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婕妤忍着肩部的剧烈疼痛,努力让因高烧而昏沉沉的脑袋清醒过来,欠身对臻杰道,“嫔妾让皇上操心了。”说着竟忍不住掩面而泣,“嫔妾这样的仪容,怎么好见皇上……”
臻杰心中一疼,拉下她的双手安抚道:“君娆,你晓得朕如何感激你?若昨日皇太妃受伤,朕……”
班婕妤哽咽道:“能得到皇上亲自探视,嫔妾死亦足矣!”她顺势伏在臻杰的身上,却没有哭泣,只是那样柔弱无骨般地靠在臻杰肩头,实则高烧不下的她,也确实没了力气。
“君娆,这些年,朕……”臻杰欲言又止,不再说什么。
班婕妤的虚弱的目光中辟出一道极少有的凌厉,亦消散得疾速,“这些年,嫔妾很好!”臻杰听闻“很好”,少不得一怔。
“很好”二字在于班君娆实实在是历史了。乾熙元年*大选,她班君娆虽只列婕妤一位尚不主一宫之事,栖霞殿却是皇帝常来常往的热闹地。然到了乾熙二年蒙依依带着三岁的儿子进宫后,栖霞殿就渐渐冷清起来,越发连从七品的严常在都步步高升直到婕妤一位来陪伴她这个寂落之人了。对于皇帝当初偶幸严婕妤的宫婢,她班君娆心里着实不知曾经有着怎样的感慨。
臻杰轻轻将他扶回床上靠着,温和地笑道:“真的好吗?”
班婕妤苍白的脸上笑得那样娴静温柔,叫人看着心也会宽,“嫔妾自然好,皇上您多费心了!”
臻杰自然知道自己“心虚”什么,他不敢确定班婕妤或者更多的宫嫔,甚至章悠儿是否看得出来,她班君娆当年的荣宠,只因她眉宇间与蒙依依的几分相似。
班婕妤自然也知道,这三年来她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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