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注意到兰佩珏之前已经停止流泪的双眸,此刻又仿佛蒙上了一层白雾,只要下一秒他一眨眼,那滚烫的泪水,就能从他的脸上滑落,他颤抖着道:“如果你现在说你喜欢我的话,那么过去的我,又算得上是什么呢?”
“过去那个卑微的守在你身边,就连你的一点点靠近,都兴奋得无法自抑的我呢?过去那个拼命的向你讨饶,即便是施舍也好,也想得到你的感情的我呢?过去那个比谁都爱你,但是却只能看见你的怀中拥着别的人,一个人咬牙承受着多少你所不知道的心酸和绝望的我呢?”兰佩珏的双手缓缓的从斯塔克的肩上滑落,仿佛说完这些话就令他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他跪在斯塔克的面前,低垂着头,声音里已经满是哽咽,“那么过去那个不被你喜欢的我,又算什么呢?”
斯塔克用拼命的用手撑着,他跪坐起来,伸手拥住摇摇欲坠的兰佩珏,但他只敢轻轻的抚上他的后背,不敢再多用一点力气,仿佛他再多加一分力,他面前的这个被他伤害的伤痕累累的人,会在他的怀中变成碎片那般。
斯塔克亲吻着兰佩珏的头发,后者那些控诉,仿佛如利刃一般Сhā进他的心脏,他明明有太多的话可以说,他可以为自己辩解,他可以用温柔的话语抚慰,可是那些话语在此刻却变得苍白无力,斯塔克红着眼眶,喃喃的说着最为苍白,最于事无补的三个字:“兰,对不起,对不起……”
在斯塔克的怀中,兰佩珏听着他耳边那句悲痛的呢喃,渐渐的,他抖动着他的肩膀笑了起来,他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双眼通红,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令人惧怕的疯狂,兰佩珏轻柔的语调,却令斯塔克当场陷入了冰冷的绝望中:“托尼,告诉我——这其实是你的又一场游戏,对么?明明在不久前,你才狠狠的拒绝了我,说你完全没有办法接受我的感情,说你讨厌我在你生活里的指手划脚,说我的爱令你窒息——”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却……”
“我不知道——”斯塔克满脸痛苦的迷茫,他此刻的模样使得他看上去万分的狼狈,他不再是那个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八卦杂志封面的花花公子,他也不再是那个笑着对所有人说,他绝不会让自己陷入一场仿若泥沼般的感情中,随便交出真心的人,“我只知道的,我没有办法离开你,也没有办法看见你的身边站着另一个人,我想要留住你,我想要你只对我一个人露出那样的笑,你的眼神永远只能追随着我一个人,从过去,到现在,再到永远——所以,兰,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兰佩珏静静的听着斯塔克对他自己的剖析,他垂下眼睑,那被眼泪沾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他正在给予心焦的等待着的斯塔克最后的宣判:“我从很小的时候起,就一直有一个梦想,我想有一个家,不再是那个破木棚,而是一个可以挡风遮雨的家,那里面,会有我爱的人,还有爱我的人——”
“所以,为了这个梦想——我才会拼命的记住那个在我小的时候,教会我认字,教会我唱歌,看见我被欺负,会把我挡在身后,会在我害怕的黑夜中,将我搂在怀里,给我一个宽厚的肩膀,向我描绘了这个世界的美好的人——”兰佩珏看向斯塔克,在他说这番话时,他断断续续的,喉间被堵得发疼,他伸手抚上面前的人的脸颊,“所以我才会,不敢有任何松懈,不敢放慢一点脚步,发了疯的让自己成长,成长到足以有资格来到那个人的身边——在我的母亲离开我以后,那个人,便成为了支撑我生命的全部重量。”
“可是那个人离我实在是太遥远了——不论我做多少的努力,我却始终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于是我告诉自己,拥有他,还有拥有一个家,那只是我的奢望。”兰佩珏的缓缓开口,他看向斯塔克的眼中,是叫人心疼的迷恋。
斯塔克似乎意识到兰佩珏接下来的话语,他想让兰佩珏停下来,他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他不想听见那令他绝望的话。
“所以,我告诉自己,放弃吧——”兰佩珏轻声道,“托尼,我已经决定放弃你了,我已经决定不再爱你了——”
托尼斯塔克粗重的喘着气,心中泛起的撕裂般的疼痛,那疼痛竟让他软弱得想哭,他抓住兰佩珏抚摸着他脸侧的手:“为什么要放弃我——?是,我承认我过去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可是我那时只不过是还不明白什么叫做喜欢,可现在我明白了——”他突然发出一种叫人心疼的欣喜的语调,“我知道了,你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不相信我对不对?那么,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斯塔克再也忍受不住的将兰佩珏狠狠的抱在怀中,像是要嵌入对方的身体,触碰到对方的灵魂那样,他将他的面庞埋在兰佩珏的脖颈间,他不敢让他怀中的人看见他软弱的、后悔的眼泪:“先不要放弃我好不好——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我身边就好,然后你就能看见我对你的感情,那真的不是玩笑,也不是一时兴起——你就当作,把过去我伤害你的那些,你这一次统统的报复给我,怎么样都好,厌烦我也好,只是不要再离开我——”
听着兰佩珏那一声“抱歉”,斯塔克只觉得浑身仿佛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他怀中的温度也不再留恋的离他远去,他拼了命的站起来,兰佩珏放下电话:“我帮你叫了救护车了,你的伤口……”
“没关系,这不算什么,我很快会好起来,是的,我们很快就会好起来——”斯塔克摇摇晃晃的站起,“当然,在我回来之前,我允许你身边会有其他的人,但是在我回来之后,我会一个一个的,将他们统统的赶走,兰。”
兰佩珏沉默着。
斯塔克惨白的笑了笑,而后挺直了背脊,他飞快的转过身,想要离开。因为他害怕,要是再晚一秒,他就会忍不住的向兰佩珏哀求,哀求他接受他的感情。他害怕这样的自己,因为兰佩珏曾经说过,他多么喜欢他骄傲的模样。斯塔克他害怕,他会连兰佩珏对他的最后一点喜欢,都失去。
斯塔克走到了玄关,他看向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的罗杰斯,他勾起嘴角,红着眼眶,语气里满是挑衅,像是怕房里的人听见,所 ...
(以他压低了音量:“我现在之所以,没有告诉兰,你接近他的原因——并不是害怕,也不是在担心你会在兰的心中占有一个重要的位子——而是这个原因他终于有一天会知道,我期待着,因为你的谎言,而不得不去面对兰的质问的那一天,你的境地,会有多么的悲惨——”
罗杰斯深深的吐了口气,他不由得绷紧了浑身的肌肉,斯塔克所说的话语中的景象,即便只是想象这个景象的即将发生,都让罗杰斯感到一阵恐慌,在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后,罗杰斯走向了客厅,拎着他从超市里买来的橄榄油。
罗杰斯看着兰佩珏坐在地上,斯塔克受伤流出的殷红的血液,将他脚下的地毯染成深色,兰佩珏将头埋进他的手臂里,感受到罗杰斯靠近的脚步,他突然道:“对不起——”
罗杰斯同样坐了下来,挨在兰佩珏的身旁,他扭过头,尽管他专注而温柔的视线,只能落在兰佩珏的头顶上:“没有关系——”
“对不起——”兰佩珏重复的喃喃着,“是我太懦弱了!我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托尼居然有一天会用那样的表情,告诉我,他会爱上我——就好像是那块,永远让我驻足垂涎的,在橱窗后漂亮的蛋糕,它突然摆在了我的面前,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能够得到它,所以不管它甜蜜的香气有多么的诱人,我却始终只敢远远的看着它,不敢靠近。”
“可是我却连我的懦弱都不敢承认,所以我才对托尼说了那样的话,说我不是不敢相信他的感情,不是太过看轻我自己,而是因为,我的身边有了你,我可以开始另一段新的感情——”兰佩珏抬起头,看向罗杰斯,他的眼角和鼻尖,都是因为刚刚剧烈的情绪波动而留下的红晕,“对不起,我利用了你,史蒂夫——”
“没有关系,我是说,我完全不会介意你的利用——”罗杰斯缓缓的开口,“其实在感情面前,谁都会变得懦弱——”他看向兰佩珏,回想起他刚刚和斯塔克的对话,那萦绕在他心头的闷闷的感觉,接下来他的话,他只在心里,说给自己听——就好像,我也会变得懦弱,明明我想触碰你,却又偷偷的将手指收拢到掌心。
“谢谢你——”兰佩珏笑了笑,而后他向一旁侧过身子。
史蒂夫看着自己怀中的人,虽然他明白,此刻只不过是一个友情拥抱,但他惊讶的瞪大了眼。不过很快的,他也缓缓的放下了他的手臂,试探的,将怀中的兰佩珏圈住。兰佩珏垂下眼眸,之前他伤感而痛苦的情绪在他的脸上消失得一干二净,隐约的蓝色的光芒,在他的手中闪耀着。
罗杰斯只觉得他好像有一瞬间的恍惚,有人问了他什么,他不受控制的将答案说出。但是等他回过神来,他的视线,又重新专注的落在兰佩珏上扬的嘴角里。
在哈比的惊呼中,斯塔克被送进了医院。可是等到他的伤口被包扎好,被送回了他马布里的小岛别墅上的时候,他不顾医生的叮嘱,将电话一拨通,一场充斥着酒精和肉.欲的趴体就在他的别墅里开始。
斯塔克穿着他的盔甲,一手拎着酒瓶,他一边大口大口的对自己灌着酒,一边跟着劲爆的音乐,跳着让周围的女人们都开怀大笑的舞蹈。他似乎又恢复了他之前浪荡子的模样,就好像之前拥着兰佩珏,想要向后者证明他的情感的人,并不是他一样,如果不是说他头顶还有着被纱布包裹着的厚厚的伤口。
哈比受不了的夺过斯塔克手中的酒:“托尼——你非常的不正常!停下这一切,你在受着伤,你是疯了吗?”
斯塔克轻佻的笑着,酒精使得他眼神迷离,他满脸的红晕,杀伤力的微笑挂在嘴角,他不顾哈比在一旁恶狠狠的阻止,被另外的女人给牵到了一旁,他们开始接吻,说不定下一秒将衣服脱了,就能在沙发上完成一场性.爱。
但是斯塔克却用力的推开了压在他身上的女人,不顾那女人的尖叫和咒骂,他踉踉跄跄的走向他宽大的客厅的另一侧,他看着某个女人手中的一个飞机模型,他瞪大了眼,高声质问道:“这个是哪里来的——?”
那女人被斯塔克凶狠的模样给吓了一跳,半天说不出话来,不过斯塔克其实并不想知道这个答案,他从女人的手中夺过这个飞机模型,他离开的萧瑟的背影,和这个热闹的趴体的气氛,格格不入。
斯塔克怔怔的看向手中,这个飞机模型,是他曾经要送给兰佩珏的生日礼物。
那一天,兰佩珏带着小心,按捺住他心中的汹涌的感情,跟他道:“托尼,今天是我的生日——”
托尼不在意的给自己扣着衬衫:“是吗?那么祝你生日快乐——快点来帮我挑领带,晚上和艾米丽的约会还来得及吗?”
兰佩珏抿着唇,他的眼中有什么变得黯淡:“可是,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会在今天陪我过生日吗?”
“是吗?”托尼斯塔克挑眉,“那么好吧,等我结束了和艾米丽的晚餐后,我就回来陪你一起吃蛋糕?”
斯塔克记得,在听见他的承诺的那一瞬间,兰佩珏的眼神有多么的亮。
而后他再次小心的开口:“那么,你可以送一个飞机模型,当作我的生日礼物吗?”
托尼斯塔克他记得他买下了这个飞机模型,在酒店的床上,将模型组装好,而后从浴室里走出的艾米丽看见他的举动,忍不住取笑他道:“想不到,我们的斯塔克先生,居然还会有这么童真的爱好——这可一点也不像你。”
是啊,这真的一点也不像他,所以斯塔克拼命的将脑海中,不断的浮现的,来自兰佩珏那双明亮的,如同黑曜石般漂亮的双眸给甩掉。而后他忘记了他要和兰佩珏一起吃蛋糕的承诺,和艾米丽在酒店的床上,度过火热的一晚。
直到第二天,他回到了家中,看见兰佩珏趴在餐桌上,他面前摆着一个精致的散发着奶油甜香的蛋糕,那上面Сhā着的蜡烛,甚至还没来得及点燃,就要和没被人尝过一口的蛋糕一样,扔进垃圾箱里了。
兰佩珏看着斯塔克皱巴巴的衬衫,他这回没问他去了哪儿,他只说:“我的礼物呢?”
斯塔克扔下一块腕表:“拿去吧。”
兰佩珏的眼眶渐渐的变红了,他固执的眼神,令斯塔克胸口发闷:“不,不是这个,我要的飞机模型呢?”
“你的礼物,就是这块表——”其实飞机模型就在他的车上,但是他却没有将他拿下来。
“不是的——”兰佩珏咬着牙,他悲伤的情绪让两人所处的空间都变得压抑,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不是这样的,明明你答应过我的,明明你早就答应过我的——”
当时托尼斯塔克还在疑惑,兰佩珏为什么总是执着于那一个飞机模型。而现在他明白了,因为曾经那一个将他从血泊中救出,帮助他安全度过那些人的绑架的孩子,牢牢的记住了,他不过是随口说的话,并且把那样的话,当成了誓言,当作他在痛苦的人生中,咬牙坚持下去的唯一的希望。
可是斯塔克亲手毁灭了兰佩珏的希望。
斯塔克拿着 ...
(手中崭新如初的飞机模型,当初他没能将模型送出,到了如今,这个模型,却再也不会被人需要了。就如同,他后来才对兰佩珏说出口的喜欢那样。
斯塔克知道兰佩珏对他有多么的喜欢,他会在自己熟睡的时候,偷偷的亲吻自己;他会在自己生病的时候,比谁都焦急的守在他的身边;他会夺过他的酒瓶,告诫他,他的身体还没有好,就算他不耐烦的让他走开,他也只会向前走一两步,就固执得再也不肯挪动。
可是现在,他却再也得不到这样的喜欢了。
一想到这里,斯塔克突然觉得有什么在疯狂的撕扯着他的身体,那剧烈的疼痛甚至让他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他再也忍受不住的弯下腰,而后靠着墙壁,缓缓的,滑坐到了地上,在眼泪夺眶而出的那一秒,他猛地将手中的酒倒在了自己的脸上,就好像他没有心痛得哭泣那样。
哈比找到了躲在角落的斯塔克,他皱着眉,试图将斯塔克拉起来:“该死的,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把酒往脸上泼——?”
可是心中的疼痛已然将斯塔克折磨得站都站不起来,他无力的挥着手,一张口,眼泪混合着酒精,落入口中,是酸涩的苦:“我没事——走开,哈比,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那怎么行——现在兰也不在你身边了,要是我也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办呢?”哈比担忧的道。
哈比无意的一句话,是给斯塔克最后的最为沉重的一击,他重新浑浑噩噩的跌坐在地,想着——是啊,兰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在托尼斯塔克举办着趴体的别墅里,所有人都欢笑着,只有斯塔克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手中握着一个已经变得老土的飞机模型,流着泪。
45复仇者联盟(十五)
( 兰佩珏只觉得今天的闹钟响得特别的早。
尖锐的铃声,使得兰佩珏不得不把头从被子里钻出,他皱着眉,紧闭着眼,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探出身子,胡乱的伸着手摸着床头柜上的闹钟。兰佩珏努力了许久,可那不断响着的闹钟却依旧触不可及,眼看着他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床外,只要他再往前挪一挪,他就能掉到地上。
这时,原本空旷的房间里渐渐的浮现出了一个人影,他走到了床边,颀长葱白的手指按在了闹钟上,在那刺耳的铃声消失后,那只手又握住了兰佩珏,将快要从床上掉下来的他重新拉了回去。
一整晚睡觉都把脑袋埋在被子里的兰佩珏,因为有些缺氧,他的脸上红得发烫。感受到握住他的手的冰凉的温度,兰佩珏下意识的将那只手用力的握紧,而后拉到他发烫的脸颊边,贴了上去。
那只手的主人因为兰佩珏的举动,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渐渐的,那人放松下来,他的指腹开始轻柔的在兰佩珏的脸上磨蹭着,而他的视线,从兰佩珏散落在米白色枕巾上凌乱的黑发,到他露出的光洁而饱满的额头,紧接着是高挺的鼻梁,他正清浅的呼吸着,最后落在他红润的双唇上。
那人微微抬高着下颚,他抿了抿唇,像是有什么在他水绿色的眸子里闪烁,而后他落在兰佩珏唇上的视线,变得越发的炙热,他不禁屏住了呼吸,缓缓的俯□——
掌心冰凉的温度,令还昏昏欲睡的兰佩珏忍不住发出舒适的呢喃,他感受到了那人的触碰,但是来自那人身上熟悉的气息,使得兰佩珏安心的接受了那人的触碰。可是,睡得迷迷糊糊的兰佩珏只觉得有什么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下一秒,他倏然睁开了双眼——
洛基的面容近在咫尺,但兰佩珏丝毫没有因为一睁开眼就能看见如此俊美的一张脸,而发出“美好的一天开始啦——”这样的感慨,他反而瞪大了眼,像是受到惊吓了的向后仰着身子,拉开了和洛基的距离。
同样的,因为兰佩珏的突然清醒,想到他之前正在干的事情,洛基在感到惊吓之余,他苍白的脸上极为罕见的浮现出了一丝漂亮的粉色。
见到洛基奇怪的神情,兰佩珏危险了眯了眯眼,打量着道:“你——不会是趁着我睡着的时候,打算对我……”
“我没有——”洛基飞快的打断道。
“是吗?”兰佩珏不相信的挑眉,“那么你刚刚靠我那么近干什么?”
“我……”洛基避开了兰佩珏的视线,他眨了眨眼,试图在为他刚刚的举动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是兰佩珏却没有理会洛基,在一旁自顾自的开始了他的脑洞:“别装了,一看你的脸我就知道,你肯定打算在我熟睡的时候用马克笔把我涂成熊猫眼吧?”
“……”这回轮到洛基危险的眯起了眼。
脑洞大开的兰佩珏根本停不下来:“或者,你还打算在我熟睡的时候,用剃须刀对我的头发做点什么——毕竟你的发际线堪忧,会嫉妒我也是挺正常的事。”
“……”别看洛基此刻面无表情,任由结束了他让人不爽的脑洞的兰佩珏离开房间去梳洗,但是他肯定也在大开脑洞,内容直接而黄暴,那就是将兰佩珏当场压倒,而后操哭。
在结束了洗漱后,兰佩珏看着他镜子里没有被涂黑的脸,也没有减少的头发,却还是忍不住嘟囔着:“还好你没有幼稚到这种地步,否则你就自己去毁灭世界吧——”
而洛基也忘记了他之前打算偷亲兰佩珏的尴尬,又是拖长了他欠扁的语调:“明明幼稚的人是你——”不过一说到毁灭世界,“你把我跟你说过的话,都忘了?”
“没忘——”虽然兰佩珏自己也觉得昨天他过得有些混乱,毕竟他没有想到托尼斯塔克会出乎意料的执拗,不过庆幸昨天美国队长也在场,那场十分考验他演技的争吵过后,罗杰斯多少会对他卸下一些防备,而他终于也有了可乘之机,兰佩珏将洛基用神力制作给他的一个缩小版的权杖拿了出来。
罗杰斯像古井一般,平静而不受他自己意识控制的话语在房间里响起——
洛基皱着眉,他听着罗杰斯实质上并没有提供多少有用的信息的话语:“只有这些?”
听出洛基语气中的不满,兰佩珏不爽的翻了个白眼:“是的,只有这些——要知道他可是美国队长,何况你的神力其实也没你所说的那么有用,我怕我再多问一些什么,他就会察觉。”
洛基看向兰佩珏:“那么,这些你是怎么问到的?”
在洛基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兰佩珏却突然上前,拥住了他。兰佩珏的双手穿过他的腋下,而后用力的搂住了他的后背。兰佩珏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垂,感受到来自怀中的人,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以及他身上清爽的气息,洛基不知道为什么什么,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而后他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也渐渐的抬起,环住了兰佩珏的腰。
洛基感受到一阵莫名的,但他却直觉的察觉到那很危险的感情,在他中心滋生。其实他今日大可不必出现在这里,毕竟他最近的动作越来越大,而神盾局对他的监视也愈发的紧迫。
洛基在拉斯维加斯所建的兵工厂,在那儿为他工作的大多数是在上次纽约之战时,被遗留在地球的外星物种,由于他们只是拥有生命力,而没有智慧的低级生物,被洛基用神力召唤后,可以为他进行武器的制造,但是真正的进攻地球,却需要打开太空和地球的通道,将上头批给他的兵带过来。
这就需要借助宇宙立方的力量,而神盾局对他已经有了防备,同样的,对兰佩珏也是。但是由于斯塔克的原因,加上兰佩珏突然获得的莫名的力量,他们对兰佩珏很是忌惮。加上神盾局认为同是地球人,他们更加倾向于,是洛基引诱了兰佩珏,他们派出正直,而富有动人的同情和责任心的美国队长就是这个原因,他们想要将兰佩珏拉回正道,并且决定在最后,利用兰佩珏给予洛基沉重的一击。
洛基对于兰佩珏是抱有怀疑的,就算在他察觉到,他对兰佩珏逐渐改变的态度,和兰佩珏频繁的出现在他的梦中,而令他心中升起莫名的情愫后,洛基也始终没有将最后那一丝怀疑取消。
所以,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就等待去神盾局夺得宇宙立方的洛基,在向兰佩珏提出要求之前。后者却突然向他道:“他们已经派了美国队长来监视我,之前我还在担心,要等到那个时候,但是现在再好不过了。我们只需要知道他们行动的具体计划,那么你的步伐,就不用再停滞不前了。”
于是洛基将他的权杖借给了兰佩珏,当然,在权杖离开了他之后,神力的威力也逐渐减小。但是足够让兰佩珏有机会,从美国队长的口中得到些什么。
这么做了的兰佩珏,确实像是站在了自己这一边。那么他会跟随自己步伐的理由,洛基想起那天他在餐厅,和托尼斯塔克的打斗,还有兰佩珏的眼泪。他搂住兰佩珏腰的 ...
(手,变得越发的用力,他不明白那令他的心脏发烫的情愫是什么,他暂时也不想要去弄明白,他只知道,他要将怀里的人狠狠的抓牢——
洛基猛地回过神来,他低头看了眼他空荡荡的怀抱,怀中的温度已然让人不舍的飘散,他将他还维持着搂抱着空气的手,缓缓的放下,而后看向面前的兰佩珏。
兰佩珏不知道他一个轻易的举动,就使得洛基心神大乱。他恶作剧般的勾起嘴角,而后那权杖在他手中发出微微的蓝光,洛基本能的感到一阵不安,他刚将想他的神力从权杖上撤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先是兰佩珏的声音飘了出来:“告诉我,你早上究竟想对我干什么?”
在一阵沉默过后,是洛基优雅而冰冷的声音,只不过在此刻,他低沉的声线里多出一丝空灵,对于兰佩珏的提问,他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却像是有什么敲在人的心头,发出清脆的声响:“吻你——”
兰佩珏愣在了当场。
洛基将头偏向一旁,可他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兰佩珏的神色,但越看兰佩珏那呆愣的模样,他就越觉得烦躁,终于,洛基打破了叫人尴尬的沉默,虽然这个问题问出口的下一秒,他就后悔了:“所以——你就是像刚刚对我那样,对美国队长,而后得到了那堆没用的信息?”
“谁说那没用的——”被洛基否定他的劳动成果,兰佩珏不爽的皱起了眉,“还有,如果我不那么对美国队长的话,我还能怎么样让他放下戒心的离我近一些,好让我有动手的机会?难不成——”
兰佩珏突然瞪大了眼,他伸手指向洛基的身后,用一种惊恐的语调道:“洛基——该死的,他们开飞机杀过来了——”说完,兰佩珏飞快的恢复了他正常的语气,他耸耸肩,“这样吗?”
将头跟着兰佩珏的手指转过头的洛基,在听见兰佩珏最后三个字后,这才将头重新转了回来——
“原来这样有用的啊——”看着洛基的表现,兰佩珏喃喃道,“早知道是这样的话,那我对美国队长就这么干了!”
“……”
不过,看着眼前的洛基危险的,像是要掐死他的神情,兰佩珏不自在的游移着视线,气氛一时间,不自觉的又变得尴尬了,所以他开口道:“嗯——好像现在时间还挺早的,你吃早餐了吗?”
面前的人,对他的影响,不知不觉间已经大得超乎他的想象。洛基只觉得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他的心中有道声音告诉他,他应该立即离开,否则面前的人将会把他脱入那难以逃出的沼泽当中。可是他却无法挪动他的双腿,他听从了另一道声音,他选择留下来。
洛基抬着下巴,依旧拖长了他的尾音,像是在说着“朕准奏”那样,回答了兰佩珏的问题:“没有——”
兰佩珏耸了耸肩,只觉得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他也懒得去讽刺洛基“你不是说过——神,是不需要吃早餐的吗?”之类的话了,只道:“既然这样,那么你想吃什么,神?”
是的,心中那股诱惑他的声音再次出现了,洛基抿了抿唇,再次听从了那道声音,他开口,优雅而高冷的吐出三个字:“曲奇饼——”
“啊——?”兰佩珏愣住了。
洛基接着道:“我喜欢黑加仑口味——”
“……”
“还有,这个时候,要是再搭配一客布丁的话,那真真是极好的。”
“洛基你崩了,你造吗?”
就在兰佩珏认命的给洛基烤好了曲奇饼,并且尝试了不下于十种的配方,才满足了这个神的舌头后。神盾局大楼的会议厅内,作为神盾局的局长,尼克弗瑞,坐在长长的会议桌后,对着他周围的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们,沉声道:“你们怎么看——?”
可惜没一个人理他。
斯塔克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他正满脸嫌弃的向左边偏着身子,而他的右边是雷神托尔,而此刻,托尔正感兴趣的不停的对斯塔克问着什么:“嘿,你为什么不摘下你的墨镜,铁人,你是受伤了吗?”
“你该把你的锤子扔一扔——”斯塔克继续扶着他的墨镜,似乎非常担心下一秒身旁的人就会把它摘下,“出门左转就有一家报社,你适合去做个八卦记者。”
托尔对于战斗力锐减的斯塔克的攻击,不痛不痒,他再次开口:“如果不是被人揍青了你的眼睛,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斯塔克的眼神锐利而危险,可是他此刻戴着墨镜,所以托尔什么都看不见,他放了一个大招:“你肯定是被人甩了,而后伤心的将自己捂在被子里,哭了一晚上把眼睛给哭肿了吧——”
“是吗?我只想说,你的想象力还真不错——”,血槽清零的斯塔克憋了半天也没能憋出一句反驳,他牢牢的按着他的墨镜,将头扭了过去,看上去又要哭了,只能放着狠话道,“该死的,信不信我揍你啊——”
托尔抡着铁锤,意思再明显不过。
罗杰斯并不想加入他们,但是身旁的科尔森探员向他发射了一个求救的眼神,所以他只好道:“你们也许可以换一个地方,比如说楼下的训练场?”
娜塔莎在一旁为托尔的发言鼓起掌来,不过他没能加入托尔挤兑斯塔克的对话当中,因为她得看好她身旁的人:“克林特,你在干什么?”
看见娜塔莎漂亮的瞪着眼的模样,鹰眼克林特巴顿只要将手伸了回来,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我只是想吃一块曲奇饼——要知道,在会议桌上摆着这么一盒曲奇饼,难道不是给我们吃的吗?”
弗瑞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了:“是的,就是这盒曲奇饼,今天早上被送来的,经过检验,它虽然不存在下一秒会爆炸的可能,也不会使人们在吃了它后当场倒地晕厥,可是这是洛基送来的……”
好了,到了这里,又没有人听弗瑞的话了。
巴顿看向娜塔莎:“他说了没事了,那么我可以吃了吗?”
“不,我想……”娜塔莎还有些犹豫。
罗杰斯在一旁道:“我想没关系的,如果克林特实在想尝试一下——”罗杰斯看向身旁戴着无框眼镜,嘴角挂着温和的笑的男人,虽然他看上去斯文极了,可是他小麦色的肤色还是透出这个男人隐隐存在的强悍,“因为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我想班纳博士可以救助他——”
46复仇者联盟(十六)
( “洛基~洛基~对于读者们说你寄一盒兰佩珏做的曲奇饼去神盾局,是为了向你的情敌们秀恩爱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哼。”
“好好说话,再傲娇信不信揍你啊!”
“——那是我做的。”
“……”
兰佩珏有些无力的看着面前的洛基:“我已经烤了三盘给你吃了,说真的,这么多的黄油和糖,你难道都不觉得腻吗?”
可洛基显然不,他看向兰佩珏的眼神,明显是再来一发的意思。
兰佩珏看了眼时间,是快到和他的武器生产商进行视频会议的时间了。在上一次的同人扮演中,兰佩珏也是和这个见钱眼开的人合作,毕竟在最后的战争中,洛基用神力控制了不少神盾局的特工,但是身为地球人的他们,无法使用洛基在拉斯维加斯制造出来的武器,因此,兰佩珏便从已经不再生产军火的斯塔克工业,盗取了他们的武器核心技术,交予这个人进行武器生产。
兰佩珏只需要在战争前得到他所需要的武器数目,至于这个人得到了斯塔克军火的核心技术后,是否会继续生产这些杀伤力相当大的武器,以及对社会造成怎样的影响,这就不是身为反派的兰佩珏需要在意的事情了。
所以,兰佩珏说出了他不能再给洛基做曲奇小饼干的理由。
可是已经被作者写崩了的洛基只皱着眉,只不爽的吐出一句:“这个凡人难不成比我还重要?”
“是的,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的确是比你重要。”不过为了堵住洛基的嘴,“喏,这里的材料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只需要按顺序把这些材料加到这里,然后进行搅拌,接着倒入模具中,放入烤箱十分钟左右,你就又可以把它们都吃光了。”
洛基不为所动,只高冷的看着兰佩珏:“你让一个神……”
“行了别装了——刚刚我在用打蛋器搅拌的时候,你看着我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写着‘我也很想玩’这几个字好吗?”
“……”
但是等兰佩珏结束了他二十分钟的会议,从房间里出来后。看着桌上有着引人垂涎的外貌的曲奇饼们,他看向洛基的眼神,不觉惊讶中带了些赞叹,洛基非常享受这样的目光,他在兰佩珏低下头去的瞬间,勾了勾嘴角,接着,洛基飞快的恢复了他高冷的模样,说着:“神,是无所不能的——”
兰佩珏拿起一块送入口中,但是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变得非常的糟糕:“你有恨着的人吗,洛基?”
洛基皱着眉,然而等他同样将他做好的曲奇饼放入口中,他便明白了兰佩珏话中的含义。
“要是把这个给你恨着的人送去,只要他吃上一口,那么你就大仇得报了——”
“……”
其实洛基是想将曲奇饼送给他的哥哥托尔尝一尝,而无辜躺枪的巴顿,在吃下了那盒子中的曲奇后,几乎是会议厅内的所有人的都在注意着他,然而,没等到娜塔莎的一句“怎么样?”问出,巴顿便将剩下的曲奇在手中捏碎,他的表情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他只知道这盒曲奇是洛基送来的,但这也足够了:“要是洛基现在站在我的面前的话,我一定会一箭射向他的下半身——”
托尔将他的铁锤砸在了会议桌上——斯塔克在一旁嘿了一声:“这可是斯塔克赞助的,坏了你得陪——我总有办法把账单寄到神域去。”
托尔将他的雷神之锤收了回来,他看向巴顿,为他刚刚的那一番狠话,“你可不能这样对洛基,那会让他断子绝孙的,虽然他是可恶了一点,可他毕竟是我弟弟——”
不过等到托尔也尝试了一口曲奇,那竭力的忍耐着什么的神情也出现在他的脸上,他改口道:“好吧,反正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
看到了他哥哥托尔中招,这时心满意足的洛基肯定要出来嘲讽一番。
下一秒,神盾局会议厅的屏幕自动亮起,洛基的面容出现在屏幕上,他水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冰冷的恶意,嘴角勾起的是叫人看了气得牙痒痒的弧度。
“洛基——”托尔沉声叫着他弟弟的名字。
可惜因为托尔严肃的话语而建立起来的紧张的气氛,被斯塔克的一句打破:“嗨,好久不见了,甲壳虫,你有听我的建议去开几场摇滚演唱会之类的吗——?”
洛基的额角跳了跳,随后他无视了斯塔克,只看向坐在最中央的局长弗瑞:“我想你们大概会觉得我的第一个礼物没什么诚意,所以我准备了另一个——”
说完,洛基在屏幕里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伴随着尖叫和枪炮声的混乱的场面。ww几个明显不同于地球物种,拥有着可怕的外貌,如同怪物一般的外星物种,举着顶端冒着蓝光的枪型的武器,攻击了这个街区。
所有人都尖叫着四处逃窜,有被人流和父母冲散的孩子,坐在街头无措的发出叫人心酸的哭声。有被破裂的建筑材料砸出伤口,从而无法移动的人,只能任由鲜红的血液流出,惊恐的而绝望的躲在角落。
特警很快的赶到了现场,将那几名外星物种制服,但记者用镜头记录下的来自人们的恐慌,和渴望得到救助的带着希冀的眼神,还是让人深深的触动。被缴械后,之前显得尤为狂躁的外星物种,变得安静下来,而就在它们被扣押着走向用于逮捕它们的特制的警车,从而路过正在报道着“所幸没有人员死亡……”的记者的镜头时。
面对着记者的镜头突然不受控制的向一旁转移,那可怕的外星物种的脸倏然放大在镜头前,它的双眼有着隐隐的蓝光,它张开嘴,人们只能艰难的辨识出这几个单词:“复仇者们……目标……复仇者……”
洛基欠揍的脸再次出现在屏幕上,这回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讽刺的勾着嘴角,他露出牙齿的笑容,却让人感到一股森然的凉意,他看向会议厅内,因为刚刚的画面而变得面色铁青,为他可恶的行径,眼中都泛出怒火的众人:“我想,你们一定能欣然收下我准备的礼物……”
就在洛基开口的同时,斯塔克拿出了他的手机,对着他的人工智能管家贾维斯:“骇进神盾局的系统,然后查一查那个该死的甲壳虫的位置——”
尽管知道斯塔克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科尔森还是无法忍受神盾局的系统被斯塔克来去自如,这关乎于尊严:“斯塔克先生,非常感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们自己可以……”
“抱歉,托尼,连接时间太短,已经失去了信号。”贾维斯冰冷的机械音传出。
斯塔克将手机扔到了会议桌上,他耸了耸肩,对科尔森探员道:“we11——听你的,那么你们自己来找他吧。”
弗瑞隔着长长的会议桌,看向美国队长罗杰斯:“我想,已经没有时间再容我们犹豫了——”
罗杰斯抿了抿唇,而后他艰难的点了点头。
弗瑞再次将目光转向坐在一旁的班纳博士,为了找到他,神盾局可是花 ...
(了不小的功夫,毕竟他们总得担忧着博士会不会生气,而后他的衣服就会被他突然变大的肌肉炸开,他的皮肤也会变绿之类的。
“博士——我想,接下来就得拜托你了。”
这个总是温柔的笑着,像个好好先生的男人,谁也想不到在他变成绿巨人后会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面对弗瑞的拜托,班纳点着头:“没有关系,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想经过了上次的纽约之战后,大家都会熟练一些。”
众人很快的离开了神盾局,娜塔莎和鹰眼巴顿为了接下来的行动准备着,而向来习惯于自己去找到他弟弟打一架的托尔,抡着铁锤把神盾的墙又撞出一个洞后,也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托尼斯塔克则是欠扁的表示:“你们别想用这个理由,从我这儿捞到更多的赞助费——”说完,他就径直走到了地下停车场,哈比一直在那儿等着他。
弗瑞拍一拍美国队长的肩膀:“其实我很疑惑……”
“是的,我也很疑惑,因为就我这么长的时间观察来看,也许兰他……”罗杰斯打断了弗瑞了话,不过罗杰斯顿了顿,还是将他接下来的话都咽了下去,他和弗瑞对上视线,“我会全力的配合你们。”
罗杰斯再一次来到了斯塔克大厦。
“嗨,史蒂夫——”兰佩珏抱着一大堆文件,刚关上他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了从走廊那头朝他走来的美国队长。
几乎不用时间去考虑,罗杰斯下意识的就接过了兰佩珏手中的文件,他总想为他分担点什么。
“谢谢——”兰佩珏朝罗杰斯露出一个温暖的笑,而后他走向了电梯,专用的电梯中,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按下了楼层后,电梯门缓缓的关上,虽然兰佩珏知道这一定是为了隐瞒什么而找的借口,可是他还是开口道,“你的母亲还好吗?小辣椒跟我说,因为你的母亲住院了,所以这段时间请假,都是为了去照顾她——”
“我……”知道这一定是跟小辣椒熟悉的娜塔莎,替他请假而找出了理由,罗杰斯并不想再对兰佩珏说谎了,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兰佩珏眨了眨眼,而后也停止了这个话题。然而,就在这样令彼此都若有所思的沉默进行着的时候,电梯突然快速的向下坠落,加剧的失重感,使得两人都重心不稳的在窄小的电梯里摇晃起来。
罗杰斯立即扔开手中的文件,而后他用力的抱紧了他身旁的人,将人压在了电梯内壁上,帮助他形成一个可以保护他的姿势后,罗杰斯自己才倒向一旁,紧紧贴着墙壁,膝盖微微的弯曲,而这时,电梯里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不过庆幸的是,急速坠落的电梯缓缓的放慢了他的速度,终于,静止不动,两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兰佩珏拿出手机:“该死的,没有信号,也没有网络——”
罗杰斯尝试着伸长了手臂去按着电梯上的求助按钮,但是却没有得到回应。
不知道电梯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发生故障,所以罗杰斯也不敢强行打开电梯门,他怕引起电梯的晃动,而引发下一场失重的坠落。不过,幸运的是,罗杰斯之前按下的求助按钮,得到了回应,对方告诉他们,很快的他们就会过来抢修,让两人耐心等待。
兰佩珏蹲坐了下来,他无奈的笑了笑:“现在只能耐心的等他们过来了——说真的,第一次经历这个,比坐过山车还要刺激。”
罗杰斯被兰佩珏的话逗乐了,他放松了些,而后缓缓的在兰佩珏身边坐下,回应着他的话道:“是的,不错的体验。”
两人像是平复好了刚刚受到惊吓的心情,罗杰斯看向兰佩珏的侧颜,他想起他们第一次的见面,那还真是每次让罗杰斯想起都会不禁脸红心跳的回忆。罗杰斯对于这个当时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罗杰斯的第一反应是反感,但他兰佩珏的吻落在他的唇上是,他的手触碰到他滑腻而滚烫的肌肤时,罗杰斯便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
罗杰斯记得,在很早以前,娜塔莎就跟他说过——美妙的性可以带来迷恋,可你一定要想方设法的摆脱那迷恋,否则那将会成为可怕的感情。
在那日和兰佩珏的夜晚结束后,罗杰斯的脑海中便反复的出现娜塔莎的这句话,以及兰佩珏在他身下泛着红晕的迷离的神情。可是即便是那样,罗杰斯还算冷静,他非常的清楚,那可怕的感情没有到来。他心中也认同着娜塔莎的话——别大惊小怪,队长,不过是因为那是你的第一次。
可就算罗杰斯再努力的逃避,那可怕的感情还是向他袭来了。在他接受了弗瑞的拜托,来到了兰佩珏身边之后。罗杰斯必须监视兰佩珏,了解他和洛基的联系,也了解在身上突然出现的,未知的能力。
罗杰斯现在仍旧清晰的记得,原本瘦小的他,在参加了军方的实验而获得了非凡的能量后,他无法克制的想要去做一些什么,不是为了国家,而是为了自己。他想向过去那些总能轻松将他踩在脚下的人看一看他的拳头,他想让那些对他投以鄙视目光的人,为了他的改变而震惊,他想向那些,过去因为他的瘦弱从而没有办法帮助的人,坚定而不畏惧的伸出手。
罗杰斯知道,兰佩珏有一个悲惨而心酸的过去,那样的过去,就如同灰色的影子一般,跟在他的身后,随着他的步伐前行。因此,在兰佩珏突然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后,罗杰斯以为他会为了摆脱他的过去而做些什么,可是他并没有。
罗杰斯观察到,兰佩珏一如既往的会去晨练,在回来的路上,他会在街心公园和几只流浪猫大声招呼,因为他周末的时候,总会带着点心去看望它们。而后他会在家中解决早餐,罗杰斯几次注意到兰佩珏嘴角带着一圈因他匆忙而留下的奶渍,有时会是果酱。而罗杰斯想着,大概是因为这样的情形,所以他才总是会涌现出想要亲吻兰佩珏嘴角的冲动。
到达了公司后,投入工作的兰佩珏会变得异常的认真,罗杰斯非常欣赏他这一点。但是并不代表在着所有的人都会接受他过于追求完美的要求。罗杰斯曾经听到有人背后这么议论着兰佩珏,说他难堪的过去,说他不自量力的而让人感到羞耻的对斯塔克的追求。
可兰佩珏对着这样的传闻总是笑一笑的耸耸肩,他丝毫不会被这样的非议打倒。罗杰斯记得他当时是如何自信的笑着的模样:“我一路走来听过太多这样的话,一开始我也在怀疑,难不成我的努力和追求在他们的眼中都是这样的不堪吗?但是这样的怀疑,才会让你真正的陷入那不堪的境地,你只需要相信你自己。”
兰佩珏丝毫没有被阴影拖住他的脚步,即便他经历过悲惨和痛苦,即便他身上和心中都留有疤痕,可他从不去抱怨人生的不公,他坦然的笑着,比谁都潇洒和快意的模样,让罗杰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被他吸引。在那一刻,罗杰斯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那可怕的感情。
所以,即便是他的理智告诉他,兰佩珏和洛基有着联系,可是他的感情却让不忍心的做出决定,在陷入黑暗的电梯中,最为清晰的,反而是两人靠近的呼吸,罗杰斯开口道: ...
(“兰,你曾经联系过洛基,对吗?”
兰佩珏愣了愣。
听见兰佩珏的沉默,罗杰斯不免有一阵的失望,但他还是为兰佩珏找着理由:“我知道你找到他,肯定有你自己的原因,但是,想必你最近也看到了那些新闻了吧……”
没办法了,考验你演技的时刻到了——最佳男配。
“是,我确实联系过洛基,我也知道,他或许比我所了解的,更加的无视生命——”罗杰斯听出兰佩珏声音中的挣扎,“可是有一段时间,我非常的痛苦——是的,因为我对托尼的感情。可是我无法说服自己放弃,于是我产生了那样荒谬的想法,所以我去找到了洛基。”
罗杰斯听见兰佩珏自嘲的笑声,“我以为我自私的行为能够帮助我获得我想要的——我想拜托那个神,他一直在潜伏着想要做些什么,所以,我答应了他的条件,只希望他能在征服了一切后,让托尼斯塔克变成属于我的。”
“这可真不像正常人会想出来的事,对吗?但是后来看了那些新闻——那些因为那个神而受伤的人们……”兰佩珏似乎说不下去了,他的声音里满是懊悔和痛苦,“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究竟干了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我后悔了,我不该……”
罗杰斯不觉沉吟着,打断了兰佩珏的道:“既然你已经后悔了,你为什么还继续和洛基保持联系呢,兰?”
窄小的电梯空间内的空气,一瞬间变得凝滞。由于在黑暗中,兰佩珏看不清罗杰斯的神色,有时候,演技并不是光靠你一个人就能将其进行的事,你要需要环境的烘托,以及从你对手细微的神情和语气中,决定你接下来的走向。
许久,兰佩珏才缓缓的吐出一声叹息,而后道:“史蒂夫你不懂——洛基他,心里苦啊。”
“……”
“其实,你也很疑惑吧,明明洛基可以好好的做一个神,为什么偏要来地球搞出那么大的动静,重点是,他每次闹出那么大动静后,又都被你们镇压了。”
“是的,我确实疑惑过这一点,不过……”
“这就是因为,洛基他,其实一直以来,都暗恋着他的哥哥——托尔!”
“……”
“你想想看,当你暗恋,或者说喜欢上了一个人,你是不是总想让他注意到你,总想让他把你当作他生命的中心,全世界的围着你转,更有甚者,会毫不犹豫的表示出他对喜欢的人的占有欲,将他喜欢的人所在意的东西都除去,只留下他自己占满他所喜欢的人的心。”
“没错,喜欢一个人确实如此。”
“那不就对了——就因为洛基喜欢托尔,所以他到处搞破坏让托尔注意到他自己,然后全宇宙的找他,每天不是在抓洛基,就是在抓洛基的路上。而因为托尔喜欢地球,所以吃醋的洛基就干脆把地球都毁灭了,让哥哥的眼中只有自己!”
“你说得没错,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
“是的,就是因为这样。”兰佩珏接着给罗杰斯洗脑,“所以我最近联系洛基,不过是出于一种同病相怜,毕竟我曾经对托尼也——当然,我现在已经放下了。因此试图劝解他,要知道,只有两个人开诚布公的谈一次,才能够解决问题。”
“没错。”罗杰斯在沉默了许久后,似乎是相信了兰佩珏的说法,而后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就在兰佩珏想要暗自里给自己比个耶的手势时,他身旁的罗杰斯突然笑了出来,接着他伸出手,覆盖到了兰佩珏的手背上。
感受到手背上的温度,兰佩珏怔了怔,而后那只手将他的手翻过来,和他十指交握。
“我很高兴——很高兴你对我说明了这一切。”虽然罗杰斯的话题跳转得有些快,令兰佩珏跟不太上,可他声音淡淡的欣喜简直迷人极了,“真的,前一秒我还在担心,如果你向我隐瞒,不决定向我坦白,那我该如何对你——我真的不愿意走到那最糟糕的一步。”
兰佩珏感到有一阵柔软触碰到他的额头,而后缓缓的滑落,触碰到他的鼻尖,接着是他的双唇。
罗杰斯并不懂得如何接吻,而他的这个吻,其实更多的是表现他的欣喜。因为他的坚持没有错,因为兰佩珏肯对他坦诚,他相信自己。罗杰斯的手握住了兰佩珏的肩头,他的双唇只是亲密的贴着兰佩珏的,但只是这样的接触,就令罗杰斯的体内涌出一股兴奋的热度,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而后他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尖,舔舐着兰佩珏的下唇。
这样的羞涩的尝试,使得罗杰斯开始想要得到更多,他张开口,吮吸起兰佩珏的唇瓣,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他握住兰佩珏肩膀的手,也开始滑向后者的腰,他想让两人的身体紧紧贴近。
兰佩珏一时间没想好他要如何去拒绝这个吻,毕竟他对罗杰斯一直抱有愧疚,不光是他以前对后者做过的事,还是他将来要对这个人做的事。所以他干脆的放任了自己,他试着伸出手,搂住了罗杰斯。
兰佩珏的动作令罗杰斯一瞬间变得激动起来,他开始撬开前者的牙关,而后他柔软的舌尖探入兰佩珏的口腔。兰佩珏只觉得罗杰斯滑腻的舌尖不停的在勾引着自己,他忍不住同样与其纠缠着,而后他的舌尖被含住,被吮吸着发出色.情的水声,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使得两人贴近的身体,体温也渐渐开始升高。
直到——
“抱歉,我真的不想打断你们——”托尔将的电梯的顶层的那一块搬开,他看着因为他的声音而被吓到的分开的两人,“因为我实在是太好奇了,真的,你说我弟弟喜欢我,是几个意思?”
47复仇者联盟(十七)
( 被托尔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于是兰佩珏下意识的照着嘴里的舌头咬了一口。两人很快的分开,被兰佩珏咬了一口的罗杰斯,捂着嘴,倒向了电梯的角落。
感到抱歉的兰佩珏,没空去理会头顶上的托尔了,他凑近了罗杰斯,毕竟咬到舌头可以是件很严重的事,兰佩珏试图拉下罗杰斯捂着他自己的手:“怎么样?还好吗?我是说……”
因为疼痛,罗杰斯浅蓝色的双眸里,泛出了一层雾气,那是他生理性的眼泪,他任由兰佩珏拿下他的手,但在那疼痛渐渐缓过来后,他温柔的勾起了嘴角,脸上有着为他们的亲密,而染上的淡淡的红晕,他唇红齿白的模样,加上他好像无时无刻不在闪耀的金发,让兰佩珏当场就因为这美景愣了神。
“其实自带汤姆苏光环的人应该是你吧——”
“什么?”
“不,我只是想说,史蒂夫你把嘴张开我看看,流血了吗?我记得我刚刚好像还挺用力的。”
“我没事。”罗杰斯温柔的笑着,摇了摇头,但是他感动于兰佩珏对他的担忧,也欣喜兰佩珏对他的亲近,他可能无法用言语将他此刻悸动的心情表达出来,所以他握住了兰佩珏按在他唇上的手,在将他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后。罗杰斯又重新将兰佩珏的手移到他的唇边,他亲一亲兰佩珏的手指,而后看向他面前的人,再度重复道,“我真的没事——”
被罗杰斯那浅蓝色的双眸注视着,加上手上柔软的触感,以及他温热的喷洒着的鼻息,兰佩珏只觉得仿佛有道电流从身体里经过——
“抱歉——”煞风景的又来了,托尔再次开口道,“可以别在我面前秀恩爱吗?特别是我刚刚知道我弟弟原来是暗恋我,而不是恨我的这个事实的情况下?”
这么三番四次被打断,即便是脾气再好,也总归会有些不满了。所以不知不觉的被兰佩珏怪怪的话洗脑了的罗杰斯,皱着眉,带着一丝严厉道:“我觉得这种情况下,你应该反思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以至于你弟弟喜欢你这件事,你还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
“这么说,洛基他……真的一直以来,都在暗恋着我?”原本因为兰佩珏的话语,还抱有怀疑的洛基,在听见罗杰斯也表达了这个含义后,托尔不由得有些呆愣住。
尽管兰佩珏一再表示他自己并不害怕,但是罗杰斯一定要在兰佩珏从电梯顶上,跳到被托尔强行打开的处于楼层的电梯门外时,用他温柔的语调安抚着:“别害怕,兰,你跳下来的瞬间我就会接住你。”
于是兰佩珏只能无奈的跳进了罗杰斯的怀里。
罗杰斯搂住兰佩珏的腰,他想多享受一下这样的拥抱,但是托尔又来了,他看上去就像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那样苦恼:“可是,就算洛基对我做了那么多,我恐怕也没有办法……接受他。”
“啊?”兰佩珏看向托尔,只想着忽悠一个美国队长,没想到还买一送一忽悠了个雷神,于是兰佩珏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他握住托尔的手,就像是神父,面对着向主来祷告他们有罪的人们那样,虽然罗杰斯下一秒便皱着眉,将兰佩珏握着托尔的手给拿开。
那么握着罗杰斯的手也是一样的,总归是手嘛,兰佩珏明亮的双眸里写满了真诚,从一开始,托尔就觉得兰佩珏身上有种莫名的吸引,而这样的好感,使得他更加坚信了兰佩珏所说的话:“一味的逃避只能让你们在这条互相伤害的路上越走越远,只有相互坦诚,才能够尽早的触摸到,这条黑暗的前路的尽头而升起的曙光。”
看着托尔像是在瞬间想通了什么的模样,兰佩珏低调的勾起嘴角,别太为他着迷,这没什么嘛,这种程度的心灵鸡汤——
不过,下一秒,兰佩珏便感到了一种夹杂着恐慌的后悔,只因为托尔道:“你说得对!我这就去找他谈一谈,刚好神盾局的人告诉我,洛基他正准备来炸斯塔克大厦,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想说懒得飞了搭个电梯吧,然后就碰巧遇见了被困在电梯里的你们——”
“……”所以,洛基现在是在楼上?
想说呵呵你们聊吧他还是先走了的兰佩珏,还没来得及开口,他身旁的罗杰斯便道:“既然这样,那么干脆趁着这个机会,你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吧?”
兰佩珏扒着墙:“这个,电梯好像坏了,我们得等电梯好了才能到楼顶,所以托尔你先上去吧,呵呵——”
托尔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看向兰佩珏,而后道:“没关系,我是神,我可以带你们一起飞啊——”
“……”
洛基站在斯塔克大厦的顶层,这里有一个宽大的,专供斯塔克的私人直升飞机使用的停机坪,同时也用作钢铁侠的钢铁盔甲起飞测试的场地。洛基站在那儿中央,在高空中呼啸的盘旋着的风,一阵又一阵的向他袭去,但他却始终保持着一种屹立不倒的姿势,他不再收敛他的神力,不同于地球人的装扮在他的身上显现出来,他身后被风刮起的金黄色披风发出冽冽的声响。
下一秒,洛基所等待的人,也出现在大厦的顶层。
托尔的金色长发的长发被风吹乱,却遮掩不住他威严的神色,他手握着他的雷神之锤,踏着风而来。
洛基勾起嘴角,他丝毫不受来自他哥哥雷神托尔身上传出的威压的影响,他始终微抬着他的下颚,就好像站在属于他的王座前,并且高高在上,洛基看向在他面前十米处站定的托尔:“还真是好久不见了,我亲爱的哥哥——”
要是换做以前,换做还没能够了解洛基的心意的以前。托尔在听见洛基此刻戏谑的语调时,心中一定会不可抑止的冒出怒火,可如今,托尔却觉得,他弟弟勾着嘴角欠扁的模样,也不是那么的令他生气了,他甚至还有丝同情和无力,于是,对于洛基的问候,托尔如此回应道:“我愚蠢的弟弟啊——”
“……”兰佩珏在一旁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见到所有人不由得向他投来的目光,兰佩珏只好挥挥手,“抱歉,我差点以为是我走错片场了——你们,继续?”
被兰佩珏打断的气氛,又重新凝结得紧张起来。
洛基握紧了他手中的权杖,然而,就在他之前准备好的一长串,拉风的作为反派此刻开说出口的台词,却被他哥哥的一句话给打断:“洛基,够了,我已经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了,所以,停下吧——”
洛基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冷着一张脸,缓缓的吐出几个字道:“你说什么——?”
“是的,我真的是个非常不称职的哥哥,以至于,以至于你喜欢我那么久,我都没能发现你的感情——还让你如此的受伤,甚至做出了这么多,伤害别人,也伤害你自己的事情——”托尔脸上所浮现出的后悔和挣扎,都让人感到不忍,尽管他咬紧了牙,可那汹涌的感情,还是拼命的从他的心中涌入,想到自己的弟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一个人默默承受了那么多,作为真的心疼自己弟弟的哥哥,托尔不忍的眼 ...
(眶发烫,但是,他还是没有办法给洛基回应,托尔发出一声呐喊,“我们可是兄弟啊——洛基!”
“……”洛基急促的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忍住自己一权杖戳死他哥哥的冲动。;洛基微微的眯起眼,那是一种危险的信号,而他冰冷的话语,就像是一条蛇,在嘶嘶的吐着信子,“你说——我喜欢你?”
托尔不由得握紧了他的雷神之锤,他必须要按捺住他翻涌的感情:“洛基,我很抱歉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注意到你……”
洛基飞快的打断了托尔,他额前的青筋突突的跳了起来,声音从牙缝中被挤出:“谁说的——?”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又投向了兰佩珏。
兰佩珏只好——把手Сhā在裤兜里,点着脚,抬头看天,吹起了口哨。
一瞬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洛基,在定定的看了眼像是装作事不关己的吹着口哨的兰佩珏,做出了在毁灭地球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兰佩珏操到哭的这个愉快的决定后,他再次看向托尔。
洛基的声音充满了不屑:“你真的相信——这个愚蠢的凡人跟你说的话?”
虽然兰佩珏早就已经习惯了洛基“愚蠢的凡人”这么个口头禅,但是今日洛基话语中带着恶意的讽刺,却让他有些不适的皱起了眉,就好像,之前和他相处的那个如同平凡人一般的洛基,不过是他所产生的幻觉,而面前这个冰冷的,高高在上的将众生都不放在眼里神,才是真正的洛基一般。
托尔同样为洛基的话语皱起了眉:“是的,一开始,我其实觉得他所说的一切让我感到荒谬……”
听着托尔将兰佩珏那番不过是他自己脑补的话,认真的重复了一遍,洛基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他的笑融合在风中,让在场的人耳膜都震动,他水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戏谑,一如他讥讽的语调:“托尔——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可是即便是如此愚蠢、鲁莽的托尔,他却继承了奥丁的王位,他拥有了自己的国家,他拥有了拜服他的臣民。
可洛基他自己呢?
洛基他面临的永远都只是放逐,他没有一个可以供他停留的地方。他无法拥有托尔所拥有的一切,人们提起他,便永远只会是那个被奥丁收养的,来自冰巨人国度的可怜的神。他永远无法战胜他的哥哥,他的双手永远会被戴上镣铐。
洛基他心中始终是不甘的,他不甘于所有人看向他的,都只是他比不过他哥哥托尔的眼神,他不甘于托尔的鲁莽,却仍旧可以统治一个国家,他不甘于他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却始终没有他得以证明的机会。
所以洛基想要得到地球,他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王,带着他的子民。但这条路上,注定充满了失去和毁灭。尽管如此,没有人能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洛基告诉他自己,是的,没有人——
不同于兰佩珏被托尔给带上了顶层,罗杰斯是靠自己到达了现场,所以他距离兰佩珏的位置有些遥远,因此,当他发现洛基的权杖开始指向兰佩珏时,即便是他迅速的反应过来,想要拉住兰佩珏的手,可是那也来不及了。
兰佩珏被洛基拉到了身前,如同人质一般,他的手用力的掐住了兰佩珏的脖颈,窒息的感觉令兰佩珏的呼吸变得粗重。可洛基视若无睹,就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他对着此刻也出现在顶层的娜塔莎和巴顿,以及其余的神盾局特工,露出微笑:“看来你们的动作,比我预想中的快一些——”
虽然有些意外洛基的举动,但同样的,也没有对这个狡猾的神给予全部的信任的兰佩珏,在罗杰斯担忧的目光中,趁着洛基和娜塔莎他们交涉的瞬间,他举起了手。
眼看着他的能力就要使出,可发现了兰佩珏的行动,洛基飞快的用神力将他再次禁锢住,□暂时还能自由行动,于是兰佩珏照着洛基狠狠的踹了一脚,企图挣脱开他的束缚,因为兰佩珏的攻击,洛基疼痛的皱了皱眉,随后他抿着唇,一把将兰佩珏推倒在了地上,他将用力的踩在兰佩珏腰侧的腿拿开。
兰佩珏不得不停住了他的反抗,只因为洛基的权杖抵住了他的咽喉,那尖锐的顶端刺入了他的喉间的肌肤,渗出殷红的血来。
看见兰佩珏受了伤,隐隐的失去了理智的罗杰斯差点想不管不顾的冲上前来,可比他更加快的是被他弟弟一直嘲讽着冲动和鲁莽的托尔,他抡着雷神之锤,怒吼着:“洛基——”
可洛基将他的权杖更加刺入兰佩珏咽喉的举动,让托尔也不由得停下了他的举动。
洛基不去他躺在他的脚下的人的眼神,也不去看他喉间流出的鲜血,他克制他握着权杖的手的颤抖,和他面前,意外的露出焦急的神色的娜塔莎,对上了目光:“你们早就想得到他了吧——毕竟,尽管是实验的失败品,也还算有点价值。”
兰佩珏只觉得有什么飞快的从他的脑海中闪过,但那实在是太快了,快得令他无法抓住。
“洛基,够了——”罗杰斯忍不住走上前来,他看向脸上露出苍白的兰佩珏,他拼命的克制住自己将洛基揍倒在地的冲动,“放了他,你不该这么对他!”
“为……什么……”因为喉间的疼痛,此刻兰佩珏开口的声音显得无力和艰难。
听见兰佩珏的声音,洛基浑身的肌肉有一瞬间的僵硬,但他很快的放松下来。兰佩珏看见洛基缓缓的低下了头,那眼神中是冰凉的怜悯,他只觉得眼前的洛基,陌生得可怕,洛基的尾音上挑着:“为什么?因为你就快失去利用的价值了——”
48复仇者联盟(十八)
( 冰冷的利刃抵入喉间,令兰佩珏有种想要呕吐的欲.望,他真挚还能清晰的感觉到,他体内带着温度的血液是如何顺着洛基的权杖流出,而后变凉,粘结在他的脖颈处。ww一开始尖锐的令兰佩珏喘不过气的疼痛,也随着时间逐渐变得麻木。
兰佩珏小心翼翼的呼吸着,他抬起头,看向居高临下的洛基。
洛基垂下眼睑,他看着兰佩珏苍白的面庞,那双如同黑曜石般的双眸中,混杂了太多的感情,有不敢置信,有遭到背叛而产生的受伤,还有陌生和冷漠的敌视。
洛基以为他可以做得到——现在倒在他脚下的人类,明明看上去如此的不堪一击,可为什么这么脆弱的人类,会对他产生如此大的影响,大到洛基无法做到,在触碰到他冰冷的目光的瞬间,压抑住他心中的那一丝刺痛。
他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这个声音,在那天清晨,在洛基看见兰佩珏的睡颜,从而按捺不住的想要亲吻他,想要将他拥入怀中的瞬间,就开始在他的心中响起。
洛基还记得,他的哥哥托尔,是如何为了一个地球人,变得失去了他属于神的尊严,变得可笑和愚蠢,他记得他当时是如何轻易的将为了个地球人,而陷入痛苦中无心战斗的托尔击倒在地,他冷漠的嘲讽道,高高在上掌管着一切的神,是不会对任何东西付出感情,更何况是如此低贱而贪婪的人类。
洛基还记得,面对托尔高声的质问,他的回答——他绝对不会变得和他哥哥一样,永远都不。
所以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洛基握紧了权杖,只要他再多用一分力,他的权杖就能轻易的结束他脚边的人的性命。
“你……”感受到洛基在这瞬间,毫不掩饰的向他袭来的杀气,想着就算是按照原来摔死都比被戳死好的兰佩珏,他必须要有所行动了,他强忍着喉间的疼痛开口,那声音嘶哑得可怕,“你……你从一开始就打算……”
洛基笑了起来,他轻柔的嗓音让人冒出一层鸡皮疙瘩:“是,从你一开始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料到现在你躺在我脚下的场景了——”
兰佩珏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大意了,不光是因为他还对剧情的发展抱有惯性,当然还因为他以为洛基早该把他的病治好了,谁知道他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停止了治疗!
兰佩珏此刻,没有再提起之前他所负责的和武器生产商沟通的事情,毕竟看洛基仿佛万事俱备的模样,肯定是用更高的价码和那生产商搭上线了。所以,既然无法再用利益做筹码,那么就只有打感情牌了。
被权杖抵住喉咙,光是将话语完整的吐出,就耗费了兰佩珏太多的力气:“所以……那些话,都是假的吗?你……那时说,说……今后会在你的身边,给我留出一个位子……结果只是一个谎言吗?”
兰佩珏断断续续的话语,却好像有什么钝器,在这瞬间击打在洛基的心头,他胸中因为这闷闷的疼痛,一股莫名的令他颤抖的情绪在翻滚着,他用力的咬紧了后牙槽,就连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他好一会儿才找回他的声音,但他不敢和兰佩珏对上视线,他一点也不敢:“是——那统统都是谎言。”
在听见洛基的回答后,兰佩珏不由得低笑出声,然而这笑声却令洛基的心头发酸,他再也控制不住他的目光,他将视线重新落回了兰佩珏的脸上。只见兰佩珏苍白的面容上,渐渐的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也许是残酷的真相让他难忍心中的疼痛和激动,洛基看见兰佩珏泛红的眼眶,他的声音里是细微的颤抖:“是吗?但是把那些谎言都当真了的我——果然像你说的,还真是愚蠢极了——”
瞬间明白了兰佩珏话语中的含义,洛基先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微微瞪大了眼,他恨不得掐住兰佩珏的脖颈,他质问道:“不可能——你怎么有资格说出你相信了我的那些话?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那么托尼斯塔克呢?你不是一开始就告诉我,你不过是为了托尼斯塔克才来到我的身边的吗?”
兰佩珏再次笑了出来,可那惨淡的笑容却让洛基感到了一丝的不安。兰佩珏叹息了一声,洛基心惊于那声叹息中的酸楚,一如他此刻被兰佩珏的话语给揪住的心脏:“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吗?可是,我不是这么想你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就想着,我一定要牢牢的守住你身旁的位子,不管是你要毁灭地球也好,不管是你要杀光和我一样的,所有的人类也好,又或者,连带着我一起,都杀死也好……”
洛基注意到兰佩珏眼角滑落的水痕,在兰佩珏闭上眼用力的迎向他权杖的瞬间,他再也无法压抑住他心中的感情,他嘶哑的吼叫着“不——”,就连那声音都变了调,而后他飞快的收回了他的权杖,他再也无法狠下心来,伤害他所喜欢的人。
就在这时,早就发现了正在悄悄的从背后靠近洛基的鹰眼,趁着洛基陷入混乱的情绪的时候,尽管被束缚着身体,兰佩珏飞快的滚向了一旁,而鹰眼的箭,和来自神盾局特工们的枪声,也开始向洛基袭去。
罗杰斯立刻上前将兰佩珏搂在了怀里,带回了他们的阵营中,托尔用他的雷神之锤破除了束缚着兰佩珏的神力后,也和神盾局的特工们一起,加入了洛基的对战。
罗杰斯替兰佩珏的伤口做着简单的急救,兰佩珏张口说一声抱歉,刚刚的情形像是他拖累了他们,可罗杰斯忍不住亲一亲他的嘴角,他用他的额头抵住兰佩珏的:“不用跟我道歉,真的,该道歉的是我,是我害你受了伤,是我让你陷入到这样危险的境地中——”
一直分心关注着兰佩珏那儿的情况,看见罗杰斯和前者的亲密的表现,因为妒忌而燃起的怒火,一时间打乱了洛基的攻击的节奏,托尔的神力一瞬间便击中了洛基,他被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洛基从已经龟裂的地上站起,他的脚步有些踉跄。洛基已经无心恋战了,不光是因为他现在无法凭借他一人的力量,来对抗整个神盾局,加上他已经知道了他计划成功的消息。
可洛基还是忍不住的看向兰佩珏,比起他刚刚冷酷而恐怖的语调,此刻的他,显得有那么些气急败坏,也许他更加想说让罗杰斯的手从兰佩珏的身上放下,不过洛基还是忍住了:“你以为呆在美国队长的旁边会有属于你的位子吗?虽然你现在忘了他们过去对你做过的一切,但是我相信,等你想起来后,你会比我更加憎恨,更加想要毁灭掉这一切……”
洛基的话音刚落,娜塔莎的枪口以及巴顿的箭,便对准了洛基,不过前者是指着太阳茓,后者是对准了他的下半身。
洛基缓缓的转过脑袋,而后嘴角勾起一个笑。
下一秒,洛基的身影就如同晃动的水波那样,瞬间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该死的——”托尔猛地将他的雷神之锤砸到了地上,他恶狠狠的道,“我早该想到这不过是他神力的一个分.身——”
和托尔同样表现的还有挂断电话后的娜塔莎:“我们都中计了——博士还有其他的研究人员都被洛基 ...
(劫走了——”娜塔莎的博士当然指的不是班纳博士,“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宇宙立方洛基暂时还没办法夺走——”
罗杰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我们的计划也要改动了——”不过在那儿之前,他伸手揽住兰佩珏的肩膀,像是要把他带走,“我先去带他把他的伤口处理一下——”
“队长——”一个声音使得罗杰斯停住了他的脚步。
罗杰斯转过身看向科尔森探员,他向来温和的声音中罕见的满是急躁:“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他现在还受着伤——”
兰佩珏带着些疑惑和科尔森对上了视线,在罗杰斯放弃的松开了他搂住他肩膀的手后。
“您好,兰先生,我代表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科尔森笑了笑,“当然,你也可以叫我们神盾局,我们想拜托你,帮助我们调查洛基所制造出来的这场关乎于全人类的事故。”
兰佩珏看了眼罗杰斯的侧脸,而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这时才赶到托尼斯塔克实在是有些悲催,不光被人把他公司的楼顶毁得惨不忍睹,而且,用他的话来说“该死的,谁准你们把我男朋友给带走的?我想你们得先跟我的律师谈谈——”
可惜,神盾局的特工面对斯塔克的焦急不为所动,毕竟还没成为钢铁侠之前,托尼斯塔克看上去也不是那么的有威慑力。加上小辣椒和哈比在一旁劝阻着他,所以斯塔克只能看着兰佩珏和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斯塔克还感到有些委屈:“他为什么都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
小辣椒只能无奈的叹一口气:“相信我,只是因为这距离实在是太远了,所以兰没有办法听见你的声音——”当然,换做我的话,听见也会当作没听见的。
罗杰斯这时走了过来,他必须要向斯塔克告知他们接下来的计划,因为洛基的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他们也得进行相应的改变。
可是罗杰斯还没来得及开口,斯塔克的拳头就已经招呼上来了。
嘴角的疼痛让罗杰斯的双眼中都冒出了怒火:“托尼斯塔克——你又在发什么疯?”
斯塔克不顾小辣椒在一旁因为他突如其来的粗鲁的动作的惊呼,他讥讽的勾着嘴角:“怎么样,兰被带走了,你满意了吗?”
“你什么意思——?”因为斯塔克讥讽的语调,罗杰斯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甚,可是他始终保持着一丝理智忍耐着。
“啊哈——”斯塔克发出让人恼火的轻蔑的笑声,“不用问了,你当然会满意——毕竟我们大名鼎鼎的美国队长,又一次的完成了他的任务——你来到他的身边,应聘我的私人助理接近他,你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取得了兰的信任,然后从他的口中得到了你想要的,接着又亲手把他送进了神盾局那个鬼地方!不是吗,队长?”
“你没有资格这么指责我,因为你根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罗杰斯气势汹汹的,一字一顿的对斯塔克道。
斯塔克并不为这样的气势所退缩,他同样注视着罗杰斯的眼睛,那眼里也有怒火在燃烧:“那么你敢说,你最开始,难道不是抱有这样的目的,去接近兰的吗?”
罗杰斯重重的闭了闭眼,而后硬梆梆的语调道:“是,我承认,我接近兰是因为神盾局给我下达的一项任务,但是到后……”
“抱歉——”原本带着兰佩珏从另一侧离开的鹰眼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连带着他身边的兰佩珏一起,“我并不是故意要打断你们的对话的,只不过娜塔莎刚刚离开了,然后我们好像走错了路,是从这边下楼,没错吗?”
两人都没有理会鹰眼。
罗杰斯看见鹰眼身旁的兰佩珏,他微微垂着脑袋,仿佛有什么在他的脸上打上了一层阴影,想到他之前和斯塔克的对话,罗杰斯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恐慌:“兰——我,我刚刚……”
可是斯塔克打断了罗杰斯的话:“对不起亲爱的,我现在才赶到,该死的这帮人总是最后才通知我——他们排挤我,兰!不过你别担心,神盾局那儿我来帮你……”
“够了——”兰佩珏抬起头,他开口的瞬间伴随着他心中疲惫的叹息,罗杰斯和斯塔克都因为这样疲惫而无奈的声音,而感到心头一酸,兰佩珏的视线扫过将心中的担忧全部写在脸上的斯塔克,而后慢慢的转移到了罗杰斯的脸上。
兰佩珏没有笑容,也没有因为再一次受到了背叛而感到悲伤,他只是如同古井般平静,甚至那眼神中,还带着空洞的黯淡,可罗杰斯却在这平静中,感到一股窒息的疼痛,兰佩珏的话语仿佛利刃一样,一点一点的将他的身体割裂开来。
罗杰斯听见他说:“我还以为,你跟他们是不同的,可是我错了——”
49复仇者联盟(十九)
( 兰佩珏睁开眼,在他的鼻尖,是一面灰白而冰冷的墙壁,他缓缓的从地上坐起,兰佩珏只觉得这间房间给予他一种窒息的压迫感,这里并没有窗户,只有隐约的光亮从头顶的缝隙中泄出。
兰佩珏试着伸手触碰上坚硬的墙,他必须要想办法从这里逃开,哪怕是打出一个空洞令他有得以呼吸的空间。可是当兰佩珏想使用他的能力时,手腕上像是被点燃的灼热的刺痛感,令他痛得忍不住弯下了腰,他看向扣在他手腕上,如同手铐一般的陌生的物品,一时间,忍不住皱起了眉。
兰佩珏回想起在他进入这儿之前的记忆,就只剩下,在他没有理会身后来自托尼斯塔克和美国队长的声音,跟随着鹰眼的步伐离开后,他们进入了被修好的电梯。鹰眼好像在他背后嘟囔了些什么,兰佩珏并不感兴趣,但因为前者叫到了他的名字,所以他只是礼节性的回过头,却感到有什么触碰到他的脖颈,一阵电流通过的酥麻感,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意识便渐渐涣散。
兰佩珏记得那一双带着歉意的双眸,以及一双手臂接住了他瘫软下来的身体。
还没等兰佩珏理出个头绪,他面前墙壁上的门就被打开,从外面闯入他所处的黑暗中的刺眼的光亮,令兰佩珏下意识的闭紧了眼。
就在他无法看清眼前的瞬间,两名特工站在了他的两侧,以一种扣押的姿势,将他带出了这间房间。
罗杰斯也等在门外,他看见脖颈处包着绷带,面色苍白的被两名特工从房间里带出的兰佩珏,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兰佩珏视他仿若无物的目光,又让罗杰斯一时间将话语咽了下去。
看上去,罗杰斯知道兰佩珏所要前往的地方,而他也知道,接下来,兰佩珏会经历些什么。
眼看着兰佩珏又将要进入另一个封闭的冰冷的房间,罗杰斯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兰,我会一直在门外等着你。”
兰佩珏低垂着眼睑,因为罗杰斯的话语,他的睫毛颤了颤,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兰佩珏的神情的罗杰斯,当然也看到了这个,他就好像在悬崖底下抓住了一条脆弱的藤索,尽管他也许知道,等待他的是下一次可怕的垂落,可他还是不愿放手。
罗杰斯的声音里带着让人心疼的迫切:“兰,我不会奢求你的原谅,但是我只希望你能够给我一次机会——”罗杰斯试图去抓住兰佩珏的手,可是他的掌心只剩下空荡荡的空气,他强迫自己笑了笑,在那两名特工打量的视线中,毕竟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的美国队长,可不像他此刻狼狈的模样,“兰,记得我就在门外,如果发生什么,叫我的名字,我一定不会再让你陷入那样的危险当中。ww”
兰佩珏只给罗杰斯一个冰冷目光,这使得后者心中的刺痛再度蔓延。
随后,兰佩珏跟随着几名特工走进了那间一看就像是为了什么人而特制的房间。罗杰斯站在可以观察到和听见房间里的玻璃墙前看着,局长弗瑞和娜塔莎,以及鹰眼这时也赶了过来。
弗瑞试图让美国队长的肩膀放松一些:“上面的人很可惜,在那次计划中,只培养出了你一个超级战士,只有你是完美的,队长——但这对于他们来说远远不够,所以,为了继续培养出你这样的超级战士,他们带走了许多的孩子去完成这项计划。然而这项计划当初为什么无疾而终,我们已无从得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弗瑞:“但是后来,也有人认为拿孩子来进行这项计划,太过于残忍。于是就有人想出了这样可笑,却又能堵住那样的声音的办法。斯塔克先生的父亲,也是参与者,所以他将兰先生送进了神盾局,因为斯塔克对于他的恩情。”
“毕竟,兰先生的身体条件,当初是最为符合指标的其中之一。于是,包括兰先生他们之后所注射的血清,会在他们的体内有一个稳定期,在那样的阶段度过以后,开始循序渐进的改造着他们身体的基因。直到他们成年后,这样的改造,才会一次性的爆发出来。”
弗瑞拍一拍罗杰斯的肩膀:“所以我们必须让你去监视他,在他和洛基开始联系之前,就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因为你不知道当完成改造了之后的……”弗瑞顿了顿,将试验品几个字给咽下,“那样的力量会有多么的可怕,但是班纳博士他本身就是一个危险品的存在,所以你是最好的人选。”
看着罗杰斯似乎想开口询问些什么,弗瑞已经领会了他的疑惑,他答道:“是的,根据博士留下来的笔记,注射了这类血清的实验体,最晚会在他们成年后的八个月内,完成他们的身体改造,并且获得改造后的力量,可是兰先生一直没有,又或者说,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并且掩饰得非常好,直到上一次他和队长你交手,所以我们不得不采用这样的手段将兰先生带回来。”
“否则——”弗瑞用手做出一个爆炸的姿势,“他要是再像这样,混在人群中的话,他会和洛基一样,成为一个危险品——”
“我知道了——”罗杰斯抿着唇,在弗瑞说话的期间,他极少给予身旁的人一个目光,他的视线,只全神贯注的看着房间里的人。
弗瑞不由得叹了口气:“不过你也别紧张,队长——毕竟从兰先生的表现状况来看,他身体的改造已经完成,所以我们只需要抽取他的血清,为接下来的研究提供样本,不会再对他做多余的事。”
兰佩珏一开始是以为要对他进行审讯,毕竟他刚刚和洛基的对话不少人听在耳里,和外星人关系暧昧这种事,是个地球人都该会挺感兴趣的吧。但是在演员这行干了这么久,先别说演技,光是逃避记者关于绯闻的提问这点,兰佩珏干的可是炉火纯青。
不过渐渐的,兰佩珏发现了不对劲。在踏入了房间后,并没有审讯室常备的桌椅,还有恫吓人的刑具,有的只是一张雪白的床,还有不停的在忙碌着的人,准备着各种医疗器具的白大褂们,但是他们却看都不看他一眼。
兰佩珏被那两名特工给搬到了床上,不光他手上原本的桎梏没有被解开,反而再加上了额外的束缚,兰佩珏躺在床上,被牢牢的禁.锢着,似乎连呼吸都显得艰难。
那些忙碌的白大褂们终于停了下来,尖锐的针头暴露在白炽灯光下,让人不禁从背后窜出凉意。兰佩珏看着那人拉开了他的袖子,而后他举着的针管,也开始向下。兰佩珏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他却感到比那针管先落下的是那人的手指,他正隐蔽的在他的肌肤上触碰着,像是在写着什么,兰佩珏不由得凝神,待到那人的手离开了他的身体,兰佩珏看向他上方的人,从他的口罩上露出的双眸中,有着隐隐的蓝光,那颜色,和洛基权杖顶端的颜色,一模一样。
兰佩珏扭过头,一直在他注意着他的罗杰斯,立刻和他对上了目光,他慌忙的露出一个紧张兮兮的微笑。
罗杰斯听见躺在床上的兰佩珏对着面前的人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那人透过口罩的声音闷闷的传来:“需要抽取你的 ...
(血清。”
“可、可是……我……”罗杰斯听出了兰佩珏声音中的惊慌,他压抑住自己想要闯入房间中的冲动,他咬紧了牙。
针头很快的就刺入兰佩珏的皮肤,可是在那人抽取完他们所需要的兰佩珏的血清后,他们又拿起了一个针管,针筒里不知道何时已经装满了透明的不知名的液体,在罗杰斯和弗瑞等人的惊讶中,那人飞快的注射到了兰佩珏的体内。
“等一下,你这是在给我注射什么?”兰佩珏被伤到了喉咙,所以他嘶哑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有些粗砺,“停下——停下来——”
“该死的——”弗瑞慌忙道,“我没有让他们干这些,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干这些——”
拥有强悍的直觉的罗杰斯立即冲向房间的门口,可是他的瞳孔扫描进行无数次都显示错误,由于手上没有武器,心中焦急的罗杰斯只能用肩膀去顶撞房间门,可惜,他迅猛的撞击就连走道上的人都感受到了震动,却依旧没能将门打开。
科尔森已经去检查神盾局的系统了,除了祈祷科尔森的动作能快一些,就只能等待房间里的人,主动将房门打开。
兰佩珏只觉得那冰凉的液体注射到他的体内后,他突然感到一股灼热的疼痛,不同于火焰的温度,他仿佛浸泡到了腐蚀的液体当中,他开始拼命的在床上挣扎起来,喉间也无法抑制的发出像是怪物一般可怕的嘶吼——
“啊——”
听见兰佩珏痛苦的声音,罗杰斯红了眼眶,可就算他夺过弗瑞的手枪,拼命的朝门上,朝玻璃上扣动扳机,却始终无法将房里的人救出。
兰佩珏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皮下游动着,一时间,他的皮肤就好像蟾蜍的皮肤那般,也好像在滚烫的油锅中,不断冒出的气泡,兰佩珏只觉得他身体涌出的力量就快要将他撕裂开了,极大的痛苦下,他挣脱开了手上的束缚,他忍不住伸出手抓挠着自己的身体,他甚至可以想象出他此刻可怖的模样。
可是这样的痛苦,又令兰佩珏感到熟悉,在记忆中,在他还只是个孩子的时候,也有这么一个人,穿着白色的衣服,拿着针管,接近了他,而后他便陷入了孤独的痛苦当中,他躺在床上,用尽全力的嘶吼着,但是他不知道该叫出谁的名字,他只能说:“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又一波巨大的痛苦袭来,兰佩珏这次完全的挣脱开了他身上的束缚。房间里的人们在看见兰佩珏所发生的变化后而躲到了一旁,兰佩珏从床上摔下,他踉踉跄跄的来到那扇透明的玻璃面前,他想起之前有谁跟他说过的话。
身上的疼痛令兰佩珏通红的眼眶中,仿佛下一秒会流出鲜血那般,他伸出手,拼命的想抓住仅隔着一扇玻璃的人,可是无论他再怎么努力,都只是触碰到那冰冷,他嘶哑的声音里涌现出了凄厉,娜塔莎看见此刻的景象,她不忍的将头偏向一旁。
兰佩珏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夹杂着痛苦的呐喊,他看上去就快要崩溃了:“救我——史蒂夫,你说了,只要叫你的名字——我好痛啊,求求你救救我——”
50复仇者联盟(二十)
( 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慌乱。
兰佩珏只感觉他体内灼热的疼痛就快要将他吞噬那样,他发出的嘶哑的吼叫简直难听得可怕,这样痛苦的折磨,只令他想快些得到解脱,他伸出手,拼命的抓挠着面前的玻璃墙,他无论多大声的求饶,他始终被关在这个封闭的房间中,独自承受着痛苦。
兰佩珏只觉得,那快要使他晕厥的疼痛,在停歇了一阵后,突然以更加可怕的程度向他袭来,他多么希望此刻的自己能够失去意识啊,兰佩珏的身体不住的痉挛着,而后他猛地用脑袋砸向了面前的玻璃墙。
罗杰斯听着兰佩珏的那一声一声,仿佛令他连头骨都能击碎的声响,伴随着兰佩珏嘶哑的,渴望得到解脱的吼叫,使他就快要疯了。
由于面前的房间,就是为了防止试验品们失去控制,从而暴起攻击他人,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所以特质的房间建筑材料,就算是将绿巨人关进去,这间房间也能够承受。
所以,再多的武器和枪火都不能够使面前的房间出现裂痕,弗瑞没有一秒停歇的在向科尔森了解中央控制系统的情况。可罗杰斯却只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他握住了娜塔莎他们替他寻来的钝器,毕竟这条走道太过狭窄,杀伤力太大的武器会伤害到他们自己本身,同时也会毁了神盾局。
“现在还不至于到这样的时刻——”娜塔莎有些不忍的避开了罗杰斯的视线,“如果只是为了兰先生的话——”
罗杰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他向来清亮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的危险而阴暗的颜色。罗杰斯沉默着,拼命的想要将面前的玻璃墙敲碎,那反作用力震得他的虎口都已鲜血淋漓。
可是罗杰斯始终没有停下,他恶狠狠的咬紧了牙,就连口腔中都泛出了血腥味。他看着面前不停的用头撞击着墙壁,企图减少一丝他的疼痛,却将自己的脑袋上都撞出伤口,殷红的血液和痛苦的泪水都混合他脸上的兰佩珏。可他不觉得这样的兰佩珏可怕,在旁人眼中,或许会忍不住发出胆颤的惊呼的兰佩珏此刻的模样,却让罗杰斯心中蔓延出巨大的疼痛。
但是罗杰斯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和他喜欢的人仅仅隔了一层玻璃,他任由兰佩珏在那层玻璃的后面,一个人经历着这样的伤害,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兰佩珏一声一声的叫着罗杰斯的名字,罗杰斯都听得见,他喉间带着哽咽的回答:“等我——兰——等一等我,我很快就会救你出去——”
可是因为特质的玻璃墙的隔音,兰佩珏什么都无法听见,而他体内的疼痛,也使得他的眼前一片猩红,他什么也无法看清:“史蒂夫——”兰佩珏仿佛叫了无数次这个人的名字,“史蒂夫求你救救我——我不要再经历这些了——求你——”
“你说你会救我的——”兰佩珏再次带着绝望的嘶喊,“你说过只要我叫出你的名字,你就会救我的——”
“我会的——兰——我很快就会……”罗杰斯猛地推开了,想要控制他此刻显得已然有些疯狂的动作的鹰眼和其他特工们,他在努力的救着他的心上人,可是兰佩珏在厚厚的玻璃墙后面,却什么都听不见。
罗杰斯看见兰佩珏的眼中仿佛有什么在渐渐的熄灭,他让人揪心的嘶吼也慢慢的平息下来,罗杰斯听见一直无法听见他声音的兰佩珏,在那一头喃喃的声音,仿佛将他推入深渊:“你骗我——你根本就不会救我——你又欺骗了我,史蒂夫罗杰斯……”
“不……我没有……我没有……”罗杰斯觉得心中的疼痛仿佛要将他撕裂开来,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他用手抚摸着面前的玻璃,那后面是兰佩珏的脸庞,可是他的手心却只触到一片冰冷,听见兰佩珏的话语,罗杰斯像是卸掉浑身的力气那样,缓缓的跪坐到了地上,“我没有欺骗你——我真的没有欺骗你——兰,求求你不要……”
可兰佩珏却再也不看向他面前的罗杰斯,他之前冒出了许多鼓囔囔的类似气泡的皮肤,开始恢复了他之前的模样,只不过在这瞬间,兰佩珏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他像是有什么人掐住了他的脖子那样,他脸上痛苦的神情变得格外的清晰,而后,他闭上了眼,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该死的——终于能把这门打开了——等一等,队长,你现在冲进去可不是明智的选择,毕竟我们还不知道兰先生他是否会……”
可是罗杰斯并没有理会弗瑞的劝阻,他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便冲了进去,而后他小心翼翼的将晕倒在地上的人给搂在了怀里,他亲吻着兰佩珏的头顶,尽管那儿已经被他流出的血液粘结了起来,罗杰斯伸出手,颤抖着触碰在兰佩珏的颈侧,在感受到那儿还有脉搏的跳动后,他这才敢放开他之前屏住的呼吸,如同劫后余生那般。ww
“罗杰斯先生,请放开他,让我们……”之前躲避在房间角落的研究人员们,这时也走了过来,可是他们很快的就停下了脚步,不再敢靠近,因为他们对上了罗杰斯的目光。
罗杰斯的目光骇人得可怕,他胸中燃烧着的怒火,仿佛能将面前的人燃烧殆尽。可是就算他浑身散发出的可怕的气息,让人忍不住的颤抖,但他搂着怀中人的手臂却非常的轻柔,任谁都能看出他对怀中人的珍视。
看见罗杰斯此刻完全不像他平日里的模样,弗瑞不由得叹了口气,但是看着眼前的研究人员,他同样带着怒气,用枪口对准了几名研究人员,道:“我们需要的只是兰先生的5毫升血清——说,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为首的一名工作人员显然还没从之前的可怖景象中回过神来,他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过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他小心的看了眼一直将兰佩珏搂在怀中,就连娜塔莎上前,想要将兰佩珏移开送去救治,可他也会下意识的流露出攻击姿势的美国队长:“可、可是……这不是罗杰斯先生,他要求的吗?”
罗杰斯愣在了当场。
兰佩珏再度睁开眼,让人惊讶的是,之前他被关在密封的实验室中,所经受那一场折磨,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身体内也充盈着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
兰佩珏还没来得及打量周围,一道叫着他名字的声音,吸引住了他的注意。
罗杰斯站在房间外,不同于之前特质的实验室,此刻关住兰佩珏的房间更像是一间牢房,罗杰斯握住他面前的铁栏,在看见从床上醒来的兰佩珏时,他整个人的欣喜都溢于言表:“兰——”
可是渐渐的,罗杰斯嘴角挂着的笑容消失在兰佩珏冷漠的视线中,罗杰斯的呼吸中,都能感受到他心脏的刺痛,他张了张口,太多的话语最终只能变成:“只要你没事就好——”
班纳一直站在罗杰斯身旁,不光是因为他对于兰佩珏所参与的实验有过一段时间的跟进,他是最了解兰佩珏所注射血清的威力,以及他身体会产生什么变化的人,可是让所有人都疑惑的是,兰佩珏在实验室晕过去之后,兰佩珏身体经过改造后,而产生 ...
(的能量就好像消失了,又或者说,是失去了活力,陷入了休眠当中一般,这令班纳感到一种不安。所以,面对因为兰佩珏而情绪不稳定的罗杰斯,班纳还要看住他,以防他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
班纳的视线从罗杰斯的侧脸,落到了兰佩珏身上。
兰佩珏不着痕迹将他打量的目光从班纳身上挪开,罗杰斯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内疚,还是艰难的隐忍着的莫名的感情,罗杰斯试图想让兰佩珏开口说说话,因为此刻的沉默,如同利刃一般在一下一下残忍的切割着他的心脏,他就快要喘不过气了:“兰……”
可是兰佩珏打断了罗杰斯的话,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接下来是什么?在之前那样折磨我过后,等待着我的又是什么?”
“不——”罗杰斯的声线里满是苦涩,虽然他早就预料到兰佩珏会如何冷漠而不信任的对待他,可是他还是感到了无法言语的难受,他谁都无法责怪,他只能责怪他自己,“那样的事情,真的不会再发生了,现在还不能让你离开,是因为你的身体还不稳定,怕你会伤害到你自己,还有其他的人。”
对于罗杰斯的话语,兰佩珏只垂下眼眸,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
罗杰斯只觉得他再也忍受不住了,面对兰佩珏讥讽的神情,他心中煎熬的被刺伤的疼痛,令他激动得脸上都泛出了粉红,他用力的抓住了他面前的铁栏,手背上都爆出了青筋,罗杰斯拼命的压抑着他话语中的颤抖:“我真的没有再欺骗你,兰——我承认,除了最开始接近你的时候,我对你说了谎,为了隐瞒我的身份,可是除此之外……”
“是吗——?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吗?”兰佩珏上挑的尾音中带着点点的嘲讽,他离开了房间里铺着雪白床单的单人床,他开始同样带着仿佛受到了背叛,而隐隐疼痛的目光看向罗杰斯,并且一步一步的靠近门口的铁栏。
班纳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兰佩珏再靠近一些,那么他就会将罗杰斯拉开,而后重新的关上在铁栏外的那一扇门,让兰佩珏所处的房间重新陷入黑暗。
不过兰佩珏停下了脚步,他用一种哀伤的语调,质问着罗杰斯:“如果真是你所说的那样的话——那你还记得在我踏入那个如同地狱一般的房间,遭受死一般的折磨之前,你对我说过什么吗?”兰佩珏原本低沉嘶哑的语调突然变得激烈起来,他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着,“你说我只要叫你的名字,你就会救我出去——可是你没有!你什么都没有做——你做的就仅仅是眼睁睁的看着我,看着我拼命的求饶,却得不到解脱——”
罗杰斯咬紧了牙关,他牙齿碰撞的声音发出咯吱咯吱的可怕的声响,他看着兰佩珏的双眼泛出了痛苦的红色,可是面对兰佩珏的质问,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就好似有人对他施以酷刑,他却得强忍着,无法开口。
兰佩珏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而后他再次露出一抹笑,只是那笑容让人无比的心酸,他激烈的声调也变得平静下来,可是罗杰斯却觉得兰佩珏接下来的话语比他之前激烈的质问,更令他的喉间发疼,让他想要发泄心中的痛苦——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经历这一切——当你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感到是多么的幸幸运——因为你在看见那样狼狈的我后,还肯对我露出那样温柔的笑。”罗杰斯看出兰佩珏似乎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他明白那种感觉,因为实在是太疼了,“就算在知道那一切不过是虚假的,是你为了接近我而刻意营造出来的……”
“不——兰,只除了隐瞒了我的身份这一点……”罗杰斯的眼眶涌出了热流,他内敛而沉默的感情也有了宣泄口,“我对你的喜欢——是早就……”
可对于罗杰斯的告白,兰佩珏却不为所动,他用更加痛苦的话语,刺激着他面前的人:“但是当我被关进了那间房间,被注射了不知名的药物后,当我忍受着我体内痛苦的折磨,却没有一个人回应我,没有一个人对我伸出手,将我从那里拉出来的时候——”
“我才知道——”兰佩珏用一种哀恸中夹杂着狠厉的语调,给了罗杰斯最后一击,他彻底的否定了他心中的感情,比起他的不信任,更令罗杰斯痛苦到崩溃,“原来遇见你,是比我经历的这一切,更加痛苦的事情,就连你的喜欢,都让我感到恶心——”
“不——”班纳慌忙的想拉住用指纹打开了房间的铁栏的罗杰斯,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兰佩珏狠厉的话语,罗杰斯全然失去了理智,他径直冲进了房间内,所以班纳也不得不跟了进来,他来到了罗杰斯的跟前,抱住后者,试图将他往后推,“听着,队长,你不能够这样,兰先生他现在的情况还很不稳定,你们……”
没等班纳劝阻的话语说完,他突然感到有一阵尖锐而冰冷的刺痛,发生在他的后颈,罗杰斯的眼睛微微瞪大,只见兰佩珏拿着一支针管,从背后刺入了班纳的皮肤中。
班纳只觉得巨大的晕眩向他袭来,他的身体忍不住摇摇欲坠,而他脸上变幻着昭示着他也许下一秒就能变身为绿巨人的绿色,也渐渐的消散,随着兰佩珏加快了手上注射的动作,班纳无声的倒了下去。
罗杰斯看着面前的兰佩珏,后者脸上的平静令他感到陌生,兰佩珏之前痛苦的神色在他的脸上再也找不出痕迹,这样的感觉,仿佛刚刚不过是罗杰斯一人在演独角戏罢了,恢复了理智的罗杰斯皱着眉,他想立即弯下腰将班纳背起来,可惜比他更快的是兰佩珏。
兰佩珏飞快的将昏迷的班纳背在了肩上,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对于他好似不存在一般,而面对罗杰斯的争夺,他一挥手,神盾局限制他能力的能量锁在兰佩珏的手腕上发出光亮,可是这一次,兰佩珏的能力没有因为能量锁而消失,房间里的床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向罗杰斯攻去。
兰佩珏手腕上的能量锁在这瞬间炸裂,在那儿留下了一块类似于烧焦的痕迹,而罗杰斯也被兰佩珏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那张铁制的单人床在罗杰斯身上变成了碎片,他身下的地面,也因为他巨大的冲击,而露出龟裂的纹路。
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会因为兰佩珏的攻击而当场毙命。但经过血清改造,成为了超级战士的罗杰斯,尽管身上多处骨折,但他还能艰难的爬起来,因为兰佩珏的动作,神盾局的走廊上已经响起了警报声。
罗杰斯看向面前的兰佩珏,他固执的问道:“为什么——?是因为你对我的欺骗,从而产生的憎恨,让你做出现在的一切吗?”
兰佩珏眨了眨眼,他将他背上的班纳抛了抛,想着这人还真不轻啊,这才回答了罗杰斯的话:“憎恨——?”兰佩珏微微的笑了,那笑容很漂亮,却漂亮得让罗杰斯感到陌生和恐慌,“我不恨你,真的——要是没有你的话,我恐怕还不能成功的来到神盾局,然后获得属于我的,完整的力量——”
罗杰斯怔在了当场,而他脑中隐约的想起了什么,他想到在那次和兰佩珏的拥抱中,他有几次意识的恍惚,他想到之前的研究人员跟他说,是他的命令,才会给兰佩珏注射新的血清——
...
“你——所以你从一开始……”明白了什么的罗杰斯露出一个苍白的笑,那笑容中既有苦涩又有嘲讽,可笑的是他千方百计的想要向兰佩珏解释,他接近他的目的,并不是利用他,让他陷入痛苦中,但是,他其实才是被利用的那一个。
罗杰斯只觉得他的心中有什么崩塌了,他像是被卸掉了身体所有的力量,那让他的呼吸都变得艰难的疼痛,不知道是来自于他得知了真相的心脏,还是胸前因为之前的攻击而断掉了肋骨,不过无论是哪一个,那都是兰佩珏给他造成的伤口。
兰佩珏张了张嘴,面对罗杰斯的话语,他下意识的想开口说些什么,不过他很快的就停了下来,他没有再去看被他弄伤的美国队长,转身便离开了这间牢房,心里想着——好险,差点就中计了!当他傻呀,这种时候反派一留下来得瑟他的机智的话,一定就会被抓起来的好吗!
在兰佩珏解决掉赶来拦截他的神盾局的特工后,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来到了他的身边,而后兰佩珏跟随着他,躲避开了特工们,深入地下,兰佩珏强迫自己隐约有些焦急的心情平复下来,不光需要瞳仁扫描,还设定了繁复的密码的铁门终于被打开,兰佩珏看见散发着强大的力量的宇宙立方,出现在他的面前——
“站住——”一道熟悉的女声,使得兰佩珏停下了脚步。
兰佩珏看向手中的宇宙立方,在看一眼面前的娜塔莎和其余的特工们:“抱歉,先来后到,它已经是我的了——”
“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娜塔莎更加关注的是被兰佩珏扛在肩上的班纳,毕竟如果绿巨人倒向了他们的对立面,那将会变得无比的麻烦,“你将博士留下,我们就放你走——”
“如果我说不呢?”兰佩珏一挥手,厚重的铁门从墙边撕裂开,挡住了他面前不断向他攻击的炮火。
在一阵硝烟弥漫过后,觉得不对劲的娜塔莎命令其他人停下,那扇被伫立着的铁门,在此刻也缓缓的倒在了地上,只不过人们看过去,那铁门后,早就空无一人——
在利用了他的神力,将兰佩珏从神盾局转移到他所处的工厂后,由于移动得太过匆忙,洛基一时间没能站稳,他搂着他身上的人一起,摔倒在地,不轻的压在他身上的重量,使得洛基发出一声闷哼,他扬起下巴,试图伸手将身上的人抬起:“该死的——你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重,凡人?”
兰佩珏坐在一旁耸耸肩:“因为你抱着的不是我,是绿巨人,神——”
听见这个,洛基立刻松开手,而后用脚将压在他身上依旧昏迷着的班纳踹到一旁。
51复仇者联盟(二十一)
( “你真的不打算把班纳博士身上的脚印拍一拍?”兰佩珏走过去将始终昏迷着的班纳扛起来,搬到一旁的沙发上,“如果留着这个——你就不怕等到他醒来后,变成绿巨人揍你一顿?”
洛基将唇线抿直,而后站了起来,他抖了抖身后的金黄披风,对于兰佩珏在一旁假设着他会如何喜闻乐见的被绿巨人惨揍的表现,洛基是这么反击的:“告诉他,那个脚印是你踹的不就行了——”
“……”洛基你行啊!
兰佩珏翻了个白眼,没再就这个话题和洛基讨论下去,他转过身走向一旁的房间,这里看上去像是洛基私人的休息室。ww为什么兰佩珏会知道这个?只因为他看见面前的衣架上挂满了披风,清一色闪瞎人的金黄。兰佩珏好不容易才在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一件黑色的。
看着这件披肩崭新的程度,洛基肯定一次也没穿过:“可以借条披肩给我穿吗?因为我来得有点急,没能把换洗的衣服带过来——”
兰佩珏身上穿着的衣服,因为刚刚在神盾局的战斗中变得破损。当然,一来就换衣服并不是因为兰佩珏是处汝座,而是因为,作为一个反派,在最后的大战中,酷炫的说着中二的台词,已经成为了反派的标配之一。
可是你们敢想象一个反派boss穿着像是从隔壁片场向洪七公借来的服装,说着:“天凉了,干脆去毁灭世界吧——”的场景吗?
而读者们的反应——
那一定会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就比如——
№1 网友:读者评论:《穿越妇联之我是反派boss兰佩珏》 打分:-2
我要看的是反派睥睨众生,又不是丐帮选美!
呵呵,差评不解释!
“……”洛基只觉得他异常的焦躁,在他最后才做出决定,去神盾局救出兰佩珏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想过,兰佩珏再次见到他时的模样,也许会惊讶活不解,也许会冷漠或敌视,可是他唯独没有想到,兰佩珏面对他,会是此刻如此轻松的模样,轻松到仿佛他在神盾局中经历的那些,在他看见,他用神力控制的人传递回来的,就连他现在想起,心中都隐隐作痛的景象,都好像没发生过那样。
洛基以为兰佩珏一定是恨他的,不光因为他背叛了他,利用了他。他为了能够获得宇宙立方,用那样的方式将兰佩珏送入了神盾局,洛基原本的计划,是让斯塔克知晓兰佩珏在神盾局中所经历的残酷的对待,以斯塔克的个性,他肯定会制造出骚乱。
而洛基就可以趁乱获得宇宙立方,可令洛基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下达命令之前,就已经有人开始对兰佩珏进行了折磨。彼时兰佩珏痛苦的模样,令洛基陷入了疯狂的痛苦中,所以他暂时的将那怀疑压下。
毕竟被他的神力所控制的人,只有同样拥有他的神力,才能将指挥他们行动的指令根种在他们的潜意识当中。又或许洛基已经想到了他的答案,只是在他亲耳听见那样的真相之前,他不愿意去相信。
在兰佩珏晕厥之后,尽管洛基告诉自己,他不过是怕事情有变,想要更快的得到宇宙立方,可当他真正的重新的抱住了兰佩珏时,他恐怕再也无法在否认他心中真实的想法了,是的,他不想失去他。
可是,即便是洛基再焦躁,再疑惑兰佩珏此刻的表现,在看见后者拼命的想将他身上的披风拉好的模样,洛基还是忍不住腹诽一声愚蠢的凡人,接着他走了过去,他想要替兰佩珏整理好他的衣服。
但是兰佩珏飞快的握住了洛基伸向他的手,那手上重重的力度,以及他防备的眼神。洛基心中泛出一股酸疼,可是他知道,兰佩珏会对他有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毕竟他曾经用权杖抵住他的喉咙。
看见洛基沉默着从他的身后退开,兰佩珏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好,差点他腰部怕痒的弱点就要被洛基发现了!
可洛基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不过兰佩珏却没有丝毫听的兴趣:“那些你从神盾局抓回来的白大褂呢?宇宙立方得交给他们,打开了宇宙通向地球的通道,才能够把上头批给你的兵拉进来吧。”兰佩珏顿了顿,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可以借你的权杖用一用吗?”
洛基水绿色的双眸,以一种莫名的神色打量着兰佩珏,后者只对他露出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笑容。而后,洛基伸出了手,他的心早就向兰佩珏屈服,他没有开口问兰佩珏原因,他将权杖递了过去。
兰佩珏将权杖握在了手中,接着他转过了身,对着镜子带着喜悦的语调:“果然,穿上这么个披风,再配上个会发光的道具什么的,一出街,哇塞,我简直帅到没朋友——”
“……”洛基无语的叹了口气。
随后,想要看一眼兰佩珏拿着他权杖,配上他这个全黑的,与其说是披肩,不是更像是长袍的模样的洛基,放松了他之前僵硬的肩膀,走上前去,他站到了兰佩珏的身旁。
可是下一秒,洛基便看见兰佩珏举着他的权杖,刺入他的胸膛。
巨大的冲力令洛基被狠狠的钉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他只感觉权杖尖锐的顶端已经穿透了他的身体,他浑身的力量,被权杖快速的吸收着,即便是想要反抗,洛基也已然失去了力气。
被夺走力量的痛苦,以及面前兰佩珏冷漠的神情,让洛基浑身因为疼痛而微微的痉挛起来。他似乎连开口都变得困难,想到之前在斯塔克大厦的高楼上,他用权杖抵住兰佩珏咽喉的场景,在看看他现在所处的境地,洛基只觉得万分的讽刺,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为什么……”
兰佩珏眨一眨眼,他勾着嘴角:“因为——你已经失去被利用的价值了——”
洛基垂下头,他抖动着肩膀,发出难听而可怖的笑声,可那笑声却让人心酸。他重新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兰佩珏,双眼已经泛出了红色,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哀伤:“所以——你才是从头到尾,都是在说谎的人。”
兰佩珏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说真的,他也不想和洛基走到这个地步。可是没办法,在这篇同人中,他作为一个和洛基一起毁灭世界的男配,作者一开始给他的设定是,他是为了得到托尼斯塔克才会走上这条道路。可是在他黑化后,见到读者说只是因为没有获得爱情,就去毁灭世界,将那么多人的生命为他的爱情牺牲,作者简直三观不正!
可怕的弃文率让作者惶恐了,刚好作者之前无法解释他突然给原本只是普通人的他加上的超能力,所以趁着这个机会,让他有了一个悲惨的过去,这下读者们终于开始同意作者可以让他毁灭世界了!
这一次,兰佩珏只是使得这一切都加快了步伐而已。他知道他作为神盾局的试验品,虽然并未完全成功,但是同样拥有着可怕的力量。可是那股力量,即便是在他成年后,也并没有完全的觉醒。兰佩珏依稀记得,在上一次的同人扮演中,他是和洛基一起去神 ...
(盾局盗取宇宙立方,然而在无意中,他被神盾局的研究人员用新的血清扎进了他的动脉,那原本研究人员的自卫罢了,可是却令兰佩珏在经历了巨大的痛苦后,获得了真正强大的力量。
而兰佩珏也曾经在靠着这篇同人拿到了最佳男配角之后,面对采访者,坦白无论他以后再经历多少,这一次的反派男配的扮演,一定是令他最印象深刻的一个。因为被当作试验品注射血清的片段,无论是他在年幼时的经历,还是在最后神盾局的经历,那样的痛苦,使得他永生难忘。
于是,为了重新获得这样的能量。要是按照原来的剧情,那实在是太慢了。所以兰佩珏不得不去接近洛基,让神盾局的人注意到他的举动,他们一定会更快的想要将他带回实验室。当然,兰佩珏的目的达到了。在和洛基达成了暂时的同盟后,兰佩珏便利用洛基的神力,短暂的控制了已经被他取得了信任的美国队长,通过他的口,那些研究人员们才会给他注射新型血清。
虽然面前的只是洛基神力的一个分.身,不过从他身上获取的能量也已经足够他使用权杖,并且接着控制住那些人们。
权杖猛地一下从他的胸口抽出,洛基贴着墙壁,缓缓的坐在了地上。他的眼前已经变得模糊,可是他还是执念的想要开口:“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在那天,你还要说出那些动摇我的话……”
兰佩珏居高临下的看着洛基,他始终勾着他的嘴角:“一是为了当时能够活下来。二是,我想看看,在他们以为抓住你,就能够威胁我停下脚步时,却发现我完全不在乎的震惊的模样——”
兰佩珏蹲□来,他的手抚摸上洛基苍白而冰冷的面庞,那让洛基心痛的笑容也渐渐的消散,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怅然:“你说得对,神是不该对任何付出他们的感情的——更何况是我这种,愚蠢而贪婪的凡人。”
兰佩珏太快转身,没有看见洛基消失前看向他的眼神,有多么的迷恋,就有多么的绝望。
即便是第二次看见眼前的景象,兰佩珏却依然感到了震撼,以及一丝的恐惧。天空所有的云层像是被一只利爪给撕裂,露出他里面可怖的黑色,被启动的宇宙立方打开了通往地球的道路,早就对这个美丽的星球虎视眈眈的外星生物们,咆哮着降临在这片的土地上。
兰佩珏站在高楼上,他手中属于洛基的权杖始终没有停止的发出蓝色的光芒,同样被他控制住了的绿巨人,带领着神盾局的特工们,和他们的同僚厮杀着。无论是谁,在此刻都已伤痕累累。
兰佩珏看不见街道上无辜的窜逃着的人们,是如何绝望的尖叫,或者伴随着鲜血的流失而结束他们的生命。他看见的只是一座又一座大楼在炮火中,燃烧着陨落。强风伴随着外星物种可怖的嘶吼,使得兰佩珏的披风,在他的身后疯狂的翻滚着。
“停下这一切吧,兰——”罗杰斯终于来到了兰佩珏所处的位置,虽然他们之间只不过相隔了十米的距离,可是兰佩珏冷酷而陌生的模样,罗杰斯又觉得兰佩珏距离他无比的遥远。
罗杰斯看向兰佩珏的目光,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痛惜。当他再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被控制着的特工,开始向罗杰斯他们发起了攻击,鹰眼试图用他的箭瞄准了兰佩珏,可是握着权杖的兰佩珏只轻松的一挥手,鹰眼就被这股力量打得飞出了高层的边缘。
娜塔莎一瞬间飞扑过去,抓住了鹰眼的手,她扭头向罗杰斯大喊:“队长——这种时候你就别再试图用爱感化他了,那根本行不通——该死——班纳博士——”
娜塔莎爆发出强大的力气将鹰眼拉了回来,两人背靠背,可令他们感到痛心的是,这样的攻击,却要对准他们自己人。就是因为这样,面对着眼前同属于神盾局的特工们,罗杰斯大多数时候都只是用他的盾牌在抵挡着攻击,他并不像面前被控制着失去了理智的人们那样,不顾一切的狠下杀手。
此刻唯一能和兰佩珏对抗的就只有托尔了,托尼斯塔克早在一开始穿着盔甲飞向兰佩珏的瞬间,就被他一权杖给打飞了出去,此刻的他正忙于在距离兰佩珏的几个街区之外,和那些缠人的外星人打斗着。
托尔的雷神之锤和属于洛基的权杖在打斗撞击上的瞬间,两人都因为这两股力量相互向后远远的弹开。托尔看向兰佩珏的视线中,充满了不解,他紧皱着眉头,和他的弟弟问出了同样的话:“为什么——?”
“为什么你对这个美好的星球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托尔抡着他的铁锤,一边用他的神力攻击着兰佩珏,一边道。
兰佩珏将托尔的攻击一一避开掉,他的力量通过权杖,发挥出更加惊人的威力,就连托尔都无法躲避开,在此刻被兰佩珏击倒在地,他从一堆碎石中缓缓的坐起来,他听见兰佩珏道:“你之所以会觉得这个星球美好——是因为你曾经在这里拥有过属于你的爱情,你拥有过对待你真诚而温暖的朋友,是因为你拥有那美好的一切!”
“可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那样吗?”兰佩珏提高了声音呐喊着,“这个在你口中美好的星球给予了我们什么——作为试验品经受着那样的折磨,没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如同傀儡一般被神盾局控制着——”
兰佩珏这里的兵力在不断的减少,罗杰斯和娜塔莎他们也开始靠近了他,将他包围,兰佩珏勾起的嘴角冰冷而讽刺:“你们在制定这个计划的当初,就应该想到——总有一天,这个星球会毁灭在你们的手里。”
“我知道——我统统都知道——你所经历的那些痛苦,可那仅仅是神盾局所造成。”罗杰斯心痛得难以自已,他通红着眼眶,“但是那些普通人呢?那些和你素未谋面,只是憧憬着生活的普通人呢?他们也许也失去了他们的父母,可是他们总一天会遇见他们爱的人,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有会自己美好的下半生——你也可以的,兰。”
兰佩珏沉默的看向罗杰斯。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罗杰斯颤抖着声音,开始缓缓的接近着兰佩珏,“那些孤独的承受着痛苦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我以后,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不论是遇见什么——”
可是兰佩珏摇了摇头:“所谓的陪伴,我早就不需要了——”
在兰佩珏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辆外星战车,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向他袭来。兰佩珏勾起嘴角,又是一权杖往那辆战车上呼过去:“都说了我这次一定不会被撞出去摔死了好吗——”
可下一秒,那辆被兰佩珏打飞的战车又撞到了另一辆战车,兰佩珏最终还是被撞飞了出去——
娜塔莎在此刻赶紧捡起兰佩珏落在了地上的权杖,她冲到了正在运行着的宇宙立方的面前,用权杖停止了立方的运行,被打开的通道,此刻也开始缓缓的闭合。
所有被神力控制住的人都清醒了过来,班纳有些疑惑的看着从他面前匆匆跑过的罗杰斯:“嘿,队长,你要到哪儿去——那儿好像没有路了,你再跨一步就得掉下去了。”
罗杰斯跳到了一辆外星 ...
(战车上,他有几次就能抓住不断下坠的兰佩珏的手了,可他的最终,却依旧是错过,罗杰斯心中无比的恐慌:“兰,用你的力量——”
可是兰佩珏却再次觉得他此刻的体内空荡荡的,耳边只剩下呼啸而过的风声,就连罗杰斯焦急的呼唤都听不太真切,他有种想要闭眼上的冲动。
“托尼,恕我直言,盔甲所剩下的能量,并不足以支撑你赶到兰先生的身边。”
斯塔克无视了贾维斯的劝阻,他咬着牙,就只有一句话:“继续加速——”
可是他的眼前已经渐渐的可以看清兰佩珏的身影了,只需要再一秒,他就能伸出手,抓住不断的坠落的兰佩珏,可惜他的人生永远不能再快一秒,一辆战车在经过兰佩珏的身边时,猛地发生了爆炸。
火光包裹住了兰佩珏的身影。
斯塔克在这瞬间心中突然蔓延出一股巨大的悲痛,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冲进了那火光中,可是待到斯塔克从那火光中脱离,他的盔甲上染上了焦黑。
斯塔克缓缓的降落到了地上,他看着那战车爆炸后,同样落在了地上的碎片。他靠近那堆碎片的脚步却显得尤为沉重,他就像个疯子,一边拼命的挖着那堆起来的碎片,一边嘶哑的呐喊着:“你不是恨我的吗?恨我过去那样对你,恨我的父亲毁了你的人生——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出来啊,出来狠狠的揍我一拳啊,你这么躲起来算什么——”斯塔克看着空荡荡的,并没有一个人影的残骸,哽咽着,“你这个混蛋——该死的——只知道骗人的混蛋——所以你告诉我,现在你的消失也不过是在骗人的——兰佩珏——”
而在不远处的神盾局内,小心的看管着洛基的特工们,突然发现了这个令他们疑惑的景象。洛基坐在冰冷的地砖上,他抬起头,将后脑勺抵在他身后的墙壁上,可是即便如此,他的眼角还是有泪在不断的滑落,那咬着牙,以为就能压抑住他喉间痛苦的呻.吟。
洛基过去曾经拽着他哥哥的领子,嘲笑他,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地球女人,可他就表现得好像一个软蛋,甚至悲痛得连站都不能站起,只知道不住的流泪。洛基他以为他永远都不会了解这样的感情,可是直到兰佩珏的手松开了的他的权杖的瞬间,直到他通过他的神力,了解到兰佩珏消失在火光中的瞬间。他才知道,原来被挖空一块心脏的感觉。
可罗杰斯却不能像斯塔克那样,不管不顾的宣泄着他自己,他的身上还背负着其他的责任。他不去看兰佩珏所消失的方向,他转过身,指挥着躲避在大厦底下的人们,开始安全的转移。
一位孩子通过罗杰斯的制服认出了他:“你是美国队长,对吗?”
罗杰斯将孩子抱了出来,摸一摸男孩儿的脑袋,道:“是的,我是——”
“那么,你们刚刚是在和坏人战斗,拯救地球,对吗?”孩子稚气的童声,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把利刃,Сhā进了罗杰斯的心里。
罗杰斯说不出话来,只能微微的点头。
“现在坏人被你们打败了吗?”孩子接着道,“可是为什么坏人被打败了,我们取得了胜利,你却流眼泪呢?”
52陆小凤传奇(一)
( “早上好,娜塔莎——这是你喜欢的牛角面包。”托尔刚从埃及旅游回来,他带着土黄色的旅游帽,身上穿着件像是从考古队借来的小马甲,一手拎着他给神盾局的同僚们带回的礼物,还有顺道过来时买来的早餐,“这个是给克林特的——等等,他人呢?”
“不知道——”娜塔莎将腿搭在办公桌上,手中的杂志翻过一页,“不过也许是和别人跳广场舞去了吧,自从他见识了所有人聚在一起蹦达的场景之后,他就完全停不下来。”
“什么——?”惊讶的托尔脸上出现了一种怪异且搞笑的神情,“可是我记得广场舞这种东西不是在东方流行吗?我才出去玩了多久?广场舞就统治世界了?天呐——它甚至比洛基都令人感到可怕。”
“嗯哼——”娜塔莎不置可否,视线依旧落在她手中的杂志上。
托尔一个人玩了一会儿,觉得神盾局现在简直空荡荡得可怕,所以他不得不凑到了娜塔莎身旁,他搬了个凳子,将其椅背转了过来,而后跨坐上去:“嗯——那么其他人呢,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大家还好吗?”
“确实是有些也许你会感兴趣的新闻——”娜塔莎叹了口气,“队长他——你知道吗,现在大家都不叫他美国队长或者他的名字了——自从每次有人跳楼,罗杰斯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并且把人救下后,人们就亲切的呼唤他为——红领巾!”
“……”托尔无语且无奈的沉默了一阵,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看来上次事情的打击,对他不是一般的大。”
“谁又不是呢?”娜塔莎看向托尔,“还有斯塔克,你知道多少报社因为他倒闭了么?自从他再也不出入夜店,再也不和人乱搞关系以后——他现在成了一个大慈善家,真的,我并不是在讽刺他,因为他几乎要把斯塔克儿童以及青少年救助中心开遍全世界了——而且就在前不久,斯塔克他向外宣布要即将要与他的私人助理订婚——”
托尔愣了愣:“是和——他吗?”看见娜塔莎点了点头,托尔惊讶的瞪大了眼,“他被找到了?我是说……”
“当然没有。”娜塔莎的语调也有些怅然,不过她很快道,“所以那注定是一场只有斯塔克一人站在神父前的订婚。但是那也不妨碍你弟弟第一时间冲过去,把现场给毁得一干二净——”
“是吗?”其实更想说洛基干得好的托尔,看见娜塔莎明显还有话说的模样,他只沉默的抓抓脑袋。
“当然了,罗杰斯也赶过去了,只不过他迟了一点儿,因为他在路上又遇见了一位想要跳楼的小年轻——据旁人说,罗杰斯当时看见那站在高楼上的小年轻的背影,便露出了一种震惊的又混杂着喜悦的神情,但是在他将那小年轻救下来后,看清了人的脸,他悲哀而失魂落魄的模样,使得那不知所措的小年轻内疚得向罗杰斯发了将近三十分钟的誓,类似于他今后一定绝不轻生热爱生活重新做人之类的……”
托尔搞笑的震惊的模样再一次逗乐了娜塔莎:“所以罗杰斯才迟了洛基一步,等他赶到时,洛基和斯塔克第一局已经打完了,开始了十分钟的中场休息——”
“那最后谁赢了?”托尔焦急的道。
娜塔莎翻了个白眼,看见前者的表现,托尔决定等到巴顿回来他再去问他,所以他最后总结道:“那么,看上去大家最近都过得挺不错啊。ww”
“也许吧。”娜塔莎耸了耸肩,“只要你弟弟好好的呆在你家里不出来毁灭世界,那么大家都能过得很好——”娜塔莎可讨厌洛基了,“而且他上次要毁灭世界也不挑个好点的时间,我好不容易被奥斯卡提名最佳女主角,都怪他!害得我没空去走红地毯!”
“……”托尔无语的沉默了,不过说到他洛基,他还真是有一段时间没他的弟弟了。
洛基被关在一处距离神域万亿光年的荒凉的星球上,经过了宇宙法庭审判的神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待遇。星球上充斥着的阴冷和黑暗,让托尔在踏入的第一时间,就浑身都感到不适。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能在这儿呆这么久的——”托尔看向坐在角落的洛基,他一只腿曲起,手臂搭在他的膝盖上,这样的姿势似乎保持了很久很久,“这还真不像你,我以为我在旅游的时候,起码会有大半时间要拎着铁锤跟在你ρi股后面跑。”
洛基眼睛抬都不抬一下。
这样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对空气自言自语的托尔,只能尴尬的停下了他的话语,而后他走向了他的弟弟,也在他的身旁坐下,他不知道从哪儿搬来一大箱啤酒和炸鸡。
洛基终于肯给托尔一个眼神了:“这是什么?”
“我们都是来自星星的男人——所以尝试一下这个,感觉也许会不错?”托尔将啤酒打开,递给了洛基。
洛基很快就喝醉了,又或许他是故意让自己嘴的,他撑着额头,低低的笑着:“你一定在心里嘲笑我吧,我亲爱的哥哥——毕竟我懦弱的表现,可不比你当初的模样好看多少。”
托尔拍一拍洛基的肩膀,他喝多了有些大舌头:“这没什么——当初我确实有幸灾乐祸过,想着,瞧,原来你也有这么一天——不过相信我,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总有一天,你会忘记他的……”
“不,我不会——”洛基缓缓的抬起头来,他的声音听上去遥远而坚定,就像是突如其来的一道神谕,“我总一天——会找到他的,赶在那两人之前。”
“部长——部长——经过我们优秀的青年演员兰佩珏同志的测试,新引进的汤姆苏光环的bug基本上已经找出并且修复了,汤姆苏光环可以投入使用了!”
“那太好啦——对了,上一次19禁的《花七童和他藏在柜子里的四条眉毛的男人》的6小凤同人,收视率不是很高吗?现在开拍第二部,就让兰佩珏带上汤姆苏光环,作为主角出演吧!”
兰佩珏倒在地上,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可身上因为激烈的撞击而留下伤口正在隐隐作痛,他隐约好像听见了嫖文部主任的声音,又好像听见另一道低沉嘶哑的,带着执念的男声,说着一定要将他找到。
兰佩珏疑惑着说这句话的人是谁,他脑海有什么飞快的闪过,可是他却无法抓住。不停的侵蚀着他的疼痛,令兰佩珏专注的思考着的意识又开始重新的变得涣散,而后他又听见了这样的话语,可是却是另一道他同样熟悉的男声。
“给本座找到他——否则,尔等提头来见!”
兰佩珏想想发出点动静,让那些人知道他此刻的位置,就算他们要找的人不是他也好,他也可以得到救助。可是没等兰佩珏攒出一点力气,他便听见了靠近了这里的脚步声,而后有一双手,将他轻柔的抱了起来,那宽大而温暖的掌心紧贴着他的后背,有一股力量透过那只手的掌心进入到他的身体,兰佩珏只觉得身上的疼痛舒缓不少。
兰佩珏欲抬起头,看一看那人的脸,却苦于他此刻连抬头的力气都使不出,被 ...
(那人搂在胸前,他只能看见他的黑色的衣襟,用金黄色的丝线绣有龙蟠暗纹,而他身上且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
很快的,兰佩珏便在那人行走的怀抱中沉沉的睡去。
待兰佩珏醒来,映入眼帘的先是一顶天青织金帐,他眨一眨眼,感受到之前疼痛无力的身体恢复了不少,他缓缓的坐起,盖在他肩头的锦被滑落到他的腰部。兰佩珏伸手掀开他面前垂下的帐子,压帐的镂空金缕球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让一直守候在帐外的人,知晓了兰佩珏已经苏醒。
身着青衣的婢女立即将帐子挂起,有人捧了茶来,兰佩珏一边饮下茶水滋润他干涸的喉间,一边匆匆的打量着他所处的室内,只见四面墙壁玲珑剔透,右手处,琴剑瓶炉皆贴在墙上,而他左手处的隔间外设有雕空玲珑木板,安置着笔墨纸砚或古董珍玩,但其中一个青瓷花盆放在正中起眼的位置,一株惠兰此刻正是芬芳。
没等兰佩珏再细看下去,那青衣婢女的其中一名便道:“快去通知教主,少主已醒。”
可那受到吩咐的婢女刚一应答,房间的两扇木门突然被一股力量猛地向里推开,门外的寒风和雪花伴随着这股力量飘散进来,房内正从水波纹金漆香炉中,袅袅上升的香气,都被这寒风给吹散了身形。好在房间内的地暖烧得正旺,因而坐在床上的兰佩珏没有感到丝毫的冷意。
在门外,那被白雪覆盖的苍茫的庭院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房间内除了兰佩珏所有的人,看见那身影后,立即跪在了门的两边,敬畏的垂下了头颅。
只见那人身着一席黑袍,行动之间飘逸非常,他的黑色在这大片的雪白中,对比便颇为强烈,叫人遥遥的就看清他那挺拔威严的身姿。那人犹如闲庭信步般踏着一地皑皑前行,他虽看上去是在缓慢踱步,就连他摆手拂袖的动作都叫人看得清晰,可那漫天的雪花却没有一片落在他的肩头,在他身后的雪地上,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足以叫人惊叹那人深厚的功力。
仿佛只是眨眼的功夫,那遥遥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兰佩珏的眼前。
兰佩珏看清了那人的面貌,只见他眉如远山墨画,区别于他的更为深邃迷人的五官,白皙的面庞却如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那样,他不笑的时候,自带一股尊贵威严。可当他微微勾起嘴角,却令那漫天的寒气都再也侵蚀不了你,只剩满室的温暖和动人。
兰佩珏看着面前朝自己走近的人,如果说他一开始看见这熟悉的摆设只还觉得犹豫的话,而如今他便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是又回到了他最近刚扮演完的那一篇6小凤同人中,而面前的人,便是将他抚养长大,且教授他武功的师父,西方魔教教主——玉罗刹。
并不是兰佩珏入戏太深,而是玉罗刹实在是他这么多年的男配角生涯中,对他最好的人之一。玉罗刹也是在如同今日的大雪中,发现了他倒在路上的身影,并将他带回了魔教,精心教养。兰佩珏一开始也以为,玉罗刹将他带回魔教后,不过是给他一口饭吃罢了,却没想到,他会日日将他带在身边。
若是让那些江湖人知道,他们口中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西方魔教之主,会在他的徒儿习武之初,亲自为其制成一把练习的木剑,会手握他徒儿的手,将他的徒儿搂在怀中,亲自交予其识字、念书,并且还会在他徒儿生病时,衣不解带的陪在床边照顾,直至他痊愈。
玉罗刹他原来也只是一时兴起,想将兰佩珏带在身边,当作消遣的意思,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许是这个孩子,无论苦夏寒冬,都一日不落的认真习武的时候,也许是这个孩子在病弱时,都不肯放开他的衣袍,依恋的呼唤着他的时候,玉罗刹的心就渐渐被这个孩子占去了一大块地方。
西方魔教与中原武林的交流甚少,不仅将魔教中人过分的妖魔化,玉罗刹这个魔教教主便是首当其冲。世人以为其冷情冷心,实则他当时不过也是个刚刚接任教主之位,背负起了沉重的责任的少年,而在玉罗刹最为孤家寡人的时刻出现的兰佩珏,在超过十年的相处下,自然走近了彼此的内心。
当然,兰佩珏对于玉罗刹只是单纯的濡慕,而玉罗刹对于兰佩珏,或许他已知晓了那感情与普通师徒之情的不同,但他却不甚在意罢了。日久见人心和日久生情,这对于玉罗刹如此自负的人来说,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喜欢了,那占有过来便是了。
兰佩珏已经没空去想为什么在结束了他的戏份之后,他又会重新的回到了这里。因为他看着面前的玉罗刹,只感觉有些愧于面对。兰佩珏此次前去中原,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将其魔教的名头在中原武林打响,但后来他因为花满楼的原因,为其牺牲了自己,以至于玉罗刹交给他的任务失败。
尽管兰佩珏知道这是剧情的需要,可是他还是无法在教养他多年的玉罗刹面前抬起头来。
现在下床已经来不及了,兰佩珏便只好在床上跪着,他低垂着头,并不敢看玉罗刹的神色,虽说玉罗刹在其属下面前严厉的神色极少对他出现过,可兰佩珏更是害怕在玉罗刹的脸上看见失望,他不由得颤抖出声:“师父,徒儿……徒儿这次……”
玉罗刹在床前停下,他的视线落在兰佩珏单薄的身影上。他如墨般漆黑的长发披散在他的身后,低垂着头的模样,只能看见他紧张的轻颤的睫毛,还有他高挺的鼻梁,以及缺少了血色的,只余下淡淡的粉的唇。
玉罗刹看着只身着雪缎锦衣的跪坐在他面前的兰佩珏,露出他白玉一般细腻的脖颈,他的眼神不由得多了些深沉的暗,他伸手抚上兰佩珏的肩头,而后指尖轻柔的划过那段白皙的脖颈,手指尖还留有兰佩珏身上的温度,玉罗刹的手指最终落在了兰佩珏柔软的唇上,他的指腹在那唇上来回的摩擦着。
看着自己这多年来精心照顾着的徒弟变成如今狼狈的模样,他的心中已然有了一丝心疼,不过他面前却丝毫不显,他只平静的,听不出什么怒意的道:“为师是真的十分不喜你此刻的模样——”
53陆小凤传奇(二)
( 房间内的婢女早就悄无声息的退下,漫天的雪花和寒意被隔绝在红木雕花的门外,室内只余温暖且恬雅的兰香。ww
兰佩珏没有去在意玉罗刹在他唇上摩挲的手指,虽说他并没有从后者的话语中听出指责或不满,可他还是忍不住抬起头,小心而仔细的打量起他的师父来神色来。自然的,玉罗刹垂着眸,他如玉一般的面庞上,只是淡淡的平静。
可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玉罗刹的气息越是内敛平和,兰佩珏的心下越是不安。他终于有些无法忍受这平静的沉默,只想飞快的张口说些什么,可他却忘记了玉罗刹扔按在他唇上的手指,他这一张口,自然就将玉罗刹颀长如葱白的手指含入了口中,微凉的指尖带着长年习武、练琴留下的茧。兰佩珏第一反应就想将那手指吐出,可他慌乱得连唇上的肌肉都变得僵硬。
一时间,兰佩珏的举动倒像是他在刻意的含着他的师父的手指在吮吸那样。玉罗刹感受着兰佩珏温暖而柔滑的舌尖轻触着自己的手指,这样不自觉却又在不断的撩拨着他的内心的举动,让玉罗刹眼中的墨色晕染得更为深沉。
待到玉罗刹将他的手指从兰佩珏的口中抽出,后者看着他师父的指尖上的那一点水光,瞬间白皙的面庞变得通红,知晓他师父轻微的洁癖,兰佩珏立即想从床上站起,抓住他师父的手,将那一点水痕给擦拭干净。
可兰佩珏显然是忘记自己受了多重的伤,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要不是玉罗刹倾尽了全力替他疗伤,否则他估计连睁眼的力气都不会有。见到兰佩珏倏然从床上站起的举动,玉罗刹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伸长了手臂一捞,便将身影不稳,险些又要闹出摔下床这等笑话的兰佩珏给揽在了怀中。
此刻的兰佩珏已经没心思再去想他师父手上那一点水痕了,只因为他现在被玉罗刹抱在怀中的姿势,他的两腿被分开,面对着跪坐在玉罗刹的怀中,臀下是玉罗刹紧实的大腿,而他感到玉罗刹的双手便放置在他敏感的腰后,那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就好似贴在他的肌肤上一般,兰佩珏的脸变得愈发的红了。
看着他怀中人的表现,玉罗刹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嘴角。
兰佩珏慌忙的放开了因为他刚刚即将摔倒时,下意识去抓住的玉罗刹胸前的衣襟。但是那儿已经被他抓出了褶皱,兰佩珏伸手去将那褶皱抚平,玉罗刹心中不由得叹息一声,抓住那四处撩拨他却总不自知的手。
“师父——”兰佩珏挣了挣,发觉自己无法挣脱玉罗刹的手掌,要说换做别人,兰佩珏可能早就使用暴力了,可见识过玉罗刹武功的深不可测后,他还真不敢,所以兰佩珏的气势总不自觉的在玉罗刹的面前变弱,他因为这个被抱着的姿势,而有几分羞耻的道,“师父请将我放下来吧——”
听见这个要求,玉罗刹的手渐渐从兰佩珏的腰后,移到了他的臀上,而后像是惩戒一般,轻轻的拍了拍,可玉罗刹的面上却依旧是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叫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他语气淡淡的开口:“怎么?你这才离开为师多久,就再不肯与为师亲近了?”
被、被揍ρi股了——兰佩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消化这个事实,毕竟他上回被揍ρi股,还是因为他刚被玉罗刹从荒漠捡回来时,玉罗刹瞧他日日被梦魇住,因而心疼他,当然玉罗刹彼时自然不会承认,只说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而他玉罗刹可不想有个矮子徒弟,便将兰佩珏搬入了他的房中,和他同榻了一阵。
而兰佩珏就是在搬入了玉罗刹房中的第二天清晨,当玉罗刹的视线落在床褥上那一滩不明的水渍上,他神色莫名的将把自己缩在被中的兰佩珏给拎了出来,揍了ρi股。
自然了,兰佩珏虚岁五岁还尿床这件事,每当他犯错时,玉罗刹便总会拿这件事出来威胁他一阵。不过两人同房的日子持续了快有四年,玉罗刹在他房中给兰佩珏单置了床榻,但师徒两人有时秉烛夜谈得累了,同睡一张床的事也是常有。
不过又是一天清晨,婢女先行给玉罗刹更衣,而还有些迷瞪的兰佩珏便坐在床头,欣赏着玉罗刹挺拔如松的身影,渐渐的,他的视线便落在了玉罗刹下半身一到早上便分外精神的那一处。
男人嘛,总归是在意大小的。兰佩珏看了眼玉罗刹颇为雄伟之器,再低头看看自己的,顿时心中升起一股愤懑之情。玉罗刹不觉勾了勾嘴角,而后挥散旁人,走过去抬起他徒弟消沉的头颅,那手甚至还在兰佩珏的小兄弟那儿摸了一把,明明脸上是如仙人一般的云淡风轻,可他吐出的话语却叫人气红了脸:“你还小,以后定会慢慢长大的——但比之为师……”后半截话,玉罗刹便不说了。
兰佩珏先是羞愤,后来就只剩下了愤怒,他亮着一双黑曜石般的双眸,瞪着他玉罗刹道:“师父,徒儿年纪也已经不小了——您可、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乱摸了!”
玉罗刹看见眼前面若桃花的兰佩珏,一时间有些恍惚,他四年前带回来的那个瘦小的孩子,在他这几年的教导之下,身形抽长,开始像只冒出他的利爪的幼豹,而他越发变得精致的五官,也开始叫人移不开眼。
玉罗刹定定看了兰佩珏许久,而后他压下心中那一点悸动,神色莫名的道:“是啊,你也长大了——可不能再像过去那样,腻在为师身边了。”
“兰佩珏这么小你就开始动心思啦,所以教主你其实恋.童咯?”
“呵呵。”
在多嘴的作者被玉罗刹一掌拍出血之后,兰佩珏也因为玉罗刹那心中生出的一点见不得人的心思,而搬出了他的房中。但因为玉罗刹多年来对他的精心教导,早把他当父亲那般看待的兰佩珏也并没有失落,只因为两人相处实比过去更为亲密。
而玉罗刹除了处理教务,大半时间都花在了兰佩珏身上的表现,自然引起了教中人的注意。虽说身为魔教,没那么多伦理纲常要遵守,可教中人担心的是兰佩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因为兰佩珏出众的习武天赋,加之他纯良的心性,教内长老倒也没有对他生出太多不满。而从一开始就不打算隐瞒他的心思的玉罗刹,长老们想到他霸道的性子,那再大的不满,也得咽了下去。
原本玉罗刹就打算守着兰佩珏,就好似等待着藤上的花结出果子来,如若那果子按照他心中所想的,尽快的成熟开窍,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那果子始终不肯从藤上下来,玉罗刹也不在乎那未成熟的果子吃到口中是否青涩。他只道要让兰佩珏只属于他一个,且让他知道,这世上除了他以外,便再没有人能如他这般倾心相待。
可教中长老们就是抓住了兰佩珏不开窍这一点,十六岁的兰佩珏已然长身玉立、潇洒非常,多少怀春少女对他倾心。虽说在玉罗刹亲手处理了几个在路上偶遇兰佩珏,试图将她们做的香囊塞入他徒弟怀中的女人后,教中长老们便消停了不少。
可架不住兰佩珏自己作死啊,估计兰佩珏到现在都没能明白,为什么他只是在练武场的时候,和 ...
(某位只是路过的长老千金礼节性的笑着打了声招呼,他那一天的运动量便从绕着练武场跑五十圈,变成了绕着总坛跑五十圈——
看着他的徒弟在跑完圈后,腰酸背痛的几日下不了床,不能出去招蜂引蝶的模样,玉罗刹满意的点了点头。可他也不能总是这样啊,玉罗刹到底还是心疼兰佩珏的,可是教内长老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大,于是,玉罗刹也就只好做出了这个令他异常后悔的决定,他亲手将兰佩珏送了出去。
原本只当作同样是一场历练,这几年来,魔教在西方的势力已然如日中天,他们试图要将势力向中原渗透,在兰佩珏离开那日,玉罗刹细细的抚着兰佩珏的面庞,后者脸上都泛着粉红,却竭力做出一副严肃的模样,说着师父你别再摸了徒儿怕痒,而后向他拍着胸脯保证,他定能完成自己交予他的任务。
虽然玉罗刹嘴上说着不奢求兰佩珏以一己之力能在中原武林闹出什么大动静,可他心中却不这么想,他玉罗刹的徒弟,他自然是没有谁能比他更优秀的。而在听见兰佩珏确实将他们西方魔教的名头在中原打响后,就连那几位长老都看不下去了,说着教主您别得瑟了,行了,我们不管你了,等你的好徒弟回来,你就可以摆桌酒,然后窗上贴俩大红喜字了。
可没来得及等玉罗刹将兰佩珏接回来,便发生了那件事。他的好徒弟为了救一个男人,将自己给摔下了山崖。
想到这里,玉罗刹搂住兰佩珏的手不觉用上了力气,他浑身也散发出了暴戾的气息,比之他刚刚的温润,多了叫人想要退缩的可怖。玉罗刹的眸色带着危险的深沉,他看向他怀中的人:“还是说——为师的好徒儿,是为了那江南花家的男人,就再不肯与为师亲近了?”
兰佩珏也不想着要从玉罗刹的怀中逃出去这件事了,他反而更加凑进了些,双手环住他师父的肩膀,开始着急的解释着:“不是的——师父,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兰佩珏在脑海中回忆着剧情,“我之所以会救花满楼,是因为他曾经救过我,加之他真的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是我从未遇见过的,所以……”
玉罗刹只觉得他应该让兰佩珏停下来,光是听他的徒弟口中这么亲密而热情的称赞着另一个男人,他胸中就有一股怒气在翻涌。可现在还不是适当的时机,然而,看着兰佩珏在他怀中焦急的向他解释的模样,想着自己在他的心中,仍旧是最重要的那一块,玉罗刹心中那想杀人的暴戾也渐渐的平静下来。玉罗刹想着,说不定还要感谢那花家七童,令他的徒儿开了窍。
而兰佩珏解释的途中,因为他慌忙的动作,不自觉的在玉罗刹的身上磨蹭着,怀中的空虚被填满,那想要占有的心思就变得更加的强烈,渐渐的,他小腹上原本沉睡着的欲.望,就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要不是兰佩珏此刻还未痊愈,玉罗刹又低低的叹了声。可是让他就这么放兰佩珏离开他的怀抱,他又是万万不舍得的。
“师父——?”见他说了那么多,可玉罗刹却半分回应没有,兰佩珏又不由得停了下来,呼唤着玉罗刹。
玉罗刹偏过身子,将兰佩珏放回到了床上。玉罗刹拢一拢衣袍,不让兰佩珏发现他此刻下半身发生的变化,面对着他的徒弟的好奇的目光。
尽管心中已满是欲.念,可玉罗刹面上却依旧是俊美而威严,就算是和这张脸朝夕相对得久了,兰佩珏却还是会时不时的看他师父看得走神,只见玉罗刹缓缓道:“将衣服脱了罢,让为师看看你身上的伤——”
54陆小凤传奇(2.5)
( (一)
兰佩珏刚来到西方魔教总坛的时候,确实有过一段寝食难安的日子。ww
可他掩饰得很好,好到玉罗刹还是从他派给兰佩珏的贴身婢女的口中,才得知原来兰佩珏每晚都会被梦魇住。当然了,彼时的玉罗刹对待兰佩珏也并不像他如今这么上心,只是一个轻微的咳嗽,便差人连夜将教中神医带到兰佩珏床边替人把脉。
不过,玉罗刹如将来那般对兰佩珏上日的日子,也就是从此时开始的。
玉罗刹本就生性多疑,在听了青衣婢女的禀告后,他当晚便来到了兰佩珏的房中。
一灯如豆。
玉罗刹颀长葱白的手指撩开了那天青色的纱帐,原本笼罩在昏暗的灯影中的模糊的面庞便变得清晰起来。
玉罗刹看着此刻床上瘦小的孩童,他漂亮的五官正痛苦的皱在了一起,被汗水濡湿的发正不舒服的贴在他的颈侧,他死死的咬着唇,像是要拼命的抑制住他喉间痛楚的呜咽。而被他用力的咬着的下唇,此刻也已经渗出血来。
如此坚强而独自隐忍的模样,太容易叫人心生怜悯。但玉罗刹更多的只是觉得那汗湿的贴在兰佩珏脸侧的发丝令他不舒服,于是他伸手抚上了兰佩珏的脸颊,原本只是想将那黑发拨开,可入手兰佩珏脸颊微凉滑腻的触感,却让他的手忍不住在那儿多停留了一会儿,来回的摩挲着。
而陷入梦魇中的兰佩珏,却在此刻猛地抓住了玉罗刹的手,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玉罗刹皱起了眉,但他并不想用力的抽出手,将人弄醒,于是便只好轻柔的在兰佩珏的脸侧抚摸着,试图让床上的人将他放开。
在玉罗刹的动作下,兰佩珏渐渐的松开了他紧锁的眉头,好像从那可怕的梦中走出那样,他浑身紧张的绷直的肌肉也放松下来,喉间那痛苦的呜咽也就此停止。
玉罗刹看着兰佩珏恬美的睡颜,听着他浅浅的呼吸,任由他一栏的握着他的手,那微凉的脸颊还在他温暖的掌心蹭了蹭。
这种感觉十分的奇妙,玉罗刹一直被人恐惧,被人敬畏,却从未有人试图亲近他和依赖他。彼时的玉罗刹,还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他还只是个身上担负着延续而振兴魔教的重任的十八的少年,所以,玉罗刹接受了兰佩珏的亲近。
第二日,正在用餐的兰佩珏却突然迎来了玉罗刹的身影,自从玉罗刹将他带回魔教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待到反应过来的兰佩珏刚想学着那青衣婢女,一起在玉罗刹的面前跪下,可是玉罗刹就已经坐到了他的身旁:“本座近日也没能来看看你,你于这里可还适应?”
即便是个功夫不差的成人,被玉罗刹毫不收敛他的威压的轻轻一瞥,都忍不住膝下发颤,更何况是一个孩子。所以,玉罗刹也可能预料到了兰佩珏会如何诚惶诚恐的对他说着一切都好的话语,而不敢吐露实情。
可让玉罗刹感到惊讶的是,他面前的这个孩子,却在他凌人的目光中,尽管颤抖的声线使得他的话语显得有些断断续续:“教、教主将我带回这里,有吃的、有穿的,却又不需像过去那样被人辱骂,而后赶到街上去乞讨,这对于我而言,就好像活在梦中一样,所以我才会日日担忧害怕,若是有一天这梦醒了我该如何……”
“叫师父。”玉罗刹语气淡淡的。
兰佩珏的声音顿了顿,而后玉罗刹的手缓缓的抚上了他的脑袋,他在那样从凌厉渐渐变得温和的目光中,呆呆的开了口:“师父——”
当晚,成为了玉罗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弟子的兰佩珏便搬入了他师父的房中。原来玉罗刹只想着拥着兰佩珏睡下后便离开,却不像在那孩子的呼吸变得沉稳规律后,将手从兰佩珏腰后抽出的玉罗刹,却没能如预料中的起身。
只因为玉罗刹宽大的衣袍被他的徒弟给牢牢的压在了身下,就好像他早就预料到了玉罗刹会离开那般,而采取这种方法将人留下。玉罗刹勾了勾嘴角,而后干脆的重新躺下,怀中的人的身躯如同个小小的火炉,填满了他冰冷的怀抱。
其实兰佩珏并未如玉罗刹所想的,是故意且耍小聪明的将他师父的衣袍给压在身下,刚刚面对文中大boss,且还要和他同床共枕的紧张的心情,使得兰佩珏浑身僵硬得连手脚怎么放都不知道。
在兰佩珏半夜被尿意憋醒,而想着要出恭的时候,却发现他被玉罗刹给搂着,完全的嵌入了后者的怀中,于是,半梦半醒之中,实在是憋不住的兰佩珏,便尿了床。
待到第二天清晨,看到这样的情形,玉罗刹立刻黑了脸,一把将把自己缩在被子里,还当作自己不存在的兰佩珏给捞出来,揍了ρi股,还是脱了裤子揍的,一开始玉罗刹是真的想要狠狠的给兰佩珏一个教训的,可在扒了他徒弟的裤子之后,发现兰佩珏虽说身上瘦得厉害,可那ρi股上的肉却是长得又挺翘又饱满,不错的手感,让原本只是想揍个数十的玉罗刹,到后面根本停不下来。
到日后,江湖上有家小报,专门编写江湖中各个高手不为人知的癖好。兰佩珏在一次无意识的翻阅中,见到了那小报中专门点出了西方魔教教主不光是个恋童.癖,还是个ρi股控时,兰佩珏毫不犹豫的给那家小报点了32个赞。
(二)
说完了兰佩珏尿床的事,那么就再说说他长大了,被女人送香囊的事吧。
玉罗刹从小于兰佩珏便是精心教养,他这个徒弟的一干用度比之他这个教主更为奢靡。但那些大多走的都是玉罗刹这个教主的私库,所以每次看那些长老想要劝解他男孩儿要穷养,却又不得不将话憋在肚子里,痛苦的揪着胡子的模样,玉罗刹的心情简直好到爆表。
可想而知,这样被玉罗刹养出来的兰佩珏,先不说那样貌和武功,光是那威严和气度,就和他的师父像了九成九,唯一可惜的一点是,兰佩珏身高没他师父高。
这是兰佩珏心中永远的痛。
但这也不妨碍教中少女们对兰佩珏一见倾心,再见就跑回家跺脚让自己家中爹娘向兰佩珏提亲。虽说兰佩珏不知道自己正妻,甚至是小妾的位置都已经被人争抢得厉害,但是玉罗刹知道啊,于是他便打着近日他于武学已陷入瓶颈,得向诸位长老虚心求教的旗号,将那些闲得发慌的老家伙们在练武场给虐了个彻底。
于是,再没听见他的徒弟每日傍晚向他汇报,说到总有女人会半路摔倒在他面前,或者总有些丝帕挂在树上让他捡的情况时,玉罗刹终于松了口气,而他也能放心的离开总坛,外出去处理一些麻烦的教务。
可没曾想,玉罗刹这么一走,再回来,就见到了些见不得人的事。
平日里,兰佩珏和他师父相处的情形——嗯,举个例子吧,就是某天,兰佩珏手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盘中的最后一只虾给落入了他师父的碗中,他便能自己生个半天的气,而剩下的半天,他便会在院子里苦练筷子神功,力图在晚餐时从他师父手 ...
(中夺回那只虾,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玉罗刹,当即就吩咐厨房,用虾做成虾肉球打汤,接着看着用筷子拼命也没能夹起一个虾球的兰佩珏,玉罗刹只喝一口碗里的汤,淡淡道:“傻孩子,有汤勺不会用吗?”
“那你倒是把汤勺给我啊——”兰佩珏看着始终握在玉罗刹手中的汤勺愤愤道。
虽说兰佩珏私下里和玉罗刹的相处,说出来绝对会让许多少女心中的男神美好形象崩塌,可是只要离了他的师父,兰佩珏还是很能装逼的。
在玉罗刹离教前去处理事务的日子里,兰佩珏便乖乖的在练武场耍刀。
说到这个刀,那还得说说兰佩珏在拜玉罗刹为师之后,想要让他的徒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那么琴棋书画不说精通,也得略知皮毛。于是还没那桌案高的兰佩珏,就开始了被他师父握着手写字的日子。
一开始,玉罗刹要先教兰佩珏学会写他的名字,那日玉罗刹穿了一席绛紫色的长袍,越发衬托得他唇红齿白,他于桌案前,悬腕落笔的模样,让在一旁看着的兰佩珏眼睛都发直了,忍不住在心中喃喃着谁能想到这么个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会是个杀人跟剁白菜似的魔教头头啊——
直到玉罗刹停下笔,转过身来戏谑的对他挑眉,兰佩珏才意识到他原来把这话给说了出去。
而后轮到了兰佩珏在玉罗刹所写的字体下面,再写一遍他的名字。照理说,兰佩珏这么个优秀的青年演员同志,毛笔字技能也该是满点了的,可惜他那时又矮又瘦,还得垫着脚才能趴在桌案上,加之他手上又没力气,于是那字写出来时,是真的惨不忍睹。
还没等自尊心受挫的兰佩珏毁尸灭迹呢,玉罗刹就只在一旁研着磨淡淡道:“行了,看来你于习字这方面并无天赋,明日这个时间,你便去后厨和人学剁白菜吧。”
“……”
所以兰佩珏的刀法就是在那时练出来的。
那么说回来,兰佩珏彼时正在耍刀。
练武场旁某位长老的孙女,已经悄悄的观察了兰佩珏许久了,他穿着一席黑衣,如墨般的青丝被他用丝绦高高的竖起,他的眼神犀利而专注,而当他手中的长刀发出划破空气的颤声时,那其中蕴含的悍然的力量,又让人不禁对个如玉般的少年侧目。
待到兰佩珏停下小憩时,一旁的少女终于按捺不住了,她走了过来,带着几分婀娜和娇羞:“少主——”
兰佩珏认出了面前的少女,但他也只是微微的点头示意,对上了兰佩珏的目光,那少女的脸上飞快的浮现出一层红晕:“少主,这是我今日亲手为你做的香囊——”
“哦。”兰佩珏这么答道。
见兰佩珏冷淡的模样,少女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可没等她羞愤的离去,兰佩珏突然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香囊,那声音如同泉水般好听:“这里面,放的可是兰花?”
没等兴奋的少女回应,他们的身后突然想起一道威严可怖的声音,但这不过是对于少女来说,对于兰佩珏,这可是如天籁一般。
“珏儿——”一赶回教中,在飞快的处理完教务后,便前来找寻他思念已久的徒弟的玉罗刹,结果见到的是这么个景象,当即声音里就压抑着怒气。
“师父——”兰佩珏立刻转过身向玉罗刹奔去。
少女有些接受不了,明明前一秒他面前的男神还如同那遥远的高龄之花般高不可攀,可却在教主出现后,那高龄之花就变成了一根狗尾巴草,还是被哈士奇咬在口中的狗尾巴草。
太久没见到玉罗刹,同样感到思念的兰佩珏一把搂住他师父的腰,抬起头,他的双眸里像是有什么在闪烁着,脸上也染上了激动的粉色:“师父,你终于回来了。”
玉罗刹的怒火,不知不觉的在兰佩珏的飞扑中消弭了些,但是刚刚郎才女貌站在一起般配的景象还是令他心中妒火翻涌:“你与莫长老的孙女,之前在干什么?”
兰佩珏呆呆的拿出个香囊:“她亲手做了个香囊送我。”
玉罗刹强忍着要将那香囊给扔开的举动,面上神色不明,他依旧云淡风轻的道:“那么你可喜欢——?”
“喜欢。”兰佩珏点了点头。
玉罗刹搂在兰佩珏腰上的手猛地一个用力,后者道了声痛,玉罗刹才反应过来,他好不容易稳住了他因为怒气剧烈起伏的胸膛,然而,没等他接着开口,兰佩珏的话语,便将他全部的怒火,都浇灭了:“因为香囊里面放的是兰花,这味道和师父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我喜欢师父身上的味道,所以才会喜欢这香囊。”
“原是如此——”自动将“喜欢师父的味道”这句话后面三个字屏蔽掉,听见徒儿的告白,满心欢喜的玉罗刹的嘴角缓缓绽放出一个笑容。
这笑容让一旁的少女看见了,只想着,要是教主也时常这么对人笑一笑,那么大半原要送给兰佩珏的香囊,定会送入到教主的手上了。
55陆小凤传奇(三)
( 玉罗刹的话音刚落,兰佩珏便听话的动手解起他的衣服来。
兰佩珏微垂下头,那披散在他脑后的青丝便落到了他的脸侧,衬托得他的肤色越发的细腻如玉。玉罗刹的视线从兰佩珏的脖颈,移到了他正解着他衣襟的手指上,光只是看着那指尖的动作,就令他的心中生出一股难耐的欲.望。
终于,那雪锻的贴身里衣被兰佩珏解开,那双手正抓着衣襟向外拉开,露出他白皙的肩头,里衣顺着兰佩珏的手臂滑下,玉罗刹的视线炙热的在兰佩珏向他敞开,毫不遮掩的身体上逡巡,光只是靠目光触碰着他徒儿的身体,玉罗刹就觉得他的喉间干渴得厉害,玉罗刹想象着,当他的手掌贴在兰佩珏细腻而弹性的肌肤上时,他自己将会变得多么的疯狂。
于是他便这么做了。玉罗刹的手抚上了兰佩珏敏感的颈侧,他的手心感受着后者脉搏的跳动,玉罗刹的拇指不断的在兰佩珏的脸颊上摩挲着。正低着头观察着自己的身上是否还留有可怖的伤痕的兰佩珏,因为玉罗刹的动作而抬起头来,他有些疑惑的开口:“师父——?”
兰佩珏一定不知道他此刻抬眸望向玉罗刹的模样有多么的诱人,听见前者亲昵而毫无戒心的呼唤,玉罗刹只觉得浑身躁动的炙热急需一个出口,他甚至想不管不顾的下一秒便将兰佩珏给压倒在床上,而后狠狠的吻上他的唇。
“禀告教主——少主的药已经熬好了。”
门外的声音使得玉罗刹的停住了他的动作,他粗重的呼吸也渐渐的变得平静。隐约的觉察到玉罗刹身上的气息不对劲的兰佩珏,见到前者没有反应,干脆便自己开了口:“将药端进来——”
玉罗刹皱紧了眉,虽说他有些厌烦这婢女搅了他和兰佩珏的相处,可毕竟这药确实于兰佩珏不能耽搁,并不是心疼这一碗药中用了多少稀世的药材,而是兰佩珏养这伤可是丁点疏漏不得。于是玉罗刹并没有出声,只在送药的青衣婢女推门而入的瞬间,他一把将还赤.祼着上身的兰佩珏用被子裹住,而兰佩珏又重新的被捞回到了玉罗刹的怀里。
这样侧坐在玉罗刹的怀中,而且还是有外人在场,兰佩珏当即又羞恼的想让玉罗刹将自己给放开,可玉罗刹的手探入了包裹着兰佩珏的锦被中,在后者光洁的腰后不轻不重的摩挲着,腰部分外敏感的兰佩珏被他师父摸得颤了颤,没有防备的在鼻间发出一声呻.吟,而后安稳的软在了玉罗刹的怀里。
被兰佩珏那一声给撩拨得他的身下的炙热都不由得跳了跳,可玉罗刹面前却依旧不动声色,他将怀中的兰佩珏从那处移开了些,而后接过了跪在他们面前的婢女手中的药,玉罗刹是想喂兰佩珏喝药的,可兰佩珏没等他师父开口,便直接从被子里把手给伸出来,接过了药碗,仰头就灌。
因为兰佩珏的动作,他两条手臂和光洁的肩膀又曝露在空气中,而玉罗刹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婢女,从头到尾只战战兢兢的盯着地上,连余光都不敢乱瞥的模样,这才打算饶了她一命。
“好苦——”兰佩珏喝完药后,还没来得及伸手擦一擦他嘴角的药渍,便飞快的往他自己的口中塞了个蜜饯。
闻言,玉罗刹便微微垂下头,含住了兰佩珏的嘴角,舌尖在那唇边舔了舔。仿佛玉罗刹的呼吸中都带着淡淡的好闻的兰花香,兰佩珏感受到他嘴边温热濡湿的触感,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玉罗刹再次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嘴角,而后他一手抚摸着兰佩珏的青丝,只柔声道:“确实是苦了些,不过若是让他们多放些甘草,怕是冲了药性——所以在痊愈之前,你且受着吧。”
玉罗刹顿了顿,而后从鼻间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冷哼,他轻轻的瞥一眼兰佩珏,照旧是淡淡的语气:“若是你不救那花七童,想必你现在也不必喝这药了——”
被玉罗刹这么一打岔,兰佩珏一时间也忘记他震惊于前者之前亲吻他的举动了,知道玉罗刹这么说是在心疼他,只想着要怎么才能将他的师父给哄好才行了。ww
好不容易待玉罗刹再一次提出要给兰佩珏看看他身上的伤,门外再次响起了禀告的声音。玉罗刹知晓这是他派去中原,打探兰佩珏坠崖的消息的人回来了,可他又不舍得离开兰佩珏的身旁,所以他只能挥手叫人进来,替兰佩珏捻好被角,炉中的香被人换成安神的香,玉罗刹俯身道:“你喝了药,且好好的睡一会儿,待为师听完那人的禀告,再来守着你——”
兰佩珏原本想说师父你去忙吧不用理会我,可是想到一见到玉罗刹,就感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怪怪的气场,兰佩珏没敢那么说,只能躺在床上点点头,而他实在是太困了,他喝的药中本就有安神的药,加之在房间里点燃的香,所以很快的,他便在玉罗刹和他手下人模糊的交谈中睡去。
玉罗刹走进那用玲珑隔隔出的书房,离了兰佩珏的身边,他那温润柔和的气息立刻消弭不见,只余让人膝下颤抖的威严。那人跪在案前,细细向玉罗刹禀告着兰佩珏这一年来在中原所做的事,包括那花满楼,包括那6小凤,还有那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
玉罗刹耳中听着眼前人的禀告,视线却落在那书案的镇纸上,他想起几年前他也曾在这里,从背后环住兰佩珏,握着他的手,一点一点的教他识字作画,想他当作珍宝教养的徒儿,却被这么些个中原人给欺负成这样,玉罗刹的手轻轻拂过那玉石雕刻的镇纸,镇纸下的桌案瞬间被震得粉碎。
玉罗刹看向窗外,那淡淡的语气中带出一丝森然:“呵,好个中原武林——”
跪在案前的人额上此刻头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玉罗刹的视线终于转向了他:“下去领赏吧——”
在没听见玉罗刹让他退下之前,那人依旧跪在地上,果然,下一秒,玉罗刹又重新开口道:“再叫人将这儿收拾一下,切记要恢复原貌——”
“是,属下一定不会让少主发现您曾经毁了他一张梨花木桌案!”
“……”玉罗刹危险的眯了眯眼。
“……”那人流着汗,想着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待到那人还疑惑为什么他的赏没了时,他的顶头上司苦口婆心的道:“虽说这全教上下谁都知道教主是个徒弟控,可你也不能说出来啊!这下好了,别说领赏了,留你一条小命就不错了!”
等到那二了吧唧的手下告退后,玉罗刹又重新来到了兰佩珏的床边。
床上的人已然陷入了沉睡中,玉罗刹伸手抚弄着兰佩珏散落在枕边的青丝,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原来的玉罗刹,只是这样,便会感到满足。可如今,玉罗刹的手缓缓的拉开了盖在兰佩珏身上的锦被,之前被他解开的里衣并没有系好,随着他的熟睡,而变得松散,玉罗刹的视线落在兰佩珏从宽大的领口中露出的漂亮的锁骨上。
玉罗刹的手一点一点拉开了兰佩珏松垮的衣襟,直到兰佩珏的胸膛完全的曝露在他的视线中,他的指尖甚至有些颤抖。玉罗刹的手抚上了兰佩珏的身体,他滚烫的 ...
(掌心贴在兰佩珏微凉的肌肤上,好似心中的空洞的那一大块终于被填满,玉罗刹不由得轻轻的喟叹。
玉罗刹掌下的肌肤如暖玉般细腻,好似有股吸力一般,使他贴住了便不愿放手。而睡梦中的兰佩珏只觉得身上有些痒,令他忍不住动了动。只觉得他徒儿的表现十分有趣,玉罗刹勾了勾嘴角,而后他的手指从兰佩珏的小腹一路向上,停留在他胸前挺立的淡色的两点上。
胸前的两点被玉罗刹玩弄着,兰佩珏身体中徒然生出一股酥麻,带着些许的痒,些许的刺痛,但那感觉却令他舒服得在睡梦中都忍不住呻.吟出声。听见兰佩珏喉间甜腻的呻.吟,玉罗刹再也按捺不住的俯□,吻住了兰佩珏的双唇。
玉罗刹用嘴濡湿着兰佩珏柔软的双唇,而后他的舌尖撬开了兰佩珏的牙关,后者于睡梦中轻易的允许了他的进入,玉罗刹只感到兰佩珏微凉滑腻的舌尖,像是在试探着触碰着他,想探入他的口腔,他干脆含住了那作乱的柔软,喘息也变得粗重,用力的吮吸着,兰佩珏下意识的呻.吟,和两人唇舌交缠的而发出的水声,使得这个吻变得异常的色.情。
只是一个吻而已,可玉罗刹却觉得在贴上兰佩珏双唇的瞬间,就好似有什么在他的脑海中炸开,欲.望的热流拼命的向他的□涌去,此刻的他已经翻身上床,用双手撑在兰佩珏身体的上方,他坚硬的炙热此刻已经抵住了兰佩珏的小腹,他情.动的微微在那上面磨蹭起来。
玉罗刹终于肯放过兰佩珏被他吻得通红的双唇,他重新低头舔去那唇边拉出的淫.靡的丝线。玉罗刹刻意让人换了香,加之兰佩珏所喝的药,而且兰佩珏受了那么重的伤,他大半内力都已散去,所以他此刻并没那么容易醒来,又或者,玉罗刹就是要让兰佩珏醒来、
玉罗刹的吻渐渐的向着兰佩珏的小腹移去,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沾满他唾液的暧昧的水痕,好似在那儿留下印迹一般。虽说兰佩珏之前可怖的伤痕,大部分被玉罗刹用上好的膏药祛除了,可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仍旧在他的肌肤上留有淡淡的粉。玉罗刹抚摸着那几道痕迹,一时间又是心疼,又在心中忍不住对着白玉的身子上出现的粉色的痕迹,而生出一股凌虐的欲.望。
玉罗刹伸手抬起兰佩珏的双臀,他的手在那挺翘的臀瓣上不断的搓揉着,而后缓缓的将兰佩珏的亵裤褪下。他望着兰佩珏那粉色,颇有几分可爱的器官,心中便起了逗弄的心思。
兰佩珏只感到他小腹上一阵温热的气息,而后他□的器官便在一阵温暖的包裹中逐渐变得硬挺起来。兰佩珏的脸上连带着身上都泛出了情.欲的粉色,特别是他眼角处浮现的如桃花瓣一般的红晕,直叫玉罗刹喜爱极了,他的指腹忍不住在兰佩珏眼角娇嫩的皮肤那儿摸了又摸,甚至还有几分可惜,不能叫兰佩珏睁开眼,看看那黑曜石的眸子蒙上雾气的模样。
听着兰佩珏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和随着他的吞吐而发出的动情的呻吟,玉罗刹只觉得他□的欲.望涨疼得愈发的厉害,而睡梦中被玉罗刹撩起了欲.望的兰佩珏,也不仅微微的挺动起他的腰部,想要更加深入到那温暖的包裹中。
被兰佩珏这么猛地的一顶,玉罗刹强忍着异物深入口腔而想要呕吐的感觉,用舌头细密的舔.舐兰佩珏滚烫而坚硬的柱身,待到他身下的人满意后,玉罗刹将那泛着水光的柱身吐出,口中的唾液和顶端吐露出的晶莹勾连着,玉罗刹忍不住俯□咬一咬兰佩珏的唇,为他刚刚的举动。
手中握着兰佩珏柔软挺翘的臀肉,玉罗刹慢慢的分开了他身下人的双腿,他抬起一只,从兰佩珏的脚踝起,落下细密的吻,直到在他大腿根部,在那娇嫩的内侧肌肤上留下红红的咬痕。玉罗刹呼吸粗重的分开了兰佩珏的臀瓣,那臀缝中是不断的在引诱着他的粉色的洞茓,再向外分开一点,玉罗刹甚至能看清那内壁是更深一点的殷红。
他忍不住将手指探了进去,细腻而炙热的包裹令玉罗刹心中生出更多的欲.念,而后他重新俯□。兰佩珏只觉得有什么在濡湿着他的□,先是将他那处舔得湿润松软了,而后便进入了他的体内,微凉的滑腻的舌尖紧贴着他的内壁,这让兰佩珏只觉得这梦变得异常的真实,他大腿上的肌肉都绷紧了起来,而他忍不住将手Сhā.入埋在他腿间的人的发中。
发丝被拉扯的疼痛却令玉罗刹的身体更为兴奋,而他却不愿在梦中这么要了兰佩珏,只将他的亵裤脱下,那早就硬得顶端不住冒出晶莹的液体的欲.望一下便跳了出来,他将兰佩珏的双腿紧紧的并拢,而后将他的欲望放入他的腿间。
兰佩珏赤.祼着他白玉般的身体,而玉罗刹身着的黑袍却连丝褶皱都没有,若不是他俊美的脸上也因为□而泛出粉色,而在最后高.潮时,变得迷离的眼神的话,这简直叫人难以相信他陷入了一场情事中。
待到玉罗刹将兰佩珏小腹上的白浊抹去,替他腿间发红的肌肤上了药后,唤人将被他们弄脏的床褥换掉,玉罗刹也将他的外袍脱去,他将兰佩珏搂在怀中,听着那人喃喃着“师父……”的声音,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
而那边兰佩珏醒来后的心情,如果武侠世界也有论坛的话,那一定是这样的——
主题:【求助】每天都做春.梦,而且春.梦对象还是我师父该肿么破,内有详情!
如题,以前明明不会的,可是最近我每天都做这样的梦,害得我都不敢看我师父了,一看他我就脸红qaq
№o ☆☆☆这么高的悬崖都摔不死我☆☆☆
在一起吧!相信我!不要理会那些世俗人的眼光!跟师父在一起没什么大不了的!
№1 ☆☆☆我没了右手可是我有雕☆☆☆
回1l,你情况跟我不同好吗?我和我师父都是男的!
№2 ☆☆☆这么高的悬崖都摔不死我☆☆☆
题目上明明说了内有详情,可我点进来一看——
我裤子都脱了,你让我看这个?
№3 ☆☆☆锥子脸早就不流行了现在流行的是四条眉毛☆☆☆
楼主给的信息太少了,不过也许你的情况可能跟我类似。
就是你的师父,也许是你父亲——
№4 ☆☆☆白驼山庄少庄主☆☆☆
本群新开,大量空位!诚招喜欢s.m的朋友们,共度愉快时光——
№5 ☆☆☆攻九☆☆☆
5l小广告已举报!
回4l,我们也不是你那种情况好吗?都说了我们画风不同了——
总之我得出去避一避了,免得我对我师父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6 ☆☆☆这么高的悬崖都摔不死我☆☆☆
既然楼主想要出去避一避,不知江南如何?
№7 ☆☆☆鲜花满楼☆☆☆
好啊!7l到时可以当我导游吗?
№8 ☆☆☆这么高的悬崖都摔不死我☆☆☆
不准去。
№9 ☆ ...
(☆☆本座就是徒弟控☆☆☆
——本帖不cj,请勿再跟帖——
56陆小凤传奇(四)
( 兰佩珏自然看出了玉罗刹还在为他救了花满楼而把自己伤成这样在生气,并且是十分生气。
举个今天中午的例子,兰佩珏身上的伤,经过大半个月的休养,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这就意味着他可以撤下那些寡淡无味的清粥小菜,吃上和玉罗刹相同的,每天煎炸烹煮样样来的珍馐美味。
毕竟这半月来,可把兰佩珏馋得不行。只因为玉罗刹每天都在兰佩珏的房中用膳,兰佩珏看一眼桌上,摆在玉罗刹面前飘散着香气的大餐,再看一眼自己面前让人毫无食欲的白粥,只觉得悲从中来,他不止一次的暗示玉罗刹,知晓他教务繁忙,因而不用总是陪着自己用膳,他也想要过一天自己一个人吃饭的人生。
可惜玉罗刹又是那一句,他淡淡的一瞥兰佩珏:“为师可是听说你在中原,日日和那花家七童朝夕相对,怎么,如今换做为师你却觉得厌烦了?”
“……”一听玉罗刹这么说,搞得兰佩珏又想上论坛发帖子,向众人求助他师父没事老是爱喝干醋肿么破?
所以,迫于迫于玉罗刹的淫威下,兰佩珏着实度过了大半个月只能看不能吃的煎熬的日子(你师父过这种日子过了好多年了你造吗?),话题扯远了,接着让我们说回今天中午,经过早上的把脉,知晓了他的身体已然恢复得差不多,饮食且不必再控制的兰佩珏,一边戳着自己面前的粥,一边看向静静的用膳的玉罗刹,道:“师父——徒儿已经知错了。”
“是么?”玉罗刹放下手中的玉箸,那望向兰佩珏的眼神,就好像在传达着“错哪了,说说看?”
“错在徒儿不该让师父担心,不该为救旁的男人,将自己伤成这样——”见到玉罗刹无甚反应,兰佩珏只能发誓道,尽管他这誓有些怪怪的,“徒儿以后定不会再把任何一个旁的男人放得比自己还重要,且为救他们将自己伤成这样——”
“哦?那这意思便是,今后珏儿也不会将为师放在心上?”看着兰佩珏疑惑的歪着脑袋的模样,玉罗刹忍不住勾起嘴角,“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还是说,你不把为师当男人?”
“不、不是……”就算是知晓玉罗刹在刻意逗他,可是兰佩珏还是急迫的想要解释,“徒儿的意思并不是这个——我说的是旁的人,师父于我而言,自然不是旁人,怎可和他们同日而语?”
又是自己脑洞大开,将兰佩珏的话语理解为“师父你最珍贵”的而心中暗自开心的玉罗刹,一拂袖,便吩咐厨房把晚上的菜单改成那尾新供上的鲈鱼。
虽然已是早春,湖水也渐渐的化冰,可这时的鲈鱼却仍是难得一见的美味。可还没等兰佩珏为今晚自己的口福而雀跃呢,玉罗刹突然又转过来对他道:“先让为师看看你身上的伤——”
“……”
又是赤身祼.体的被玉罗刹摸了一下午,且兰佩珏脑中总是忍不住回想起那些他以为是他做的春.梦,实际就是他玉罗刹对他干的事的场景,到最后,兰佩珏的小兄弟都忍不住在玉罗刹手中抬了头,而见到兰佩珏身上的红晕就好似那瓷盘中被煮熟的河虾一般,知道再逗弄下去,他的徒儿定会恼羞成怒,玉罗刹才颇为遗憾的收回了手。
可等到晚膳时,兰佩珏刚要动筷,而他的面前却又被摆上了一碗白粥,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于是兰佩珏看着对着那条鲜美的鲈鱼大快朵颐的玉罗刹,一时恶从胆边生,他直接的就拿起筷子向那盘鲈鱼扑了过去。
玉罗刹早就料到了兰佩珏的举动,他在后者起身的瞬间,便将那红木圆桌一脚远远的踢开,而后他伸长手臂一捞,把扑空了的兰佩珏给搂在了他的怀里。ww兰佩珏坐在了玉罗刹的腿上,但他的视线全部的落在了那玉罗刹右手中的玉箸上,只见还沾着汤汁的肥美的鱼肉,便夹在那玉箸中间。
玉罗刹看向兰佩珏垂涎的模样,向来淡淡的语调中,尾音微微的上翘:“想吃?”
兰佩珏点点头。
玉罗刹勾起嘴角:“那便求我——”而后玉罗刹凑近了兰佩珏的耳边,不知道是他呼出的湿热的气息,还是他吐出的带着丝嘶哑的话语,兰佩珏的面庞瞬间变得通红,“就像你幼时对我做的那样——
“……”兰佩珏一点也不想那样!所以他干脆的伸长了脑袋,打算一口便将那鱼肉吞下。
但是比兰佩珏的更快的是玉罗刹,只见那鱼肉已然被放入后者的口中。都说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嘛,于是只见兰佩珏伸出手,捧住了玉罗刹的面庞,直接含住了他师父水润的双唇。
玉罗刹有一丝的惊讶,他的睫毛微微的颤了颤,而后便垂下眼睑,任由兰佩珏撬开他的牙关,用他滑腻的柔软在他的口腔中肆意扫荡翻搅着,可到了最后,玉罗刹还是没能忍住这个来自于兰佩珏主动的吻,他用力的搂紧了他怀中人的腰,迫使他紧紧的贴住自己,而后含住了他那作乱的舌尖,不断的吮吸着,这个一开始只是为了争夺食物的吻,渐渐的令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身体的温度也不断的升高,那是暧昧的氛围包裹住了两人。
兰佩珏慌忙的从玉罗刹的口中退出,待到他看见玉罗刹的双唇都被他吮吸得红肿,面上也浮现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时,他甚至不敢看他师父那双带着几分迷离的双眸。想到他做了什么事情的他,下意识的脱离了玉罗刹的怀抱,跪下请罪道:“师、师父——徒儿冒犯了师父,徒儿……”
玉罗刹轻轻抚上兰佩珏的肩头,可跪在地上的兰佩珏怎么也不愿让玉罗刹给搂在了怀中了,见状,玉罗刹微微的叹了口气,他牵住了兰佩珏的手,缓缓的摩挲着:“为师并无责怪你的意思,即便是你再与为师亲近,为师也觉得欢喜。”玉罗刹嘴角那一点淡淡的笑,几乎让兰佩珏看得痴了,“而就算天下人都觉得你做错了,为师也依然不会怪你——所以你不必日日担忧此次你前往中原的事,只需和从前那样,你与为师生分了,这样为师才会怪你。”
听见玉罗刹的安慰,兰佩珏心中的大石也不觉落下一块。虽然他并不清楚他是如何又重新的来到了这个6小凤同人中,可是无论如何,他不想再记得自己只是个男配,他只将自己当作玉罗刹唯一的徒弟。
“师父……”兰佩珏喃喃一声,而后膝行几步,伸手搂住了玉罗刹的腰,而后缓缓的将他的头靠在了玉罗刹的肩上,那淡淡的兰花香再次充满了他的鼻间,他只觉得心中一片安定,再不愿去想其他。
不过,就算玉罗刹的抚慰有多么的温柔,兰佩珏也始终无法遗忘他不给自己吃鱼的创伤!于是在玉罗刹离开后,兰佩珏便打算一个人偷偷去厨房,将那条鱼统统吃掉,并且一根鱼刺都不留给他师父。
要是兰佩珏到了厨房的话,看见那条正在灶上冒着诱人的热情的鲈鱼时,他便会知道玉罗刹之前的表现只不过是在逗他,而他也早就料到了兰佩珏定会偷摸到厨房来,所以他早早的便吩咐厨房的人将这一切给少主准备好。
可惜兰佩珏没能赶到厨房,因为他在前 ...
(往厨房的路上,发现了一个熟悉且翩翩的身影,此刻正从玉罗刹的书房处匆匆的离开,兰佩珏并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人的身影,在前几日,玉罗刹给兰佩珏喂药的时候,有人前来禀告玉罗刹有要事相奏时,兰佩珏便从会从门外看见这个人的身影,他穿着一席白衣,看上去虽然和自己比不了,可也有那么几分玉树临风的味道。
这么晚了,一个男人从另一个男人的房中走出,兰佩珏不由得脑洞大开——该不会,玉罗刹是想给他找个师娘了吧?
于是,细思极恐的兰佩珏,便在第二日,来到了玉罗刹的书房中。
玉罗刹早在这之前,就听闻属下向他报告了兰佩珏这几日不断的向他人打探那日他请来的客人的消息,虽说兰佩珏做得隐秘,可这对于就连他睡梦中的话语,都想知晓的玉罗刹而言,实在是太容易察觉。
那向玉罗刹汇报着兰佩珏行动的魔教教众,原以为教主在听见少主私下里打探与他相关的信息时,会心下不满。谁知待他偷偷的抬眸,看向坐在桌案后的座椅中的玉罗刹时,只见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与其平时的模样有些不同,多了几分惑人的味道:“看来这趟去中原,也不算是没有收获,好歹叫他开了窍——”
那魔教教众被玉罗刹的眼风一扫,便又重新的将头埋下去,好似他之前什么都没听见那般,玉罗刹微微一声冷哼,但在听见又有人汇报兰佩珏前房寻他的消息时,便挥手让那人离开。
兰佩珏一时在书房里并没有看见玉罗刹的身影,后者在兰佩珏专注于他墙上出自于他手的书画时,从门后的暗格中走出。
兰佩珏正在心中默念那幅画上所提的诗句,却不想,下一秒有一双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他的身后猛地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淡淡的好闻的兰花香气在这瞬间将他包围,而后是落在他颈侧的湿热的呼吸,带着一丝暗哑的声调:“珏儿可是在这儿等为师——?”
兰佩珏先是被玉罗刹喷洒在他颈侧的呼吸弄得颤了颤,而后他敏锐的感受到了身后拥着他的人的不同,虽说玉罗刹时常也会对他做出类似亲密的举动,可是他说话的语调永远是淡淡的,像是站在高处睥睨众生的冷静,可现在,玉罗刹那上翘的尾音中,甚至让兰佩珏听出了一丝勾人的味道。
兰佩珏不由得转过头去,他和玉罗刹四目相对,而后者双眸中透出的若有似无的蛊惑,就好像在引诱着兰佩珏向他贴近一般,兰佩珏因为玉罗刹放大在他眼前俊美的面庞而有些愣神,不过他很快的清醒过来,他逃出了玉罗刹的怀抱。
玉罗刹也不在意兰佩珏和自己拉开了距离,他看向兰佩珏,后者这时慌忙说明他的来意:“师父,我的伤已经痊愈了,所以我便想……”
兰佩珏在摔下山崖之前,因为中了毒,因此无法用内力护体的他,才会受了如此重的伤。就算是在他恢复后,他体内的内力也已然空空如也,这一切都需要重新练起,兰佩珏并不是不怨的,毕竟多少日不懈怠的辛苦练习,才让他取得如此武学上成就,只是事到如今,他也只好从头再来。
“为师正想跟你说这个——”玉罗刹缓缓的道,可是今日也许是他心情不错,他的嘴角便一直噙着一抹笑。
可兰佩珏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师父此刻笑得妖孽极了。
“你的武功从小便是由我教导,所以那些落下的招式,你只需勤练一月便能恢复从前——”玉罗刹手中突然多了本什么,“只是你的内力,若要恢复得像从前那般,便只有这么个法子——”
兰佩珏从玉罗刹的手中接过那本秘籍,可待他翻开第一页,他的面上就已然红透。
玉罗刹轻轻的将兰佩珏拥入怀中,他的唇边贴着兰佩珏的脸侧,不断的在那儿开合着道:“其实为师尽可以为你找寻些像样的炉鼎来,待你吸光了他们的内力后,再将那些碰过你的炉鼎挫骨扬灰——”
“可是为师不愿。”玉罗刹的手抚上了兰佩珏的脸颊,他看向后者的眼神,危险得得如黑夜中翻涌着波涛的海面,“只要想到有人碰过你,为师几乎就忍不住要……”玉罗刹的手缓缓的移到了兰佩珏的脖颈上。
面前的玉罗刹仿佛换了个人那样,让兰佩珏一时间无法反应。
玉罗刹接着勾起嘴角,他轻柔的嗓音满是蛊惑:“所以珏儿,同为师双修,你自然能……”
“师父——这、这……我……”听见玉罗刹的提议,兰佩珏无法接受的打断了前者的话。
“怎么,你却是不愿?”,玉罗刹原本惑人的语调突然变得森然,“你于中原时,日日同那花家七童……”
“不,师父我没有……”兰佩珏不得不又打断了玉罗刹的话语,“我之前不是同你解释过,我和那花满楼不过是因为……”
可是,却没等兰佩珏多加辩解,玉罗刹突然向后退了一步,他面前渐渐浮现出痛苦而挣扎的神色,不过很快的,玉罗刹像是又恢复了平静,之前从他身上散发出的蛊惑而诱人的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淡淡的一瞥兰佩珏,用着威严的声音道:“珏儿你先退下——”
兰佩珏依稀记得,面前的情况好似在之前发生过,尽管他知道此刻的玉罗刹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危险,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要留下,他想要陪在玉罗刹的身边,无论他即将会变成什么模样。
见到兰佩珏无动于衷,玉罗刹加重了语气:“退下——”
“是,师父——”兰佩珏不得不咬着牙,离开了书房。
待到兰佩珏离开后,玉罗刹一手撑在他桌案上,额前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他身上淡然的气息被打乱,玉罗刹对着空气,好像在自言自语道:“你想对珏儿做什么?你这样太过急切了……”
可是没等玉罗刹说完,他脸上威严的神色逐渐被另一种神情而取代,像是罂粟一般的叫人沉迷,那天生的蛊惑太容易让他沉溺在他的陷阱中,虽然同是玉罗刹在开口,却是截然两种不同的感觉,他的语调比起之前,带着上翘的尾音,还有浅浅的讥讽:“哼,我忍让了你多少年?可珏儿此次去中原,却差点落在了别人的手中——早知如此,不如早早的就将珏儿给占了——”
一时间,玉罗刹的脸上再次痛苦的挣扎起来,他的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珠,终于,玉罗刹的挣扎渐渐的平息下来,一抚衣袖,那勾起的嘴角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兰佩珏再次从黑暗中醒来,可他却发现,他此刻并不身处在他自己的房间,黄花梨木雕刻的大床四面都挂上了藕色的薄纱,与这之中,透出一股迄逦暧昧的气息。
兰佩珏的视线向下望,发觉他身上并不是他睡前所穿的那间雪锻的里衣,同这纱帐同样颜色,同样材质的衣服穿在了他的身上,可以隐约的看清兰佩珏在那薄纱下的白皙的肌肤,兰佩珏动了动手脚,却发现自己已被束缚着。
两根红绳缠绕着兰佩珏的手腕,延伸直床头,他的双腿被大大的分开,同样被红绳绑住了脚踝,兰佩珏被半悬在空中,腰部使不上力的感 ...
(觉令他非常的不适,他下意识的挣扎起来。
那床面悬挂的薄纱因为兰佩珏的动作微微晃动起来,一具漂亮的酮体于这中间若隐若现,系在红线顶端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通知着什么人那般,一阵脚步声渐渐的在这房间内响起。
兰佩珏扭过头,待到他看清了站在床边的人后,他之前心中恐慌便变成了惊讶,他提高立刻音量道:“师父——?”
57陆小凤传奇(五)
( 玉罗刹的身影穿过那层飘荡着的藕色帐幔,他于床前站定。ww
兰佩珏身着一件轻薄得近乎于透明的纱衣,那是玉罗刹亲手替他换上的,他胸前挺立的两点于纱衣中透出诱人的粉来。捆绑住他手腕、脚踝的红绳,在那如白瓷般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的鲜明,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玉罗刹只觉得喉间一阵难耐的干渴。
因为兰佩珏之前挣扎的动作,那纱衣从他的双腿上滑落,露出他挺翘白皙的半个臀部,那藏在臀缝中的私密处,玉罗刹光是想象他即将用他的火热探入那里,并且把兰佩珏体内都沾染上属于他的气息,他早就变得坚硬的□便开始一圈圈的胀疼。
“师父——?”从兰佩珏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玉罗刹宽大的袖口,可那不断的在他身上逡巡的炙热的目光,仿佛将兰佩珏身上最后一层遮盖都脱去,使得他心中生出一股隐秘的耻辱来,耻辱和不安,令兰佩珏呼唤着玉罗刹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
玉罗刹自然听出了兰佩珏话语中的不安,可那如泉水般动人的声音,加上兰佩珏轻微的挣扎时,所晃动红绳带来的清脆的铃声,这几乎是最大限度的勾引出了玉罗刹心中对他凌虐的欲.望。
下一秒,兰佩珏看见玉罗刹绣有繁复花纹的宽大的袖口落在他的眼前,在短暂的黑暗中,他只觉得玉罗刹的手抚上了他的头。Сhā在兰佩珏发间的玉簪被玉罗刹抽出,兰佩珏如墨般的黑发便披散下来。
玉罗刹掬起一缕发丝,凑在他的唇边亲吻着,他喃喃的感叹中又带出一丝妖孽的蛊惑:“为师的珏儿可真美——”
兰佩珏偏过头去,看见玉罗刹的双眸中的暗色如墨一般深沉,他太熟悉这样的暗色中所代表的欲.望。想到这里,兰佩据不禁皱起了眉,对着眼前浑身都散发着危险而惑人的气息,与他师父平日里的威严宝相的气质截然不同的玉罗刹冷冷道:“你是谁——居然胆敢冒充我师父——?!”
玉罗刹勾起嘴角,那嘶哑阴柔的声线好似滑腻的毒蛇从人的肌肤上缓缓爬过一般:“却是连为师都认不出了——珏儿,你说说为师该如何罚你才好?”
兰佩珏没有理会玉罗刹的话语,他突然拼命的挣扎起来,可惜他体内半分内力也无,而光靠他的蛮力,那束缚着他的红绳却是更加用力的陷入他的皮肉里,加之他被半悬在床上,没有着力点,焦急屏气想要逃脱的动作,使得兰佩珏脸上的红晕渐渐蔓延到了全身,还冒出了些微的汗意。
玉罗刹伸手拉开了兰佩珏早已松散的衣襟,本就遮盖不住的躯体此刻便完全的呈现在玉罗刹的面前,这于他梦中出现过千万次,而如今却唾手可得的场景,使得玉罗刹兴奋得连心跳都快了几分,他的手抚上了兰佩珏在烛影中像是笼罩了一层诱人的光泽的肌肤。
玉罗刹勾起嘴角:“珏儿可不要再动了——”俯□,吻一吻兰佩珏被束缚得发红的手腕,玉罗刹接着道,“若是伤了,那为师定是要心疼的——”
兰佩珏一时间忘记了那只游走在他身上,令他忍不住颤栗的手,只因为在玉罗刹俯□凑近他时,兰佩珏注意到玉罗刹的脸上并没有人皮面具的痕迹,而他的鼻间也再次萦绕着熟悉的淡淡的兰花香气,证明他面前的人并不是其他人易容的,而是真正的玉罗刹,心中一个叫他惊慌的想法开始冒出,兰佩珏微张着唇,有些呆愣的再次开口道:“师父——真的是你……”
“乖,是我——”玉罗刹勾着嘴角,柔声道。
而像是为了奖励兰佩珏终于认清了事实,玉罗刹俯□,吻住了兰佩珏的唇。
“唔……”在玉罗刹含住他的双唇,且他柔软的舌尖撬开自己的牙关,于自己口腔中扫荡的瞬间,兰佩珏便不由得低低呻.吟出声,然而,在玉罗刹越发霸道的唇舌交缠中,兰佩珏一开始那声出乎惊呼的低吟,渐渐的变了调,带出几分动情的粘腻来。
玉罗刹颇带几分不舍的放开了兰佩珏的双唇,而为了弥补这份不舍,玉罗刹的唇舌渐渐的移到了兰佩珏赤.祼光洁的身体上。兰佩珏只觉得一阵濡湿的触感从他的脖颈滑向他的胸前,他胸前的挺立被玉罗刹含在了口中,吮吸且啃咬着,刺痛中带着酥麻的感觉,让兰佩珏不禁向后扬起脑袋,鼻间发出一声舒服的闷哼。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玉罗刹于兰佩珏心中确实是如父亲般的存在,而如今,他当作父亲的人,却将他扒光了压在身下,且毫不掩饰对他想要占有的欲.望,一时间无法接受这颠倒人伦之事的兰佩珏,压抑着他话语中颤抖,想开口阻止道:“师、师父……停下来,您、您这是在干什么……”
可玉罗刹充耳不闻,他的湿热的吻落在了兰佩珏每一寸的肌肤上。兰佩珏虽说早就被玉罗刹给吻软了腰,可他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从这局面中挣脱开,他的身上早已不着寸缕,而玉罗刹的长袍上却连些许褶皱都无,兰佩珏越是挣扎,他的身体越是和玉罗刹贴得紧密,那长袍用丝线绣有的暗纹,便随着兰佩珏的动作不断摩擦着他敏感的肌肤,而兰佩珏的体内也渐渐的涌出了一股热流,向他的身下冲去,此刻的兰佩珏也说不清他到底是要逃离兰佩珏的身边,还是想要往他师父的身体上贴得更近。
在兰佩珏的身上都留下了他的印迹后,玉罗刹终于直起身子,他听着兰佩珏断断续续的抗拒着他的声音,嘴边的笑容愈发的妖孽,他伸手握住了兰佩珏口不对心的证据,于那小腹上动情挺立的炙热,此刻已经从顶端冒出晶莹的液体来,玉罗刹的拇指不断在那顶端搓揉着,而后将那些粘液一点一点的抹在了兰佩珏的高高竖起的欲.望上,而后开始上下动作。
“珏儿嘴上说着希望为师停下来,可心中却不这么想吧——”玉罗刹说完,不知触碰到了床头的什么机关,于是,束缚着兰佩珏手腕的红绳变得松了些,兰佩珏的上半身便落到了床上,可与之相对的,他依旧被束缚着双腿,却始终高高的抬着,向外张开。
玉罗刹饶过了那根床柱,来到了床尾,他站在兰佩珏的身后,此刻兰佩珏双腿抬高,且向外张开的姿势,使得他的□,于玉罗刹眼中一览无遗。玉罗刹的双手先是捧住了兰佩珏那挺翘的臀瓣,于手中不断搓揉着变换着形状。
只觉得自己对着他师父张开双腿的姿势万分羞耻的兰佩珏,在玉罗刹的动作下浑身都痛苦的颤抖了起来,可虽是如此,他心中却隐约的生出了一股隐蔽的兴奋,那股兴奋使得他竖起的昂扬顶端冒出更多动情的粘液,可他的声音却越发的哀求:“师父,徒儿求求你了,停、停下吧,徒儿……”
玉罗刹将他的手指放入兰佩珏的口中,同他的舌尖翻搅着,而后那湿润的手指便将那双丘之中的入口处周围的褶皱都抚摸得松软,玉罗刹着迷的看着兰佩珏于他的动作下变得愈发迷离的眼神,紧接着,他的指尖开始往那中间探入。
感受到玉罗刹的动作,兰佩珏猛地抗拒出声,浑身的肌肉都变得紧绷:“不要——”
玉罗刹探入兰佩珏体内的 ...
(手指突然被这紧紧的夹住,颇有些动弹不得,他只能缓缓的抽动着,直到兰佩珏动情的重新放松了他的身体,伴随着粘腻的水声。
虽说那红绳使得兰佩珏的上半身已经挨上了床铺,可他却仍旧不能有太大的动作,体内被玉罗刹的手指不断的开拓着,渐渐那粗砺的直接同内壁摩擦所带来的酥麻的感觉,使得兰佩珏不由得难耐的抓紧了他身下的锦被,虽说他已经完全的被撩拨得动情了,可他心中还存留着最后一点清明:“师父,真的不要,求求你了师父——”
可是最后那一点清明,在玉罗刹的指尖碰触到兰佩珏体内的某处时,便也消弭不见。兰佩珏仿佛触电一般的弹了弹身子,他喉间发出的呻.吟甜腻得无法想象,他大张着嘴,完全沉浸在刚刚那一下的快.感当中,他的身躯开始像蛇一般扭动着,只盼望玉罗刹给予他更多。
玉罗刹的忍耐也已然到了极限,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再加了一指,继续拓展着兰佩珏狭窄而紧致的秘道:“珏儿莫急,只有多拓宽一些,才不至于在待会儿双修时伤了你——”
可兰佩珏显然已经听不进玉罗刹在说什么了,被欲.望席卷了他的的理智,他甚至开始不断的向玉罗刹挺动着□,玉罗刹于兰佩珏体内的手指也被他紧紧的箍住,而他的小腹也开始微微的颤抖,像是有了要喷发的迹象。
双修讲究的是“止泄固元”,若是兰佩珏在此刻便泄出,那此次的双修必不能达到于他内力增长的目的,于是玉罗刹只能捡起之前兰佩珏发间的玉簪,他用内力将那玉簪变得极细的一条,而后于那顶端的缝隙中,一点一点的进入。
“啊……”兰佩珏的喉间发出了似痛苦似愉悦的呻.吟。那冰冷的玉簪摩擦着缝隙中柔嫩的内壁,先是一阵痛楚刺痛,可是待那痛楚过后,便是一阵酥麻和刺痒使得兰佩珏一时间又沉迷进去,只是那儿被堵住了的酸胀的感觉,使得他的欲.望被卡在了半空中,不上不下的令他开口哀求起来,只不过这回的哀求却与上回的完全不同,“师.师父,求求你给我……”
玉罗刹这时脱下了他的衣袍,他精壮而拥有着完美的线条的身体展露在兰佩珏的面前,迷人的荷尔蒙气息让兰佩珏的眼中更快的浮现出了迷离薄雾,而后兰佩珏的两条腿也被放下,玉罗刹从后方压到了床榻上,而后缓缓的覆盖住了兰佩珏的身体。
束缚住兰佩珏的红绳已经完全松开,他立即伸出手,搂住了玉罗刹的脖颈,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兰佩珏分开的腿也自动的环到了玉罗刹的腰上,而后他感到有一个坚硬而滚烫的物什在触碰着他的□,且在那粘腻的入口处不断的来回磨蹭着,早就迫不及待的兰佩珏不由得微微的抬起了他的臀部,向那坚硬的炙热蹭去。
“唔……师父……”兰佩珏感受到他身体被撑开填满的快感,那儿经过了那么长前夕的动作,早就已经变得松软,并不艰涩的接纳了玉罗刹粗大的雄壮。
兰佩珏粗重的呼吸便喷洒在他的耳侧,被温暖而紧致的包裹着的激动,令玉罗刹还想进入得更深,于是他一把将兰佩珏给抱起。
“啊……”感受到那根坚硬进入到了更加深入的位置,兰佩珏不由得发出一声动情的呻.吟,很快的,想要解放的感觉变得更为强烈,他伸手想要拔出那刺入他顶端缝隙的玉簪。
可是一只手阻碍了兰佩珏的动作,这回玉罗刹的嘴角已然没了那妖孽的笑容,至于他平日里淡淡的温和:“珏儿,现在还不行——”
见到师父终于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只觉得之前被另外的玉罗刹给欺负得惨了的兰佩珏,不由得心中有了一丝委屈,他更加贴近了玉罗刹的怀里,忍不住告状道:“师父你刚刚对徒儿可凶了——”
可随着兰佩珏贴近玉罗刹的动作,那在他体内的炙热在这时便动了动,内壁挤压摩擦着,兰佩珏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而后他也干脆懒得再和玉罗刹计较之前他把自己欺负得惨的事,直接的在玉罗刹的怀里,抬臀又放下,坐在那根炙热上自己动作了起来。
玉罗刹享受着兰佩珏销魂的动作,他的脸上也渐渐的浮上了动情的红晕,和之前他嘴角挂着的妖孽的笑容同样会诱人,他的手开始在兰佩珏的身上游走着:“好好记住这筋脉的走向,这有助于你内力的恢复——”
说完,兰佩珏只觉得在那欢愉之中渐渐的有什么在他的筋脉中游走,那暖洋洋的令人忍不住喟叹的力量开始蔓延直他的全身,知晓这是他的师父正将他的内力通过两人的双修交合传给他,也知道了为什么要堵住自己不让自己提前泄出,兰佩珏伸手搂住了玉罗刹脖颈,他一边承受着玉罗刹的撞击,一边动情的吻上了他的双唇,唇齿着有些喃喃的声音:“徒儿果然还是喜欢师父这样……”
在兰佩珏的话音落下后,玉罗刹之前那淡淡的气息突然又变得阴郁而危险起来,他猛地将怀中的兰佩珏给翻过身来,在床上做出跪趴的姿势,他的双手用力的陷入了兰佩珏柔软的臀肉中,口中带着一丝气急败坏,他忍不住伸手重重的拍一拍兰佩珏的后臀,直到那白皙的臀肉都变得通红:“他倒好——总是将这好事抢了去,把这坏事留给我来做,却让珏儿误会了我……”
兰佩珏不知道为什么身后人的进攻突然变得如此的激烈,不过他也没心思再多想了,只专心的令自己在这场情.事中沉沦,直至那一直堵着他出口的玉簪被取出,他和玉罗刹一起达到了顶峰——
58陆小凤传奇(六) unstepmom
( 玉罗刹只缓缓的抚摸着兰佩珏的光洁的背脊,怀中人浅浅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胸膛上,他注意到兰佩珏的眼角还染着一圈淡淡的红晕,昭示着刚刚那场情.事的激烈。ww玉罗刹微微的垂下头,重新含住了兰佩珏被他吻得红肿的双唇,用他的舌尖一点一点温柔的舔.舐着,他的怀抱被兰佩珏的填满,就连心也一样。
玉罗刹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和兰佩珏相连的那处也从后者的身体里抽出,随着他的动作,有些许白浊兰佩珏早已红肿不堪的洞口流出,使得他腿间滑腻一片。玉罗刹轻松将兰佩珏抱起,走向了屋后的那一处温泉浴池。
于浴池中坐下,玉罗刹依旧将兰佩珏双腿分开,令其环住自己的腰,坐在他的小腹上。玉罗刹将手探入兰佩珏的体内,于那柔软温热的秘道中仔细的扣挖着,将填满兰佩珏秘道的液体一点点的引入,清澈的水流中很快泛起了白浊,夹着着丝丝的红。
知道自己过火了的玉罗刹颇有些心疼的吻了吻兰佩珏的眉心,后者因为玉罗刹在他体内的动作,于沉沉的睡梦中不安的动了动身体,发出几声闷哼和含糊的呢喃。怀中人滑腻的肌肤不断的触碰着自己,玉罗刹险些又因为兰佩珏这几声再度竖起他的昂扬,他咬一咬兰佩珏的耳垂,而后再轻轻的拍了拍兰佩珏的ρi股作为惩戒。
在命人又换了一道池水后,玉罗刹这才将替兰佩珏清洗干净,他将人抱起回到了床上,在替人上了伤药后,玉罗刹从青衣婢女手中接过巾帕,亲手替兰佩珏将他弄湿了的长发擦干。
玉罗刹并不后悔他对兰佩珏所做之事,在他看来,兰佩珏总有一天会属于他自己的,无论是身还是心。可是兰佩珏在中原发生的事情却刺激到了玉罗刹,令他意识到,太过漫长的等待也许会让他失去兰佩珏,所以他才决心,在兰佩珏重伤痊愈后,便将其占有。
加之虽说兰佩珏已经再三的向他解释过,他之所以会救花满楼,是因为后者曾经也对他不惜以命相救,玉罗刹自然是知晓一手被他养大的兰佩珏纯良的性子,本来他们西方魔教便没有那些中原武林的弯弯绕绕,万事随心向来是他们所信奉的。
而兰佩珏当时也没有想到,他的身上会被人下了毒,这毒药下在他的衣服上,无色无味,难以察觉,且兰佩珏被人围攻之时,不幸中了流矢,那箭上染的毒,和兰佩珏身上中的毒使得兰佩珏的筋脉之内的真气被锁住。本来以兰佩珏的功力,即便是无路可退坠下山崖,也不至于伤得如此严重,若不是玉罗刹早就得到了那些中原人会在那日围攻兰佩珏的消息,提早从关外出发赶到中原,兰佩珏说不得就失去了性命。
而在中原武林人士得知兰佩珏被西方魔教教主玉罗刹救走后,且传出兰佩珏便是玉罗刹的唯一关门弟子的消息时,有不少人感叹,怪不得这兰佩珏于中原也创立了一个魔教,且成为了那小魔教头子。也有人惶惶不可终日,生怕那骇人听闻且武功深不可测的玉罗刹会为了他的徒弟报仇,使得那些在那日害得他的徒弟坠下山崖的人身首异处。
可在一段时间过去后,众人也没有见到西方魔教有任何的动作,便放心了下来,中原武林又恢复了他们平日的样子,也没人再叫嚣着为武林除害,毕竟在自己性命无忧的情况下,谁又愿意到西方魔教去送死呢?而玉罗刹便是要等到这些人放松下来,而后再让他们好好的尝一尝那痛苦的滋味。ww
兰佩珏被打湿的发丝渐渐的干了,想着在替徒弟报仇之余,玉罗刹心中还有着一个隐约的声音,这声音日日夜夜的都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即便是他清楚,在兰佩珏的心中将他看得比谁都重,玉罗刹还是会在想,若是有一天,他也如同那花满楼一般陷入了险境,兰佩珏当如何呢?
玉罗刹的手摩挲着兰佩珏细腻如玉的面庞,他的语气始终是淡漠而威严的,可是那话语的含义透出一股森然的霸道:“等到这一切都结束后,无论结果如何,为师都再也不会放你离开了——你若是要跑,便只管拿条铁链将你锁住。”
兰佩珏足足睡了一天一夜,不光是因为他师父的体力太好,使得他有些纵欲过度,毕竟到了最后,玉罗刹仍旧不停的在他的身后撞击着,可是兰佩珏已经释放了几次的前端,只能吐露出些许稀薄的粘液来,还因为玉罗刹也是第一次同人修炼这双修之法,或者与其说是双修,不如说是玉罗刹成为了那炉鼎,让兰佩珏采战他的内力,而玉罗刹的内力太过雄厚,不觉着超过了兰佩珏所能承受的限度,因此兰佩珏耗费了不少时间,才将这些功力化为己有。
兰佩珏终究还是没能过上吃肉的日子,无论是躺着还是做着,兰佩珏也能感受到他□的红肿和不适,在听见青衣婢女说玉罗刹因为教务繁忙不能前来陪他用膳时,喝着清粥的兰佩珏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毕竟兰佩珏一时间也没有想好要如何面对玉罗刹,一直以来当作父亲般相处的人,如今他们的关系也因为昨天发生了变化,加之兰佩珏需要好好的想一想他此刻的处境,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会在剧情结束后,他又会回到这里来,不同于前几次他知晓于剧情,此刻他的前路一片迷茫,他不知道他该扮演怎么样的角色,又或者是做自己。
但是,在第一天的迷茫过去后,到了第二日、第三日,玉罗刹也始终没能出现在兰佩珏的面前,听着面前青衣婢女的禀告,兰佩珏像极了玉罗刹那样的勾起嘴角:“是吗?师父又在议事厅,与那位他请来的客人商议事务?”
那婢女垂着眼眸,带着些许的颤抖点点头。
兰佩珏当即拂袖站了起来,而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房间,他只想着玉罗刹你精分也就算了,居然还想着跟我玩儿拔Diao无情装失忆?
可是待到兰佩珏赶到议事厅时,他却被人拦了下来。
且拦住兰佩珏的是三个人,这三人兰佩珏并没有在教中见过,是玉罗刹在兰佩珏前去中原的这一年中收复的“岁寒三友”,而这三位武功高强,且已隐居在昆仑二十年的老头儿,此时已成为了魔教的护法。
这时,其中一位穿着绿袍的老人走向前来,对着兰佩珏冷冷道:“教主于议事厅中同人议事,早已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擅闯——”
兰佩珏只勾了勾嘴角:“若我硬是要闯上一闯呢?”
语毕,那名为孤松的,而他也真如孤松般干瘦的老人便径直向兰佩珏飞来,率先拍出一掌,虽说兰佩珏的内力比不上面前这个穿着绿袍的老头儿,可是他招招精妙的招式却也能和孤松打得旗鼓相当,不过很快的,因为兰佩珏出手没孤松的狠辣,加之他故意露出破绽,他知道玉罗刹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受伤而不管,要想让玉罗刹出来见他,所以他只能出此下策。
眼看着孤松那如同利爪一般的手掌就要Сhā.入兰佩珏的头顶,议事厅的门被人从里缓缓的打开,有人穿着一席白衣,从门后走出,如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迫:“且慢——孤松先生——您可千万不能伤了少主……”
孤松一听这话 ...
(,立刻急急的收回了手,在地上踉跄了几步,他才看看收回他的攻势,而后孤松连带着他身后的另外两人,对着兰佩珏作揖道:“参见少主——”
“三位先生不必多礼,也是我莽撞了——”而后兰佩珏转向站在门口那人,只见那人挡在门口,丝毫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兰佩珏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人,他便是这大半个月来经常出入玉罗刹书房之人,而如今两人更是关在了同一间房里,还不准任何人打扰,兰佩珏这么多年来,就算是进玉罗刹的房间,都从未被人拦过,可今日,却是被人给拦了两次,他开口问道,“师父可是在里面?”
那人笑着点点头:“教主确实在里面同人议事,少主不妨先行回房,待教主议事完毕后,自会召见少主——”
那人的语调虽然温和,话中也带着恭敬,可兰佩珏分明看见了从他眼底闪过的一丝不屑,兰佩珏嘴角再度勾起一抹笑,心中有股莫名的怒火徒然升起,他伸出手,迅速的朝面前的人攻去,兰佩珏没想到要将人打伤,他只想将人按住,而后撕下他脸上的人皮面具,看看他皮下的真面目。
那人似乎也没想到兰佩珏居然会向他出手,他慌忙伸出左手格挡,却并没有要与兰佩珏打斗的意思。站在一旁的“岁寒三友”也有些面面相觑,不知该是一旁观看好,还是伸手阻止两人。
眼见兰佩珏的手就要抓住那人的衣襟,突然一道如雾般的黑影在两人中间闪过,而后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就此分开。兰佩珏踉跄几步于地上站稳后,看见玉罗刹挡在了那人的面前,虽说玉罗刹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怒意,一如他平日的淡漠威严,可是兰佩珏注意到了他轻蹙的眉心。
兰佩珏是深知玉罗刹在议事时不喜被人打扰的,知道他今日做得鲁莽了,所以他先行认了错,而后道:“师父,徒儿有事要找你——”
“为师不是已经叫人通报你,待为师议事完毕后,自会去寻你吗?”玉罗刹淡淡道。
这时,玉罗刹身后的人突然跪下道:“禀告教主,许是属下通报之中并未阐明清楚教主口谕,令少主……”
“不,你做得很好。”玉罗刹将跪在地上的人扶起。
见到面前人的表现,兰佩珏只轻嗤一声,想着这等不入流的手段也想要害得他被玉罗刹训斥吗?可是,没等兰佩珏反应过来,他便听见面前的玉罗刹冷冷道:“珏儿,你先退下——”
“师父——?”兰佩珏愣住了,这是玉罗刹第一次在他面前维护了别人,他始终有些不可置信,心中还隐约生出了一股淡淡的危机和失落感。
玉罗刹沉声道,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威严的气息,就是令一旁的岁寒三友都不得不屏住了呼吸:“如今就连为师的话,你也不听了?”
许是被玉罗刹宠得太过,即便是幼时再调皮惹玉罗刹生气,也从未见过他的师父会用这样严厉的语调同他说话,兰佩珏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他说不清是委屈多一些,还是害怕多一些,却只能狠狠的咬着牙,掩饰着他心中的难受,低下头,不让玉罗刹看见他渐渐因为委屈和失落而泛红的眼眶,终究还是放下了他的气性,屈从道:“是,徒儿先行告退——”
在兰佩珏转身离开的瞬间,玉罗刹望着他失落的背影,不由得心疼的叹了口气。紧接着,他转过身,仅仅是转身这个动作而已,甚至连衣袖都不曾动过一下,之前被他扶起的那人,加之离他较远的岁寒三友,都在这瞬间像是被什么给击中一般,生生的后退了几步,闷哼一声,从他们的嘴角溢出鲜血来。
玉罗刹此刻冰冷而残酷的语调,甚至会让人觉得,他之前面对兰佩珏简直谈得上温柔了:“若是再有下次——”
玉罗刹只冷冷的说了这么半截话,便重新踏入了议事厅。
兰佩珏才回到房间没有多久,就听见面前人的禀告,他再次询问:“你说——师父让我再前往中原,调查那黑虎堂之事?”
黑虎堂是中原江湖最近兴起的一个帮派,可是他组织之严密,势力之庞大,据说已经超过昔年的青衣楼,财力之雄厚,更是连丐帮和点苍派都比不上的。这对于始终对中原武林虎视眈眈的西方魔教来说,弄清这股势力的来源,实在是太有必要了。
“是——”那魔教教徒跪在兰佩珏面前,“教主说少主乃调查此事的最佳人选——”
知晓玉罗刹真的不会再见他了,兰佩珏便只好接过教众替他收拾好的细软,再次离开了西方魔教总坛。玉罗刹站在某个高处,看着兰佩珏离开的身影,很快的,那个身影便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玉罗刹转身回了房,可就是在他转身回房的瞬间,兰佩珏同样转过身,有了玉罗刹的内力,他的轻功虽不比上以前,却也足以躲过那些教众的耳目,重新回到了总坛。
坐在书房中的玉罗刹没有感受到兰佩珏的气息,只因为他现在实在是有些心神不宁,兰佩珏在窗边,隐约的能看见玉罗刹的脸上不断的浮现出痛苦的神色,那表情也在不断的变换着,那淡漠和妖孽的出自于同一个人口的声音,却像是在相互交谈着。
兰佩珏静静的听了一会儿,而后重新背起包袱开始上路。
唉,别的先别管了,还是先想办法治好他师父的病吧!
59陆小凤传奇(七)
( 6小凤来到这间酒楼时,无论是店老板还是店小二,脸上都颇有些愁云惨淡。ww待那店小二替他将酒端上后,6小凤笑一笑道:“我这一路走来,就属你们酒楼的最热闹了,可为什么从掌柜的开始,却都苦着一张脸呢?”
闻言,那店小二的脸变得更苦了,他的视线若有似无的瞥向店中央那最热闹的几桌,坐在那里高谈阔论的人们,都佩着长剑,个个看上去都似浪迹天涯的剑客派头,可看他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模样,却又像那占山为王的山野悍匪。
店小二收回视线,在6小凤耳旁压低声音道:“客官您也看见那些人了,他们于这里几日了,说是中原最近定有一件大事发生,他们聚在一起,便是商讨那件大事的——”说完,店小二叹了口气,“可他们商讨便商讨吧,却总有几个意见不合要大打出手的,我们酒楼里其他的客人也都被他们吓跑了……”
若说中原有什么大事发生,且6小凤还不知道的话,那他定然是要听一听的,所以他给了店小二一锭银子,算是打赏。接着,6小凤只浅酌着那上好的花雕,听着那些人的高谈阔论。
似乎一个话题已经结束了,另一个人接过了话头:“我却要与你们说说,两个月以前于金鸣山上围剿那大魔头兰佩珏之事!”
见众人都屏气凝神,似是对他所说之事十分感兴趣的模样,那人故作高深的压低了声音:“众人皆知,那大魔头不光一夜之间灭了那兴隆镖局满门,且还将前来替兴隆镖局报仇的丐帮子弟悉数杀害,加之那大魔头一手创立的玉珏教,在中原武林为非作歹,终于惹得武林公愤,就算是那大魔头武功再是高强,也禁不住我们的万箭穿心,终究是坠下山崖,得以为武林除害……”
那人说着说着,有人在一旁嗤笑的打断道:“你说的这些,便是那些于街边玩耍的小儿都知晓的消息——还是让我来与你们说说吧,那玉珏教之所以引得各大门派前去围剿,其实最要紧的一点,是那魔教头子掳走了那江南花家的七公子花满楼,只可惜那花七公子多么俊逸非凡的一个人物,到了那魔头手中,还不知道经受了什么折磨呢……”
说到这里,桌上的几人都露出些心照不宣的眼神,那嘴角也尽是些下流的笑容,那人正说得兴起,只想喝口酒润润嗓子继续,可前一秒还在他手中的酒杯,下一秒被便什么给打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那人猛地怒喝出声:“是谁——好大的胆子!”
而同那人同桌的人,也一起扭过头望去,只窗边坐着一人,他正缓缓的放下他的酒杯,嘴边挂着笑容:“我不过是不舍,让这上等的花雕酒被你那张浊气冲天的嘴给糟蹋了去——”
那人见到窗边的人转过头来的模样,不知道是谁先哆嗦着叫了一声:“你、你有四条眉毛——你是那6小凤!”
6小凤笑一笑,没说话。
那几人脸上的颜色青一阵白一阵,这家酒楼的掌柜以为他大堂里的桌椅却是又要再换一批了,可谁知道站在那窗边被他们唤作6小凤的人,只是笑一笑,便将那几桌的人全部吓跑了,掌柜的这下终于露出了他多天以来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而他正要去向那站在窗边的人作揖感谢,却只见到桌上摆着的一个银锭,还有那壶被他赞过的上好的花雕。
6小凤面前的这座小楼,永远都是鲜花满径,生机盎然,一如这座小楼的主人一般。照理说,6小凤来这座小楼早已熟门熟路了,因为他和这座小楼主人的关系,可是他今日并没有如往常那样直接走入楼中,只等到楼里的客人离开,他才从屋顶上翻身下来。
待到6小凤踏入那小楼时,花满楼正在修剪他院里的花草,那一束盛开在绿叶之中的海棠花,艳丽非常,可人们的视线却总不会落到那艳丽的海棠上,只会注意到那正在修剪着这海棠花枝叶的人,那人有着比之他满楼的花朵都毫不逊色的俊美的容颜,而当你看见他嘴角的笑容时,仿佛这尘世的喧嚣都不见了,只余心中的淡定宁静。
6小凤拍一拍他身上沾上的碎叶,看向花满楼道:“你还在找他?”
花满楼温润如玉的嗓音在小楼里响起:“是的,我还在找他。”
6小凤皱起了眉,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若是有人在他的身旁看见他的表情的话,一定会拍拍他,让他千万要把话说出来。虽说花满楼看不见,可他却知道6小凤脸上的神情,也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他救了我,可他却摔下了山崖,所以是我对不起他。”
6小凤从来都没能说服过花满楼,他也清楚花满楼的性子,他宽容博大,热爱生命,绝不会见死不救,也更加不能忍受一条生命在他的面前消失,所以他才如此执拗的想要找到兰佩珏。
过去6小凤非常敬佩花满楼这样的性子,现在他依旧敬佩,却也生出了些无奈,他叹一口气道:“要是有机会让我回到过去,即便是将来的日子会短上那么一截,我也定要阻止你们相遇。”
相遇?想到这个,花满楼笑了笑,任谁都能从他的这个笑容中看见温柔,一如他轻抚着他手下的兰花那样。
6小凤若是真能回到过去的话,他肯定会第一时间自己给自己的脸上打一巴掌,因为是他,才害得花满楼和兰佩珏相遇的。
江湖人都知道四条眉毛的6小凤,也知道他认识很多很多的朋友,而他能认识这些朋友,大多数是因为各种各样的麻烦,而作为已经成为了6小凤朋友的花满咯,不得不陪6小凤去面对这样的麻烦。因为花满楼本就是个可以为朋友上刀山下火海的人,于是江南花家洁身自好的七公子,他的身影出现在这间青楼中,也就丝毫不让人惊讶了。
6小凤向来有一种只要他一出现,便会引人瞩目的魅力(这才是天生自带汤姆苏光环的男人!),而花满楼亦然,加之后者比之身上始终带着一股浪子气息的6小凤,更多一份俊逸儒雅,那与6小凤熟悉的老鸨,在看见花满楼的当下便感叹道:“若是我年轻个二十岁,哪轮得到这些个小蹄子!”
花满楼向来笑着的脸上,第一次出现的窘迫的神情,6小凤只勾着嘴角,坏笑的拍一拍花满楼的肩膀后,便前往去找他的老相好了,只留下花满楼一人来应付这满屋子如狼似虎的莺莺燕燕。
花满楼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真的是逃,而他身上月白色的衣袍早就被拉扯出褶皱,甚至还染上了些胭脂的红。他此刻正站在院子里,狠狠吐出一口气,嗅着院子里的花香,令花满楼鼻间那些腻人的脂粉气都消散了不少,而后他听见了一阵脚步声,花满楼从这略显凌乱的脚步声中听出来人受了伤,且是不轻的伤。
下一秒,花满楼便被人用刀抵住了咽喉,花满楼闻到了浓浓的铁锈味,是从他身后的人身上传出的,那在他身后的人冷冷道:“带我去一处能藏身的地方。”
花满楼听出那嗓音像是一个少年,这样的一个少年,他的人生还要走很长的路,他还拥有被原谅的权力。花满楼注意 ...
(到那抵在他喉间的不过是刀背罢了,所以花满楼并没有躲开,他笑着点了点头道:“好。”
花满楼记得,6小凤就曾经用过这样的法子逃脱过那些凡人的追杀。可是当他将少年带到房中,且告诉他这个躲避的法子时,花满楼甚至可以从他惊讶且带着羞恼的话语中,想象出他是如何瞪圆了眼睛,且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花满楼在一旁温和的笑着:“在这青楼里,你若想摆脱那些人,这是最好的法子,因为我有朋友亲身验证过。”
“你、你说这里是青楼……”少年似乎羞恼得连话都说不清了,他似乎已经了解了一些成人的世界,“就是你们中原人花钱买笑的地方?”
花满楼自然没有放过兰佩珏奇怪的称呼,之前他还在疑惑少年区别于他的口音,这下他明白了,不过他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不然你以为这里是哪儿?”
“我看你站在那满是花的院子里的模样,以为这是你家的后院——”少年的声音顿了顿,他看一眼倒在一旁被他点了茓晕过去的女人,“可你明明长得比她还好看,为什么要到这儿来花钱来买她的笑?你每日在家里自己照照镜子不就行了吗?”
花满楼一时间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少年在他心目中,已经成为了个半大的孩子。少年看着花满楼笑了起来,更是嘟囔着:“真是奇怪的中原人——”
花满楼渐渐的停下了笑,而后他依旧勾着嘴角:“因为我是个瞎子,所以我不需要照镜子。”
花满楼可以感受到少年打量自己的目光,带一点好奇,带一点惊讶,不过很快的,那些打量就统统恢复了平常,在花满楼告诉很多人自己瞎了的事实时,有人对他同情和惋惜,有人对他不屑和鄙夷,可花满楼更喜欢这样平常的对待,因为他自己就觉得这样的事无比的平常,尽管他看不见,可他“看见的”却比那些能“看见”的人,看得更多。
花满楼听见少年接着道:“既然你看不见,那么你到这儿来,不就说明你更奇怪了吗?”
花满楼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他的确还想再和少年交谈一会儿,可是一阵脚步声又渐渐的朝这儿逼近。少年自然也意识到了,他咬了咬牙,终究是红着脸,缓缓的除去了他的衣物。
门猛地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门口站着三个身着一身黑衣,面露凶相的男人。满室的温暖馨香随着被踹开的门扑面而来,那三人细细一听,还有那夹杂着那低低的,勾得人心神荡漾的嘶哑的呻.吟,这三人被这雌雄莫辨,却足够诱人的声音勾得小腹窜出一股火来。
待他们踏入这房间后,于那红石榴色的纱帐后,隐约可见到两具紧贴着纠缠着的身影,于那上方的公子,身披一件月白色的亵衣,可他的衣襟已被解开,随着他的动作可以看见他衣服下精壮结实的身体,而被他压在身下的人,探出一双手来勾住他的脖颈,两人正耳鬓厮磨着,那诱人的低吟便是从那公子身下人的口中传出。
三人看着那双光洁白皙的手臂,想着拥有这双手臂的人该有着怎样美的容貌,这么想着,那三人的心中都不觉冒出一股欲火来,且脸上都露出了那淫.邪的神情,他们似乎忘记了到这儿来的目的,只伸手掀开那石榴红的纱帐。
被那公子压在身下的人,率先发现了这三人的身影,他低低的惊呼一声,而后缩进了那公子的怀里,那公子伸手抚摸着怀中人光洁的背脊,在他耳边柔声安抚了几句,而后猛地转过头来,对着那三人喝到:“还不快滚——”
伴随着他的怒喝,还有三枚从床上挂着的珠帘取出的玉珠钉在三人的脚边,三人知晓他们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尽管其中一个还色心不死的想要看清那公子怀中会是这青楼中的哪一位花魁,可另外两人在询问了几句是否见到之前一位穿着绛紫着长袍的人经过,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便退出了房间。
待那三人走远后,花满楼感到挂在他脖子上的手臂被拿开,而后是少年低低的笑声,可他却觉得这股笑声中有股魔力般,使得他不住的想要亲近,少年道:“你学起那恶人来可真不像——”
花满楼无奈的摇摇头,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少年又道:“因为你是个好人,所以才学不像罢,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中原人?”
“我叫花满楼。”花满楼撑起身子,他伸手拢了拢他自己的衣襟,想要将他之前为了做戏而解开的衣服系好。“
“我叫兰佩珏。”少年说完,便伸手过来想要帮他系上衣襟,花满楼慌忙的躲开,他只觉得光是少年的指尖触碰到他的肌肤,他那一处便有股酥麻的触感于他身上散开,他想起之前他和少年紧紧拥在一起耳鬓厮磨的场景,少年软软且炙热的呼吸就喷洒在他的耳侧,花满楼的体内突然生出一丝异样的温度,这令他脸上又变得窘迫起来。
少年却突然开口:“你说这法子,是你一个朋友亲身试验过的,对吗?”
花满楼将衣服穿上,而后他不觉转过身去,可听着少年衣服摩挲着的声音,却同样让他脸红得厉害,但是少年的问话,花满楼点点头给出了答案。
“那么那时的场景,你一定和我一样,是下面的那个,对吗?”少年接着道。
莫名的觉得这句话有些怪怪的,可花满楼依旧点点头。
少年带着一种恍然大悟的语调:“那么你那个朋友想出这个法子,虽说是为了救你们自己的性命,却也是为了占你的便宜。”
花满楼怔了怔。
“毕竟你那么好看,你可是我见过的第二好看的人啦,因为第一好看的是我的师父。”少年笑着道,接着,花满楼听见少年带着几分骄傲道,“不过你也不算吃亏,因为我长得和你差不多好看。”
花满楼再次低低的笑了出来,他虽然常常笑着,却也不总像这样开怀的笑出声。他不由得,开始喜欢上这个名叫兰佩珏,且来自于关外的少年了,那是一种想要亲近的好感,花满楼强迫自己之前将少年压在身下时,彼此肌肤摩挲而生出的异样的情愫给忽略。
少年像是欣赏了一阵花满楼笑着的模样,直到后者因为他那样直白而炙热的目光,而略有些羞涩的抿了抿嘴角:“不过你为什么要救我呢?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花满楼只笑着答道:“即便是一头被猎犬追赶的流着血的豺狼向我求助,我也会救它的,毕竟它受了伤。”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头豺狼?”少年皱着眉问道。
豺狼毕竟是个带着贬义的词语,而花满楼拿出这个比喻,也没有想要贬低少年的意思,而他刚想要解释什么,少年突然换上了一种兴奋的语气:“你是在夸奖我吗?狼在我们那儿象征着强壮、勇敢——”
花满楼再次怔住了,而后少年就扑到了他的怀里,花满楼听说过,关外人表示友好和亲近时,都喜欢同人拥抱,所以花满楼的手也没有犹豫的将兰佩珏搂住,他听见少年依旧兴奋的语调:“虽然你们中原人都很奇怪,但是我喜欢你,花满楼——”
虽然知道少年的喜欢 ...
(,不过是向他表达友好的含义。可是在听见这句话的第一秒,花满楼却感觉有什么轻轻的拂过他的内心,却如同他听见花开的声音那样,短暂,却在回忆中变得无比美妙。
60陆小凤传奇(八)
( 兰佩珏被花满楼带回了他的小楼中。ww
虽说花满楼一直以来都独身住在这间小楼中,可他从没感受到寂寞。毕竟他可以在薄雾笼罩的晨光中,听那露珠砸在花瓣上的声音,又可以在那骄阳高悬的白昼,将窗打开,把那被树尖的枝桠变得婆娑的日光放一点儿进来,待到光辉都变得寂静的夜里,花满楼则会站在风中,感受那晚风里盈满的他所热爱的生命的真谛。
花满楼想着,在这喧嚣纷扰的尘世中,能有这么一个宁静的去处,这已是上天的恩赐。
可是当兰佩珏告知他,他要离开时,花满楼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心中会感到一丝淡淡的寂寞。只是想到这小楼里会失去一个人的身影和他的笑声,花满楼心中的这股寂寞,就挥散不去。
不过,花满楼的面上依旧是笑着,他将一个打理好的包裹递到了兰佩珏跟前:“这里面有些许银票,干粮和换洗的衣物。”
在花满楼面前的少年接过他手中的包裹后,他便再没了动作,也没了声音。花满楼只能听见少年渐渐变得急促的呼吸,就好像他有什么话语要脱口而出,却又因为他激动的心绪而哽在喉间那样。
花满楼刚想尝试着开口,询问少年是否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下一秒,他就感到一具温热的躯体填满了他的怀抱。花满楼被人牢牢的抱住,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少年环住他背脊的手臂的力量,一如少年开口时满满的感激:“谢谢你,花满楼,你为我做了这些,我、我……”于这个来自关外的少年,中原人的话,他说得不那么好,“我今后一定会好好的报复你的——”
听见少年的话,花满楼没忍住,搂着少年低低的笑出了声,他笑起来时,那温润的脸上仿佛都绽出了光,让他怀中的少年不由得感叹,花满楼他好看得将他满楼的鲜花都比了下去。
花满楼没有纠正少年错误的用词,离别而缘起的寂寞,也因为少年的一席话而消散了些,他的手同样环紧了怀中的人,他眷恋于这个温暖且令他悸动的拥抱,他柔声道:“好,我会等你来‘报复’我的。”
花满楼始终没有问兰佩珏要到哪儿去,就跟他没有问兰佩珏那晚为什么会来到他的身边一样,他只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可以到这间小楼里来,因为我会在这里等着你。”
离别既是相遇。
待花满楼醒来时,他已经从他的小楼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房间里有着淡淡的兰花香。等门外的那阵脚步渐渐的朝这里靠近时,花满楼心中的猜测便已得到了肯定。毕竟能进入到他的小楼里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这样的相遇,有些在花满楼的预料之外。毕竟他曾经以为,那晚他偶遇的少年,会在那一次的分别后永远的消失在他的生命里。花满楼在兰佩珏离开他的小楼后,从别人的口中听过各式各样的消息,说中原最近新建立起一个名为玉珏的魔教,其□掳掠,无恶不作,特别是那魔教的教主,不光一夜之间残忍的将那兴隆镖局满门杀害,还将点苍派长老的得意弟子折磨致死。
就连他的老朋友6小凤都在花满楼的面前感叹过,这个玉珏教的教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有这么大的本事,让无数人想要取得他的性命。
可是不管是谁人口中的兰佩珏,却都不是花满楼那晚遇见的兰佩珏。
花满楼静静的坐着,即便是他已经知道门外的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可是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连一直挂在他嘴角温润的笑容,也在此刻没了踪影。
“花满楼,你果然没有骗我,你真的在你的小楼里等我——”少年和过去无甚改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满足,还有感动,“但是我也没有骗你,这里是你当初借给我的银票、干粮还有换洗的衣服——我、我……”少年似乎是想起了他当初离别时,说出的那个错误的词汇,这使得他的声音里有一丝窘迫,“我可以来好好的报答你了——”
花满楼的嘴角露出了笑容,在少年开口的一刹那,他便知道,那晚和他相遇,并且将那些美好都存在于他记忆中的少年并没有消失,他再度得到了一个令他眷恋的,且不舍得放手的拥抱。
尽管花满楼明白,这个拥抱之于他面前的少年,不过是一个来自于朋友相逢而喜悦的拥抱,可是对于他却不是。
有人在桌上摆上了好酒好菜,花满楼和兰佩珏来到了一处湖心亭中,于这里畅聊相逢之意,那是最美妙不过的事了。花满楼听见少年略带几分威严的对着他身旁的人吩咐了什么,待到那人离开后,少年却一下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被少年握得很紧,那掌心的温度通过他的手掌,似乎开始慢慢的攀升,使得他的脸上都不禁沾染了温度。
少年的嗓音带着一丝紧张,他非常害怕失去这个他重视的朋友:“刚刚,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花满楼只觉得心中一暖,当你发现你一直所在意的人,其实他也如你那样在意你,且会为你脸上的神情而猜测你的心情,那么你的心情,大概也会跟此刻的花满楼一样。
花满楼反手握住了兰佩珏的手,他摇摇头:“我并没有生你的气,也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花满楼听见少年笑了,他不禁有些遗憾,却也有些庆幸。他想,如果他能看见少年的笑的话,那么他就再也不能这样安稳的控制住他心中想要亲近少年的心情了。花满楼没有追究少年用这种方式将他带这里来,不过他还是有话想说:“虽说我一人住在那小楼中,但我的家人还有我的朋友,都常会过来看看我,所以可以借我纸笔留一封书信告知他们我的去处吗?”
兰佩珏当即就让花满楼放心道:“我自然考虑到了这个——”
不过等到6小凤心血来潮去小楼你见一见他的老朋友时,他只在空无一人的小楼里看见这么一张纸条,这自然是兰佩珏留下的,他当时心中想的是他是前来还花满楼当初借给他的银两,顺便让花满楼到他那儿做做客,可惜这么久过去了,兰佩珏的关内话说得还是不怎么样,更何况写了。
所以6小凤看见那张纸条后,顿时神色便变得肃穆,只见上书——
“银子,花满楼在我手里。”
不知道在6小凤眼中,自己别被贼人绑了去的花满楼,却是在和兰佩珏开怀的对饮。他们聊了许多的事,有让花满楼忍俊不禁的事,也有让花满楼心疼的将要将面前的少年搂在怀中的事,可是他们聊了再多的事,却始终没有聊到花满楼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关于兰佩珏的事。
两人渐渐都喝多了,面上都泛出了醺人的红晕。花满楼任由自己感受着划过湖面,荡漾起涟漪的晚风,想让脸上的温度驱散一些,而这时,他身旁的人缓缓的开口:“你是遇见的最好的中原人了。”
花满楼静静的听着。
“在遇见你之前,我只以为中原人没一个好东西——”兰佩珏喝得多了,说起话了显得有些含糊,他身上半大的孩子气也显得更浓了,“那兴隆镖局的人押 ...
(镖途径我们总坛山下,寨子里多是些老弱妇孺,都是再热情好客不过的人,可那些人却被兴隆镖局的人给杀害了——不过是一个孩子好奇,靠近了些,多看了他们押运的镖几眼,那镖局的人就二话不说的杀了那孩子,而后是孩子的父母,最后便是全寨的人——”
“所以他们杀了多少人,我便让他们还多少命——”花满楼可以从少年悲痛的话中,想象出他此刻眼眶通红的模样。
“还有那点苍派的人,他居然敢把我把我当作那青楼红倌来折辱,我就把他扒光了吊在那青楼门口——”兰佩珏咬着牙道,“这样的人杀他,我还嫌脏了我的手——”
心中积压的郁闷得以宣泄后,兰佩珏便开始有了倦意。花满楼扶起趴在桌上的人,可后者却偏生不愿配合他。桌上的酒菜弄脏了两人的衣袍,看着自己因为兰佩珏而变得狼藉的模样,花满楼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依旧笑着,对着在一旁静静候着的婢女道:“可以麻烦你带我去之前的房中吗?”
可那婢女却将花满楼带了一处浴池中,她只道待两人清洗干净后,自会有人替他们准备好换洗的衣物。
其实6小凤也常常喝醉,喝醉后,他也干些让人无法理喻的事,这时候,花满楼只需要一杯冷茶,便能让6小凤清醒一点,可是这里既没有冷茶,花满楼也不会舍得用对付6小凤那样的法子,来对待兰佩珏。
浴池里充斥着的氤氲温暖的水汽,使得本就让酒精酝酿得滚烫的花满楼,只觉得身上的温度变得更热了。他怀中的已然大醉的人湿热的呼吸正喷洒在他的颈侧,这令他脖颈处被那呼吸触碰到的肌肤,生出一股酥麻的滚烫,可若是他松开被他搂在怀中的人,他定会软软的摔到这冰凉的石阶上。
遇见多那么多麻烦的事,此刻的情况,却也不算最麻烦。
花满楼只能微微的红着脸,犹豫着解开了他怀中人的衣衫。入手是兰佩珏滑腻滚烫的肌肤,虽说花满楼看不见,但他脑中却能清晰的浮现出他将人的衣衫解开,那漂亮如玉的身子是如何在他面前敞开的模样。花满楼的脸更红了,他甚至想开口唤人进来,他无法再和兰佩珏单独相处下去了。
可是下一秒,一双光洁的手臂环住了花满楼的脖颈,且花满楼一个重心不稳,两人便同时摔进了那宽大的浴池里,溅起一声巨大的水花。
花满楼慌忙用手撑住了浴池的池壁,可他的衣服也已经湿透了,而后兰佩珏赤.祼的身躯紧紧的贴了过来,他像是撒娇一般拼命的往花满楼的怀里钻,嘴中还呢喃着什么:“师父——徒儿,徒儿好想你啊……”
花满楼张了张口,却又听见他怀中的人接着道:“徒儿想回去,徒儿不喜欢中原,可是我在这里遇见了一个很好的朋友……”
花满楼的心中不免有了一丝心疼,无论如何,背井离乡总归是一种苦楚,加之少年只身一人,无依无靠。而同时,花满楼也在好奇兰佩珏口中的师父,那定是个无比强大,又无比爱护他徒弟的师父,才会养出兰佩珏一副这么赤诚的性子。花满楼设身处地的想着,只觉得兰佩珏的师父,此刻定是牵挂极了吧。
渐渐的,花满楼伸手,抚上兰佩珏的脸颊,他替他擦去脸上被溅上的水珠,却也是想要知道兰佩珏的模样,花满楼的手描绘着兰佩珏的眉眼,到他高挺的鼻梁,在到他的柔软的双唇。
而兰佩珏只觉得脸上痒痒的,可显然他并不讨厌这样的亲近,只因为在花满楼抚上他唇的瞬间,他无意识的张开了口,将花满楼的指尖含入了口中。
感受到了兰佩珏的动作,被包裹住的湿热的触感,使得花满楼脸上再次染上了胭脂一般的红,他心慌于他体内徒然冒出的一股火来,这股火让他想要将面前的兰佩珏用力的搂在怀中,并且、并且……
花满楼不敢再想象下去,他只能伸出手,将紧贴着他的人推开。可就当他慌忙想踏着池底的台阶离开这个浴池时,他听见身后的人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也许是撞在了用玉石砌成的水池边缘上,可想了想兰佩珏此刻的状态,花满楼却还是不放心将他一个人呆在这儿,所以他只好又转过身。
花满楼抓住了兰佩珏的手腕,他略微一使劲儿,将人带到他的怀里来,想把兰佩珏弄上出水池,可他原本只是想环住兰佩珏腰的另一只手,却不小心碰触到了兰佩珏挺翘的臀部,花满楼仿佛触电一般将手拿开。
好在怀中的人没有注意到花满楼的动作,他只自顾自的笑着说着别的话:“我实在是太开心啦,今日同我最喜欢的朋友见了面——”
被兰佩珏“最喜欢”这三个字砸在了心头,花满楼只觉得心中的悸动让他无法控制他接下来的动作,如此渴望亲近一个人的心情,使得他像是受了蛊惑一般,靠近了兰佩珏。拂在他脸上的气息,使得兰佩珏再次觉得痒痒的,他忍不住伸出舌尖。
而花满楼只觉得唇上突然触碰到一阵滑腻的柔软,伴随着微醺的酒气,在那瞬间,他的脑海中仿佛有什么炸开,他便再也忍受不住的凑近了兰佩珏的双唇,原本花满楼只想着,就一下,只是轻轻的一下,待他触碰到那柔软后,他便会分开。
可兰佩珏微启的牙关却使得他不由得探了进去,这浅浅的触碰就变得唇舌交缠的深吻,直到兰佩珏发出一声带着颤抖的呻.吟,花满楼才意识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做下了怎么样的事。
兰佩珏将他当作朋友,可他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他当作朋友了。
在花满楼来到兰佩珏这里做客后,过不了多久,6小凤便找上了门来,因为他带着那一张兰佩珏亲手写的纸条,所以兰佩珏见了他。可是6小凤其实并不是一个人前来,毕竟他想要找到兰佩珏这儿,肯定还得靠一些他认识的朋友。
兰佩珏却格外讨厌面前这个四条眉毛的人,他打落在6小凤手中上下抛着的银子,也不去理会他们所说的话,只道花满楼不可能出来见他们后,便转身离开。
可是在这儿之后,便莫名的传出了江南花家的七公子被那魔教教主囚禁之事。这下群情激昂的武林众人便浩浩荡荡的前往玉珏教所在之处,开始为武林除害。
既然兰佩珏敢出现应付这些标榜着正道的武林人,他便该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即便是他日后能有通天的本领,彼时的他也不过是初入江湖,于这江湖的叵测还没能有更深刻的认识。
所以在有人向兰佩珏汇报花满楼被人带走之后,他心中便产生了慌乱。而他遥遥的看着有人将刀刃抵住了花满楼的咽喉时,他立即不管不顾的向对面的人冲去。可当兰佩珏身中流矢,不顾性命的将花满楼救回时,却发现他救下的人,不过是个冒牌的假货。相隔着距离,那人皮面具虽然不能看清,可他身上的服饰,却是和花满楼身上的一模一样,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个结果。
兰佩珏被逼到了悬崖边,他看着那群正义的武林人士中,一个显得尤为迫切的身影,若不是他身旁的人狠狠的将他拉住的话,他下一秒定会冲到兰佩珏的身边来。想来命运就像是场预谋,是早就被人写 ...
(好了的。
曾经有人跟花满楼说过这样的话,其实痛到极致,人便不会再感觉到痛了。
而花满楼明白这句话语中所蕴含着的绝望时,遥遥的对自己说着:“你曾经救过我一次,刚刚我也救了你一次,所以算是我们扯平了吧——”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兰佩珏身上带着的伤口和鲜血,他是如何苍白的笑着。
下一秒,花满楼的耳边呼啸而来的一阵风声,周围的人都叫嚣着冲了上去,花满楼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认证。
是的,那个身影便这么一转身,而后坠入了悬崖,一如花满楼的心也在此刻坠入了深渊。只可怜他连坠下悬崖粉身碎骨都不能,一定要被那武林正道中人万箭穿心。
花满楼的哥哥扶起了平静得有些可怕的弟弟:“那个魔头如此待你,你却还是要为他伤心。”
花满楼却是不愿再开口了,他可以向他的哥哥解释,无论兰佩珏对他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可是花满楼却不能向全天下的人解释。他想着,这样也好,即便是全天下的人都信他是个魔头,他却永远都不会信的。
“可他确实杀了人。”6小凤终究忍不住道,“不仅如此,他还指使了许多的人去杀人。”
花满楼不再给他的花朵修剪它们的枝叶,只因为他此刻因为沉浸在回忆中,因为再次从心脏里蔓延出来的疼痛,令他无法再继续下去。
6小凤似乎也没奢望能从花满楼的口中得到一个回答,因为他先笑了出来,他也总喜欢笑,只不过最近在他脸上出现得最多的,是苦笑:“是啊,这世间,何处英雄不杀呢?”
毕竟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
6小凤也不由得想起那天悬崖边的那个身影,他一声红衣,是血被染成的红色,有他自己的血,也有别人的,他站在风中,那凛冽的风刮起他的衣袍,他散落的长发于他脑后飘扬着,他精致的五官在此刻散发出一股致命的美,如同他滴着血的刀刃一般。
6小凤见到已经是退无可退的兰佩珏,在面对着虎视眈眈的要夺他性命的众人时,却只是仰天长笑道:“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他伸手拔□上的箭,脸上的血色不剩一点,他看上去摇摇欲坠,却背脊挺得比谁都笔直,他笑着说这话的模样,却让不由得有股顶礼膜拜的冲动,就好似他天生该站在顶端:“即便是我下了地府,我也要将这地府掀个底朝天——待我风山再起时,我要这天下唯我尊!”
自那时起,6小凤的脑海中便总会时不时的闪过那抹红色的身影,他甚至还到那悬崖底下去看过,在那片苍凉的密林中,他散落着脚步直到天黑,他终于得以发现一块玉牌,用红线牵着上半部分,尽管已经是指甲盖的碎片。
可这块碎裂的玉牌6小凤却一直藏在身上,他却谁都没有说,他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他拥有这块玉牌。
61陆小凤传奇(九)
( 其实兰佩珏从西方魔教总坛赶到中原来,这一路上实在是不太容易。虽说没见着那举着个葫芦的金角大王,又或者他的弟弟,可他们手下嚷嚷着“大王叫我来巡山咧!”的小妖到底是见着了不少。
不过兰佩珏到底没有为难这些来追杀他的人,毕竟他曾经也干过一段时间的死跑龙套的,在深山老林里守了那么久,久到估计连山里的蚊子都喝腻了他们的血后,其实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求主角给他一个痛快。
所以兰佩珏相当的痛快。
可是兰佩珏不免生出疑惑,疑惑这些人的来头。玉罗刹精分的模样还深深的存在在他的脑海中,其实说到玉罗刹的精分,这其实跟兰佩珏脱不了干系。彼时的玉罗刹神功尚未大成,罗刹教内又纷争不断。有人不服玉罗刹年纪轻轻便当上教主,且深知兰佩珏这个异族少年乃玉罗刹的心头肉,便以他性命要挟,逼迫玉罗刹让位。
正在闭关修炼的玉罗刹只能强行出关,在救下兰佩珏,扫清教中障碍后,却也因此走火入魔,差点令兰佩珏命丧他之手。当时的玉罗刹摩挲着兰佩珏脖颈上他留下的指痕,也淡淡的说着要将他送走的话。幼时的兰佩珏自是知道自己再留在玉罗刹身边,怕是再发生那样的情况,只能害得玉罗刹万劫不复,因此即便是再不舍,他只是乖乖的听从了玉罗刹的吩咐。
不过在走之前,发现了最近他的师父多了个喜欢自己和自己说话的爱好的兰佩珏,亲手扎了布偶送给了玉罗刹,还留言一句,若是师父又感到寂寞了,便可抱着这布偶说说话,还要加个ps,虽说这大多数是女孩儿的喜好,可是作为徒弟兰佩珏却是一点都不会嫌弃他的师父的。
在小半年过去后,从他师父的师父那儿成长了不少归来的兰佩珏,在和他思念已久的玉罗刹同床共枕秉烛夜谈的当晚,就聊到了玉罗刹可否喜欢他送的这个礼物,当然,作死的兰佩珏立刻被扒了裤子揍了ρi股。
所以说,在折返回去看到玉罗刹那番精分二人转后,兰佩珏自然是明白玉罗刹既然要送他离开,必然是病情加重了不少,怕是再次伤害到他,只是他还没想到的一个原因是,以玉罗刹对于兰佩珏的宠爱,待到玉罗刹西去后,这教主之位定会落到兰佩珏手中,可虽说教中大多数人对兰佩珏并无恶感,但若是这教主之位落到这异族少年手中,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兰佩珏再留在教中,怕是比他前往中原还要危险得多。
加之这么多年过去了,玉罗刹定是要动手清理门户,揪出教中那些个生出异心之人,而他最为紧要的目的,却是要将这害得他徒儿坠崖受伤,险些丧命的中原武林搅得腥风血雨,为兰佩珏报仇雪恨。
而没能猜透玉罗刹真实想法的兰佩据,在赶到中原以后,既然玉罗刹吩咐他要弄清这近日兴起的,且势力如日中天的黑虎堂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兰佩珏已然知道黑虎堂下设有三个分堂,其中白鸽堂则是负责探查和传递武林各路消息,那么兰佩珏自然就能借由这白鸽堂找到那行踪飘忽不定,说不定能治好他师父精分的神医。
由于兰佩珏正思考得入神,所以也没来得及疑惑为何他坐下了这么久,这酒楼的小二却是连茶水都没给他端上一杯。
其实不过是那小二们为了争夺谁给兰佩珏上茶而在一旁给打起来了。
自兰佩珏踏入这酒楼,众人的视线就不由自主的向他飘去,只见他黑发黑袍,越发衬得他的面庞白皙如玉,俊美至极。虽说他身上配着长刀,周身也萦绕着寒霜之气,可面对这赏心悦目的一切,人们总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于是,兰佩珏没能等到那给他上茶的店小二,反而等到了一个前来调戏他的纨绔。且那纨绔跳过了“嗨,这位小美人今晚是一个人吗?”的开场,直奔主题道,“只要你从了本大爷,你要啥有啥!”
兰佩珏先是因为这粗浅直白的调戏愣了愣,而后他缓缓的勾起嘴角,仿佛勾人心魄的一个笑,令他对面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纨绔,以为这是兰佩珏从了他的信号,所以他色胆包天的伸出手,握住了兰佩珏随意放在桌上的手。
兰佩珏启齿道,那声音就如冬日里的梅花般动人:“你刚那番话,是说为了我,什么都肯去做吗?”
那纨绔色令智昏的点点头。
“那——我若是要你去死呢?”那语调中带着一丝让人背脊发凉的温柔。
兰佩珏对面的纨绔被这话语中的寒气抖了抖,却仗着自己有几分三脚猫的功夫,怒喝一声便朝兰佩珏攻去,而众人只见得那纨绔站起后的下一秒,便捂着被一根木筷刺穿的手,哀嚎着摔倒在了地上。可再看那被纨绔调戏的少年,却仿佛连衣袖都不曾拂过,只冷冷的坐在那儿,美得像幅画。
然而,令众人都没想到的是,那纨绔在地上略微翻滚了几下,却突然像是被掐住了咽喉般没了声音,他双眼翻白,胸膛已经停止了起伏,暴毙在当场。ww酒楼里当即有人大喊着“杀人啦——”,便匆匆的跑了出去,于这慌乱的往外窜的众人形成对比的,便是四名涌入酒楼的彪形大汉。
这几人虽说看上去块头不小,可从他们身轻如燕的脚步来看,便知道他们功夫不错。他们一见到地上死去的纨绔,立即冲着兰佩珏大喊:“你胆敢杀了我们家公子,今日便要你一命偿一命!”
那几人在他们落下后的下一秒,便以可怕的气势向兰佩珏冲去,且他们的速度非常的快。兰佩珏没有动,那躲在柜台后的酒楼的掌柜的和小二,也以为就算是兰佩珏动了他也只能是死得更快一些,除非他有能的本事,若不然他定是要死在这四人包围的攻击下的。
可就在掌柜的可惜感叹着一个美人要死在刀下的瞬间,兰佩珏便真的向他们展示了他的本事,没人看清他是什么时候站起身的,也没人看清他是如何于跃到那桌上,足尖轻点,便翻身飞到房梁上。那司人堪堪收住了他们手上的招式,却没想到倒吊在房顶上的兰佩珏早就在等着他们。
兰佩珏的长刀狠辣的削掉那取他性命的其中一人的手臂,而后他一个翻身,落回了地上,也站到了那四人的身后,沾着血的利刃发出一道道划破风的声音,此时那四人中已经有了两名倒在了地上,虽说还未丧命,却是再没力气拿刀站起来。
剩下的两人堪堪和兰佩珏打个平手,可令后者没想到的是,那躺在地上的其中一人这时从他的怀里掏出什么,往这酒楼中一扔,另两人早有准备,可兰佩珏却一时间在这刺鼻的烟雾中无法睁开眼来,只见一把刀悬在了他的头顶,顿时就要落下。
可就在这瞬间,一把折扇挡住了这锋利的刀刃。
那大汉异常的惊奇,不过是一把轻巧就能折断的折扇,为何能挡住他这削铁如泥的利刃?令他更惊奇的是,那握着折扇之人的手臂状似轻柔的挥了挥,他便感到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震得他的虎口都裂出血来,他的刀也顿时碎成了三截。
另一人更加惊奇的道:“你为何在这迷 ...
(烟之中也能看清我们的行踪?”
那人听见一道声音,那声音温润得仿佛此刻他们并没有在生死打斗,反倒是在喝茶聊天那样:“因为我本就不需要看。”
那几名大汉面面相觑,他们在那把折扇的阻挡下是无论如何也近不了兰佩珏的身,知晓今日有高人出现,且他们的任务无法完成,那些人见那折扇的主人并无阻拦他们逃跑之意,甚至还提醒他们,莫要忘了那躺在地上的他们的同伙:“他虽不能动了,却还活着。”
于是,待到那几人逃出这酒楼后,兰佩珏也终于缓过了这迷烟的厉害,他睁开了双眼,虽然他只感到他的双眼火辣辣的疼,待到那令他眼前泛出模糊的泪水落下后,兰佩珏看清了站在他面前的人。一如当年的面如冠玉,遥遥若高山之独立,便是满院正盛的鲜花都比不上他的颜色风姿。
兰佩珏带着几分惊讶道:“花满楼——?”
即便是多年后花满楼想起今日的重逢,他也能清晰的回忆起,在听见兰佩珏如泉水般凛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的那一刻,他激动又夹杂着害怕的心情。激动是因为那种失而复得满满的喜悦,喜悦得甚至能让他在下一秒落下泪来,而害怕,是害怕这不过是他日日思念下的又一个梦,他生怕下一秒便是梦醒时分。
花满楼不知道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止住他声音中的颤抖,他笑着答道,就像是老朋友许久未见般的熟稔:“是我。”
可在花满楼的话语话音落下后,兰佩珏便再没了声响,花满楼心中有着淡淡的失落,待他再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酒楼掌柜的从之前他躲避的地方走了向了两人,虽说这其实并不是兰佩珏的错,但他这被砸得一片狼藉的酒楼,总归要有人承担损失吧。
花满楼温润的笑着:“掌柜的且将帐算一算,告知我后,下午我定会叫人前来悉数赔偿。”
有了花满楼这个冤大头,掌柜的自然忙不迭的道着好,可是站在一旁的店小二看不下去了,他显然是个外貌协会的资深会员,且花满楼这种温润型的比之兰佩珏那种高冷型的更加得他喜爱,加上刚刚花满楼打架的时候多帅啊,店小二就快变成花满楼的脑残粉了,这下他就看被花满楼救了,却连句道谢也没有,只冷冷的站在一旁,让花满楼替他赔钱的兰佩珏不爽了,于是他便开口道:“这些祸是他惹下的,你已经救了他一命了,你为什么还要替他赔钱呢?”
花满楼依旧笑着道:“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这时一直冷冷的站在一旁的兰佩珏开口道:“他曾经是我的朋友。”
听见兰佩珏陌生而冰冷的话语,花满楼不由得呼吸一滞,只觉得心中有什么在撕扯着那般,隐隐作痛。
兰佩珏却是看也不看花满楼一眼,他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我只有这么多,若是还不够,你们若是信我的话,我明日定会将剩余的银子送来,若是你们不信,那我这把刀便先押在这里。”
掌柜的哪敢要兰佩珏这把沾满了血的刀呢,只好慌忙的说着钱已经足够,便好生的送兰佩珏离开了,而花满楼自然是跟在了兰佩珏的身后。
待两人走后,掌柜的赶紧敲一敲刚那Сhā话的店小二的脑袋:“你要不要命了,你那么说话,就不怕那人一刀砍了你吗?”掌柜的顿了顿,上了年纪的老男人,八卦起来也是很可怕的,“也不知道那两人发生了什么,看他们的表现,倒像是后来的那位公子做了些什么对不起前面的那位公子的事。”
店小二捂着头慌忙道:“可是,后面那位公子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啊,说不定这是个误会呢?”
跟在兰佩珏身后的花满楼,终究是忍不住开口道:“佩珏——”
兰佩珏听见这温润的声音,只觉得心中有一丝闷闷的,他开口道:“你住嘴,我不准你再叫我的名字,这是我的朋友才能叫的——”
兰佩珏自然听见了之前酒楼里的那番对话,可是再怎么样的误会,都无法让兰佩珏释怀,毕竟他曾经把花满楼当作唯一的知心的朋友,可是他却被他朋友的朋友逼到了悬崖边上:“那不是叫我最伤心的事——在我想着即便是我拼却性命不要,也要将我的朋友从别人的刀刃下救出来……”
花满楼想起他曾听见过6小凤的感叹:“想不到那魔教头子对你也算有几分真心,他既然愿意不顾生死的救你,那他为什么却要将你扔进那阴暗的地牢中折辱于你呢?”
想到这误会之中又有误会,花满楼嘴角的笑容,便变成了苦笑。
兰佩珏伤心的话语中,又带一丝被背叛的激愤:“当我发现我救下的那个人,并不是你时,我甚至还在庆幸,想着我的朋友此刻一定是安全的——可是却没想到,你早就安全的站到了我的对面,站在那些将我逼到了悬崖边的人当中。”
“所以我们扯平了——”兰佩珏没给花满楼开口的机会,他这样霸道而又让人心焦的做出决断,“你不再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也不再是我的朋友,你只是我憎恨的中原人,所以你下次若是再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么我就会杀死你——”
说完,兰佩珏便消失在了花满楼面前。
而花满楼也第一次失落于自己是个瞎子,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他实在是无法听出刻意避开他的兰佩珏的脚步,他们再一次的见面,却连一刻钟的时间都没有,就连他那句“你过得可还好?”都无法问出,他就又一次失去了兰佩珏,这比他无数次梦醒时的失望,更让他难受。
兰佩珏为了避开花满楼,他选择走了水路。可就当那船家渡河到中央时,突然从河中飞出无数个又要夺取他性命的黑衣人。搭载兰佩珏那只小船已然在这些人的攻击下裂成了碎片,兰佩珏虽然会水,但从未在水中和人打斗过,加之在水中的阻力且大,他所用的刀自然比不过他们所用的筒箭。
这片原本平静的河道渐渐的被血染成浑浊的红,而河面上也漂浮起数十个尸体,兰佩珏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且他感到他的意识也开始涣散,这不光是失血过多的原因,还因为那箭上有毒,只是若是昏迷在这河中,那他必死无疑,所以兰佩珏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游到了岸边,他已经没那个功夫再去疑惑那些水里的黑衣人为什么不追上岸来对他赶尽杀绝,他将踉跄着脚步,再也支撑不住,就要倒在岸边粗砺的碎石上,而后一双手,接住了他。
花满楼庆幸他又一次的赶到了兰佩珏的身边,他怀中的人衣服是带着河水的冰凉,可他的身体,却散发着不自然的滚烫的温度。花满楼将少年抱在怀中,而后找到了一处破庙,这对于一个瞎子而言,实在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待到达那破庙后,花满楼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狼狈,他先将火升起,而后伸手去解已然昏迷了的兰佩珏的衣服,在触摸到少年的身体后,入手是他粘腻的汗水,以及从伤口流出的鲜血,身上带着止血的金创药,花满楼的外袍披在了兰佩珏的身上,于是他便只好动手撕自己的里衣。
花满楼抑制住他因为心疼和担忧少年的伤势而有些颤抖的手, ...
(在细细的替兰佩珏上好药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更大的麻烦来了,兰佩珏的外伤虽然有些骇人,但是真正令他性命堪忧的是他的内伤,不光是因为他中了那不知名的毒,还因为他之前逞强面对那些黑衣人的关系,导致他体内的真气紊乱,血脉逆流,身如火烧,若是无人替他体内的真气梳理运转的话,兰佩珏便有可能断送性命。
花满楼将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到兰佩珏的体内,可是没等他运转一周天,便发现他的所输给兰佩珏的真气,便好似一滴水落入了汪洋,再无踪迹,他一开始只当是兰佩珏中毒的原因,花满楼身上同样带着解毒的丹药,他的动作顿了顿,而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将那丹药含在了口中,向兰佩珏靠去。
还未触碰到兰佩珏的双唇,那来自身下人鼻中呼出的炙热的气息,便使得花满楼的脸上染上了发烫的红晕,尽管他一再告诉自己,此刻不过是为了救下兰佩珏的性命,可想到他要和兰佩珏如此贴近,花满楼就只觉得心好似快要从喉间跳出来了,他脑中不由得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还有兰佩珏喝醉时,他们两人于浴池中的那一个吻。
可是现在不是去想那些的时候,花满楼强迫自己稳住心神,而后俯□,贴上了兰佩珏的双唇。
而兰佩珏只觉得自己此刻陷入一片水深火热之中,他体内逆流乱窜的真气每每让他生出一种爆体而亡的痛苦和恐惧,可这时有一股力量正在抚慰着他体内逆流的血脉,但是这还不够,兰佩珏的喉间仍旧压抑着他痛苦的叫嚣。
直到有什么撬开了他的双唇,异物探入他口腔的感觉使得兰佩珏下意识的去抵住,而后他的舌尖便触碰到了另一个滑腻的柔软,花满楼微凉的舌尖于兰佩珏滚烫的口腔中,被后者下意识的张嘴含住,而后开始缠人的吮吸着,这本是一个喂药的举动,可花满楼却也被兰佩珏吻得渐渐身体内窜出一股燥热出来。
兰佩珏不满他身上遮盖的衣物,只扭动着身体将花满楼的外袍褪开,而后他伸手搂住花满楼的脖颈,贴上了一具温暖厚实的胸膛,同时腿也缠绕着花满楼的双腿,他挺动着小腹,不断在花满楼身上磨蹭着,两具躯体开始纠缠在一起。
兰佩珏将他身上的人贴得更近了,他甚至还不满那阻隔他们的衣服,伸手将花满楼身上的里衣拉扯开,直到两人赤.祼的肌肤触碰到一起时,兰佩珏这才满意的发出一声喟叹。
花满楼不光是脸上,就连身上都已经烧起来了,他虽然看不见,可兰佩珏于他耳旁粗重又带着诱惑的低吟,使得他下半身渐渐的挺立起来,即便是他再君子不过,可那想要占有的男性本能,开始驱使着他的行动。
花满楼开始一点一点亲吻着兰佩珏的身体,这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身上,除了给身体带来一阵一阵说不清的酥麻,更是让兰佩珏感到体内更加的空虚,那采战之法的口诀已在兰佩珏的心中开始运行,他忍不住分开了双腿,环住了花满楼的腰,他挺翘柔软的臀瓣抵住花满楼滚烫坚硬的某处,于他那缝隙中不断的磨蹭着。
若说花满楼一开始还想避开兰佩珏的纠缠,可后来他却不了,因为他知道这是解救兰佩珏的唯一办法。他会知道兰佩珏修炼了这采战的心法,也是要多亏了6小凤,后者一日跟他说过女人们若是主动的对他投怀送抱,那定是有目的的,6小凤当时就细细的讲给了花满楼他是如何被一个女人实行了这采战之法,他鬼使神差之下,将他的内力“赠”了不少给那女人。所以花满楼才懂得此刻该如何去做。
花满楼分开了兰佩珏的两股臀瓣,那柔软的触感令他脸上欲滴出血来,而后待他试探着触摸到了某处,那已然动情的变得松软的入口处,开始贪心的收缩着,将花满楼小心翼翼的指尖给吞了进去,滚烫滑腻的内壁包裹着那一节指节,吮吸着想让他进入到他身体的更深处。
这样不能被真正填满的空虚,使得兰佩珏难耐的呻.吟着道:“给、给我……”那呻.吟又不全部是诱人的情.欲,还夹杂着经受折磨的痛苦。
为了救兰佩珏,即便是让他剜下一块肉,花满楼也是会去做的,更何况,关于此刻的情状,他曾经在心中有过隐秘的幻想,所以他抽出了他手指,换上了另一个可以填满兰佩珏的物什。
兰佩珏用力的搂紧了花满楼的肩膀,后者沉□体,忍受着那不断的挤压着,不断的吮吸着他的愉悦,只缓缓的注入他的内力,顺着兰佩珏的筋脉,梳理着他逆流的真气,待在他体内运行了一周天后。早就难耐的兰佩珏忍不住抬起头,吻住了花满楼的双唇,两人粗重的呼吸夹杂在一起,滚烫的肌肤彼此摩挲着,兰佩珏率先挺动腰部,不住的让花满楼进入得更深。
花满楼被兰佩珏用腿勾着腰部,他通红的面庞此刻也有着动人心魄的美,而他的额角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被兰佩珏这么一勾引,他也无法再忍耐下去,区别于他平日温润的模样,那一下比一下用力的,显得强悍的撞击,让被刺激到体内那一处的兰佩珏,口中不管不顾的放出破碎的呻.吟来,而他之前牢牢环住花满楼腰部的双腿,也因为这撞击逐渐变得酸软无力,而滑落了下来。
可兰佩珏的那里却将花满楼更加箍得更紧,连带着源源不断拥入他身体的力量,仿佛永远不会知足那般,而花满楼也细细的舔.舐着兰佩珏光洁的脖颈,他从未想过他还能如此占有兰佩珏的这一天,只是将人拥在怀中,只是这么一瞬,他便觉得无比的幸福。
62陆小凤传奇(十)
( 暮色四合。
夕阳和凉风透过那微敞的窗棂,拂过那坐在梨花木圆桌旁男子的肩头,似乎是一种信号,催促他看一眼床上已然醒来的人。
于那红木雕花的四方床上醒来的兰佩珏,同坐在他对面的男子对上了目光。兰佩珏的视线中带出一丝打量,于他对面的男子有着同花满楼七八分相像的容貌,只不过他看上去年长一些,身材也较之魁梧一些,且他身上同样有着如玉的气质,可不同于花满楼的温润,面前的男子却隐隐有着一股冷冽,如同翡翠那般的硬玉。
对于面前男子的身份,兰佩珏心中大致已经猜到了。
而就在兰佩珏打量着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着他。虽说那人在看见兰佩珏的第一眼时,也因对方姣好的容貌而微微愣神,但他到底是见多了各式各样的美人,且花家七子,各个都乃龙凤之姿,所以在那人在一瞬的愣神后,便也恢复寻常,他只专注的看着兰佩珏的双眼,与江湖中人打多了交道,一人的品质如何,大抵便能从他那双眼睛中看出。
而兰佩珏的双眼中虽然满是戒备,可那双如同黑曜石的眸子里却是清澈的光,叫人第一眼就忍不住亲近。那人暗自点点头,想着怪不得七童会对面前的人如此的上心。
那人打量的视线虽说并未带着侵犯之意,可到底还是让兰佩珏感到些许的不适。但就在兰佩珏皱起眉之前,那人移开了他打量的视线,缓缓的开口道:“七童于你先醒来,他原想着要过来看看你,但大夫说他身子太虚,便勒令他喝了药后卧床休息……”
兰佩珏原本张口想说句什么,可听见那人说花满楼身子太虚时,他脑海中便不由得闪过昨日在那破庙中的场景,一时间脸上泛起了滚烫的温度,那原本要脱口的话语,顿时便咽了下去。
对面的人似乎没有注意到兰佩珏这一瞬的不自在,他的声音虽然略微显得低沉,却是叫人如沐春风的柔和,他看兰佩珏的眼神几乎称得上是和蔼了,就像是将他当作一个弟弟在疼爱那样:“我是七童的大哥,他实在是太牵挂你了,于是我便先替他来守着你,虽说之前大夫已替你把过脉,说你已无大碍,但你现下感觉如何?”
“我的确已并无大碍,多谢花公子救命之恩,他日我定会涌泉相报——”兰佩珏开口的声音带着一丝虚脱的沙哑,可他却坚定道,“只是现在我有要事在身……”
“你要走?”花大哥打断兰佩珏的话,而后他笑了笑,“这我可做不了主,想来七童大概是知道你醒了定是要离开的,所以才会拜托我到这儿守着你,别让你逃了罢。”
兰佩珏微微一愣神,他只是有些意外面前如此儒雅稳重的会说出这番略显松快的话,且那话语中毫不掩饰的透出的亲近,也让兰佩珏感到疑惑。
花大哥亲手替兰佩珏倒了杯茶,而后又坐回了那圆桌边,果真是如他所说的,要在这儿替花满楼守着,免得放跑了兰佩珏。花大哥举着茶杯,感叹一句:“若是有酒就好了,七童也是能喝几杯的——”说完,他看向兰佩珏,“不过你却是不能,这七童也是同我说过的。”
兰佩珏感到面前的人话中有话,所以他只是静静的听着,可毕竟花满楼再一次救了他,还被他用那双修之法采战了他的内力,因此兰佩珏也做不出这强行离开这无礼之事,而他也预料到,花大哥要说的话,定是与他息息相关。
面对始终对他抱有戒备的兰佩珏,花大哥却也不恼,只感叹一句:“既然你不愿同我说话,那么便我同你说话吧——等到这些话说完,想必七童便也能醒过来,而我就能将你交给他了。”
花大哥看兰佩珏一眼,像是若有所指道:“那便聊聊半年前,我家七童突然于他那座小楼里失踪的事吧。”
兰佩珏眼睑颤了颤。
“那还是叫6小凤给发现的,说是在空荡荡的小楼里发现一张字条,那上边写着‘银子,花满楼在我的手上’。”江南花家虽然算不得江湖中人,可江湖中人提起江南花家谁不要礼让三分?不光是江南花家那富可敌国的财力,还加上花老爷子乐善好施、与人为乐,不少江湖中人都得到过江南花家的帮助,所以,在得知江南花家最为心疼的七少爷花满楼被那魔教头子劫去后,自是在江湖中引起了不少波澜。
与那被魔教灭门的兴隆镖局亲近的天雄帮,找到了丐帮同那点苍派,想要借由花满楼被劫之事,集结江湖各大门派,攻上那魔教总部。救子心切的花老爷子,在丐帮找上门来后,自然是感激不尽。
虽说兰佩珏能在近一年内将玉珏教于中原武林中名声渐起,可他到底还是少了些江湖经验,兰佩珏身边便被人安Сhā了些人手,那些人就等着这么一天。
兰佩珏与那些名门正派杀上来前,他正好同花满楼发生了不愉快的争吵,在建教以后,因他管理不当,他教中人的种种做法,确实够得上他们魔教名头,因此花满楼和兰佩珏对于生命两种完全不同的看法,前者热爱且珍视,后者漠视且残酷,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而待到兰佩珏不得不去面对那些名门正派时,他不愿让花满楼离开,也拉不下面子同花满楼再说一句话,所以只叫人将花满楼带到他房间的密室里,确保他的安全。兰佩珏没有想到,那些人不光在他的身上下了毒,也在花满楼的身上下了毒,且并没有带花满楼到他房间的密室中,而是带到那处专门对人施以残酷刑法的地牢中。
因此,待花家的人被天雄帮的人引入地牢时,看见的便是中毒的花满楼被人施虐的景象,那被烧红的烙铁已经触碰到了花满楼的肌肤上,若是再晚一步,那烙铁定会在花满楼身上留下难以恢复的可怖的疤痕。
当众人见到了被救出的花满楼的惨状,自然群情激奋。而这时,心疼爱子的花老爷子自然是答应了天雄帮的计划,从6小凤见到了兰佩珏的那日起,流言,已经成为了一支离弦的箭:“虽说那魔教头子对花公子爱而不得,已心生怨恨,但若是看见花公子被人劫持,他定然会为此分神,那便是我们拿下他的好时机。”
在兰佩珏坠下山崖后,花满楼生了一场几乎要走了他的命的大病,众人都知晓是什么原因,因此也更加厌恶害得花满楼如斯的兰佩珏起来。
虽说花满楼为了不让家人担心,表面上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可谁都明白他心里压抑着的苦痛。于是花家三童再也看不惯花七童这番模样,拎了酒就过去找他的七弟,两个人喝得多了以后,心中的话就开始向外倾诉起来。
而兄弟两人也从他们的对话中发现了这件事的不对劲:“你说那人并没有爱慕你?”
“我们只是朋友。”花满楼苦涩的笑着。
“那照你说的,你们既然是朋友,那他为什么要突然将你关入那地牢中,且折辱于你?”三童疑惑着,便开始着手去查这事。
只一条就足够了,兰佩珏坠入山崖后,那留下玉珏教中留下的大笔财富,除却丐帮等大门派外,却也落入了那名 ...
(不见经传的天雄帮中,且天雄帮借由这笔财富,于短短一月之内壮大了不少。
花家还没开始对那天雄帮动手,那天雄帮便自动送上门来。于花老爷子的生日宴上,那天雄帮帮主在众人敬酒祝寿时,突然冷冷的这么道了一句:“听闻花家公子仍在派人找寻那已经坠入悬崖的玉珏教教主,怎么,难道花家七少爷却对这魔教头子还余情未了不成?”
生性急躁的三童当即一句“老贼”便脱口而出,好在他接下来的话语被花家大哥的一个眼神给咽了下去。其余人并没有在此刻开口说话,只因为他们向来疼爱他们的这个弟弟,也向来清楚他们弟弟的性子,花满楼是个万事都不喜依赖别人的性子。
花满楼在此刻站了出来,于花老爷子的寿宴上,不光有那武林名门,也有那商贾巨富,甚至还有几名豪门贵胄。而这些人看见花满楼的身影,虽然惋惜着他是个瞎子,却还是不得不感叹一句天人之姿,于这对比下那咄咄逼人的天雄帮便越发显得面目可憎起来。
“怎么,花家七童,你做下的事,却又不敢当了?”那天雄帮帮主道。
“我确实是在找我的朋友。”花满楼淡淡道。
“大家来听听,我们费尽力气将你从那魔教头子手中救出,而你现在却告诉我们,原来你是早就与那武林公敌狼狈为奸?”
“想必雄帮主也有朋友。”众人在这个温润如玉的人身上,似乎很难看见他会生气的模样,光是这一点,就已经没人再会怀疑他所拥有的品质了,而面对天雄帮帮主的出言不逊,花满楼却是毫不在意的继续道,“那兴隆镖局的董镖头,定是你的朋友。”
“是!正因为董大哥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才没有办法容忍你和杀害我董大哥的魔教头子成为朋友!”
“可是,既然你可以与那残忍的杀害了罗刹教山脚下全寨无辜妇孺的人成为朋友,我为什么不能和为了替那些无辜妇孺报仇的人成为朋友?”
“你、你血口喷人——”周遭人嗡嗡的议论声,令这天雄帮帮主一时间极为气恼。
可看着花满楼长身玉立的模样,众人自然是信了他的说法。一时间,就连丐帮同那点苍派,都在众人异样的打量中,显得有些坐立难安。
坊间自是有了这样的谣传,说是那玉珏教的教主是被那丐帮同那点苍派为夺得他教中的财富,才被逼下了山崖,原来那所谓的名门正派,也不过是假仁假义。但也有人说着那玉珏教本就是无恶不作的大魔教,虽说那些事情许不是那教主所为,可他也定是吩咐了他手下去做的。
这些谣传很快就平息下去,总有新的消息来取代。而至于那天雄帮帮主,听说帮中所拥有的产业于最近统统倒闭,那天雄帮就快分崩离弃,而那帮主于某日跪在了花家大门前,却被花家家主闭门不见的消息,也惹得人们议论过一阵。
“那花家老爷子为什么不见那天雄帮帮主呢?”
“想来是得罪了花家吧,不过谁又知道呢。”在一旁看着的人顿了顿,“想那花家富可敌国,家中的下人给各个打扮得和个少爷似的,得罪花家,那是最愚蠢不过的事了。”
待到花家大哥讲述着花满楼这些日子,虽然他竭力表现出他若无其事的模样,可谁都看得出,他的灵魂已经跟随着谁扔掉一半了,然而这一半,是在最近听闻兰佩珏被西方魔教的教主找回的消息后,才渐渐的回到了他的身上。
“我从来没见过七童这么伤心的模样,每每笑着,可你却想告诉他,让他痛快的哭一场吧。”花大哥神色复杂的看了兰佩珏一眼,发现他脸上错综的神色,也丝毫不下于他,“我想,七童醒来时,定是希望你能陪在他身边的。”
兰佩珏抿了抿唇,而后他看向那静静的躺在床上的人。
花满楼如玉的脸上泛出了不正常的红晕,他紧皱着眉头,细密的汗珠遍布在他的额角,他像是坠入一个可怕的梦中,口中断断续续的发出令人揪心的呢喃。
兰佩珏靠近了些,他想伸手替花满楼擦去他额上的汗,而此时花满楼口中急促的喊出一声:“不要……”且兰佩珏的手,便被花满楼给握在了手中,掌心是滚烫的温度,那手紧紧的握住他,生怕他逃开似的,有着隐隐的颤抖。
兰佩珏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梦见什么了?”
花满楼只听见耳边一个熟悉而又令他心安的声音,他于半梦半醒中道:“我梦见我在悬崖边抓住你了。”
63陆小凤传奇(十一)
( 兰佩珏不知道,当花满楼得以握住他的手的瞬间,有多么的感激。ww
无数次的梦中,花满楼总是出现在那处悬崖边,他身下的碎石已经深深的陷入他的皮肤里,他那伸出悬崖边缘的手臂,也已然被坠得生疼,可是始终不舍得放开那只手,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他听见那只手的主人在半空中飘荡挣扎的声音。
可是花满楼看不见,他看不见那只手的主人的神情,是痛苦抑或绝望,是憎恨或是解脱,他也看不见那只手是如何一点一点的脱离了他的掌心,那只手的主人是如何坠入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只是那么一瞬,他手中的重量就那么消失了,只留下如刀一般在花满楼喉间割削的苦楚,令他连那痛苦的呐喊都无法发出。
所以花满楼在终于握住了兰佩珏的手时,他心中倏然生出一股痛,还有那像是害怕梦醒的小心翼翼,他久久才发出声音,道:“佩珏?”
“是我。”兰佩珏眼睑轻颤着答道。
花满楼这才如梦初醒般,他握着兰佩珏的手微微的颤了颤,而后缓缓的将他盖在兰佩珏手背上的手拿开,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只因为他想起之前于酒楼前,兰佩珏对他说的那些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的话语,花满楼生怕他的碰触,再惹得兰佩珏的讨厌。
此刻的花满楼躺在床上,他平日里用玉冠束起的长发便柔柔的披散在他的脑后,使得在他温润的气质中,更添一分难喻的动人,而那黑发也映衬得花满楼的面色愈发的苍白了,可他这番模样又叫人想到他是那从落满了皑皑白雪的梅林中走出的纤尘不染的仙人一般。
而兰佩珏自然注意到了花满楼的动作,这样小心翼翼的对待他的举动,叫兰佩珏的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复杂的情绪,带着一些酸,又带着一些暖,还有一些感受到了珍重的情感的欣喜,这次他主动的握住了花满楼的手。
花满楼听出了那清冷的声音下隐藏的那抹浓浓的歉意:“你从没告诉我,你那时中了毒,还差点受了伤——但是我真的没有让人将你带到地牢中,我只是怕你有危险,想让人带你去我房中的密室里藏身。”
花满楼这时用另一只手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兰佩珏赶紧拿着那软枕垫到了花满楼的身后,花满楼轻声道:“你不用解释。”
兰佩珏只觉得在花满楼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中,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花满楼浅浅的笑着,就如同沐浴在春光中的微风。
那颗心又在此刻落回原处。
可即便是得到了花满楼像是原谅自己的回答,可兰佩珏却隐约觉得这原谅太过轻易,他的声线中出现了一丝焦急:“你不怪我吗?我差点害你受了伤,后来却还误会你,对你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
花满楼的身子向前倾了倾,而后他伸手抚上兰佩珏显得有些迫切的眉眼,花满楼的指尖有着微微的凉,却神奇的将那眉心褶皱都揉开来,他温柔的模样,只想让人和他一样,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怪你什么呢?怪你明明生着我的气,却还担忧着我的安危吗?”
兰佩珏一愣,而后心中那股又酸又暖的悸动再次涌出,他忍不住同样向前倾着身子,然后一把将花满楼抱在了怀中。
花满楼的鼻间再次充盈着来自兰佩珏身上的淡淡的兰花香气,他心中那股失而复得的满足,让他试探着用手拥住了兰佩珏的肩头,像是要将他的怀抱填满那样,他将兰佩珏拥得更紧。毕竟他从没想过他还有这么一天,就好像从别人那儿偷了一点幸福过来那样。
花满楼的下巴抵在兰佩珏的脖颈处,他的脸颊贴着兰佩珏的颈侧,他显得有些贪心的用双唇微微的触碰着兰佩珏细腻的肌肤,这于他开口说话时,就如同轻吻一般:“我说过,我永远也不会怪你,也不会生你的气。”
要想得到花满楼的承诺并不难,他可以答应你陪你在某个月夜,在屋顶上把酒言欢,也可以答应你,在你同他开了几个玩笑后,不跟你生气。但那样的承诺,很少加上永远这么个前提。
谁知道永远有多远呢?就好像你不知道你接下来的人生中发生什么一样,或许你今日的朋友,不会永远是你的朋友,或许你今日喜欢的东西,到了明日你便会格外厌恶,又或许,你今日履行下的承诺,到了明日,你便要自己亲手打碎那般。
所以花满楼极少说永远,但是他却对兰佩珏说了永远。
在还在找寻兰佩珏的那段日子里,花满楼虽然日日笑着,可那笑容中总有一股让人看了心疼的散不去的忧愁,花满楼的三哥却再也看不下他弟弟那消瘦得连他的衣衫都显得空荡的模样:“我只问你一句,你又是为什么那么喜欢那个人。”
花满楼静静的想了想:“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呢?就好像有人喜欢冬雪,有人喜欢秋风,就好像有人喜欢仗剑天涯,可也有人喜欢采菊东篱,喜欢本就是一件极为寻常的,没有缘由的事——”
兰佩珏于花满楼那句贴在他颈侧说出的话中,听出一丝令他此刻觉得慌乱的深重的情谊,他暂时还不懂得该如何回应,只觉得脸上蔓出一股滚烫的温度来,不知道是因为这拥抱太过温暖,还是颈侧的话语太过温柔。
兰佩珏觉得他应该做点别的事,好让他心中不再去想花满楼那句让人慌乱的话,所以他抿了抿唇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花满楼愣了愣,而后不知道怎么地,听见兰佩珏的话,他的脑海中便响起了他与兰佩珏于那破庙中的迤逦的暧昧,花满楼的脸上同样泛出红晕,他松开了环住兰佩珏的手,不由得向里避了避。
可花满楼越是躲避,兰佩珏便越是显得执拗的想要看一看前者身上的伤。于是就花满楼闪向一旁的时候,兰佩珏便翻身上床,压在了花满楼的身上。
花满楼原本扣住衣襟的双手被兰佩珏高高的举起,按在了头顶上,而面对着压在自己身上动作着的人,花满楼又不舍得太过用力的挣扎,他怕伤了兰佩珏。兰佩珏用双腿将花满楼不断挣扎着的身体固定住,而后他紧紧贴在花满楼身上的身体挺起来了一些,他伸出手,拉开花满楼的衣襟。
时间已过去了那么久,加之那烙铁其实并未真正的触碰到花满楼的肌肤,其解救他的人就已经赶到,所以花满楼身上那点烫伤早就被上好的伤药给抹去了痕迹,于此刻留在他身上的,是昨日救下兰佩珏添下的一点新伤,却也不深,此刻已经结痂,于是那疤痕便在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显眼。
兰佩珏手指尖一点一点触碰着那些疤痕,花满楼只觉得前者的手指在他身上划过的瞬间,带出一股莫名的酥麻感,加之花满楼看不见,因此他身上的感觉便显得格外清晰,且那肌肤相亲碰触,又让花满楼体内渐渐灼烧起一股滚烫的温度,他咬着下唇,尽管他拼命压抑着因为兰佩珏于他身上的作乱,而不免有些情.动的呻.吟,可在他开口的瞬间,那嘶哑的又带着一丝难耐的声音,让两人有不 ...
(禁有些怔愣:“佩、佩珏——我没事的,你先从我身上……下来罢。”
兰佩珏这才恍惚他们两个的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了,花满楼的衣襟都已经被他拉扯得散乱,露出他光洁赤.祼的胸膛,而花满楼那一头如墨的黑发也散落得更加厉害,被他咬得有了几分血色的双唇微微张开,从他口中吐出的有些急促的喘息,听在人耳中,叫人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起来。花满楼睫毛轻颤抖着,却是透着几分他拼命挣扎着,又被他强迫的凌.虐之感,实在是漂亮极了。
在看着花满楼因为他突然的冒犯的举动,而强忍着的模样,兰佩珏一时间也慌乱得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才好,他赶紧将钳制住花满楼的双手放开,而后试图替花满楼拉上衣襟,可他的手指不免蹭到花满楼胸前那挺立的两点粉色,花满楼被兰佩珏的动作由发出一丝低哑的闷哼,而兰佩珏也感觉到了他的下半身,有什么逐渐苏醒从而变得坚硬的物什抵在他小腹上。
“我……我这就下来。”兰佩珏愣了愣,而后就在他屏住呼吸要从花满楼身上离开的刹那。
“听说你病了,那我可得带好酒来看你咯——”6小凤熟门熟路的将花满楼房门给推开,而后他看见床上正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人便是那已经碎成了碎片,就也还被他带在身上时不时拿出来摩挲的玉佩的主人,另一个,自然是他的好朋友。
6小凤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他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伤心不可置信的开口道:“你、你们两个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搂搂抱抱的在一起,花大哥知道吗?!”
一直对6小凤存在着非好感的兰佩珏,立刻用被子盖住了花满楼微露着胸膛的身体,他理直气壮的对门口一手拎着酒,一手拎着他身后的披风的四条眉毛道:“花大哥知道啊!还是他叫我过来的——”
6小凤的心碎得更厉害了,这下好了,两人已经从自由恋爱变成包办婚姻了。
怎么办?现在看上去似乎就只有第三者Сhā足这么一条路走了。
64陆小凤传奇(十二)
( 6小凤这个人,向来活得肆意洒脱,极少有什么事是会牵绊住他的脚步的,即便是他遭人陷害,又或者不自觉的被引入一场麻烦中,他最多也只是苦笑一下,而后又恢复他的潇洒人生。
就连他在前些日子同花满楼告了白——当然,那也许并不算告白,只是6小凤在目睹了他的红颜知己因他而香消玉殒后,他突然觉得他应该去坦然面对心中那一点悸动,所以他对花满楼说出了也许他们俩以后可以搭伙过日子的想法,花满楼有一丝诧异,但很快的,花满楼隐晦的表达出了他天生就是直的这个含义,虽然在他说了这话以后,他就遇见了兰佩珏。
话说回到6小凤身上,你看,即便是表白被拒,他也不过是在某处破庙的屋顶上堆满了一夜的酒瓶,但在那之后,他就又成为了那只风流满江湖的6小鸡。
所以就连6小凤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兰佩珏对他不喜的这件事,这么的在意。那么兰佩珏又是为什么对他不喜呢?
6小凤先是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他是否有哪儿得罪了兰佩珏的地方,可怎么想,也就只有那一次,在他看见小楼中那张疑似绑票的纸条,且得知将花满楼掳走的是那江湖中兴起的魔教头头后,6小凤在拜托了许多的朋友后,才得以来到兰佩珏的面前。
6小凤见识过很多人,也知道很多人可能有着在他人眼中显得有些奇特的嗜好。就好似某个一流剑客喜穿白衣,家里的白衣连起来可以绕地球三圈;又好似某个阴谋阳谋玩得溜溜的智商爆表的英俊岛主,表面上高冷非凡,实际上却是个s.m爱好者,江湖人送名号“趴体king”,所以在兰佩珏出现之前,6小凤已经在脑补着这个魔教头子会是个什么模样。
也许他喜穿紫衣,说话时必翘兰花指,也许他身长丈二,目似铜铃,手抡俩似千金沉的流星锤,又也许他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腰间,胸口的龙头看不见了,因为被那一捧让人不忍直视的护心毛给遮住。
所以,做了那么多的想象,在漫长的等待过后,6小凤看见那黑发黑袍,如玉一般,却又带着寒霜之气的少年出现时,他还真没想到面前的人会是那叫人闻风丧胆的魔教头头,见到了美人,6小凤即便是再大的怒火,都化成了他此刻柔和的语调:“小弟弟,可以告诉我你们教主去了哪儿吗?喜不喜欢吃糖葫芦啊?喜欢吃就跟哥哥走啊——”
“……”
显然,在6小凤话音落下的瞬间,在他看见了面前的人危险的眯着眼,打量着他的神色,便明白他之前也许说错了话,也弄错了对象。所以面对跟前被那人只轻轻的一拂袖,便迅速的朝他面前飞来的茶壶,6小凤早有准备,使出了他的灵犀一指,夹住。
可惜那茶壶,壶嘴太短,壶身太胖,胖到6小凤都忍不住有些怀疑兰佩据是故意用这么胖的茶壶来招待他的,以至于他在夹住那茶壶的瞬间,就好像久没练功小生,在心惊胆战的劈着叉的瞬间,被他在后面幽幽的看着的师父,猛地向下的一按,那撕心裂肺的疼哟。
所以,6小凤便一直这么以为,虽说他在看见兰佩珏时出言不逊了那么点,可兰佩珏不也用这么胖的茶壶招待他了吗?他以为他们两人是扯平了的啊。
可是兰佩珏就是不喜欢他。
其实就算兰佩珏和6小凤解释了他也不明白,因为他和兰佩珏之前存在着一条根本矛盾,那便是就算有了汤姆苏光环加持,可仍旧无法停止他日益增长的对苦逼剧情怨念的男配和天生自带汤姆苏光环,天生人生赢家的男主之间的根本矛盾。
话说回到最后,6小凤在拎着酒去见了花满楼,接着便看见了他的“新欢旧爱”纠缠在一起的身影,一次又一次的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的6小凤,忍不住对着床上的两人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你们这样的爱是不会有结果的,是不会得到世人祝福的。
这种类似于画个圈圈诅咒你的话语,终于让兰佩珏听得烦了,他的刀没有带在身边,窗台边上那鸡毛掸子又太不符合他的审美,可是他还是比较使得顺手条状物作为武器,于是他从那凳子上拆了条腿下来,当即就把6小凤给打到了房外的花园里。
其实于那热闹的街头巷尾总能看见这样的景象,有那不争气的大舅子,今日又赌输了钱,被他那凶悍的嫂子给拎着个擀面杖追到了大街上,大舅子拼命的护住他英俊的脸,还有他的命根子,而后冲他那遥遥的倚在门边的弟弟道:“你也不管管你老婆!”
6小凤此刻就想像那不争气的大舅子一样大喊。
“你、你……”6小凤一边仓惶的躲避着兰佩珏的攻击,因为他本身就觉得这是一场莫名其妙就打起来的架,而另一边,他看向站在门边,听着他们于院子打斗的动静,而后嘴角宠溺又带一点幸灾乐祸的笑容,当然,前者那是给兰佩珏的,后者那是给6小凤的花满楼道,“你还不赶紧让他停下来——”
好在兰佩珏没有吃炫迈,所以在花满楼足尖轻点,衣袖翻飞的来到兰佩珏身旁,伸手轻轻的搂住他的腰,卸掉他对6小凤的攻击后,兰佩珏停了下来,便也任由花满楼拥着他,结束了这一场打斗。
花满楼微微站得向前了一些,他将兰佩珏用力的按在他的怀里,那回护之意显得格外的明显,他先是询问着6小凤:“你身上可伤到哪儿了?”
要说伤到哪儿的话,其实也没有,只是6小凤有几下没来得及闪避,被兰佩珏一棍子敲得正着,身上有几处大概已经肿了起来,不过这样的小伤对于6小凤来说再寻常不过了,他原本想说一句算了这没什么,可是看见兰佩珏于花满楼身后勾起的那一抹笑时,6小凤愤愤的改了话头,他当即吆喝一声:“哎哟痛死我了,这伤怎么地也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吧。”
花满楼虽说看不见,可兰佩珏的一点细微的神色,他似乎都能感觉得到,所以他先是替兰佩珏之前的举动向6小凤道歉,而后他转过身,伸手勾一勾兰佩珏的鼻尖,那声音里满是无奈的宠溺:“你啊……”
兰佩珏抓住了花满楼的手,因为后者身上此刻也只穿着一件月白里衣,虽说风并不凉,可是花满楼此刻的身体并没有好透,所以他只着急道:“你先跟我回房——”
两人就这么在一旁秀着恩爱把6小凤给无视了个彻底,如果硬是要形容6小凤的心情呢,这么说吧,他要若是古代也有情侣去死去死团的话,那么6小凤肯定会成为荣誉会员的。
不过,6小凤到底是在花满楼家里住了下来,他原本是想着没事多在兰佩珏身边晃上几晃,恶心了兰佩珏,开心了他自己。但他发现,其实他住下来后,被虐得最多的就是他。
举个例子,6小凤于清晨里在那回廊里走着,有着明媚的会让人感叹清晨的美好的笑容的婢女,此刻也两两从他对面走来,见到美人儿笑了,6小凤自然也想笑上那么一笑,可等他站定,正和面前的婢女对上目光时,他突然感到下半身有什么滑落,而后从他的臀部向下 ...
(,就都变得凉飕飕的。
6小凤愣住了,而后他才咯吱咯吱的低下头,看看自己此刻已经打上了马赛克的赤.祼的下半身,原本还娇俏的笑着的婢女们,此刻就好像在地铁上偶遇变.态狂那样,尖叫着从6小凤身边跑开,6小凤一手提着他莫名其妙就断掉了腰带的裤子,另一只则对着那离去的背影伸出了尔康手——
既然在花府中发生了这么丢脸的一件事儿,饶是6小凤脸皮再厚,心性再洒脱,他还是不免要出去躲一躲,于是正当他临窗而作,举着一杯花雕平复一下他的心情时,对面猛地就泼来一杯茶,湿透了他的脸,6小凤看见他面前怒目而视的曾经和他风流一夜的红颜知己,默默的换了家酒楼,可是到了另一家酒楼后,6小凤刚举起筷子伸向那位鲜嫩的鲈鱼,这时猛地的一个巴掌印便落在了他的脸上,6小凤歪着脑袋,看着他又一位红颜知己高傲的甩头离开。
而不同于6小凤如何水深火热的应付着,被兰佩珏故意泄漏了他的行踪,且肯定是来自于同一个群组的a我的前任是极品的那些找他算账的红颜知己们的生活。兰佩珏于花家的生活,先是被花大哥带去同花满楼的父母见了面。
花满楼的父亲只是表现得淡淡的,兰佩珏一开始也以为花家老爷子定是对自己的不喜,可后来花大哥却偷偷的告诉兰佩珏道,说是那花老爷子在兰佩珏踏入门槛时,紧张得连胡子都揪掉了几根。而当兰佩珏看见花满楼的母亲时,他便是瞬间明白花满楼浑身温润的,又叫人止不住亲近的气质是来自哪儿,花夫人身上自有一股书香门第沉淀下来的优雅的气质,只除了她握着兰佩珏的手将她手上的镯子褪下来,笑眯眯的道:“好好好,两人就要恩恩嗳嗳早生贵子……”的时候。
在告别了花满楼的父母后,兰佩珏就去见了花家葫芦七兄弟——大哥已经见过了,二哥喜欢拿着把折扇摇啊摇,兰佩珏建议他去剪个刘海,三哥喜欢和人拼酒,以前是他四弟,但在发现兰佩珏喝醉了会打一套自创的醉拳后,他便每晚都拎个酒壶去找兰佩珏,当然大部分时间都会被他四弟给打晕在半路上。
兰佩珏没能见到花满楼的五哥,听他的六哥说,五哥在江南书会里写点小说连载,可是他半年前说是出门去买个包子,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兰佩珏想着,五哥大概是被他坑底的读者祝福穿书了吧。
在送走相约和兰佩珏一同去品尝街角新开的凤梨酥的六哥后,兰佩珏转过身,看见花满楼坐在床上,浅浅的对他露出笑,他走过去坐在花满楼的身边,他知道是因为花满楼对他的在意和珍视,所以他的家人才会这样亲近的对待他。
兰佩珏只觉得心中又酸又暖,他太羡慕花满楼有这样的家人,一时间,他也想到了待他如家人的远在西方魔教中的玉罗刹。
而这时,有人前来禀告:“几人前来拜访,说是有要事要寻兰公子。”
兰佩珏愣了愣,而后他便很快的想到了来人是谁。那是在他离开西方魔教时,玉罗刹派人偷偷的跟在他身后保护他的人手。想必大家也知道是谁了,之前出场过二了吧唧的说出了教主是个徒弟控的手下,不过他日后还有一些戏份,不如这里就给他取个名字,叫他手下甲吧。
其实手下甲这一路走来并不容易,先是打着这一次再好好锻炼他徒弟的玉罗刹在他出发前就威胁了他们几个:“定要做到隐秘,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能出手。”
而手下甲真的只想呐喊属下做不到啊——
其实手下甲一开始也打算听从教主教诲,便是不到万不得已时坚决不出手,可若不是他在每次兰佩珏面对岔路口时,机智的往那条正确的方向的路上扔了块石子,否则让兰佩珏随着他的心意走下去,这一篇文就不叫6小凤传奇直接改西游记了好吗!
不过靠近了中原后,手下甲明显感觉那些派来追杀他们少主的人手越来越强,他甚至还有几次遇见了那榜上有名的高手们,不光是兰佩珏,就连他们一行人都觉得有些吃力,而因为那些人手的阻挠,加之中原并不是罗刹教的地盘,所以他们在到达了中原后,行事便有些不便起来,这也导致了他们一度被困住,没能在兰佩珏陷入危险时及时出手,只能事后姗姗来迟。
于那日渡河中的战斗,手下甲也只能拼命挡住那些杀手们,让花满楼将已经受伤的兰佩珏带回去救治,在今日从那些追杀中脱身之后,手下甲终于能找上门来。
兰佩珏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他将人缓缓的扶了起来,他看见那人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脸上是苍白的神色,身上也透出一个狼狈,而他的话中充满了不安:“属下近日得到消息,教主因闭关一时不察,教中罗刹牌失窃,经调查,辗转来到了中原——”
兰佩珏皱紧了眉,不过他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那我师父闭关可有受这件事影响?”
手下甲有些踟躇,他只觉得兰佩珏此刻问话的模样实在是太像玉罗刹了,那种高高在上的让人感到压迫的威压:“属下并不知——”
兰佩珏没有说什么,他坐在一旁,像是在静静的思考着,然而他紧锁的,眉头却一直没有松开:“所以师父命夺回罗刹牌,且查清罗刹牌失窃的原因吗?”
手下甲飞快的答了声是。
中原武林人都知道,西方魔教势力如日中天,教中财富万千,而其武功深不可测的教主玉罗刹则规定了这么一条教令,遍布天下的魔教弟子,见罗刹牌便如教主亲临。且这块罗刹牌乃千年的古玉,据说同那价值连城的和氏璧相比,都不遑多让。
只要得到这块罗刹牌,便能统领西方魔教,而罗刹牌失窃,且流落到中原的消息一出,便顿时引发了中原武林的轰动,而在这轰动之下,又有接连不断的命案,惹得人心惶惶,且那丢了性命的,多半是那名门正派的弟子们,而相传他们的死因,便是同那罗刹牌有关。
69哈利波特(一)
( 战争已经结束了,食死徒和凤凰社暂时达成了和平协议。ww
可虽然战争宣告了结束,《预报家日报》上公布的死亡巫师的统计数字也再也不会增加,但是战争带来的阴霾却一直盘旋在人们的头顶,有人即便是获得了由鲜血带来的勇士勋章,却也没能露出笑容,有人沉浸在悲伤当中,为了他们在战争中死去的亲人,有人从未一刻停止他们的憎恨,憎恨着那些杀死他们亲人该接受审判的战犯们。
威森加摩,英国巫师界中的最高法庭,今日又在早上六点宣布开庭,陪审席上穿着紫红色长袍的或德高或权重的巫师们都露出了疲倦的神色,一位老者打了声哈欠,神色恹恹的嘟囔道:“梅林的袜子,等到这一个审判结束后,这该死的日子也就到头了吧。”
这样于法庭上如此不尊重的话语,在这位老者说出后,身旁居然有不少的陪审员点头表示赞同。只因为这些日子来,接连不断的审判,实在是让这些人恨不得斩下自己的手,然后放在椅子上,免得每次他们正点着头打盹时,又要被叫醒来进行举手表决。
而接受审判的巫师有很多,说不清是凤凰社的人多一些,还是跟随黑魔王的食死徒多一些,但他们之所以要被送到法庭上来,就表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是被两方阵营所放弃的。
他们失去了继续为他们所处的阵营卖命且利用的价值,他们没有会为他们呐喊着不公,用尽一切力气将他们从阿兹卡班保释出来的家人,他们也没有机会和借口,洗脱他们身上或冤枉或深重的罪孽,所以他们注定要被送到法庭上来接受审判,而等待他们的,必定是让所有巫师恐惧的摄魂怪之吻。面对这些注定要死去的战犯们,也怪不得这些陪审员们无所顾忌的表达出他们轻视和不在意了。
克里斯是个今年刚毕业的赫奇帕奇,这小子天生就有点运气,用他母亲的话说,他的儿子大概上辈子偷喝了不少的福灵剂。若是在往年,就算你owl等级考试中取得了全是o的优秀成绩,你也不一定能够成功的进入魔法司,但是今年不同,战争带来了太多的麻烦,这使得非常需要人手的魔法司降低了他们的门槛,而克里斯也就幸运的成为了一个书记员,虽然他现在还在实习期当中。
克里斯已经准备好了羽毛笔,作为一个要在法庭上记录所有被审判者的被审判时提问的回答的书记员,虽然没有人这样规定和要求,可克里斯还是认为,他需要对被审判者有着一定的了解。所以在开庭前,他向往常一样,对着他的上司提问道:“今天这一个最后的战犯,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克里斯的上司是个格兰芬多,而且他还一直梦想着加入凤凰社,所以面对这个来自斯莱特林,而且还是个大贵族出身,虽然他的父母都已经在这场战争中死去,他的家族姓氏必定也会从此消失在巫师界的贵族名册中的食死徒,他没有什么好语气的道:“他是个十足十的恶徒。”
克里斯愣了愣,他听见他的上司接着道:“虽然我进入霍格沃兹时,他就快毕业了,可是我还是从许多人那儿听见了关于他的消息——他学习黑魔法,是的,他们斯莱特林都学习黑魔法,但是他更让觉得讨厌的是他一直拿那些残忍的黑魔法来折磨人取乐。”
“是有人看见他这么做了吗?为此有人被送去医疗翼救助吗?”
克里斯的上司有些诧异的看了眼提出了这样问题的他,不过他摆摆手,接着道:“没有人看见,但就是人人都这么传言的,我也相信他一定会这么做——因为在学校里的样子,他就是这么目中无人,感觉他看不起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他的心中只有黑魔王一个,他甚至还为此把自己送上了黑魔王的床,将他的家族财产拿出来供黑魔王挥霍,但是却只能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你该知道莱斯特兰奇夫妇吧?他们同样也是黑魔王的狂热追随者,可他们早就被黑魔王从阿兹卡班放出去了,只有他还留在这儿,要接受审判,而最终等待他的,是比阿瓦达还要可怕的摄魂怪之吻。”说完,克里斯的上司还为那可怕的景象抖了抖身子。
“所以兰佩·艾尔里斯是个恶徒,毫无疑问。”
在克里斯的上司最后得出了这么个结论,并且再也不想向他继续讲述下去后,克里斯也只能悻悻的闭上了嘴,而后他看见了一个身影,被两位奥罗左右搀扶着,从那扇门后走出。
克里斯盯着那人,只第一眼,他就推翻了他上司之前所给他描述的关于兰佩艾尔里斯的全部印象,他一点也不像个会折磨人取乐的恶徒,也不像是个下贱的将自己的身体让给黑魔王亵玩的小贱.人,他……克里斯找不出一个具体的形容,只是开始想象,若是那人穿着长袍从走廊上大步大步的匆匆穿过的模样,就算他低着头抿着唇,经过他身边的其余巫师们,都会开始打探他的名字,因为他精致的容貌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足以让人在第一眼就喜欢上他。
克里斯注意到兰佩艾尔里斯在登上审判台时,一不留神,脚下绊了一下,他身旁的奥罗伸出手,扶了他一把,虽然隔得很远,可是克里斯却好像能听见那如小提琴般优雅而潺潺的声音,他轻轻的对着奥罗道了一声谢,这使得他一点也不像个阶下囚,那样来自贵族的骄傲和礼仪,是一直刻在他骨子里,与生俱来似的。
审判是以审问者提问题的形式进行,克里斯却一点也不专心于他手上的羽毛笔,他给他的羽毛笔施了一个魔法,让它自动记录着,这本来是不被允许的,可是在场的人没有注意到他,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克里斯一直打量着兰佩艾尔里斯的过于专注和炙热的神色。
兰佩艾尔里斯有一头漂亮的金发,不同于马尔福家标志性的铂金色,他的金发却是更加偏向阳光的灿烂,叫人不由得开始想象他笑起来的模样,那样一定会迷人的叫人移不开眼。虽然现在这头金发在牢狱中蒙上了一层黯淡的灰。
克里斯看向艾尔里斯的眼睛,那双浅色的灰眸中似乎隐隐存在着光亮,他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然而在审判开始后,那双灰眸就随着他一字一句,像是失去了希望所做出的放弃的回答,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他所等待的人没有出现,即便是在他死之前,也不愿意再来看他一眼。
克里斯只觉得那消瘦的肩膀似乎垮下去了,他一直挺直的背脊像是再也忍受不住那一直被敲打着的疼痛,终于弯曲了下来,克里斯心中突然蔓延出一股悲伤,这并不是源自于他自己的,而是他感受到了坐在审判席上的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绝望。
那并不是绝望于他即将要面对的摄魂怪之吻,因为克里斯注意到在他听见审判结果时,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恐惧,等他离开审判席,要前往行刑之处时,他的脚步也没有任何的求饶的颤抖,他的背脊再次挺直了,法庭内鄙夷的议论声,或者怜悯的眼神,都不能影响到他分毫。
克里斯看向他对面的人,这次他向他的上司要求要想要观看这一个战犯的行刑现场,虽然他的上司有些惊讶,但还是 ...
(将他带来过来。
在摄魂怪之吻执行前,会给被接受这个死刑的巫师一点时间,他们会询问他是否了解他所犯下的罪,会聆听他的忏悔,然后告诉他,在认清了你的罪后,你的灵魂才会有获得拯救的希望。但克里斯听过他的上司说,这些话不过是为了让受刑的巫师有一些心里慰藉,从而在行刑时不要叫得这么惨烈罢了。
兰佩艾尔里斯终于开口了,在沉默了已久之后。
而克里斯也终于明白他身上的绝望是源自于什么了,克里斯曾经在看见他心爱的女孩儿,在拒绝了他后,又依偎另一个人的怀中时,忍不住像个懦夫一样嚎啕大哭过,而在他的纸篓里,有一张沾满了他的泪水的羊皮纸上,有过这样的话语,那是他从他的祖母那儿看来的一首诗——
“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折磨人的妒忌,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
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爱你——”
克里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此刻回忆起于他生命中曾经给过他伤痛的事,他听见艾尔里斯的声音里好像也有着和他过去同样的伤痛,他嗫嚅着,说出了一些让人听不清的话语,而此刻,大概也只有克里斯一个人在听,其余的人都在等着他快点结束,好送他去接受摄魂怪之吻。
克里斯注意到艾尔里斯笑了起来,那样温柔的笑容,却让他心中隐隐作疼,而他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克里斯听见他道:“我所犯下的罪孽,是因为我只爱上了汤姆里德尔,却忘记了他早就成为黑魔王,如果可以,我只希望我不曾爱过他。”
70哈利波特(二)
( 听见艾尔里斯的这一番话,克里斯几乎是有些震惊的看见他被带离出忏悔室的背影,他对于前者那话语中所代表着的含义感到好奇,可他的上司显然一副“我说得没错,他就是将自己送上了黑魔王的床!”,表示出对艾尔里斯的行为的不屑的模样,于是这样的好奇就只能暂时被压在了心底。
直到在某一日,当然因为别的原因,而不得不又前来阿兹卡班的时候,他听见一位他话语中的疲惫,远比他的年龄来得苍老的看守阿兹卡班的男巫,向他缓缓讲述了当初黑魔王和这位纯血贵族的故事。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霍格沃兹停靠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便是这么一副热闹的景象。那些推着手推车,就连他车上的行李或者关在笼子里的宠物掉下来都不知道,只匆忙的念念有词,想要找到可以登上列车的入口的,那一定是今年的新生,说不定还是个格兰芬多。而那些跟父母道别时,已经看不出太多的不舍,反而是兴致勃勃的和他从列车窗里探出头来的伙伴打着招呼的巫师们,显然已经在霍格沃兹呆上一段时间了。他们之中有着赫奇帕奇,又或者拉文克劳。
那么斯莱特林呢?
巫师们显然很少能看见那些纯血贵族们,会激动的跟他们的父母道别,甚至扑到他们父母的怀中将那些绣有昂贵的魔法纹的长袍弄皱的景象。无论何时,将礼仪和矜持融入在他们血液里的贵族们,顶多只是父亲会伸出手拍拍他儿子的肩膀,而母亲会微微弯下腰,或者踮起脚尖,给他们的孩子一个亲吻,女孩儿则会微微的在母亲的怀里撒娇,男孩儿则是会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粉红,并且尝试着和他的母亲再一次的据理力争,告诉他们已经成长为一个男子汉了,这样类似于哄孩子的亲吻,日后可以适当的减少。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现在就是这么对他的母亲说着。
马尔福夫人露出温柔的笑容,但语气却是斩钉截铁的道:“不,阿布,在你偷偷将过去那些你穿女装的照片销毁之后,这已经是剩下的唯一的乐趣。”
“母亲——”已经三年级的阿布拉克萨斯有些无奈的道,而后他求助的看向他的父亲。
马尔福先生微微的咳嗽一声,而后他拿出同他的金发一样闪耀的怀表,避开来自他儿子的目光道:“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走了——”语毕,马尔福先生抬起目光,而后看向朝他们走来的一对夫妇,他露出熟稔的笑容,这在向来矜持的马尔福脸上可极少看见,可见来人和马尔福的交情匪浅,“克雷格,丽贝卡——”
艾尔里斯夫人同马尔福夫人亲密的贴了贴面,阿布拉克萨斯选择了同这位夫人进行吻手礼,艾尔里斯夫人看向这位小马尔福先生的目光十分喜爱:“我甚至还能记得你过去带来他我家的样子,粉色的小洋裙,还有他漂亮的金发——”
“丽贝卡——”因为他母亲好友的打趣,阿布苍白的脸上又泛出了淡淡的粉红,这样使得他向来严肃冷淡的面上多出一分喜人的可爱来。ww
而这回,阿布的父亲可帮不了他了,马尔福先生正在听着艾尔里斯先生的抱怨,关于他的儿子:“梅林——整个暑假,在魁地奇世界杯后,他还吵吵着一定要去罗马尼亚看龙,现在终于把他送走了,否则再让他闹腾下去,我肯定得去圣芒戈看看我的头痛还有没有救了。”
显然,阿布拉克斯和他父母的告别也就该到此为止了,他很快的登上了列车,斯莱特林们有他们固定的包厢,准许进入前几个包厢的巫师们也是固定的。
沃尔布加布莱克,她正向她的新朋友大致的介绍着什么:“我们每年都会拿出一部分金加隆来期待他们会做些什么,显然,从这辆特快来看,并不是所有的人们都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伊登贝克曼,他是一名来自德国的巫师,去年就读于德姆斯特朗,但是由于家庭的原因,他今年转学到了英国的霍格沃兹,所以对于英国巫师界的一切他都觉得新奇,因此当布莱克对他抱怨着这辆颠簸得完全让人无法忍受的特快时,他却是温柔的笑笑:“可它终究能安全的将我们送到目的地,不是吗?”
“也是。”布莱克耸耸肩,而后就在这位大小姐翻着她手中的时尚杂志,想就封面上穿着新一季的魔法靴的模特进行一番评价的时候,包厢门被拉开了。
贝克曼抬头看去,铂金色的长发,英俊的面容,以及区别于人高贵而矜持的气质,虽然那样的矜持和高傲都在和他对上目光的第一秒,就变成了淡淡的友好,贝克曼握住了马尔福伸出的手:“伊登贝克曼。”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布莱克看不惯他们这样的寒暄,只用手撑着下巴道:“那小子呢?今天没看见你ρi股后面有个人拽着你的袍子,我还真不习惯。”
“我刚想问你,他还是没过来吗?”没有发现预料中的身影,阿布不由得皱了皱眉。
“当然了,想也知道,他肯定是在和诺特那帮人吹嘘他的暑假,太好了,他可以聊这个聊上一整年,你信吗?而且他该感谢我——要不是在天文学考试那天他带上了我送他的胸针,他肯定拿不了全年级第一,艾尔里斯先生肯定就不会带他去看龙。”布莱克挑着眉道。
而阿布拉克斯在听完了布拉克的话后,知道了他口中那人的去向,他向贝克曼点头示意,显然是表示他暂时要离开一会儿,因为他得把某个人给拎过来。
这时,布莱克也向对他们口中的“他”感到好奇的贝克曼解释道:“等会儿你见到他就知道了,那可是个十足十的小混蛋。”
可虽然布莱克用“小混蛋”这次来形容那个人,可是贝克曼却听出布莱克的话中隐隐带出一丝宠溺,就像是他在家中面对向他撒娇的弟弟那样。没等贝克曼再细想下去,这时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迈开脚步的马尔福,突然迎来一个脚步匆匆的拥抱。马尔福的背脊不由得装向了包厢的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可是他也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却不是为他背后细微的疼痛,而是担忧迈着匆忙的脚步的怀中的人:“你下次也许可以跑得慢一些,毕竟我总不会不等你。”
贝克曼看见一个人猛地的扑进了马尔福的怀里,从贝克曼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那一头灿烂的金发,而后是带着兴奋的语调:“阿布,这次暑假我在罗马尼亚……”
那样的话语才说了一半,突然便停了下来,只因为马尔福怀中的男孩儿发现了包厢中的贝克曼,而后贝克曼立即就见识了布莱克口中的“小混蛋”是个什么模样的。
贝克曼看见男孩儿将攀在马尔福肩膀上的手放下,他从马尔福的怀中先是探出身子,在和他对上了目光后,有着精致五官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粉红,像是为他之前鲁莽的模样而感到羞涩,而后他微微收紧下颚,拖长了语调,十足十的气派模样的说话,又叫人忘记了他之前不顾礼仪鲁莽的奔跑着的模样,他确实是个合格的小贵族。
但也是个十足的小混蛋。
只因为贝 ...
(克曼听见面前这个男孩儿没有先介绍自己,也没有听他介绍自己的意图,他只用一句话就让他身旁的布莱克给生气的拔高了音调:“沃尔布加,我一直在担忧着你被我拒绝以后,会选择自暴自弃——但是现在看来,你的眼光非常的不错。”
“该死——停下你的造谣,兰佩艾尔里斯!”虽然布莱克是他的童年玩伴,可是贝克曼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位贵族小姐表现得这么不淑女的模样。
而使得布莱克气急败坏的男孩儿此刻正洋洋得意的勾起了嘴角,他一点一点的从包厢门外晃悠进来,接着拖长了语调道,说真的,他这么故作成熟的深沉的语调,配上他精致却摆脱不了稚气的模样,让贝克曼忍不住有些想要发笑:“你得坦然的面对你的过去,人生就是这样,不是吗?”
马尔福靠在了包厢门边,在贝克曼打量的视线移向他时,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就如同他好像早就习惯了艾尔里斯和布莱克这样联系感情的争吵那样,接着,就在布莱克因为艾尔里斯的话语似乎到达了一个忍耐的临界点,而贝克曼也好奇着两人的争吵要如何收场的时候,他看见艾尔里斯从他的背后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艾尔里斯将礼盒举到了布莱克的眼前。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布莱克看上去半信半疑的接过了礼盒,而后将礼盒拆开。
礼盒中间静静的躺着一条独角兽挂坠,随着布莱克的动作,这挂坠上闪烁着的光芒可真叫人移不开眼。而且这还是限量款,在暑假的时候贝克曼就听见布莱克有多么的想要得到这条挂坠了,但是全英国也只有十一条,并且这十一条挂坠在出售的时候,他们的宣传标语一定是“它值得有运气的人们。”
当女人们所梦想的日思夜寐终于能够实现的时候,她们的表现会是如何呢?贝克曼不由得想起他父母在他们结婚周年的那一天,他母亲在收到他父亲的礼物时,那兴奋的尖叫让他不得不带着他的宠物孤独的在庭院的湖边绕圈。
果然,布莱克甚至惊喜得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了,她盯着礼物好一会儿,才想起她要给兰佩艾尔里斯一个巨大的拥抱,而后者也十分配合的向前倾着身子,完全的接受了他的好友的感激,可是贝克曼注意到,在两人的拥抱分开后,兰佩艾尔里斯又收起了他之前拍着他好友的肩膀时而露出的灿烂且满足的笑容,反而十分讨人厌的撇了撇嘴:“好吧,即便是这样,我也没办法接受你。”
知道这不过是她的好友掩饰他害羞的那一招,布莱克笑骂一句:“我得说你真是个混蛋,兰佩。”
艾尔里斯耸了耸肩,终于坦白道:“为我没有及时赶回出席你的茶话会的道歉。”
“好吧,看来我得期待我下一次的茶话会了。”布莱克笑着替自己戴上那一条挂坠。
这时,随着兰佩艾尔里斯的入座,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也坐在了他的旁边,他淡淡的看一眼身旁的人,虽然没有说话,可是那意思很明显,显然马尔福也在期待他来自艾尔里斯的礼物。
“没有。”面对马尔福的目光,艾尔里斯抿了抿唇,而后脸上换上一种像是生气,又有几分委屈的神情,“在你暑假一封信都不回给我的情况下,是什么让你生出我还会记得给你带礼物的错觉?”
71哈利波特(三)
( 马尔福显然也很无奈,这个暑假他前往法国去看望他的叔祖母了,上了年纪的老人总喜欢往一些人迹罕见的地方跑,以至于马尔福家的鹰隼没能及时的将那些信送出去,而显然,饱受折磨的艾尔里斯先生就是不愿意将马尔福的情况告知他的儿子,他一边享受着他儿子闷闷的生气着“阿布为什么不理我?”的委屈样,一边坏心眼的期待着马尔福到时候被他儿子算账的场景。ww所以马尔福干脆也不再解释了,他只专注用他的眸子注视着兰佩。
兰佩艾尔里斯飞快的看一眼马尔福,在触碰到后者的视线后,他又像被烫到那样扭过头来,接着他之前紧紧抿成直线的双唇似乎也有些松动的痕迹,他再度看一眼马尔福,后者那双漂亮的眸子中淡淡的受伤的神色,尽管艾尔里斯知道这十有八.九是装的,可他还是忍不住败下阵来,他再次从身后拿出一个礼盒,交到马尔福的手上:“喏,半龙皮手套,这是我在罗马尼亚找到的最喜欢的东西之一了。”
毕竟龙是属于被保护的魔法物种,所以贩卖龙皮那可是要直接进入阿兹卡班的罪,至于艾尔里斯送给马尔福的半龙皮,那是来自于和龙同科,但是低一等的魔法物种,他们的皮同样坚硬,且具有魔法防御效力,虽然这类魔法物种准许猎杀,可要获得他们的皮那也需要付出相当昂贵的代价。
马尔福自然满意他的礼物,又或者说,就算艾尔里斯只是在他的脸侧落下一个亲吻他都会感到满意,所以他只凑近了兰佩的耳边,轻声道:“下回你应该藏得再好一点,之前我已经看见盒子从你的身后露出来了。”
贝克曼只看见马尔福在兰佩艾尔里斯的耳旁说了句什么后,后者先是愣了愣,而后他苍白的脸上迅速浮现一抹粉红,他瞪向马尔福的双眸有着隐隐的怒火,这使得他看上去无比的生机勃勃,最后,马尔福笑着伸出手揉了揉兰佩那头蓬松柔软的金发,接着他向包厢里的众人告了别,他得去属于他们高年级的包厢同今年担任级长的布莱克的哥哥商议一些事,当然,还有炫耀他从兰佩艾尔里斯这儿得来的礼物。
贝克曼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因为沃尔布加布莱克已经去了。
这下包厢里就剩下了贝克曼和艾尔里斯两人,摆在贝克曼面前的又一个礼盒,拯救了他不得不想出一些能让两人快速的结束陌生的尴尬的局面,贝克曼手中握着一个魁地奇球员的模型,这位是出身于德国,效力于保加利亚的魁地奇超级明星守门员,说真的,几乎每一个喜欢魁地奇的男孩儿都会是这位守门员的簇拥者。
兰佩笑着的模样,还有他说话语调,都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我听沃尔布加说你一整个暑假都在布莱克家做客,那么显然你没有办法去观看这次的世界杯,毕竟淑女们可不怎么喜欢魁地奇这项运动,所以在听说你即将和我们一起来霍格沃兹度过这一年后,我就替你准备了这个。”
“谢谢,这的确让我出乎预料,我是说,我非常的喜欢这个礼物——”贝克曼向来低沉冷静的声音中出现了高昂的音调,这充分的表明了他的惊喜,随后,这个来自德国的小巫师,看上去也不如他表面的那么严肃,他玩笑道,“不过,万一我说我是法国队的支持者,然后告诉你我不喜欢你的礼物,那么你会怎么办?”
“we11,毕竟这也是有可能的事——”这次世界杯法国队又输给了保加利亚,兰佩珏顿了顿,而后他戏谑道,“那么我可能会当着你的面将这位保加利亚的守门员模型用力的踩碎,以求来获得你的好感——至于你说你会不喜欢我的礼物?那么我大概会直接把你从这间包厢里扔出去。”
贝克曼笑了出来,因为兰佩艾尔里斯,他开始期待他在霍格沃兹的生活了。
阿布拉克萨斯本应该径直的走到高年级所属的包厢,为他们今年的格斗俱乐部的事宜进行商讨,可是他的脚步顿了顿,在他看见不远处,两节车厢的相连处,三个正在打斗的身影后。
其中两个是格兰芬多,即便是他们没有换上校服从而露出他们胸前的院徽,马尔福也能从他们上窜下跳的,如同马戏团里猴子般的身影中,看出他们是属于哪个学院。ww显然,这两个格兰芬多并不是导致马尔福停下脚步的原因。
是因为和那两个格兰芬多打斗的男孩儿,他看上去显得有些瘦小,而他的短发有着黑玉般的色泽,一如他仿若黑曜石的双眸,这样纯正的可以完全融入黑夜中的发色和瞳色,在整个英国巫师界都显得相当少见。
马尔福肯定他过去从没有见过这个男孩儿,毕竟他还透着稚气,却俊美的五官是使得他无论走到哪儿,都会给人们留下深刻的印象,加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像足了一个斯莱特林,可是他身上却是麻瓜的装扮,这样的衣服款式,且那表现出了陈旧的颜色,这让马尔福忍不住皱了皱眉,他突然间就对面前这个男孩儿没了兴趣。
可是当马尔福再次迈开步伐时,车厢相连处传来的一阵哀嚎令他忍不住再次想那儿投入目光。只见其中一名格兰芬多此刻正被施了锁腿咒正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而他喉中的哀嚎,很快的又被他面前黑发男孩儿的一个“锁舌封喉”给堵了进去,只剩下惊恐的呜咽。
另一名格兰芬多此刻也抽出了他的魔杖,虽然他面前缓缓的向他踱步靠近的男孩儿比他矮小得多,可他颤抖着双手,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功的施展一个魔咒,只能在他的魔杖顶端冒出几点可怜的火芯的模样,却使得他好像在面对着可怕的巨怪那般。
马尔福看见那个男孩儿再次举起魔杖,那是一个最适合攻击的角度,男孩儿念出咒语,从他魔杖的顶端发射出咒语时而燃烧起的火焰明亮极了,那代表着魔杖主人所拥有的充沛的魔力:“昏昏倒地——”
伴随着被击中的格兰芬多倒地的声响,男孩儿回过头来,他似乎早就意识到了马尔福的存在,可尽管他的眼神中满是戒备,可的嘴角还是露出了一个礼仪性的微笑,马尔福同样回以一个笑,而后用他转身进入包厢的举动,表示他对于男孩儿和另外两个格兰芬多的争斗并不敢兴趣。
这可真是奇妙,一个来自于麻瓜世界的巫师,他能够轻松的使用在霍格沃兹三年级才会教授的咒语,而且在和他同龄的巫师,这时候还会为他们不稳定的魔力而常常发生魔力暴动,从而不允许他们使用过多的咒语,即便是简单的荧光闪烁都不能的时候,这个孩子居然能完美的控制他的魔力,并且在连续施展了三个攻击性咒语之后,他看上去泰然自若。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想起在他和那个黑发男孩对上目光的瞬间,他居然感受到了一丝令他惊讶的威胁感,他觉得他需要记住这个男孩儿的名字,无论他是否会成为一个斯莱特林。
列车很快就到达了霍格沃兹,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边,兰佩艾尔里斯小幅度的打了个哈欠,他并没有用手遮住,这样的行为其实不算太礼貌,但是他以为他掩耳盗铃的将自己的脸侧向马尔福的身边,企图用他的长袍将自己的脸挡住,别人就不 ...
(会发现他这一举动了。
可惜,长桌上因为他们的姓氏而靠前的坐在一起的巫师们,几乎发现了兰佩艾尔里斯困倦的揉着他因为那一个哈欠而冒出水光的双眼的模样,只不过卡尔文莱斯特兰奇先开了口:“我真无法想象没有阿布的这一个暑假你是怎么过的,你是否写信到马尔福庄园,请求马尔福先生寄一套阿布的袍子给你,否则我恐怕你不抱着那件袍子,你会睡不着觉——”
在周围善意的哄笑声中,艾尔里斯被莱斯特兰奇的话语气得不争气的红了脸,这样的话语源自于在上个学期里,马尔福对于艾尔里斯无微不至的照顾,虽然在来到学校之前,由于马尔福和艾尔里斯两家的至交关系,艾尔里斯就几乎成为了马尔福家的第二个儿子,可是到了学校以后,马尔福对于艾尔里斯的照顾让很多人的看不下去了。
首当其冲的便是莱斯特兰奇,这个和马尔福同龄的好友,在一日他像是给自己来了点他魔药课上坩埚里失败的成品似的,他这么对马尔福道:“一开始我还以为你爱上他了,毕竟你每天不仅在餐桌上替他将果酱涂好,甚至还会将牛奶的温度放得适中后才会递给他——但是后来我发现……”
而这时,刚睡醒的兰佩艾尔里斯便从他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甚至连睡衣都没有换,但是斯莱特林休息室里燃烧得正旺的火炉,以及温暖的羊绒地毯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寒意,而众人便看见艾尔里斯揉着眼睛,问道:“阿布在哪儿?”
莱斯特兰奇将他的发现,因为艾尔里斯的出现用这样的形式说出来了:“亲爱的,你的爸爸在这儿,快来拽住他的袍子。”
自那儿以后,兰佩艾尔里斯对于阿布拉克萨斯“小蝌蚪找爸爸”的行为就被所有的斯莱特林取笑到了现在,只不过面对长桌上的打趣,马尔福始终是淡淡的笑着,他甚至还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兰佩红着脸辩驳的模样:“卡尔文我想你应该学会一点新的谈话技巧——同一个话题持续得太久了大多数人都会感到疲倦,所以我们不如聊聊你在暑假里同那个波希米亚女巫师的相遇?我听说为了那件事你爸爸还揍了你一顿!”
果然,长桌上众人的目光又转移到了卡尔文的身上,只见他红着脸,看向在一旁勾着嘴角的马尔福:“该死的,你不是答应了替我保守这个秘密的吗?”
“我确实没有和兰佩说过这件事。”马尔福道。
“那他为什么会知道——?”
“实际上,你在寄信过来的时候,兰佩他刚好就在我旁边,而且你还催着我尽快的回复你,所以不可避免的……”马尔福嘴角的笑容和艾尔里斯脸上的笑容同样可恶。
卡尔文涨红了脸道:“可是我记得我写信给你那是在半夜!告诉我,那么晚了为什么兰佩他还会在你身边?难不成你们睡一张床吗?”
可惜,无论卡尔文再怎么努力的转移众人的注意力,那些八卦的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身上,而卡尔文也不得不交代了他在暑假的那一场相当于灾难的风流韵事,而后这一场他和艾尔里斯的对弈,又让后者取得了胜利。
在几场八卦结束后,今年的新生便已经从那扇厚重的大门后进入到了礼堂,他们像一堆土豆那样,一个接着一个簇拥着前进,只因为无论是纯血出身,还是麻瓜出身的巫师们,都为霍格沃兹礼堂的景象而震撼,那施了魔法的如同浩瀚苍穹的屋顶,还有那照亮礼堂的无数根漂浮在半空中燃烧着的烛光,以及时不时穿过他们身旁的透明的幽灵们,当然,还有那顶放置在中央的,看上去让人感觉不那么讨喜的尖礼帽。
与格兰芬多热烈的欢迎他们的新生掌声和欢呼想必,斯莱特林们一直维持着矜持的礼仪,来欢迎这些今年和他们将共用长桌的新生,当然,保持矜持的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些新生大部分因为他们姓氏的原因,都已经变得熟识。
“汤姆里德尔——”
原本这应该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他也许是个格兰芬多又或者拉文克劳,可是,马尔福看见之前在列车上他遇见的那个黑发的男孩儿,从那群新生中缓缓走出,他并没有其余人的惊慌,从而使他冲上前的脚步而变得趔趄,在那么多炙热目光的注视下,他却像是在闲庭信步。
他缓缓的走到那张凳子前,然而,当只是一旁的教授将分院帽举起,甚至还有一大段距离才会触碰到这个男孩儿的头顶时,分院帽用他尖利高亢的声音,激动的道:“斯莱特林——”
矜持着显得冷漠的掌声缓缓的在那上方漂浮着银绿色旗帜的长桌上响起,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个刚刚成为了一名丝莱特林的男孩儿,那里面有着探究和打量,还有冷漠和不友好,但是贝克曼虽然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但他却对斯莱特林没那么了解,因此,他不明白这么一个场景代表的会是什么样的含义,所以他很清楚的注意到了他身旁兰佩艾尔里斯的神色。
贝克曼发现艾尔里斯看向那位黑发男孩儿的目光,那很复杂,像是困惑又像是憎恨,就感觉心头有什么沉甸甸的突然落在了那上面一样,他忍不住开口道:“你怎么了?兰佩?”
兰佩艾尔里斯并没有将视线从那个男孩儿的身上移开,他回答着贝克曼的话语中,可以听出一丝冰冷——
“我讨厌他。”
“他?”贝克曼的声音顿了顿,而后他看向那名已经从离开了分院帽,走向了斯莱特林长桌的黑发男孩儿,“你说你讨厌他?”
没等兰佩艾尔里斯开口,坐在他对面的布莱克抢先道:“为什么?他看上去还挺讨人喜欢的,我喜欢他的黑发。”布莱克家族的标志之一,便是他们的黑发,不过黑发黑眸在巫师界并不常见,加上分院帽的反应,所以人们有理由在怀疑这个拥有着叫人陌生的姓氏的男孩儿来自哪儿。
兰佩艾尔里斯抿了抿唇,他没有说话,只不过他的视线却一直落在坐在长桌最后的新生身上,有一瞬,被兰佩注视着的人感受到了那炙热的视线,他抬眸,和几乎是坐在长桌最前端的人对上了目光。
马尔福觉得他该跟兰佩说一些什么,诸如离那个男孩儿远一些,他其余的恶作剧其实无伤大雅,但是若是到最后他的做法会伤害到他自己的话,那么他也许得想办法阻止他了。
贝克曼转过头,看向坐在长桌最后的黑发男孩儿,他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避开众人打量他的视线,可他微垂着脑袋的模样,却是让人感受出他其实也在压抑着什么,他的心中定是不平静的,如同兰佩之前那反常的激动一般,贝克曼这么想着,而后他听见他们对面的布莱克道:“你为什么又要露出一副好像有谁对你做了些什么的表情?就是这样,你每次到我家来的时候,我母亲总会担心我是不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欺负了你——”
兰佩撇撇嘴,对于布莱克的奚落:“行了吧,就凭你?欺负我?”
看着艾尔里斯和布莱克斗嘴的模样,虽说前者像是非常快的恢复了他寻常的状态,快的就跟他之前的反常没有出现过似的,可是马尔福心中仍旧隐隐的有什么在萦绕着 ...
(,这令他想要去做点什么。
“一年级的新生,请跟着我来。”在晚宴结束后,作为年级级长的卡罗尔布莱克便拖长了语调,有着他高年级生的威严对着面前的新生道。
而汤姆里德尔,虽说他大步大步的跟在众人的身后,但从他脸上的神色看得出他正沉浸在他的思绪中。他见过那个人,在对上那双从长桌的另一端打量着他的目光的瞬间,有什么不轻不重的在的心上敲击了一下,虽说他也许不会使得他难受得呼吸一滞,可却让人无法不在意。
位于湖底显得阴冷的斯莱特林的寝室中,永远燃烧着温暖的炉火,斯莱特林的院长是一个胖胖的老头子,站在一群出类拔萃的贵族中间,他显然知道他容貌和气质都无法将他们打败,所以他走的是幽默和亲和的路线,在他会让人们勉为其难的勾勾几次嘴角的讲话结束后,入学的兴奋也在此刻涌现成疲惫的新生们,各自前往他们的寝室。
由于斯莱特林学院的创始人,他比另外三个学院的创始人更加强调巫师的血统论,所以分院帽自然也被注入了斯莱特林的坚持,得以进入到斯莱特林的巫师必然是符合斯莱特林的意志的,他们或许是纯血,又或许有着让他们走得更远的野心,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条件,使得斯莱特林这所招收的学生人数永远是在四个学院中最少的一个,这也使得他们会有新生独自使用一个寝室的情况。
这间寝室以前住的是一个混血,据说他在其余斯莱特林的冷漠对待中如同被施了忽略咒一般,沉默寡言的度过了他在霍格沃兹的七年,如今这间寝室的新入住者,是汤姆里德尔。
汤姆里德尔找到他已经被霍格沃兹的家养小精灵放置好的行李后,虽然在他的行李箱里并没有多少衣物,大部分都是他从书店买来的二手书,他翻阅着那些他好似早就看过的书籍,静静的靠在床边,这时他的心中,那一丝不确定才渐渐的消失。
原来他真的是个巫师。
72哈利波特(四)
( 兰佩艾尔里斯的命运似乎从他二年级的伊始,便走上了一场被设定好的轨迹当中,他只清楚他开始做一些痛苦而模糊不清的梦,那梦中有一双熟悉的黑眸,他有预感,那梦中的一切,在将来都会实现。
当他得以从梦中醒来,他睁开眼,之前被他放下的帐幔已经被拉起,他对上了诺特和贝克曼担忧的目光。
“你是在你梦中被你爸爸揍了吗?”诺特干脆的坐在兰佩的床边,打着哈欠,没精打采的道,“你哭得太惨了,以至于我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兰佩艾尔里斯伸出手就给诺特的后脑勺来了一下:“你该庆幸我手中没拿着魔杖——否则明天等着你的则会是医疗翼!”
“哎哟!”诺特捂着他的脑袋,而后恶狠狠的瞪着兰佩艾尔里斯,“该死的,这就是你对待关心你朋友的态度?我要和你决斗——现在!”
诺特穿着睡衣在兰佩的床上蹦达了几下,而兰佩只是用力的一抽诺特脚下的床单,就使得诺特脚一歪摔下了床,看着兰佩此刻生机勃勃的对着诺特表现出鄙夷的模样,贝克曼几乎难以想象,他之前还躺在床上痛苦的喘不过气来在抽咽着的情形,所以他不得不叹了口气,将诺特从地上扶了起来,而后拉住:“虽然我很支持你们,但是现在可不是什么晨练的好时间,你们觉得呢?”
兰佩艾尔里斯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他知道他肯定是在梦中哭出了声,可是他无法向关心他的诺特和贝克曼解释他哭泣的原因,所以他只能内疚的道:“抱歉。”
“没关系——”从看见贝克曼的第一眼起,兰佩就能从前者的身上感受到一丝不同于他们的成熟,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属于长者的包容,他听见贝克曼接着道,“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兰佩艾尔里斯抿抿唇,他的脸上还带着湿润的泪痕,可是看着他努力露出一个柔软的笑的模样,贝克曼似乎能够理解马尔福这个在外人看来冰冷而高傲的大贵族,会如此亲密而耐心的照顾艾尔里斯的原因了。
诺特和贝克曼都重新睡下了,但是兰佩却开始辗转反侧,他不知道这样真实的,让他感觉好像会发生在将来,又或者,是发生在过去的将来的梦代表着什么含义,困惑和痛苦,还有怒意让他一直睁着眼直到天明。
“嘿,你怎么了?”结束了他们在塔楼上的天文课,现在二年级的斯莱特林们正要赶去上接下来的魔法史,可魔法史的教室显然距离塔楼有一些距离,所以斯莱特林们都不得不加快了脚步,只有一个人例外,诺特看向艾尔里斯,“今天早上你也是这样,你慢得甚至还比不上骑着她那把观赏性扫帚的沃尔布加!”
“哦,闭嘴吧西奥多!”布莱克不满的对诺特翻了翻白眼。
因为昨晚那个让他心绪不宁的梦,艾尔里斯知道他此刻的脸色一定苍白得恐怖,这要是让阿布拉克萨斯看见,艾尔里斯想起那年因为他在冬日玩魁地奇生病时前者生气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害怕的抖了抖身子,所以艾尔里斯上午便磨磨蹭蹭的等到阿布拉克萨斯离开了餐桌他才到达了食堂,而等会儿的魔法史课,按照他们平常的速度,那么艾尔里斯就一定会迎面和三年级的斯莱特林们撞上,而马尔福永远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一个。
所以艾尔里斯踌躇着说出了一个可以让他慢上一些的借口:“我忘记带魔法史的书了。”
“宾斯教授的课为什么会需要书?”诺特惊讶的提高了音量。
面对着强行要过来拉上他的诺特,就在艾尔里斯犹豫着他是不是该转身拔腿就跑的时候,贝克曼再次善解人意的道:“当然,我想如果没有带书的话,那么在魔法史课上你也许就相当于缺少了一个枕头?”
艾尔里斯双眼放光,拼命的对贝克曼点着头。
这时布莱克也开口道,她指一指自己的脸:“或许你更该去一趟医疗翼,庞弗雷夫人更有办法让你睡一个好觉。”
“好吧——”听见这个,诺特也不再去计较艾尔里斯的反常,于是只好接过兰佩艾尔里斯的活儿,带领着二年级的斯莱特林们走向魔法史的教室。
艾尔里斯转身走了另一个方向,确保他不会遇见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但是艾尔里斯却遇见了另一个他更不想遇见的人。
汤姆里德尔。
据《霍格沃兹,一段校史》记载,斯莱特林是一位黑巫师。他出身贵族,是一位纯血,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4位创始人之一,他斯莱特林学院的奠基人。而正是因为他对血统极致的追求,这种近似于疯狂到偏执的纯血统至上论,使得他与其余四位创始人产生了争吵,而导致了他出走,这其中,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分歧显得最为激烈,这也导致了日后两个学院的巫师们,如同他们的创始人一样,针锋相对。
而斯莱特林也在岁月当中形成了这样的传统,新生们的第一学期则会由高年级对他们进行护送,以此来预防一些意外的发生,但是,被斯莱特林排挤的新生,在大多数时候,他们是不会太被考虑到的。
所以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汤姆里德尔会一个人出现在这较少人经过的走廊上,面对着四个正用魔杖指着他的格兰芬多,其中的两名,正是汤姆在列车上遇见的被他击倒的格兰芬多,另外的两个,显然是他们请来的帮手。
而此刻的汤姆在格兰芬多的围攻中显得非常狼狈。
兰佩艾尔里斯站在拐角静静的看着,在那走廊上散落了一地的书籍,显然还有些是从图书馆借来的,虽说一些书籍被施了防护咒,但是在魔咒恶意的破坏下,这些厚重而显得有历史感的书籍,此刻简直像被家养小精灵随手扔在厨房垃圾箱里坏掉了的卷心菜,艾尔里斯甚至可以想象,当汤姆拿着这些书还回图书馆时,那位刻薄的平斯夫人,会如何在众人面前将汤姆里德尔恶狠狠的咒骂一顿,甚至说不定会剥夺他以后再进入图书馆的权力。
而汤姆里德尔身上也显得脏兮兮的,不光是因为他被击倒在地,蹭上了地上的灰尘,还因为他的袍子上沾上了什么让人感到不适的东西。
在早晨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汤姆里德尔几乎是比兰佩还要更晚到达的礼堂,虽然在后来,诺特告诉兰佩,是因为有人恶作剧的在里德尔的寝室门上贴了一张禁止咒,这是那些不喜欢这个看上去有些阴沉,但是却因为他漂亮的五官引起其他女巫注意的其余男巫们干的,等到这个来自霍格莫德佐科的魔法笑话店的禁止咒失效后,汤姆才得以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
可等他到了礼堂,剩下的时间甚至不能够让他伸手去拿拿一瓶果酱,只能将土司直接放入他的嘴里,可就汤姆专心的进行着他的早餐的时候,他身旁的一位小贵族,突然站了起来,他的袍角掀倒了汤姆手边的那杯南瓜汁,那粘乎乎的南瓜汁泡在他的黑袍上,汤姆听见他周围不少的人发出“ew”的一声表示受不了的呻.吟。
汤姆看着那人嘴角挂着的恶意的笑,听着那声 ...
(并没有任何诚意的道歉,他想,他的确可以用他的魔杖,轻松的将面前的这位愚蠢的斯莱特林击倒在地,可是他不得不考虑这么做的后果,所以他只挺直了背脊,要转身离开礼堂,如果他来得及的话,他可以忍受一早上的饥饿,可他无法忍受一早上南瓜汁难闻的味道。
可是那位引领新生的高年级此刻结束了他的用餐,他站了起来,并且吩咐新生牢牢的跟在他的身后,汤姆不得不停住了他的脚步,因为他听见身旁的人道:“如果你这时离开了队伍,你忘记昨天院长所说的话了吗?在新学期的第一天,无论什么,都必须保证斯莱特林的沙漏不被减少——斯莱特林比你想象中的更看重荣耀,而不了解这个的你,显然不该到这儿来。”
汤姆握紧了他的魔杖,他懂得此刻迫使他再也迈不动脚步的,是他的自尊。而面对他狼藉的袍子,也只能自己给自己施了几个清洁咒,显然这没什么效果,毕竟在弗立维教授的魔咒课上,清洁咒也从来不是他教授的重点。
所以汤姆里德尔忍受着这样他狼狈的自己度过早上的第一堂课,又或者说,是忍受着来自斯莱特林的冷漠,以及对于他这个来自于麻瓜世界的巫师的疏离和恶意。
汤姆在心中隐隐的生出一股怨愤,他憎恨他在那间孤儿院的日子,他非常的清楚他与那些愚蠢的人类的不同,可他却永远被排斥和鄙夷的目光注视着,他被他们称之为怪物,可是当他到了霍格沃兹以后,既然大家都是“怪物”,为什么他还要忍受着与之相同的排斥的目光,他明明记得,在他的梦中,这样让他怨愤而咬紧牙关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他所记得的,是那一抹灿烂的金色。
汤姆里德尔急于证明什么。
汤姆里德尔此刻倒在了地上,他显得软弱而无能,他甚至不能握着他的魔杖反抗,只任由那些恶作剧的魔咒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身上施展,可他越是挣扎,那攻击他的格兰芬多就越是显得兴奋。
不该是这样的,兰佩艾尔里斯皱着眉,他的脑海中隐约的浮现了他梦中的画面,他记得那拥有一双黑眸的巫师是多么强大的存在,当他的魔杖对准他人时的时候,那被他对准的人甚至有一瞬恐惧得站都不能站住,可越是回想起那时的胆战心惊,在看见眼前那人如同软蛋一般的表现,艾尔里斯只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他抽出了魔杖,从走廊的拐角走了出去。
而就在兰佩艾尔里斯随着他的走动而扬起袍角的瞬间,汤姆里德尔的视线便注意到了那一抹黑色,但是他却很快的收回了他的视线,而依旧保持他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的姿势。
“啊哈,看看这个斯莱特林,他恶心得简直就像根从黑湖里捞上来的水草——”那名格兰芬多嚷嚷道。
“站起来——该死,那天在列车上,你挥舞魔杖不是挺有力的吗?”
可惜,没能等第三个格兰芬多开口,另一道声音就使得他们对于汤姆里德尔的讥讽统统停止了在当场:“锁舌封喉——”
73哈利波特(五)
( 兰佩艾尔里斯所接受的启蒙教育,使得即便是他的魔力本身没有身为斯莱特林后裔的汤姆里德尔来得浑厚,可是他多年训练下来的格斗技巧,让他在额上微微冒出汗意之前,便将那四名格兰芬多吓得踉跄的逃离这里。
兰佩艾尔里斯缓缓的放下了他的魔杖,此刻在他的心中他居然生出一丝后悔,为他现身拯救了这个他无比讨厌的一年级新生,在他平静下来后,他的身旁却始终没有一丝动静,兰佩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向这个一年级,他冰冷的语气下,蕴藏着显而易见的怒火:“在这样的情况下,你难道不觉得你应该对我说一声谢谢吗?”
汤姆里德尔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脸上并没有出现感激,也没有出现羞恼,反而是让人不解的恍惚,以及像是有什么得到了确定的松了口气的模样,在他精致的五官上,总是萦绕着让不喜的阴郁,他看向兰佩艾尔里斯,本该是清亮的男声,此刻多出一丝沙哑,他按照兰佩所说的,轻声道:“谢谢——”
而就在汤姆的那一声道谢还没能完全脱口而出的时候,兰佩艾尔里斯便径直的转身离开,汤姆看着那逐渐走远的身影,以及在他身后翻滚的袍角,他回想着刚刚的场景,以及那个人同他梦中所出现的一模一样的话语,他想着,没错,他得抓住那抹金色,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那样他才能最快的驱散他身边的阴霾。
当然,在兰佩艾尔里斯离开后,好似心中有着霍格沃兹的地图的汤姆,很快的又遇见了那几名并未走得太远的格兰芬多,而他此刻出现在这几人面前,后者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还被他们击倒在地,而懦弱得一声不吭的人,此刻居然只是微微的勾起嘴角,就令他们生出一股莫名的寒意。
“嘿,他怎么又在哪儿?”诺特扯一扯兰佩的袖子,而后示意他看向早早的就等在他们教室门外走廊拐角处的黑发男孩儿。
兰佩抿了抿唇,他并不准备回答诺特的问题。
布莱克在一旁开口道:“要是兰佩你是个姑娘,说不定我此刻还会有些嫉妒,毕竟那个汤姆里德尔长着一张讨喜的小脸蛋儿,他等在那儿,简直就像是手握着情书要向你表白一样。”
兰佩用着比他平日里显得严肃而低沉的语调:“听着,我不喜欢这个比喻,沃尔布加。”
“好吧,我会适可而止的。”布莱克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而后她俏皮的眨着眼的模样,让她好友脸上严肃的眼神变成一丝笑意。
几人便这么说着话,要转向走廊的另一边,这时,等在一旁的汤姆里德尔试图走上前来,可是兰佩艾尔里斯永远都像是众星拱月的被包围在中间,而汤姆里德尔较之同龄人,显得有些矮小和瘦弱,所以在他拼命的靠近兰佩的时候,后者身旁的诺特有些不满的动了动他的身子,他伸手将人给推开:“嘿,别靠近我们——一年级的队伍显然在那头儿。”
汤姆里德尔脚下一个踉跄,便跌坐在了地上,他吃痛的闷哼出声,脸上也透露出几分痛苦的模样,而他漂亮的五官总是能引起女人的同情,就好像布莱克此刻就忍不住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兰佩艾尔里斯就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他没有去给予跌坐在地上的人任何一个他所期望的眼神,也不去在意此刻的他其实无助又仓惶,他冷漠的从他身边经过,不发一言。
贝克曼忍不住回过了头,他看见那有着黑玉一般短发的男孩儿从地上站了起来,和他对上了目光,光凭这样的眼神,就让贝克曼忍不住皱起了眉,布莱克这时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也许我们过分了些,毕竟他只是想要跟你说声谢谢?”
“不,他肯定还希望得到更多。”贝克曼看着艾尔里斯的背影,在心底默默道。
汤姆里德尔坚信他的梦,是对于他日后魔法界生活的预言,而从他断断续续的梦中,他也得知,面前的兰佩艾尔里斯,他便是一个娇纵的,且口不对心,但却是在冷漠的贵族中有一颗赤子之心的人,所以少年里德尔只刻意的忽略,他莫名的对那抹金色的渴望,只想着,他要再像过去那样,让兰佩艾尔里斯帮助他,实现他的野心。
所以汤姆里德尔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然而,当面对一步步朝他走来的兰佩艾尔里斯,对他说出:“既然你要感谢我,那么就去禁林帮我摘一棵矢尾草,如何?我需要制作一瓶福灵剂。”
彼时,汤姆里德尔有一丝的晃神,因为当他面前的人,凑近了他时,他可以闻到他身上的一种莫名的花香,那既让人感到悸动,又让人感到温暖。而他那双眸子伴随着他温热的呼吸,一起落到了自己的脸上,他嘴角始终挂着像是讥讽的笑容,似乎随时准备在自己听到“禁林”这个词露出惊恐的神情时,大肆的嘲笑。
可汤姆里德尔却觉得兰佩艾尔里斯此刻的模样格外的漂亮,漂亮到,即便是他深知这样的要求,不过是面前的人带着恶意的对他的作弄,或许是想让他生出些自知之明好知难而退,可是他抓住什么,和想要得到什么的心,迫切得就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所以汤姆里德尔答应了兰佩艾尔里斯的要求。
“我会让你看见我那一声‘谢谢’的诚意的。”
看着面前的有着精致的五官的一年斯莱特林,如此斩钉截铁的答应了他的要求,兰佩艾尔里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出一股焦躁。
汤姆里德尔在当晚便只身前往了禁林,庆幸的是,他在图书馆查阅了资料后得知,矢尾草是一种月光魔法植物,而它通常长在空旷的,且能沐浴到更多的月光的地方,这就意味着他不必冒着更大的风险深入禁林的内部。
可显然,即便是有着超出同龄人的强大的能力和胆量,汤姆里德尔在还没能找到矢尾草,却遇见了生活在禁林中的魔法魔法生物时,还是有着一丝的惊慌。
站在汤姆里德尔面前的是一个马人,马人通常不喜欢亲近巫师,虽说他们当中也存在着异类,可汤姆面前这位蹬着他的蹄子,看上去异常焦躁的马人,显然不是那一个异类,马人踢踏着石块,那震动的声响似乎开始让人恐惧下一秒自己会不会滚入他的蹄下而发出哀嚎。
汤姆里德尔只在图书馆的图鉴上见过这类魔法生物,面对未知的恐惧,他的指尖也有着些微的颤抖,可若是换做别的一年级,说不定此刻已经害怕得踉跄着跌倒在地,而此刻,潮湿的禁林里也多了簌簌的雨声,马人的声调有些恶狠狠的:“你不该到这里来!这里不欢迎巫师,特别是你们这种小崽子!”
“抱歉,我只是……”汤姆抿了抿唇,他只觉得他的口中此刻干涩的厉害,他握紧了他的魔杖,可是没等他将魔杖抽出,马人的身后,也就是禁林的深处传出了一阵令人心骇的恐怖的声响,这似乎就是令面前的马人焦躁的原因。
汤姆只觉得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而他来不及躲避,就有什么击中了他的身体,而他给自己施下的盔甲护身,也在此刻被击碎,他没去看他的身后,强忍着疼 ...
(痛和惧意,以及带着对强大的的力量的愈发的渴求,汤姆里德尔转身离开了禁林,跑向了霍格沃兹的方向。
诺特看了眼今天几次出现在魔药课上出现失误的兰佩,他阻止了后者又一次企图炸毁他们坩锅的举动,诺特抓住兰佩的手:“该死,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得去医疗翼逛一圈——”
不得不说,诺特在预言这方面还是有些天赋。
因为下一秒,有人闯进了二年级斯莱特林魔药课的课堂,众人只能从那人和他们的院长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交谈中,隐约听出“一年级”、“禁林”几个单词,听见这个,兰佩艾尔里斯看上去格外的焦躁,他猛地的一下站了出来,甚至将他操作台上装魔药样品的器具都已经撞倒。
这样的声响使得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了兰佩,院长霍拉斯也是一样,但很快的他又将视线转移,继续投入和他面前人的交谈。
诺特还在一旁没什么眼力见儿的道:“好像是有人在禁林边被发现了,说真的,对于这种向来只发生在格兰芬多的事发生在斯莱特林身上,我居然觉得这还挺奇妙——对了,你总该高兴了吧,不管怎么说,那个你讨厌的一年级,现在真的如你所愿的躺在医疗翼里了。”
诺特的声音顿了顿:“嘿,你瞪我干嘛——”
兰佩艾尔里斯抿了抿唇没说话,而霍拉斯只对二年级的斯莱特林们说了让他们先自己进行着实验后,便转身和来人离开。
兰佩那一整天都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医疗翼看看,可是没等他做好决定,就有人来通知他,说是院长让他必须去一趟。可等到兰佩到达了医疗翼后,却发现还有另一个人,他同样也是个二年级,却跟兰佩他们不怎么对付,他正跟霍拉斯讲述着兰佩必须到这儿来的理由。
“教授,是我亲眼所见,是艾尔里斯教唆里德尔前去禁林的,原因是那一瓶福灵剂,先生,艾尔里斯和诺特他们,最近在密谋着一些事情……”
艾尔里斯沉默着没有说话,其实在霍拉斯看来,这并不算什么大事,他向来喜欢和权贵交往,而艾尔里斯作为大贵族继承人中的一员,和现在躺在医疗翼病床上的,这个虽说各方面都无比优秀,但是却没有一个响亮的姓氏的一年级斯莱特林来说,孰轻孰重,自然一目了然。
所以即便是艾尔里斯真的做出了这种事,霍拉斯也不过是当作孩子们之前的恶作剧,他看向艾尔里斯甚至带着一丝让对方放松的笑:“好吧,那么我恐怕得问问你了,艾尔里斯,这件事,是你的做的吗?不过,这也许会是误会,也说不定呢?”
艾尔里斯飞快的理解了霍拉斯的意图:“是的,这是个误会,教授——”
“他在撒谎!”那一名同艾尔里斯不对付的小贵族立刻叫嚷道。
而没想到,在这时,邓布利多却开了口,他一个格兰芬多,显然不该参与到斯莱特林内部的事件中来,可是他是汤姆里德尔的引领人,而且一直以来都受着他的关注,邓布利多想接着询问些艾尔里斯什么,可是庞弗雷夫人却显得有些受不了道:“我让你们过来,只是为了想要你们帮忙通知病人的家属,毕竟他的病情有些严重——”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道:“他没有家属,波比,他是我从孤儿院带来的孩子。”
兰佩艾尔里斯飞快的看了眼邓布利多,而后又将视线移开。
这时,床上的汤姆里德尔也已经醒来,尽管有几秒钟,他因为疼痛而完全无法弄清此刻的状况,可是在面对邓布利多的询问时,他第一时间的便否认道:“不,并不是艾尔里斯让我去的禁林,是我自己好奇。”
邓布利多眼镜下的眸子闪了闪,而后他缓缓凑近了些,用一种长者的温柔且包容的语气:“我们在发现你的时候,你的情况显得非常的糟糕,甚至有那么一秒,我们在担忧是否还能再次醒过来,而现在,虽然你已经能醒过来了,可是即将在很长一段时间,你都必须躺在病床上,甚至我还有必要送你去圣芒戈一趟,那儿有更精密的魔法医疗器具能帮助你更好的恢复……”
邓布利多相信,在一个人了解了他悲惨的境地,并且这些还是因为另一个人所造成的时候,他心中的那一股愤恨定会让他说出事实,而邓布利多也注意到了站在距离病床最远的兰佩艾尔里斯的脸上,极力隐藏着什么的神色。
“是的,我知道我的情况了,所以这次的教训才显得更加深刻和珍贵,不是吗?我想我今后都会为我的言行而负责的。”汤姆显得有些虚弱,但是他笑起来的模样,让在场的唯一的女性,甚至是霍拉斯都有些不忍。
邓布利多显得有些惊讶,因为在他看来,汤姆里德尔一个典型的斯莱特林,这样的举动,用他们自己的话说,那么就只有愚蠢可以形容。
而这时,庞弗雷夫人已经忍无可忍了,她发挥了她医疗翼女霸王龙的威力,对着在场的所有人道:“好了,现在事情显然已经弄清楚了,那么就拜托你们离开,我的病人需要休息——”
兰佩艾尔里斯试图留下:“我可以和他说几句话吗?庞弗雷夫人?”
“当然。”除了治疗好她病人的病,庞弗雷夫人其余的什么都不会多问,在众人离开后,她看向面前留下的斯莱特林,“而且我觉得他此刻确实需要一些人的陪伴,不过不能太久,亲爱的,在十五分钟后,我会将他今天要喝的魔药送过来,那时,他必须得休息,而你,就必须得离开了。”
兰佩艾尔里斯走向了那张病床,汤姆里德尔此刻躺在上面,简直显得苍白得可怕,脆弱得可怕,而兰佩靠得越近,他只觉得他内心有什么在一直拉着他往下坠,他开始有些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兰佩看向那双眨也不眨的和他对视着的黑亮的眸子。
汤姆里德尔没有说话,他几次试图去伸长了手臂,去拿他堆在一旁的校服,这显然是庞弗雷夫人替他脱下的,兰佩看不下里德尔的举动了,他将那件校服拿了起来,而后一根矢尾草,被装得好好的,便落在了他的手中,那根矢尾草的根部,似乎是因为采摘它的人太过紧张,将那儿太过用力的捏碎,已经浸出了汁液,而脱离了土壤和月光太久,这根矢尾草的颜色也已经变得黯淡。
兰佩艾尔里斯抿了抿唇,对于汤姆里德尔独自一人承担下了一切,而免去了他的责罚,他似乎也没有任何愧疚的模样,可汤姆看见前者那双眼中闪动的光,他知道他快要成功了,他就快要可以脱离他此刻阴霾的处境了。
于是,当兰佩艾尔里斯跟汤姆里德尔说了关于他们的院长鼻涕虫俱乐部的事情,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怀疑,他只觉得他的的付出得到了回报。
鼻涕虫俱乐部这个斯莱特林间的内部聚会,所能参加的成员全是家庭背景显赫,或者具有非凡才能的年轻男女巫师。
其实作为霍拉斯所喜爱的学生之一,汤姆其实具备的参加这个俱乐部的资格,但是霍拉斯准备等到汤姆三年级的时候再邀请他,所以这次汤姆的不请自来,还是让霍拉斯略微表现出了不喜: ...
(“你为什么到这儿来?”
看向周围那些贵族们打量的目光,而汤姆里德尔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赤身祼.体的站在这儿供人围观似的,他不能说他受到了邀请,是兰佩艾尔里斯通知了他地方让他前来的,而心中那股背叛感和自尊心被撕裂践踏的屈辱,让汤姆白皙的面孔染上羞恼的红,可是他什么也不能说,因为他看见远处站在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身旁的兰佩笑得灿烂的模样,他的唇线被他抿得僵直,而面对霍拉斯的疑问他只能这么解释道,而他的一字一句,却从来都没有脱口得这么艰难过:“请原谅我太迫切的心情……”
“算了。”霍拉斯突然也没那么生气了,因为汤姆里德尔本身就是他所欣赏的学生,所以他拍一拍这个明显显得窘迫的小伙子的肩膀,“那么既然到这儿来了,你这次就留下吧,我正式邀请你加入我的俱乐部,汤姆——”
可此刻的留下,却让汤姆里德尔显得更加的尴尬和窘迫,他甚至觉得他握着酒杯的手都因为他的怒火而在颤抖,可周围越是不屑的目光,他越是挺直了背脊,而这时,原本在和马尔福谈笑风生兰佩艾尔里斯朝汤姆里德尔走了过来。
汤姆里德尔看着面前的兰佩艾尔里斯,就是从那刻起,他想着,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将这个人的骄傲狠狠的踩在脚下。
74哈利波特(六)
( 汤姆里德尔又从那断断续续的梦中得知了他其实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这样的事实,让在瞬间就生出了一个大胆到可怕的想法,而他真的如同那样去做了。
在他回到位于小汉格顿的冈特的老宅时,看到那属于斯莱特林后裔的冈特如此穷困潦倒的生活,听到他的身世的真相,在那样激烈的歇斯底里的让人失去理智的咒骂中,汤姆里德尔无法忍受的杀死了他发过誓要报复的麻瓜父亲和祖父母,可他失去理智的举动引来了魔法司的注意力,在这样仓惶的逃窜之下,他抓起一把飞路粉,想前往翻倒巷,可是他却错误的进入了另一个时空。
那里有着让人惊叹的摩天大楼,然而,更让人惊叹的是,他见到了如同那摩天大楼一般高大的钢铁巨怪。
在这陌生而又奇妙的世界中,生活了一段时间的汤姆里德尔再回到了英国的巫师界,他就不再叫他过去的名字了,人人敬畏的黑魔王,传说中的斯莱特林的后裔,宣扬着他的纯血论,成为了那帮贵族的统领人。
而让这帮贵族心甘情愿的对黑魔王臣服,除了他的蛇佬腔向人们证明他的确拥有着斯莱特林的血统之外,还有他身边的那一个灰发的男子,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儿,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属于什么种族,只是有着这样的传闻,黑魔王手下的这位灰发男子,他一人就足以抵得上千万的军队,甚至远古的巨龙都无法将他战胜。
而兰佩艾尔里斯,并不知道这位让他崇拜的黑魔王,就是过去他在学生时代肆意欺辱的汤姆里德尔,所以当他被召唤到伏地魔庄园,看见后者熟悉的面孔时,兰佩艾尔里斯完全无法掩饰他脸上的惊讶。
可兰佩艾尔里斯不得不认命的接受了这个令他感到屈辱的现实,而他的心境,也渐渐的在这段不停的折磨着他的骄傲和自尊的日子里,渐渐的改变。
从云层后蔓延出的晨曦,将这一片绚丽而斑斓的花海照耀得梦幻,若是有人途经这儿,定会感叹这如同仙境一般类似于造物主的恩赐,铺陈着大片芬芳的庄园,说不定住着同这美妙的一切相类似,可以用同样美好的词汇所形容的人物,可事实上,并没有一个普通能经过这儿,也不能见识到这样的美景,因为坐落于这里的庄园被他的主人施下了麻瓜驱逐咒,而这位主人的本身,通常上人们也不会用美好的词汇来形容他,因为他是巫师界令人畏惧的强大的黑魔王。
若是问起英国巫师界的巫师,黑魔王在他们的心中会是个什么模样,加入了凤凰社,同黑魔王属于敌对阵营的巫师们,也许会用更多带有他们感□彩的形容,诸如恶毒,诸如残暴,可是若是去询问那些普通人,毕竟局势紧张,可战争始终没有打响,而政治也和人们有着距离,所以大部分人只会根据黑魔王这个名号,形容出一个阴沉的,常年穿着黑袍,不苟言笑的强大的黑巫师的形象。
而若是告诉他们,倚靠在窗边的这位俊美的男青年,便是那位残暴而强大的黑魔王的话,他们定会不可思议的大呼梅林。
伏地魔穿着一件银绿色的,绣有繁复魔纹的长袍,此刻他正坐在窗边的藤椅上,他的身体是放松的状态,而他舒展着的四肢亦透出一股慵懒,可从那昂贵的绸缎长袍下包裹着的肌肉的线条,仍旧可能看出他的体魄和强大。
伏地魔的手中正拿着一本从封面上就能感受到岁月的积淀的书籍,他颀长如葱白的手指缓缓的翻过一页,那划过书页的声音,以及穿过窗棂拂进房间内的微风的摆动的声响,伏地魔沐浴在静谧的时光中,他专注的落在书页上的侧颜美得像是一副画。
从床上醒来的兰佩艾尔里斯看着不远处的黑魔王愣了愣,从这一刻起,他开始变得渴望伏地魔的关注起来。
然而那很快的就成为了噩梦的开始。
伏地魔显然心中对于兰佩艾尔里斯有着一份特殊的情感,但是这样的情感,还不至于影响到他坚定的要走下去的道路。
天正下着雨。
艾尔里斯看见一个萧条的身影,踉跄的穿过一片荒凉的墓地,他站在两座墓碑前,那是一个恒久的,将痛苦刻在血液里的站立的姿势,而后他看见那人抬起头,艾尔里斯认出了那是他自己,只不过他有着更加成熟和消瘦的面庞,他也看清楚了那两座墓碑,那墓碑上写着他父母的名字。
压抑在他胸前的痛苦却令他喘不过气来,他想要呐喊,他想要宣泄,可他的身体却只是软弱无能的弯曲着,他渐渐的跪了下来,那闷闷的声响溅起汇集在地上的雨水,而后艾尔里斯看见他的身子弯曲得更厉害了,还有那越来越无法控制的颤抖,雨水冲刷走了他脸上的泪水,可却没有办法令他的痛苦停下。
那跪在墓碑前的人影很快的离开,他向着那集聚着他胸中的绝望的目的地奔去,兰佩艾尔里斯出现在了一扇厚重的雕花木门后面,他伸手推开了木门,手中握着的魔杖是代表着要战斗的姿势,木门后是一片歌舞升平,众人见到他的闯入,有人惊呼着躲向了一旁,有人却举起酒杯掩饰住他们嘴角讥讽的笑。
兰佩艾尔里斯看江他自己径直的冲向宴会厅的最前方,他并没有朝那穿着黑色长袍的人举起他的魔杖,他反而狠狠的冲了过去,拽住那人的领子,他似乎哽咽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只能翻来覆去的用三个字来表现出他心中的悲痛:“为什么?为什么——?”
可是渐渐的,兰佩看见他自己拽住那人领口的手渐渐松了下来,他之前悲痛而显得气势汹汹的模样渐渐的消失了,此刻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一个令人鄙夷的懦夫,他让自己低到了尘埃里,他甚至祈求的依靠在那黑袍巫师的怀中,渴望寻求一个拥抱。
兰佩艾尔里斯甚至想狠狠的给那样的自己一拳,他想说他不该这副模样,他应该举起他的魔杖,对准他面前的男人,他应该恶狠狠的诅咒着,他是兰佩艾尔里斯,他从来就不会是让人瞧不起的可怜虫。
可是兰佩艾尔里斯并没有那么做,他看着那黑袍男人的面庞,如黑玉般的短发,以及黑曜石般深邃而危险的双眸,兰佩有一瞬的怔愣,而后他听见那个显然强大无比的巫师开口道,那轻柔的语调就好似毒舌在你的皮肤上滑过的冰冷粘腻的触感,兰佩看见那个男人用手托起他的下巴:“为什么?你不是说为了我,即便是连死亡,你都愿意献出的吗?”
“可是那仅仅是我而已——并不包括他们,包括我的父母……”艾尔里斯艰难的吐出这句话。
如果换了另一个场合,伏地魔也许会细细的揽着兰佩艾尔里斯,告诉他,他的父母离去的真相,而他也会愿意按照他所承诺的他的父母那般,将他一直带在身边,给他安稳的下半生。
可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一个掌权者的威严不容许侵犯,所以他并没有给予兰佩艾尔里斯他所渴望的一个拥抱,他不得不举起魔杖。
兰佩艾尔里斯被被那束从魔杖的顶端冒出的明亮的光线击中,而后痛苦的在地上哀嚎出声,而他面前的男人带着笑容看着他 ...
(,声音轻柔得仿佛情人的耳语:“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亲爱的。”
钻心剜骨所带来的身体上的折磨,加上他心中一直萦绕着的几乎要将他逼疯的悲伤,兰佩艾尔里斯能清楚的感受到,梦中的自己就快要坚持不住了,他快要崩溃了,他希望能有一个人向他伸出手,而不是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冷眼旁边,艾尔里斯希望有人能把他从这个噩梦中叫醒,他的骄傲令他无法承受周围那些朝他袭击而来的鄙夷的目光,这几乎是令他最为痛苦的根源。
伏地魔对上兰佩艾尔里斯那双满是痛苦和冰冷的视线的双眸,他垂在黑袍下的手渐渐的握紧,可他的神色依旧是残酷而冰冷。
于是伏地魔遭遇了兰佩艾尔里斯的背叛。
在这样的背叛之下,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于是兰佩艾尔里斯被投入了阿兹卡班,且最终接受了噬魂怪之吻。
兰佩艾尔里斯的死在《预言家日报》的左下角占了一小块的版面,但这并不是因为他死亡的本身有什么值得引人关注的地方,而是因为他作为艾尔里斯这个纯血贵族的家族唯一继承人,在他死后,不同的利益集团便如同闻到了腐肉气味的秃鹫那样,为了这个古老家族所留下的财富争抢着,虚伪的面具都被摘下,露出他们丑恶的面目。
而汤姆里德尔,当然,现在已经没人敢这么称呼他了,甚至更多的人都已经忘了他这个名字,都只叫他黑魔王。
黑魔王的手中正是今日的《预言家日报》,而他的视线便落在那左下角,编辑似乎非常知道该怎么样提高他们报纸的销量,所以关于艾尔里斯被审判的内容,只有简单的几句话语,他们在那儿刊登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内容便是兰佩艾尔里斯结束了他的审判,离开了威森加摩的那一幕——他被两个奥罗一左一右的夹在中间,看着他的背影,他的金发似乎留得长了一些,已经能触碰到他的肩膀了,他向来只会穿着雪白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但他现在不了,而他过去的步伐永远都是挺直了背脊的大步向前,可他现在居然踟躇的顿了顿脚步,而后他回过身来,那双灰色的眸子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和黑魔王对上了目光——
尽管只是一张刊登在报纸上的照片而已,可那样哀伤而绝望的目光却令所有看见这张照片的人都能感受得真切,照片艾尔里斯垂下了眸子,他很快的又转过身去,重新迈起了他的步伐,那扇厚重的隔绝了生与死的世界的雕花木门,在他身后重重的关上,就像是砸在心中的令人酸楚的声响。
黑魔王只看着这副照片,不知道过了多久,若不是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人们或许以为此刻站在这里的不过是一座俊美的雕像,而他被雕刻成了用眼神凝望着什么的姿势。
而打破这样静止的凝望的,是另一扇门被打开的声响,若是让巫师界的其他巫师看见,定会惊呼的,足有数十个巨怪大小的钢铁巨人出现在那扇高耸的门前,而后下一秒,那巨人发出钢铁碰撞的轰动的声响,接着出现在门前的是一位高大的黑发男子,他英俊的如同刀削一般的面容,浑身都散发出冷硬的钢铁气息,他一步一步的朝站在王座前的黑魔王走来,而后他一把将黑魔王手中的《预言家日报》撕碎,抬起黑魔王的下颚,凑上前去给予了他一个吻。
《切片魔王的脑残爱》全剧终。
就在狗血编剧为她的狗血结局而洋洋得意,以为这一次收视率又能创新高的同时,那头穿越办却打来了电话,狗血编剧不由得提高了音量道:“什么?不满意这个结局?不喜欢霸天虎和伏地魔这个西皮?觉得男配角被虐得太惨了?什么——扬言要找到我住在哪儿爆我菊?你让那些读者来啊——”
狗血编剧顿了顿,而后突然换上了谄媚的语调:“没有没有——哎呀有话好好说嘛,刚刚那是我在开玩笑啊!没问题,既然不满意,那么就拍一部让男配角当主角然后好好虐一虐上一部主角的新戏,这读者总该满意了吧——”
挂掉了穿越办的电话,狗血编剧哀叹着拨通了嫖文部主任的电话:“这次就只有你能救我了——什么——兰佩珏他还在拍6小凤?我不管!你赶紧让他回来,先拍我这一部!”
于是《切片魔王的脑残爱:男配归来》,在狗血编剧的大力促成下,正式开拍了——
兰佩珏,不,他现在已经加入了狗血编剧的hp新剧,成为了男主兰佩艾尔里斯。此刻的他正搭乘着霍格沃兹的特快,在准备出发去城堡的路上。
这一回,再一次重生的的兰佩艾尔里斯,依旧和过去一样,他的人物设定便是一个娇纵的小混蛋。
可是如何成功演绎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傲慢的混蛋的形象呢?
为此,兰佩珏曾经潜心研究过影坛中,诸如莱奥纳多·就是拿不到小金人·迪卡普里奥,汤姆·他是刚被虐惨了的洛基·抖森,以及拽哥·这次要嫖他爸爸·马尔福等许多实力演员的表演技巧,于是兰佩珏总结出了一个结论,这些人之所以能成功的诠释出这样一个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傲慢的混蛋的角色,是因为——
他们都有一张长得很不错的脸。
因此,兰佩珏摸摸自己的脸,立即抛开了这些理论上的东西,转而开始走向了实践的道路。于是兰佩珏又总结出了一个结论,先不管那些所谓的又爱又恨的前提,现在他得只专心的做一个傲慢的混蛋,那么只需要三秒钟,就可以完美的变身。
首先,将你的下巴抬起来,一个漂亮的一百八十度,你必须要完美的向他人展现出“我天生用鼻孔看人”的真谛,然后眼睛眯一眯,是的,把你的近视眼镜摘掉看世界吧!最后,撇一撇嘴,当然,这个撇嘴的力度你得看着镜子自己掌握好,要是用力过猛的话,说不定别人看见你会忍不住打你的。
于是,就在兰佩艾尔里斯坐在只有他一个人的包厢里,对着车窗练习着他傲慢的神情的时候,有两个人在此刻拉开了包厢的门。
其中一位,他此刻还带着稚气的面庞,就已然透露出他日后英俊的轮廓,他有着高挺的鼻梁,褐色的眼眸,使人印象深刻的是凌乱的黑发,就好像他故意骑着扫帚绕了一圈后所得来的成果,而另一位,他脸上淡淡的傲慢,因为他精致的五官让人觉得是理所应当,而他微卷的长发是典雅的黑色,与他灰色的双眸搭配在一起,使得他有股冷淡的矜持,谁人看见他的第一眼,都会觉得他不好接近,可又会忍不住将视线往他的身上移。
其中那位有着自信的发型的人道:“抱歉,由于其他包厢都已经满人了,所以我们可以坐在这儿吗?”然后,那人发现了包厢里的人对着车窗正在做着的奇怪的表情,他的话语不由得噎了噎,变成,“呃——也许是我们打扰到你了?”
兰佩艾尔里斯在这两人推开门的瞬间,正努力的将自己变成那个曾经风靡一时塔防类游戏里的窝瓜,虽说被来人吓了一跳,可是兰佩艾尔里斯还是非常自若的收回了他显得有些扭曲的嘴角,对两人点点头道:“当然——这儿没其他人,你们当然可以坐在这 ...
(儿。”
显然,面对列车上满员的包厢,这两人也没了别的选择,所以在他们俩用只有他们自己能读懂这其中含义的眼神交流了一阵后,他们坐在了兰佩艾尔里斯的对面。
一个尴尬的开场是必不可少的,那位乱发的小巫师他抓了抓脑袋,这让他的凌乱的黑发显得更加糟糕了,然而看着身旁一言不发的好友,他只能硬着头皮开了口:“你好,我是詹姆波特,今年的新生。”
在这么一个简短的介绍结束后,西里斯带着冷淡中又透出几分不客气的语气道,“在我们进来的时候,我看见你——”西里斯指一指车窗,“你那是在做什么?”因为那真的显得非常的奇怪。然而,觉得这样的开场有些傻的詹姆,赶紧用手肘捅一捅他身边的好友,于是后者不得不也开了口,可是比起詹姆尝试着的友好,他的话语显得异常的冷淡:“西里斯布莱克。”
面对这样不友好的挑衅,兰佩艾尔里斯只是习以为常的耸耸肩:“我只是有特别的看风景技巧——”
詹姆忍不住将身子向后倒在靠背上,露出一个强忍着的笑容。而西里斯则是毫无幽默感的挑了挑眉:“是吗?这真是个特别的习惯——我是说,英国的巫师一般不会这么做。”
兰佩艾尔里斯露出一个“恭喜你答对啦,你可真聪明”的表情,这让西里斯联想起他幼时学习贵族行为守则时,当他做得还不错,那位教养嬷嬷便会对他露出和兰佩艾尔里斯同样的表情,这实在不是什么非常好的回忆,而当西里斯在庄园养的雪橇犬听话的将他扔出去的飞盘叼回来时,他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奖励的摸摸那只雪橇犬的头。
想到这里,西里斯对于兰佩艾尔里斯莫名的反感突然又多了几分。
虽然兰佩注意到西里斯渐渐变得奇怪的神色,可是管他呢,他的视线投向了对他表示出好奇的詹姆波特:“因为我确实才刚刚来到英国,我之前一直生活在非洲。”
“非洲——?”詹姆波特很给面子的瞪大了眼睛,“可是那儿……”詹姆发现他接下来的形容词很可能会破坏英国人民同非洲人民的友好。所以他只好辛苦的噎了下去,变成了一句不走心的,“哇哦,那可真酷——”
不过,詹姆还是有些怀疑,所以他试探的道:“那么,显然你的身上看不出非洲的血统,我有些好奇,你是为什么会到非洲,距离英国这么遥远的地方去呢?”
兰佩艾尔里斯勾起嘴角,微微一笑:“we11,那也许是个很长的故事。”
詹姆被艾尔里斯完全勾起了性质,他兴奋的眨巴着眼,就好像是他是公司月底发工资的财会,这还挺让人虚荣心高涨的,而尽管西里斯同样感到好奇,可是轻易不能丢掉他身上的中二属性,因此他只是抱着手臂,发出一声鼻腔音,来表现出他的不屑和不感兴趣。
詹姆又用手肘给了西里斯一下,而后转过头,希望艾尔里斯不要介意的继续。
于是,因为在列车上实在是太无聊了,好不容易等来两个小土豆来打发时间的兰佩艾尔里斯,在清清嗓子后,就开始在包厢中上演了《少年兰的奇幻漂流》、《艾尔里斯梦游仙境》等等脍炙人口,且收获了无数儿童青少年的喜爱的……单口相声。
在詹姆波特接连不断的几乎可以媲美专业捧哏的惊呼声中,兰佩艾尔里斯好容易才有一个停下来喝口水的机会,可是詹姆对于接下来的故事焦急得不得了,不过没等他开口,他身旁的西里斯就比他更加焦急的道:“那么之后发生了什么?我是说,你的父亲真的和那头龙……”
西里斯有着强烈的求知欲,且对他之前高冷的表现啪啪打脸的话语,在詹姆波特带着戏谑的笑意的眼神中,以及兰佩艾尔里斯勾着嘴角,但是西里斯怎么看怎么像嘲讽的笑容中渐渐的笑了音,他不自在的咳了咳,而后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了恼羞成怒的淡淡的红晕。
西里斯将头扭向一旁,带着几分赌气的道:“是时候该停下你的天花乱坠了,我们得换上校服,因为很快就要抵达霍格沃兹了。”
换好了校服,在对于他们身上所穿的这件标志着他们霍格沃兹新的生活的开始的这件黑袍,詹姆在打量着他的新造型的兴奋劲儿过去后,他不由得转向一旁,看向兰佩艾尔里斯,问道:“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呢。”
75哈利波特(七) unstepmom
( 入戏得太深,在刚刚那番对话中,兰佩艾尔里斯擅自无视了狗血编剧给他框好的古老的纯血贵族的设定,自顾自的将自己变成了非洲金矿大亨的唯一继承人,他的父亲手握无数土地和财富,他家大得就算是开车列车逛上一天一夜也逛不完,所以,要什么样的名字才能配得上他这么酷炫的身份呢?
兰佩艾尔里斯想到了,于是他真诚的对着詹姆波特道:“我叫壕·茶叶蛋里斯。ww”
詹姆卷着舌头,几次试图发出这个对于他来说有些古怪的音调,可显然他没有成功,但是依旧在一旁抱着手臂,企图维持着他高冷的模样的西里斯成功了,尽管有些磕磕绊绊:“壕……茶叶蛋里斯?”
詹姆对西里斯的尝试表示赞叹:“看上去你还挺有学习非洲语的天赋的,西里斯。”
兰佩艾尔里斯点点头,他张开双手敞开怀抱,只想道一句:“非洲欢迎你——”
而见到两人的反应,原本只是默默的在心里念着,却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满脸的“我只是随便叫叫,我才不想和你做朋友呢”的中二表情的西里斯,又带着他渐渐于两颊浮现的粉色,撇过头去。想着,他对于面前这个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的人的一种奇奇怪的,像是讨厌而又不像的感觉,莫名的又多了些。
而詹姆在尝试了几次后,也终于可以像模像样的叫出这个名字了:“壕,我们做朋友吧。”
“我们早就是朋友了,不是吗?”兰佩艾尔里斯接着道,“不过你可以再叫一次我的名字吗?”
“壕——”
“再一次?”
“壕……?”
“谢谢,我爽了现在我们下车吧——”
“……”
一走出霍格沃兹特快,站台上带着雾气的寒冷让不少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位高大的络腮胡正举着一盏于这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的灯,吆喝着这些新生们赶到他的身边去,在一阵泥泞的,且几次会让人不小心绊倒的崎岖的道路过后,在这个新生的引导者,半巨人海格口中的小毛毛们,就像是渡河的青蛙那样,一个一蹦达的搭乘上了漂浮在黑暗的湖面上的小船。
船上的众人没有一个人手握着船桨,而这些船只们却缓缓的自行荡开水波,向着湖对岸,高高的屹立着,透出一股肃穆的威严,又生出让人期待的向往的城堡驶去。
站在城堡门外的阶梯上,他们甚至还没踏上一层阶梯,可大多数新生们就已经开始紧张起来,詹姆像是在喃喃自语:“不知道分院方式是以什么进行,我询问过我的父母,可他们却不愿告诉我。”
西里斯点了点头:“不论是贝拉还是纳西莎,她们在家也从来不说这个。”
而后两人不知道为什么将视线投向了兰佩艾尔里斯,接受到了两个小土豆的目光,兰佩怎么好意思让他们失望呢?他的脸上开始浮现出叫两人不安的忧虑,两人听见兰佩缓缓道:“我的父亲,你们知道的,他是从霍格沃兹毕业了才到了非洲去——所以他曾经和我提到过,关于霍格沃兹的分院,那是他人生当中非常惨痛的经历。”
詹姆波特不由得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而西里斯脸上的中二也被他的担忧和好奇冲散了些,兰佩艾尔里斯接着道:“他们会给你出一个难题,比如说当初我的父亲就问到他最害怕,最无法做到的事情是什么——结果他们就让他这么去做了,他当着全校人的面唱了一首古怪姐妹新发的单曲,于是他整整七年在学校被他告白的女巫拒绝的理由都是如此的简单而粗暴——我们想和巫师谈恋爱,可是一想起你唱歌的模样,就好像觉得跨物种了……”
听见这个,詹姆波特他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喉咙,看上去就是想要掐死他自己似的,他简直不敢想象他今后七年都追不到任何一个女巫的噩梦般的日子,而西里斯很快的将他脸上的仓惶换成了淡定,他想说他并不害怕唱歌,因为他偶尔也会哼上那么几句,而他觉得他唱得还挺不错。
可是就在西里斯放下心的同时,身旁不自觉的听见了兰佩话语,并且信以为真的其他的新生们,开始不由自主的说出他们所害怕的事物,一个带着哭腔:“怎么办,我害怕我的奶奶——”
另一个带着恐惧:“我以为被我姐姐强迫着坐了十次过山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最后一个道:“我、我想回家——”
而西里斯顿时也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如同他身旁的那些惨兮兮的叫嚷着的小土豆们一样变得苍白,就是为了从西里斯那中二得有些欠扁的脸上看见他这样的表情的兰佩,达到了他的目的后满意的勾了勾嘴角,而后他做出了补救:“当然,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说不定现在分院已经变成了别的方式进行了——”
可是尽管如此,周围那些受到了惊吓的小巫师们此起彼伏的微微的啜泣,还是让拿着点名册从城堡里出来的麦格教授生出一股错觉,如果她面前的这堆小巫师们将他们手中的魔杖换成白色的掬花的话,她是一点也不会怀疑她来到了某个葬礼现场。
麦格有些疑惑的看向站在一旁的海格,后者带着强忍着的笑意用眼神指了指站在那堆小声的啜泣着的新生们中间,他一脸淡定得仿佛刚从梦中醒来那样状况外的兰佩艾尔里斯。
而注意到麦格的目光,兰佩艾尔里斯露出一个柔软而甜美的笑。
出现在这样拥有着精致的五官的脸上的笑容,以及他那一头灿烂的金发,实在是太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了。麦格动了动嘴角,算是给予这个不同于以往对她只有惧怕和敬畏的新生,反而表达出了亲近的热情的兰佩艾尔里斯的回应,虽然后者几乎没有从麦格严肃的脸上发现任何笑的模样。
不过,等到麦格将这些受惊的小巫师们带进礼堂,在感叹着那施了魔法的如同星河般绚烂美丽的屋顶,以及让人感到温暖的悬挂在礼堂半空中的烛光,还有那些会友好的,但是却也有些吓人的同新生们打招呼的鬼魂之后,众人看着麦格教授的手中那顶破破烂烂的分院帽时,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放松下来的西里斯心有余悸的感叹着:“太好了我终于不用为了不被贝拉装扮成洋娃娃而跟她打上一架了——”
←_←兰佩艾尔里斯的表情当时是这样的。
麦格教授一手举着那顶分院帽,另一只手正拿着那张羊皮纸,上面写着今年新生的名字,被叫到名字的小巫师们有的跌跌撞撞,有的故作镇定的向那张高脚凳迈出步子。
“丹迪·阿尔宾森——”
“格兰芬多——”
那片洋溢着同他们学院的代表色红色一样热情的小狮子们,欢迎了用他们的掌声和欢呼迎来了他们今年的新生。
“伊西多拉·卡什——”
“拉文克劳——”
热烈的掌声还在继续,西里斯和詹姆都在紧张的等待着被叫到他们名字的那一刻,然而,下一秒,麦格教授的视线从那张羊皮纸上 ...
(抬起,看向站在她面前的新生:“兰佩·艾尔里斯——”
西里斯却突然看见站在他面前的人动了。
西里斯只觉得瞬间有什么在他的脑袋里炸开,也许换做别人,比如说卢修斯马尔福,又或者西里斯的姐姐贝拉和纳西莎,这些典型的斯莱特林们大多会选择拼命的压抑着他们被欺骗的愤怒,顶多伴随着嘴角冰冷的笑意,泄出口几个冷冷的讽刺罢了。
可是西里斯布莱克显然不是个典型的斯莱特林,于是就只见到他对着听到叫到了他的名字后,而有所动作的兰佩艾尔里斯的背影,带着一丝受到了伤害的不可置信道:“他居然欺骗了我们——!”
通常在这样痛心疾首的指控的话语落下后,紧接着是给予那个负心汉一个快狠准的巴掌!也许换做别人没有可能,可是兰佩相信西里斯说不定真能做出来。
所以兰佩艾尔里斯便以一种格外积极的姿态,不理会他身后的骚动,小跑着奔向了分院帽,这小碎步,要是给他腰上扎俩红腰带,那必然是淳朴的劳动人民于那红歌会上,踏着《山丹丹花开红艳艳》的鼓点给祖国献礼啦!
“斯莱特林——”几乎在分院帽粘在兰佩艾尔里斯脑袋的瞬间,它便飞快且响亮的说了兰佩该属于的学院。
而处在礼堂左边的以银绿色为基调的斯莱特林长桌上,响起了矜持的掌声,和他们相隔了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格兰芬多上传出的欢呼声比起来,这掌声简直就跟他们没吃饱饭似的。
而对于这位今年第一个加入斯莱特林的新生,银绿长桌上的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对他给予了一些超乎预期的关注。
“他看上去可真可爱,不是吗?”即将毕业,已经七年级并且担任着女生主席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在看着兰佩艾尔里斯在长桌的最后,那属于一年级的位置坐下后,她才收回她的视线,她托着腮,那涂得鲜红的指甲映衬得她的肤色越发的白皙。
长桌上的众人大多回以一个微笑,可贝拉也不在意这个,她看向坐在她斜对面的卢修斯马尔福,他那头及肩的铂金长发被他用银绿色缎带系在脑后,说真的,长着马尔福这样一张脸,无论他怎么样都闪闪发光得惹人喜爱。
“喏,那就是你父亲嘱咐你要照顾的一年级?他看上去可不是会让人头痛的类型。”
听见这个,马尔福只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嘴角,虽说已经五年级并且担任级长了后,照顾一年级生这已然是他的责任,可是表面上马尔福装的若无其事,但心中的那一丝不耐烦藏起来,藏得似乎他自己都找不到了一样。可无论如何,已经长大了的少年,知道你必须得跟在某个小屁孩儿身后,说不定还要帮他收拾一堆烂摊子,多多少少是不情愿的。
所以他得想办法让这个一年级乖乖的听他的话才行——这么想着,卢修斯的视线透过长桌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银质餐具向长桌的末端看去,而正坐在椅子上扭一扭ρi股,企图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的兰佩艾尔里斯恰巧也转过头来,两人就这么不期然的对上了目光。
卢修斯在短促的怔愣之后,他垂下眼睑,而后再重新抬起,看向兰佩艾尔里斯,简直就像是贵族礼仪守则上面的规范那样,礼貌而又矜持颔首,然而对方却回以他一个灿烂的笑,从卢修斯这个角度看过去,那雕有蛇形花纹的烛台此刻闪烁着的火光便从兰佩艾尔里斯嘴角跳跃到他的双眸中,使得那双眸子格外的明亮。
不知道为什么,卢修斯心中那一丝不耐在此刻渐渐的就消散了一些。
而很快的,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出现了一阵令人慌张的静谧,那是当西里斯布莱克戴上分院帽后,被宣布他成为了一个格兰芬多起。布莱克这个古老的纯血家族,几乎人人都是格兰芬多,他们决不允许异类的存在,以至于众人看见斯莱特林长桌上那两名布莱克的目光,都隐隐的有些复杂起来。
西里斯并不是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可心中那一丝慌张和茫然,很快又因为他的好友,詹姆波特的拥抱给消散,在感受到格兰芬多的热情过后,他看向那阴沉的斯莱特林长桌,越发觉得他做下的这个决定没错,而他的背脊,也挺得愈发直了些。
只是,西里斯看向斯莱特林长桌的最后,那个有着一头不输马尔福金黄灿烂的头发的兰佩艾尔里斯时,那仍旧在翻涌的被戏弄的怒气,让他决定一定要去做点什么。
可兰佩艾尔里斯对于西里斯显得有些炙热的目光毫无所觉,他的注意力现在全部落在他身旁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身上,然而,没等兰佩对着他身旁的那位未来的斯莱特林蛇王的一句“哎呀,别害羞嘛,掀起你的刘海来,抬起头让我看看啊!”脱口而出,教师席上的邓布利多,突然用勺子敲了敲他的酒杯,清脆的声响使得礼堂上因为刚刚的分院仪式热闹起来的众人冷静下来。
“欢迎大家来到霍格沃兹,我想……”一串的开场白过后,邓布利多也许觉得他酝酿得已经足够了,而后他开口道,“接下来,我们将迎来霍格沃兹今年新的黑魔法防御教授,他也会担任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直到霍拉斯教授病愈归来——”
听到这里,兰佩艾尔里斯不觉心中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果然下一秒,礼堂的大门再次缓缓的被打开,伴随着邓布利多说出口的名字,礼堂陷入了无与伦比的热情当中,兰佩艾尔里斯抬起头看看屋顶,他不明白这些粉红色的爱心和花瓣是从哪里来的。
然而等到他的视线移向门口那位黑发黑袍,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有着异常英俊,以及一股说不出的诱人对他一见倾心的魅力的巫师时,他便明白了,也许这些爱心和花瓣也许是他出场的自带背景。
兰佩艾尔里斯听着斯莱特林长桌上异常响亮的掌声,他只想问一句他们是什么时候吃饱了饭!?可惜兰佩只能干巴巴的说出一句:“梅林,我是说——他看上去好像,太受欢迎了,不是吗?”
听见兰佩艾尔里斯的话,他身旁的一位女巫看上去简直就像受到了冒犯那样:“梅林!看看你这副土包子的样子!他可是伏地魔!《巫师周刊》七次最迷人微笑奖的获得者!蝉联五年《女巫的选择》评选出来的最佳大众情人!他还是斯莱特林现存的唯一的后裔——你该听听他的蛇佬腔,该死的性感——!”
“……”兰佩艾尔里斯只觉得也许是他又跑错了片场?
在这一片尖叫和口哨声中,伏地魔先是自若的和他的每一位脑残粉微笑着问好,说真的,看见这样的景象,兰佩认为伏地魔完全没有必要来统治英国巫师界了,而接下来,他大步的走向教师席,于是,接下来更加冲击兰佩艾尔里斯的三观的事情出现了,只见邓布利多给予了伏地魔一个拥抱,并且说着:“我亲爱的汤姆,欢迎你来到霍格沃兹——”
而伏地魔俊美的脸上,笑容变得愈发的灿烂,当然礼堂里的尖叫也变得愈发的热烈:“我必须得感谢你,邓布利多教授,是你让我又有机会了回到了这儿——”
=口=于是兰佩艾尔里斯当时的表情是这样的。
...
(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啊!黑魔王伏地魔和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的见面,不是互相举着那根魔法小棍子戳死对方吗?兰佩艾尔里斯看着教师席上的邓布利多和伏地魔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了一场小学课本上标准的英语对话后——
“how are you?”
“fine,thank you,and you?”
“io39;m fine too——”
只觉得心好累啊,再也不会爱了。
76第 76 章 unstepmom
( 很快就结束了晚宴。ww
什么……你说晚宴为什么就这么跳过了?
因为对于作为黑暗料理界中的日不落帝国,兰佩艾尔里斯暂时还无法和那位站在食物链顶端,永远露出八颗牙的笑容,说着“鸡肉味,嘎嘣脆!”的男人相媲美,不过,兰佩还是感到稍许失望,他没能在霍格沃兹的餐桌上吃到一道“仰望星空”,这就感觉像是不到长城非好汉一样,可是,谁都知道的,人生总不可能十全十美。
带着这样淡淡的明媚和忧伤,兰佩艾尔里斯就连带领着他们前往斯莱特林寝室的年级长卢修斯马尔福在一幅画像面前停住了脚步都没注意到,于是就在一干一年级新生惊讶的目光中,当然,还有少部分的人肯定默默的表现出了羡慕嫉妒恨,自顾自的走神的兰佩艾尔里斯便这么撞进了俊美的,甚至有不少女巫在私底下评价着,如果他的耳朵变尖,那么他一定会是索非亚魔法森林里最动人的精灵王的卢修斯的怀里。
兰佩艾尔里斯眼前一黑,鼻间争先恐后的钻入了那淡淡的幽香,不同于别人身上的男士香水的味道,更像是用某种香草薰出来的,这即便是巫师的贵族中也是个土豪的做法,而后兰佩脸颊接触到了一片柔软,他下意识的抓住了那舒适的袍子,另只手忍不住揉一揉他被撞得有些疼的鼻尖。
兰佩艾尔里斯抬起头,和卢修斯对上了目光,他想着看不出来啊,想不到卢修斯那宽大的袍子下还挺有料的,肌肉都鼓得硬梆梆啊,再摸一摸。
卢修斯看着扑在自己怀里的人,他仰着头,那双眼眸中不由得便倒映出了他自己的影子,这感觉很奇妙,会让人的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柔软。所以人们只见到卢修斯突然温柔的勾了勾嘴角,伸出手,抚上了那头灿烂的金发,而后他微微的俯□,在兰佩艾尔里斯的耳旁说着什么,就好像是用他磁性低沉,却又带着魔力的声音,原谅着兰佩这样失礼的举动一般。
可事实上完全不是这样。
兰佩艾尔里斯只觉得耳边扑来一阵温热的气息,而后他不由的抖了抖身子,接着是一阵轻柔的却会让人生出鸡皮疙瘩的声音:“放开我的袍子——否则,我就把你扔进黑湖里去。”
呵呵,当我兰佩艾尔里斯是吓大的啊!更何况连你爸爸当初都是心甘情愿的给我扯袍子的好吗?
所以听见卢修斯的威胁,兰佩艾尔里斯抿了抿唇,而后便唰地一下松开了他的手,可卢修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隐隐的生出了一丝不安,于是就在他转过身去要对画像说出口令以便带领这帮一年级们进入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瞬间,从他的身后传来的一阵布帛撕裂的声响。
卢修斯有一瞬间的僵硬。
真可惜,看着卢修斯马尔福几乎是瞬间就用魔杖修复好了他袍子的举动,兰佩艾尔里斯不由得有些失望,毕竟海绵宝宝·作者的真爱·内裤好久都没能出场了呢。
因为兰佩艾尔里斯的举动,一年级当中有女巫羞红了脸,但这只是表面上的,说不定她们心中正在叫嚣兰佩艾尔里斯该再干一次,而有些男巫们则是露出了噗噗的笑声,要知道看见一个比你优秀得不止一倍的雄性生物丢脸,不少人今晚肯定乐呵得睡不着觉。
但是这些骚动,只在卢修斯一个冷冷的目光下恢复了平静,只除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兰佩艾尔里斯,他为他之前的举动露出抱歉的神色,而后他渐渐的露出一个柔软而甜美的笑,简直漂亮得像个天使。
可是就是从这一刻起,卢修斯知道面前的人就只是一个讨人厌的小混蛋,仅此而已。
此刻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中并没有太多的人,大多数人都在分院仪式后感到疲倦先行回到他们的房间里去,所以现在于那银绿色的长沙发上,只有几位高年级,他们的手中正拿着本像是古代魔纹的厚重的书籍在争论着什么,在那沙发围着的中间,是几张上面散乱着巫师棋,以及别的什么小玩意儿的矮桌。
由于斯莱特林寝室位于黑湖的湖底,所以壁炉中的火焰永远温暖得烧得正旺,当小巫师们的视线从斯莱特林低调而奢华的内部装饰,以及从那巨大的所能看见黑湖底下神秘而刺激的景象的魔法窗外回到他的身上时,卢修斯暂时替代了作为斯莱特林新院长,伏地魔的新生演讲:“由于你们还是一年级,所以你们拥有犯错的权力,并没有人会因此责怪你们,但是——”
众人的视线随着卢修斯的目光转向休息室的另一处,用魔纹细密的写在墙壁上的斯莱特林守则使得这些困倦的一年级们,在这瞬间也不由得挺直了背脊,当卢修斯微微抬高着下颌,沉声讲述这一切的时候,那样叫人信服的力量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你们必须记得,在这里,斯莱特林的荣誉高于一切,甚至包括你们的姓氏——”
在这样的一番讲话结束后,兰佩艾尔里斯甚至觉得他身旁的几个原本是属于伏地魔俱乐部的少女fan开始要爬墙到卢修斯马尔福这里来了。
“现在,回到各自的寝室休息吧——”卢修斯淡淡的向众人道了晚安,然而就在兰佩艾尔里斯同样拖着他沉重的步伐也要转身离去的时刻,卢修斯叫住了他,“院长希望你去他那儿一趟。”
“院、院长——?”兰佩那震惊的不能自拔的语气,就好像他走在路上被拍拍肩膀,问他这是不是他掉的切糕那样。
“是的。”休息室里的都是自己人,于是卢修斯渐渐卸去了他温文尔雅的一面,对兰佩艾尔里斯露出一个假笑。
“那、那他找我干什么——?”好了,现在换另一个人来问他是不是他掉的茶叶蛋了。
卢修斯有些诧异兰佩艾尔里斯十分抗拒于去见伏地魔的举动,虽然他自己也非常好奇,因为不光是伏地魔,就连他的父亲,也在开学之前特意吩咐过他,他必须在霍格沃兹将这个艾尔里斯再妥当不过的照顾。
所以面对兰佩的疑问,卢修斯缓缓的低下头,就在后者那仿佛见到了圣母玛利亚得到了救赎的感动的目光中,卢修斯带着恶意的在兰佩耳边轻柔的道:“我也不知道。”
“你这么幼稚你爸爸造吗?”
“……”
兰佩艾尔里斯很快的来到了院长办公室,那厚重的办公室门两旁,被烛光照耀得让人看见感到背脊些微发凉的蛇形雕塑,此刻正嘶嘶的向他吐着信子,没等兰佩艾尔里斯想起卢修斯在他离开之前是否跟他说过办公室的口令,那扇大门便吱呀着自己在兰佩的面前缓缓的敞开。
可是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he11o——?”兰佩艾尔里斯的脚步踏在那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带着疑惑的企图引起注意的声音,可于这办公室中只显出淡淡的回响,而这一切,似乎证明了此刻这儿除了兰佩以外,再没其他人。
兰佩艾尔里斯的视线不由得打量起这间办公室来,那宽大的桌面上很整齐,桌面背后舒适的银绿色椅子的靠背上放着一件墨绿色的长袍,办公室其余的地方散落着还 ...
(未来得及整理好的行李箱,兰佩注意到那书架上已经换上了一半属于这间办公室的新主人的书籍。
在漫长的等待过去后,兰佩艾尔里斯显然需要做点什么来打发时间,所以他走向了那个书架,在几次试图找寻《美味得根本停不下来的魔法料理》、《论星星占卜和我今天会不会被人告白的关系》等等有助于大脑活力运动的书籍未果后,兰佩艾尔里斯只能拿起本《炼金术论》,而后坐到了那位于办公室中央,特意的摆出来,好似时刻诱惑着人上去躺一躺的长沙发上。
兰佩一开始还边克制着自己的倦意,边想着等会儿伏地魔出现时他要怎么样才能尽快的结束他们的对话,他设想了几个场景,诸如“院长!我好宣你哦!可以给我签个名吗!”,可到了后来,兰佩手中的书籍渐渐的滑落到了一旁,他的身子也逐渐倒向那柔软得和床铺一样的长沙发,也许是感到有些寒意,兰佩的身子不由得在此刻蜷了蜷。
然而就在兰佩艾尔里斯做出这样动作的下一秒,办公室里壁炉的火焰突然燃烧得猛烈起来,艾尔里斯侧躺在沙发上,他的金发散落到他的面颊上一些,有点痒,他于梦中下意识的蹭了蹭,那火光照映着他陷入沉睡中恬静而美好的面庞,简直让人想要给这个孩子的嘴角落下一个晚安吻。
伏地魔便这么做了。
而后,黑发黑眸的男人坐在了那长沙发的一侧,那是兰佩艾尔里斯蜷着身子而露出的空位,他颀长如白玉的手指轻柔的拨弄着兰佩柔软的金发,这使得好像他让一只有着漂亮皮毛的小鹿睡在了他的怀里那样。
也许只有小部分人知道这样的事,在过去那位曾经作为黑魔王的左右手,强大的纯血贵族兰佩艾尔里斯接受了摄魂怪之吻之后,由于他的父母也已经离开了人世,可叫人垂涎的艾尔里斯家的财富,并没有落在任何人的手中。
伏地魔将通过了血缘魔法测试,确定为艾尔里斯家族旁支的男巫找来,继承了所有艾尔里斯的财产,一时间,这个活得庸碌的男巫有了钱,还有了一个让他过去几乎不敢想象的美丽的妻子,同年,这位男巫的妻子便怀了孕,而他也感恩戴德的接受了伏地魔给予他还未出世的儿子取好的名字,以及来自于马尔福庄园那叫人心动的赠与,不过这些礼物早就写好了他儿子的名字。
兰佩艾尔里斯。
这位曾经作为优秀的男学生会长从斯莱特林毕业,并且于最初就陪伴在黑魔王左右的强大的巫师逐渐的被人们遗忘,纯血贵族们只开始记得那个突然继承了一大笔财富的暴发户,以及他的儿子,兰佩艾尔里斯,将结束他们多年来在外的生活,回到英国定居。
为此,黑魔王伏地魔辞去了他魔法部的职务,当然,他所辞去的职务便由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前来担任,而就在伏地魔收到了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教授的聘请书的那一天,卢修斯马尔福也从他父亲的信中,得知了兰佩艾尔里斯,这个日后将令他又爱又恨的小混蛋的名字。
[综]同人男配变汤姆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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