想让我做你见不得光的外室?”
她低低问,情绪莫名的激动起来。
祁继双手Сhā袋,目光沉黢黢一片,脸色深沉,令人看不透其所思所想。
“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淡淡的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这个孩子,你到底要不要对他负责?”
米芳菲很想知道他怎么处理她们呣子俩,本来,她以为怀上了这个孩子,他
肯定会娶她,他们的关系,肯定会发生改变,但现在,她不能那么确定了……
待续!
抱歉,家里有事,更完了,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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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蹒跚学步开始,她就深深喜欢上了他
看着皇甫雨燕为了救他而自己抵挡攻击,现在气息奄奄。
李凌天整个人暴怒至极,滔天的怒意让天地为之颤抖,毁天灭地的攻击网,也无法将空中隐藏的强者逼出来。
见到这个情形,李凌天脸上冰冷,眼神中闪过绝杀之意。
敢伤他的女人,毁天灭地这个天地不足以解恨。
双手狠狠的将虚空撕裂,在恐怖的力量面前,掌控空间的他,将空间撕裂出无数的碎片和裂缝,空间被撕裂,一个黑衣强者出现在空中。
只见黑衣强者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全身恐怖的气势震动空间,在他方圆千米之内,都是神秘的光晕闪动,形成一个独立的伪领域。
半神境中期顶峰!
恐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半神境中期顶峰,同样是半神境中期,但是这个黑衣强者比石天成要强大数倍,两者之间完全无法比拟。
开始毁灭的青色光芒攻击,就是这个黑衣强者所为。
“玄音殿长老团太上长老公孙龙!”
“玄音殿公孙龙。”
看到空中的黑衣强者,三大公会和六座天城的副城主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和来历,见到这个黑衣强者,都是惊呼出来。
没有想到连玄音殿长老团的太上长老都来了,看来玄音殿不灭杀李凌天誓不罢休。
其他的强者,根本无法接触到半神境,自然不知道这个黑衣强者的身份,不过听到这个黑衣强者就是玄音殿长老团的太上长老,也都是震惊无比。
“数百年不出来,还有人认识本尊。”
“你就是李凌天?束手就擒,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公孙龙见到有人认识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就像是一种成就一般。
说话的时候,眼神看向战车上面的李凌天等人,双手挥动,将一道道强大的攻击抵挡下来,面对毁灭的攻击网,完全就没有丝毫的影响。
这些攻击虽然恐怖之极,但是却无法撼动他。
“你不但无知,而且还脑残白痴。”
“得了老年痴呆症吧。”
“今天,本座不将你灭杀,誓不为人。”
“要是今天本座不灭,一定将你玄音殿抹除。”
李凌天整个人怒意滔天,本来就在怒火之中,这个老不死的尽然还这幅自以为是的样子,简直不知道死活。
对付任何人都可以,就是不能有人伤害到他的妻子和亲人。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李凌天的逆鳞就是他的亲人和妻子,现在,皇甫雨燕被这个公孙龙击伤,他怎么可能不怒。
声音落下,全身的真元消失,与之而来的是恐怖的惊天龙气。
龙气充斥着空间,李凌天真龙护体运转,身形闪动之间,化身为龙。
“圣龙境,圣龙之力!”
李凌天身形化为圣龙,顿时空间撕裂,天空中惊雷闪电不断,就像是到了世界末日一样。
毁灭的圣龙之力不断地震荡着虚空,就像是要将这个天地毁灭一般,所有的强者都在这个时候震惊起来,没有想到李凌天也修炼了这么恐怖的龙气,还达到了龙族圣龙的境界。
一时间,都不知道李凌天到底是魔族,还是冥界强者,或者在龙族。
怒意冲天,最容易发泄怒意的就是毁天灭地的毁灭力量,用恐怖的力量来硬憾天地,眼前这个是半神境中期顶峰强者,实力恐怖到了极点。
比起石天成还要强大无数倍,对付一个石天成,他都用尽了全身解数,现在面对这个公孙龙,更是压力巨大。
他现在已经没有多少的真元可用,逆天丹虽然恢复了真元,但是要是再用的话,就不可能用第二次逆天丹了。
而且真龙护体达到第八层之后,他就没有施展过圣龙之力,现在正好可用用圣龙之力和公孙龙大战一次。
两百米大小的圣龙在空中摆动,恐怖的力量让空间不断的撕裂出巨大的裂缝。
这个时候,黑龙和小白也将身形展开,毁天灭地的龙气爆发出来。
一时间,两条圣龙和一条巨大的灰色之龙在空中闪动,方圆千里之内的空间都不断的颤抖撕裂,空中毁灭的惊雷闪电纵横穿梭,这一幕就像是天劫到来一般。
至始至终,唐青月等人的攻击没有听过,她们的攻击让公孙龙根本就无法腾出手来对付李凌天等人,这样一来,也给李凌天三人一个运转功法的机会。
“吼!”
李凌天所化的圣龙,一声咆哮之声响起,龙吟之声响彻天地。
声音响起的时候,巨大的爪子狠狠的朝公孙龙轰击过去,圣龙的力量犹若天地之威一般朝公孙龙降落。
与此同时,五彩圣龙一道毁灭的五彩光晕也朝公孙龙压来。
黑龙王五百米大小的身躯,巨大的尾巴狠狠的砸了下去,同时龙气光团运转,龙气光团朝公孙龙砸来,一时间,空中三条恐怖真龙朝公孙龙轰击而去。
这个时候,唐青月等人的攻击也收了回去,都是凝重的看着虚空。
轰!
轰!
轰!
一阵阵毁灭的爆响出现,三条真龙毁天灭地的攻击跟半神境中期顶峰公孙龙大战在一起。
李凌天所化的圣龙,完全就没有丝毫的防御,一副拼命的打法。
所有的暴怒都发泄出来,就像是要用恐怖的圣龙之力将公孙龙撕裂了一般,远处的强者,都不曾想到一个文静平和的青年,尽然一改平日的消散,施展出狂暴的毁灭龙气,就像是一个杀人机械一般不断地轰击公孙龙。
圣龙之气撕裂空间,再也不是单单的力量了,而是带着死亡的威胁。
圣龙之力,超乎真龙的强大,李凌天本身就怒意冲天,圣龙之力不断的轰击出去,他拼命的攻击,完全不防御,就像是要同归于尽一般。
这个情形让公孙龙也感到棘手,抵挡得李凌天的圣龙之力,却抵挡不了其他两条真龙的力量,想要攻击李凌天,但是却有另外两条真龙防御。
一时间,空中三条恐怖的真龙,一条有攻无守,其他两条真龙专门防守,最好的防守就是攻击,毁天灭地的龙气撕裂着空间。
就算是半神境中期顶峰的公孙龙,想要击败李凌天三人,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在毁灭的力量面前,公孙龙不断的被轰击。
“圣龙之光!”
“圣龙光辉。”
“黑龙狂怒。”
终于,李凌天找到了机会,同时,小白和黑龙也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毁灭的力量。
顿时,三道毁天灭地的力量朝公孙龙轰击而去,这个攻击都是三人最强大的力量,顿时方圆数千里之内的空间震荡碎裂。
“四象之宝,圣麟之力。”
公孙龙也是震撼,几百年不动手,没有想到这一次出来,尽然被三个小辈给联手压着了,而且面对这个恐怖的攻击,心里也是感到了阵阵的颤抖。
此刻,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神识一动,只见手中出现了一块长宽高半尺的正方体白玉,白玉上面散发出一道毁灭神秘的妖力。
这一道妖力带着高贵的气息,跟龙族和凤凰一族一样高贵。
妖力不但强大高贵,而且还精纯至极,在这个精纯的力量面前,李凌天三人也感到了丝丝的忌惮,发自心底的一种恐惧。
很快,白玉上面散发出一道巨大圣兽虚影,虚影转眼间形成了实体。
麒麟,圣兽麒麟,虽然只是虚影幻化而来,但是却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威压气息,让李凌天三人都感到了恐怖的威胁。
麒麟比起龙族和凤凰一族犹若差距,但是李凌天三人的修为不高,比现在这个虚影幻化的麒麟要低了一些。
吼!
一声咆哮之声,麒麟爆发出一股太古的气息,毁灭的妖力朝李凌天三人轰击而来。
毁灭的妖力将整个空间都充斥着,在这道妖力面前,空间撕裂。
李凌天所化的圣龙,面对这个妖力,脸上神色变幻不停,圣龙在龙族里面,也的巅峰的存在,没有想到在这个麒麟太古妖力面前,他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轰!”
“噗!”
惊天的闷响爆发出来,麒麟的太古妖力狠狠的轰击在李凌天三人所化的真龙身上,三人身躯颤抖化为人形,一口鲜血喷出来。
与此同时,麒麟也受到三道毁灭力量的轰击颤抖起来,最后慢慢的消失不见。
白玉上面的气息渐渐的消失。
李凌天三人爆退,脸上的神色惨白。
他们也没有想到公孙龙有这么恐怖的手段,偏偏等他们三人变身之后将这个太古麒麟气息施展出来,太古麒麟气息,比他们修炼出来的圣龙之力强大精纯。
一击受伤,小白和黑龙两人脸上神色变幻不停,李凌天嘴角的血迹也不断溢出。
“血月之辉!”
李凌天身形再次闪动,身影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公孙龙不远处,身上的龙气和真元早就消失不见,换来的是恐怖的阴冥之气。
在这个时候,用力量根本不是公孙龙的对手,只有施展一些神秘的神通才有机会。
刚刚对付石天成,将一些神通都施展了一遍,现在要是拿这些神通对付公孙龙,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机会。
想到这里,血月的本命天赋神通施展了出来,血月之辉爆发出来,惊天的血红光芒就像是血阳的光辉一般洒向虚空。
这个孩子……你要不要?
一
祁继坐到车里,静静的望着窗外,夜色已拉开帷幕,一天又过去了。
时间易逝,春青易逝謦。
女人的青春,更易逝凡!
从二十二岁,到三十岁,米芳菲一直没有再找其他男朋友,这件事,他知道,这份执着,到底算是痴,还是入了魔?
他靠在那里,任由记忆在心中翻涌,很多过去在脑海来回交替。
“BOSS,现在去哪?回雅苑了吗?”
程航问。
“不,C区!”
他淡淡答应了一句,抓起手机,在车子启动后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阿尧,我四十分钟到,没吃饭,给我准备着。”
时为晚上六点半。
四十分钟,祁继的车,进了C区特种团训练基地,沿着宽阔的道路,车子驶过特种训练场,进入了被夜色笼罩着,显得无比寂静的军官大院。。
这个大院,面积不是很大,里头总共建了了六幢四层高的住宅楼,每幢楼每一层能住四户随军家属。
莫尧之住在第六幢四楼A座。虽然他是这里总指挥官,不过,在军中,他并没有搞特殊。住的条件和其他军官是一样的,屋子里的装修也不考究。对于他们这些军人来说,硬件设施的好坏,有时并不怎么重要。
祁继上了四楼,打了门铃,来开门的是莫尧之的警卫大树,人家向他敬了一礼。
“莫尧之呢!”
他问。
“报告,长官在洗澡!刚刚集训完毕!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嗯,那你带我家小程到饭堂用饭去,我和你们长官有话说……”
“是……”
程航和大树熟,两个人一起离开。
祁继走到了餐厅,看桌面上摆着四菜一汤,不是很丰盛,只有米饭,没有酒,部队除了过年过节,一般情况下都禁酒,谁要是喝了酒,若被发现就以军规论处,很严厉。
他坐下吃了起来,肚子着实有点饿,入口,饭菜极香。
没一会儿,莫尧之从浴室出来,看到有人在他家餐厅大快朵颐,还能是谁,也只有他敢在他的地头上这么嚣张。
他套上一件居家毛衣,一条休闲裤,一边用浴巾抹着湿发,一边走过去,看他吃的那么香,忍不住损了一句:“祁氏这是要破产了吗?吃惯山珍海味的祁总居然跑来我这里狼吞虎咽,就像饿死鬼投胎似的?”
祁继已经解决一碗,跟着盛了一碗汤来喝,嘴里不紧不慢接上:
“C区的陈大厨,哪天退役了,我想把他挖过来,专门给我做餐,你看怎么样?”
“滚!陈大厨可是咱C区的宝,才不让人挖!”
莫尧之笑骂了一句,坐下,把浴巾往边上一扔,夹起筷子也吃起饭来——陈大厨虽然烧的大锅饭,可人家那水准,绝对顶得上四星级大厨的水准,烧的菜,的确不赖。关键在于今天这几道餐还是陈大厨专门给做的,虽然简单,但味儿绝对是倍儿的好。
“哎,我说,你不会是专门过来蹭饭的吧!”
吃了几口后,莫尧之开始嫌他。
“你觉得我是那么闲的人吗?”
喝掉最后一口汤后,祁继抽了一张湿巾,抹了一把嘴,靠到椅背上,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莫尧之皱了一下眉,嗅到了几丝异样的味道:
“又让我吸二手烟!到底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一般情况下,祁继不会在他面前抽烟,因为他不怎么爱抽……
祁继斜眼,眼神深深然一下,随即走过去,将程航刚刚留在沙发上的公文包去拿了过来,从里头拿出一个采集瓶,上头有沈茂写的字。
他看了一眼,折回坐下,把这采集瓶推了过去。
“这是什么东西?”
莫尧之瞄了一眼,里头是透明的液体。
“羊水!”
正在咽食物的莫尧之差点吐,这家伙居然在他吃饭的时候,给他看羊水。
他一下没了胃口,把碗筷一扔,很想骂人。
“芳菲回来了!她怀孕了。怀孕周期十四周到十五周之间。我的。现在麻烦你把这东西拿去做一个亲子检测。”
祁继淡淡的落下一句。
“你的?”
莫尧之错愕的张了张嘴,然后,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哪还骂得出来:
“好,我马上让人去做鉴定!”
他抓起那收集瓶看了一看,去取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不一会儿,一个军医上楼,将收集瓶取了去,莫尧之叮嘱以最快的速度检查。
军医说:“最快两个小时,到时可以见初步认定。不过,这个初步认定一般情况下就能成为结论。”
两个小时之后,一份资料送在祁继面前,他看了一眼,捏起眉心。
这样一个结果,其实他可以预见。
“这个孩子……你要不要?”
莫尧之看完数据,摸了额头,也觉得头疼。
“母体现在有滑胎的迹向,我现在在让茂给保胎,能保得住的话,当然得要。”
祁继吐了一口气,又点了烟。米芳菲的保胎问题,不但是个技术活,而且还是一件高风险的事。
“太难了。”
莫尧之考虑了一下,直摇头:“米家不是普通人家,他们现在是不知道米芳菲怀孕了,要是知道肯定会闹,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他们家的二小姐未婚生子的。这件事,一旦闹出来不好收拾。”
他斜眼看面前之人:
“难道你能娶她?”
祁继目光沉沉一闪,狠狠吸了一口,吐出,望着那一团在空气里散开,他久久不语。直到那烟燃尽,他才说:
“再让我好好想想,总会有法子的。现在还是研究一下这份罪证吧……”
他又从公文包内又取出一只小密码箱,输入密码之后,从其中取出了一份原始资料。
“这又是什么东西?”
莫尧之将它拿过来问,将那资料铺展开,在看到上面的文字时,脸色再度凝重起来。
“根据我这边得到的消息,那位已经开始露出狐狸尾巴了。这人之所以想要把我置之于死地,想来是害怕我手上的这些证剧。虽然不是直接证据,但还是有很用的。我已经和舅舅聊过,现在把这份东西交给你接收,怎么彻查你自己看着办吧,交了,我就省心多了,省得你大哥一直虎视耽耽的盯着我不放。”
莫家也是一个复杂的军政集团,莫尧之另有同父异母的兄和弟。比他年长那个叫莫臣之,心性比较偏激,做事有时很极端。虽然都是表兄弟,但祁继和莫臣之的关系一般般,和比自己小的莫尧之倒是颇谈得来。(莫尧之和莫臣之不对盘。彼此在暗中较劲。)
“嗯,这份东西有用,回头我会跟进。结合这一次逮到的这些人,够他们乱上一阵子的。”
莫尧之把东西收了起来,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公事,他就把话题再次转到了私事上:“昨天的新闻发布会,我有看,骆时檀肯出来帮你圆这个场,是不是代表你们之间的关系,良性化了?”
“暂时算是!我也希望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良好下去。任何不利于我和她夫妻关系的其他因素,肯定都需要被处理掉……”
这句话的深意,莫尧之明白的。他微微一笑,去取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酒,扬了扬:
“不错,那我预祝你早日赢得美人心。”
祁继接过一杯,喝了一口,忽想到了一件事:
“你呢,找到她了吗?”
“暂时还没下落。”
莫尧之把酒一口干了,瘫倒在沙发上,笑容一下变得落寂,望着天花板说:
“我不急,总能找得到她的!”
祁继拍了拍他的肩:“的确不用急!你还这么年轻。再找个七八年都不是一个事。”
人生一辈子找到一个自己在意的人不
容易,不能轻言放弃。
三
彼时,米芳菲的爱慕者,远在国外出差的路殷接到了一个神秘邮件,上面只有一行字:
“米芳菲怀孕了,你知道吗?”
待续!
还有一更在十到十一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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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檀,给我再生一个娃娃吧
一
深夜十二点,祁继回到雅苑,先去看了一下骆厚予,老爷子睡的很沉,又去儿童房瞅了一眼儿子,小家伙可能白天玩的有点疯,居然在打鼾。
他听着笑了一个,摸摸孩子那粉嫩的小脸,回了自己的房謦。
主卧,时檀早已睡去,听得有异响,她翻了一个身凡。
他站在床边张望了一眼,确定没吵醒她,这才翼手翼脚进浴室洗了一个澡,出来后又去小书房坐了坐,想了好一会儿,再抬头,发现时间已近零辰两点。
该睡了,明天还得工作。
他去了房里,悄悄的钻进被窝,看着枕边人红扑扑的脸孔,脸上终于有了微笑。
他傻傻看了一会儿,遂轻轻的将她拢进来,不想,本来困乏的身子,因为这样一份亲近,莫名的就兴奋起来。
这种反应,不是他的大脑所能控制的,想要她的想法就那么自然而然就冒了上来,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手指,不受控制的,一点一点爬上了她的腰。
哎呀,那腰真是细软,那肌肤真是柔滑……还有那气息,更是甜的能腻死人……
天呐,这是想折磨死他的节奏吗?
他发觉额头有汗,噌噌噌在冒出来,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无可忍,支起半个身子,吻到了她的唇。
睡熟的她,没有半分防御力,任由他长驱直入,占据……
起初,他的吻是轻柔的,她却在无意识中回应了他,从而加据了他的生理反应;一个浅尝的吻,跟着加重再加重,当吻痛她之后,也终于将她吵醒。
身底下,她睁大一有点迷糊的大眼,欲迎还拒,令他兴奋不已。
“祁继……”
这一刻,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声音,带着丝丝的媚意,以及被撩拨了以后的颤抖。
“嗯!”
“你干什么?”
他再次吻她,并覆到了她身上,强势退掉了她身上的屏障,在她惊乱想逃时,禁锢了她,合二为一。
那一刻,他低喘,含笑和她凝视,说:
“我想要个女儿。时檀,给我再生一个娃娃吧!小白时,我错过了太多,这一次,我想看着她一点点在你肚子里隆起来,一天一天参予进我们的生命里来。我还想亲眼看着她降临到这世上。檀,再给我一个,好吗?好吗?”
他用他的热情燃烧了她的身体,带着她在陌生的***中沉浮。
她没有回答他的请求,可也没抗拒。
一场几乎完美的情潮过去后,吻着她不肯放。
时檀则累得不想动一下,心里则在想,明天一定一定得去买药。
不能生,绝不再生。
身体可以本能的回应他,可这样的要求,她不能答应。至少现在,她还没有这样一种想法。因为未来还太过于迷茫。
她清理了一下身子,回来时他也已在另外一间浴室冲洗干净,她躲着他,睡得离他远远的,而他一把就将她拉了过来,圈着,就像老夫老妻一样。事实上呢,他们现在这个状况,只能算是新婚。
“这样不好睡!”
她无奈。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好睡?”
他坚持抱着睡。
“你的手很重,会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她说,他听着,马上就抬了抬,挂空了。
“你这样能睡吗才怪!”
“那是我的事!你睡好就行!”
好吧,她不管他了,闭眼睡,唇上却再度被偷亲。
“晚安!”
他说。
的确很晚了,她好困好困,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他呢,还是很兴奋。
他想:今晚上肯定得失眠了——鼻息间的香气,是那么那么让人神魂颠倒。对她着迷这么多年,如今终于拥有,哪怕现在,他拥有的只是她的身子,既便如此,他还是满心欢喜。
“时檀,什么时候把心也给我……我等着……”
他吻着她的发,想着,笑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他睡得无比的香,梦里春色无力,全是绮丽情事……而他飘飘欲仙……最后,梦散了,大脑陷入一片黑甜……等醒过来,天已亮,时间正指着六点,身边早没了她的身影。只有她的香气还在怀里,直蹿进鼻子里。
原来夫妻事,竟能治他的失眠症。虽然只睡了三个小时,可质量好的很。
他笑笑,跳下床,走到阳台,没意外的看到,园子里,那一道优美的倩影,在晨曦中奔跑着,一个小小人儿紧跟其后。
呵,呣子俩晨跑,居然不叫上他?
他忙去换了运动服。
时檀已经跑了一圈,小家伙呢,累了,往边上休息去了。
她径自跑了一会儿,忽然,听得身后有声音,转头看,却看到英俊的男人带着漂亮娃娃跟了过来,父子俩笑容一样的眩眼。
“妈妈,我们来陪你跑。”
小白说。
她停下原地踏步:
“小白不累吗?”
“累,但爸爸说,男生不能输给女生的,得坚持……檀麻,我们去山道上跑一圈吧!走了走了,那边去……”
小白指挥着,领头往后门冲出去。
时檀不由自主的跟着换了方向,祁继紧跟而上。
一家三口,小白跑在最前面,时檀和祁继跟在后面,在阳光斑驳的树荫下慢跑,等跑累了,小白开始耍赖皮,往山径石凳上一倒,大喊走不动了。于是,他们停下来,欣赏了一会儿风景。
下来时,他牵着她,她牵着小白,一家人和和睦睦。
晨风有点凉,时檀脸上挂着微笑,觉得这样的清晨,挺不错,新一天,在她眼底美好绽放。
祁断呢,在偷偷观望她,她快乐,所以,他快乐,脸上的笑容是大大的。
二
因为骆厚予脚不方便,时檀权衡再三,决定再休息一天,祁继则去了公司。
单独和爷爷相处时,时檀提到了一件事:
“奶奶问:祁家摆酒宴时,要不要把骆家的亲戚一起请来?大伯二姑四姑他们,您有没有想法请他们?”
骆厚予膝下人丁稀少,平生只生一子,一个养子两个养女已在八年前被他逐出骆家,骆氏的股份全被祁继收了回来,这些年,他几乎不和他们有往来,偶有听到他们的消息,据说都混的不太如意。
“不必了,那几个,都不像人,而且都已被逐了出去,没必要再请他们!”
骆厚予沉了沉脸,一提到他们,就极度不快。
时檀沉默了一下,奶奶的意思,事过八年,再怎么仇深似海,都已经淡了。冤家易解不易结:都是从小长大的娃娃,哪会没感情?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谁不盼着儿孙绕膝?所以让问一下。
她想着也的确是这么一回事:爷爷表面上虽然这么说,但她相信他心里肯定还是想念他们的。特别是骆樱和骆戟自小就很得爷爷喜欢,可当年,因为他们父母的过错,爷爷把他们全赶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往来,如果爷爷非要嘴硬说没一点想念,那肯定是假的。
“那其他亲戚呢?”
她轻轻问。
其他亲戚,关系都有点远,若是祁家摆宴,将他们都请来,对于他们来说,那是一件增彩的事,虽然她并不觉得有这么做的必要,但考虑到以后她会接管骆氏,趁这个机会先和那些小股东们见个面,联络一下感情,那也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
这个道理,骆厚予当然是懂的,想了一会儿后,点头:
“请吧,请吧!你也该正式亮个相。”
上午,时檀陪着老爷子就在房里写了一些请贴,那些贴子全是奶奶让人捎来的。今天他们没过来,据说也在忙着写请贴。
下午,时檀进了国际刑警官的系统网,申请了一下信息同步。
一个小时之后,小白的户籍资料被审核,成功转到了祁继的户口上。
至于姓这个问题,她在申请时已经改了。
从此以后,小白不再是骆唯一,而是祁唯一了。
做完这件事后,她发了一个短信给祁继:“小白的户口,已经处理好!”
彼时,祁继正在忙碌,接到短信,轻轻一笑,回了一条表情短信:一个幸福的微笑。
时檀收到关了电脑,在确定爷爷已午睡过去之后,将小白带回三楼,正打量陪他读一会儿书,文姨却匆匆跑了上来:
“太太,外头有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跪在大门口,求着警卫一定要见到您!那人自称是骆樱,是您大堂姐……”
待续!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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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24日,两章 合一章 ……
一
时檀呆了一下,嘴里叫了一句“骆樱姐来了”,心里突然意识到,这个名字,她已经很多年没叫了。
边上,小白眨巴一下大眼睛,问:“檀妈,那是谁?謦”
他从来没见过母亲叫除了干妈之外的谁做姐过凡。
“哦,那是妈妈的一个姐姐!”
时檀回过神,脸色一柔,摸摸小白的头发,回答了一句。
“太太,那要不要把人放进来?”
文姨等着指示。
“要,当然要!”
时檀叫,叫完之后,又马上站起来:
“等一下等一下,我去门口接她。”
她急匆匆扔了手上的书,随着文姨下了楼。
小白本来想跟过去的,但跟了几步,还是没下去:
那是妈妈的姐妹,多年不见,肯定会有话要说,他还是别去打扰了。
他扭过身子,噔噔噔跑到阳台,看到母亲就像一阵风样,卷出了主屋。
二
时檀急步来到大门口,看到的是一个满脸是伤的女人:
额头磕破了,还有血水没有擦掉,脸孔一边青一边肿,头发一边长一短,短的那边,像是刚刚被人剪了一刀,整个人完全是一副刚刚受过虐的凄惨模样……
她一下目瞪口呆:
这这这这……这哪还是当年那朵浅浅而笑的解语花?
骆家生活多年,和她关系处的好的同辈,也就只有骆樱。
这本来是一个干练而又温婉的女人,工作上是颇有能力,而生活中更是温和可亲的。
七年的骆家生活,时檀和骆樱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好姐妹,骆樱很爱护她,她也很敬爱这个长她五岁的大姐姐,只是八年前,当她成为祁继的新娘之后,她们的关系就恶化了。原因在于:大堂姐心里的如意郎君,正是祁继。
当年,祁继借着和大堂姐有公事上的往来,曾来过祁家祭拜过父亲,还当着她的面,曾请大堂姐吃过晚餐。这种亲近的举动,让骆樱一度产生了奢望。结果,祁继却越过她,而娶了她。他们一家更因为祁继的干涉,最后被赶出骆家。
这两件事无情的冲击了她们之间的情谊,骆樱曾用很重的语气,和她说过这样一句话:“骆时檀,我待你不薄,我等你不薄,你竟这么伤我。我真是瞎了眼了,我真是瞎了眼!”
那样的指控,真是让人欲哭无泪。
后来,时檀自己身上也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哪还顾得了去挽救她们之间的姐妹情。于是,一别之后,就再没有见。也就此没有联络。想不到八年后再见,竟会这样一副光景。
“骆樱姐……”
她失声而叫,声音一下走调。
站在风里,骆樱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看向她。
华丽丽的大门口,两个女人,本是一门双姝,八年前,骆樱妩媚娇艳,若盛开的花蕾,骆时檀清涩秀气,是出水之花苞;八年后,骆樱形同枯木,了无生气,而骆时檀婷婷玉立,若绽开的水莲,自有一片清雅之气迎面袭人。
时檀走上前,难以置信的看了又看,惊问:
“谁把你打个这样的?谁打的?谁打的?”
骆樱无语泪流,唇角的笑是那么的牵强:
“是……我丈夫。”
她声音无比痛苦的巴望着时檀。
“你丈夫?他为什么要打你?”
天呐,骆樱竟被家暴了!
“这件事说来话来,小檀,我无家可归了,你能收留我一阵子吗?”
语气绝对是无助的。
在骆时檀的记忆当中,骆樱是一个优秀而且很有主见的人,她总是自信满满,何曾变得这样彷徨不安?
她比她长五岁,和祁继同龄,今年也三十二岁,这个年纪的女人,本该美丽动人,可实际上呢,她的美丽不见了,她的自信消失了,时檀看到的是满身的伤,以及满脸的憔悴。
她到底是怎么了?
“好,当然好……姐,我们到里头坐一坐去,来,我们进去……”
时檀扶骆时檀往里走,华丽丽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合上,门口的警卫,正冲她们张望。
入了主屋后,她让文姨取来医药箱,第一时间给骆樱处理了一下伤口,又上了药,另外,去取了一身新衣下来给她换上。
稍稍打理了一下之后,骆樱总算是恢复了几分人色。
“给,喝杯水!”
时檀给倒了一杯水,坐下后开始询问她这几年的经历起来,想知道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姐什么时候嫁的人?”
“五年前!”
骆樱回答了一句,小口喝着水,侧脸上的红肿,非常的触目惊心,可见那个男人打起来女人来有多用劲儿——可恶,那个男人,把姐当作仇人来看的吗?
“那混蛋是干什么的?”
“做房地产的,叫房宝山。”
时檀一听顿时瞪大眼:
“那房宝山不是一个暴发户吗?而且还是个离异有女儿的人。文化程度很低,姐怎么会嫁给这种人?”
在她看来,像姐这样的才女,嫁给这种男人,那简直就是在暴敛天物。
骆樱的眼里闪过几丝痛苦之色,马上低头看着水晶杯,嘴里则涩涩的吐出三个字:
“没办法!”
声线抖了那么一下,她叹了一声,才又继续往下说道:
“爷爷把我们赶出骆家之后,我们的日子就一直过的很不如意。
“02年,我爸曾和人合伙做生意,合伙人跑了,投入的钱都打了水漂。之后,我爸做什么什么就亏本。再后来,他想在股市上把钱赚回来,03年那年国内的股市不是挺火吗?他的确在里头赚了一点,可04年股灾一来,不仅赚的钱全亏在了里头,还把本金赔了一个精光。为了翻本,他瞒着我们借高利贷。最后还把唯一一处别墅都抵压给了银行。结果那一年,股市一路下跌,没有上扬。之后,我们的房子,被银行收了,只能另外租房子住。打那时起,高利贷就开始追着我们不放。天天来闹。
“那段时间,我们过不下去了,我爸曾来求过爷爷救命,爷爷不肯帮忙,说,爸的窟窿捅得实在太大,他没办法给填。
“就是在这种走投无路之下,房宝山出手帮了我们。等换条件是,让我嫁给房宝山。我没办法,为了救我爸,救这个家,只好嫁了。
“婚后第一年,他待我还不错,拼命的缠着我,要我给她生儿子。嫁过去没两个月,我就怀上了。养胎到四个月时,做了性别检测,是个女孩,他逼我流了。他说了,他家里有一只赔钱货就够了,不想要第二个。我没办法,只能听他的。
“又过了几个月,我又怀上了,这一次是个儿子。他把我当宝贝一样护在手上。六个月后,因为他女儿推了我一把,小产了。
“第二年年底,我第三次怀孕,还是是女孩,这一次,我不想流,我跟他说:再这么流,身子会流坏,以后恐怕就怀不上了,他很生气,就是不要,还打了我一顿,孩子再次没了……
“第三年夏天,我第四次怀上,是个儿子,他很高兴,结果,在第五个月时查出孩子死在了肚子里,只能流了……
“就这样,连着几次小产之后,他对我没了兴趣,动不动就打就骂……”
一句复一句,骆樱平静的陈述着她这几年过的屈辱日子,眼底一片死寂。
时檀听得直倒吸冷气,忍不住愤愤叫了起来:
“这种男人,你跟着他干什么?为什么不离了?”
换来的是骆樱一记苦笑:
“我也想离,可离不了!”
“为什么离不了?”
“结婚前写过协议的。他给我爸还债,我给他生儿子。我要是离婚,我爸就得还钱。那时,我爸有写过借据。当时,他为了防止我们反悔,硬是把我和我妈、还有我弟的名字都写了上去。所以,这个婚,我没资格提离。只要我一天不给他生儿子,这个债务就算是一天没还清!檀檀,那份借据写得很清楚,是专业律师给起草的。其中只涉及借款
事宜,并没有梆定买卖婚姻和生子协定。只要我提离婚,他就能申请还款。所以,我爸妈是肯定不支持我离的。那一笔离婚费,我们家根本就负担不起。”
时檀终于恍然,怪不得她的眼神会这么的萎靡不振,原来这个奸商房宝山,竟留了这么一记招阴,实在是太可恶了。
她心疼的抱了抱这个被无情生活折磨得失去热情的女人,好一会儿才问:
“一共借了多少钱!”
骆樱迟疑了一下才说:
“本金八百万。当初说好的,三年之内给生了儿子,就免息免本金。这些钱算是我生儿子的奖金。要是生不出来,三年之后就会开始长利息。按一分利息生,现在应该已经长了好几百多万了!”
这个房宝山还真是能算计。
“那你爸现在在做什么?”时檀问。
“有过一阵子,他有向房宝山借钱做生意,没怎么赚钱,后来,遇上了路氏老总的路殷,那位一时心血来潮,就赏了他一口饭吃,让他在其旗下一个公司当部门经理。”
路殷?
那不是米芳菲的追求者吗?和祁继好像是死对头。
他那么笼络骆遂意,会是几个意思?
这是一种职业的本能,时檀马上条件反射的认定路殷此举应当是别有用心的。
她如此想了一下之后,才又问:
“你呢?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
骆樱发出自嘲的一笑:
“嫁给房宝山之后就做了全职太太,生了几年没生出来,已经完全和外头那个社会脱节了。跟米虫差不多。房今宝山现在喝醉了酒,就会来找我茬,说娶了一个生出蛋的母鸡,亏死。肉疼他那些钱,他这是想逼我忍无可忍,自己提离婚,想向我收回那些本金……”
啧,够卑鄙无耻的了,骆樱为他流了四次产,他还想打这样的如意算盘,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时檀真想骂人。
骆樱呢,眼红红的,强忍着悲意,指指脸上的伤,说:“今天,他又喝了一个烂醉。见到我就抽耳光子。还用剪子剪我头发。我实在是忍无可忍,终于跑了出来。”
她抽了两张纸巾,抹了一把眼泪:
“出来后,独自一个人,在街上不知逛了多久。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回我妈那边,我爸妈肯定劝我把日子过下去。去阿戟那边,阿戟知道了,恐怕会跑去和他闹,吃亏的只会是阿戟。我在一个街心公园坐了很久,无意之间看到了地上一张报纸,上头有你的新闻,突然之间,我很想跑来碰碰运气。”
说到这里时,她猛得往地上跪了下去,一脸热切的盯视起时檀:
“檀檀,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我来这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想请你看在我们以前的情份上,求你在妹夫面前说句话,请他救救我。我真的真的是熬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只有死路一条了……再没有别的任何选择了……”
最后一句话,语音已彻底破碎。
“姐,你别这样!”
时檀跟着鼻子生酸,忙扶:“快起来。放心,这事,我一定帮。”
“真的!”
骆樱泪眼朦胧的望着她。
“当然!”
她说,语气异常坚定。她从来就是一个看重亲情的人。和骆樱这份姐妹情,她更为珍视。
就像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骆樱一把就将时檀给抱住了,连连叫道起来:
“谢谢,谢谢!”
时檀给她抹眼泪说:
“姐,我们是好姐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姐,你别再哭了……日子可以从头再来的。好了好了,不哭了……对了,爷爷也在这里,只是爷爷脚崴了一下在床上躺着。等一下我带你过去看看。”
她故意转开了话题,不想她再沉浸在悲痛之中。
“好!”
骆樱那双被泪水冲刷过的眸子里,闪现了几丝希望之色:“我还要见见我的小侄子呢……我在网上看到了,那小家
伙真是漂亮啊……”
“好,姐你等一下,我马上去把他叫下来!”
时檀很欢喜,马上往楼上跑了上去,大气精美的旋转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骆樱看着她似春燕似的飞上去,低头又看了看身上这一身有钱也买不到的限量版裙子,眼底渐渐收了暖意,几丝恨意在渐渐凝起,狠狠的捏着那裙子,直捏得青筋横起,却在时檀带着孩子下来前又迅速散去,重新流露出了柔弱之色。
“小白,这是妈妈的姐姐,快叫人……”
时檀把小白推到骆樱面前。
小白露齿一笑:
“姨妈好!”
骆樱那凄惨的脸孔上,一瞬间内露出了笑意,伸手抚了抚小白脸:
“真帅真帅……檀,像你,真像你……檀,祁先生待你好吗?”
时檀弯了一下弯,想了一下:“挺好!”
“那就好那就好,有钱的男人通常是靠不住的,檀,这个男人,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时檀侧眸在她脸上巡视了一眼:“姐,你还生我的气吗?”
“生什么气?”
骆樱反问。
“八年前,我嫁给祁继的事……”
想当初,她那么恨她……
“早不气了!有些事,是命定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无法强求……”
态度绝对是豁达的。
时檀展开了笑容,勾住了骆樱,很是欣慰。
……
后来,骆厚予午睡醒了,时檀把骆樱带了过去,骆厚予知道骆樱境遇之后,心疼的死了,直骂:“那王八羔子,真该死,真该死……饶不了他,饶不了他……”
骆樱和骆厚予说起了其他的境况:
“二姑姑因为没有生养,已和其丈夫离异,一直单到现在,工作上一再遇挫,几度和已婚男人产生纠葛,几度被抓奸,闹的声名狼藉。”
这件事骆厚予是有所耳闻的,因为几乎闹上报。
“三姑姑本来就是一个有能力的人,离开骆家之后,倒是还混的风生水起。现在晁氏集团旗下一个骨干精英,和其丈夫一起在为晁氏工作。三姑家的小彭天,快结婚了,听说娶的会是晁家一位千金,婚期都订了,三姑姑在琢磨,彭天结婚要不要来给您下贴子。”
骆厚予听完这些后什么也没说,好一会儿才问:“骆戟呢?结婚没有?”
“还没,他一直不肯结!”
“该结了,该结了,今年都快二十八了吧!”
那骆戟比时檀大一岁,是骆樱的亲弟弟,长得漂亮,以前很能讨爷爷欢心,爱跟以淳斗嘴,脑瓜子很聪明,读的是金融。
时檀一直在边上静静的听着,她看得出来,爷爷是想念他们的,八年前的事,罪魁祸首是骆遂意,这个人一意想要得到骆家的家产,而几番想陷害她,两个姑姑,都被他利用了。爷爷一怒之下把人全赶了,手段是狠了一些。他也是气养了白眼狼,一时怒火没有控制住。现在,他岁月渐长,膝下空空,想念,那是一种人之长情。
时檀想,也许她该为了爷爷做点什么的,若不是因为她的到来,骆家内部也不至于斗成这样。她也非骆家女,而令爷爷失去从小养大的养子养女,她的心里一直觉得挺不安的。
三
傍晚时候,骆樱在园子里闲逛,这园子真是漂亮的啊!
此时此刻,她脸上的神情很平静,可心里呢,却在止不住的恨:
骆时檀凭什么享有这一切?
凭什么?
她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极度冷静的说了一句:
“我进来了……她没起怀疑,这一次,我要让她欠我们骆家的,通通都还上……”
待续!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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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25日,两章 合一章 ……
一
五点半,祁继一边听着电话,一边从车上跨下来,往主屋走去,拐弯时,发现有一道陌生的身影在自家花坛前打电话,定睛再一看,有点意外,居然是骆樱。残阳照在她脸上:半张脸是青的,半张脸是肿的。
他说话的语气,顿了一下,站定和电话那边的人又说了几句话,这才挂了。
骆樱也看到了他,本来冰冷的神情一下显出了几丝不安之色,马上收拾好手机,站在那里唤了一声:
“祁先生!謦”
声音温温软软,带着一股子柔媚。
八年前,骆樱给他的印象,柔软娇媚,是一个善解人意,冰雪聪明的女人。曾经有过很多追求者,是个气质高贵的名媛凡。
不过,如今这光景,还真是有点让人惊讶。
“骆樱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祁继深深注视了一样。这个女人,他已经很多年没见了。
“我……”
骆樱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吸了一口气,才作了回答:
“我来找小檀!”
祁继还是定定的看着,她在慌,在故作镇定?
这是因为见到他紧张了,还是另有缘故?
“姐……”
小径的另一道拐弯处,传来了时檀的叫声,下一刻,她娴静的身影出现在祁继视线里。
“我在这里,祁先生回来了……”
骆樱迎了上去,一把挽住了时檀的手臂,侧站着,目光不敢和对面的男人接视。
“你回来的正好,快开饭了……”
时檀先瞅了一下骆樱,然后看向祁继,打了一个招呼。
这一刻,她明显感觉到骆樱变得拘谨了。
也是,祁继本该是一个只能在媒体上看到的人物,突然之间,在近身出没,零距离的交流,一时之间,是很难习惯。想当初,她面对他时,也是无比的拘束。其实,就算现在,她也不是很习惯他成为枕边人。
何况,多年之前,骆樱曾梦想过嫁给祁继,而如今,成为祁继妻子的却是她,气氛难免会微妙起来。
“骆樱小姐的脸怎么了?”
祁继问,明显这是被人打了的模样。
骆樱抚了抚发疼的脸颊子,不语。
时檀转了一下眼珠子,转头对身边人说:“姐,爷爷独自一个人在客厅,你去照看一下,我有点事想和继之说一下。”
“嗯!”
骆樱心领神会,冲祁继点了点头,折回。
“祁继……我们那边走一走……”
时檀指了指花房那边,领头走了过去。
祁继跟上,踩着她的影子,走了几步,才问:“想跟我说什么?”
“我姐的事!”
关于骆樱的种种,时檀挑重点说了一遍,想到姐姐为那么一个男人流了那么多个孩子,心疼的不得了。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就这样被毁掉了大好的婚姻,真是好可恨。
“你想帮她把婚离了是吧!”
祁继听完,把她想和他谈的重点,先给抓了出来。
关于骆家其他人的近况,祁继大约是知道一点的,比如说,骆遂意现在在为路殷卖命;比如骆樱嫁给了房宝山,而那房宝山,则是路家一路的人;比如骆遂珠他们一家子则和晁家攀上了关系……这些关系极为的微妙,令他不想关注都不行。
不过,他并不知道骆樱的婚姻状况会是这样的惨淡。
时檀点了点头:“姐姐不能再被这个人渣糟踏下去了!我想让她在这里先住上一阵子,等我把手上的案子了了,就帮她把婚给离了。一个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我姐不能被这么给耽误了一辈子。她应该找一个好男人,疼着爱着,而不是这样被人家暴。整日生活在惶恐里。”
祁继静静听着,他是知道的,她对于她爱的人,总是倾尽全力的想去守护。
比如骆老爷子,比如以淳,更会因为爱乌而及乌,所以,八年前,她可以为了以淳,为了骆家的家业,甘愿被一段她不看好的婚姻给套住。
而八年后,她能因为顾忌到小白,而再次放下她的坚持。
对于骆樱,她怀着一种很深的感情,她想为她出头,这并不让人觉得意外。
“你想怎么帮她?”
他想了想认真问:
“给她钱?买回自由?”
“不!这办法太蠢,也太不值得,而且我也没那么多钱来帮她……”
他却笑了。
时檀闭了嘴,没继续往下说:“你笑什么?”
他不答,一丝残阳照亮了他脸上的高深莫测,他逼了过来。
她皱眉,不自觉的往后退。
“你……干什么?”
“我笑你太没有作为祁太太的自觉了……”
头一低,他在
她唇上偷了一吻。
严肃的讨论气氛一下被打破,时檀有点不自在,瞪了瞪,心下是明白他话里意思的——他这是想告诉她:他的钱就是她的钱,说自己没钱,就是没把她和他看成一个整体的。
可她从来不觉得他的钱能和她有什么关系。
“祁太太现在知道我在笑什么了吗?”
下一刻,腰被他给揽住了。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很亲呢。
她轻叹起来,神气是无奈的,这个男人现在时不时就想着揩她油——
好吧,如果她说他揩油的话,他肯定又会说,这是夫妻之间的正常亲近。
可她还是轻斥了一句:
“别闹,说正事呢……就算我有钱,我也不会砸钱办事,那钱也是你辛辛苦苦赚来的,我干嘛这么傻?这人敢家暴我姐,还在外头养了小三小四小五的,到时,我一定把他的底给查一个清清楚楚,不光欠的钱我要让他抵消了,还得逼他给姐大笔的赡养费,这事,才能完!”
她想推他却推不开,只好由着他搂着了。反正,她也该习惯这样的事了。
祁继立马笑了一下:“这是母老虎要发威的节奏吗?”
“我才不是母老虎呢。”
她可不敢恭维这句话。
他又一笑:“那你想我帮你什么忙?”
“我就是想把我姐留在这里住上几天,正好可以照顾我爷爷几天。这样的话,我就能用心在查案上了,等那案子一了,我就去解决房宝山。祁继,这里是你的家,所以我得和你……”
话没说完,就见祁继眯眼往她额头敲了起来:
“你说什么?这里是谁的家?”
“……”
好吧,她一时又用词不当了:
“咳咳咳,我说错了行吗?这里是我们的家,所以和你商量是必须的!”
他的笑容高高挂了起来:
“没问题。”
只要老婆开心,只要不触底线,他都可以纵容。
只是遗憾这丫头没有找他帮忙的意思。
啧,有靠山可以靠,却想凭自己本事去帮。这既让他不满,同时又引以为傲——他的老婆,当然是独一无二的。
“谢谢!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也得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他看到她眼珠子转了一下,像是在动什么坏脑筋。
“你也知道的,主屋这边就只有两间客房对吧,一间被爷爷睡了去,另一个现在被小白占领了。所以接下去这段日子,我和我姐睡主卧,你呢,到小白房里打几天地铺,趁机联络一下感情……呃……你……怎么了?有意见啊……”
因为这句话,祁继脸孔上的笑,一下挂不住了。
“对,有意见,这事,我没法同意!”
他摇头摇的干脆。
“为什么没法同意?”
“除了你,我不喜欢有女人睡我的房间,我的床……”
好吧,其实,她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分配方法,既然他也反对,那就实施另外一个方案:
“那这样吧,你和小白睡主卧,我和我姐去儿童房睡几天……”
“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
“我只想和你睡!”
“……”
他说的还真是直白。
“睡觉的地方,你不用担心,待会儿我就让人在二楼再准理一间客房出来,就爷爷的房间隔壁,这样也好方便她照顾老爷爷……”
“可是……”
一根手指压到了她唇上:“没二话,祁太太,我们现在算是新婚,虽然抱着儿子睡也挺不错,但,我更想抱着你睡。这件事,事关我的福利问题,我不打算夜夜辜负***,所以,没得商量……”
这说的也太太太太露骨了。最后四个字,还说的特别的有力。
她瞪他,眼底里带进了不自在之色,见他要走,她马上再绕了上去:
“那就一晚,就一晚,我和我姐很久很久没有钻一个被窝说一些女人的话了。祁继,我姐现在心灵受伤,很需要人安慰的。反正今晚,我一定要和我姐睡……”
“不行!”
他还是反对。
“喂……”
“我的女人,不让别人睡……”
“……”
他这是什么话。
时檀瞠目结舌……
她急忙上去再拦:“祁继……你不能这么蛮不讲理!你这么大一个人,别跟你儿子似的,尽说些幼稚的话……”
他目光一动,有点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还歪起了脸:
“或者,你可以贿赂我……”
“……”
什么意思。
“一个吻!”
他再度冲她逼过去:“换我让出一整晚的使用权……”
靠,原来这家伙这是故意在给他挖坑啊……
她的脸,一下红云飞起,转身想溜,却被他一把拽住,低低吟笑中,一吻印下……
……
远处,主屋的天台之上,骆樱将这一幕尽收了去,她狠狠咬了咬牙,吸深气:
再吸气,骆时檀,你的好日子,总会有过到头的时候,总会有的……
那表情,吓到了跑上来找她的小白。
二
晚上,时檀和骆樱睡在二楼,骆厚予的隔壁,这本是一间简单的休息室,供祁继有时练完功稍作休息的地方。祁继一个电话打出去,没两个小时,这里就被改造成了客房。
临睡前,时檀和骆樱围在骆厚予身边说话,祁继没有参予,只稍稍作陪了一下,就上楼去忙自己的事了。
小白跟了上去,进了房间之后,问:
“爸爸,檀妈以前和骆樱阿姨关系很好吗?”
“嗯!”
祁继坐在书桌前,将儿子带过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可为什么我看到骆樱阿姨看向你们的目光,很恨的样子!”小白很严肃的问。
祁继顿时敛起笑,扶着儿子的小肩膀:
“为什么这么说!”
“我有亲眼看到的。那眼神,你看我……”
小白露出了一脸很凶狠的样子,他有着超强的模仿力。
祁继回忆了一下进园时,初见到骆樱时,她那惊乱的样子,这底下,恐怕真的不简单。
他想了想,遂捧着儿子的脸认真说教起来:“没证据不能乱说话。你妈妈会不高兴的。”
“好吧!”
“还有,这件事,最好你别和你妈妈面前说。让爸爸观察一下再说。”
“嗯!”
小白点头。
九点,小白睡了。祁继打了两个电话出去。
第一个电话,打给莫尧之:“最近你在派在外头盯着骆家的人,有没什么特别的消息回报的?”
莫尧之说:“没!怎么了?”
“你让他们多多留心点!今天骆樱跑到雅苑来了。我感觉她来者不善。可她和时檀关系以前就好,我暂时找不到借口,将她扫地出门,只能静观其变。你让人多留心骆遂意和路殷他们那边的反应。要是有什么情况,及时和我联系。”
莫尧之答应了,随既问:“你干什么这么紧张?”
“任何想伤害我们一家三口的事情,我都想将它扼杀在荫芽状态!时檀最注重亲情。你懂的!”
“行了,行的,我是懂的……你呀,就一老婆奴,什么都是老婆至上。现在是动不动就来秀恩爱,真是让人受不了……”
祁继低一笑。
第二个电话,他打给了程航:“给我查150****1221这个号码五点半时打过什么电话。”
一会儿,程航回了电话:“这个号码五点到六点之间,没打过任何电话!”
不对啊,这号码是骆樱的,刚刚,他明明有看到她打了电话,怎么会……
除非,她的手机里另外装着一个号码。
“BOSS,有什么问题吗?”
“找小杜,这几天,让她放下一切,好好帮我守着小白还有老爷子,交待她,给我留心骆樱的一举一动,但绝对不要让她发现了什么!”
电话那边,程航微微一诧,点头答应了下来。
三
骆樱是骆遂意的长女,在以前,被称为是骆家的大小姐,虽然,骆遂意是养子,可这并不影响骆樱在骆家的地位,因为长的漂亮,又因为是长孙女,一出生,就得到了骆老爷子的满心欢喜。再加上骆樱嘴甜,心好,做事稳重,在骆家,颇得人心。
时檀被骆遂忻领回家后,很多人都不太喜欢她,因为她的出现,骆氏最终的继承权会落到她身上,渴望得到骆家家业的父亲,以及二姑姑四姑姑,会失去对于骆家的家产的支配权。那时,骆遂忻已经被查出患有绝症,最多还能活十年。
骆樱没那么多的想法,还是照样喜欢她,觉得这个妹妹安静淡然,一颦一笑,非常的有韵味儿,将来肯定地成为一个大美女。
她喜欢找时檀玩,喜欢教她读书,喜欢看着她温温静静的叫姐,声音那么独特。
她至今记得八年前,自己满心欢喜对时檀说“我有喜欢的人”时那种心情——
那时,她是真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个人的名字叫:祁继。
是的,那一年,因为工作之便,她和祁继有过一些频繁的接触。
那时,圈子里有些人都认为,祁继是有恋人的,米家二小姐米芳菲就是祁少的神秘情人。可祁继从来没有对外公开过。
后来,米芳菲爆出了绯闻照,祁少并没有因此而恼怒,
当有记者围着他追问被女友劈腿时有什么要说的时候,他一言不发,淡淡然在工作人员的护卫下离场。
也正是那个月,她和祁继时不时会有工作上的交流,他对女士的绅士态度,他在工作上的严谨作风,以及他的风度翩翩都深深打动了她。
之后,她还有幸和祁继共进了一顿晚餐,虽然谈的是公事,但那顿晚餐,却让她彻底为他着了迷。
正当她在做美梦时,骆时檀却跌破所有人眼镜的成为了祁继的未婚妻。
当这个消息传来,她心痛如绞:
一个是她用心爱护着的妹妹,一个是她深深迷恋着的男人,这样一个组合,实在是令她难以接受。
最悲剧的是,爷爷还因为时檀把他们所有人都赶出了骆家,所有人的命运轨迹就这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骆樱知道,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不该在自己发生不幸时牵怒于别人。她本来是明白的,他们被逐,全是因为父亲的贪得无厌造成的,可现在,她的这种想法已经发生了改变:
这一切的一切,全是拜骆时檀所赐。
以前,她对她有的是怨,现在怀惴的是浓浓的恨。
“姐……你怎么了?”
时檀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骆樱脸上的神情充满仇恨。
“我刚刚接了一个电话。房宝山打来的,他让我回去……”
骆樱扬了扬手机,迅速的准理情绪:
“以前,我对他还怀有一点感激之情,因为他的出手,阿戟和我才不至于被那些高利贷剁了手。现在,我对这个男人只有恨意!”
时檀将她拉过来一起钻进被窝,就像小时候那样。
“放心,他会遭报应的!”
骆樱点点头,睡下时轻声问:
“你和祁先生说了吗?”
“嗯!”
“时檀!”
她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那些钱,我可能一辈子都还不清!但我可以为你和祁先生工作……”
“姐,我没打算用祁继的钱来偿还你们欠房宝山的债务……”
时檀抚了抚骆樱的脸。
“那我怎么和房宝山离婚?”
骆樱呆了一下问。
时檀微一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明天,我们去医院,由医生开具证明,将家暴的事实性证据收集好,然后,我们可以慢慢的查房宝山不忠于婚姻的其他证据。到时,就到法院起诉。姐,你在这个婚姻当中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我要是不能帮你讨回一点公道,还白白用钱来消灾,那也太窝囊了。这一次,我不仅要让帮你离了这个婚,而且我还要让他吐出钱来贴给你作为补偿……”
骆樱原以为她会直接拿出钱来帮她婚给离了,没想到她打的是这样一个主意:
“恐怕不行!之前我也想拿住他出轨的证剧,其结果是被房宝山发现了。那人回家就把我打了一顿。你看……”
她撩起睡裙,本来雪白的肚皮上横着一条深深的伤疤:
“这疤就是那次留下的!房宝山可不好惹,他背后有人撑腰……手上还有保镖……”
对于那个男人,她是满肚子怯意。
时檀看着那伤疤,支起头抱了抱她:
“姐,现在没有人能伤到了你了。你忘了吗?这是祁家。不怕的,能摆平的!这几天,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我们再好好对付房宝山。
骆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重新露出了几丝笑容:
“也是,只要祁继有出手,什么事都摆得平的。”
时檀微一笑,往被子下钻:
“这件事,我并不打算让祁继帮忙。不过姐,你放心,单靠我也能帮解脱这个不幸的婚姻的。”
满脸的自信,倒是让骆樱又一惊: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骆时檀似乎比以前更难缠了。
“檀,这些年,你在国外读了什么专业?”
她忍不住问道起来。
“我啊,所学甚杂……怎么说呢,姐,我现在是一名国际刑警!这几年,我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
时檀笑笑,枕在软枕上。
骆樱顿时露出错愕之色,同时心里警铃大作,好一会儿才神情恢复自若,还表现出了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
“听着很神秘的样子,快跟我说说……”
“好……”
俩姐妹面对面睡着,时檀拉开思绪,说起了一些她在国外办案子时遇上的事,听得骆樱直乍舌。
后来说着说着,她哈欠连连,终于敌不过周公的召唤,沉沉睡着了……
骆樱却久久不能入睡,真觉命运真是待她太不公了——
这些年,她在国内受尽屈辱,而骆时檀呢,却在英国开始了她非比寻常的人生。
八年之后,自己收获的是苦果,人生就此尽毁,而她不光收获了一个让人人人艳羡的婚姻,更生了一个那么漂亮的孩子。
她将自己的脸,藏在被子里,恨得牙直咬。
半夜,她发了一个短信出去:“骆时檀现在是刑警,不好对付的很,你们行动的时候,得加倍小心。”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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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她要是怀了孕,肯定不是我的;她恨,因为深深的嫉妒
一
这一夜,时檀睡的安稳,睡梦里,唇边带笑,仿似回到了过去,经历多年风吹雨打之后,来到骆家,得到了久违的温暖,也拥有了一份难能可贵的姐妹之情。时隔八年,她再次和昔日的姐姐同床共枕,滋味是极好的。
这一夜,骆樱一直在做噩梦,梦里尽是这几年在房家所受的罪。一次次从被毒打的噩运当中惊醒,回头再看到身边之人的酣睡之态,恨意渐生謦。
这一夜,祁继转碾反侧,再次失眠凡。
第二天七点半,祁继准时准点上班去,临上车的时候瞄了一眼主屋前的那一幕:
时檀推着轮椅,骆樱静静的站在边上,小白歪着头正和坐在轮椅上的骆老爷子说话。
画面挺有家的味道。
只是,他的心里有点小小的意见啊,他想过二人世界啊,那么多不相干的人分走她太多的注意力,而他只能靠边站,多让人沮丧!
虽然看到她在他的生活领域里,以女主人的身份招呼着苑外来客,是一种视觉享受,可他更想安安静静的和她独处。
不过,就现在而言,显然是有点不太可能了。
首先,老爷子的脚必须得养,没好之前,时檀肯定不会把人放走的;其次,关于骆樱,这个女人的事情一天不解决,就会一直赖在这里。他可以允许老爷子在苑里住,但骆樱,一定得趁早把她送走。这个人太具有危险性了。
去祁氏大厦的路上,一辆霸气的陆虎拦住了他们的商务车。
“BOSS,是路殷!”
满身霸气外霸的路殷从车上下来,长风衣随着大步迈开而左右摆动,脸上戴着墨镜,没一会儿来到祁继的后车座前,未经允许,就打开了后车门,对着里头的人沉沉喝了一句:
“祁继,你给我下来!”
祁继是尧城第一家族的第一继承人,祁家如今的财力排名全国第三,而路殷则是南雁城的第一贵少,路家的财力排名全国第四。
小的时候,米芳菲爱追逐祁继,而路殷爱追逐米芳菲。
九年前,几张ji情照一曝光,路家趁机往米家提亲,想定下亲事促成好事,更是想消除某些不好的影响。
米芳菲之父米闵,知道女儿的心思,也清楚女儿和路殷的事,只是一场酒精之下的意外,为此,他特意邀祁继见面,委婉的表示,芳菲喜欢的是他,祁家要是在这个时候,不计前嫌来米家提亲的话,他们当然是愿意和祁家结两姓之好的。
不想祁继却和骆时檀闪电定婚——他以自己的行动,告诉米家,他可以娶任何人,但绝不会再和米芳菲牵扯不清。
米芳菲本来是希望借这件事,逼祁继向所有人宣布她是他的,结果却等来了了这样一个消息。
那天,正好是路殷向她求婚日,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她顿时大惊失色,丢了路殷,而去找祁继。
路家为此丢尽了颜面。
可路殷这人就是对米芳菲痴上了心,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和她就此绝交,八年来,她未婚,他就一直未娶,那份情谊可算是感天动地,却独独感化不了米芳菲的心。
若说八年前,路殷还只是一个黄毛小子,在商海没多大作为,那么八年后的他,却已然成为一个让人不可小觑的商业骄子,虽不及祁继名声赫赫,一统祁氏的天下,却已是路氏集团中最最有手腕的狠角色。
如今在商界,提到路殷这号人,都会说一声:是个人物。
祁继二十来岁的时候,和路殷有些交集。主要还是因为米芳菲。米芳菲因为祁继而就读尧城大学,路殷因为米芳菲跟着来了尧城读书。不过这几年,他和这位几乎从不打交道。
“路殷,我的时间,你耽误不起。”
祁继坐在那里,手上翻着等一下谈合约需要用到的资料,声音淡淡。之前那个关系公司盈利的项目,因为周末的事没有马上签成,有些细节问题,还需要进行修改,说好了,今天上午正式签约。
“我让你下车!别逼我对你动手。如果你想上头条的话,我奉陪!”
路殷沉沉喝了一句。
这也是一位常年被人捧着的人,平常时候,谁敢拂他面子?
可惜今天他遇上的是
祁继,那气焰嚣张起来,绝对比他还要狂。
“动手?”
祁继看着资料,还用笔作了一些记录,嘴里淡淡接上话:
“你觉得你打得过我吗?”
前座,程航狠狠抽了一下唇角:他家BOSS不会小瞧任何对手,但同时,他更不会在任何对手面前输了势气。
透过后视镜,他看到老板没抬一下头,只瞟了一眼腕表,说:
“我赶时间,路殷,你再误我一分钟,我就报警。”
路殷的反应是钻了进来。
程航生怕他上来做出一些伤害老板的事,连忙转了头,沉声提醒了一句:“路少,请你下车,未经祁总允许,谁都没资格上来。你这行为,已经严重……”
“闭嘴……”
路殷沉着脸冷冷叫了一句:
“有种,你们就报警。我们正好去警署好好谈一谈芳菲的事……祁继,你把芳菲怎么了?我查过了,3月4日晚上,芳菲回来国,之后就失去了行踪,有记者向我爆过料,说,这天晚上,你的车子曾在半夜出过雅苑。祁继,你把芳菲藏哪了?你在软禁她是不是?”
祁继不动声色的抬头,打量起坐到他身边来的路殷,淡淡反问:
“我为什么要软禁她?”
“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
路殷脸色铁青的挤出这句话时,眼底全是痛苦之色:
“你为了圆你的谎,就把芳菲藏了起来。祁继,你能瞒尽天下所有人你的嘴角,可瞒不过我,你根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混蛋。什么看中骆时檀才娶的她,你骗谁呀,你根本就是和骆遂忻达成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才抛弃了芳菲别娶的。你根本就是道貌岸然伪君子。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指着他的鼻子狠狠的骂着。
“没有证据,麻烦对别人的做法妄想猜测!”
啪,祁继将资料合上,一脸平静,回了一句话,堵住了他所有的情绪:
“另外,路殷,我是不是伪君子,不是你说了算的。这是第一。
“第二,芳菲在哪里,你不该来问我。我已经很多年不和她联系。她要是怀了孕,肯定不是我的。你打不通她的电话,就来找我茬,你脑子进水了吗?
“路殷,我以为过了八年,你应该称得上是个男人了,原来,你还和青春期时一样,被人利用了还觉得自己的想法绝对错不了。那些年你的书白读了,这些年你的年纪都白长了……”
三分钟后,祁继的车扬场而去。
路殷站在那里,久久不动,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看祁继的表情没有半点心虚之色,难道芳菲的失联,当真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吗?
另一边,祁继心里也正在咄咄惊怪:“路殷怎么会知道米芳菲怀了孕……”
这件事现在变得越来越诡异离奇了。
抵达祁氏大厦,祁继坐着专用电梯抵达自己的办公室,坐下之后,他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尧之,问你一件事,那一次,有谁同行的?”
“小广有一起去!”
“小广现在人呢!”
“在军医总院!”
“我中午时候会过来一趟。有件事,我想和小广核实一下……你让他等着!别走开!”
“行……对了,你这又是怎么了?”
“路殷来找我麻烦了!回头再和你说这件事!”
中午十二点,祁继见到在总院办公室见到了年轻医生:李广。这是一位医术精湛的后起之秀。在某些领域有着一般人所没有医学见解。
“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吗?”
祁继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不过二十七八岁,脸上带着一些还未完全退化的少年人的稚气。
谁知李广很平静很老实的点下了头:
“知道!祁先生从来是不好唬弄的。”
这么诚恳,还真让人接不上去。
祁继笑了一笑,点了点:
“很好,那麻烦现在回答我两件事……
“第一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米芳菲怀孕这件事的?
“第二件事,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透露给路殷知道……”
李广只说了一句话,令祁继彻底沉默了。
二
另一头,时檀则带着骆樱去了一趟医院,对骆樱脸上身上的伤作了检查,该拍片的该片,该拍照的拍照,最后由医生写了诊断报告。这些都可以成为法庭上的证据。
在等报告的时候,时檀悄悄去买了一盒紧急避孕药以及一瓶日常避孕药,另外买了一瓶水。
回到车子里之后,摘了墨镜,她盯着紧急避孕药上的说明,看了又看,又捂了捂小腹,想了良久,最后还是把药抠出来吃了下去。
现在绝对绝对不是要孩子的最佳时期,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来研究比较妥当——他们现在的关系,实在是太脆弱太脆弱了,根本就不堪一击。谁晓得过了今天,明天会怎么样呢?
这一天,她还是没有去刑警队,上午检查完之后,就回了雅苑。
下午,时檀查了一些有关房宝山的各种资料,这个人是有过前科的,曾住过半年牢,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主要是仗着其身后的靠山:路家,今年四十有五,年轻时候长的还不错,这些年发达了,肥耳肚圆起来,头发也开始秃,笑起来色眯眯的。乍一看近期的照片,真让人觉得恶心——
花一样的骆樱嫁给这样一个暴发户,绝对是一朵鲜花Сhā在牛粪上,活活给糟踏了。
另外,她还研究了一下骆樱他们和房宝山的借款合约,看完之后,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样的合同他们居然也肯签,看来当初真的是逼到穷图末路了。
爷爷骆厚予也有看,看完直叹气。
她知道爷爷这是在自责了,当初要是他肯帮上一帮的话,这个他打小宠着长大的大孙女也不至于嫁给这种人。
倒是骆樱的态度,比之前平静很多:“起初嫁过去时,的确有点委屈。不过男人若对你好,再委屈也能咽下去,至于后来,我是麻木了。只求把日子过下去。可惜,到底是过不下去了……”
三
一天就这么过去。
晚上祁继准时回家,小白拉着时檀,欢快的跑去迎接他的回来,英俊的男人笑着把小家伙抱起来亲了又亲,惹得小白发出了一阵欢快的大笑。
时檀看着,唇角弯弯,很欣慰——从来没见过小白可以笑得这么欢快,她觉得她的让步,是值得的。
隔着一层落地玻璃窗,骆樱在看,淡淡的夕阳底下,男人俊美,女人温静,孩子可爱,多温馨的画面。
看到这样的画面,她会忍不住想:
要是她的孩子能活下来,也都能绕膝了,那该有多好。
可当脑海里的面图上将祁继换下,把那个男人补上,她就生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阵阵苦涩自唇齿间散开。
时檀嫁的是一个人中龙凤,而她嫁的是一个地痞流氓,没给那个混蛋生下一儿半女,那该是幸事。那样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做她的丈夫。一想到她这些年被欺负的那一幕幕,她的心,狠狠的的再度被刺痛。再看看眼前这一幕,越发的痛。
她不明白啊,她和时檀的命运,怎么就相差这么多?
越是这样比较,她心头就越是恨意难消——以前没那么恨的。
这自然是有原因的。
骆樱的这几年,为了拯救家人,而被迫走进一段她不想要的婚姻,婚后,一直围绕着生儿子打转,三年下来儿子没生下,身子却因为几次流产而落下了病根,一直病怏怏的。
要是男人够体贴的话,她的心态也许还能养好起来,偏偏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一个人渣,自打她流了第四胎,他就不着家,一来是她身子差,没办法满足他了,二来也是他对她这朵残花败柳失了兴趣。
对于骆樱来说,他不回家,日子反倒过的舒坦。她可以安安静静的养着。
由于身体一直病弱,骆樱就一直没能再出去工作:
一是在以房家的地位,她出去工作就是丢房宝山的脸,房
宝山又怕她在外和人接触的人多了,给自己戴绿帽子,所以严禁她出去工作,
二是她在家多年,早已和社会脱节,志气磨尽。
三呢,娘家欠下房宝山那么多钱,她不太敢和房宝山对着干,就只能那样拖着,在男人的拳头底下讨生活。除了忍着,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之前,她对这段婚姻充满了绝望,却只能熬着,现在看着祁继和骆时檀之间的相处,则越发觉得过去那些年,她过的那叫什么鬼日子。
祁继这个人,在骆樱眼里,一直就是一个高不可攀的男人,他的成就,他的能力,他的一切,根本就是一个奇迹。她所认得的那个祁继,只限工作这一块,光是这一块,他就表现出一个男人非凡的魅力。
现在,她所面对的是一个居家男人的形象,他温和,他亲切,他笑语晏晏,他成了一个普通的父亲,这样一个他,越发的有吸引力。
当距离拉近,她的心,再度被这个男人的迷人一面所倾倒。可他的目光只围绕着他的妻子转。
这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
害了她的人,在这座华丽丽的庄园里享有着人间幸福,而她呢,却陷在人间地狱里,只能默默忍受非人的生活,在一次一次流产中饱受折磨。
此时此时,她看着自己曾经的意中人,围绕着她的好妹妹转,宠着他们生出来的宝贝,而她只能静静的成为一个陪衬,心里真是苦死。那恨自然而然就凝聚起来。
祁继面对她时,态度是很和气的,可越是和气,越是让她心头生痛。
比如说:
晚餐时候,他陪着他们一起吃了饭,餐桌上,有虾,小白喜欢吃虾,时檀忙着给儿子剥,祁继呢,剥了两个放到了她的碗上。等她低下头来,看到碗上有虾时,她的唇角勾了一勾,默不作声,就把虾夹过来吃了。
这一切,骆樱都有看在眼里,一幕又一幕,平平淡淡,却深深折磨着她的心。
可恨的是,她还不能表现出来情绪来。
再比如,
饭后,时檀还是和骆樱回了二楼的客房,两个人又开始讨有关骆宝山出轨证据的收集事宜,那些情绪,也都被她压下去了。
就这时,时檀的手机号就响了起来了,她取过去一看,立马瞪大眼。
骆樱凑过去瞄了一眼,心里那是酸水直冒,是祁继发过来的短信:
上楼来,说好的,只睡一晚……你不上来,我下来抓人了。
“真没想到你们结婚都八年了,他还这么黏你……”
她轻轻感概了一句。
时檀脸上浮现不自在之色:“别理他!我们说我们的……”
三分钟后,短信接二连三的响起来,全是祁继发来的。
“快上去吧!我一个人睡就行!夫妻和睦很重要。你们可不能因为我而生了芥蒂……”
她硬是把她推出了门,心里却早已是一片恨意汹涌:
他们越恩爱,对于她来说就越有讽刺意味。
“姐!”
“快去快去!”
骆樱微笑,她必须放人。要不然祁继心里肯定会有意见的。
等关上门,回到洗手间,她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眼底那深深的嫉妒:
为什么这个扫把星命就那么好,而她就这么倒霉的被人毁掉了这锦绣年华。
她不甘心,真的太不甘心!
待续!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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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夜,她在带他走进心里去,分享彼此的生命(温馨)
一
祁继在楼上干什么?
他本来在陪儿子看动漫,后来程航打了一个电话给他说:“小杜拍到几张照片,你可以看看,已发到邮箱里。謦”
挂下电话后,他对靠着自己的儿子说凡:
“小白,你自己看一会儿,爸爸去处理点公事,等一下来陪你……”
小白点头。
祁继独自进书房,登录邮箱查看了照片,顺带给手机充电。
三张照片全是骆樱的,每一张上,皆神情冰寒冷漠。
其中一张,是她望着时檀的背影,在阴冷发笑;一张是她在翻看报纸,报纸上有他们一家三口的图片,她的手指狠狠的捏着时檀的脸孔,眼底没有祝福,只有深深的寒气;一张是她背对骆厚予,脸上尽是森然之色……
他越看越心寒,这个女人,怀着那么深的恨意来接近时檀到底想干什么?
最让人担忧的是,他家这丫头,现在对她根本就是一种掏心掏肺的心态。偏偏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个女人的亲近,有企图之前,他根本就不好对她下逐客令,这会直接危及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在这世上,能让时檀在意的人真不多:慕以淳是一个,骆遂忻是一个,骆厚予是一个,骆樱也算一个。来自亲人的暗箭是最难防的。在这种情况下,时檀很容易受到伤害,可他暂时还真是找不到任何法子将她们隔离开。
怎么办?
从书房出来已十点多,影音室内,儿子睡着了,他心事重重的坐下,亲了亲儿子的脸之后,眉间稍霁。
小家伙还没深睡,翕了翕眼皮,含糊的叫了一声“爸爸”,他嗯了一声,把小家伙送去房间,给他盖好被子。又坐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好主意,转身出来时,无意当中发现小书桌上摆着一本相册。封面上的人物是小白在做可爱的鬼脸。
他的注意力一下被勾了过去,伸手拿来看了起来。
等一张张看完,再抬头,发现已都快十一点了,她还是没有上来的迹向。
他忍无可忍,将相册夹着,去了书房,拿手机发了短信下去。
睡觉的时候,是一个人最没有防御能力的时候,之前他还不能确定这个女人包藏祸心,现在既然知道了,他怎么能再放任她与狼共枕——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时檀因为这个女人出点什么事,他会悔青肠子。
几条短信一发下去,他来到门口,看了看手表,决定了,五分钟之内,她要不上来,他就跑下去抓人。
没一会儿,一脚步声传了上来,他的笑容跟着弯了起来——对的,现在,只要一见到她,他的心情就倍儿爽。
待走近,他把门开了,把笑容拉得更大,女人一脸不情愿的出现在了面前,还瞪了他一眼:
“祁继,三更半夜的,你干什么呢?”
“三更半夜,当然是等你回来睡觉……”
祁继一本正经的说:“说好的,只在楼下睡一晚的,怎么可以反悔?”
“我和我姐那么多年没见,你就不能让我们多待一会儿……”
她很不满。
“我跟你也那么多年没见了,你好意思撇下我去陪你姐?夫妻关系,比任何关系都重要。那是家庭和谐的第一步……其他都得靠边站……”
“……”
她接不上话了,这家伙。
“走了,回房去……刚刚我睡不着。在翻你和小白的照片。少一个解说员在边上,看着有点没意思,过来过来……你给我说说这些都是什么时候拍的。”
他将她拖进来,关上门,一把拉着她绕进了他们的房间,上了床之后,他把那照册拿过来,指着上头的照片问起来。
时檀认得,这本相册是小白的,里头收集了十来张照片,一张张全是他灿烂无比的笑脸,另有两张呣子俩调皮捣蛋的合照,
她本来有点恼,可在接触到这些照片之后,那些恼就渐渐散了。
“这几张啊,让我想想……好像挺久了,那全是他懂得拍照之后在家里随便给拍……”
一边翻着,她一边很认真的想着,修长的手指在那一张张小
脸上拂过。
祁继看到妻子一看到这些照片,就消气了,不觉宛然。
这女人啊,每次见到儿子的笑容,她脸上的线条就会跟着柔软下来。而这种柔软能平添她的女性美。
他喜欢这样的她,贪婪的注视了几眼之后,便低低诱哄她说起话来——对的,他喜欢和她说话。
“是吗?我还以为是你给拍的。小家伙挺有艺术细胞的嘛……”
的确很有发现美的潜力,一点也看不出这是小孩子拍的。对于这个儿子,他真的是了解太少太少了。
他忍不住想叹息:
“檀,你没有给他拍成长照片……我想知道多一些小白小时候的事。”
“有啊,我年年都会给他拍一些照片的,以记定他的成长过程。好几本照片,全在英国那边的公寓里。以后有空,我们过去把那些相册全取来……小白小时候,很逗的,有时候,我看着这些照片,会止不住发笑……对了,我的网络相册内有一些随手照的,你要不要看看……”
此时此刻,她的眼里全是柔柔的笑,整个人几乎在朦朦发光,美的惊人,他有点看傻眼,好一会儿回神,忙接了一句:
“哦,是……是吗?快给我看……”
“等着!”
时檀下床,去把自己的手机拿来,登录了那个从来不公开的网络相册,等把照片调出来之后,就将手机递给他,从第一张开始,和他讲述着小白的成长历程:
“这是小白出生第一天给照的,头发很长是不是……”
“嗯,是哦,怎么这么长?”
祁继惊奇的说,又黑又密,就像小卷毛,非常的秀气。
时檀笑着摸着小白照片上那头软发:
“听说是在母体肚子里营养吸收的好,胎毛才会长得长……”
“哦,是这样的啊!”
他点头,一顿之后,紧接着关切的问了一句:
“生他的时候,辛苦吗……”
女人生养的时候,男人应该在场,可他却从头到尾没有参予进去,这绝对是一件很让人引以为憾的事。
听得问,时檀不觉回忆起生产时的光景:
“很辛苦……我生他的时候,没去医院,一个人在农庄,唯一一个知道我怀孕的老太太,过世没几天,而玛丽姐夫妻在医院,因为她胎位不正不得不剖腹产,在医院住了几天,没法顾到我。最主要还是因为我的预产期没到,结果因为不小心摔了一跤,羊水提前破了。”
那一次,她几乎要以为自己难产死翘了,想要联系医院,偏偏手机罢工,那时候,她孤立无援,在简陋的工棚里疼的死去活来,身上的汗是出了一层又一层……生了足足十几个小时,才生下来,整个过程,她历经九死一生,生产的疼痛,就此铭心刻骨。
“生的时候,身边没别人,就我自己。小白的脐带,还是我自己剪断的。有时回想,真是有点后怕。要是那一次,我没有挺过来,现在,我早没了……还好,我们娘俩福大命大……”
她感慨的一句,拇指在小白脸上抚了又抚。
祁继听完,心疼死了,却什么也没说,只深深的睇着这个被母性光辉笼罩着的女人,突然很懊恼当初自己怎么就没及时把人找到……
“这张是十天时候照的。是不是长大很多?”
正当他自责,她却已把注意力转到了别处:
“这是小白的满月照。头是不是很大?眼珠子是不是特别黑,特别的亮?”
头的确很大,眼珠子也的确黑而亮……
他满怀虔诚的看着,思绪跟着跳跃着,心想:满月那天他的儿子穿的真是喜庆,本来啊,他该有一个热热闹闹的满月宴,全是这个狠心的丫头,害他错过了小白人生当中这么一个重要的日子。不过,只要一想到她生他养他这么辛苦,他哪还好意思抱怨……
“这一天,他好像不太高兴,瞧瞧,没几张是笑的,这两张眉心都蹙起来了……”
“嗯,那天他哭的很厉害……”
“为什么哭得厉害?饿了?”
他好奇
的问,虽然他没有当作新爸爸的经验,但基本的常识,他还是知道的,小婴儿,除了吃就是睡,睡饱了就想着吃。饿了就哭,那是一种本能。
“我以为他饿了,给他吃奶,他不肯吃,把奶~头塞到他嘴里,他哭的越厉害。那时,我真急,后来是玛丽告诉我,是小家伙的硬腭上火起脓了。我细细一看,还真是吓了一大跳。那回,小白一连几天不肯吃,饿瘦一大圈。我也跟着急了好几天……”
祁继忍不住盯着她看,想象着她当时独自带着娃娃,那该有多急——他光听着心就悬了起来。
时檀往后翻着,又指着一张说起来:
“这一张是五个月时候拍的,瞧,他学会翻身了,不过因为头比较重,没法翘起来,我在边上给他照片时,他想转过头来看我,这小表情,是不是有点坏坏的模样……
“这一张是八个月时候拍的,他能爬了,也能稳稳的坐起来了。我说,小白,坐好,他就会蹭着坐起,还会咧着嘴嘿嘿对我笑,我说,小白躺下,他往后一仰,就顽皮的翻起身来,特别的有意思……”
“十个月时,小白知道往嘴里塞食物了……瞧,他在吃西瓜,长着四颗小白牙,是不是特别的荫……”
“这是小白第一次叫妈妈,方桦给我们拍的。第一次听得他软软的叫妈妈,感觉很奇妙的……这是我在逗他,他笑的多高兴,拼命的叫妈妈,我也跟着乐坏了……
“这是小白刚学会走路时摔倒了,看,这上面的他,哭得多委屈。那次,我把他扶起来之后,让他攀着墙,就在前面冲他拍手,他想过来,可又不敢放开双手走,小嘴直扁,脸上还带着泪珠子呢……
“这是我出任务回来,他开心的在亲我……家里保姨给拍的……那牙齿笑的多白……”
……
时檀说了很多很多小白小时候的事,这么多年以来,小白一直就是一个秘密,除了方桦,除了保姆,她几乎不和其他人说孩子的事。
她本以为和他是没有任何共同语言的,因为小白,他们却可以有说不完的话:她回忆陈述,他时不时Сhā话询问某些细节,听得那是津津有味,脸上全是向往之色,欢喜之余,难免会有几丝未能参予小白童趣十足的婴幼儿时期而遗憾。
“我和小白都没有合照!”
听了那么多之后,他低低说,放下手机看她,那种满是遗憾的表情,让时檀蒙生了一种罪恶感。
“找个时间,我们出门一趟,我要和小白一起去拍照,拍很多很多……我还要拍几张一家三口的照片,选一张最漂亮的挂在楼下客厅里……”
说到这里,他往头床头上靠了上去,用手比划着。
时檀没接话。
他突然睇视起她:
“你知道我从小到大最大愿望的是什么吗?”
“什么?”
“就是和父母合照一张全家福。”
他突然就笑了,只是这笑容是寂寞的,更是感伤的:“明明是最简单不过的事,与我而言竟成一种奢望。母亲在时,是奢望,母亲没了,奢望永远成了奢望。”
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此时此刻,她是读得懂他的寂寞的。虽然小时候,她和父母有过无数合影,可那些合影,早已随着父母的死而不复存在。这么多年,她根本就没有他们的照片。所谓的合影,只能成为梦中追忆的美事。
“好!挑个时间,我们去拍全家福。”
他是寂寞的,她也是寂寞的,两个寂寞的人,在一起,更容易起共鸣。
时檀答应了下来,而立之年的他们都已经没有了小时候的家,至于以后的家,她会努力维持的。
他微微一笑,低头啄了她一下,又把手机捡了过来,却没有再看,而是递给了她说:
“把这些照片发到我邮箱里。等有空,我挑一些给印出来,做成影集,给爷爷奶奶看,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时檀抚了抚唇片——又被轻薄了,不过,现在她好像已不像之前那样排斥了,嘴里慢吞吞接上话道:
“打包起来,有点麻烦……很多呢……你的手机呢……在床头柜上呢,你拿过来,我把账号给你,用户名是安妮,密码是小白的生日,以后你想看,自己上去
翻……网址是……”
她报了一个网址,而他飞快的输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那个登录界面,输入账号就密码之后,就登了上去。
“……可以看到了是吧……这样简单多了……”
时檀让他把手机拿过来,一步一步指引他登入她和小白的电子相册,看着自己的照片在他的手机上显示出来,他却突然笑了,还伸手揉了揉头发,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的确很简单。”
时檀因为他的笑而呆了一下,猛得意识到这个用户名和密码,她从来就没有和人分享过……今天却告知了这个让她讨厌了这么久的男人。
“呃……你慢慢看吧!我睡了!”
小小的不自在涌上来,她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放,往被子里钻去,侧过头。
他也钻了下来,一双手轻轻的拢住她,没有乱动,就这样静静的相拥,这一刻,他有感觉到了她的某种退缩,遂微微一笑,开解道:
“时檀,人和人相处,有时就这么简单。瞧,你现在就是已经慢慢在接纳我了吗?”
是的,以平常心待人,距离就能拉近。
是的,因为小白,她在一步步带他走进心里去。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其实,她还是有点惶惶不安的。
这样一个男人,太过于出色——她总觉得,她和他,未见得是匹配的。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可以成为他的唯一。而不是唯一的婚姻,是不安全的。
她闭了眼,心里莫名有点烦,算了,不想再考虑这件事。
“时檀……先别睡……”
他突然将她转了过去:“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说一下!”
“什么?”
她只好睁眼看他,不知他意欲何为。
他很温柔的抚她的发说:
“明天起,你回刑侦队吧!快点把那案子查明白了,至于骆缨的离婚事件,我知道你不想我Сhā手,但我希望她的事也能尽快解决掉,所以,收集房宝山的出轨证据这件事,交给我去做,你呢,全心查你的案……
“这件事,你别反对。我是这么想的:现在是三月,我的意思是这个月内一定把这两件处理了,然后我想带你和小白出去走一走,就我们一家三口,趁春暖花开的时候。那也是我小时候的梦想。我不知小白有没有那种盼望,反正,我是打小就有这种向往的。
“到时,我们一起出去玩上十天半个月,等玩痛快了,再回来重头彻查你想查的案子,尧之那边好像还有案子想交给你。再开始新案子的调查之前,你需要好好放松放松,我呢,我也需要放下一切,好好度一个假……你看怎么样?”
他已把他们的未来规划好,就等她定案了。
时檀本想反对的,心思转了几下之后,算了算时间,只说了这么一句:
“就算有你帮忙,一个月时间,可能还是有点不够的!到时看好不好,要是能处理掉这两件事,我们就出去走走。”
她曾答应小白要带他出去玩,只是一直没成行,所以,他的这个计划,她并不反对——既然决定好好经营,那就该彼此配合,磨合……
至于小白的学业问题,他每天都有在做各种题目,看各种视频教学,倒并不会受影响,只是常常脱离群体并不好,所以,她想,等再过一些时候,风头过了,小白也该回归正常的学校生活了。趁这段时间,让小白和他多相处也是好的。
“一言为定!”
祁继眼神一亮,伸出了小手指。
时檀不由得一呆,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么大一个人居然还玩拉勾勾,这是小孩子玩的好不好……她小时候就常玩,不过,自从大哥哥死了之后,她就再没有和人拉过勾了。
“这什么表情?”
他支着头,笑着勾她脸膀子,说:
“童心未泯是好事……人活在世上有时很累,怀着一点童心,生活才有希望。拉勾是承诺的一种表示,或许很稚嫩,但不可否认,人都应该有信守承诺的精神。有时,最简单的举动,才是一种真。当年岁渐长,我们更需要保留住这份真。你觉得呢?”
一句话,令时檀赫然惊坐起来,失声惊叫出来:
“你……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这句话,很多年前,她和大哥哥说过。
“怎么了?你反应那么大干什么?”
他静静的反问:
“这是某位知名设计师曾经在被采访时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她喜欢和她女儿拉勾,一旦拉勾,就一定做到,这是一种精神,而不能单纯的看作孩子气的行为。当我们勾下这个勾时,所代表的是心的承诺。多年之前,我偶然间在一本名为《生活中的贵族》的杂志上看到的,我觉得那位女士说的很不错……”
祁继不疾不慢道出了这句话的出处。
那层层泛的惊疑自时檀眼底平息下去,原来他是从杂志上看到的,她顿悟的同时,怅然,而又微微一笑。
那位设计师正是她母亲。
很多年之前,她爱和大哥哥拉勾,可大哥哥对此嗤之以鼻,说,那太弱智,于是她就头头是道的把母亲曾经说过的这句话搬过来堵他嘴。
大哥哥听了之后,笑了,终于妥协,愿意和她拉勾。
“时檀,你认为这位设计师的观点怎么样?”
祁继问。
从她的反应可以看出,他知道她记起了什么,或者她还是记得那个拼命救过她的大哥哥的。这令他微微欣慰,可现在他却不能告诉她那些年他遭遇过的事。
再等一等吧!
等一切都过去了……他再和她相认——刚刚那句话,他是故意把出处引到了那本杂志上的。
“很有真谛……”
她点头!
“那我们要不要勾一下勾……”
他又伸出了手指。
她瞄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伸手勾住了他的小手指,且和小时候一样,勾完之后还不忘加一个印。
这个习惯性动作,终令祁继扬起了一朵大大的笑。
时檀却被他这个笑稿得有点不知所以然。
“睡觉!明天我们分头办事……早点处理完了,早点成行!”
他揉揉她的短发,抱住她钻了被窝里去。
没有再说话,也没有ji情如火的缠绵,只是静静的相拥,静到可以听到对方平静的呼吸声,以及稳稳的心跳声……
时檀在她怀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睡意袭来之前,她在想,要是能这样一辈子也不错。
祁继,也睡了过去,他突然明白了,治失眠的最佳的物理方法就是抱着她一起睡……十八年前,管用,十八年后,一样……挺好,真的挺好。
未来,幸福是可期的……
这样的幸福,他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
待续!
明天见!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听雨,不孤单,因为有家;警告,别做目光短浅的蠢事
一
一夜好觉。
绝对的好觉,这是时檀这八年来睡过的最安稳的一觉謦。
一觉天亮,直到生理时钟叫醒了她凡。
她清醒过来,翻身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
这是一种本能的习惯。
“几点了?”
她一动,祁继跟着醒了过来,声音微微有点哑。
“六点不到!”
她低低回答。
“要晨跑?”
他稍稍坐起,看她往床下去,就开了灯,怕她摔倒。
窗帘拉得密密实实,光线很暗,也有可能是天气不太好,他记得气象预报说了今天阴有雨,傍晚局部地区大到暴雨。
“嗯!看天气情况,我先去看看小白,他喜欢跟我一起晨跑,学会走路之后,只要我在他身边,我去晨跑,一定带上他,等他跑累之后,我就背着他,就像特种负重跑训练。”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想想有点怀念,现在的她是再也没办法背着他晨跑了,小家伙身体结实的很,就像铁石一样,沉的厉害。
她说到这里时微微一笑,停了下来,没有再往下。
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又在跟他分享过去的事了。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排斥了。
她在心里念着,转身时听到祁继叫住:
“要是去晨跑,叫上我。不过,估计跑不了,可能在下雨……”
这幢别墅的所有玻璃门窗,不仅防弹,而且隔音性特别的好,关着窗,根本就听不到窗外的任何动静。
时檀回眸睇了一眼,男人慵懒的靠在床上,朦胧的灯光打点了他的脸庞,神情温和,睡衣的领子敞开着,露着锁骨,肤色白皙,头发有点乱,即便只是那样坐着,传递出来的却是一股子可颠倒众生的性感——家的味道,好像也跟着越来越浓烈起来。
这氛围,别有一番撩人的温馨。
她不由自主点了一下头:
“好!”
转身走了出去!
祁继看着,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又往被窝里缩了进去,枕在她刚刚睡过的地方,深深吸着她留下的芬芳。
唉,真想懒着不起来。可他有太多的事需要操心,又没有多少空余的时间和她独处,以至于异常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这不,吃了早餐,他就得去公司,所以,他特别的想挤出时间来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是一起跑跑步,他也不想放过。恋爱里的男女,大约都是这样的。
时檀进了儿童房,没开灯,光线很暗,小床上,小白侧着身子,睡的很香。
她没吵他,给盖了一下被子,退了出来,去了日光室,拉开落地窗帘,看到天地之间是一片灰朦朦的,斜风细雨交织在一起。
她站着看了一会儿,雨中的庄园,依旧美的惊人……
开了半扇窗,一阵湿冷袭来,紧接着,唏哩哩的雨声传进来。
雨很密,要是小雨,倒是可以跑步的,可雨大,那就只能休息一天了。
转身她抱了一个抱枕,随意往铺着白色地毯的飘窗上坐下,就那样靠着,听起雨来,享受着这难得的安谧意境。
多年以来,她的世界,要么兵荒马乱,要么紧张高压,藏着秘密的日子,过的难免会有负担,像今天这样平静皈依的感觉,这是头一次有,感觉是美好的。
这一刻,她不用担心受怕。
这一刻,她心思坦坦荡荡。
这一刻,她好像身在避风港,任何天地之间风云如何变化,她的世界恬静如常,还可以一种超然物外的身姿欣赏雪雨风霜。
闭眼,雨水的在心弦上跳动着,眼睛一下变得湿漉漉,忽想到小的时候,她特别爱听雨,觉得这雨声是天地之间最好听的声音。非常非常的富有诗情画意。后来,下雨天,就是灾难日。
“怎么开窗了?小心受凉!”
身后有轻翼的脚步声响起来,一件白色的
厚睡袍披到了她身上:
“穿上,要不然就把窗关上……外头冷的很。”
他给了一道选择题。
时檀选择把睡袍穿好。
他身上穿的是同款睡袍——这是情侣款的。
她和他,可不是情侣,只是夫妻。这世上有很多夫妻,并不是因为爱而结合。但他们还是能过一辈子。因为没有爱情,还可以有亲情——几十年过下去,爱情有时会被亲情同化。
下一刻,他一把将她的揽下怀去,还亲了一下额头,抱住了。
这一系列动作,充满了怜宠的味道。
他宠着她?
这是怎么一种情感?
她不愿细细去研究。
一动未动,就这样依偎着,他的胸肌,很发达,他的手臂也很有力量……
没有说话,把目光移开,她感觉,有一阵温流在心间流淌,从心头,涌向四肢百骸,直达手指,被风吹冷的身子好像又回暖了,暖到了心里。
这光景,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她爱听雨,爸爸或是妈妈就会抱着她临窗而立,一边听雨,一边念各种有关雨的诗。
很多年以后,又有人抱着她在听雨了,只是没想到对象会是他。
“喜欢下雨吗?”
她轻轻问,打破了这样一种沉寂。
这种关心就他喜好的行为,流露着一种亲密。
只是她还没有意识到,她开始渐渐想要了解他了。
他感受到了,微一笑,喜欢和她这样简单的交流:
“不喜欢!你呢!”
她一怔,很多人都不喜雨天,因为阴暗:
“五岁以后,我也不喜欢雨天!”
“那五岁以前呢?”
“喜欢的!”
“为什么之前喜欢,之后又不喜欢?”
她没有回答。
其实他知道,多年以前,她曾说过:五岁前爱撑着花伞玩雨水,陪着父母在雨中浪漫,还可以吟持,而五岁后,她不喜欢下雨,因为下雨会让她思念父母,也会令她无处躲雨……
“理由很无聊!”
“说来听听!”
“下雨天会很孤独!”
“哦!”
她还是有所保留的,不过,就目前而言,她的表现已经有所进步了。
“你为什么不喜欢?”
他扯了扯唇角,眼角有点黯然神伤:
“我母亲过世那天下着大雨,那天,我没家了。”
原来如此。
她心疼了:她和他都是可怜的孩子。
“檀,以后,我们可以喜欢下雨天了……”
他低低说,扶住了她的双肩:
“因为我们有家了!”
“……”
他话里带话——她觉得:这个人,她应该很熟悉他才对,否则,他怎么会说这么一句话——他似乎知道她的不喜欢是因为没家。
可问题是,他怎么可能知道?
算了!
不想!
继续听雨。
良久后,她想到了一件事,转头叫:
“祁继!”
“嗯!”
“为什么你会帮杜汀?”
他目光一闪:
“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你改变了她的一生命运……说你很喜欢助人为善?”
这底下肯定是有故事的。
祁继想了想,目光飘向窗外,他靠着窗,她靠着他,她以为他又不想说了
,结果——在静默良久后,房内回荡起他清越的声音来:
“人的一生,不可能一帆风顺。对于身陷于困境的人来说,有时旁人的举手之善,可让人获益终生。我曾受恩于他人,一生命运尽改。所以,我行善,一为感恩,二为积德,三为心安……”
就这时,房里有手机铃声响起,祁继放开她去拿手机,没有再细说他得过谁人之恩,又是什么时候受的恩。
她怔怔发起呆来:这个男人离开祁家的四年多时间,到底经历过什么?
二
祁继接到的是莫尧之的来电。
“什么事?”。
这么大清晨的,一般情况下,他应该去晨训了。他们的训练,常常是不按常规作业的。越是天气恶劣,教官们越能想出法的去训练那些兵蛋子。尤其这家伙。喜欢搞各种突击训练。会闲着给他打电话,表示应该是有急事。
“的确有点事得支会你一声。嗯,这么早,没打扰你的好事吧……饿太久的人,往往喜欢晨战……”
莫尧之笑的很坏。
“滚!说正经事!”
祁继没给好脸色。
莫尧之呵呵一笑罢,声音正了一下:“的确又发生了一件麻烦事……”
他细细的把刚刚查到的消息说了一个仔细。
祁继静静听完,脸色沉了沉,眼底爆出狠厉之色:“这些人还真是有能耐啊……”
“你说吧,怎么处理这事?”
“把人找出来。”
“恐怕很难。就算找出来了,你想怎么样?这事,迟早会曝光的……知道的人已经不是一个。”
祁继去关门,却站定了门口,看到妻子娴静的坐在窗前地毯上,一手抱膝,下巴支在膝盖上,听雨的画面,那么美好……暴风雨要是一来,他们哪还有好日子过。
他想了想,把门关上后才说:
“能压多久就多久……他们这么闹腾,无非就是想让我不得安生……这会直接影响我和佟庭烽的合作。要是实在没办法,你就向司令汇报一下,以军方的名义把他们一起逮捕,要求他们配合调查。暂时扣留上几天。”
“嗯,好像也只能这样了。不过,现在你该搞定的是你家里这一只。这个根本就是一枚定时炸弹。随时随地都会爆炸!”
“我知道!”
骆樱果然是有备而来的。
他不觉冷冷一笑。
三
祁继穿好衣服下楼时,看到时檀刚在给骆厚予盛粥,一边温声说:“爷爷,我得去刑侦队了,姐和小白会在这里陪您……您要是有什么事呢,可以随时随地打电话给我……”
骆樱则在边上摆筷子,温温的应着:“你忙吧!爷爷这边我会照顾好的。小白我也能带好。你呀,就放心工作吧……”
姐妹情深的光景,多温暖!
祁继唇角噙着一抹淡笑,上去时,听得小白脆生生叫了一声爸爸,他俯亲了一下小白,又叫了一声爷爷。爷爷答应了一声,叮嘱时檀工作时要注意安全。
七点多,时檀换了外出的衣裳路经书房时,看到祁继坐在电脑桌前,正在看着什么。
“你怎么还没走?”
“在等一份邮件。”
“那我先走了!”
“嗯,让小杜送你过去,五点下班,我去接你!”
她想说不要,可想想,他未见得肯听,点了点头下楼,和爷爷以及骆樱道了一声别,出主屋时,看到车子已经车道上停着,程航站在台阶上,正等着他老板出来,她顿了顿走了过去站定看他。
“太太,有什么我能为你效劳的吗?”
程航是个人精,一早看出骆时檀眼底有话。
“不用,我只是想对你说一声:谢谢!”
她说。
这一声“谢谢”一定得说。
谢谢他让杜汀现身说法,告诉她祁继爱行善,谢谢他借她望远镜,劝她深入的看人接
物。
程航一楞,而又心领神会的一笑:“不用谢。太太要能明白就好!”
“能不能明白,都该谢谢。”
深深一欠身,她静一笑,往越野车走去,车边,站着的是杜汀,以一种疑惑的目光瞅了瞅他俩。她隔的有点远,没听到他们的对方。
很快,车子驶出了雅苑。
三楼之上,祁继在目送。
缓缓下楼来,他看到小白在给骆老爷子读报,奶声奶声的小样儿,非常的赏心悦目。骆樱不在。
祁继亲了亲小白,和骆厚予道了一声别,出来时看到了骆樱,穿着他给时檀买的裙子,在如丝的细雨中漫步,低着头,他看不到她的表情,所以,也不太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挥了挥手,让跟着的程航先上车。而他,故意推迟上班时间,就是想和这个女人谈谈。
离的不是很远,骆樱发现了他,双眸微亮的看他,这么英气不凡的男人,太少见,她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祁先生!”
她轻轻唤了一声,声音柔柔的。
祁继缓缓走了过去,脸上挂着一抹合适的微笑。
“住得惯吗?”
他淡淡问。
“清风雅苑隐没于繁华处,以前只是听闻,现在身在其中,才算真切的感受到了它的清幽精致。祁先生,谢谢您的收留。落难的时候,最渴盼的就是有人能伸手拉一把。”
骆樱说的很客气,言辞带着浓浓的感激之情。
“不用谢。要谢就谢时檀。”
他的笑容很清淡:
“你这两天没有回去,房宝山有打电话找你麻烦吗?”
“有打过电话来跟我闹过,还喝令我回去。我妈那边他也跑去找过。昨天我妈就给我来过电话,知道我在这里,她才算是放了心。她说房宝山跑去吵的很凶,砸了不少家里的东西……”
祁继并不想知道细况,那些都不是他想关心的事,马上打断了她的话:
“骆樱小姐,我想问你一件事!”
“请说!”
骆樱见他跳了话题,只得收住自己想说的话,礼貌的接上话题。
“你恨吗?”
他盯着,一字一顿的问。
骆樱目光闪烁了一下:
“祁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你恨房宝山吗?”
祁继扯了扯唇角。
骆樱眼神一黯,涩涩然的苦笑在脸上漫开,表情是极为丰富的:
“不可能不恨!我这一生就这么毁在了他手上。我今年三十二岁了,好大的青春全毁在了他手上……”
“那你恨骆爷爷吗?”
祁继再次打断她的话,这一问,问的极为敏感。他看到她的眼神有在暗自流转,心里肯定有情绪,只是她藏的很好。一顿之后,他才继续往下说道起来:
“当初,他没有伸手救帮你们一把,以至于令你和房宝山签定了那不平等的借款合约,你恨吗?”
“我怎么可能恨爷爷?”
骆樱一脸受伤的模样,刚想要辩说什么,第三次被打断:
“不恨就好。骆樱小姐,我想告诉你,当年的骆氏遭受的打击太大,底子太空,为了整顿骆氏,在我接手管理骆氏时,骆氏等于资产重组。为了救活骆氏,当初我投进了很多钱进去。爷爷也抛了很多值钱的东西去填补骆氏那个漏洞。所以,你们出事的时候,骆爷爷的确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钱。而我那个时候把闲钱拿来建雅苑,手上根本就没闲钱,没有帮到你们,我表示遗憾……”
这几句话,祁继说的很温和,语气也带着淡淡的歉然,歉然之间又透着一种官面化的客套。
骆樱立刻表示出一种明白事理的乖巧:
“我明白的!那些祸,全是我爸惹出来。骆氏上的漏洞,也是我父亲捅下的。当初爷爷没有追究我父亲的法律责任已经是对他的网开一面。之后,我
父亲跑去爷爷那边求助,已经是有点不知羞耻了。有父如此,我无比心痛……”
祁继再次扯了扯唇角,再次深刻的感受到“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有多么的经典了。
不过,他不并急着揭穿,只说道:
“关于你的遭遇,时檀都已经跟我说了,你放心,房宝山会得到他应有的下场。我和时檀会帮你得到应有的赡养费。”
“谢谢!”
“只是有件事,我想和你跟你提个警:路走错了,可以重新走回来,心思要是走歪了,就容易迷失。回头,你跟骆大先生说一下,别再做目光短浅的蠢事。”
骆樱因为他的话,心砰砰砰狂跳起来,抬头对上了他沉不见底的眸子:
“我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你明白的。我们祁家和路家一向不对盘!你应该懂……一错到底后果会很严重……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上班了,你随意。”
祁继很优雅的一欠身,离开。
骆樱的心,砰通砰通狂跳起来:总觉得这个男人,借着劝她父亲和路家划清界线,实际是在警告她——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不可能的吧!
这件事,他们一直在暗中进行的,祁继不可能会察觉的吧……
待续!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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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战,谁比谁更奸诈
一
站在又渐渐大起来的雨里,骆樱看着那辆黑晶似的商务车,缓缓驶离庄园,脸上已被细雨打湿,冷了一片,而心里则乱成一团,想要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没带,连忙急步往主屋走了回去,进门小白就蹿了出来,脸上扬着一朵灿烂的笑容,手上拿着她的手机,摇了摇:
“樱姨,你的手机响了,我上楼拿书时听到的,帮你拿下来了……謦”
“谢谢!凡”
骆樱对着孩子微微一笑,把手机接了过来,翻看了一下,的确有未接来电。
她瞟了小白一眼,他已坐到骆厚予身边读书去,黏着老爷子,一派天真样。
突然,她有点嫉妒,为什么他会是骆时檀和祁继的儿子。
更有点担忧……
“爷爷,我去接个电话!”
她礼貌的告知了骆厚予一声。
“去吧!”
骆厚予挥挥手,正在教小白认一个不怎么常用的字。
骆樱重新出来,打通未接电话:
“喂,什么事?”
“情况有变!你最好早点把你爷爷给带出来。”
父亲骆遂意的声音沉沉的传了过来。
“怎么了?”
骆樱本来就有点慌,一听这话,心,马上跟着悬了起来。
“我们好像被监视起来了。总觉得有人在跟踪。阿樱,你是不是在祁继面前露出什么破绽了?”
骆樱不由得想起了刚刚祁继的话,急急的就把那些对话重复了一遍。
骆遂意那边,拍着大股叫了起来:
“不好,他真的发觉什么了!”
这也正是刚刚骆樱在担心的事儿,她回想了一下祁继面对骆时檀时种种温和的举动,道出了自己的忧心:
“爸,祁继对骆时檀很好,那种好绝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样,只是一种表面现象。他还很爱那个孩子。
“我在想,就算我们揭发了她,也许也动摇不了她在祁家的地位。
“你们就这么确定,我们真能借这件事扳倒她吗?就一点也不怕祁继会成为她的新靠山?
“毕竟她已经给祁继生养,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祁家要是铁了心维护她的话,我们在这件事上,占不了多少便宜,反而有可能就此真正得罪祁家……
“爸,这不是一件能闹着玩的事……”
口吻是极为严肃的。
骆遂意并不担心这个问题:
“放心。没问题的。祁家是名门望族,最看重的是什么?是脸面问题。
“三十二年前,祁家为了脸面问题,逼着祁谏娶了怀上了他孩子的季兰芳,当时,那季兰芳根本就是祁老二的女朋友,可他们硬是将错就错了。
“八年前,祁继之所以会娶骆时檀,还是为了颜面问题,是老头子拿住了祁万重夫妻身上一件见不光的丑闻,骆时檀这才走上了狗屎运,嫁进了祁家……
“同理,现在只要揭穿了那个谎言,骆时檀想要继续保有现在这一切,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就算祁继想保,祁万重夫妻也不会保她……老头子肯定不会放过骆时檀。
“到时再让老头子逼一逼祁万重,骆时檀一下就能被踢进地狱去……”
骆遂意冷笑着,语气完全是肯定的。很自信的认定这件事万无一失。
“爸,你怎么知道是爷爷拿住了祁家二老的丑闻,祁继才会娶了骆时檀?那是什么丑闻?”
骆时檀那边,却是听得好一番心惊肉跳。
“这件事,我还在查。其中内幕,也只有老头子知道,所以我们必须把老头子弄出来!”
屋外,雨,似乎越下越大了,一片白朦朦,美丽的庄园被笼罩在一片烟水飘渺当中,给人的感觉很不真切,以致于令她听到的这一切也变得不真实起来。
她想了想,以手沾了一些屋前矮灌木丛上的水珠子,冰凉的滋味侵上肌肤,触感在告诉她,这一切不是在梦里,嘴里则缓缓接上道:
“恐怕很难!之前我就说了,爷爷双腿不便,上下楼有一个保镖背上背下的,门口有警卫,主屋这边有好几个佣人,你让我在这么短时间内把人弄出去,不可能。再说,我也没车。没理没由的,我怎么可能差使得动庄上的司机派辆车给我……”
按着原计划,在这里混熟了,才有机会,可现在,她来这里只有第三天,远远还没有达到他们之前预期想达到的效果。
试问在这里,她没发言权,怎么可能有机会把人弄出去。父亲把她想得太有能耐了。
“那我带人马上过来。你来开门。我们可以给她来一个突然袭击……没一会儿之前,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祁家二老正在去雅苑的路上,祁继又不在……这机会最合适不过。”
“骆时檀也不在……”
“是吗?那更好!”
“可问题是苑内的安全措施做的很严。我听他们说,没有祁继的允许,任何外来车辆都会被拦在外头,谁也别想进来。任何外来人员,都严禁入内。”
“那你想法子说服老头子,由老头子出面,祁老爷子他们肯定不好驳他的面子。这样我们就可以进来了……”
骆樱总觉得这种想法太过于一厢情愿,可想了想,又别无他法,就只好答应了……
“好,那你们过来。我试试看……”
二
彼时,祁继在去公司的路上,耳朵里正听着这对父女精彩的对话,眼底迸出寒光,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是的,骆樱的手机遭到了监听:那是小白的杰作:他家小宝贝,绝对有作间谍的天赋……
现在,她的手机已经和祁继的手机联接上——
等听完,他打了电话出去:
“喂,阿尧,让你的人盯紧他们,他们要去清风雅苑,你令人在半路将他们截住,先确定一下车上有没有我们要找的人……”
“行,我知道了!”
挂掉这个电话之后,他又拨了一个号码出去,打的是祁万重的电话。
“继之?有事吗?”
那边听着有汽笛声。
祁继不动声色的问:“爷爷,您现在在干什么?”
“我们在去雅苑的路上。”
“暂时别去雅苑了,能先到公司吧!”
“怎么了?”
“我有一个会议要开,需要您和奶奶到场压一下场支持一下,你们表一下态,我才好有所行动。那个新的企划需要您过一下目。”
“这样子啊……行啊行啊,那和你奶奶直接去公司,回头我细细看一下那个案子……”
“回见!”
祁继望了望窗外那一片迷迷朦朦,眼神沉沉的。
两小时之后,坐在办公室里的祁继等来了莫尧之的电话:
“骆遂意车上没有我们要找的人。倒是坐着一个让我们想不到的人!”
“谁?”
“路殷!”
怎么又是这人?
真是阴魂不散!
祁继的脸,那是一沉再沉。
想到八年多前,这人就曾为了米芳菲而三番四次找他麻烦。还和他打过一架。
当然,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那个人是他。
这人对于米芳菲,可谓是感天动地,无奈就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八年前,米芳菲去美国,他跟着留学美国。后来大学毕业,米芳菲留美,而他则回了国内,开始进入家族企业帮着打理路氏。
忙碌之余,他还是一有空就往美国跑,依旧和米芳菲保持着相对来说很要好的朋友关系。
因为米芳菲的原故,路家和祁家的关系变得很微妙。
自打路殷回来经营路氏之后,他是一有机会就想和他对着干。
所幸,他经营的手段总比他低上那么一筹,是以,想在他看中的项目上占到便宜,那几乎是不太
可能的事。
只是由于他的Сhā手干预,多少会给祁氏造成一些困扰。
平常生意来的事,祁继倒是不惧怕他的,但今天这件事事关时檀,处理不好,会惹来不小的麻烦,他难免会紧张。
“有路殷在,我们不好扣留骆遂意。现在已放行。估计再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就会抵达清风雅苑。接下去怎么做,你自己合计合计!”
电话那边,莫尧之最后说了一句。
祁继嗯了一声,打通雅苑警卫电话,淡淡下了命令:“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苑。”
“是!”
挂下电话后,祁继的眼皮狠跳起来,直觉这场暴风雨已经形成,打下来那是早晚的事。而他已经没办法阻止,能做的就是在暴风雨降临之后,做妻子最强的后盾。
“BOSS,需要回去吗?”
“不用!开会吧!”
该来的总会来。
他站起,走向爷爷的办公室,打算请爷爷一起去会议室主持接下去这个重要的决策性会议。
才有了两步,祁继又接到了莫尧之的电话:
“那个人,找到了。已经被安全转移!”
祁继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道了一声:
“辛苦!”
三
骆樱时不时盯着手机看,两个多小时过去了,祁万重夫妻并没有出现在雅苑,这和他们之前的设想轨迹完全不吻合。
时间滴滴嗒嗒的过去,手机再次响了起来,父亲的声音再次从电话另一头传了过来:
“阿樱,我在外头了,不过门卫不让我们进去,连通报一下都不肯。你出来一下,最好是让老爷子出来说话才有份量……对了,祁老爷子到了没有?”
“没!”
她简洁的回答了一个字。
“怎么会没有?按时间来算,肯定比我们先到的!”
“不知道!”
反正就是没来。
她看到爷爷在瞅自己,眼神闪着疑狐之色。
“你马上想法子让我们进来。必须进去!这件事再不能耽搁了,勉得夜长梦多。”
“好!”
她往外头探看了一下,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可问题是怎么把人放进来呢?
“樱樱,谁啊?又是那个人渣吗?”
骆厚予觉得孙女的眼有点怪,有点魂不守色,看着人在这里,心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是的,这丫头,这两天精神一直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越看越觉得这么多年不见,这孩子不像以前那样贴心了——
她好像藏着重重心事,也许心下还是有点怨他这个爷爷当初见死不救的吧!
可04年的时候,他的确也是无能为力。
骆樱挂了电话,看向爷爷,一副欲言而止的模样。
“到底怎么了?”
骆厚予抚着膝盖骨说:“想说就说,痛痛快快的,干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边上,小白眨巴着大眼睛,张望着。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爸来了,就在门外!”
骆樱说。
骆厚予的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提到那家伙,他就来气:
“他来干什么?”
骆樱答道:
“我不是出来的时候没有带任何东西么,我爸现在给我送衣服过来,不过,都被拦在了门外头。对了,还有二姑姑和四姑姑都来了。她们都想借着这个机会来看望您一下……”
她发现老人的脸孔那是越来越不爽,一边将小白手上的书取过来,一边说道:
“哼,我不想见他,要不是他,你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部。”
老爷子心里是无比心疼长
孙女的境遇的,对于那个不成器的养子,更是满怀恼怒的。
骆樱却温温柔柔的笑了一下:
“爷爷,爸爸已经悔过了,难道我能恨他一辈子吗?他养育我一场,这恩,我一直记得。”
这么的温善,倒是令骆厚予叹息。
“你去取衣服吧!”
“哎……”
她嘴巴上答应了一下,脚下温吞吞走了一步,却又折回,然后以一种征询的语气求起情来:
“爸他们知道您脚跌伤了,真的很挂念您,爷爷,要不您就让他们一起进来向您赔个不是吧!”
老人皱了一下眉头,没有马上一口回绝。
骆樱见爷爷口风有些松动,趁机再次温温软软的劝解起来:
“无论是我爸,还是二姑姑四姑姑,这八年以来都在想你,爷爷,这三位都您一手养大的孩子。咱能不能不记仇,就此一团和气的把日子过下去?
“爷爷,您知道吗?我一直一直怀念小时候的生活,那时候家里多和睦……家里多热闹……
“现在呢?三叔没了,檀檀出嫁了,您又把我们都赶了,家里一下变得空荡荡的,这么些年,一个人守着那个空巢,您就不寂寞吗?
“我知道您还怨着我爸,那四姑姑呢,四姑姑最孝敬您了,却受了牵累,再不能到您跟前敬孝心。您就真的一点也不想吗?”
一句一句话,都说在骆厚予痛处,他捏起眉心起来,眉目之间不由自主就泛起哀思来。
是的,老人生平最疼惜是四丫头骆遂珠,那孩子几乎是他一手教育出来的,脾气很像他,非常的有商业天赋。曾经他有把公司交给四丫头打理的打算——
他觉得,四丫头心胸比较豁达,能更好的领导骆氏,这远远比把公司交给骆遂意来的放心。
只是后来,时檀被找回来了,骆家的后继有人了,他的想法,又改变了,一心一意就把栽培的重心放到了亲孙女的调教上。
于是,这些个养子养女为了自己的那些利益,开始在背后算计起他,几次想害死时檀,他是真被他们的伤到了心,这才通通把人给赶了。
骆樱看到爷爷的心思有些松动,马上又添了一句:
“爷爷,他们都到门口了,您就见他们一面吧,见一面又不伤皮肉,对吧……”
骆厚予轻轻又叹了起来,却还是摇头:
“今天就不见了。这里毕竟别人家。祁继既然交待警卫不能放任何人进来,我们也不好为难人家……你出去和你爸说吧!过几天,祁家会有宴会,到时,我让时檀送两张请贴过去。你们都一起过来吧……来,小白,给爷爷读报……”
骆厚予把小白搂进了怀。
骆樱张了张嘴,想要再争取一下,可看爷爷的表情,显然是主意已定了。
她无奈,只好出了主屋,一边走一边想,怎么办!
屋外,雨丝有点大,她撑着伞,来到大门口,只见小门处,两个警卫从监控警卫室内出来。其中一人看到她微微笑,打起招呼:
“外头有人,好像是找骆樱小姐你的……”
“嗯!是我父亲,还有二姑姑四姑姑……两位,能不能通融一下放他们进来?他们和你们太太也是亲戚。”
那警卫却断然摇头:
“抱歉,骆樱小姐。雅苑上一向戒备很严。不得先生的允许,任何车辆不能随意出入。您可以出这道门去见客,但您没资格带任何人进庄园。请别为难我们。我们只是按章办事。今天这情况,就算太太来了,也是不行的。”
那坚决的语气告诉骆樱,这事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好吧!那请开门!”
没一会儿,小门开了,骆樱走出去,看到父亲那辆廉价的黑色现代就停在门口,看到她出来,他从驾驶室那边跨了出来:
“怎么不开门?”
骆樱转头瞄了一眼在警卫室里望着这里的警卫,没有马上回答,待走近了才压低声音接道:
“不会开的。爷爷今天不会见你!我说过,这里门禁很严的!”
“不行,我一定要见到他,一定得把他带出去……”
骆遂意现在是一个光头强,本来就秃顶,这几年,禁受的打击太大,压力太重,于是,整个儿头就全秃了。
此刻,他那一意孤行的语气,很让骆樱无奈。
“爸,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这是祁继的地盘,没有祁继的指令,谁也进不去,反正我没本事带你们进去!把衣服给我,你们走吧……爷爷说了,祁家宴会,会给你们发请贴。爸,我觉得挺好,就等那天再来处理这件事吧……”
骆樱把父亲拉到边上,低低转述了爷爷的话。
这时,二姑姑骆遂岚和四姑姑骆遂珠从后车厢走了下来,手上撑着伞,一起围住了她。
四姑骆遂珠眼神很坚定,环视了一眼之后说:
“不行,肯定等不到那天了!今天,我们一定要进去……”
“可是,四姑,我真没法子把你们带进去,你让我怎么样?”
骆樱头疼死了。
“你怎么就这么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了……”
骆遂意低着声音,忍不住骂了一句:
“事情的成败与否就在此一举了。你难道想让我们骆家就这么毁于一旦吗?”
挨了骂的骆樱,感觉极为的委屈,深深被气到了:
“对,我就是废物,你要是有本事,你自己来办这事,干什么把主意打到我来?爸,要不是你,我至于会落到这个田地吗?”
她去后备箱,取了自己的行李箱,转身就要走,却看到副驾驶室里又走下了一个人来,定睛一看,居然是路殷。
她呆了一下:
“路二少!您怎么在这里?”
路殷没有撑伞,戴着一副墨镜,双手Сhā袋,站定在那里,先是冲那别墅定定瞟了那么两眼,才一步一步来到时檀身边,说:
“不带出来也行的,骆樱小姐,现在我把一份视频发给你,你拿去给你家老爷子瞅瞅。效果应该是一样的……”
骆樱自然知道这个男人,和祁继是死对头,也是一个不可一试的贵人,平常时候,难见一面,今天,居然屈尊,坐着这么一辆破车一起来了这里,她挺惊诧。
一会儿后,骆樱收到了一份电子邮件,她查看了一下,内容的确很具有震撼力……
“你告诉老爷子,有什么疑问,让他再来找我们,这件事,骆老爷子真的很应该好好的弄个清楚。事关骆氏的基业,可不能就这么白白儿戏了……”
骆樱吸了一口带着雨水的寒气,点了点头,推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路殷看着她进去,眼底闪着一丝冷意,手指在屏幕一划,将刚刚那则视频发给了某个记者。
祁继,别以为你棋高一招,把人带走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你张良计,我自有过墙梯!
十五分钟之后,网络之上再度爆开了一则惊天大新闻。
待续!
明天见!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惊天骇闻,祁太骆时檀竟是个冒牌千金女
一
骆樱走进了别墅,这里的佣人,帮忙把行李箱搬上了二楼。
等整理完出来,她慢吞吞来到骆厚予面前,心里还是有些迟疑的。
她必须考虑一下:这件事一旦拆穿,爷爷能不能承受得住。
她觉得,与爷爷而言,那等于是整片天都塌了啊……万一爷爷气病了,那还得了謦?
“樱樱啊,他们走了吗?”
小白上楼去看动漫了,客厅就只有骆厚予,戴着老花眼镜,在看报纸,是旧报纸,上头有祁继、时檀以及小白一家三口的团圆照凡。
这照片,骆厚予越看越觉得衬心如意。
他无比满意这样的孙女,无比骄傲有这样一个孙女婿,无比欢喜得了这么一个乖巧聪明的小孙孙。
虽然妻早故,虽然子已亡,可人生长到这个岁数,还能看到骆家后继之人如此出类拔萃,也算是老怀安慰了。
他有那么一阵子完全沉浸在幸福的遐想当中,以至于都没看到骆樱站在面前那么久了。
“还没……”
她轻轻答了一句。
骆厚予有点不高兴,把报纸拍下说:
“说了今天不见的,樱樱,你这是想为难爷爷吗?”
“不是的,爷爷!”
她想解释。
“那为什么他们还不走?”
“他们想让我跟您说一件事!”
她露出一脸的严肃之色,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
“这事,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骆厚予也是一个阅人千万的商海大佬,眼光一向是犀利的,此时此刻,他突然意识到,这丫头跑来雅苑,根本就是怀着其他目的的——她这是在为他那三个养子养女当头阵,借机来接近他,游说他的……
如此居心,实在让人觉得可怕。
他的长孙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机了?
真是太不可爱了!
他的脸,不知不觉就沉了下脸来,可到底因为她曾是他爱护过的孙女,没有赶人,而问了一句:
“什么事?”
“想给您看一段视频!”
她慢吞吞的说,哪能忽视了他眉间的不快,心下明白:爷爷对门外那三位长辈成见很深很深,再想想小时候,家里那一副相亲相爱的光景,她的心横了下去,不再犹豫,今天一定得把这事挑明了。
骆厚予直皱眉心,语气也露出了不耐烦之色:
“什么视频?骆樱,你到底想耍什么把戏!”
连名带姓的喊法足以表明:爷爷的忍耐性已经濒临极限。
“您看了就能知道了……在我手机里!”
“拿过来!”
骆樱打开了手机上的视频连接,却没有把手机递过去:
“爷爷,您得答应我,看完这段片子之后,您一定要冷静。总体来说,这是一件好事。您得换一种角度看待这件事。要不然,我怕您会气坏身子……”
这么一说,骆厚予的好奇心一下全被勾了起来:
“到底什么事?”
“您看!
视频不过十分钟,一边看,老人的脸色,一边在惨白起来,最后,手一抖,手机啪嗒落到了地上,顿时一摔为二,同时,一声急切的叫声,从他嘴里迸出来: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这肯定不是真的……”
“爷爷,您冷静,您必须冷静。我们也不想相信这是真的,可事实上,这的的确确就是事情的真相……”
骆厚予却拼命的摇头:“不对,不对,遂意怎么可能这么做?”
“三叔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清楚,也许三叔也一直被蒙在鼓里呢,又或者三叔是思女心切,才随意抱了一个回来……总之,真相就是这样的……爷爷,您想一下,小诗回来之后就再也记不起小时候的事情,这可能吗?虽然小诗丢弄之前才三岁,按道理说,多少也会记得一点的。可是回来之后的小诗呢,对过去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再有,小诗小时候爱画画,爱说话,可她呢,她闲着没事喜欢做缝纫,平常娴静少语……一个人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变化的……”
骆樱道出种种不对劲的地方。
骆厚予还是摇头,并缓缓的扶着沙发扶手坐下,心脏处一阵阵绞痛起来,忽然,一阵呼吸窒息感冒上心头来,紧接着,他整个人摇晃了一下,直直就往往沙发上栽了下去……
骆樱脸色大变,惊叫了一声:
“爷爷!爷爷……您怎么了?您怎么了?”
她扑上去急急把人给扶住。
在厨房帮忙摘菜的文姨听得叫,急奔而出,看到骆厚予那光景,大惊失色:
“不好,这是心脏病犯了啊……我去取药……”
骆樱并不知道爷爷有心脏病,吓得脸色全白了,在边上不断急喘
:爷爷,您不能有事,您真不能有事,要不然谁来主持这个公道。
二
彼时,祁继进了祁万重的办公室。
这些年,祁万重表面上退了下来,但是公司属于老爷子的那个办公室一直保留着。有些重要的股东会议,他们夫妻还会联袂出席。
在所有祁氏的员工眼里,祁万重是终极BOSS,而祁继是大BOSS,这两位一直站在同一阵营内,祁氏的发展才会这么的稳定。
而祁继之所以可以坐稳总裁之位,一是本身有才能,二是因为有这位终极BOSS在撑腰,所以,其他人都没法啃掉他。
祁继在办公室内和爷爷讨论了几句手上的那个案子,正打算去会议室,站在边上的程航接了一个电话,马上惊站了起来。
“怎么了?”
祁继不得不问。
“出事了!”
程航声音凝重。
“出什么事了?”
祁老爷子问,祁家的股票已经迅速回暖,并还创造了历史新高。他很清楚,程航这个人是何等的了得,处变不惊是他的强项,能惊到他的事,肯定不是小事。
程航迟疑了一下,看向祁继,这令祁老爷子微微皱眉。
“说,什么事?”
祁继心头也涌现了一种不好的预兆。
“新星网刚刚爆出一条有关太太身世的视频,现在已经炸翻了整个网络,预计不出两个小时,祁氏将会再次受到记者围攻……”
这话一出,祁继一凛,连忙把电脑视频墙打开,待看到那视频,心是止不住的往下沉去:最最不愿意发生的事,竟然以让人意想不到的速度发生了。
祁厚予也震惊了:
“怎么回事?时檀根本就不是骆家千金?”
祁继抿了抿嘴,在心头沉沉叹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他们竟还留了这么一手。
就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祁继拿起来一看,是小白的来电,语带着急色:“爸爸不好了,不好了,太爷爷气晕过去了……我打妈妈的手机打不通,您想想办法快把妈妈找回来吧……”
祁继心一紧,马上问了一句:
“谁在你身边!”
“文奶奶,阿威叔叔,还有骆樱姨……文奶奶说了,我们会去第一医院……马上就到了……爸爸,你快点过来吧……”
“乖了,你跟紧阿威,别乱跑,爸爸很快就会过来!”
“好!”
祁继脸色沉沉的挂下电话,在对上爷爷担忧的眼神后,道了一句:“骆老爷子可能是心脏病发了。爷爷,我得赶过去……”
“我们一起过去,程航,通知下去,今天的会议取消……”
祁万重吩咐了一声,转身时,他打了一个电话给了去附近礼服店订礼服的老伴,准备一起赶去。
三
再说说时檀,早上七点多点离开了雅苑,上了车之后,她对杜汀说:
“送我去废集箱装堆场附近的顺家村。”
她想去看看那个替代小白死于那场枪战中的无辜孩子。
失子,对于任何一双父母来说,都是一件痛心疾首的事。都是为人父母的,她总归该去关心一下的。
路上,时檀一直在思虑这些天发生的事,研究着那些事情内部的联系:
三哥为了救小白,差点死掉,而皮特为了救三哥,死于非命。那个游走在黑色地带的男人,是被某些人以重金收买下来的极端份子,会舍身相救,理由只有一个:
他和三哥,交情非浅。
三哥又是祁继派出来的,那么祁继也应该认得皮特,所以,祁继才那么了解他们,得令重案组的人轻易拿下了他们。
移交过程中,皮特的逃脱,可以说明买凶之人,势力之大。
时檀认为,皮特是买凶者从英国那边刻意弄来的,他的被擒,应该是买凶者想借这伙人确定祁继身上某个还没有确定的事实。他的被救,则是因为他还有利用的价值。
而皮特之所以同时梆架小白和祁瑛和陌澜,真相应该是这样的:
皮特想利用小白把三哥引来,但他应该不是纯萃想要弄死三哥,要不然他也不会救三哥。
祁瑛和陌澜表面上也是皮特梆架来的,事实上呢,应该是那个买凶者干的,为的就是将祁继引过去,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说到底,这应该是两派之争。
买凶者想要消灭的不光是她,祁继也在被消灭的名单之中:阮盈玉事件,应该也是对派人马在暗中作的梗——
她很清楚的认识到,当前这样一个局势:应该是两派人马在暗战的结果,而她想要生存,就只能依附莫家,依附祁继。
但祁家家大业大,无论是商业对手,还是政治对手,都不会少。
比如说,祁继和路家,他们因为一个米芳菲而
结怨。骆家有几个亲戚现在却在为路家工作,这里头的关系,无比的微妙。
所以,她猜测骆樱姐在这个时候突然跑出来向她求救,其心思,可能并不单纯。
这是一种职业本能的猜想,在面临杂案情时,应对任何人都抱以质疑的态度。
今天,她之所以出来,就是想借这个机会试探一下骆樱有没有其他别的什么企图。
临走之前,她在三处地方按了微型监控摄像头,一处是客厅,一处是爷爷的房间,一处是骆樱的房间。
这三枚摄像头,现已经和她的手提电脑联接在一起。只要她打开手提,随时随地都能看到家里发生了什么。
如果这只是纯萃她多想了,那是万幸,万一不是她多想,小白留在那里,可能会面临危险,因此,离开前她有对儿子说:有什么事马上打她电话。
对于骆樱境遇,时檀绝对是同情的,可她不能确定的是,在遭受了这么多的不公遭遇之后,她的心,是否还能保证和以前一样。
是以,今天,她并不打算去刑侦队,观察雅苑的一举一动,是她当前最紧要的事。
三
在开车的是杜汀。
她一边开车,一边有瞄她好几回,欲言而止,她心里有一件事闹不明白,就是:BOSS为什么要让她在暗中偷偷观察骆樱,还让她用一个特制的拍摄器拍下骆樱的一举一动。
那拍摄器很神奇,是一枚戴在手指上的戒指,和她佩戴的眼镜配合着使用,就能把某些想要拍摄下来的画面瞬间定格,并储存起来,非常非常的高科技。
最让她匪夷所思的是,檀姐那个姐姐,心理好像特别阴暗。
此时此刻,她正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件事说给檀姐知道。
行了一半车程之后,时檀终于回过了神,看到她一脸欲说不说的样子,问:“怎么了?想说什么?”
杜汀摸了摸刘海,憨笑了一个:“也没什么!”
她决定还是不说了,航哥说了,这事暂时不能让太太知道,想来这其中是有原因的。
“跟我不必见外!”
时檀微一笑。
杜汀转了一下心眼,还是决定绕过这个话题不说,改说起另外一件事来: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那天我不是去接航哥让接的女朋友么,我照你说的问了,你猜那女孩是怎么回答的?”
不等时檀有所表示,她就自己答了上来:
“她说她是航哥的表妹,根本就不是女朋友……檀姐,你说奇不奇怪,航哥居然骗我?我实在闹不明白啊,航哥为什么要骗我?”
说着,还抓了抓头发,一脸迷糊的样子:
“我本来一早想问你这件事的,只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有点多,我不好意思拿这么一件小事来烦你——哎,檀姐,你说……是不是程航知道我在暗恋他?因为我没有告白,他心下猜到了,又没机会拒绝,就干脆来了这一手,直接把我PASS了?”
时檀并不意外,淡笑了一个。
以她看来,程航心里是怎么想的,不好猜,不过可以试出来:
“回头我再教你一个法子,就能把那个原因剖析出来了。不过不是今天,今天我还有事儿要忙。”
“那就全拜托檀姐了。谢谢,谢谢……”
杜汀的语气充满了信任。
时檀又一笑,喜欢这个直率的女孩,以她配程航,似乎有点高攀,做那种人的老婆,恐怕会有压力。不过,那不是她该担忧的内容。
“先别急着谢,我可不敢保证能帮到你什么,你也看到了,我自己的婚姻,都在摸索中。”
对此,她是有感而发。
“我正想问呢,檀姐都给BOSS生了儿子,为什么还想着要……”
杜汀没把后头的话道出来。那是之前她不经意间听到的,原来檀姐回来是为了离婚,结果,离婚离不了,连偷生儿子的事都被发现了。她觉得檀姐真是特别的厉害。
时檀淡淡一笑,道:
“我跟他的婚姻,没有爱情的!”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檀姐,你要是不爱BOSS,为什么还要生下BOSS的孩子?”
时檀语塞,走神了一下。生与不生,想当初,她曾纠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最后选择生,自然和爱情无关,可她不想细说这事,沉默了。
杜汀见状,没有再问。
一个半小时之后,时檀来到了顺家村。
这是一个很荒芜的村落,村里人多半已拆迁搬走,住在这里的还有十来户人家,不是本地人,全是外来打工者,属社会的底层弱势群体,文化程度普遍都很低。
他们离乡背井来到这里,而后扎根于此,在附近的工地上做苦力。平常时候,年轻男女出去工作,剩下几个年老的,守在那片破旧的出租房里或看着孩子们,或是种一些地上的蔬果。
在这里,只有最简单的电视机,没有数码电视,也没有网络电视……他们多数都是自己做一个天线,架在毛竹上来收视,因此,电视上能收到的频道没几个。
在这里,几乎没有人用电脑,网络到了这片地区,信号就中断了。
很快,时檀找到了那户失子的人家,那位年轻的母亲因为丧子,脸上有哀愁,不过总体来说情绪还算平静。
时檀以刑警的身份,表示了一下安慰之情,询问了一下孩子身后事办得怎么样了,保险方面的理赔情况有没有顺利得到办理等等这些事……
经过交谈,她得知受害者已经得到巨额理赔:这家人一下子成了这里最富有的一家子。这不,他们正打算回老家建房去。
钱是由祁氏保险公司赔下来的——但凡尧市人,都会买祁氏保险。祁氏保险很深入人心,一般出来打工的,都会买。价格不高,多数人都消费得起。
以时檀对于这个行业的了解,那孩子的死亡再如何赔,也赔不到他们拿到的那个数字。她心下明白,那是祁继在暗中作补偿。
虽然财物上的补偿,不能换回孩子稚嫩的生命,至少也算是尽了自己一点心意。
离开时,她坐在后座,深深的嘘叹。
车行半小时之后,她接到了方桦的电话:
“你在哪?”
方桦的语气极为的紧张。
“顺家村附近!”
“怎么去了那里?”
“我来看看受害人家属。不管怎么样,他们是因为我家小白而丢了性命的。怎么了?”
“出事了!你上一下网看看!你又上头条了……”
时檀又一呆:貌似她没做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吧,怎么会又上了头条?
“你的身份曝光了……”
什么?
她一呆,连忙挂了电话,用手机上网。
新闻头条是:惊天骇闻,祁太骆时檀竟是个冒牌千金女。
待续!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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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一下:1,骆家长子为:骆遂忻,三子才是骆遂意;2,莫尧之是A区指挥官,而不是C区,这两处搞混了,有空我会找编缉把错的地方修正过来的!
正牌骆小姐,用眼泪控诉她冒名顶替,第一更
这是一段视频,主角是一个年轻女子,鹅蛋脸,五官秀气,短发,正脸色苍白的坐在境头里,双眸泛着水气,深吸了两口气,开出口来,声若黄鹂:
“我叫成宛宛。
“这是我的身份证,上面有我的地址,出生年月謦。
“我今年27岁,是一名绘画老师。”
她先简单的作了一下自我介绍,而后微微一笑,笑容有点凄然,带着一些自嘲凡:
“刚刚我说了三句话,这三句话,有三个信息是假的,有两个信息是真的。
“1,名字是假的。
“2,地址是假的。
“3,出生年月也是假的。
“4,我27岁是真的。
“5,我是绘画老师也是真的。
“在看这段视频的您,是不是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要公布这样三条假信息?
“原因是这样的:
“在现实生活中,这些虚假的身份信息,已经融入我的生命。在我使用了它们将近二十四年之后,除了我自己,除了我养父养母,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一组富有法律效应的数据,是假的。
“名字是我养父取的,住址是我养父家的,出生年月,是虚报的,因为家人不知道我确切的生日,因为我并不记得自己是哪一天出生的。
“多可怜,我每年都在过生日,可生日却是虚构的。所谓的生日快乐,对于我来说,其实是一种讽刺。
“不过,现在知道了,我的生日是9月26日。
“我的真名,其实叫骆诗,骆驼的骆,诗歌的诗。
“我是嘉市骆家的女儿,生父名叫骆遂意,生母名叫曾家谕。
“我的住址,应该是:嘉市普阳区江山路1019号。
“这些才是应该出现在我身份证上的真实信息。
“也许有人会说,不对,骆遂意和曾家谕只有一个女儿,名字叫骆时檀,现在,她是祁家的媳妇。骆时檀十一岁的时候,已经被骆遂意从外头领了回来,你算哪根警葱,居然敢跑出来冒认?
“我是来冒认的吗?”
年轻女孩凝眸自问,而后重重摇了摇头,突然之间加大了声量,以无比有力量的声音喊出了下一句话:
“不!我不是那种可以为了钱财而出卖人伦道德的人,我是老师,我更是艺术人。我敢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今天我可以对着所有人的面喊出这么一句:
“我没有冒认。
“我想告诉世人:骆遂忻和曾家谕的女儿,根本就不叫骆时檀,应该叫骆诗。
“是的,骆诗这个名字,二十四年前就已经存在骆家的户口薄上。那是我爷爷给我取的名字。”
说到这里,她吸着气,轻轻往心脏处抚了一下:
“而我就是那个孩子,就是骆诗,我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那个骆时檀根本就不是!”
一滴眼滴,自女子眼角,滴落,一直淌过鬓角,从腮膀子上滚了下来,那双神似骆遂忻的大眼睛里涌动着滚滚的泪水:
“爷爷,您在看吗?我真的是骆诗,您看见了吗?”
她突然拿了一份文件出来,镜头一下切换上文件上:
“这里有一组DNA数据,它可以确认我才是您的孙女,您看仔细了……我才是骆诗……
“二十四年了,爷爷,我们分离已经二十四年了,现在,我回来了,爷爷,我终于回来了。可家里却出了一个外人,她代替着我在叫您爷爷,她代替着我成为了骆家的四小姐,她更代替了我享着我该有的人生……
“爷爷,我想来认回你。可是,我又该怎么认回您?
“对于我来说,您是我存在世上唯一一个骨肉相连的亲人了……若不能认回您,若不能光明正大的跑到爸爸妈妈坟前叩个头,我死也不甘心。”
泪流满面的镜头再度出现在时檀眼底,她的心,因为这个女孩的指控,径直往无底深渊沉了下去……
女子擦了一下眼泪,压了压情绪,再一次往下说起来。
“爷爷,我找你们很多年了。二十四年前,我被拐走的时候才3岁,小的根本就不懂什么事情。但有一幕,我至今记得的。
“我记得的,我吃了一个陌生人给的冰糖葫芦,那根糖葫芦真甜,酸溜溜的味道,是我最喜欢的,我吃的眉开眼笑。
“可吃了不到半颗,我就睡了过去,等我醒过来之后,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哭着叫着,想要找妈妈,可就是找不到。
“人贩子还打我:要是哭,就不给吃的。
“我不听话,继续哭,继续闹,结果是我被饿了好几天。饿得都没力气哭,没力气闹了……
“您不知道那时,我有多害怕,有多想你们么……
“我一直盼着,你们能来救我,我不想留在外头了,我也不会再贪吃了,我想回家……好想好想爸爸妈妈,
“可惜,我没能把你们等来。
“后来,我被一家没有子女的夫妻收养了。
“自那一天起,我有了一个全新的名字:成宛宛。
“我被卖去的那个地方,名叫善县,是竺国境内相对来说比较贫苦落后的地方。
“我被抱去时,养父养母的条件还算是好的,他们是文盲,平时靠承包种水果过日子。
“那时,他们结婚多年没能生养,夫妻俩关系很好,不想离婚,于是两个人商量着,通过中介人,收养了我这个名义上父母双亡的苦命孩子。
“养父养母对我很好,他们供我读书,给我吃,给我穿,把我当心肝宝贝一样疼着。
“自第一天进入这个陌生的家庭,我就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可我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这件事,我却一直没有弄清楚。实在是因为,那时太小,我记不清了。
“我只知道我们家里很有钱,有车,有别墅;家里人很多,有爸爸,有妈妈,有伯伯,有姐姐,有姑姑,有佣人,屋前还有一个大大的游泳池,边上有我喜欢的秋千架。
“我记得,我生母喜欢抱着我去玩戏水,而我生父喜欢画画,他画的东西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画儿……
“那时,我特别喜欢看爸爸画画,爸爸还手把手教我怎么画……”
女子一边回忆,一边无声落泪,脸上一片水光:
“三岁的孩子是没办法寻亲的,我只能依附着养父养母,小心翼翼的搏他们欢心,承欢在他们膝下。就这样,我平平静静的跟着养父养母,生活在了那片大山里。
“可我一直一直没忘记,我还有一双亲生父母正生活在这片天空的某个地方,可能也在思念我这个自小被弄丢的孩子。
“寻亲的念头自那时起,就扎根在了我心头上。
“当我渐渐长大,那份渴望,越来越大,无奈的是小时候的记忆却渐渐模糊了。我没有任何线索去找回我曾经的家。
“唯一能深刻记得的是:我爸爸爱画画,而我秉承了他的天赋,对绘画情有独衷:很小的时候,我就能画出很漂亮的画;上高中时,养父母让我读师范,可我就是倔强的走上了画画这条路。”
她又抹了一把眼泪,从身后取了一张画板,随意往上面勾勒起来。
没一会儿,她画完了,转过了画板,上面画的是一座线条简单的城堡,城堡下在还画了一个心型泳池,池边有秋千……
“爷爷,您看,这是小时候,爸爸教我画的,我一直记得那模样,像不像。
“对了,您还乐呵呵的给我在上面写过一句话,好像就写在这个位置上:骆家小公主的处~女作。
“您还说:您要把这画儿裱起来,做为永远的纪念。
“可惜这张画,后来被家里那只长毛可乐给咬烂了。小小的我因为这件事和狗狗打了一架。
“您还记得吗?因为被狗狗啃了一口,我发了三天高烧,吓得爸妈半死……然后,您生气了,恼怒之下,就把可乐送人了……
“这些过去的事,我都有一些糊的印象,可惜我就是一直记不起自己是谁,直到有一天,我在我养父的遗物里找到了这个……”
女子又拿出了一保怀表。看那表的款式,就是一个值钱的东
西。
她将那怀表打开,里头有一张年代久远的照片,上面是一个娴静的女子抱着一个可爱的孩子笑的无比美好。
“养母说,这是从我身上找到的一件东西。是我被他们收养以后,他们帮我换衣服时,在我的衣服夹层里找到的。养父养母喜欢我,他们不想我一直记得以前的事,就把这个怀表给没收了,且深藏了起来。
“爷爷,您知道吗?看到这个女人时,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我母亲。只是我记不得母亲叫什么了。
“过年之前,我曾在一张报纸上登了这张照片,想把你们找回来。可惜没有任何好消息传来。
“直到春节之后,终于有人找到了我,这个人叫骆遂忻。初见,我不认得这个人,但他拿来了二十四年前我们家里的合照,我一下就把你们认出来了,也终于知道我是谁了——”
女子再度泪水如涌:
“我是骆诗,爷爷,我才是骆诗,您还记得骆诗吗?
“小的时候,她曾依偎在您怀里,软软的叫您阿爷;她喜欢摸您的下巴,觉得那里毛茸茸的,很有意思;她爱骑在你脖子上,作势摘月亮。
“至今,骆诗还记得您教给我念的一句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星星为什么会眨眼睛?因为星星是个小淘气……爷爷,我是骆诗,我回来了,您能见见我吗?”
整个视频,就此结束。
而时檀的脸色,则已在视频的播放过程中变得惨无人色:
正牌骆小姐找到门了,而且还以这样一种姿态向世人召告了她的回归,用眼泪,控诉了骆时檀以冒牌者的身份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赤~祼祼的将她逼进了万人唾骂的境界当中。
时檀的手止不住的抖,突然想到庄园那边可能要乱成一团了!
她慌乱的把手提拿过来,通过无线联接,接收到了家里微型监控设施传送过来的画面,发生在客厅里的一幕幕,无比清晰的在眼底上演了。
当看到爷爷昏厥过去之后,她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地,冲杜汀急叫了一声:
“马上去第一医院!”
待续!
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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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他们呼予:祁继应该和骆时檀离婚;他的强调:时檀,你有我
一
十一岁时,骆遂意对时檀说:
“跟我回家,叔叔会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着。以后,你就是骆诗,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名字,我们可以把名字改了,你现在叫时檀对吧,那以后,咱就叫骆时檀。你觉得怎么样?謦”
其实时檀也不是她的真名,为了保小命,她改过很多名字,有些都已经不记得了凡。
骆时檀这个名字,她是喜欢的。
她心下很清楚,只要冠上骆姓,她就能像他其正常孩子一样,去读书上学,可她也有她的顾虑,并没有欢天喜地的马上答应,而是反问了一句:
“骆叔叔,我要是做了你的女儿,那你的亲生女儿回来了,怎么办?”
骆遂意抚着她的头发,笑的无比的温润,这个男人,在当时她的眼里看来,是除了父亲之外,长得最最好看的一个男人,那眼神无比的宁静,能轻易安抚人心。
他对她说:
“这个问题,等以后真的发生之后,我们再来研究怎么应对。总之,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女儿。你要改口叫我爸爸。绝不能让人知道你是我收养的。要不然,会给骆家招来麻烦!你放心,骆叔叔会帮你,一定让你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才,将来,你一定可以为你亲生父母一雪沉冤的。”
为父母报仇,让罪魁祸首受到法律的制裁,是她心里最大的渴望。
于是,她答应了下来:
“好,那以后,在骆诗妹妹没有回来之前,时檀就是您的女儿。如果有朝一日,骆诗妹妹被找回来了,我就把一切还给她……”
骆遂意笑了:
“傻丫头,就算老天可怜我,真让骆诗回到我身边,你还可以是我女儿。只要你不觉得我高攀,你可以一直把我当作父亲来看,而我,会代替你父母,将你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照看好……以后,骆家就是你的家。”
骆遂意是个艺术家,艺术家都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慧眼。艺术家的心,比一般人更为的敏感,善良,有时,他们是真善美的化身。心,相对来说是纯萃的,只有真正融入真心的艺术家,创造出来的作品,才能感动人心,才能成为精品。
时檀喜欢骆遂意,就这样,她成为了骆家小姐。
之后的那些年,骆遂意说到做到,尽心尽力的教养起她,视她如己出。
可不管怎么样,她终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她知道,骆遂意常常跑去亡妻坟前说话,或是对着亡妻的照片思怀。
有一次,她在书房找书看,看着看着睡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一张休息榻上,骆叔叔正坐在书桌后对着照片落泪,正念着十几年时间一直下落不明的女儿。
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失去孩子,都会痛若刀割。
就比如骆叔叔。
骆叔叔对她好,是因为他把思女的感情,全投注在了她身上。
每对父母,都是孩子心里的避风港,离散之后,都会心生彷徨。
就比如她。
失去父母的那些年,她过的是何等的悲惨。
若是生离,还能有重逢的机会,最最让人绝望的是死别,完整的家就此只能在记忆里寻觅。
可悲的是,至死,骆叔叔都没能等来亲生女儿的再一次叫唤,那该是他这辈子最引以为憾的事情。
时檀真的没想到,八年之后的今天,一个名叫成宛宛的女孩,跑了出来,自认是骆家千金。
这本该是好事,可一旦成宛宛被人利用,那么,认亲的喜事,与她而言,就成了一场灾难!
二
两小时之后,时檀的车,在第一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透过玻璃窗,她可以看急诊室门口处,堵着不少记者,一个个拿着话筒,正在追踪冒牌千金事件的最新报道——
雨下的很大,雨点拍打着玻璃,哗啦啦作响,老天爷正哭得肝肠寸断。
时檀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脑子里不断的浮现着刚刚在网上看到的另一个视频:
骆遂忻、骆遂岚、骆遂珠三个兄妹,于不久之前,在医院门
口接受了媒体的采访。
视频上有记者问:
“请问祁大先生,据那位成宛宛小姐的说法,她才是真正的骆家千金,如今嫁入祁家的是一个冒牌货,在这当中,你起了穿针引线的作用,是你把流落在外的真千金给找了回来,这事绝对是属实的吗?”
头顶光光的,骆遂忻对着镜头的回答是铿锵有力的,右手还强劲的挥舞了一下,以表示了一种斩钉截铁的肯定:
“这事,绝绝对对千真万确!有些东西是骗不了人的。骆诗曾是我父亲的心头肉,祖孙俩人之间有着很多小秘密是外人所不知道的。要不然老爷子也不会因为这段视频气昏了!可见老爷子是明白自己受骗上当了……心理上没办法接受,这才会触发了旧病复发……”
这时,新华网的记者当即接上去问道:
“请问祁大先生,既然祁老先生有心脏病,你这样突然之间公开这个秘密,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这一问,绝对是犀利的,直接戳到了某人自私自利的本性之上。
不过,骆遂忻是一只老狐狸,马上表现出了沉重之色:
“老爷子身体一直健康,八年前虽然有过一次脑溢血,但因为治疗很及时,并没有对老爷子的身体造成多大的影响。心脏病这件事,我还真不怎么清楚……”
话,说的有点轻描淡写,而且避重就轻。
那位记者很不满意这个回答,刚想再问什么,却被边上的骆遂岚一脸忿忿的截去了话:
“必须公开的。要不然太对不起骆诗,太便宜那个冒牌货了。
“你们应该知道,正是因为这个冒牌货,八年前,我三弟骆遂意才死于非命。
“那会儿,我们兄妹三人早就知道这个女人居心叵测,一意想要把她的底细给拆穿,谁知道反中了她的招,我父亲被这臭丫头蒙蔽了心智,这才把我们通通赶出了骆家。现在骆诗的回归,足可以证明,我们兄妹是无辜的,真正想谋夺家产的是她这只白眼狼……
“你们可以试想一下:我三兄弟是被慕以淳害死的,而慕以淳是骆时檀从外头带进来的,我三兄弟死了之后,她要死要活的要帮慕以淳开罪……最后,慕以淳被判得那么轻,全是因为她在其中走关系……你们说,她是不是白眼狼……”
那语气,是何等的愤慨,同时,也暗示那个案子有被弄虚作假之嫌。
“你们觉得骆三先生之死,有疑点?”
娱乐网的金牌记者就这个话题岔了开去。
这回是骆遂忻作的回答:“当然有疑点。太多疑点说不通了。当时,这不是重点,我也就不一一举例说明了,那件事,如今早已伴着慕以淳的死而成为迷案……现在我们公布这段视频,最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让老爷子看清事实。”
“是吗?八年前,骆时檀是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小姑娘,她真有你们想的那样奸诈吗?”
有记者再问。
骆遂忻刚想说话,一直沉默的骆遂珠突然站出来,无比淡静的接上了话说:
“也许情况会和我们想的有出入。
“奸不奸诈,还有待对质。
“今天,我们之所以我们公开这件事,主要是因为我父亲太过于信得过骆时檀。
“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早在八年前,老爷子就已经和我们断绝了关系。但是,就算关系断绝,有一件事,永远都不能抹煞,那就是我们三人都是骆老爷子一手带大的。
“我们没办法眼睁睁看着骆家的基业落到外姓人手上,而真正的骆家小姐却只能在外过清贫如洗的苦日子。我们家遂意死的太过于凄惨,我们,作为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没办法容忍骆家唯一的继承人,承受这种委屈。所以,不得不站出来为那可怜的孩子主持公道。”
这番话,说的很冠勉堂皇,不得不说这个骆遂珠的手段之高……
当然,比起骆遂忻和骆遂岚,她更为的有头脑,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这样一个人,也难怪会被晁家委以重任。
大事新闻网记者紧跟着问:“现在老爷子的情况如何?”
“还在急救。”
骆遂珠说:“这件事对老人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任何一个人都
没办法接受自己用心栽培了这么多年的人,跟自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这样一个事实的。我们都无法接受,何况是老人。但我相信老爷子一定可以挺过来的,一定能和真正的亲孙女团聚的。我们会在这里一直守着,并为老人祈福的。”
说到最后,这位女强人双手合什,做出了一副祈求上苍保佑的模样,神情无比的虔诚,感情无比的真挚。
时檀想,四姑姑应该是真心的。
大事新闻网记者又问:“大家都知道,八年前,骆氏因为遇上了金融危机,祁氏老爷子老夫人,因为心疼骆时檀为骆遂意的遗孤,才和骆氏联姻。如今骆时檀被曝是冒牌千金,三位作为骆家的子孙,觉得祁氏应该怎么回应这件事才算是合理的?”
面对这一问,骆遂珠保持沉默,而骆遂忻马上义愤填膺的表示了自己的观点,强烈的呼吁:
“必须离婚。一个来历不明的冒牌货有什么资格做祁家的媳妇?这样一个女人,只会玷污祁家的名声……”
骆遂岚则在边上应和:“对,祁家娶的是骆家千金,那个贱女人凭什么霸占骆诗的身份之后,还要霸占了本该属于骆诗的婚姻……”
“依你们的意思:祁继先生应该和骆时檀离了,再娶骆诗?”
“难道不应该这样吗?”骆遂岚反问:“骆诗才是祁继当初应该娶的女人。如今真相大白,就应该一切归位。”
“可那天祁先生在记者会上说过了,他是看上骆时檀才娶的,你觉得祁先生有可能会因为骆时檀是冒牌千金就和她离婚吗?何况,他们还生了一个儿子……”
这一回,骆遂岚一脸严肃的想了想,才作了回答:
“我个人认为:骆时檀心中怀有鬼胎,祁家出于自身安全着想,应该将她逐出祁氏。
“至于那个孩子,既然是祁家的血肉,养在祁家也理所应该。
“但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这人根本就是一个灾星,祸种,自打她进了骆氏大门,骆家就一年不如一年,好好的一个家,就此分崩离析。
“这是血一样的教训,祁家必须引以为鉴。祁继应该和骆时檀趁早离婚,那才大吉大利……否则难免会惹上大祸。”
这几句话,说的真够毒啊!
时檀知道,骆遂岚以前就特别的讨厌她,没想到的是,时隔八年之后,她对她的厌恶之情竟会越演越烈。
不过细细一想,还是可以理解的,八年前,她和骆遂忻同谋,就想夺了家产,结果反而自食恶果,被逐家门,满圆人生就此尽毁,如今有机会一报前仇,她自会趁机加倍报复,这并不让人觉得意外。
时檀只是心有感慨,八年之后,本以为一切恩怨可以消弥,却原来那只是一个开始。这些人一个个,这是铁了心想要将她从骆家除了去——钱财这种东西,还真是能让人鬼迷心窍。
……
此时此刻,时檀沉静如水的坐在车里,心头思绪汹涌。
杜汀回头望了又望,不知道要说什么,心里难免会惊诧的:檀姐竟是冒牌的。
虽然她认得檀姐没几天,但她可以从檀姐眉目之间的神情断定,媒体上爆光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叮铃铃……”
一阵铃声来自杜汀的手机。
她拿起一看,诧异,是BOSS的,连忙接了,还没等说话,BOSS就先发了一问:
“小杜,你有和时檀在一起么?她的手机现在打不通!”
杜汀不是第一回接到BOSS的电话,BOSS在电话里的声音一向四平八稳,那嗓音是无比清越的。不过今天,有点不太一样,透着一点急切。
她能感受得到,BOSS在紧张檀姐,连忙回道:
“有!”
头跟着转向了时檀,且将手机递到了后座:
“檀姐,是BOSS找,说你的手机打不通!”
一只白色的手机,此刻正静静的躺在时檀身边的空位上,屏幕是全黑的。
时檀知道的,手机早已没电,自动关机了。昨天晚上,她看完照片之后,忘了充电,是以,刚刚接了方桦那个电话,又上了一下网看了一会视频之后,电量一下就消耗殆尽。
一路回来,她的心思都在那件突发事件上,忘了要在车里给手机充电,以至于和外界就此失联了。
祁继这个时候找她,应该是来核实这件事的真假与否的。
这一刻,她突然在想,他会有什么反应?
会不会也会觉得被欺骗了,想要来表示愤怒之情的?
她很清楚的,这件事一旦这么闹开,对于祁氏绝对是有影响的……
思绪这么一转,她随手在手提上点了一下股市行情图,果然啊,祁氏的几支股票,以波浪形态开始下滑……
“老板的电话,檀姐,您快听啊……”
手机里,祁继在催,而面前的人却迟迟没有把手机接过去,杜汀看到时檀姐脸上尽是复杂之色,好一会儿才把手机要了过去,放到耳边。
“喂!”
时檀静静吐出一个字。
那边,祁继嘘了一口气,忍不住恼斥起来:
“关键时候掉链子,骆时檀,你怎么就这么让人不省心……”
“……”
她不说话,静默了一下,才道:
“手机没电了,忘了充!”
那边,祁继从这句话里可以感受到她的心情是何等的不平静,可以肯定,她已经知道外头发生的事了,当下,他没有再急怪,只问:
“现在在哪!”
“第一医院门口!”
此刻,祁继的车,正在赶来第一医院的路上,听到这句话,他马上坐直了起来,往外探看了一下,以确定自己现在身在何处,还需要多少时间抵达医院。大脑进行了精确判断之后,他马上叮嘱道:
“别进去了,那边人很多。”
这边,时檀因为他话里的关切,心微微生暖,唇边却泛起了一丝苦涩的弧度:
“爷爷在医院,我怎么能不进去?”
“那你等着,我马上到,最多五分钟,等我到了,我们一起进去!时檀,听着,你有我!”
最后三个字,是有力的着重强调。
时檀再度静默了一下,却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不用!”
望着窗外,她发现电话里没了声音。
祁继听了之后到底会有怎么一个想法,她不想去猜,她只徐徐的往下又补了一句:
“从小到大,再怎么恶劣的场面,我都没有退缩过。生活教会我,凡事靠自己。我早已不习惯依靠别人。你不用过来。”
拇指一划,通话中断,她把手机递向前座。
是的,她就是不想依靠他——若是习惯了依靠,一旦失去,心会更彷徨无助。倒不如,一直一直凭自己自强不息。
杜汀接过时,很有力的说了一句:
“檀姐,不管你是真千金也好,假千金也罢,你都是BOSS的太太。BOSS肯定不会在意的,我们还是在这里等等吧……BOSS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的……檀姐……檀姐,你别下车啊……”
时檀没有理会,固执的下了车。
此时,天地之间,雨水连绵。
她静站了一会儿,没撑伞,一步一步往急诊室那边走去。
杜汀看着生急,飞快的从后备箱内取出雨伞追了上去。
围在急诊室门口的媒体人看到时檀现身,若汹涌的潮水,纷拥过来,质疑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待续!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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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继的维护:他会以怎样一种能耐,扭转乾坤(要看)
“请问祁太太,对于今天网上出现的视频的真实性,你有什么看法吗?”
“请问祁太太,关于成宛宛才是骆家真千金的这件事,你有什么要向公众说明的吗?”
“请问祁太太,你为什么要冒名顶替,已故祁三先生知道这件事吗?凡”
“请问祁太太,你真的有想谋夺骆家财产的想法吗?謦”
“请问祁太太,你以骆家四小姐的身份,在祁骆联姻中占用了祁太这样一个头衔,现在真正的骆四小姐回来了,你和祁先生的婚姻会何去何从?”
“是啊,祁太太,这是我最最关注的一件事,你和祁先生会因为这件事离婚吗?要是离婚,孩子归谁?你会净身出户吗?”
“请问祁太太……”
时檀低着头,一句话也不回答,杜汀则用雨伞挡住了记者们的包围,嘴里直叫道:
“让让,让让,让让……都让让,祁太现在谢拒任何采访。请各位理解一下家里有人进医院的心情,让开,让开啊……喂,说你呢……”
杜汀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但还是勇敢的护着时檀一路过关斩将,冲出包围,进了急诊区的手术等候室。
这时,有医护人员出来,将记者们拦下,时檀耳边终于可以清静一下了,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乍现,拦住了时檀的路,还没等时檀回过神来,一个耳光就搧了下来:
“骆时檀,你还有脸来!”
力量很强,时檀晃了晃险些跌倒,双耳被搧得那是嗡嗡作响,幸好有杜汀及时给扶住。
“喂,你怎么能打人?”
杜汀急怒,叫了起来,拦到了时檀面前,露着一双小犬牙,一副要上去和他拼命的模样。
这姑娘啊,个儿虽小,却生着一股急公好义的热心肠,对于她看得入眼的人,她愿意为那人肝脑涂地。
时檀摸了一下唇,竟有牙血在溢出来,这个耳光,搧得够狠。
“滚开!你算什么东西,敢来管这闲事?哪凉快哪待着去……”
骆遂忻沉着脸,光光头,铮亮铮亮,衬得眼底的厉劲儿,显得可狠戾了。
本来要退出去的记者因为这一幕,一个个又折回来,完全不管医护人员的阻止,闪光灯再次亮了起来——
啪啪啪,把骆遂忻当众打祁太的画面全给拍了下来。
时檀抚了抚发疼的脸孔,环视了一圈,手术等候室里,总共有九个人,一个是医护人员,四个是陌生人,可能是其他在等手术的患者家属,另外坐着三个,分别是骆遂岚,骆遂珠,骆樱。
她们本来坐在一起,正在低声说着什么,听得骂,骆遂岚站起来,冷冷一瞥,带着恨意;骆遂珠则淡淡一眸,显得寡然冷漠,而骆樱沉沉一睇,神情显得无比陌生疏离……离他们不远,另站着一男子,看着有点眼熟,细一辨,认出来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爷爷以前最疼爱的孙子:骆戟。
他看到她时,本来抱着胸站着的他,向他们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又想横行的骆遂忻:
“爸,别这样……”
“别拉着我,这种人难道不该打吗?”
骆遂忻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推开骆戟,吼叫了一声,又把魔掌探了过来,却再度被骆戟拽了过去。
杜汀见状,急忙护着时檀往后退,正要怒斥……
“不准打我妈妈!你这个坏蛋凭什么打我妈妈!”
一声稚嫩的喝叫,从走廊另一头传过来,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奔而来,挡到了时檀面前。
是小白!
小白挑着傲傲的下巴,用一种愤怒的目光瞪着这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叫道:
“男人打女人,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保镖阿威紧随而至,站到了孩子面前,以一种护卫的资态,跟着沉声喝了一声:
“这位先生,你得为你的打人行为付全责……”
文姨急步走近,也护到了时檀的另一侧:
“对,你有什么资格来打我家太太……”
这也够讽刺
的了,曾经一起生活了七年的“娘家人”,一个个跑出来,将她往绝境里逼,而曾经被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夫家人”,却在紧要关头,一个个出面,维护起她。
时檀发冷的心,暖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而是先把自家这个小小男子汉给拉了过来,却听骆遂忻狠狠撂下一句话:
“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一个骗子,她不是我们家的骆诗,祁继娶错人了,你们现在维护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人精……”
“你才是大骗子,你才是骗人精!我老爸才不会像你们那么蠢,会稀里糊涂乱娶老婆呢……”
小白气的哇哇叫。
时檀从没见过小白恼成这样过,情知他是被这些恶毒的话刺伤了。
对于任何一个孩子来说,父母在心里的地位是无与伦比的,在听到父母被折辱时,反击是必然的,这和孩子受到攻击时,父母会挺身而出是一样的道理。这就是骨肉亲情。
而来自孩子的坦护,更能让人动容。
“人不可貌相你知不知道,你妈就是一个大骗子,她骗了所有人,她居心不良,想要霸占骆家的家产……”
“不是不是不是!”
小白挣脱了时檀,冲了过去,瞪圆了眼珠子,以一种桀骜不驯的势头对峙着。
骆遂忻冷笑,斜眼看向不吭一声的时檀:
“那你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一问你这个满嘴谎言的妈:让她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一说,她到底是不是骆家三爷的亲生女儿?骗子就是骗子,无论再怎么编,都变不了这样一个事实的……”
噌噌噌,一道道目光都聚焦到了时檀身上。
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反应,关于网络上的曝光的事,他们皆充满了疑问:
不管那位成宛宛说得再怎么感人肺俯,就现在而言,总归是单方面的说辞,真相到底如何,仍需要有待进一步观察。这正是媒体人所关注的焦点,也是新闻的悬念所在。
时檀将小白拉了回来,却是沉默。
现在的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否认事实?
自然是不可以的。
骆遂忻他们敢把事情闹的这么大,足可以证明,那成宛宛十有八~九就是骆诗。
她不能否认,因为她答应过骆叔叔,骆诗若能回来,她会和骆诗成为好姐妹。否认,就是和骆诗站到了敌对面,骆持肯定会为了夺回自己的身份,而和她对立到底。
而真相是藏不住的,到时,她就没办法自圆其说。
那等于就是在自掘坟墓。
承认事实?
势必惊哗媒体,骆叔叔已死,他不可能死而复生出来向所有人说明:她是他的养女。如今死无对证,她百口莫辨,骗子之名,她算是坐实了。
至少一时之间,她是没办法找出有利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的。
时檀脸色惨白,心,钝钝的疼着,含冤莫白的滋味,深深刺痛着的她……
就这时……
“谁说她是骗子来了……”
一片聒噪声中,一个清越的嗓音,极富威慑力的镇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所有人皆往声音来源地投递过去,围得水泄不通的走道上,记者们不由自主的让开了一条道,原来对准骆遂忻的闪光灯,都转移了方向,下一刻,一道俊拔的身形在两个同样英姿不凡的男人的簇拥下走进了所有人的视线。
“老爸!”
小白顿时眼前一亮,欢喜的奔了上去。
不错,来的正是祁继。
他一身西装革履,神情淡静,一把抱起儿子,目光则落到了时檀身上,在看到她唇角的血丝,以及脸孔上的手印时,脸色陡然一沉,转头,冲骆遂忻狠狠盯视了一眼。
祁继是一个见过残忍杀戮的男人,曾在生死之间讨生活。
这人身上本身带着一股子煞气,只不过后来这些年,他读的书多了,又在部队经过了多年的锤炼,早已把那一身的煞气收起。
如今,只有他生气时,那股子让人不寒而栗的
煞气,才会在他身上散发出来。
是以,这一刻,他的寒目一瞪,绝对是让人心惊胆寒的,饶是见多了大场面的骆遂忻,这一眼,也被他吓住了。
得罪祁继,绝对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祁继的确恼了,他以一种无比寒冽的语气问身后的随行律师:
“赵师律,按照我国《民事法》当,一个精神状况良好的自然人对他人进行恶意攻击,掴人耳光,能构成怎么一个法律责任?”
这个律师,时檀认得,他叫赵能,是骆叔叔一个同学,多年前,她见过一面。只是没想到,现在他也跟了祁继。
赵能的目光往时檀脸上扫了一圈,在看清事实情况之后,马上接上话道:
“按照我国《民事法》,若是构成轻伤,处三年以下拘刑,赔偿医疗费用;若是没受伤,法律规定打人的必须要进行赔礼道歉。要是不肯道歉,受害人可以通过法院起诉该自然人。该自然人要是执意不肯道歉,法院可判其拘禁七天到半个月。拘禁期满,该自然人若仍然不愿道歉,法院还可以拘禁其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
话音落下,骆遂忻的脸孔,微微变色。
“听到没有,骆遂忻!”
祁继一身寒气逼人的盯视,语气冷而犀利:
“陪礼道歉,这是你必须承担的民事责任……否则,等待你的会是民事拘禁……”
骆遂忻硬着头皮,强自一笑:
“真是笑话,我为什么要向她赔礼道歉?这个女人冒认骆诗,害得我骆家家破人亡,身上没有半点道德观念,我要是向她陪礼倒歉,那请问,谁来还我们骆家的公道?”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在众多记者面前道这个歉的。祁家的确势大,可媒体面前,他横不起来。
这时有记者Сhā~进了话来:
“祁先生,大家都知道您是日理万机的工作狂人,今天您放下一切,这么急匆匆的赶来医院,还这么维护您的太太,我想知道,您是出于夫妻之间的利益同盟关系才来处理这件事的,还是关于祁太是冒牌骆家千金一事另有隐情,您是来还您太太一个清白的……”
一直以来,无论到哪里,祁继都是人群里的焦点,他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气场,哪怕身处劣势,他都能以一种从容之态面对,从未在大众的视线里丢过人,所以,今天所有到场的记者都在好奇:
祁先生今天会以怎样一种能耐,扭转乾坤。
那边,祁继闻言,目光沉沉的转了一圈,整个人不慌不乱,转头看向时檀时,徐徐然开了口。
待续!
还有一更!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祁继的维护:一段视频,透着浓浓的爱,罪名不攻自破(要看)
“各位媒体朋友,新闻可以追踪,这是你们的权力,也是你们的职责所在,但这里是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骆老爷子现在在急诊室内做手术,所有关心他的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结果,从人道主义出发,你们是不是应该适可而止?”
话,不轻不重,却令记者们面面相觑。
因为他们嗅到了话里头那隐约可闻的不快謦。
这是隐形的维护,只是祁继用了“人道主义”这个词来掩饰了他的私心凡。
而骆遂忻则发出了一记冷笑:
“祁继,你再如何坦护,都掩盖不了骆时檀的丑陋本性!”
有记者更是大胆的接上了话:
“祁先生,我们只是想还原事态真相,既然事情闹开了,公众也已知道这件事,作为尧市的名人,您和您的太太骆时檀就有责任出面澄清。
“虽然医院不是发布记者会的合适地点,但既然今天记者们都已聚集在此,您和您太太又都在,借机说个清楚,不管是对祁太太,还是对您,或是对祁氏集团,都是有利而无害的。
“据我所知,祁氏因为这件事,今早九点半开始,就在股市上连续下挫。尽快解决这件事,以消除股民的慌乱。这也是您作为一个公司最高管理人员应该负的责任。您觉得呢?”
祁继听罢,笑了一下,因为,这几句道理很足。
他点了一下头,说道:
“本来,现在真不是开记者会说明这件事的最佳时间,地点也不合适,不过,由于某些人的行为已经严重干扰到我太太的人身权益,好吧,那我只好借用医院的这一个地方,来向大家郑重说明一下了……”
过道之上,因为这句话,一只只采访机皆对准了谈吐从容淡定的祁继。
这个男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拍,拍到的都是一副自信满满的不凡神采。
这就是祁继的魅力所在。
“第一,时檀并没有冒认骆诗!”
首先,他着重肯定了一句。
有记者立刻接上问道:
“祁先生,您怎么可以这么肯定?”
祁继淡淡回答了起来:
“因为骆遂意先生曾经跟我提过这件事。”
“请问祁先生,这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事。”记者再问。
祁继说:
“八年前吧!
“当时骆先生是这么跟我说的,他将时檀带回骆家时,就知道她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是一种认养关系。
“你们明白了吧,我太太是被骆三先生认养了之后,得他允许才以骆家四小姐的身份生活在骆家的。
“所以,她至始至终并不存在冒名顶替的行为。”
这句话一出,算是彻底向外界宣告了骆时檀并非骆家真千金这一个事实了。
有记者心有疑问,想要再一次追问。
祁继抬手压了一下,声音温静的阻止道:
“请让我把话说完,然后,你们再进行发问。”
良好的态度令那位记者点了点头。
祁继遂垂手,继续往下说:
“第二,骆三先生遇难,这事,和骆时檀毫无关系,那仅仅是慕以淳的个人行为。
“那些想用这件事来抹黑我太太的人,你们要是非要这么认为,那表明是你们的心思太过于不纯萃了!
“第三,老爷子之所以气病,原因在于某些人发布这条信息太过于突然。
“这些人完全不给老爷子任何缓冲的余地,就公然发上网上,这是一种自私自利的深刻表现。
“第四,关于目的性。
“如果某些人非要认为我太太冒了骆诗的名,抢占了骆诗在骆家的地位,是为了想谋夺骆家家产来的,那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她根本就没有这种想法。骆诗真要是归来,她会热烈欢迎。
“某些人想将那个罪名强加在她头上,那就太过于荒谬。
“第五
,我娶骆时檀时,就已经知道她是骆家养女。所以,我和骆时檀的婚姻关系,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发生任何改变。
“今天,我之所以站出来替她说话,一,我和骆时檀是夫妻,夫妻就应该共同面对生活里的种种问题。二,我有人证,可以证明我所说的皆为事实……”
说到这里时,他退了一步,将焦点让给了身边那位赵能律师,介绍道:
“这位是赵能赵律师,他曾是祁三先生的私人法律顾问,更是尧市法律界有名的大律师。
“今天冒牌千金的视频被发布之后,赵律师第一时间跟我取得了联系,原因是,他手上有一份资料足可以表明,骆时檀从来没有冒认骆家千金这一事实。
“赵律师,请你把那份证据亮出来,以证我太太的清白……”
这一番话,虽然说的平静,却带着震聋发聩的力量。
不仅引来了记者们的强烈关注,更招来了时檀的凝睇,一阵阵惊诧在她眼底漾开——
她真的没想到骆叔叔居然会把这个秘密如实告知给这个男人知道。
而小白,仰望父亲的目光里一下透露出了祟拜之色。
“赵叔!”
时檀轻轻叫了一句,心下暂时并不清楚他能带来怎么一种变数。
赵能冲她点了点头,眸底尽是安抚之色,而后,他瞄了骆氏三兄妹一眼,取出了笔记本,点开了一个视频,反过来,让所有人看。
坐在镜头里的赫然是已过世八年之久的骆遂意。
赵能清了清嗓音,说:
“嗯,首先,有一件事,我得在这里说明一下。
“骆遂意先生生前和其太太只生育过一个女儿,满月的时候,骆厚予老先生曾给孙女取了一个名字叫:骆诗。
“骆诗三岁走失,骆太太思女成疾亡故,骆遂意一直没再娶,耗尽十五年时间,一直在寻找失散的女儿骆诗,可惜一直没能找到。
“很多年之前,骆遂意从外头带回了一个小女孩,对外公布说那就是骆诗,事实并非如此。
“骆时檀仅仅是骆遂意在失去爱女七年之后出于某些原因收养的故人之女。
“各位,都听清楚了吧,骆遂意和骆时檀的关系,是骆先生知情情况下的一种收养。
“而我这里有这样一份资料可以证明这个事实的真实性……
“各位,现在开始,请看屏幕。”
视频点击之后,开始播放。
……
镜头里,是一间客厅,面对面坐在沙发上的,是骆遂意和赵能。
骆遂意微微在笑,脸上呈现着几丝异样的白皙,对着镜头说:
“首先,我得说明一下,我为什么要录这个视频。”
他笑了笑:
“理由很简单,我得了绝症,活不久了。有生之年,我想我是再也不可能见到我的亲生女儿了。
“有人看到这里会不会问,那你现在养在身边的那位不是你亲生的吗?”
骆遂意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
“对,她不是我亲生的。
“不过,我一直有视她为亲生。
“今天我和阿能坐在一起,这是我收养时檀七年以来,第一次将这个秘密告诉第三人。
“所以,有一天,我要是死了,阿能可以成为这件事的见证人。”
镜头里,赵能挥了挥手说:
“知道这件事,我挺惊讶的。我一直以为我这位老同学终于找到女儿了,真是没想到啊……”
他叹息了一声。
骆遂意笑笑,抚抚大腿,也感慨了一句:
“没能找回女儿,的确很遗憾,不过,能收养时檀,也算是对我这个失孤之人的一种慰藉了。我很高兴能成为时檀的养父。”
“也是,那孩子够聪慧,够贴心……”
赵能笑着说:
“换作我,也想要这么一个女儿……遂意啊,你把她教养的相当出色啊……”
听得赞,骆遂意的眉目间有了几分得意之色:
“那当然,时檀一直就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一顿后又解释起来:
“对了,有一点我必须得在这里说一说的,时檀是我一个老同学的托付。我养着她,既是想圆我思女之心,也是想给这个孩子一个可以落脚的家。嗯,好了,话题好像有点跑偏了,咱回归正题……”
他笑笑,气质儒雅,思索了一下,才又说稳稳的陈述起来:
“每对有责任的父母,都会对孩子负责,都会希望把孩子养在身边,一天一天看着她长大,成才,然后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幸幸福福的生活。那才是一种圆满的人生。
“可生活当中总是会有一些不圆满。
“比如像我这样,女儿三岁的时候,就被拐走了。我找了那么多年,一直没能把她找回来。
“岁月是一把无情的刀,它刀刀催人老,也会一刀一刀磨掉孩子心头最初的记忆。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想,骆诗要是还活着的话,恐怕早是记不起当初了,而我也已在一年一年的寻找中,渐渐失去了希望。
“现在,我查出患了绝症,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再没有精力去找她。
“现在,我唯一想做的是,想让我身边的女儿骆时檀,能得一个好归宿,我想看着她嫁一个能让我满意的出色男人。
“至于骆家的一切,我已经想好,会全全托付给这个孩子。
“这里,我所说的一切,包括我名下所有的动产和不动产。
“很多人都知道的,我父亲曾出过车祸,一度病危,那时候,他名下的大半部财产,早已转给我,包括公司的绝大部门股权,所以,我现在说的所有,是囊括骆氏在内的。
“也就是说,时檀会是我唯一的继承人。
“有人说,金钱不说一个好东西,可以让人迷失,不过,也有例外的,比如,我的女儿骆时檀。
“几天前,我和檀檀谈过两次,准备立个遗嘱,这是必须的,我已经是一个走向死亡的人了,这些事必须事先做好对吧……
“可惜,我想给,那孩子却不肯要。
“她说,她不能霸占了骆诗的家人之后,再来占了骆家的基业。
“呵,真是一个傻气的孩子。
“我对她说:你在我们骆家生活了七年,你已经是骆家人了,由你来继承,怎么算是霸占。那是父业子继的传统。
“最后我还是写了一份遗嘱,她是拗不过我的。那孩子非常孝顺。
“那份遗嘱的大致内容是这样的,但凡我名下的一切财产皆由骆时檀继承。
“这是我最初的遗嘱内容。
“不过,时檀给加了一句上去:如果骆遂意病故了,有朝一日骆诗回来,属于骆时檀继承的所有骆家财产,需要归还骆诗。骆时檀只拿取代管期间的薪资。其薪资额度按公司部门经理的待遇结算。
“那孩子,非要把这句话加上,我没办法,就依了。
“但是,在她走了之后,我在这句下面,另外又加了一句:如果骆诗被找回,我名下的财产,由时檀和骆诗七三而分。骆时檀的附加条件,我不同意,就此作废。
“当然,这不是原话,只是大致的意思。
“嗯,话说,我是不是有点狡诈?”
镜头里,骆遂意笑得愉快。
赵能则点头:
“有点!”
“没办法,我得遵重孩子的决定,但不能盲目的惯着对吧。
“檀檀是我和我父亲用心教出来的孩子,她有绝对的能力可以在未来替我们骆家守这份家业。写遗嘱的时候,我得考虑到那样一个问题:万一骆诗回来了,结果因为没能得到良好的教育,而没有任何管理公司的能力,我又死了,没法跳出来重新修改遗嘱来改变骆氏公司的命运,到那时,骆氏就得面对严重的生存危机。
“所以,这样一个分法,我是从公司角度出发,而慎
重做的决定。”
赵能应和,表示理解:
“应该有这样一层顾虑。你想的很周全,30%的继承权,足可以让回来的骆诗就此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骆遂意又笑笑,神情却有点落寂了:
“其实在签下这份遗嘱时,我并不觉得骆诗还有被找回的希望。所以,我另外准备了一份遗嘱。这份遗嘱上,没有附加的两个补充:我的意思是,所有财产一律还是由时檀继承。
“这份遗嘱,会作为第一遗嘱,今天我就会将它交给我们骆氏公司的专业律师。一旦,我过世,这份遗嘱就会被公开。
“而我手上这份有补充条件的遗嘱,今天,我正式交给我身边这位赵能赵律师,当作是对第一份遗嘱的一种补充。
“这份遗嘱起到的作用是:如果有一天,我没了,骆诗又回来了,那么赵能可以公开这一份补充性质的遗嘱:一我得给我的小诗一点财物上的贴补;二我得告诉所有人,时檀是我的养女。她有权继承我的一切。我不想让某些人钻了空子,伤害了她。”
这时,镜头里,出现了骆遂意向赵能移交补充遗嘱的画面。
赵能还让镜头记录下了遗嘱上的某些内容。
最后,赵能把遗嘱收好,骆遂意则正了正坐姿:
“好了,我要想说的也就这些了……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赵能却说:
“再说几句话吧!”
“说什么呢?我都说完了啊……”
骆遂意笑得轻快。
赵能想了想说:
“我觉得吧,老骆,你应该留几句话给你十几年没见的亲闺女啊,虽然说,你把这遗嘱放我这里,其实存的是永远不公开的想法,但万一有一天,我真用到了它呢,你闺女看到你这么呵护时檀那丫头,恐怕会吃味哦……”
他半开玩笑的提醒了一句。
骆遂意想了想,一笑道:
“也是!好吧,那我就再说两句!”
他静默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才说道:
“诗诗,很多年很多年没见你了,爸爸不知道这些年,你的日子过的怎么样,没能及时把你找回来,这是爸爸这辈子永生的遗憾。
“诗诗,今天,你没能在这里见到妈妈,那是因为她承受不了对你的思念,早早去了天堂。
“诗诗,妈妈很爱很爱你的,爸爸也是,一直一直在找你,从来没有停下来过,只是现在爸爸病了,再也找不下去了。所以只好放弃你了……
“如果有一天,你凭着儿时那一些模糊的记忆回了祁家,见到了你的时檀姐姐,请你好好爱她。我想她也会好好爱护你的。
“我希望你们可以相亲相爱,做一辈子的好姐妹。因为没有你的日子,是她代替你,解了为父的思女之心……
“诗诗,要是你能见到这个视频,请记好,一定要幸福的活下去……爸爸妈妈会在天堂祝福你!”
最后一个镜头,骆遂意的眼底,浮现了泪光……浓浓的的父爱,自然而然就流露了出来。
真相,就此跟着浮出了水面。
时檀捂着嘴,眼底一片水气,而已泣不成声。
而周围,记者们则不断的拍照。
至于另一边,骆遂忻看完之后,立马臭起了一张脸孔,气得牙直咬。
骆遂岚则面色铁青,捏起了拳头。
骆遂珠眼色沉沉,重新坐了下去,脸上尽是颓丧。
骆樱满脸惨白。
骆戟闷声不吭。
所有人都没料想到死去八年的骆遂意竟会用这样一个方式维护了他的宝贝养女。
这个视频一出,冒名顶替的罪名,自然就不攻自破。
待续!
明天见!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她求:骆诗无辜,请成全她的孝心;她恨,姐妹之情恩断义绝
一
医院的过道上,人头攒动。
时檀沉浸在泪光里,终于明白,为什么八年前詹律师手上的遗嘱,和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一份完全不一样的原因了。
原来是骆叔叔委托给了别人。
她明白的,骆叔叔会作这两手准备,最主要一个原因就是不想公开她的身份,一,会影响她在骆氏的说话份量;二,他至死都想保护她的人身安全謦。
是的,骆家七年,骆叔叔一直尽心尽力的保护着她,正是这份呵护,才令她无比依恋这个家,八年前,她不愿意叔叔家传的基业毁于一旦,这绝对是一个重要的原因,这才令她同意了联姻。
也正是因为骆叔叔身故之后的那份遗嘱,令她一下继承了一份宠大的家业,才让骆家其他几个家庭成员彻底眼红,这才一再的想要迫~害她凡。
一片闪光灯下,她被骆遂意的爱护深深感动着,而耳边,祁继冰冷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骆遂忻,你看明白了吗?
“不了解事情的前后原委,就肆意打我太太耳光,作为一个早已经被骆老爷子逐出家门的你,有没什么资格跑上门来对我太太横加以指责?
“八年之前,你们兄妹三人,为了谋夺骆家家业,三番两次陷害我太太,八年之后,故态又荫,意图借骆诗重新肖想骆家家产。请问,在你指责我太太没有道德之前,有没有扪心自问,你自己有没有羞耻之心?
“骆遂忻,今天,你要是不向我太太陪罪道歉,那我们只能法院见……”
抹掉泪水后,时檀望去,之前嚣张跋扈的骆遂忻,现在已经偃旗息鼓。
显然,这一次的这一桩突发事件,已经在被祁继和赵能给镇住。
他们机关算尽,最后还最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时檀并不关心道不道歉这个问题,她关心的是爷爷的身体状况。
正是这个时候,手术等候室的电子屏幕上显示出了这样一行字:
骆厚予手术结束。
同时,广播里传来了医护人员的呼叫:
“骆厚予家属请到3号手术室前等候,病人马上就要出来了。手术情况可以到主治医师那边进行咨询。”
如此重复了两遍。
时檀早已听得叫,急急忙忙转身往手术台前奔了过去。
祁继见状,叮嘱程航和赵能善后,自己抱上小白紧随其后,阿威和文姨左右跟从。
骆家那几位呢,骆遂珠抹了一把脸,也跟了上来,骆戟看了自己父亲一眼,一声不响,径直跑去,其他三位各自站在原地,神情皆阴郁。
二
急诊手术室门,祁继见到了主治医师鲁平,这位是第一医院神经内科的一把手,八年前曾给骆厚予做过手术,救了老人一命,八年后还是这位,再次给这位老患者进行了手术。
做这个手术的时候,鲁平就曾给祁继打过电话,因为情况危急,手术必须马上动,法定意义上的家属却一个都没有到,鲁平通过电话录音的方式取得了家属的同意,为的是缩短被耽误的时间。这有违医院的规定,鲁平秉着对病人负责的态度,硬是这么做了,主要是他和祁继关系非浅。
“手术情况怎么样?”
时檀看到爷爷被推了出来,没顾着问,先去看爷爷的情况,跟在其后的祁继则理性的问起了情况。
“不容乐观啊!”
鲁平取下口罩,双手Сhā腰:
“心肌梗加脑出血并发,要不是老爷子身边有专业的医护人员照看着,有条不紊的进行了急救控制,现在,你们看到的会是冰冷的死尸,即便是大罗神仙也难医治。”
祁继听着心一紧。
鲁平继续说:“现在有两个问题,心脏是个大问题,我一早就和老骆说过,必须动这个手术,他就是不听。第二个问题,脑干出血问题。八年前是已经发过一次了,那回是轻微脑溢血,比较轻,没动刀子,这回严重多了,是脑干问题,这地方死亡率太高了。现在淤血是抽出来了,手术相对来说是相当成功的,这主要归功于你给请的那位护师,每天坚持给老爷子作检查,所以,动手术之前,我们才有这么多数据可以作参考。可接下去的恢复问题,我现在真难给你一个交代,主要看第一周的恢复情况。就算能如期醒过来,术后可能还会有一些后遗症……小祁啊,你和你太太,最好有一个心理准备……苏醒之后,老爷子的生命质量,肯定不可能再和以前相提并论了……”
医师的话,时檀听得分明,心,那是止不住的往下沉,转过来问道:
“鲁医师,那要是没能醒过来呢?”
“可能就成了植物人。不过,根据我手术的经验来说,手术是很圆满的,没有意外的话,是一定能醒过来的。但医生毕竟不是神仙,我也不能在这里打包票。所以,我只能保守的这么跟你们说。”
依鲁平的话,他是持乐观态度的,时檀这才
重重松了一口气。
末了,医师拍拍祁继的肩,转身离开。
两个护士推着病床往住院部神经内科专用的重症监护室而去,时檀扶着床沿一路跟着。。
隔着那一层玻璃,时檀倚在外头,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人,心疼啊,早上还好好的呢,一转眼,爷爷竟又躺到了病床上。她沉沉睇着,久久默然无语。
“妈妈,您别担心,太爷爷不会有事的!”
小白在边上扯了扯时檀的衣角,轻轻的安慰了一句。
乖巧的样子引来了骆遂珠的侧目,她默默瞅了一眼之后,转身靠在门外的窗台前,深深叹息。
适时,祁继从医生办公室回来,又向医生问了一些关于心脏方面的情况,来到这边,一看她,俊脸一下冷了下来:
“骆女士,这里不欢迎你,麻烦你离开!”
骆遂珠脸色一白:“我……”
祁继抢断,寒声道:
“老爷子待你不薄吧……八年前,你助纣为虐,八年后,你又和他们同流合乌。一直以来,我以为骆遂珠女士是骆家的巾幗人物。以前,我还看过你发表在报上的文章《孝乃人之根本》。文章是写的不错,可人品呢?我想问问你了,作为一个被收养的弃婴,你就是这样以怨报德的吗?你有言行一致?今天,骆老爷之所以会被送进重症监护室,全是你们一起推波助澜的杰作。你还有这张脸来看望你的养父?”
一抹浓浓的苦笑在骆遂珠脸上泛开。
她无言以对。
八年前,她上当受骗,全是因为过于信任自己这一对兄姐,八年后,再次成为帮凶,却是因为她见到了骆诗。
她是打小喜欢那孩子的,在确定成宛宛就是骆诗之后,她就有了护犊之心,所以才支持让骆樱进入雅苑,通过这样一种方式,和养父见上面,把真相说开来。想给骆诗争取到应有的权力,可谁能想到路殷会擅自决定,把这么一个视频交给了骆樱,并且还发到了网上。
当骆遂珠知道路殷将这个预备计划已付诸行动之时,她有反对过,可路殷却告诉她:
“骆诗已经被A区的人带走,必须公开,才能逼祁继他们把人交出来!要不然就成了我们在伪造事实。”
她没法阻止事态的发展,结果却是深深害了养父。
“抱歉,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骆遂珠欠了欠身,声音无比沉重。:
“四兄妹当中,我和遂意关系最铁,八年前,遂意死的离奇,我对以淳会杀遂意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而时檀又坚信以淳不会杀遂意。那种偏执让我对时檀也有了看法,所以,八年前,我盲目的同意了遂忻的做法,软禁了时檀。可我并不清楚骆遂忻居然会在软禁期间纵容他内侄对时檀进行性侵,以求生米煮成熟饭,并以老爷子为要胁,就此逼迫时檀嫁给其内侄。至于八年后这一次,我的出发点全是为骆诗。只是想给骆诗作主,只盼着骆家的基业重新回来骆家后人手上。我没想到原来遂意临死之前早已经把未来的可能性设想好了。我的担心,倒成了多管闲事。”
这个女人和其他两个不太一样,因为有能力,所以有一身傲气。
她这番来,不是为骆家的产业而来的,八年前也是如此。
“骆女士,找到骆诗原本是一件喜事,如果你能放开陈见,肯和我互通消息,事态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一个地部。”
祁继望了一眼重症病房隔离窗前妻子黯然的神情。
骆遂珠涩然一叹:
“我又怎么能知道祁先生一直知道内幕……”
这当中的误会,若不是这么一闹,谁晓得个中真相。
“祁先生,今天的事,我替我家父向您赔罪……”
一直靠在走道的骆戟突然走过来,鞠了一个躬,一脸的歉意。
骆遂忻是个唯利是图的混蛋,不过,骆戟却是一个品性端正之人。这些年,他看不惯父亲的所作所为,早已经从家里搬了出了来。
“打我太太的又不是你,你不需要向我赔罪。回头告诉骆遂忻,在家等着律师信吧……”
祁继淡淡扔下一句话往里迈了进去,骆遂珠却再次叫住了他:
“祁先生,骆诗是不是被你派人带走了……如果是,请您别为难她,那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她什么也没做错。是骆遂忻利用了她。她一直以为骆遂忻是为她好。骆诗渴望见到她爷爷,请你成全她一片孝心吧……”
“该怎么做,不用你教!骆女士,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他淡淡扔下一句,合上了门。
二
时檀从监护室出来时,站定祁继面前说:“借我用一下手机!”
祁继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还是把手机交出来,她拿在手上,很熟稔的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好一会儿才通了,里头传来骆樱的声音:“哪位!”
“我,骆时檀,你在哪……”
那边,骆樱一阵沉默。
“我问你现在在哪?”
冰冷的声音,流露着一股子迫人的气势,一想到爷爷有可能成为植物人,她心头就止不住的恨。
“在人工湖边淋雨!”
骆樱笑着说,
是的,她竟还在笑。
时檀咬着牙,冲了出去,跑得飞快。
小白跟着,神情很担忧。
祁继紧紧相随,他知道这丫头,这是要去找骆樱算账了——骆樱,呵,那个温善的女子,八年时间,已经彻底将她改变了。
三
天空,还在下雨,雨丝唏哩哩,不大不小,又冷又湿。
记者们还没有散去,都在附近徘徊,看到祁太从住院部大楼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来,他们惊讶的发现:这个女人速度快的惊人。
人工湖,花坛前,骆樱静静的站在雨水里,望着湖面,神情死寂,手机放在耳边,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她的脸色显得无比的惨淡。
没一会儿功夫,时檀就出现在了她面前,一只手狠狠的抓着手机。
那手机,她记得应该是祁继的。
那个神一样的男人,刚刚一再的在维护她——
真好啊,时檀落难时,他会奋不顾身的抛下一切来保护她,她被逼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时,却只能默默的往肚子里吞眼泪。
对着白茫茫的天空,骆樱咧嘴笑了一记,那么的幽冷:
“干什么?这是要来跟我算账吗?”
雨似乎越下越大了,她们的头发都湿了。
“爷爷待你那么好,你就这么挖空心思的把他刺激成这样?骆樱,早上,我离开的时候,你怎么答应的,你说你会好好照看好爷爷的……这就是你的照顾吗?你的良知呢,你的孝心呢?你的人性呢?”
时檀冲上去狠狠推了她一下,狠狠喝了一声。她把拳头捏得紧紧的,恨不得痛扁她一顿。
骆樱稳定了身形,对着漫天的雨水,又是咯咯一笑,眼底似有热流涌出来,却很快被冰冷的雨水冲刷掉。笑了好一会儿,她才收起笑容:
“八年之前,我对爷爷满怀敬爱,我对你这个妹妹,满心喜欢。我爱和爷爷下棋喝茶,我爱和你睡同一床,说一些女生之间的悄悄话。可你们回敬给我的是什么?你嫁给了我爱的男人,爷爷呢,不管不顾我的哀求,硬是把我们赶出了骆家。”
她轻轻拍了下胸脯,一点一点露出恨意:
“你不仁,我不义。
“骆时檀,你有什么资格来责怪?
“别忘了,你根本就不姓骆,你根本就不该出现在骆家——在你没来的那些年,骆家上下一派和睦,你一出现,就打破了那样一个和谐的氛围。整个骆家因为你,就这样败了下来。
“我之所以嫁给那样一个男人,那全都是你害的。若不把你赶出骆家,我心有不甘。
“对,我不甘心,非常非常的不甘心!
“凭什么你就能成为骆家的继承人?
“凭什么我就该被扫地出门?
“凭什么你就能得到爷爷满心的疼爱,还能嫁给祁继?
“凭什么我就得被人糟踏?婚姻更是一败涂地?
“凭什么你可以在八年后,风风光光?成为全城女人羡慕的对象?
“凭什么我就该在八年后,兢兢惊惊?还要向你低头求救?
“凭什么?”
她一口气沉叫了七句,那浓浓的嫉妒之情,全表现了出来。
时檀完全惊呆!
原来她心里怀了这么多的不满!
原来这两天,她一直藏着心头的痛恨,在她面前演戏!
原来曾经的天真漫烂,少女时代的姐妹情深,当真只能成为一种记忆了……
“骆樱,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时檀悲怆的跺了一下脚,心里也怀进了浓浓的恨意:
“因为你的不甘,爷爷险些就没了,你知不知道啊……”
骆樱的脸色恍惚了一下,却转而一笑:
“我只是一个诱因,主因是什么,你应该明白,是你的冒名顶替伤到了爷爷的心……”
“不对,事情本来不面要变成这样的。”
时檀绝不认为这一切全是自己引起的,他们别想利用这个借口想让她心生愧疚,绝不:
“骆樱,你做事,太不知轻重。之前我还一直心疼你的,如今看来,这一切的一切全是你咎由自取……很好,我算是真正看穿你了……骆樱,从今往后,你我姐妹之情就此恩断义绝……”
狠狠的,从脖子上抓下一个玉坠,那是很多年前骆樱送的一枚不是很值钱的玉石,二话没说,她就往地上重重砸了下去。
但听得砰的一声响,玉石顿时碎溅
开来……
她没有再看那玉一眼,转身稳步离开,一步一步走向抱着小白站在不远处广告牌下避雨的祁继面前。
对于骆樱,她已失望透顶,此地此刻,她悔不当初……恨自己居然蠢蠢的引狼入室,就此害了爷爷!
“檀麻,你身上全湿了!”
当她站定在这对父子跟前,小白用口袋里取出一真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凑过来给她擦了一下脸,小手暖暖的,在她脸上滑过。
男人的神情,也是暖人的。
在这特别的时刻,这份暖,是何等的珍贵。
她一动不动,贪恋的看。
祁继冲她微微一笑:
“我们回家,你需要冲个热水澡……要不然会感冒……”
这种温柔,让人着迷。
“好,我们回家!”
她需要换件衣服,吃点东西,见个人,今天这件事,并没有结束,她还有很多善后工作要去处理。
家这个字,现在最能挑动她心弦。
是的,她有家,这个男人,这个娃娃,给了她一个可以风雨同舟的家。
四
2011年3月9日,尧市又出了两桩新闻,震动整个竺国。
第一桩新闻一出,网络之上,很多人都对骆时檀进行了各种语言攻击,各种脏话都有;第二个视频一现网络,网民的讨伐声终于平息,开始热议骆家三兄妹的做法道不道德这个问题,并开始了一系列探讨。
有人认为:是已故骆三先生的做法有欠妥当,才造成了这样一个误会。
有人认为,是骆家三兄妹太过于偏激,才刺激得骆老先生进了医院,本意是好的,结果是烂的。
对于骆时檀的谩骂,却是少了,大多数人都认为:在这件事当中,祁太骆时檀是比较无辜的。
最后,有人提出了质疑:视频当中的女主角成宛宛,骆老爷都进医院了,她这个始作甬者,怎么至今都没有露面?难道是托儿?
待续!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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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的秘密,有人想他们死,有人想护他们生
一
尧市凤凰路上,有座黄金屋。
这黄金屋,不是卖黄金的,当然,也不可能是金子做的,而是一处美食地躏。
这里的环境是清幽独特的,这里聘请的厨师一个个都是大师级的,食物绝对是美味可口的,至于消费价格,自然也是不菲的崾。
得提一提的是,这是路殷名下的产业。
路殷喜欢美食,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米芳菲对食物极为的挑剔。
为搏佳人一笑,他曾在美国开了第一家黄金屋,高薪聘请厨师,做出别具一格的食物,起初,只是为了满足佳人口腹之欲,却不想做出了名堂,吸引了大量的食客,也因此赚得了人生第一桶金。而后他回国,把黄金屋连锁店开到了国内,数年时间,他凭着这业余爱好,成为了餐饮界的新起之秀。
尧市的黄金屋,专门为有钱人所设,它以幽静精致的环境,以及让人赞不绝口的食物吸引了大量的有钱人留连于此。
提到路殷,谁都知道他是黄金屋的老板,而黄金屋本身是蕴含深意的:它取自中国汉代一个典故:金屋藏娇。它所要表示的是路殷对于米芳菲的爱慕之心——路殷爱惨了米芳菲。那是众所周知的事。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路殷正坐在黄金屋专属于他的办公室里,他刚刚看了视频——祁继这家伙轻易就解除了冒牌危机。
他本以为,会有一场好戏看,结果,居然是无疾而终。
当然,这只能说是祁继运道好,实在是那个骆遂意,太能为骆时檀着想,居然留了一个赵能在当中坏事。
“这个骆时檀的来路有点奇怪,你去查一查她到底什么来头?骆遂意这么想隐瞒她的身份,太不正常了?”
路殷对身边的手下邱火说。
邱火点头。
路殷和祁继不对盘很多年了,如今,他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但凡和祁继有过节的,他都爱给收集起来——所以,几年前,他好心的收留了骆遂忻,好心的帮房宝山牵线娶下了骆樱,好好的将骆遂忻一家子控制在手上。
他觉得他们应该有用,结果今年年后,还真派上了用场:骆遂忻这家伙也知怎么就查到骆时檀是个冒牌货。
一直以来,祁继的人有在暗中监视他们,当然,那是隐形的监视,几乎让人感觉不到。这事,他是清楚的。
为了不让祁继知道骆遂忻私下的行动,路殷曾帮着他转移了视线,得令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见到了那个成宛宛,一查一验之下,数据可以很好的证明,成宛宛真的是货真价实的骆家人。
本来,他是想赶着祁继闹私生子绯闻事件把成宛宛推出去,进行火上浇油的,谁知那天,成宛宛养母病危,那丫头守在她养母面前什么地方也不肯走,就那样,白白错失了那样一个好时机。
“在这件事上,我们好像白白花了这么多时间……结果,什么好处也捞不着。”
这个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路殷闷闷不说话,想了想,才问:
“骆老爷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手术做的很及时,不过术后的情况,还得观察。是脑干出血。有可能会长睡不醒。真要是成了植物人,今天这个事件,就不可能对祁继造成任何影响。我刚刚看了一下,祁氏的股氏又上扬了。总得来说,股民的反应还是很沉得住气的。这件事,对于祁氏而言,冲击不大。”
邱火将刚刚得到的消息回报了上去。
“骆老爷子要真是因为这样翘了,那这出戏就太没意思了!”
路殷撇撇了嘴,真要睡着不醒,就不会有人给祁继兴风作浪了,一个小小的骆诗,要是没一个可以依靠的后台,哪能成为祁继的心头之患,没个三下两下就能被收拾的服服贴贴。那就太无趣了。
“只能说,老天太关照他了!”
邱火为之一叹。
路殷拿着手机想了一会儿,忽想到一件事,把身边的手下挥退了,这才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接电话的人,是米芳菲。
昨晚上,他终于和她联系上了,她说手机出了故障,这几天大姨妈来,人有点懒,正在一处渡假屋休养,过几天请他吃饭。
他听说了之后,也就没有再问她怀孕不怀孕的事。
事实上,他一直也觉得这事有点不太靠谱。
只是那封邮件,来的着实有点奇怪啊!
那个人为什么要跟他说,米芳菲怀了祁继的孩子呢?
这事,他已让人去查,必须弄清楚谁给发的邮件。
“喂!”
米芳菲声音有点异样。
他凝神听着。
“看到视频了吗?”
“……”
“你还好吧!”
“……”
又是沉默,显然是有情绪的。
“不管祁继为的什么娶的骆时檀,总之,现在他就是想扮演好二十四孝好老公的角色。芳菲,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放下过去就此嫁给我这件事了?”
路殷幽幽然再次求婚。
一阵静默之后,电话那边传来的是米芳菲暗哑的回复:
“对不起!路殷,我不可能嫁给你!”
这样一个结果,路殷并不觉得意外,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撞南墙了。
他挺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入她的眼:
“祁继已经结婚这么我年了……你到底还想要耗到什么时候?”
他的反问,是无比苦涩的……
“对不起,你很好……路殷,找个好姑娘成个家吧……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匆匆的,米芳菲挂了,眼底有泪,她扯了一张纸巾,抹了一下。
彼时,她正在别墅里,电视上播放着当下正火爆的视频:祁继挺身护在骆时檀身边,他说:“我娶骆时檀时,就已经知道她是骆家养女。所以,我和骆时檀的婚姻关系,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发生任何改变。”
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她,令她欲哭无泪。
之前,她的手机被没收了,后来,那个叫杰米的还给了她,还扔下了一句警告:
“给路殷打个电话,他在找你。请千万别乱说话,要不然关于你父亲巨资贿赂某高层的视频就会爆光在网络之上……米小姐,祁先生可以很爱护你,也可以当作不认得你……这当中的尺度,希望米小姐你可以好好衡量一下。敏感期间,千万别做让你后悔终身的事……这才能互利互惠。米小姐是个聪明人,相信一定明白,怎样的做法才是真正明智的。”
她看了那视频,父亲之前因为叔叔吸毒被抓的事,曾和某个晁氏一系的高官有过一些密切的往来。
虽然她不太懂政治上的。但她知道祁家和莫家是一路的,要是由莫家出面查这个高官,她父亲就会牵连在内,一世英名将尽毁不消说,米家的生意肯定也会受到各种查处。这里的风险非常大。
个人荣誉,往往和家族荣誉紧闭结合在一起。
如果,她不管不顾父亲的死活,将怀孕的事捅出去,其结果,无法想象。
虽然,以前祁继挺喜欢她,那也是以前,现在这个祁继,是她完完全全陌生的。
这个男人敢拿出这视频来,就代表他真的存着翻脸不认人的念头。
她没办法为了自己的那点私心,置父亲置家族的安危于不顾,所以,给路殷打电话的时候,自然不会提到自己已经怀孕这件事。直接拿大姨妈来了来说事,最是有说服力的,因为路殷知道她每次生理期来的时候,都懒得动一下。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打来的却是父亲。父亲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她已经回国了。
米芳菲清清了喉咙才接通:
“爸……”
“小菲!你在睡了吗?”
“在睡!”
她的确睡着,在沙发上。只不过地点从美国华盛顿换作了尧市。
“这几天忙吗?我之前打你手机一直不通。你呀,别忙起来什么也不管不顾。爸又不是养不起你,一忙就找不着你!今天要是再找不着你,我都要飞去美国了……”
“爸!我知道。我知
道……”
她枕在那里听着父亲唠叨,隔了一会儿,挂下电话,她抚着肚子瞅着守在附的那个女人,猜不透祁继的心思——
他说,他和骆时檀的婚姻不会改变,说的那么的斩钉截铁,那她算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二
同一时间,竺国某个秘密基地,也看到了今天这两个视频。
基地负责人名叫阎宕,在看守这段视频之后,他站了起来,急急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沉声说:
“骆时檀留下只会是一个祸害,无论以什么方式,必须将她除了。
“她手上的那些资料,不要就不要了……
“安全是当前最最重要的持续发展的前提。
“祁继也必须及早除掉。
“他们两个一旦联手,对于我们来说,是大隐患。
“这个人,之前故意放逐骆时檀,四处闹绯闻,根本就是想转移我们的视线。
“对于骆时檀,他从来就不存在放弃的心理,之前,我就说过,现在我的推测已然成为一个事实。
“夫人,我再重申一句。不能留了。现在形势这么复杂,她多留一天,我们这边就会多几分危险。”
电话那边冷静听他说完之后,接道:
“还得等等。留着总是有点用的。
“我必须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暗中保护她,现在算是初步有了一个方向:祁继只是其中一股,另有两股一直在转移我们的视线。第二股,直到如今我们才查证是来自C国的神秘势力,另一股人是国内派出去的。我必须把这些线索,都理清楚了才能开始清理行动。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电话里,女人沉沉的表示了她的不同意。
阎宕的眉都拧了起来:
“我还是那句话,不能再拖了,必须得除掉了。
“她现在不是以前那个没有任何威胁的毛丫头了,她是刑警,已练就了一身的本事。你要是再这么放纵,早晚,她会回过来把我们全都咬出来。
“祁继更得尽快干掉,他背后是实力庞大的莫家,那可是我们的死敌。
“现在我只要一想到那颗能引爆我们的定时炸弹被他们捏在手上,半夜都会吓出一身冷汗来……
“骆时檀,绝不能再留,你就再听我一言。”
女人沉沉叹了一声:
“我不甘心让她体体面面的死掉。”
“到底是报仇的痛快感要紧呢,还是保住自己要紧?”
阎宕几乎要骂出来。
女人没回答,静默了一下才问:
“试验做得怎么样了?”
“没成功。”
“既然没成功,骆时檀就不能死。那些解析码和工程式全在她身上……那些东西必须得找回来……我说过的,都进行了这么多年,我不想中途放弃。”
“你确定非要这样做?”
“是!”
阎宕闷闷道:“迟早你会后悔的!”
女人叹息的笑了一个,语气无比空洞:
“青春易逝,再也追不回,我剩下也就这么一点希望,只要有那么一点可能,我都不会放弃!”
三
同一时间。
C国的某个地方,一个女人笑着对一个男人说:
“祁继爱骆时檀,他和米菲芳早已成为过去,金闻,我赌赢了。”
男人斜眼看,淡笑了一个:
“金太太,我怎么觉得,祁继爱的还是米芳菲!”
女人转了一个眼珠子,指了指视频上的画面:
“摆在眼前的事,你还跟我争什么争?输给老婆不丢人。我又不会跑出去四处炫耀……”
男人抚着女人的大肚子,说:“错了,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代这一切就是真实的。金太太,有些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
的更为复杂化……”
“什么意思?”
女人眯眼看他:
“金先生,你在故弄什么玄虚?”
“故弄玄虚的人可不是我!”
男人一脸的无辜样。
“哪是谁?”
“祁继!”
“哦,是吗是吗?你查到什么惊人内幕了,快说快说……”
女人眼睛发亮的问,露出掐媚之色,甚至于还给捏起大腿来。
男人微笑,目光有所指的落到她的唇上:
“想套我查到的最新消息,光给我捏几下没有用。”
“那你想怎么样?”
男人凑过头,私语了一句。
女人脸上泛起几丝红潮,却一咬牙答应了:
“成交!现在快说你查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吧!”
男人将女人拉进怀说了一句话,顿时让女人瞪直了眼:
“怎么可能?”
她马上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为的是看清他的表情。
“千真万确!我亲眼见过!”
“可问题是……”
“我想,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应该和二十四年前时檀父母之死有关……”
“时檀父母之死,是一个冤案,很多人都这么说。听说,他们成了替罪羔羊。”
“嗯!”
“那些人想要隐瞒的是什么?”
“我耳闻过几句,事情好像是这样的……”
他又低低低语了一句。
女人再度瞪眼。
男人则继续说:
“这件事一旦查实,晁家,会倒台……现在莫家缺的是证剧来证明晁家的当权份子的那些不可告人的罪行……好了,好了,在孩子面前,我们不说血腥问题。走了,我们回房,你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他的笑意,深亮起来,想要把老婆抱起来。
谁知女人扑哧一下,一闪而起,往外逃了出去,说:
“金先生,在孩子面前请保持君子风度。血腥的,不能说,黄色就更加不能了。为了孩子的身心健康着想,我觉得你应该继续忍下去……”
男人摸了摸头发,淡一笑,站起时,一步一步逼向这个淘气的女人,眼里泛起几丝志在必得的光芒,嘴里理直气壮的接上话:
“性教育,就应该从娃娃抓起,信守承诺这个原则,我们更得以身作则……”
下一刻,女人被男人抓住。
在男人吻到女人时,她问了一句:
“金闻,这看多年以来,你为了信守承诺,暗中保护骆时檀,你就不怕你的族人知道,就此失了继承人的身份吗?”
男人不回答,因为他很忙,忙着脱衣裳,忙着抱她回房……其他事,现在一律造边站。
四
同一时间,尧市的某个地方,一个花甲老人坐在摇摇椅里,微微而笑,他看着手上的视频,一遍又一遍,这对夫妻,在时隔七年之后,关系正往良好一面发展。
挺好挺好……
他笑得欣慰,手指在IPAD上一划,进了一个带着密码的文件当中,调出了一张照片:
草地上,一个小男孩,抱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睡着了,脸孔红扑扑的,小男孩呆呆的看着,满是污秽的脸孔上,笑意在泛起来,脏脏的小手,抚上了小女孩的头发,那么的小心翼翼,似乎很怕吵醒她……
那一年,骆时檀三岁,那时,她还不是骆时檀。
“玉湖,你在天上看到了吗?他们现在是夫妻了……我一直以为那孩子早死了,原来,没有,原来,他逃出去了。直到二十四年之后的今天,我才知道,他还活着,而且,还活得这么出色。
“这是一个奇迹。你创造的奇迹——
“还有,这对孩子也真是有缘份啊……你说是不是……
“但愿以后,他们可以恩爱一辈子。这一定也是你的希望对吧……我会好好护着他们的……
“但要是他们要查二十四年前的事,你说,我是帮,还是不帮?”
老人叹息:帮,晚节不保,不帮,愧对良知。
他很矛盾。
有些事,是不能曝光的……
那有违人伦道德。
关掉IPAD的这一刻,他在想,莫家对于这件事,到底知道了多少?
待续!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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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沉沦:他是她生命里的灯塔,照亮了她的世界(温馨)
一
一场风波暂时消停。
时檀坐在车里离开医院的时候,在大门口,看到了这样一幕:骆樱被一个油头肥脸的秃顶男人揪着头发往一辆车子里拖过去。
周围围观的人很多,有人想上去解围,被两个看似保镖的男人拦下。骆樱一脸惊恐怕叫着……
车子因为人群,停了一下躏。
时檀看得分明,那个男人正是房宝山。本人比照片更让人觉得作恶——这对夫妻根本就是野兽和美女的组合。
她冷冷看着,如果换作是昨天,她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救人,借机狠狠痛扁这个人渣一顿,哪怕有记者在场,哪怕会上头条,她照打崾。
但现在,她不可能再出手帮忙。
一直以来,她原则的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以怨报德,她做不出来,以德报怨,抱歉,她不是圣母,爱心还没泛滥到那个地部。
“开车!”
她淡淡吩咐。
车子,很快在他们身边开过。
车外,骆樱有看到祁继的车一掠而过,时檀坐在车里正在和身边的小白说话,她选择视若无睹。
被塞进车的她,惨笑出声,心里想到了一句话:果然是报应不爽。
二
回到雅苑已经下午二点多。
时檀洗了一个澡。
莲花蓬下,她思绪纷乱,医院门口那一幕,不断的在脑海浮现:想以前姐妹情深,多年之后,她本以为可以重拾旧谊,却不料来者不善,暗藏杀招。
一切都皆虚伪的可怕,这不免让人心生悲凉。
是的,只要一想到爷爷的现状,她的心,就悲痛的厉害。
爷爷从小待她爱护有加,这一次知道了真相,气得再次发病,如今,他年事已高,已经经不起折腾了,也不知这一病,会到何时才能完全康复。更不晓得爷爷醒来会不会生她的气……
她想了很多,最后想到的是成宛宛,她必须见到她,那是骆叔叔生前唯一的牵挂,她一定得让她明白:
她没有占她家产的想法。
洗完澡出来时,她看到小白在小客厅内看书,祁继不在。
“小白,你爸爸呢!”
“在楼下书房!”
小白噔噔噔跑到她面前来,仰着头:“爸爸让我在这里等你,然后一起下楼吃午餐……檀妈,你肚子饿了吗?”
时檀这才记起他们还没有吃午餐,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以至于她完全没了饿的感觉。
“小白肚子饿了吗?”
“有点!”
“嗯,妈妈不太饿,小白自己先去吃好不好……妈妈找爸爸有事……”
“好吧!”
呣子俩往楼下走出来。
小白走了几步,转头又盯视起时檀的脸蛋,手印子很明显,挨打的那半张脸比显要肿,他看着,心里有股怒气冒上来,问出来的话却是极轻的:
“妈妈,还疼吗?”
时檀低头睇他:
“不疼!”
“那个混蛋应该送进警察局!”
小小腮膀子鼓了起来。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她摸摸他的小脸。
“怎么能不管,你可是我妈妈!”
他气鼓鼓的说:“爸爸说了,一定会让他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有仇不报非君子!”
时檀呆了一下,再次看了看这个愤愤然的小家伙,眉,微微皱了一下。
小白还是一个孩子,不该有太多的恩怨之心,让他看到这样的画面,肯定会激发他骨子里的暴力因子的——
这孩子,别看了平常斯斯文文的,打起架来一点出不含糊。
曾经有过一回,有个小朋友骂他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他一怒,把人家打得鼻青脸肿。
时檀觉得小孩子要从小学得正,不能总是打打杀杀的,所以,很少在他面前讲办案过程中的血腥事件,而只跟他讲如何如何推理……
她总是教他要用理性的思维来看人接物,要用法律来悍卫自己,而不是用暴力来解决争端,尽管有些时候,法律因为不健全,而给恶人钻了空子,但教育孩子时总归得以正气的一面来影响他——人生当中有很多善意的谎言,必须撒。
所以,她难以苟同祁继在这方面的教育方式。
她想,有空,必须和他谈谈的。
“小白听着,小事情上,我们不用太过于斤斤计较,否则就会显得你这个太过于小器。大事情上,我们才要讲原则性。妈妈被挨了一个耳光,你别太过在意。至少这一次的亏,让妈妈学会了一个道理……妈妈不亏……”
“什么道理?”
小白蹙了起眉。
“真小人好对付,伪善者易伤人。要是遇上了伪善者,吃了亏,那
就权当吃一堑,而长一智,就此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就行了……小白,报复心太重,人会活的很累。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很重要。”
她希望儿子做一个豁达之人。树立正确的人生观,绝对是必须的。
小白觉得母亲的心胸,很宽阔。这一点,他是喜欢的,遂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又问:
“妈妈,您真的不是骆家的孩子是吗?”
时檀的脚步微微一顿,想了想,不想瞒,点下了头:
“嗯!”
“有件事,我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
“那位我该称为爷爷的骆遂意,您名义上的父亲,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您是收养的?连太爷爷那边都没有透露半句!”
唉,这小家伙啊,真是敏感。
她叹息,那里头牵扯着太多的恩恩怨怨,她是没办法直说的:“爷爷自有爷爷的想法的……妈妈也不知道爷爷是怎个意思!”
小白觉得这话,有点像是在敷衍,真假与否,他不想去深灾究,只问:
“妈妈,您自己的爸爸妈妈呢?”
时檀沉默了一下,才答:
“没了!”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底楼,小白拉住了她的步子,秉承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又问了起来:
“什么叫没了?”
时檀知道这个好奇宝宝,要是对某件事产生了兴趣,要是不给个可以让人信服的的想法的话,他会一直问下去的,就直接回答了一句:
“就是不在这个世上了!在妈妈很小的时候,他们就被坏人害死了……”
“妈妈!”
小白马上一把抱住时檀,紧紧的。
小家伙想用自己小小的手臂,表示一些心疼。
她回抱了一下他:
“妈妈没事!乖了,小白自己去厨房找文奶奶吃东西。妈妈去找你爸爸有事要说……过一会儿就过去!”
“嗯!”
小白懂事的往餐厅奔了过去。
时檀静静看着消失在面前,这才转身往另一边的大书房走了过去。
书房的门半掩着,里头传出了祁继的说话声:
“董事会那边,我会去交待的。股市下滑只是暂时的,这件事不会影响太大……”
站在门口,她静静听着,冒牌千金事件,看样子给他造成了一些麻烦了……
门在这个时候开了,祁继出现在面前,已挂了电话,看到她一愣:“这么快就洗好了。”
“嗯!”
“找我?”
“嗯!”
“进来!”
他让开了一点点位置,等她走了进来,自己由探出了头去,喊了一声:
“文姨,麻烦把姜茶送到大书房!”
文姨在那边应了一声。
不一会儿,一杯热腾腾的姜茶送到了时檀面前,文姨退了出去,把门合上。
“把姜茶喝了!”
祁继坐到她面前:“去去寒气!要是感冒就不好了!”
她默不作声,捧着茶杯小口的喝着,头低垂,露着漂亮的脖颈。
喝了几口,她抬头看他,眼神繁复。
“想说什么?”
他一直盯着她在看。
“你和骆遂珠的话,我有听到!”
“所以呢?”
祁继扬了一下眉:“你想知道骆诗的下落是不是?”
这人,真是太了解她了。
她无奈的一叹,点了一下头:
“你真的把骆诗带走了?”
“她现在在A区!”
他回答的坦荡:
“很安全,至少比留在他们身边安全多多了。骆遂忻他们接近骆持根本就不怀好意。之前我并不知道骆叔叔居然还设下了赵能这步棋。以防万一,我让尧之把人带去A区,就是不想事件恶化——骆老爷子身体不太好,受不了太大的刺激,而这件事的揭穿对于老人来说,刺激肯定很大。我本来的想法是一步一步把这件事呈现到爷爷面前,以一个比较缓和婉转的方式,让爷爷一步步接受这样一个现实,不要闹大,那样的话,对你,对爷爷都不好……谁知道,反激化了事态……”
他当真没有料到,它会以一种不可阻挡的迅猛之势爆发出来。
所幸有赵能出来,那个视频第一时间给时檀洗掉了那样一个会被世人唾骂的罪名,这样一个峰回路转的变数,不光骆遂忻三兄妹想不到,他也意外。
时檀听完,点点头,她知道这么做,全是为她好,但她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会待她这么好,当初明知她不是真正的骆家小姐,还不揭穿这件事,还肯娶她。这件事,她真觉得匪夷所思。
“我想见她!”
她直接了当的提出
这个请求。
祁继伸手,看了看腕表:“不出一个小时,她应该会出现在庄苑上,尧之会亲自送她过来。”
时檀一怔,说不出话来。
他微微一笑:
“怎么了?”
怎么说呢!
莫名的,她有些感动,因为他默默的为她做的这些事。
想她真心待骆樱,得到的是背叛,而这个她一直想逃离的男人,却在她遇到麻烦时,一心想要将风波化于无形,那么那么懂她的心。
两相对比,她不觉心酸。
这是第一次,在遇到风浪的时候,回头看看,身边有个人,不仅愿意陪她一起面对,还让她有了终于可以依靠的安稳感。
“祁继,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她来到他面前,静静睇着,两个人之间不过半步之距。
“你是我老婆,我不待你好对谁好?”
男人伸手一揽,将她揽了进来,手抚上她的脸蛋:
“还疼吗?”
眼底有心疼之意。
她没答,呼吸着男人身上传递过来松花的清幽气息,心,莫名漏跳了两下:
“别对我这么好。祁继,这些年,我早已习惯孤军奋战……”
鼻子莫名就有点酸酸的。
“人生漫漫,孤军奋战太过于寂寞,祁太太,以后,我就是你的同盟军。请放开你的习惯,和我结成统一战线。我对你说过的,你有我。”
一个大大的拥抱,将她满满的抱住,她将脸靠到了他肩头,心跳加速跳动了起来,有什么像是被充满了,马上就要从里头溢出来了似的,涨的厉害。
她知道,他的话,在一点一点打动她,他爱护的举动,在一点一点瓦解她那紧闭的心门。
是的,越是和这个男人走的近,越是容易被他打动。
她的心,在作拉据战,一边想抗拒,一边想要放下一切,靠一靠——这么多年,她坚持的真够累,却又恐惧受到伤害,谁能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是第二个骆樱?
“祁继!”
抬头,她拉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想说什么。
一根修长有力的手指压了压她的唇:
“放心把你交给我。记住,我是你男人,是你儿子的父亲,我们是这世上最亲的人。”
这一刻,他的眸光无比的澄亮,会让人想到的是茫茫大海里那指引航线的灯塔,能给穿行在夜色里的船只以一个明确的方向,令行船者得以心安。
这个时候的他,就宛若她生命里的灯塔,在黑暗中,照亮了她的世界。
“祁继!”
她又叫了一声,感觉心,在漫漫沉沦,而她并不想逃离了。
“嗯!”
“我不说谢谢。”
她很认真的说。
他却笑了,笑容很耀眼:“夫妻之间需要彼此尊重,无需太过于客套!”
心脏,砰砰砰狂跳起来。
她快被这笑容秒杀。
是的,夫与妻,就应该相濡以沫,太过于客套,太过于疏淡,都不是夫妻之间该有的状态。夫妻是要走一辈子的两个人,他们同睡一个被窝,他们共享彼此,他们最亲近,他们最有默契,他们应该一起面对人生的风雨。
“来,抱一抱!”
他突然冲她张开了双臂。
她的眼底有柔光闪过,轻轻的依偎过去,圈住了他的腰。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近于他,带着一点小小的心理挣扎,第一次愿意贴近他,想感受他的拥抱,他的体温,他的力量。
依靠的感觉,是让人着迷的。
对,很着迷,她有点不太愿意承认,可他的好,不断的在刷新他在她心里的形象。
尤其是现在,当他将她抱住,稳妥的包容在怀里里,她找回到了某种缺失很久的安全感。
“祁继!”
她低低叫着,很想叹息。
“嗯!”
一个吻好像落在了头顶之上。
“骆叔叔怎么会告诉你我是他养女这件事的?之前,你和我叔叔只见过一次对吧……”
也正是在那天的相亲盛宴上,骆叔叔出了事。
她仰起下巴凝睇,对上他明亮的双眸,那眸子里透着浓浓的柔情,看得她不由得一呆,好一会儿才接着问:
“那天在书房,你们都谈了一些什么?”
祁继微微一笑,撸了撸那一头刚刚洗好的短发:
“也没什么,骆叔叔只是跟我说了一下,想把你嫁给我这样一个想法,问我愿不愿意娶……”
时檀一怔,回想当时的情景——
叔叔让她先去宴会,他得等一下,说要见个贵客。但他没说那位贵客的名字。原来他要见的就是祁继。
骆叔叔在录制那个视频时说过:他时间不多了,想给养在身边的养女一个好归宿,很显然,那个时候,骆叔叔已经看中了祁继,所以,才把他邀来了宴会。
“哦,是吗?那你是怎么回答骆叔叔的?”
她问。
他目光闪了一下:
“如果宴会能得以顺利进行下去的话,我们很有可能会在那个宴会当场订婚。只是后来的事态发展,全然没有按照骆叔叔设想的方向进行下去……”
惨剧的发生让人防不胜防,他至今记得那天后来的场面有多混乱。
他收了笑。
她也跟着沉默了下来。虽然事情过去了八年,可是那些事,对于她来说,仍然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一样。
“好了,不提那些伤心事了。走了,去吃点东西。都快三点了。我饿死了!”
他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拉着她往外来:
“等一下,你可以好好的和骆诗说一会话。然后明天,你可以带她一起去医院看望爷爷。咦,怎么了?你……这是在撒娇吗?”
到门口时,她突然挣脱了他的手,再次抱住了他,这一抱,让他颇感意外,却又无比欢喜。
“我就是想抱抱你!”
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了那种回到家的感觉,无论风雨多大,她都可以躲在里头安然的笑对窗外的电闪雷鸣,无需惧怕。
“你这样会让我想吻你的!”
耳边,他含笑小声的咕哝了一声。
她抬头,对上他温情淡淡的眸子,勾住了他的脖子,唇就贴上了他的。
他眸中的笑意更深了,等了那么久,他终于等来了她的心甘情愿的投入怀抱,这一步,走的不容易啊……
书房内,高大的男人将高挑的女人紧紧抱在怀里,唇黏在一起,就像是久旱之人,终于又尝到了生命之泉一样,拼命的吸着,不愿停下来。
混混沌沌中,时檀觉得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唇齿之间,有疼痛感漫上来,一个简单的吻,却因为他反手为攻而失去了控制——这个男人极其霸道的控制住她的唇,她的身子,在向她索要更多。而她在回应他的索要,因为这份回应,而令这个吻迅速升温。
在这种情况,若是发生一点什么,她想,她肯定不会拒绝。一些原始的本能已被点燃……
不过,他却没有进行下去,而是在她呼吸几乎要窒息的时候,放开了她,双手捧着她的脸,双眼无比晶亮的盯着她看,脸上挂着大大的笑,以及欢喜。
原来这个男人的笑容,有时可以这么简单——越是简单的东西,越是能打动人心。
她大喘着气,感觉胸腔几乎都裂开来了,他的气息,也很不稳,那略显粗糙的手指在抚弄她的耳垂:
“你需要吃点心。晚上,我们再继续……”
含着低笑,他又亲了亲她的发。
她的脸,烫得似火烧,唇再次被啄了一下……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被人呵护在怀的滋味,真是该死的好!
待续!
明天见!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恋爱的感觉,她的心在挣扎;说不得的秘密,那个女人根本就是疯子
一
四点,雨停了,太阳又露出了笑脸,整片天空,一下又一碧千里。
一忽儿雨,一忽儿晴,天气难以预料,就连气象局,这个常年针对它进行研究的部门,都没能彻底摸透了它,常有预报不准的时候。霰。
生活亦如此,谁也掌控不了它的节奏,所有计划,会因为生活中的意外,而一再的被改变。人只能适应生活,生活不会因为某些人的不适应而有所改变。它从来是霸道而*的。学会调节,学会融入,学会适应,才能更好的驾驭人生询。
这是时檀的经验所得。
秋千上,她在轻轻荡漾,心情已平静,身在雅苑,踏实感前所未有的占领着她的感觉。
几步之远,祁继在接电话,男人如画,装典着面前的风景,是那么的养眼。
忽然,她好像有了一种恋爱的感觉。
看到他,心里会欢喜,眼睛愿意追逐他的身影。
这是一种全新的滋味。
它突然袭来,而她无法招架,一败涂地。
喜欢他吗?
也许!
她对他的印象,本来不差,只是因为七年前的事,伤得太深,所以,才筑起了心的城墙,固执的将他锁定为不可亲近的对象。
现在,城门已开,他再度以温柔攻陷。她无力抗拒,会被俘虏,不是一件很让人意外的事。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放下一切后,她听凭感觉在走,只是很多年没有爱人的想法,现在突然面对它,还是有点无所适从,心的深处,难免有着隐隐的不安,会置疑:像父亲和母亲那样的幸福婚姻,她真的可以拥有吗?
这一生,她充满不幸,所以,她不敢信任,不敢将自己全部的交付。
他却说一再的向她保证:他们夫妻是一体的。而她也渐渐在认同这样一个观点,并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力量。
她想,她是该学着信任他的。
只是这样一来,她在他面前,就像初生的婴儿,很容易受到伤害,这是她最最害怕的事。
所以,内心深处,她还是挣扎的。
除此之外,她的心里还有其他无法完全释怀的不确定的因数,在作怪,没有将它们扫除之前,她真的很难做到彻彻底底的信任。
“走神了!”
唇被啄了一下,她吓了一跳,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在审视她,本能的捂了捂唇。
“在想什么?”
不知何时,祁继已经打完电话,来到了面前。
“在想,你……值不值我冒险……”
时檀站了起来,歪着头,道出心声,语带叹息。
“当然值得。我都这么卖力的讨好你,你没看到吗?居然还在犹豫,小没良心的,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不知道吗?”
他捏她脸孔。
这么多年是几年?
她想到了那照片,心头一动,他却转了话题:
“刚刚接到尧之的电话,他们的车半路折回去了嘉市,骆诗的养母再次病危,尧之把人送去那边,今天估计不会过来了。你气色不太好,今晚上,什么都不要多想,好好睡个觉,我另外有事,得回一趟祁园,晚餐可能没办法陪你和小白了……吃完后,早点睡,不用等我……”
说话间,他将她拥入了怀,抱了一下。
时檀默然了一会儿,所有的小情绪被她收拾了起来,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祁继,今天的事,给你造成困扰了是吗?”
“没有!”
“这是实话吗?”
她抬头,凝睇。
扶着她腰的手,抚上了她的脸:
“真没有。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秘密会被曝光,那是早晚的事。没什么困不困扰一说。公事的事,我能处理好。你放心。”
他见她自己的话并没有安抚住她,指着他的脑门,马上又补上了一句:
“听着,祁太太,你是不是骆家千金,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今生愿意携手走完的女人……你这里别乱想……”
也许吧!
“祁继”这两个字,本身就已经够耀眼夺目,他的确不需要妻子来给他锦上添花——
他的话,无意之间流露的正是这样一种男人的骄傲。
只是,她不禁想要问:她为什么就成了他今生愿意携手走完的女人,他爱的应该是米芳菲才对。
八年前,结婚那天,他把她匆忙送出国,本来属于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他守在了别人床边。那是后来,她才知道的事情。
他有爱的人,却娶了她,那时,她就很受困扰,现在还说了这样一句话,这个男人,她是真的真的看不透他。
“怎么?不信?”
祁继在她的眼底看到这两个字。
“祁继,你谈过恋爱的!”
她不答,而陈述。
“你是不是想和我谈米芳菲的事……”
他惦量的眼神当中带进了一丝似笑非笑:
“我以为,你根本就不在意!”
她露出了一些小小的不自在之色,却故意正了正神色,说道:
“谈恋爱,很正常,只是我不懂,为什么你会匆忙选中我做你妻子?”
“匆忙?”
他又一笑,却是摇头:
“不,我的选择,一点也不匆忙。倒是我和米芳菲谈的那场所谓的恋爱,才算是青春期一次不成熟的表现……”
他嘘了一口气,想了想,似乎在斟酌该怎么解释,最后却说了这样几句话:
“那些事,真要说起来,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现在,你只要记住一件事:米芳菲不重要。
“祁太太,夫妻之间信任很重要。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无条件的信我,是最最重要的。任何看似不合理的现象,都是有原因的。透过现象看本质才是关键所在。”
说着,他又啄了她一下。
时檀眨巴眨巴眼,细细嚼咀着。
因为他的话,太意味深长。
“好了,我要去祁园了!你上楼去陪陪小白吧……”
祁继看到程航走了过去,站起来时最后叮嘱了一句。
“祁继,我跟你一起过去吧!”
她突然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嗯?”
他挑了挑眉,
“夫妻一体,我不想躲在你背后被你保护,和你一起面对,才是一个正确的做法。爷爷奶奶那边,我得去亲自解释一下,这比较好……”
“咦,终于有祁太太的自觉……”
他笑的逼近,很高兴的样子,似乎又想亲她,她躲了一下:
“不过,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我舍不得你操劳。瞧瞧,脸色这么差……”
“我不累!”
她说,同时,抖了拌精神。
祁继看在眼,并不认同,却还是笑着妥协了:
“好吧好吧!那我们一起过去!今晚,就睡一睡我们的洞房,空了都八年了……也太辜负它了……你说是不是……回头,我们应该好好补偿它一下了……”
本来有点严肃的话题,因为他后半句话,他眼神里的坏坏的笑,而变得暧昧不明起来,她不由得瞪起他……
他看她脸上有薄晕现出来,还故意坏心眼的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一刻,值千金……陪我睡睡那边,也是好的……唔……”
他被掐了,眼底的笑,却更浓更亮了。
“正经点!”
她无奈,再度用手戳他胸膛。
他笑牵她的手说:
“走,去把儿子带上!”
气氛,一下缓和了……
二
去祁园的路上,在经过闹市区时,堵了车。
听说是出了连环车祸,也不知这如龙的车流何时才能疏通,在这下班的高峰时期,车本来就堵,现在算是彻底堵死了……
生活就是这样的,前一刻不知后一刻,生与死,有时,只是几分钟之隔。
因为堵车,她莫名烦躁。
祁继留心到了她的异样,给她泡了一杯苦丁茶:
“喝口茶,静静心,现在,这附近都堵上了,急也没用,苦丁茶味虽然苦,却可去烦醒脑……尝尝……”
她接过。
他又说:
“人生就像一场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该是沿途的风景。有时,换个角度看问题,你会得到更多快乐……”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看待堵车这个问题?”她尝了一口,自我调节了一下情绪,问。
他扬了扬手上的杯子,微笑:“可以当作换了一个喝下午茶的地点,我们在这里一样能聊聊人生志向,谈谈生活琐碎……或者,我们还可以出去转转,化不平衡的心态为平衡的。保持心情良好,有助你之后的工作效率……”
她听着一笑,这样一种人生态度,是智慧的。
于是他们随意聊了一会儿,没有出去,因为天又在下雨了,细雨中漫步挺浪漫,大雨里漫步,那是脑子有问题。
他们在车子里聊天,小白在副驾驶座上时不时的Сhā话,一家三口的氛围很良好。
至于司机程航,安安静静,没有打搅他们。
雨越下越大,路堵的很死,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天已黑下,大道之上灯光璀璨起来,时檀困了,靠在那里上双眼皮开始打架。
祁继留心到了,将她的头带过来,靠在肩头,她睁了一下眼,想坐好:
“睡吧,到了,我叫你!可能还得等一阵子。”
时檀望了望窗外,没有抗拒,干脆就靠着他,安心的养起神来,她只是想眯一下,谁知竟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沉了。
抵达祁园时,已近七点,祁继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没有叫醒她,抱着她下了车,直接送回了房,并刻意叮嘱佣人,别去吵。中餐他们吃得晚,她想睡就睡吧,漏掉一顿晚餐不吃没关系。
他独自去了主屋。
上午时候,爷爷奶奶本来是想和他一起去医院的,因为临时有重要客户来,本来是该由他亲自接待的,那位老先生身份很尊贵,但因为妻子出了事故,他得赶过去,又觉得不该怠慢了那位老先生,令其他人过去接待,总归显得不太合适,于是他就请爷爷奶奶替他去接了一下机,陪着吃了一顿饭,既可以谈生意,又能叙旧,更能体现一种尊重。
之前他有和爷爷通电话,爷爷说,他们谈的很好,饭桌上就把合约签了下来。
书房,老爷子正独自坐在办公椅上发呆,看到祁继独自一人来,马上问了一句:
“檀檀不是一起来了么?”
“睡着了。”
“小白呢?”
“被奶奶带去餐厅那边用餐去了……”
祁继熟门熟路的找了茶杯,泡了两杯茶水。
“还没吃饭?”
“先不急着吃饭!我们中餐才吃好没多久,不饿,您倒先说说您这么急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一人一杯茶,祖孙俩坐到沙发上,面对面的,祁继看到爷爷的眉心拧得那个紧,先问了一句。
“时檀真不是骆家的千金呀?”
祁万重没有再绕弯子,问的正是今天上午发生的事。
“嗯!不是!”
祁继点头:“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是吗?”
祁万重反问了一句,慈善的目光跟着锐利起来:
“她的出身,真的很普通吗?”
祁继跟着眸光闪了一下,不确定爷爷到底知道了多少:
“您,什么意思?”
“她要是普通,八年前,至于会被人送进疯人院吗?”
祁万重问的狡猾,哼哼了两句,那件事,他是知道的:
“臭小子,你根本就没跟我交底!说吧,八年前,你怎么会同意娶骆时檀的?以爷爷的眼光来看,当时的她,除了长的比一般小姑娘漂亮一点外,其他地方,不是特别出色。而且,我确定,你那时同意娶她,肯定不是受了米芳菲的刺激对吧……
“按我的看法是:米芳菲的和路殷的绯闻照,正好给了你放下的理由,是不是?
“你这小子小时候是喜欢芳菲,不过,自打你从外头回来,你和芳菲的关系,就变淡了……
“我总觉得你们这俩孩子少了那样一股子黏乎劲儿……
“说吧,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爱米芳菲……”
老爷子一直就是一只是出了名的老狐狸,很少有事能瞒过他的。
祁继微一笑,没有回答,轻描淡写就把话题转开了:
“爷爷,咱彼此彼此,您也没跟我交底……八年前,您以祁氏为饵诱我娶,根本就不是因为骆三先生的托付才起的这个念头,而是另有原故,是吧……”
“啧,你这混小子,真是越大越难缠!”
祁万重故意吹胡子瞪眼,心里却是极为欣赏的。
“您先说说看,您是为了什么想联这门姻的,我再来跟您说我为什么娶的她……”
祁继一直觉得祁万重当年极力撮合这桩婚事的背后,藏着一个秘密,不过,老头藏的很深。他始终没有把那个秘密给挖出来。今天这么急匆匆把他找来,看样子是打算把那个秘密说给他知道了。
“是得和你说一说了。”
祁万重去把门关上,折回点了雪茄,抽了几口后,坐到了祁继对面,脸上的神情,一下变得非常的严肃,却没有说话。
祁继没催,只静静等着。
好一会儿,祁万重才开了口:
“二十四年前,我犯过事儿。”
他先总概括性的吐出了一句,然后又有犹豫了,好像是不知从何说起。
“什么事?”
祁继借着这句话问起来。
祁万重狠狠吸了一口雪茄,才吐露出来:
“因为醉酒,撞死过一个人!一个才十七八岁的小伙子!
“后来,我找人顶了包,结了那案子!
“八年前,被我撞死的那个人的母亲找到了我,提了一个要求:让你娶骆时檀,否则,她就报警。她说她手上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我撞死了她儿子。
“我看了那些证据,的确是铁证,我没办法,只好用祁氏作赌,赌你为了接管祁氏会选择娶骆时檀。”
二十四年前的事,祁继当然不清楚,听完之后,不觉惊了一下,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
那会儿,他在细细的消化这些话里所传递出来的信息。
良久后才问:
“爷爷,我不太明白!“
“什么不明白?”
“既然她手上有证据可以证明你撞死了她儿子,那当初她怎么没报警?而且,她为什么要用这个要胁您逼我娶骆时檀?”
“她是骆时檀的身边人!”
“谁?”
“夏舟。”
祁继再次惊诧了一下。
他自然是记得这个人的,时檀在骆家的那些年,一直是这个女人在照看她,时檀嫁给他之后,她就离开了。
那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妇人,平常温温驯,真是没想到啊,他竟会在这桩婚姻当中起了这样一个作用,太不可思议了。
“夏舟在骆家工作了几十年,和骆家是很有感情,和时檀的关系也不错,但还是没办法解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爷爷,你知道原因吗?”
他怎么
想都想不通。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八年前她用那些证据要胁我,还逼我发誓,这辈子祁家一定要善待骆时檀,八年后的今天,她又故伎重施,却逼我想办法让你和时檀离婚,再娶骆诗……”
祁万重闷闷说罢,忍不住骂了一句:
“那女人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祁继听着,女一次心生惊怪。
是的,她这做法,太自相矛盾了!
那个夏舟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要以这样一种方式来补偿骆诗啊?
那个视频才发布,她就打来这样一个电话提了这样一个荒唐的要求,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爷爷,你把她的电话给我,这件事,我来跟她沟通……”
他敢肯定:这里头,肯定另有文章……
待续!
明天见!
抱歉,更晚了,由于现在没存稿了,是以,以后的更新时间可能没办法稳定在上午,对此,还请看倌们多多见谅!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旧照片藏着一个秘密,祁继是当年的残脸哥哥?
时檀醒过来时,天已亮,一看时间,居然已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房间很陌生,才记起自己身在何处,这里是祁园她和祁继的新房询。
身边早已没了人,她从床上坐起,不经意看到了墙上的婚纱照,穿着婚纱的自己,非常陌生,没有笑容,神情冷寂,完全没有结婚的喜悦,边上,男人的目光里却闪着别样的温柔……对,很温柔——八年之前,她有见到过这一张婚纱照,不过,那时,她对这张照片没有半点感觉,但现在,她感觉到了其中的不一样。
她呆呆看了好一会儿,才记得往医院打电话过去,问了一下罗医生爷爷的情况。
罗医生说,爷爷还没醒过来的迹向,不过一切指标是达到的。没有特别的情况发生。让她放心。
挂下之后,她呆呆坐了一下,又打了一个电话给祁继。
没一会儿,他温和的声音就传进了耳膜霰:
“醒了!”
同时,一阵翻资料的沙沙声送了过来。
他在忙,而她在偷懒。
“嗯,醒了!”
她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只是一夜不见,她却有点想念,还不理性的打了这通电话,这种转变,她好像有点小小的不习惯。
“好奇怪,我怎么睡得这么沉?”
“我就说,你需要好好的补充睡眠。”
其实是她有点怀疑自己又被下药了,这个男人,有时无所不能……
但她没有把这个怀疑说出来,因为她知道:他对她没有恶意。
她的沉默,引来了他的追问:“吃早餐没有?”
“还在床上!我在赖床!”
语气带着少见的轻松。
“赖床有时候也应该赖一下,生活需要调节,不能总是绷得紧紧的!会把自己逼死!”
她微一笑,他又在开导自己了,心莫名跟着柔软了一下:
“你现在在哪?”
“我上午有事,现在公司。回头司机会接你回雅苑,中午,我会回家吃饭。到时尧之会带骆诗来雅苑,我们和她碰个头,然后再去医院看看爷爷……”
他把行程都安排好了……
她觉得没问题,答应了:
“嗯,那回头见!我起床了!”
“嗯,回见!”
挂下电话,又坐了一会儿,她才去洗漱了一下,等出得主卧室时,已经快九点。
房外,小白坐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翻着几本相册,看到她,打了一声招呼:
“檀麻早安!”
“早安!你在看什么?”
时檀走了过去坐到儿子身边亲了小家伙一下。
“这些是老爸的旧照片,从刚出生到现在都有了。我发现我小时候的照片,和老爸还真的挺像……”
小白指着一张满月照说。
时檀看了一下,厚厚八~九本,从小到大都有。
“你哪弄来的?”
她拿过一本看,觉得有趣。
“太奶奶珍藏的,被我全拿来了!”
老太太还真是有心了。
时檀随意翻看了两本,小时候的祁继,真的很漂亮,不过,那双眼睛隐约透着忧郁之色,不像现在的他,眼神刚毅而自信,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当翻看第三本时,她被其中一张吸引住了目光:
照片上的祁继大约有十岁,一身白色西服,打着领结,帅得一踏糊涂,一个长发小女孩挽着他的手臂,正往一个宴会厅走去,小祁继稍微微带笑,可眼神还是带着儿时的忧郁之色,小女孩笑的很灿烂,那种灿烂,让小祁继的唇角扬了起来……
两个人站在那里,宛若金童玉女。
照片的下,还写着这么一行字:祁继和他的小媳妇。
这女孩,是米芳菲……
她一呆,惊诧的不是祁继和米方
菲曾那么亲密,而是那张脸孔,怎么感觉很眼熟?
“檀妈,怎么了?”
小白歪着头好奇的问:
“有什么不对劲吗?还是您记起什么了?”
时檀回过神,终于明白这小鬼为什么去找这么多照片过来了,原来他在是想给她找线索。
她微一笑,却什么也没有说,揉了揉小家伙的软发,收回手时,以手覆住了照片上小祁继的半张脸,呆呆又看了一下,马上往后翻了起来,后面几张全是这个年龄段祁继的照片,每一张照片之上,祁继的的眉,都微微蹙着,很少有朗朗而笑的时候,偶有几张笑开颜的,身边都半有米芳菲。
“小白,有没有一本,你爸爸的年纪比这本上的要大的……”
时檀一边问,一边翻起另外几本。
“好像没有,奶奶说这些是老爸被梆架之前拍的,之后老爸失踪了四年多时间,等他回来的时候,个子已经长高一大截,虽然做了去疤手术,但他还是不太乐意拍照……”
小白现在和老太太混的很熟了。
“去疤手术?为什么去疤手术?”
她抓着重点,转头问。
“听说老爸受过伤,爷爷找人给老爸做过手术,才恢复过来的……檀妈,我找到了,这里有一本是老爸十五岁时拍的影集,你看看看……老爸十五岁时个头已经很高了,奶奶说,那时就有一米七了……”
小白从最底下抽出了一本相册,翻开给她看,三两下,他把那本红色的相册给找着了,翻开第一张,十五岁的祁继扑面而来,无论是抱着书的他,还是背着背包的他,或是骑着单车的他,或是打篮球的他,跟十岁的祁继比起来,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眉目的神似感依旧在,但总体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是的,时隔五年多之后,已然长成青少年的祁继,眉目之间不忧郁,虽还未脱尽稚气,眼神却变得刚毅起来,并且隐隐有一股子戾气藏于五官之间……
和现在的他也不一样,现在的他,尊贵,举手投足,气势非凡,眼神变得深不可测。相貌上也有了一些变化。
她再度将手覆住了祁继的脸孔,熟悉感,再一次无比强烈的震撼了她……
“檀檀醒了呀……”
正是这个时候,老太太从外头走了进来。
“奶奶!”
时檀回神,站起,叫了一声。
“嗯,坐坐坐,在看继之的照片啊……”
“对啊!”
“有没有吃早餐……”
“还没有!”
“饿肚子怎么成?我让环嫂把早点给你端上来……”
老太太还是那么亲切,并没有因为她不是骆家千金而有所改变。
“不用,我等一会下去吃。奶奶您来的正好呢,我有一件事想问您……”
扶着老太太坐下之后,时檀手上照片问:
“奶奶,继之曾做过去疤手术?”
“对啊!”
老太太点头。
“为什么要做去疤手术?继之他之前身上有伤疤?伤在哪?”
时檀问。
老太太回忆一下说:“对,有伤疤。那一年,我们找到他时,他无论是身体上,还是脸孔上,全是疤,特别这张右脸,上面那疤,特别的大……”
“是吗?”
时檀的心,急跳了一下。
“是啊是啊,我们请了最好的整容师,根据他受伤之前的脸孔进行了数据分析,这才恢复了他本来面貌。”
闻言,时檀呼吸跟着一窒,马上问道:
“那您有没有他没整形之前的照片?”
“只有一张。我偷偷~拍的,那时,这小子性格古怪的不得了,不许任何人拍照。”
“在哪,能让我看看吗?”
“等着,我找出来哈!”
老太太把一本紫色的相
册抽了出来,翻到了最后最后一页,从相册的封皮里的找出一张很陈旧的老照片:
“就是这张……”
看到这张照片,时檀几乎要惊站起来。
天呐,祁继——居然就是当年的残脸哥哥……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残脸哥哥不是死了吗?
她的思绪一下全混乱了!
待续!
还有一更,尽量在上午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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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既然他认出了她,为什么不认她
“檀檀?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被这张脸吓到了?”
老太太皱眉,看了看孙子十四岁被找到时的模样,的确是有点可怕。
时檀回过神,将那照片拿过来看了又看,摇头:
“我没被吓到……我只是,心疼,对,我心疼……那些年,他到底遇上了什么,竟会把这张脸伤成这样?”
他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当年大哥哥没说起来,她只知道,他在那个捡破烂的房里生活了好几年…霰…
可他既然是祁家大少,为什么肯待在那种地方忍受穷苦呢?
这太奇怪了询!
“之前我就跟你说起过的,那孩子受了刺激,回来之后,就只字不提以前的事,我们也不清楚他到底被谁害成这模样的……”
老太太抚着照片叹息。
小白在边上,咕碌碌转着眼珠子,感觉檀妈好像认出老爸来了……
时檀没有再问什么,借着下楼吃早餐,坐在餐桌前,对着照片,那是看了又看,心下终于明白了一件事:祁继会娶她,是因为他一早就认出了她就是当年的小丫头……所以才有了他们的婚姻……
但她还是想不通:既然他认出了她,为什么不认她?
这太没道理了。
她按捺不住心头的疑问,再次拨通了祁继的手机。
彼时,祁继正在开会,坐在一张偌大的会议桌上,以一个闲闲的坐姿对着二三十个祁氏高层,在听取他们报告的同时,时不时Сhā进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却每每能以锐利的视角洞烛到报告的不足之处,并加以他个人的看法,或是融和进他人的其他观点,对他们的报告作出针对性的修正。每个自信满满站起的金领,都会在诚惶诚恐中坐下。
会议开到一半时,摆在桌面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没有振动,也没有铃声。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祁总,在会议期间,一般都不接电话,以显示他对工作的看重。
所有人都清楚,祁总是一个工作狂人,他要求所有员工:一旦投入工作,就得百分之百在状态之中。私事不准带到工作上来。这是他一直禀承的原则,同时,他让所有员工执行着这个准则。
他们以为,这一次,祁总还是会和以前一样,拿一份资料把手机压到底下,继续会议,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祁先生不仅把手机拿了过来,而且还将办公椅一转,背过了身去,并在所有职员的静默睇视当中,破天荒的接通了这个电话:
“有事吗?我在开会!”
本来凌厉的声音,一下变得温和,这种变化,让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都在想,这是谁的来电啊?竟让咱们的祁总如此破例。
时檀那边,哪知道他在做什么,一听他在开会,到嘴的话全缩了回去:
“哦,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回头再说……”
这边,祁继看了看表,无法确定她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又考虑到现在在开心,便应了一声:
“嗯,再过两个小时,我就能回雅苑。你也早点回家!”
这句话,让高层们心里都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例外是针对祁太开的呀……
挂上电话祁继回过头,静静的落下一句话:
“继续!”
时檀没有祁家见到其他人,只见到了老爷子,关于冒牌千金的事,老爷子的反应很平静,老太太说:“我才不管你是不是骆家的孩子,只要继之喜欢,那就对了。”
他们还安慰她:别担心,老骆身子底子好,一定可以醒过来的。
时檀回到雅苑时十一点,当她牵着小白,进主屋时,看到祁继迎了出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的眼睛,因为他的出现,而一下发亮。
她在拿他和当年的少年作比较:模样早已判若两人,脸上的疤痕不复存在……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他已经死了,真是没想到他还活着……
这个发现,令她变得无比的兴奋。
祁继有发现她的异样,似乎一下变得热情了,眼睛还在发光,还有一点相见的小欢喜。不过,这种转变,他是喜欢的。
“会议完事就回来了!”
他笑着摸摸儿子的脸:“上午在祁园做什么了?”
“看照片!”
小白回答。
祁继一怔:“什么照片?”
“你小时候的照片!我还给奶奶看了小白小时候的照片,奶奶说,小白小时候,和你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时檀灼灼的盯着他:“祁继,你是不是有什么还没跟我说?”
她看到他目光闪烁了一下:
“比如呢?”
“比如,你失踪的那几年……祁继,奶奶说你的右脸受过伤,有过疤痕……”
她一字一顿的说,说的很慢,那是在着重强
调。
他的目光再一闪,唇微微扬了起来,手抹了下右脸,笑意深起来:
“这件事啊,嗯,这事,我们可以稍后再讨论……尧之他们马上就到了……祁太太,我们现在该去迎接贵客……”
时檀靠近一步,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是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她觉得她必须抱抱他,以安抚自己澎湃的心情。
“祁太太,这真让我受宠若惊!”
他笑着环住了她。
她却在他耳边道了一句:
“祁继,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边上,小白笑白了牙——看到爸爸妈妈恩爱,他好开心。
十一点十分,三辆军用吉普军,一先一后,开进了清风雅苑,祁继带着时檀和小白出来迎接。
六个特种装备的士兵,列成两列,守在第二辆吉普军后车座前,莫尧之下了车,一副特种长官的衣着,靠着车门,看祁继:
“第一回受到你这么隆重的欢迎啊……可惜这面子,不是给我的。”
他转身看了一眼车子里还没有走出来的女人,笑了一个:
“骆诗,下车了,到了!”
另一道车门被打开,一个短发俏丽的女孩走了下来,先是以一种惊艳的眼神瞅了一眼这个宛若世外桃园一样的地方,然后才缓缓转过头,迎上了所有人的注视,她的眼神先是在莫尧之身上注视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移到了祁继身上辨认了一下,眸光极为的复杂停在靠着他的小白,最后才把关注的焦点落到了时檀身上。
两个女人,两两相望,金色的阳光打在她们身上。
时檀在这个女孩子身上找妻了养母生前的几乎温娴模样,而成宛宛,不,应该是骆诗,而在这个替换了她生活在骆家的女孩子身上,看到了从容和宁静。
她缓缓走了过来了,静静的观望他们。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骆时檀,你父亲收养的孩子,这位是祁继先生。表嫂,她就是骆诗。”
莫尧之给介绍了一下。
时檀展开一抹微笑,走上去:“骆诗是吗,你好,我是骆时檀。”
骆诗还是静睇,脸上不见任何情绪。
时檀在这个女孩身上嗅到了一股子历经人世不公的沧桑感,眼神透着一种不信任的戒备之色,不像一般普通人那样,悲喜外露。这女子,很善于藏情绪,面对她时非常非常的冷静。
闻言,她点了点头:
“你好,我是成宛宛,也是骆诗。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你。不过,我更想见到的是我爷爷……骆时檀,为什么没见到我爷爷,如果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清风雅苑的话,我爷爷应该在这里才对。爷爷呢……怎么没见到他?”
看样子,她好像并不清楚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时檀看向莫尧之,用眼神问。
莫尧之点了点头,从昨天到今天,她一直忙着照看她养母,当中只休息了一会儿,根本没时间看新闻。。
“骆诗小姐,先到里头去坐坐吧!在见骆老爷子之前,我想,我们需要好好沟通一下。”
祁继扶着时檀让开了道,示意她入内。
骆诗静静又观察了一下,没有再说其他,往主屋那边走了过去。
几个人移驾客厅,文姨给上了茶,又把小白带走了。
骆时檀和骆诗面对面坐在单人沙发上,祁继和莫尧之则坐在三人沙发上,航程走了进来,向祁继汇报说:“BOSS,赵能先生来了!”
“请他先到书房坐坐。!”
“好的!”
他们需要赵能手上的视频和遗嘱,来告知骆诗事实真相。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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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诗,从公主到平民,她的人生很坎坷;时檀,偏执是一种错误心理
一
客厅的气氛一时很安静,骆诗喝着茶,借以观察眼前这对夫妻。
她在判断,这对名夫妻,与她而言到底是有友善的,还是居心叵测的霰。
她不清楚,这些军方的人,控制她的自由,到底是几个意思询。
清风雅苑在尧城是有权有势的代表,如今,她所面对的这类人,完全有别于她过去二十四年时间内所接触到的寻常平民。
他们高智商,他们重利益,他们是发光体,而她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绘画老师,在社会的底层,凭着自己的一技之能讨生活。
骆诗今年二十七岁,未婚,虽然生活曾给过她恩赐,让她刚降世的两年多时间,得到过公主式的生活,当然,那些三岁前的记忆,对于如今的她而言,早已遥不可及。
二十四年前,当她从骆诗成为成宛宛之后,她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今,她不再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而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孩子,这二十四年来,她过的是普通人的普通生活,也早已习惯了这样一种生活,所以,当她再次面对富贵圈内的人时,难免会觉得隔隔不入。
权钱可以通神,她不清楚当她以骆诗的身份,前来认亲,等待她的会是怎样一个命运?
一般情况下,一个人的出身,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一个人的命运,而人,在生命运动过程中的是奋斗还是堕落,可左右命运的发展方向。
但归根结底,出身的不同,会有不同的起跑线。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二十四年前,她没有被拐走,那么,现在的她,应该会有怎样一个结局?如今骆时檀所拥有的人生,会是她的人生么?
肯定不会。
如果没有被拐走,她想,父亲可能就不会收养骆时檀,母亲也不会病死,她会在父母的陪伴下,快乐的成长,也许还会有弟弟或是妹妹。现在的她可能会成为一个合格的骆氏继承人,一家人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
当然,也可能更为糟糕的结果……
就像《蝴蝶效应》一样,在历史上改变一件事,所有人的命运就会往另一个不同的方向发展下去,但其结果是好是坏,谁也无法预测。
因为被拐,才有了如今这样一份坎坷的人生,她不确定,在拥有这样一份人生经历之后,再回来认亲,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那么,骆诗是怎么成为成宛宛的?
骆诗因为当时年纪小,而没办法记起到底是谁拐走了她;而成家夫妻,那时根本就不知道骆诗是一个被拐的孩子。他们一直认为骆诗的亲生父母早已过世。在法律上,他们的意识是相当相当淡薄的。
是的,骆诗的养父养母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果农,养父名叫成昆,养母名叫梁巧姑,是善县某座山里的山里人。
他们这辈子,生在山里,长在山里,结婚在山里,有着山里人皆有质朴,以及一些小农民的狭隘心理。
他们结婚十年没有生一儿半女,去医院一查,两个人都有生理上的疾病,看不育不孕很费钱,俩夫妻合计了一下,舍不得花那个冤枉钱,就在结婚第十一年时收养了她。
说是收养,其实是一种民间见不得光的孩童买卖。
很多人都知道,这种行为违法,但还是有很多人那么做了。而当地政府部门,因为这种行为的隐秘性,多半睁一眼闭一眼。
骆诗三岁起就跟了这对夫妻,他们没多少文化,斗大的字,不识几个。
那时,他们的生活里没有报纸,没有电视,有的只有种树,防虫,采摘,想办法卖果子……
骆诗最初的时候,连户口都没有,在那种偏远的大山里,有没有户口,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山里头的小学,不需要特别的户口证明,老师才两三个,他们不管这些。村里出个证明就能读书。不读书的,一辈子没户口,他们照样过了一辈子。
这就是偏远山村和大城市的区别所在。
骆诗长到十岁都没能把户口落实上,后来小学升初中,必须到县里住宿才能读,县里的制度相对来说比较规范,校方对于骆诗的成绩是很看好,但还是没能马上让收下她:
“必须把户籍证明给办了,才能收。”
很多山里娃都不读书,可骆诗想读书,养父养母疼她,为了能让她读书,养父第一次找了他的兄弟办这事。
养父有个亲兄弟,名叫良才,是山里唯一考上大学又考上了公务员的山里娃,那些年,一直在首都曼城工作,是养父资助弟弟读得大学。
骆诗名义上得叫那位成良做叔叔。
她听养父说:他们兄弟俩关系很好,不过,自从成良才成为公务员后,很少再回老家。
据说:叔叔本想把养父养母弄到曼城,但由于养父不识多少字,加上水土不服,去了没几个月生了一场大病,养父觉得还是待在老家老老实实的做个果农比较来的实在,于是就又回了老家。
时檀十三岁时,终于有了户口。
据养父说,叔叔娶对了老婆,仕途混得挺不错,一个电话下去就把这报户口的事轻轻松松给办了。
骆诗读小学期间,只见过成良才两回。由于小孩子长得快,隔了几年之后,那模样会慢慢慢慢发生改变,所以一直在曼城从事政府工作的成良才,当然没办法知道自己这个被兄嫂收养的小丫头,原来是一个千金小姐。
不过,因为成良才,骆诗的人生才有了另一种状态。
比如说,骆持最后可以走上绘画之路,全是成良才给说通兄婶后的结果,也是成良才给安排学校。骆诗十八岁时,成昆不幸病逝,梁巧姑哭瞎了眼,后来,骆诗读大学的钱,全是成良才给支付的。
二十三岁,骆诗大学毕业,成良才夫妻因车祸而双双去世,只留下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堂弟。堂弟的外祖家因被人举报,被关押了。
骆诗被养父养母教养的很好,她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就此将无家可归的堂弟接回了老家,开始用其单薄的双肩扛了一家三口的生活重担。
那一年,她做了绘画老师。
由于梁巧姑一直在吃药,堂弟又在读书,老师的薪资没办法维持他们日常生活的开销,她只能去拼命的兼职。
节假日,别人去旅游散心,她只能到某些旅游区给人绘画。由于她绘画功夫不错,兼职的收入不少,勉强还能将生活维持下去。
骆诗是一个能干而且勇于拼搏的孩子,硬是凭着那从对生活的不服输的精神,供堂弟读完了高中,上了大学。
她的堂弟是一个继承了他父亲高智商的少年,读书就像在吃大白菜,大学第一年,就拿到了丰厚的奖学金,为此,骆诗颇感欣慰。
只是幸运之神并不眷顾他们,去年梁巧姑被查出得了尿毒症。
为了救梁巧姑,骆诗背上了沉重的债务。可她并没有就此放弃养母的性命,一直在兼职作画,以求得更多的收益。后来,她被一家动漫公司看中,成为了他们公司一名动漫人设业余设计者。在完成学校的绘画教学之余,她凭着自己的天赋挣钱,延续着养母的生命。
无奈,漏偏逢连夜雨,堂弟在这个时候,却被查出得了败血病,由于父母双亡,再无可能做半相合骨髓移植,得了这种病,无疑就是等死。
有个好心的友人,帮她去骨髓库里配了型,很幸运,骨髓配型成功。可巨额的手术费用却是她无法承担的。
面对生活的残忍压迫,第一次,骆诗哭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在养父的遗物中,找到了一个复古的怀表,表里那已退化的母女合照,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
去年十一月,她凑了一点钱,登了一个寻亲启事,渴望借着这照片,能找回自己的亲生父母,为的是想要得到他们的经济支援,来救她的养母,以及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堂弟。
可惜由于财力上的窘迫,她没办法在首页上面登大幅的启事,最终,她没能凭着那照片找回曾经的亲人。而各大网站上发下的寻亲贴也是一次次石沉大海,了无消息。
本来,她都已经不抱任何希望,谁知过年后某一天,骆遂忻找上了门。
骆诗凭着骆遂忻带去的二十四年前的合家照,终于吻合了幼年时某些已经模糊的记忆,而DNA检定,更是核实了这样一个事实:她就是骆诗。
嘉市和善县相距遥远,嘉市是一个发达的工业城市,善县只是一个偏远的小地方,有的只有还没有完全开发的旅游资源。
骆诗虽然身在小县城,可关于骆家之名,她早在十八岁时就曾听说过。在她养
父过世的那段日子,她有在报纸上看到尧市商界骄子祁继大婚骆氏四小姐骆时檀的消息。
本来不是非常有名的骆家,因为和祁家联姻,而闻名天下。
那时,她曾盯着报纸上的男人看了又看,心下是无限感慨:
同样是十八岁,人家骆时檀有幸嫁入豪门,而她呢,却还在烦恼父亲过世之后,读书的钱要怎么去筹起来。
想不到时隔八年之后,她被告知,自己才是骆四小姐,那个骆时檀是一个冒了她的名、害死了她父亲,赶走了骆家其他家庭成员的恶毒女人……
现在,她终于见到了骆时檀,却发现,这个女人长得很美,美的娴静,和骆遂忻所形容的,截然不同。
“骆时檀是个伪善的小人!”
“这个人,她表面做一套,底下又一套,把你父亲和老爷子骗得团团转,不仅哄得你父亲把骆家所有的财产全给了她,而且还害死了他。老爷子更是被她蒙蔽了心智,八年前,我们想要揭穿她的真面目时,谁知她暗施诡计,让老爷子把我们通通赶了出来。”
“这个女人蛊惑人心很有一套。我们现在根本就见不到老爷子。就算见到了,老爷子恐怕也不见得相信我们。
“骆诗,我们得做两手准备。在找机会去见老爷子之前,你先录个视频,要是我们被赶出来,或是她干脆把我们软禁了,那我们把视频曝光。媒体一旦关注这件事,就会好办很多。”
骆诗的生活圈很小,所面对的群体,都简单而良善,她无法想象贵圈里的生活,为了以防万一,她听从了骆遂忻的建议,还是录了视频,然后,她在等待机会,重新认回祖父,只是昨天,她却被人从嘉市的第一市院被人强行带走,之后又被送回,今天又会带到了这里。
之前,她真的不怎么明白,自己怎么就得罪了军方的人?
现在,她有些明白了,这些军方的人,和骆时檀,关系密切,她之所以被带来这里,是因为这里的人,已经知道她是骆诗。
可她无法确定,他们的目的,心里难免会慌,但她还是很好的自我镇定着。
此时此刻,她不说话,只是睇着他们,这些人,一个个光鲜亮丽,平常只能在新闻里才能见到的角色,现在却真实在和她坐在一起,骆时檀,这个在这几天里红爆网络的女人,正对她微微而笑,脸上是淡静和善的微笑。
骆诗本是一个善良而理智的人,可现在,她对这个骆时檀,怀上了一种莫名的恨意,恨她夺走了属于她的一切,现在还以一种上帝一样的角色,在掌控她的命运,实在是让人觉得讨厌。
二
骆诗在观察时檀,时檀也在观察骆诗。
关于骆诗这些年的经历,之前,祁继已把一些资料给她看过,始知她一直过的很不如意,如今家里仅有的两个亲人都在医院,但她一直很坚强的用自己弱小的双肩,挑着这个重担。
骆诗从小到大就是一个有傲气的的孩子,并没有因为沦落在穷困中,而失了骨气,她的绘画作品,非常的具有灵性——
是的,她很好,不愧为骆叔叔的女儿,坚韧不拔,苦难并没有压垮她。
看完那份资料,时檀对她多了几分喜欢以及欣赏,还有就是欣慰。骆家有后,这真是一件好事情。
“我见过你小时候的照片。骆叔叔,我的养父,你的生父,曾和我说过你很多事。骆诗,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时檀由衷的说,那是发自肺腑的高兴。
骆诗又定定看了一眼,没有接话,因为她想到了一句话,伪善者,都很能演戏。
这是在演戏,还是一种真诚的表现?
她一时判断不出,先入为主的印象,令她没办法对她生出好感。
“这话,真话,还是真假?”
这话,一脱口,就令时檀收起了笑,祁继眯起了眼,莫尧之扬起了眉。
“骆诗,你,什么意思?”
时檀问。
骆诗放下茶杯,紧紧逼视:
“慕以淳是你带进骆家的是不是?我父亲就是被慕以淳杀死的对不对?你还为他的杀人开罪!你为什么要给一个杀人犯走关系开罪?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大,你要是有良知
,怎么会给自己的杀父仇人脱罪?我想不通,你那时是怎么一个想法?”
这些都是事实,之前,骆遂忻告诉她那些事之后,她通过网络,深入的研究过。八年前,关于这些,曾被反复报导。
时檀一时脸色发白起来,浓浓的敌意一下扑面而来,明知她是误会了,一时之间,她却是无言以对。
“骆小姐,情况并不像你认为的那样简单的?”
祁继皱了一下眉,马上接了一句。他明白的,骆遂忻的存在到底起了作用。
骆诗立刻把目光移到了这个男人身上,以骆遂忻的说法是:这个男人本来应该是你的丈夫——
这绝对是一个出色的男人,不过,她倒没那种成为祁太太的想法。即便如此,面对他时,她的感觉还是有点怪的:没办法,难免会有一些代入感困扰她。
“情况不是这样的?那又是怎样的?”
骆诗反问:“我父亲八年前死了,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凶手被轻判,还是祁先生在其中帮衬对吧……”
“这些是骆遂忻跟你说的对吧!”
祁继问。
“谁说的很重要吗?”
骆诗再次反问:
“我不会随随便便轻易相信别人的说辞。这些事,我之前都有查过。都是事实。”
这一男一女,是夫妻,以那天祁继在记者会上的说词来看,他们的婚姻不仅仅是利益联盟。祁继因为看中骆时檀,才有了这场婚姻。他们结婚后,骆氏一直由祁继控制着。所以,骆诗觉得,他们肯定一伙的。
“不对,所谓的事实,未见就全是事实!”
时檀不打算一直处在被动的当中,她必须消除骆诗对他们的成见:
“新闻虽然讲究真实性,但它终究是有局限性的。肉眼能看到的,有时只是被伪装的假相。骆诗,我不知道骆遂忻和你说了什么。他的话,多不可信……”
“什么叫做肉眼看到的,有时只是被伪装的假相?”
骆诗追问:
“如果你说我父亲不是慕以淳杀的,那为什么他会承认为误伤?又会被判刑?”
她是悲痛的,二十四年之后回来,却已父母双亡,这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心若刀割。
时檀可以理解她的情绪,但是,面对她质问,她却没办法作解释:
“骆诗,骆叔叔的死,还是一团没有完全查清的迷……”
“你这话不觉得荒谬吗?如果还没有查清,七年前怎么会结案?”
“里头的原因很复杂,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
“借口!”
骆诗很干脆的作了总结,目光沉沉的睇着。
“如果你非要一厢情愿的认定你看到的那些就是真相,非要把我想象成十恶不赦的人,我也没办法。骆诗,你也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光凭片面之辞,就给我定罪,这太不偏执。情况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清的。”
被人这么误解,时檀心里很委屈。
这时,她好像突然能理解祁继被她固执的误解时那种无奈了。
偏见真是一种不可取的错误心理。
待续!
明天夫妻俩交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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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同是天涯伦落人;回家,悲伤之后,她很向往
客厅内的气氛,僵掉了。
骆诗也因为时檀话里的无奈而静默了下来。
在她观察之下,面前的人,神情很真诚,没有半点心虚之色。其实,她也不是想信骆遂忻的片面之词。但与她而言,这里的一切情况都是混沌不明的,一时之间她没办法判断,谁的说法是对的,谁的说法又是错的。
现在的她,就像陷在一桩迷案当中,案件双方的当事人,都对她说,对方才是错责方,而她是法官,必须在他们中间,作出正确的审判。
她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了好一会儿,才又说了一句话:
“我倒是挺愿意相信你的,问题是,你要让我怎么相信你的存在,并不像我大伯所说的那样,是为了谋夺骆家的家产?霰”
“这正是我们请你过来主要想弄清楚的事。骆诗,有个视频,你可以看一下!”
祁继Сhā~进了一句话来,声音清越。
“什么视频?”
她回眸。
“你父亲生前留下来用以证明时檀身份的视频!”
“在哪儿?”
祁继马上打了一个电话:
“小程,请赵律师来一趟!”
一会儿,一个长相英气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客厅,骆诗看着他走到了自己面前,对着她作了好一番打量:
“真像,真像!你和你妈妈真像!”
话里的感慨,令骆诗站了起来:
“你认得我妈妈?”
“对,我认得!”
对方含笑点头,友善的笑容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你是谁?”
“我叫赵能,是你生父骆遂意的高中同学。你父母结婚时,我曾参加过他们的婚礼,你满月的时候,我曾来吃过你的满月酒……嗯,给你看张照片吧!”
他打开了手提,调了一张老照片出来,画面不是特别的清楚,可见它已有着悠久的年份,照片上:赵能托着一个小毛头,而骆遂意在边上笑着……
骆诗默默看着不说话。
赵能抬头对她微微笑了一个:
“我不光是你父亲的同学,更是你父亲的私人律师,我这里有一份视频资料,可以说明一切。”
骆诗点点头,重新坐下。
视频并不长。
当骆遂意的身影出现在镜头里时,骆诗的眼神一下变得无比热烈,那正是她二十四年未见的父亲,只是她足足迟到了八年,深爱她的父亲,没能等到她就带着满满的遗憾,离开了这个人世。
十分钟后,视频播放完,骆诗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小诗,请节哀,你父亲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把你找回来,现在你终于回来了,也算是了却了你父亲的心愿。”
赵能安慰。
房间内尽是骆诗失控的哽咽声,时檀坐到她面前,给她递纸巾,心头也是一片怆然。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骆诗在二十四年之后,还能看到生父的视频,还能感受到浓浓的父爱,而她呢,却是亲眼目睹了父母的惨死,从五岁开始,就失去了再和亲人见面的希望。以至于后来那些年,过的无比的彷徨……
她和她,都怀着一种永生难以释怀的痛。
这种痛,令她在这一刻,能深刻的体会骆诗的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骆诗的情绪平静了下来,赵能觉得是时候了,便取出了那份原始遗嘱说:
“小诗,骆时檀是你父亲的养女,你父亲希望你们姐妹俩以后可以相亲相爱,她绝不像骆遂忻所说的那样。心怀鬼胎的一直就是骆遂忻。这件事,你一定得弄清楚,千万别被他的话,给蒙蔽了!”
骆诗因为这句话,抹掉眼泪,看向了一样神情悲恸的骆时檀,声音是暗哑的,饱含歉然:
“时檀,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只是我对父亲的死,还是有很多疑问……所以,难免会有其他想法……”
“对,我们爸的死,的确有疑问……这件事,会查清楚的。”
时檀收住自己的悲痛,挽住了骆诗的手:
“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让爸死得不明不白……”
“嗯!”
姐妹俩抱作一团,泪水再次从她们的眼窝里滚落下来。
骆诗说:“以后,我会把你当作亲姐姐一样来看待!”
时檀点头:“好,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妹!”
一片泪光里,这对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一边哽咽,一边在相视的目光中扯出一抹笑。
这个笑,既心酸,又欢喜。
骆时檀是欢喜的,骆诗的回归,是对骆叔叔的最大安慰,那是他永生的牵挂,如今,她安然归来,他在天堂看到了,肯定会很开心。
骆诗也欢喜,这样一个真相,令她颇感欣慰。
她就说嘛,父
亲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教出谋财害命的女儿来?
她也是别人家的养女,作为养女,她怀有的是感恩之情。
将心比心,她能感受到骆时檀对于她生父的爱戴之心,那份不信任感,一下子就消融掉了。
一旁看着的赵能跟着吁了一口气,雨过天晴了,这也正是骆遂意最想看到的一幕,他不由得也跟着笑了一下:
“好了,好了,能做好姐妹,也是缘份,对于你们父亲来说,那绝对是一件开心的事。现在,趁你们俩都在,我就把老骆的遗嘱公布一下,要是没有异议,以后骆诗小姐就是骆氏的新股东……”
他终于把话题绕到了遗嘱上,并把遗嘱从资料袋里取了出来:
“小诗,这是你父亲的亲笔遗嘱,你可以看看!”
骆诗接了过来,细细看了一下。
她是不懂生意经的,对于主诗一个大公司,那更是毫无概念可言,看完之后,她点了一下头道:
“我没意见。”
时檀却一脸正色的说:“我有意见。骆家的财产,我不会要的。赵律师,麻烦你起草财产转让书,这些财产,我分文不会取……”
这话引来了厅内所有人的目光。
祁继一点也不意外:这孩子,从来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说句大实话,骆氏要不是因为他,早没了,是他无偿注资,才让骆氏起死回生,并且也是因为因为他在经营,骆氏才又重新开始营利。而他的介入,全是因为骆时檀是这个公司的继承者。所以,由她来继承大部分股权,绝对是理所应当的。他花了那么多的心血在骆氏,理应如此。但她不要,想要全部归还,他也没意见,只要她高兴。
莫尧之微微笑了一个:视金钱如粪土,很好……对骆时檀,他又多了几分欣赏。
赵能则觉得不妥,刚要说话,却被打断:
“哪怎么行?我回来不是来争家产的,既然爸生前这么定下了,就这样操作吧……”
骆诗马上表示反对意见。
有件事,她很清楚,现在的骆氏是祁继在经营,要是骆时檀把股权全让她给,祁继估计不会再管骆氏,到时,这个重担,恐怕会落到她头上。当然,她不是想逃避责任,只是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绘画老师,隔行如隔山,她怎么经营得来?
时檀却固执的摇头:“我不会要的……”
“这些事不需要现在讨论。”
一直旁听祁继终于Сhā话进来:“误会解了才是最最重要的。”他看向骆诗:“现在,有一件事,我们必须和你说一下。关于爷爷……刚刚我们一直在回避这件事,是因为老爷子出事了。现在在医院……”
骆诗的脸一点一点苍白了起来,才舒展的眉再次皱了起来:
“爷爷怎么了?”
“心肌梗伴着脑出血,现在在重症监护室。”
时檀道出这个情况之后,看向骆诗的脸色一下带进了担忧之色。
果然看到她的脸色顿时一下惨白:
“怎么会这样?”
失声叫了一句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再度惊叫了起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那卷视频……”
时檀不说话。
一直旁观的莫尧之,点了一下头,证实了她的猜测:
“骆遂忻把这卷视频放到了网上,意图毁掉骆时檀的清誉,要不是骆三先生有先见之名,今天,骆时檀肯定洗刷不掉窃取骆家家产这样一个罪名的……”
这话令骆诗一下脸色死灰,她呆了好一会儿,才悔恨交加的叫了起来: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录那卷视频的,祁遂忻真是太卑鄙无耻了……世上怎么会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我本来根本就没想过要录这卷视频的,全是因为他不断的说你们的坏话,我怕你们真不是好人,难认回爷爷,这才录下了那视频,那时,只是想以防万一,真没想到他们竟然……”
她气极了,恨自己啊,怎么这么傻傻的就全信了。
时檀连忙安抚,拍拍她的肩,说道:
“别责怪自己了,这不是你的错。”
“时檀姐,爷爷现在情况怎么样?”
骆诗心急如焚的问起来。
“还在晕迷中。什么时候醒过来,尚是一个未知数……”
时檀语气幽幽然,想到这事,她的心,一下又沉重起来。
“我想去看看爷爷!”
她太想马上见到爷爷了。
“下午吧!时候不早了,先在这里吃顿便饭吧!到时我让人送你们一起过去。”
祁继指指了墙上的钟,时间过的不知不觉,一眨间,都已经十二点多了。
骆诗不好推脱,肚子也的确饿了,就留下吃了一顿中饭。
饭后,祁继让保镖阿威送这对姐妹去第一医院,
他没有去,下午还有两个会议要开。
时檀走后,祁继邀莫尧之进了书房。
莫尧之这回过来,不是为了单纯送骆诗过来,而是有事要和祁继沟通,关于废集装箱发生的枪战事件,现在又有了新进况。
“C区过来要人了!”
莫尧之开了电脑,进了特种军事系统网,调了几张图片出来,给他看:
“他们把钟同生给推了出来,把所有责任推到了他身上。昨儿个军事法庭那边派人去逮捕,发现这家伙自杀了。看,这是他的死亡照片。”
祁继看了几张图片,随口问道:
“真是自杀吗?”
“表面看是自杀。”
“钟同生这么爱钱,怎么可能会自杀?”
“我也这么认为,晁长河他们这是想牲牺掉这样一个小卒,来了结此事,哼,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祁继看完图组后,又问:
“法医验过尸没有?”
“他们的人尸检过了。我们这边的人还没申请到尸检的权限,我想,应该是他们在背后搞鬼,心虚了,所以,不敢让我们接触尸首……”
“嗯!”
祁继也认同。
莫尧之又说:
“我认为这一定是谋杀,所以拒绝了军事法庭想要带走士兵的指令,同时,向他们提出了死亡原因的二次尸检,并且,A区的人,一定得参予。否则,A区不会交人……这一次,我要陪他们玩到底。要是不能把骢叔的死因调查清楚,我就不姓莫……”
晁长河,现在是竺国一个重量级人物,比他弟弟晁长江稍微精明那么一点点,手段呢,又比他妹妹晁雯仁慈那么一点点。以祁继估计,钟同生应该是被晁雯派人做掉的。自断一臂以自救。
“立案没有?”
祁继问。
“立了。我父亲已经出面干涉,今天早上,我父亲还跟我通过电话,说,只要善加利用,我们就能借这个案子把他们一个个拖下水去。所以,这一次过来,我主要是想把你老婆借来一起调查这案子,你有什么其他意见和想法吗?”
想调用时檀,就得征得祁继的同意。这才是他真正的来意。
祁继考虑了一下。
“缓一缓,她还没有调查完阮盈玉那案子呢……不急,现在急的是晁家。密切留心一下他们的动静。我觉得他们会有所行动。确保时檀的人身很有必要。”
最近,他实在不太愿意她离开雅苑,一,舍不得她太累。休养也是必需的;二,怕她有危险,直觉告诉他,那些人还会来二次行动。
“我说,晁家的人,只要一日不倒台,时檀的危险就一日难消除。你再怎么保护她,都难防万一。”
莫尧之勾住他的肩,好心提醒。
“我知道!”
“还有,回头,你该挑个合适的机会问问她,当年,由她带走的那些东西,现如今都藏哪了?有了那些东西,想让晁家倒台,应该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祁继去开了一下窗,把阳光放进来:
“就怕那些证据已经在逃亡过程中弄丢了。我说过的,当年,见到她时,她身上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她那点家当,我清楚的很。”
“我可不觉得保护她逃走的那几位特种卫士会那么蠢。而且她那么执意的想去当刑警,肯定也是想通过这个途径,替她父母雪冤。我觉得她身上肯定有重要线索。让她参予进来,可以事半功倍。”
莫尧之的话,自在是有道理的。
祁继点了一根烟,扯了扯唇角,还是那句话:
“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都筹备了这么多年,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彼时,时檀正在赶出医院的路上。
对于时檀来说,就现在而言,可以和骆诗消除隔阂,那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她不是一个愿意和人交流的人,不过,和骆诗却挺聊得开——虽然她学的不是绘画,但由于自小受到骆遂意的影响,一些基本的绘画常识,她是懂的。所以聊起来,挺热络。
骆诗也因此惊讶的发现时檀是多才多艺的,虽不专注这一行,却也熟知这个领域的各种知识。她终于明白,视频里父亲为什么这么爱护他这个养女了。见面仅短短两个小时,她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女孩。
一个小时之后,骆诗出现了重症监护室,看到白发老人躺在病床上,身上全是医疗器械,她忍不住痛哭流泣。
一个下午,时檀陪着骆诗在医院,守着爷爷,细说了不少爷爷以前的生活琐事,还通过网络硬盘,调出了一些有关老爷子的视频给骆诗看,不断的给她打气,坚信爷爷肯定不会有事。
骆诗的情绪,这才慢慢缓和了。
四点的时候,骆诗说想回嘉市,因为她的养母和堂弟都在那边,她得回去照
看他们。明天再来看爷爷。
时檀拉住她说:“不必这么赶了!祁继已经帮你将他们转到了第一医院。就在这幢楼里。这里有最好的医疗设施,他们可以在这里得到最好的医治,你也不必两头跑……关于他们的医疗费,以后,你也不用再愁……骆氏这几年经营的很好……股权划分的法律效应生效后,就会有分红转到你账上……”
之后,骆诗在VIP病房见到了她的养母,她的堂弟。
时檀还告诉她,她堂弟的手术时间已经安排下来,骨髓志愿者也在来的路上。
“檀姐,我真不知要怎么感谢你才好……养母对我恩重同山,叔叔对我关照有加,这两个人都是我想守护的家人,只是他们都病了,所以,我才想来找我的亲生父母,我不想失去他们,却没想到因为这样而被人利用,害了爷爷……”
骆诗的心情,绝对是复杂的,一方面,她庆幸找到了亲人,养母和堂弟终于得到救治,一方面,她又自责,因为急于寻亲,致令年事已高的祖父再次住院。
时檀安慰她:
“这不是你的错。阿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这天,医院的通道之上,时檀抱住了这个同样命运坎坷的少女。
这天,骆诗的人生,就这样揭开了新的篇章。从此,她的人生,不再与穷困为伍……
这天,骆持选择留在医院陪宿,而时檀,在又一次去看望了爷爷之后,坐上阿威坐的车,回去雅苑。
路上,她接到了祁继的电话:
“什么时候回家?”
温温的声音,透着一种可以蛊惑人心的迷人魅力,令她的心,跟着莫名的沉醉。
“马上!”
沿途,万家灯点亮堂了起来,人间的璀璨,又一次在黑夜里闪耀起来,她的心,在历尽悲伤之后,第一次升起了对家的向往。
是的,她正在赶回家,有个男人,有个娇娃,正在那个名为“家”的地方等她——
她的人生,也重新扬帆起航……
靠在真皮椅背上,她的唇角泛着微笑:
祁继,今晚,你该给我一个交代了……
待续!
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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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酒,共舞,他和她,玩点小浪漫(温馨)
祁继下午回了公司,他的工作,永远那么忙碌,短时间内行程排的很满,想要忙里偷闲是一件难事,接踵而来的意外,总是打破他计划,比如,寻找夏舟就是一件麻烦事。
爷爷说,夏舟的电话,是用公共电话打过来的,这个女人,自从八年前离开骆家之后就失去了行踪。当时,她有把那些证据交还。所以爷爷没怎么特别留心她的行踪,想不到她说她有备份。
祁继查了公用电话,来自清河县一个普通的电话亭,那个位置,位于清河医院附近,是人流密集之地,再加上那位老太太,这些年来几乎不用银行卡,也不用身份证,想要查她的下落,有点难。但他还是让人去查了。
不久之前,下面的人回报说,在清河县的医疗系统当中,查到夏舟看病的资料,肝癌。
他们联系了那个给夏舟看病的医生,据医生介绍:夏舟看完病后,只说这病不用再看,然后就走了。
时间正是视频曝光后的下午两点左右,而爷爷是两点十分接到的电话,彼时,她应该刚刚从医院出来,就近打的电话。
依着系统输入的地址,他的人已经往那边找了过去,最迟明早就能确定夏舟的下落霰。
祁继打完电话后,接到了一个国际长途,一看号码,他微微一笑,是佟庭烽,一个和他一样的天才型商业巨子,十年时间,他在东艾国迅速崛起,成为了那个国家的一个传奇人物。近几年来,他正代表莫家和祁家,跟佟庭烽做着一笔金额庞大的生意——军火生意。
这几单完成之后,竺国应该就会变天,而他精心筹谋了这么多年的计划,也会就此结束,从此以后,他可以放下包袱,好好陪老婆孩子。
“嗨,谨之!”
他笑着和佟庭烽打招呼,声音是愉快的。
佟庭烽,那个被誉为东艾神话的男人,送来含笑的富有磁性的声音:
“听着很高兴的样子!”
“嗯哼!还不错,在准备晚餐!”
“烛光晚餐?”
他稀罕的问了一句。
祁继轻一笑:
“不,附带一个电灯泡!”
“有妻有儿,幸福的冒泡了!”
佟庭烽满是羡慕的叹息。
“的确有点飘飘然。”
祁继嘴角咧了咧,虽然麻烦事,一桩接着一桩,不过,老天还算厚待他:
“你呢,在干什么?”
佟庭烽也已结婚,育有一子,但目前是分居状况。
这个人,和他一样,有着一个复杂离奇的身世。他不爱他的妻子,但还是娶了她,只是为了保护那个可怜的女人。
而他呢,是爱上了那个小丫头,想要保护她,才娶她,才把她送去了英国,才一步一步改造起她。
“我在来尧市的飞机上!”
“是吗?什么时候到?”
“晚上十二点。原本想来打搅一下……”
“行啊,待一会我过来接你!”
“还是不用了,雅苑已经有了一个小电灯泡,我就不来做大电灯泡了!”
佟庭烽调侃了一句说:
“尧之会来接我的。明天,我和莫司令有个会晤,你们要的东西,样品我已经带过来了。到时你要是有空,可以过来试一试它们的威力。”
他带来的是枪支。
祁继笑笑:“等我把时间排出来。再和你通电话。哦,对了,不跟你聊了,我老婆回家了!”
“啧,你这是在冲我秀恩爱吗?”
“对啊,什么时候,你把婚离了,去娶个自己喜欢的!”
“暂时没这个必要!”
“啧,就没想过去把你儿子的亲生母亲找回来吗?”
“不找!要是长得歪瓜劣枣的,会打击我弱小的心灵……”
佟庭烽幽默了一句。
祁继不由得哈哈一笑:“小家伙那么出色,母亲的基因差不到哪里去的!”
“女人很麻烦。我单着不是挺好!挂了哈……”
“再见!”
门口处,时檀走进来时,就看到祁继笑的轻快,脸上发着光。
她瞄了一眼,白衬衫,黑西裤,一手Сhā袋,笑容迷人,怎么也没办法把这个人和十几年前那个站在简陋锅灶边上煮面的那个光头少年联系在一起,那形象,那气质,真的是天差地别……
她静静站在那里发呆,忽然觉得,那笑容,还是有几分相似的,都明亮而坚毅而自信……
“回来了!傻站着干什么?进来,快开饭了!”
祁继匆匆挂了电话,过去将她拉了进来。
大手牵素手,那感觉,好像一下也有了当年那种滋味……不,还夹杂着一些难以言喻的味道……
“檀妈……”
正在厨房帮忙的小白,冲了出来,扑向时檀。
时檀挣脱祁继的手,抱住儿子亲了一下,闻着味,展颜:
“什么这么香?”
“爸爸让厨房煮了你最喜欢吃的牛排。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你闻啊,那味道,真是带劲……”
小白一脸嘴馋样,笑咪着脸蛋。
“到底是我最喜欢,还是你最喜欢?”
时檀勾他小鼻子,心头被满满的怜爱给充满着。
“一样,是我们的最爱!走走走,开饭了……对了,先去洗手……老爸,快点……快点……我的馋虫都爬到喉咙口了……”
家的味道,就在小白的吵吵嚷嚷当中,在他们的心里浓烈起来,祁继笑看妻儿往洗手盆前洗手,他也跟了上去,笑骂:
“说得怎么这么恶心?”
小白嘿嘿而笑。
洗手盆前,时檀帮小白洗手,小白顽皮的帮爸爸洗,爸爸给妈妈洗,三个人就连洗个手,都是那么的有情趣。
祁继在给小白擦手时,唇角挂着笑,这是寻常的家庭生活,而他已经盼望多年。
一顿晚餐,一家三口吃的有滋有味。
时檀给儿子夹菜,儿子又给他老爸夹菜,祁继又给她夹菜,幸福在他们中间以圆的方式传递着。
她怔怔,回想初见时的窘困,便有无穷感慨。
命运!
这是怎样一种命运……竟能让他们在多年之后,有了这样一番充满曲折的境遇。
她的失神,引来祁继的测目:
“怎么了?”
“感触良深!”
时檀低低的说,怎么能想到多年之会,她和他会相处的这么平心静气。
祁继剥着大虾:
“什么感触,说来听听!”
现在好像不是说的时候,小白正睁着一双大眼睛在听他们说话呢!
她抿唇,没有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看到他把剥好的虾放到了她碗上。
她又呆了一下,脑海里闪现了多年前,小小少年做了一个网,在河里抓虾的光景。那是她生平第一次吃到新鲜的刚刚从海里捞起来的虾。吃饭的时候,他也会好心的给她剥虾。
笑了一笑,这份爱护,她又感受到了。
在时隔那么多年之后!
真好!
夜,渐深浓,万籁皆寂寂。
饭后小坐后,小白困了,倒在时檀回去直打哈欠。
她笑着背上儿子上楼,小白睡下后,要听故事,她就拿了一本书,给他读太空冒险故事。男孩子的喜好,永远和女孩子不一样。
没一会儿,他睡着了,她看他,在他的眉眼之间,寻找祁继的影子。以前讨厌他像他,现在呢,却在感慨基因传承,真是一件神奇的事。
哄睡了小白之后,出来时,房内没看到祁继,有说话声从书房那边传了过来,她巡音而去,看到他正在通电话,一个名字在钻入她的耳朵里“夏舟”。
她的步子,莫名顿了一下。
那不是以前在骆家工作的舟妈吗?
她已经离开多年,祁继找她做什么?
祁看到她,三两句交待完挂了电话,笑着扬了扬手上的红酒:
“要不要来点红酒?”
她跨了进去:
“不。我没有喝红酒的习惯!”
“睡前喝点红酒,可以美容。”
祁继没去取,走近,闻到一阵幽幽的味道,淡淡的沁人心脾,顿时令他心神一荡。
“我就一个穷刑警。美什么容?祁先生,你要是嫌弃我……”
她挑眉,才说了一句,唇被啄了一下。
“祁太太是独一无二的!谁敢嫌弃,我就跟谁急……”
祁继说的一本正经。
时檀狠狠抽了一下唇角,忍俊不禁的咬唇笑了。
原来这个男人也能说甜言蜜语!
原来,她也爱听甜言蜜语。
她静静笑睇他,感觉现在的他,和十八年前的少年,真的太不一样了。那时,好像都是她在讨他欢心,现在呢,是他在宠她。
对,她感受到了,他在宠她——
可之前,她怎么就感受不到呢?
好吧,之前,她根本就没心。
砰!
正想着,他折回去还是开了红酒,咕咚咕咚倒了两杯:
“还是喝点吧,据说,夫妻之间喝点小酒,是一件浪漫的事……”
他拿了过来,一杯递了过来。
她笑着接过,放在鼻翼边上,嗅了嗅,和他碰了一下杯。
红酒入口,满口醇香!
“饱满的红木色泽,味道甜美,仍带有紫罗兰气息,香气浓郁,口感鲜美,温润而充满异国风情。嗯,这是典型的木桐风格……”
祁继笑了笑,露出稀罕之色:
“哟,居然品得出来。”
对,这瓶红酒,出自法国木桐·罗斯乔德酒庄,那里是波尔多最吸引人的地方之一,来自世界各地的葡萄酒喝艺术爱好者视那里为心中的圣地。祁继也去过,顺便带了几瓶珍品回来,不过,一直没品尝。
“方桦对红酒有偏好,那家伙,把所有薪水都拿来收集了红酒。沾她的光,我品尝过一些红酒。我猜这一瓶,至少有二十年酒龄……”
“不差!”
他笑得就像挖了宝一样:
“找到志同道同的酒友了!以后有空,我带你去法国参加一些品酒会……”
她笑笑不语。
空气,被酒的香味浸润过,变得甘甜而醉人。
她倚着窗台,摇着高脚杯,欣赏那漂亮的颜色,又尝了一口,味道真是好极,心情也好极……
“祁继……”
她想说话,却看到他转身去开了音乐,且将红酒杯搁到了边上,很绅士的来到她面前,一手负背,一手作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祁太太,我能请你跳支舞吗?结婚八年,我们还没机会共舞过……”
的确,他们一直没有共舞过。
“我不太会跳舞……”
“没关系,我可以带着你!”
“好吧!”
放下酒杯,她交出了手。
室内的灯光,很温馨,一男一女跟着音乐走起舞步,彼此的目光烙着对方温柔的倒影。
这样的温情时光,如梦如幻。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生怕惊了这梦境。
“祁先生舞技不错!”
时檀觉得自己整个人飘飘然起来,良久之前,终于打破了沉浸。
“祁太太也不赖!”
他的微笑,在她眼底如鲜花一样绽放,带着迷人的芬芳。
“祁先生什么时候学得舞?”
“从小就会!”
伴着舞步,他们温言软语的说话,舒缓的音乐在彼此的心田流淌。
“祁先生,我觉得为了促进夫妻和睦,我们应该深入的了解一下对方,是不是?”
她开始动脑筋,想要套他话。
“嗯,不知祁太太,想怎么深入的了解对方?”
他笑,笑的有点耐人寻常。
那个所谓的深入,实在是有点让人心生遐想。
一层薄晕飞上脸孔,时檀觉得脸上微烫,却佯作不懂,一边踩着舞步,一边说:
“我觉得我们应该交流一下彼此之间的个人喜好问题。”
“好啊!你先问,还是我先问!”
“我先问!”
“请!”
两个人华丽丽转了一个圈后,时檀问了起来:
“祁先生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
祁继回答:“我不挑食。什么食物都能吃得下。”
“总有最喜欢的不是吗?”
“土豆!”
“为什么是土豆?”
“喜欢没有理由!”
她记得的,他的确喜欢吃土豆,十八年前,他们吃的最多的就是土豆。
“祁先生最爱讨厌别人做什么?”
“吃狗肉!”
“为什么?”
“狗对人是最忠心的。它不该被用来吃!”
她记得的,他的确讨厌别人吃狗肉,他们曾经偷偷救过好几条即将被人杀掉的草狗,也曾收养过不少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祁先生闲来没事最爱做什么?”
“看书!”
“为什么爱看书。”
“书是自立自强的根基!”
她记得的,这句话,他当年就和她说过,那时,他们曾一起夜读书,在寂寂长夜里,共同沉浸在知识的殿堂里。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她也跟着看了很多书。
“祁先生最祟拜的人是谁?”
祁继目光闪烁了几下,唇线弯起答:
“彼得·阿列克谢耶维奇·罗曼诺夫,俄~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君主!”
时檀的眼神也跟着流光溢彩起来,呼吸有一些不稳。
“祁先生生平最快乐的时光是在哪里渡过的?”
“白海湾,棚户区2018号,废品房!”
这一次,他道出的是,他们曾经住过的那个地方的确切地址,这世上,也只有他和她知道那里的门牌号。
时隔八年,他终于愿意认她了!
待续!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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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长大我给你当媳妇,给你生崽子
舞步顿时停了下来。
时间也好像一下静止了。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霰。
音乐在轻轻的轻吟低唱询。
朦胧晕黄的灯光下,她的眸光一柔再柔,因为他承认:棚户区的生活,对他来说,是最快乐的时光。
好吧,她也承认,那些岁月,的确是让人无比怀念的。
因为简单,因为平淡,因为充满童趣,因为没有负担,因为心无杂念……
正因为那时的年华,太过于美好,所以,才令她在失去之后,痛得不敢回想。
她吸着气,感觉有汹涌的情潮在奔腾咆哮。
而他的笑容,则是一深再深,那是带着魔力的漩涡,仿似可以将她吸进去,让她不断的回忆起曾经:那时,他的脸孔,因为疤痕而丑陋,但他的笑容,却灿烂如朝阳,能给人以生气勃发的正能量。
她说过的,他笑起来,像太阳,能让人心头暖暖的力量。
而他答应过:要做她一辈子的太阳,只照亮她的世界,让她天天生活在天堂。
年少时的话,就是这么的真。
真的让现在的她感觉有点傻。
嗓音,微微哑了!
“是吗?祁先生怎么会去过白海湾?”
他的目光也泛起了追忆之色,好一会儿才说:
“那是命定之旅!过程非常的复杂。”
是的,很复杂。
他心里还藏着说不出来的心酸过往,一程复一程的因缘,促成了他隐居白海湾的那样一个特定的历史结果,而这样一个结果,注定他会邂逅她,也导致发生了后来的种种。
也因为如此,命运改变,人生改写,世界就此天翻地覆,彻底变了模样,所有的一切演变到如今这样一个结成夫妻的现状……
但那些事,他现在没法说……
因为,太过于稳秘,太过于惊世骇俗……
时檀想的是,那一年,他被人掳走,所以才有了命运之说,虽然这里还夹杂着一些她尚未弄清楚的困惑,但这一刻她就是这么想的。
“什么时候去的?”
她无比轻柔的问。
“十八年前!”
“祁先生的脸孔受过伤?”
她在对着他的右脸看,于是,他跟着也回想起了以前那副鬼模样,如今想想,真是有点可怕。可那也没办法,为了活命,他只能那样苟且偷生,为此,他不得不丑化自己,只为了躲开那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卷土重来的危险。
是的,现在这张脸孔,和以前截然不同,那是有复杂原因的,而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于是,他点了一下头,只道了一声:
“嗯!”
“哪一边?”
“右脸!”
他指指脸孔某个地方,划了一圈:
“大约在这里吧!面积有点大。认得我的人都说,我丑的要死。特别是我板着脸的时候,看着特别狰狞。很多人都不敢靠近我。只有一个人除外!”
时檀知道那个人就是她。
是的,她从来不觉得他是丑陋的。
丑或是不丑,有时不是光凭着模样就可以定论。
小的时候,她见过很多高贵美好的人,可他们拥有的是斩尽杀绝的狠心。
五岁后的人生经历教会她:美与丑不能看表像。
她咬了咬唇,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平静:
“祁先生认得一个叫小昙的人吗?”
明亮的笑容,再度被他高高挂了起来:
“认得!”
悦耳的声音因为这个回答,而微微一颤:
“哦,是吗?祁先生什么时候认得她的?”
“十三岁左右时候吧!”
时间的齿轮滚
动起来,记忆隧道被打开了,一幕幕曾经在眼前浮现,祁继在回忆:
“那天,我在外头捡废品回来,肚子有点饿,就在小灶边上煮面。面煮熟的时候,正想吃,一抬头,看到一个小乞丐站在我面前,是一个小姑娘,头发乱糟糟的,脸上黑漆漆的,正用一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问她,你是不是小叫花子。
“她很固执的告诉我,她不是,她只是和家人走散了。
“那时候,她的肚子咕咕直叫。我知道她这是饿了。
“难能可贵的是,这小家伙年纪虽小,却很有骨气,没有跟我要吃的,只是跟我谈交易,用那种特别娇软的声音和我讨价还价,说:我给你缝衣服,你能给我煮一碗面吃吗?
“我一时好心,就让她帮我缝了衣服。
“缝得还真是不错,我就给下了她一碗面吃。
“晚上我发现她独自夜宿在桥底下,实在有点不忍心,就把她带回了家。于是,她就借机骗吃骗喝赖上了我。之后,怎么甩也没甩掉……
“嗯,那鬼丫头实在缠人的要命,把我闹的头很大……”
祁继缓缓道来当年初遇的光景,说到最后露出很无奈的看上去很头疼的一笑。
时檀听完,顿时瞪大了眼,真讨厌他这种逗弄人的语气,忍不住辩了起来:
“什么骗吃骗喝?她有帮忙干活好不好!”
“有吗?”
祁继一脸严肃的反问:
“我觉得她闯得祸比帮得忙要多……”
不对,这根本就是污蔑。
她张了张嘴,很不服气:
“比如呢?”
“比如,她捡了六条流浪狗回来增加我的食物负担!”
哎呀,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呢!
“不对,小白它们,不是给你平添了不少乐趣吗?它们好歹娱乐了你的业余生活。”
祁继斜眼,上看下看起来:
“等一下,等一下,你给唯一取了一个小名叫小白,不会是因为太想念那只小白才随便乱起的吧……”
呃,话题,怎么绕到这上面来了?
她眨巴一下大眼,想了想:
“这怎么就叫乱起了?小白小白,叫着不是很顺口吗?做人就应该做得像小白那样,才比较快活。我这名字是有寓意的!”
祁继忍着笑,居然还有寓意,好吧,那他得好好问一下:
“有什么寓意?”
她的回答,头头是道:
“我希望我的儿子这一辈子,可以快快活活,简简单单……无灾无难……”
他Сhā了嘴:“那只小白,无灾无难了吗?”
“对,它是唯一一只被我从白海湾带回来的小卷毛,虽然长的丑了点,但自从遇上我,它的日子一点一点就幸福了起来,被我带回骆家之后,它还嫁了一个帅帅的狗老公。我生小白的时候因为历经磨难,很希望儿子这一生再无灾难,所以,就取了那么一个好养活的小名。我觉得,名字不在雅俗,有意义就好!”
原来如此,原来八年前他在骆家看到的那只丑卷毛就是当年的小狗仔呀……
他笑了一笑,哎呀呀,要是儿子知道他和小狗同名,那得有多郁闷啊!
“你又笑什么?”
她一直在留心他的表情变化。
“没什么……我只是笑你小时候的童言成真的?”
“什么童言?”
唉,这个人说话跳的真是快,她有点追不住他的节奏了。
正当她在琢磨这两字时,男人的笑容,再次不断张大起来,就像东升的太阳,那光芒在不断的浓烈起来,直到耀眼到让人睁不眼。
“你跟我说过,长大要给我当媳妇,给我生崽子的!现在,你的愿望成真了……祁太太,我是不是该恭喜你一下……”
说话间,他一点一点凑近,轻轻就在她唇上琢了一
下。
一呆,她的思绪好像一下被拉回了十八年前……
哎哟哟,这家伙,那么久远的事,他居然还记得……
好吧,其实,她也记得,脸孔也因为记得的当年事而烧起来……
那回,她发了高烧,烧到了四十度,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大哥哥给她打针,对得,他还会打退烧针,家里有一套医用注射设备。
半夜,她烧醒,痛苦的呻吟出声,他就起来,喂她水喝。
她烧得喉咙都哑了,哭着叫要爸爸妈妈,半睡半醒当中,她记得的全是父母惨死时的模样,她在那里直叫别死别死,别离开她那类的话。
他抱她,安慰她:“死不了,死不了,天亮就能退烧。”
那时,她觉得这个男孩特别有爸爸照顾妈妈的味道。
于是她反抱住了他,用类似雄鸭子似的嗓音央求她:
“大哥哥,这一辈子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离开我。”
他正用冰毛巾给她敷额,听了后,说:
“一辈子不离开就得当我媳妇。你愿意给一个丑八怪当媳妇吗?”
她想都没想说:
“好,长大我给你当媳妇,给你生崽子,但你得给我煮面吃,煮一辈子面,不许给别人煮……”
他扑哧一笑,乐了,扯她耳朵说:
“年纪小小的,居然知道自己能给人生崽子?没羞没臊!”
正因为年纪小,才不知羞和臊,她只知道,女生可以给男生生宝宝,就像妈妈给爸爸生下了她一样。
“到底好不好?”
赖在他怀里,她软软的磨着他。
小小少年笑白着牙想了想,才郑重点下了头:
“好啊,那以后,你就是我的童养媳。现在,我就把你订下了……到时,你别想赖……”
“我不赖我不赖。这辈子,我就只赖定你一个……”
那时,她觉得,要是找不着大黎伯伯,就这样跟着大哥哥过一辈子,也是一件不错的美事。有他在,她觉得很安心,很放心……
那时,生活是艰苦,心是快乐的,未来是可以期待可以被憧憬的……因为有他,那些可怕的记忆不会再来打扰。
可惜,没多过久,他就被烧死了,至少,她认为他被烧死了。
欲不痛生是当时她心头最真实的写照。
那时,她觉得自己就像扫把星,每一个爱她的人,都会在她深爱上他们之后,以残忍的方式离她而去。
后来漫长的岁月,每一次只要想起这个大哥哥,她的心就会很痛很痛……
再然后,年复一年,思念成灾,为了生活,她不得不将他深深藏在心里,再也不去触碰,她要用坚强的活着,来告慰天堂的他,那一年,他没有救错人。
最近这些年,她已经很少再想起大哥哥,逝去的总归已逝去,学会向前看,才是最最重要的。
人生的价值,不在过去,而在未来,拥有勇气,努力生存,那才是人生真谛。
如今,事过境迁十八年,她是真的不敢相信,还能重新见到这个在苦难岁月当中给了她温暖的少年。想之前,她那么那么恨他,如今知道他就是当年他,她的心里便有太多太多的疑惑。
四目相对,一层薄薄的水气,在她眼底泛开,旧日的身影,和今朝的俊颜,不断的在重叠比较,心头的酸涩在汩汩翻滚:
“为什么?”
她问,脑海回想到的是那一片灰烬,以及那一具烧成焦碳的死尸:
“当初,我有看到那具死尸被抬进了警车。我们住过的地方,也被化为了灰烬……我听到他们说,是有人蓄意纵的火,屋里屋外全被浇了汽油,就连你身上,也被烧了油……所以,才被烧成得面目全非……可为什么……你还活着……”
十八年前的火灾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纵火,当时有两股人马在找他们麻烦。其中一股是找以淳的。另一股是找她的。
提到那场火灾,就不得
不说一说火灾半月前的事。
那日,他们一如平常的出去捡废品,走的很远很远,几乎跨越了整个白海湾城区。
那日,她终于找到了黎伯,黎伯要带她走,马上,甚至不让她去和大哥哥道别。
她不肯,偷偷留下一张纸,非要去和大哥哥见最后一面。
因为她怕跟着黎伯这么一走,这辈子再也见不着大哥哥。
她甚至在想,也许可以说服大哥哥跟着他们一起离开白海湾。
那日,大哥哥见以她,劈头就骂,凶她:
“你这是跑哪里撒野去了,一转眼就没了人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急。”
她才不怕他,一把抱住这个在很多人眼里凶神恶煞似的少年,软软的说:
“大哥哥,我找我称黎伯了,我找我黎伯了,他要带我离开白海湾,可我舍不得你。说好的,我要当你童养媳的。我不想离开你。大哥哥,你跟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大哥哥因为她这句话怔住,久久不说话,所有的怒气,一下都消散了,似乎很失落,却并没有表现出来,最后只是摇头:
“我不会离开白海湾。你好好跟你的家人去吧!”
小小的她,左右为难,一张小脸全拧到了一起:
“可我舍不得你!”
“舍得舍得,舍了才有得。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可她就是想两者兼得,就是这么贪心,她没办法两选一。
在大哥哥送她回小旅馆的时候,她还在那里试图说服他,却在来到小旅馆附近时遭遇了一场枪战,且眼睁睁看着黎伯死在了面前。
大哥哥见情况不对,捂住她的嘴,将她打晕在废品三轮车上,带着她狂奔逃命。
黎伯的死,让她彻底成了孤儿,为此,她哭了好几天,无论大哥哥怎么开解,她的情绪就是没办法从那其中跳出来。
半个月后一天,他们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捡废品作业。
那天上午,他们在闹市区,遇上有人来找以淳,以淳吓得躲了起来,一脸惨白的对她和大哥哥说:
“要是落到他们手上,我会死的很惨……”
那天,他害怕的跑出去躲了起来。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害怕,她和大哥哥都不清楚,关于他是怎个来历,他从来没说起来,直到如今,她都不知道当年是谁在追杀他。而她,也从来不曾对以淳提及过去,那些事,她连大哥哥面前都没有说起过。而大哥哥似乎也从来不关心这些事。
那个晚上,以淳没有回来睡,躲到了一处桥洞。入夜时分,她有偷偷给送过饭。回来后,大哥哥在分类废品。她跟着帮忙。
过了七点,他们洗了澡,大哥哥看起书,她则乖乖在边上练字。
就这时,白天遇上的破门而入,抓住大哥哥逼问以淳的下落。
大哥哥面不改色说:“那小子,今天一天都没见着人!谁知道躲哪去了?”
他们不信,打了大哥哥一顿,打得鼻青脸肿,才把人放了,扬场而去,她被吓得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也正是这个晚上,另有一拨人闯了进来,见到她就抓,大哥哥奋起反抗,和他们打成一团,吼着她快跑。
她听话,跑了,怕留下来会成为大哥哥的累赘。
凭着对附近地势的熟悉,也是因为大哥哥缠住了他们,她逃脱那些人的追逐,跑去找到了以淳,两个人找了一个只有大哥哥能找到的秘密地方藏了起来。
他俩总觉得大哥哥那么了不得,一定能摆脱他们,会去那座废弃的小船库里找他们。
那一夜,两个九岁的孩子,在黑暗当中兢兢惊惊了一整个晚上,可直到天亮,大哥哥都没有来找他俩。
他们怀着无比恐惧的心情,趁天色朦朦亮的时候,跑回去看,才知道废品屋出事了,一场人为的大火烧死了大哥哥……而他们还不敢跑过去,生怕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会突然蹦出来将他们带走……
就这样,余烟袅袅的废墟,成为了九岁那年心里永远抹不去的伤……
……
祁继微微一笑,旧日情景,
恍若就在眼前刚刚发生,他为之感慨一笑:
“我运道不差,逃过了一劫!”
“怎么逃过一劫的?”
她再问,很好奇他到底有过怎么一番境遇,火场内,死的那个个头年纪相仿的少年又是怎么一个情况?
待续!
明天见!
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代嫁,倾城第一妃》《代嫁,我本倾城》《特工皇后不好惹》
神秘,他在保护她;隐瞒,只为了厚起脸皮娶她?(揭秘别跳章 )
音乐突然静止,室内顿时悄无声息。
一男一女,在俩俩相望,你的眼睛里有我,我的眼睛里有你。
祁继回忆了一下,说:
“你逃走之后,他们狠狠揍了我一顿,然后,都跑去追你了。霰”
她眼色一紧,换来的是他的微微一笑:
“我的那些三脚猫的功夫,在这些人面前,根本就没有多少杀伤力……”
这也正是他后来为什么拼命练身手的原因:一个男人,必须有保护好自己的能力,才能有余力来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这句,他没说,只缓缓道出了当年当日的情形:
“那天晚上,大约八点半的时候,一个朋友来找我,年纪和我一般大小,还帮我敷了药……
“我本来是想要去找到你的,十点左右,又跑来一伙人,将我们一顿毒打,还在我们的屋里洒了汽油……
“之后,我是逃脱了出来,我那位朋友没我这么走运,替代我死在了那场火灾里……
“之后的之后,我遭遇了一些一言难尽的事,等我回过头来再去找你和以淳,已经是大半年之后的事了。
“那时,祁家爷爷奶奶找到了我……把我带回了尧市……”
这些只是简单概括,并不细说,紧跟着,他语气调一转,把话题扯到了她头上:
“回去祁家之后,我一直在找你,因为知道你在外有仇家,所以,不敢明目张胆的找,只能暗访。为此,白海湾那边的警署,我还特意还安排了人。
“可惜我没有你们的照片,虽然事后我画了你们的素描,但孩子的模样一年变一个样。我到底没能找到你们……”
说到这,祁继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了她的脸孔,以指腹轻轻刮了她几下脸颊后说道:
“你这张脸孔,和九岁时相比,变化太大,女大十八变,不好认啊!
“十年前,我在尧市第一中见到你时,起初并没有认出你来,只是觉得有点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后来以淳走上来,给你系鞋带,露出了那颗佛珠,我辨认了好一阵子,在发现你的脖子里也系着一颗之后,我才有了那样一种想法:我可能找到你们了……
“那天,我有去听你的辨论赛,事后,去了校长室,调查了你的学籍,才确定我要找的人,这些年已被人秘密收养……”
时檀静静的听完,眉心却微微蹙了起来,觉得他太过于概述:
比如:他有朋友这一说。
她认得他那么久,从来没见过他和谁结交过,一直就是我行我素,他这个朋友是怎么冒出来的?
比如,又被来一伙人一说。
那些人为什么要毒打他们?
为什么要泼汽油?
按理说,那两拨人针对的人是她和以淳,怎么会去谋害一个收废品的?
比如,他逃脱一说。
他怎么能逃得出来,而他朋友怎么就死在了那场火灾里?
她记得的,后屋的床底下,有一条人工挖的小地道,可以直接外头。
他应该是通过那地道才逃出来的。
可他朋友怎么就没机会一起逃出来?
是因为情况太紧复,他没顾上吗?
比如,他简述了他曾遇到过一些一言难尽的事。
会是怎样的事,会被他称之为“一言难尽”。
他似乎有意一笔带过。
比如,他为什么有家不回,甘愿流落在外,做一个拾荒者?
继承者的身份,他就那么不想担当吗?
在她看来,他是一个有雄心抱负的人,所以在拾荒之余,致力于读书,为的还不是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既然如此,回归豪门大院就能托起他的远大志向,为什么他选择潜伏社会的最底层?
小小年纪,就得为自己的三餐费心费力,难道他这是在体验生活?
怎么她感觉
不像呢?
再比如说,那一年,在尧市第一中,他一早认出了她,却没有认她?原因何在?
这么多的疑问,他却用简单的几句草草概括了?
他这是不想细说其中的原故!
可,为什么不想细说?
她以无比沉着的思绪考虑着其中的因果关系。
现在的她,不是十八年前的傻丫头,思想不会那么幼稚,会从最根本的出发去研究问题。
同样,祁继也在审视她的表情:眼神一阵阵的变化着,她在想什么呢?
刚想问,她再度开了口: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你要找的人,为什么那个时候不认我?一连十年,都没在我面前透露你就是当然的那个大哥哥,在这件事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她一早知道他是谁,这八年,她的生活,肯定不会那么痛苦。
祁继就知道,这个问题,她肯定会问。
他作了回答:
“有原因的!”
她问:
“什么原因!”
一阵静默后——
“一,你喜欢上以淳了。你已经拥有一个相对安稳的生活圈。”
他收回了手,以一种无比冷的声音述着这个事实。
这个理由,令时檀张了张唇,神情一下变得复杂化。
是的,那时,她正和以淳热恋,在最美的花季,她放下了孩提时承诺,和朝夕相处、患难与共的青梅竹马确定了恋爱关系。
这段爱情,至今影响着她的感情生活,以及婚姻。
之前,在和他说话时,她几乎忘了以淳的存在,这一刻,因为他的提及,她的心肝颤了几下,一时竟无言以对。
“童言无忌,你是可以不为年幼时的承诺买单,但因为你,那些年,我一直没有找女朋友却是真的。
“二十二岁,在我终于找到了你之后,却赫然发现,你已经在和以淳偷偷谈起恋爱。
“我观察过你们好一阵子,在看到你们那么要好之后,我觉得我该放下。不该再来介入你们的生活。所以,我选择在你们的世界之外守望……”
他说着,走向吧台,取回了那杯酒,望着那红色的液体,想着当时的心情,一口喝尽。
酒香入喉,他眉目淡淡,整个人依旧显得理性而冷静。
站定原地,她观望,原来他曾经是这么想的:
“那为什么后来……”
她没有往下问,因为相信他肯定是懂的。
男人靠在那里,望着天花板,没有直接回答,只说道:
“我出国过。特意去了英国,离你们远远的。也是想要彻底放下。我觉得我该割断过去,正儿八经的找个女朋友,二十来岁的人了,也的确该好好谈场恋爱了……
“那时,我有和米芳菲确立关系的想法,只是重新被调回国内之后,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爷爷给了一个选择:谁娶你,谁就得到祁氏的总裁之位。
“祁家有三个孙子:我,祁挚,还有一个早已被我赶出祁家的萧睦。我们三个都处在适婚年纪,萧睦还在读书,不成气候。爷爷的意思,好像是想借这个机会让萧睦回到祁家似的。可那是我绝不允许发生的事,何况娶的对象还是你。
“骆家的宴会,我义无反顾的参加了,而且还和你骆三先生敞开心胸聊了聊。只是没想到当天会出现这样的惊变。
“你被人抓去疯人院的事,让我明白,你的仇人已经发现了你的行踪。为了不让你再受到他们的伤害,把你娶过来最合适不过。而我也需要拿到祁氏的掌控权。”
这是两全齐美的一个选择,与当时而言,他只能这么做。
时檀静静的嚼着他话里的意思,有些是明白了,有些还是无法理解,只觉得他的做法太过于矛盾:
“是吗?既然娶了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谁?”
“这是我想说的第二点。”
祁继又倒了一杯酒,浅尝了一口,深深注视她,似乎是为了着重强调接下去他要说的话的重要性,语气也有点不太一样。:
“回到祁家这么多年,有关在白海湾生活过几年的事,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起过!所以,我不认你!我不想由你之口,揭开过去那些事。”
“为什么?”
时檀越发困惑,越发不解了:
“奶奶也说过,你回来之后,闭口不提以前的事。难道是因为那几年的生活太过于卑下,让人知道了,你觉得丢脸?
“不,不对,你要是觉得丢脸,一早回去就行了,或者,打个电话回家,祁家就能把你接回去……”
水晶高脚杯里的红木色的液体被一饮而尽,这样的鲸吞豪饮,实在是有点太糟踏这一瓶美酒。
时檀细细观察,他这是想掩饰什么?
下一刻,他放下杯子,来到了她面前,淡淡的酒香伴着他的气息,拂掠过来:
“理由,很复杂,现在,我暂时不能对你说。”
她的眉,轻轻皱了一下,他说过,夫妻一体,他会给她机会了解他,现在,他却又……
祁继有看到她的神情变化,伸手想要扶她的肩,伸到半空又收回,而抹了一把脸,似乎在斟酌说词,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时檀,我知道,这个请求,有点匪夷思,但我真的必须拜托你别对家里任何人提起那些白海湾的旧事。这件事,你必须封死在心里。”
一层层浓密的疑云,在她眼底翻起。
她不懂!
太不懂。
他到底想要隐瞒什么?
祁继想了想,只说了这么一句:
“这件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现在也没到说透的时候……事关政治原因……等整个计划完成之后,我再来向你解释吧……在这件事上,请你允许我保留这个小秘密……时檀,我和莫家有捆梆性质的利益关系……总之,那些事,你不用知道。”
好吧!
即便是夫妻,私下里也难免会有小秘密。既然事关政治,事关国家,他的确需要进行原则性的保密。那她就不再往下问,不过目光还是闪了一下,嘴还是痒痒的问了一句:
“莫家和晁家想要一争高下,而你在帮莫家……”
这一问,好像有点越界,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结果在这件事上,他却点了一下头:
“莫晁两家本来就是政治对手,如今晁家的作风越来越腐朽。想要让竺国得到更进一步的长远发展,改革很重要。在我看来,莫家更有能力让竺国更加的国富民强。时檀,你该站在我们的阵营里。如果你要报家仇的话。”
最后一句,时檀浑身一震,露出了吃惊之色:
“你……”
听他的语气,好像是知道她身世的:
“你该不会知道我……”
“对,我都知道……嗯,应该说,以前我不知道,后来才知道的。”
他说,目光深沉,忽然闪出了几丝疼惜之色:
“你母亲名叫李清晚,是名噪一时的服装设计大师,曾多次在法国时装大赛上获奖,你父亲名叫石云骢,被誉为外交史上的天才,和晁家二公子晁长山是挚交。”
两个很多年没被人叫过的名字,重新被提起,时檀的心脏深深的紧缩了一下,脸色一下白透起来。
他竟知道的这么清楚?
她无比惊讶,急喘之下,只听得他继续往下说道:
“二十四年前,晁长山因为追查某桩案子离奇惨死,你父母被指证为杀人凶手,被晁家的军士追截。其间,有人想杀人灭口,在逮捕时,将他们乱枪射杀。后来,晁家对外公布的消息是,石云骢夫妻负隅顽抗,才被就地正法。石家上下共七人,独生女石妘昙除外,无一幸免……同时失踪的还有晁长山和石云骢共同好友黎明池,以及石云骢手下一个名叫江邮的特种兵保镖……”
血色一点一点自她脸上抽离,这个男人再次震惊了她。
是的,她正是那个被保护着逃出来的石家妘昙。
因为害怕被人斩草除根,黎伯和江叔带着她四处流~亡。因为他们都是被铲除名单上的成员,更因为他们带出了一些可以指证他们的证据,所以,就成了被人追杀的对象。
小的时候,她曾问过他们:
“为什么我们得四处躲藏?为什么我们不能去申请保护,为爸爸妈妈鸣冤叫屈,还他们一个清白?难道法律不能保护我们?”
黎伯只说了一句话:
“在竺国,晁家说了算。现在还没有人可以抗衡他们?想要活命,我们只能躲。”
就这样,她成了丧家之犬,从此四海为家。
……
“你……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人,真让她觉得可怕……
时檀语出结巴。
一层淡笑在男人脸上浮现:
“你说过的,你妈生前说过一句话:拉勾是一种精神,不能单纯的将它看作是孩子气的行为。拉勾是代表的是心的承诺。
“之后,我在一本旧杂志上看到了这句话,说这话的那个人叫:李清晚。
“我有调查过,她有一个女儿,叫石妘昙。年纪和你相仿,生日正好也在10月18日。再联系你之前被人追捕,由此,我不难推测出你的身份……”
他的推理能力,就是这么的强悍。
她想叹息:
“你……什么时候推断出来的?”
祁继回想了一下:
“初回祁家没多久就知道了。所以,我不敢明着找你,怕给你惹来麻烦。”
他竟这么早就已经知道。
“那你之前说是我父亲告诉你,我不是他亲生女儿这件事,是你编的……”
她又问。
“不是编的,骆三先生的确有和我说明,还把你是石家遗孤的事,告诉了我。
“他希望我可以看在莫家和石家曾经交好的份上,让我娶你。
“他觉得,当今世上,你只有站在莫家这棵大树底下才能有安稳日子过。而我,曾和他有过两面之缘,又有点交情,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他想把你嫁我,其实是想保你周全……在他眼里,任何人都比不我有那份能力。”
祁继这句话,听着很有说服力,其实,他并没有完全坦白:骆遂意能为了把女儿嫁给他,曾软硬兼施的威胁过他……
关于这事,现在他不会说。
时檀并没有觉察出异样,有的只是满满的感慨:骆叔叔待她之好,早已胜过亲生。
对话就此告一段落,她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
良久后……
“祁继……”
她叫着男人的名字,语气幽幽,现在,她好似懂他了。
这个男人,一直在用他的方式守护她,而她一直一直不知道他对她的好,只是,他这个做法,真的是太糟糕……
“你不该瞒我这么久的。真不该。你让我恨了你这么多年……你让我苦了这么多年,事到如今,你来告诉我,我恨错了,受的苦,也是一场误会,在这件事上,你真的太可恨了。要是今天,我没有发现那照片,你是不是打算还要继续瞒我?”
无论是谁,遇上这样的事,都会恼,会气!
八年呢,因为他的隐瞒,她不得开心颜。
这人做事,也太只考虑自己了,这真是太让她来情绪了。
祁继没有马上接话:这一问,太难回答。因为她生气了。
老婆生气了,后果会很严重。
怎么办呢?
他的沉默。
这种沉默,在时檀看来,就是一种无声的回答。
她是真有点来气了,转身就走。
祁继见状,连把人拦住。
“让开!”
语气带上
了几丝恼愠。
“真生气了?”
歪着头,他打量。
“你觉得我不该生气吗?你这分明把我当猴耍……”
本来是高兴的,大哥哥没死,多好一件事,可现在,她很不高兴,只要一想到这些年自己所承受的那些事,她就来恼火……
“我有我的原因……”他强调。
“在我看来,那根本就不是理由……”她打断。
他叹了一声,将想要夺路而走的她拉进了怀,牢牢锁住了她的腰:
“要是认了,你让我怎么厚得起脸皮来娶你?”
待续!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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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只为了把握住你,不想失去你(深情告白哦)
另一曲轻音乐,若有似无的吟唱起来,低低柔柔,就像他注视她的眸光……
“……”
时檀一时没能回过味来,只能呆呆看着,有点傻。
祁继呢,嘘了一口气,一双手,轻轻抚上了她那一头雪亮的短发,手指Сhā入其间,感受着那丝滑细软的滋味,这丫头的头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好询。
这么一想,一抹回忆式的笑,在他唇边再度泛开。
他睇视她的目光是无比专注的。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在娶你这件事上,做了小人。”
他说霰。
“……”
好像是的。
“那天在记者会上,有记者问,我对你的娶,是不是一种强娶豪夺?面对那个问题时,我想了好一会儿,一时没办法对它进行反驳。因为我心里觉得是的。毕竟,在时隔十八年之后,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我,你也已经不是当年年少无知的你。我有我现有的一切,你有你生活的世界。我们几乎是陌生人,我们之间没有婚约,儿时的约定,完全不能成为理由。为了各种利益,让你心不甘情不愿的嫁给我,本身就是一件违背道德的事……”
“……”
“那一年,娶你的时候,我抱的是一丝赌博的心理。我希望我们的婚姻,建立在现有的关系上,我是祁继,你是骆时檀,我们不熟悉,但可以在日常生活当中,慢慢把感情重新培养起来……我想用现在的身份,来拥有你的心。无关过去……只有未来。于是我甘愿做了小人!”
“……”
“对,我就是小人。我承认,在娶你这件事上,我是理亏的。表面,我只是听命而娶,实际上呢,我占了便宜还卖乖,是用了心机在里头的。”
“……”
“至于原因,只有一个:我想把你留住,这辈子,我想让你陪着我走完。既然十三岁时,你跑来招惹了我,这辈子,你就该对我负责,就该做我媳妇。”
“……”
“不管你是石妘昙,还是骆时檀,我都喜欢……很喜欢很喜欢……我想把你娶到手,而那一次,是我唯一可以趁虚而入的机会。”
“……”
“只是这个机会,折射出的却是我身上比较不光彩的一面:虚伪、奸诈,满肚子算计。”
“……”
“基于种种复杂的心理因素,还有复杂的其他因素,我只好瞒着藏着!”
“……”
“这种瞒着的滋味,并不好受。我也一直在担惊受怕,生怕被你发现了,不光毁了我们现在这样一种关系,更担心,真相曝光之后,你会用一种异样失望的目光来看我,并把我们以前的一切都被抹煞了。”
“……”
“你说过,你小时候,充满不幸,我何尝不是。和你相处匆匆数月,虽然照顾你是一件麻烦的事,可正是你的全心依赖,也终让我尝到了几丝家的温暖。所以,我只能瞒着,只为了把握住你,只是不想失去你,时檀,你懂吗?”
这是他第一次向她表白。
她呆了一下,心跳却加速的急跳了起来。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而她在她的眼睛里读到了真挚——他说他喜欢她,这显然是真的。
正因为是真的,她的心,才越发乱了。
“喂,你傻了吗?我说了这么多,你没有一点表示吗?”
做任何事都不会觉得紧张的祁继,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有点忐忑不安,生怕她不给好脸色,偏偏她还一句话都不说,真是要急死他了。
“你想让我有什么表示?”
她的脸,滋滋滋的发烫着。
“刚刚你不是在埋怨我吗?现在我就在表示这样一种心情:骆时檀,在我做了强娶你的事情之后,我是打心眼里不愿你发现我是谁谁谁的?尤其是在发生了七年前那件事之后……”
那双手,改作捧住了她的脸,他以拇指在轻轻摩挲她的肌肤,看得那么的专注,并在这个地方顿了一下语气,因为他没有忽略她眼底的不自在之色,心下莫名生了一些歉然。
他觉得,关于这件事,他表一下态了:“七年了,我一直想就那件事,对你说一句:抱歉……祁太太,我得为那天的行为深深的致歉。每个人都有脾气,那天,你真的把我惹得想掐死你的心都有了,所以,情绪失控了。没能考虑到其他。”
他轻轻一叹,忽搂住了她的腰:“我知道,这种行为很恶劣。我做错了。伤害你,从来不是我的本意。事后,我后悔过,特别是你失踪的那段日子,我想过,只要找你回来,你想怎样我就放任你怎样,绝不再逼你。如果你执意要离开,我也可以放任……”
祁家多年,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信念,就是要让自己强大起来,然后把弄丢的她找回来。
理智告诉他,这样做,毫无意义,可他还是那么做了。
那时,与他而言,
找回她,似乎就是一个人生信念。
他才不管找回来之后,会不会因为岁月的流失,而再也找不回来过去的感觉。反正,他就是想念她……
“所以,在我想念刑侦系时,你在暗里帮我转了系?”
时檀目光闪烁了几下,终于接住了他的话。
“嗯!”
他承认。
这种承认,也令时檀心潮澎湃起来。
“既然你都想好什么都可以放任我,那为什么在我要跟你离婚的时候,你就是死活不同意?”
故意的。
时檀就是故意提了这件事,谁让他瞒了她那么久?
男人的眉心,果然就皱了起来。
“我不甘心!”
他闷闷的说道:“我舍不得就这样把你给放了。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心血,你却这么嫌弃我……我也挺委屈的!这段婚姻,我们空白了七年时间,要是我们没有好好相处一下,就各奔东西,我会追悔一辈子。最关键事的是:到最后,我根本就做不到自己想象中那样洒脱……”
所以,他宁可让她更讨厌自己,也要把握一个机会,再搏一次。
事实证明,他真要是从一开始就放弃,那就真的蠢到了家。
接下去是一阵沉默。
时檀什么也没有表示,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还生气么?”
他一脸讨好的问,将她搂着更紧,生怕她逃走。
“你觉得我不该生气吗?”
真想推开他,这被这样抱着,根本就显示不出生气的气势。
“该!”
他老实检讨。
“该的话,放开我!”
“为什么?”
“我还没说原谅你的隐瞒。不许碰我!”
他观察她的表情,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松下来:“你是我媳妇,我不碰你碰谁去?”
“……”
其实,她早不生气了,知道他还活着的欢喜,已抵消了因为他隐瞒而起的怒气。只是心里多少有点芥蒂,七年时间,她恨着一个自己深深藏在心里的人,那滋味,太心酸,这八年,她恨得有点冤。
唉!
她幽幽叹息,面对眼前这个无比紧张自己的男人,想着曾经自己依偎在他怀里寻求温暖的光景,终于,她将手环了上去,什么也不说了。
小时候依恋过,七年来恨过,可现在,她却又一次对他有了感觉。
对的,那是一种崭新的感觉——一种怦然心跳的感觉。
和儿时的依恋不太一样,却又混杂着儿时的滋味,和如今衍生出来的新的感觉揉为一体,充满了她的心,把她涨得满满的想气也气不起来了……
唉!
她在心里再叹!
那就这样吧!
祁继轻一笑,也搂紧了她!
风波过去了对吧……
老婆不生气了对吧……
雨过天晴了哦……
他的心里,正美美的,她却突然抬头猛的推开了他,还横起了俏眉:“不对,祁继,你把我耍得团团转,我怎么能这么容易原谅你……”
“……”
祁某人一下当机了。
这情形,还真是急转直下啊……
看到她转身就往卧室,他忙跟上,心里有点打鼓,不知道这小妮子,这是想怎么折腾他……
下一秒,但见她往床上把抱了被子和枕头,回头就往他怀里塞了进来:“打今天起,你睡沙发!直到我同意你回房睡你才能搬回来……”
“……”
他被她推着,赶出房门,伴着一声关门声,他的鼻子差点就撞到了门板上。
女人心,海底针啊……
祁继一下就傻眼了,怎么办,还真睡沙发啊?
那也太委屈自己这人高马大的身板子了!
本来,他还在想,今天晚上,检讨完后,还能一亲方泽,结果,却是被赶出房,这小丫头片子,也太狠心了点。
不可爱,真不可爱,还是小时候讨人喜欢,现在就只会和他对着干,就爱和他唱反调!
“咚咚咚!”
他敲了一下门。
“反省去!”
里头传来很威武很有气势的一声喝斥。
“……”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敢对他这么吼。
女人不能惯啊!
瞧瞧,瞧瞧,这就是被宠坏的下场,吃苦受罪的还是自己。
祁继无奈一笑,抱着被子和枕头往客厅,一把扔到了沙发上,呆呆坐了一会儿,真的有点不甘心睡沙发呢——他是这么这么的想念她的味道,昨晚上,她睡的沉,他只能看着,今天又要受罚,这日子还怎么过?
才相认,不是应该抱头痛哭的吗?
狗血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偏偏他家媳妇,就是不走寻常路!
不行,他才不睡沙发!
他要睡她!
今天一定得睡到……
他眯了一下眼,往主卧室走过去。
时檀呢,靠着房门呆立了一小会儿,面对安静的充满了她男人气息的房间,她的思绪在一潮一潮的此起彼伏。
有那么一会儿,她的思绪是混沌不明的。
她去了浴室,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脱了衣服,将整个人浸在水里,然后,枕在那里,闭着眼,脑海,全是十四岁的少年那明亮的笑容。
那时,他是她的太阳,给了她温暖,照亮了她的世界。
要是他没有出事,要是从那时起,他们没有离开,她在想,结果会是怎么样的?
这十八年的人生会不会改写?
肯定会有所不同。
也许,她和以淳的爱情也不会发生了。
是的,这一刻,她又想到了以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