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些棒疮药是皇后送来的。”茜宇停下脚步看着缘亦。
缘亦有些意外,她是知道的,自从皇后被太后罚跪,皇后这几日都在坤宁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主子这里也只是派人前来问候安详,所以这宫里流传这样的污言秽语也一时没得到遏制。
茜宇面色不霁,眼神中有些忧虑,“皇后说真公子失踪了。”
“国舅爷不见了?”缘亦更意外了。
“嗯!”茜宇又挽了她往前走着,微微蹙眉道,“那一晚与他对饮后我便没在王府里见过她,今日皇后跑来找我,一说白梨文杏挨打之事,二来说她只知道真舒尔最后是出现在傅王府,继而不仅没有去翰林院上任,连金海那边去问也说没有回去,当真是不见踪影了。”
缘亦心内“瞎”了一声,她虽然不喜欢真舒尔对于主子那份逾矩的情愫,却并不希望他会出事,如今这样没头没脑的失踪,很叫人担心。
茜宇见缘亦如此,便知道此事和小平安不见没有关联,本来还担心舒尔对于若珣的态度,如今索性人都不见了,难道他一时想不开,又知道不能退却若珣的婚事,就此过闲云野鹤、云游四海的日子去了?
然而,这一厢茜宇还担心着真舒尔,宫里的留言又开始更高一波的热潮,竟有奴才传出负责涵心殿里洒扫的宫女太监在皇帝的寝房里发现一块上面绣有“傅”字的丝帕,于是众人不由得想起最近皇帝动不动就独宿涵心殿,不然就是去坤宁宫,*妃嫔不知有多久没有侍驾了。看来这皇贵太妃是笃定和皇后一同狐媚君主了。
张文琴听闻这些,简直气疯了,傅茜宇那日在自己面前如何嚣张,如今为何不出来解释?那日自己问儿子太上皇是否在傅王府,到底什么时候下旨废除陈璋瑢,儿子竟三缄其口只说还没顾得上去探看,并陈氏一事要再等一等。为此张文琴的确有些寒心,她没想过有一日儿子会在自己面前掩饰,更可气他却对傅茜宇的话言听计从。
于是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这一日寻了由头一并把茜宇和璋瑢都叫来颐澜宫说话。
“妹妹这些日子身子都好吧!”张文琴今日是有准备的,她不知从哪里听来说皇贵太妃这几日总是犯恶心,心里很是怀疑,笃定今日要查一查才好。
茜宇淡淡笑道:“臣妾身子很好,多谢太后惦记着。”
张文琴盘算着如何才能将茜宇一军时,璋瑢竟笑着开口道:“时下天气热起来了,臣妾最不耐热的,这两日总觉得身子不甚安稳。”
张文琴眼中放光,笑着掩饰道:“是啊,本宫也觉得身子腻味,到底南方气候宜人,既然贵太妃也不舒服,不如今日叫太医来,给我们姐妹三个瞧一瞧也好。”
茜宇心中一愣,抬头看一眼缘亦,两人心中都莫名而不安起来。说话间,张文琴已吩咐嬷嬷请了太医,少时便从御医馆来了一老一少两名太医。
茜宇知道此时推托一定引人怀疑,若之后再查出自己的身孕,即便月份没有问题,但在张文琴和璋瑢面前的确说不清楚,在她们眼里自己是被赫臻冷落了两年的女人,怎么会有身孕?倒不如自己大大方方地接收诊脉,好歹多一份底气。
于是便有老太医为皇太后与贵太妃隔着帘子诊脉,那个年轻的太医只为茜宇诊脉。茜宇看着帘子外仔细触摸着红线的太医,一颗心还是忍不住噗嗵噗嗵地跳起来。
“本宫和两位太妃的身子如何?”罢了,三人端坐椅上听太医的回禀。
茜宇垂目定心,预备了一脑子的话来应付,却听那老太医道:“太后娘娘与贵太妃体内有些躁热,想来为入夏换季所致,多吃些应时瓜果就好。老臣另开几副调理的方子,太后娘娘与贵太妃也不拘吃不吃,不过药食同源的东西。”
张文琴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转问那年轻的太医,“皇贵太妃身体可好?”
茜宇和缘亦此时都将心提在了胸口,却又要装出一副镇定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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