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声狠狠地关上车门,听见他踩油门、拧钥匙、挂档、松离合……
“不要走!”我拍打着紧闭的车窗。
他冷冷地看我一眼,猛地一踩油门。我跟在车后,挥手哭喊:“不要走!救救我!救救我!”
身后传来几声冷笑。
转身看见一个金发男人拖着一条木棒朝我走来。
木棒的外型像是从桌子上拆下来的腿,顶端还有铁钉,金属在地上拖动,发出刺耳的锐响。
这是做梦!快醒过来!
可是我连眼皮都无法睁开,全身仿佛石化,连头发丝都动弹不得,被迫在梦境中看着那个男人一步步逼近……
终于,手指可以活动,睁开眼睛,身体像全麻消失后一寸寸活过来。
呼……深深呼吸一口。
陆嘉声的眼睛在黑暗中瞪着我:“是不是做噩梦了?你喊救命喊得好凄惨。”
踹他一脚:“是啊!梦到你拒载,把我一个人丢在黑夜里。”
“哈哈!我是那么没修养的人吗?好啦好啦,我抱着你睡啊。”
睡得迷迷瞪瞪的,听见陆嘉声关门。起身找到手机打开,我怕,怕错过那些通知面试的电话。我需要工作,需要忙碌,我不要沉浸在香香的故事里煎熬。
泡好一碗红烧牛肉面,打开电脑。忽然想起丁晓晓,不知道她的离婚适应期过得如何了。
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金黔在线”,然后,看到一篇社会新闻——疑心汉25载两度杀妻弑子,还配有一张剃光头穿黄马甲的照片。
我认得他。
25年过去了,就算岁月把他变得再苍老再臃肿,我都认得他,那个在妻儿煤气中毒死后离开的看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