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钱马上就被装进了袋子,两个孩子又将其挪到有十字标记的岩石那儿。
“我现在去拿枪和别的东西。”哈克贝利说。
“别去拿,把它们留在那里。咱们将来当了强盗后,那些东西正好用得着。现在就先把它们留在那儿好了,咱们还要在那儿聚会,开怀痛饮呢。那地方可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什么叫开怀痛饮?”
“我也不清楚,但是强盗们经常要聚会痛饮的,我们也得照着做啊。快走,哈克贝利,咱们待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了,现在不早了,我也饿了,回到船上咱先吃些东西,再抽口烟。”
他们立刻出了洞钻入绿树林中,机警地探头四下张望了一会儿,发现河边没什么人,这才上了船,吃了些点心、抽起烟来了。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孩子们撑船离岸而去,黄昏中汤姆顺着岸边划啊划啊,还一边兴致勃勃地与哈克贝利聊着天,天色刚一见黑他俩便已上了岸。
“哈克贝利,”汤姆说,“咱们把钱藏在寡妇柴木间的阁楼上,明儿一早我就过来数数有多少,然后两人平分,然后咱把它们藏在树林里的某个隐蔽的地方。你悄悄地在这儿守着这些钱,我去跑一趟,把本尼·泰勒的小车偷来。一会儿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汤姆便已消失。一转眼工夫他带着小车子回来,先扔上去两个小袋子并盖了些烂布,拖着“货物”就出发了。走到威尔斯曼家门前时,停下来歇了一会儿后刚要动身,威尔斯曼刚巧从里面走了出来:“喂,那是谁呀?”
“是我俩,哈克贝利和汤姆·索亚。”
“太好了!孩子们快过来,大家都在等你俩呢。快跑几步,我来拉车,咦,好像还挺沉?装了砖头?还是什么破铜烂铁?”
“烂铁。”汤姆说。
“我猜也是,镇上的孩子就是对这些破铜烂铁感兴趣,竟把时间浪费在这些玩意儿上了,其实把它们卖给翻砂厂也不过才能挣六七角钱。如果干些正经活儿,就能挣到双倍的钱。这就是人的天性。不说了,快过来吧,快点!”
两个孩子很好奇为什么催得这么急。
“别问了,等到了寡妇家就知道了。”
哈克贝利由于常被人诬陷,所以心里有些没底儿地问道:“琼斯先生,我们没闯什么祸呀!”
威尔斯曼笑了:“噢,我不清楚,我的好孩子,哈克贝利,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事,你跟寡妇不是好朋友吗?”
“是的,不管怎么说,她一直待我很好。”
“这就行了,那么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哈克贝利本来就有些迟钝,所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和汤姆一起被推进了道格拉斯夫人家的客厅。琼斯先生把车停在门边后,也跟了进来。
客厅里灯火辉煌,村里面有些身份的人物差不多都在这边呢。比如撒切尔一家、哈帕一家、罗杰斯一家、波莉姨妈、希德、玛丽、牧师、报馆记者,还有很多其他人,大家全都打扮得体体面面。寡妇热情地招呼着这两个孩子,这样的孩子基本是人见人爱的。可是他俩此刻却是满身泥土和蜡烛油。这种穿着上的鲜明对比让两个孩子不舒服极了。波莉姨妈看着汤姆的这副邋遢样,一时也羞红了脸,皱着眉朝着他直摇头。这时琼斯先生开口解释道:“当时汤姆不在家,所以我就没去找他,偏巧在门口遇上了他俩。这不,我就急急忙忙把他俩带过来了。”
“你做得对,”寡妇说,“孩子们跟我来吧。”
她把两个孩子领到一间卧室,然后对他们说:“你俩先洗个澡,换件衣服。这是两套新衣服,是我和琼斯先生拿来的,衬衣、袜子都齐全了。这是哈克贝利的——不用谢,不用谢,哈克贝利,你们穿上应该比较合身。快穿吧,我们等着——穿好就下来。”说完,她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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