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儿真的是来给我贺喜的吗?到底……出什么事了?”茜宇看的出若珣的心思并不在于自己。
若珣一头靠在了茜宇的身上,低声啜泣道:“母妃何不早些告诉我,舒尔她失踪了是不是?钱宗宝昨天来公主府做客时提到的,连他都去翰林院上任了,可是舒尔就是不见了。母妃你要皇帝哥哥去找好不好?”
茜宇轻轻拍着若珣的背,温柔地哄着,而自己的神思也被提起,是啊!真舒尔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颐澜宫里,此刻沈烟也带着元戎过来颐澜宫给皇太后请安,元戎一个三岁的小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地不爱遵循规矩,只是腻着皇祖母撒娇。待说起昨日书房里的闹腾,小丫头竟摩拳擦掌地挥着一双小手对张文琴道:“皇祖母,以后谁再敢欺负二哥哥,元戎也要揍他!”
说得一屋子的人笑得合不拢嘴,张文琴亲了亲元戎香香软软的小脸蛋,对沈烟与章悠儿笑道:“那会儿太上皇给这孩子起名字叫‘元戎’,可是盼着咱们公主里出一个小将军呢!”
沈烟心里甜甜的,她知道女儿在皇族谱中行“元”字辈,她出生后太上皇便从南边来了信函,御笔给孙女起名为“元戎”。元戎者,主将也。沈烟知道元戎的将来一定不会比若晴长公主差。她的心里一直都很满足。
章悠儿来时见沈烟和品鹊都在,便晓得品鹊应当还没有提方才栖霞殿外的闹剧,于是众人逗着元戎玩乐一会儿,便有奶娘将孩子带了出去。
这一回倒是张文琴挑起的话头,只听她问道:“今日钱昭仪去崇德殿了吗?”
章悠儿应答了,言语间有心在脸上露出一丝难言之态,果然品鹊伺机而发,笑盈盈立到张文琴身边说道:“臣妾方才在来路上看见昭仪一行了,昭仪娘娘可是一副虔心悔过的神态,可是……”
“可是什么?”张文琴喝了口茶,对于钱韵芯她没什么太多的看法,只是觉得这孩子挺可怜,竟接连失去肚子里的孩子。
品鹊悠悠道,“不晓得哪里来的宫女啊,竟然敢当面羞辱昭仪娘娘,莫说昭仪气恼了,那几个管教嬷嬷也忍不住出手教训了那个宫女,臣妾也替昭仪不平来着,可是怕娘娘她面子上挂不住,就没敢上去。”
张文琴看了一眼皇后,面色有些不霁,“皇后也知道了?”
章悠儿心里呼了口气,看样子在婆婆心里一个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宫女的确比霸占了儿子的媳妇值得信任多了。她面含笑容,并不把心思写在脸上,“回母后的话,儿臣的确知道了,只是儿臣听到的与萍贵人有些出入!”
品鹊倒是有备而来似的,笑着对皇后道:“嫔妾其实也瞧得不真切,还请皇后娘娘解嫔妾的疑惑呢。”
章悠儿分明记得品鹊刚来那会儿不是这副嘴脸示人的,如今……是啊,她的靠山来了,自然腰板要挺起来了。悠儿心里苦笑了一声,人最怕的便是得意,因得意必然忘形,一旦忘形那一切都可能毁于一旦。
“解惑是谈不上的,本宫也只是将所知道禀报给母后而已。”悠儿极其友好地看了一眼品鹊,方对婆婆道,“臣妾听闻是钱昭仪路过栖霞殿时,正巧与惠嫔碰上了,惠嫔出于好心偷偷塞了首饰给几个管教嬷嬷,恐怕是昭仪心高气傲以为惠嫔有意讥讽与她,竟扭着惠嫔闹了一场。”
品鹊笑得古怪,“原来是惠嫔娘娘啊,难怪嫔妾瞧着那个宫女眼熟呢,只是不论如何,惠嫔身边的宫女也太厉害了吧!主子之间有了口舌,当是奴才们劝着说自己的过错,哪里有Сhā着腰指着主子娘娘说话的。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悠儿笑着应了,她转眼去看沈烟,见她嘴角带着很难叫人察觉的笑意,不由得心里暗叹,你也看出来了,纯粹一个做惯了奴才的命!
“妃嫔之间闹些别扭从来都有,大家都不必小题大做。”张文琴对悠儿道,“只是要钱昭仪天天这样步行去崇德殿实在是太过了些,她好歹是正三品的昭仪,这样太伤她的颜面,更何况卫国公夫妇当作何想?至于昨日因她而传出的谣言,自然是止于智者了,本宫下一道懿旨,若有人再提,定不轻饶,想来不敢有谁再犯了吧。”
“儿臣听凭母后吩咐。”悠儿福了身子,她的心却寒了,上一回您那样堂而皇之地罚我,可想过我是正宫皇后呢?母后,并非我容不下你这个跟了十几年的侍女,只是为了皇上,这个后宫总是要有人牺牲的,往后如何,看她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