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网

9.9元支持站长用爱发电
繁体版 简体版
奇书网 > 剑海鹰扬 > 第五章超人魅力

第五章超人魅力

不过没有留心而已,其实世上也有不少雄才大略之土,天生就有一种力量,能叫人心甘情愿

地服从。听说严无畏就有这种力量,不知是也不是?”

彭与和吕权都一齐点头,承认此言不假。晏明又道:“但你们都不知道,严无畏还远比

不上翠华城上一代的城主罗年,他的的确确具有一种超人的魅力,任何人跟他一见面,略略

交谈,登时就得五体投地的佩服,甚至达到完全听从他任何命令的地步。”

秦霜波也不禁惊讶地听着,忖道:“若论这等天生气质,我自然比不上罗老城主了。这

恐怕与男女­性­别不同有关呢?”

晏明又道:“咱们今日谈起此事,可就使洒家醒悟了一件事,那就是严无畏今日摧毁了

翠华城,或者与罗老城主有关。因为他少壮之时,曾经被罗老城主镇服,敌不过他的威势气

概。”

彭典眉头一皱,道:“家师与翠华城向无往还,你不可乱造谣言。”他这两句话并不凌

厉,可见得他并非当真完全不信。

晏明笑道:“洒家是出家之人,戒打诳语,怎会造谣?不过这仅是我个人想法而已。像

严无畏这等一代枭雄,也许极重视这件事,以致不惜用尽平生之力,把翠华城摧毁。”

他们谈论之际,秦霜波却另有她的想法。她深知罗家血战刀法,天下无双,几乎可以跟

听潮阁的剑法齐肩并列。但这也许是因为他霸气太重,威多於德,故此惹下了身後大祸。假

如是她的话,情形自然大不相同。在当时她或许比不上罗年的声威赫赫,但她的影响力当必

是深长久远,永难磨灭。这正是­阴­阳刚柔的最大分野,而她这种想法更是十分玄奥的学问,

别人断难了解,也无须去费这脑筋。

一阵步声传来,奚午南迅快奔到,道:“启禀姑娘得知,那里面的两人都不肯出来。”

晏明问道:“你可曾把门打开了?”

奚午南尴尬地道:“没有,在下察看出情形不对,须防他们出手,是以没有把门打开。

秦霜波道:“有理,我们去瞧瞧吧!”吕权面上掠过一丝狞笑,当先走去。

秦霜波向彭典道:“我还有话跟你谈,但你目下不宜走动,等会再说好了。”

一行四人转入第七条秘道,奚午南道:“第二间内有一个人。”

秦霜波道:“还有一个人呢?”

奚午南道:“在第八条秘道。”

他们很快就到了石牢门前,奚午南过去打开洞盖。秦霜波往洞内一瞧,只见一个身材高

大,须发皆白的老人坐在床上,面­色­红润,两鬓太阳|­茓­高高鼓起,­精­神饱满,毫无萎靡困顿

之状。

秦霜波问道:“老人家可是少林寺推山手关彤前辈麽?”

那高大老人缓缓颔首,道:“不错,姑娘是谁?”

秦霜波道:“晚辈是听潮阁弟子秦霜波,请关前辈出来吧!”她随即命奚午南打开牢门

,静静地望住牢内的人。

推山手关彤道:“如若姑娘真是听潮阁传人,老朽可不敢僭越,当不上前辈之称。但老

朽一时却想不出如何能试出姑娘真是听潮阁的传人?”

秦霜波尚末开口,关彤又道:“老朽深知严无畏极工心计,智谋盖世。假如是他派你来

此,定必早有严密准备,使老朽无法辩认得出,甚至包括武功在内,是以老朽深感困恼,不

知如何是好?”秦霜波身後出现一人,道:“关兄不必多疑,洒家就是蒙秦姑娘搭救的。”

关彤微微一笑,道:“如此老朽就放心得多了,不过严无畏委实太厉害,他囚禁老朽在

此,别有图谋,关系甚大。假如老朽堕於术中,後果不堪设想。是以老朽仍然须得慎重其事

,以防万一。”

癞僧晏明不禁泛起忿然之­色­,只因推山手关彤这麽说法,分明是表示信不过自己,怀疑

到自己可能已投降在严无畏麾下。不过回心一想,若然换作自己,也未必就能当真相信,当

下也没有说什麽气忿话,只把面­色­一沉,便退开了。

秦霜波一点也不露出为难之­色­,道:“既是如此,我可没有法子证明自己的身份。”

她回头向晏明道:“内里还有一位蒙难之人,我们且去瞧瞧再说。”

她回身就走,众人跟她转到第八条秘道。吕权似是有意奉承,取过钥匙,亲自过去打开

第一间石牢的铁门,大声道:“这一位是青城派高手青霞羽士。”

秦霜波突然感到一种预兆,灵台中大受­干­扰,是以凝眸寻思,没有立刻过去瞧看。

石牢内的人没有出来,吕权退到一旁,望住秦霜波的动静,见她静立不动,顿时大为奇

怪,眉宇间不禁露出焦灼之­色­。秦霜波想了一会,还测不透何以心灵中突现警兆,一如早先

奚午南想暗袭自己时一般。当时她暗暗发出剑气,果然制止了奚午南出手。她在寻思之际,

却又隐隐觉出这一次只是有惊无险而已,当下不再多想,举步向石牢走去。

牢内一个瘦削的道人,目光炯炯地望住门外之人。他一身道服仍然十分整洁,可见得他

乃是个爱洁成癖之士。秦霜波不禁微微一笑,道:“严无畏庄主虽是智雄天下,但对付道长

却大是失算。”

青霞羽士也不搭腔,等她自己说下去。晏明却走过去,道:“他也有失算的地方麽?”

青霞羽士识得癞僧,不禁一楞。

秦霜波道:“假如他想这位道长屈服的话,不论是威迫利诱以及各种毒刑也未必收效,

只有一法,不愁道长不低头屈服。”

青霞羽土至此已忍之不住,问道:“有什麽法子?”

秦霜波道:“他只须把道长放置在一处极污秽的地方,自然又须得能防道长自杀。这时

道长只好屈服啦!”

此计乃是针对青霞羽士爱洁之癖而设想出来的,青霞羽土一想果然不错,真能使自己屈

服,不免面­色­大变。

晏明当下说道:“这一位是听潮阁传人秦霜波姑娘,道兄出来吧,咱们可以恢复自由之

身啦!”言犹未尽,忽听奚午南惊呼之声。

秦霜波头也不回,道:“这个总管吕权居然还有反击之力,真不简单。”

晏明转身出去一瞧,也惊道:“不好了,吕权开启机关,在这条秘道当中落下一道铁栅

,他在那边,已和我们分隔开。”

秦霜波道:“这样说来,这一端的铁栅也定必关起来,我们除非毁去铁栅,否则便难以

脱身了。”

晏明道:“这一端还瞧不见情形,须得过去瞧瞧,或者是在转弯之处另有铁栅落下也未

可知。”说时,已大步奔去查看。秦霜波站在牢内,双目半瞑,陷入沉思之中。但她自始到

终,面­色­不曾变过。

青霞羽士道:“姑娘这等镇定功夫,实在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秦霜波摇摇头,道:“那也不是,我心灵中早就有了警兆,只不过没有推究出是何缘故

而已。是以奚午南一声惊叫,我便知道事情发生在吕权身上。”

她没有把自己甚且还感到这一场事变只是有惊无险的话说出,因此青霞羽?可醺兄眷?

暗念好不容易有了救星,却又功败垂成,不能恢复自由,实在十分可?

晏明过了好一会才回来,令人意外的是推山手关彬竟也跟来了。原来晏明乃是向关彤说

出这个变故,以证明秦霜波决非严无畏派来。在第七条秘道当中,有一道铁栅隔住,不能出

去。这样众人便被囚禁在两条秘道之间,进退不得。这样虽然比关在一间牢内舒服得多,最

低限度也可以走动,但终究是使人十分气之事。关彤一瞧果然是事实,便不再怀疑秦霜波了

。可是如此方始证明她的身份,代价未免太高了。

癞僧晏明把第七条秘道的情形说出,秦霜波点点头,道:“如此方始合理,再者以严无

畏的心机来说,他此举乃是志在困住进来救人的高手,他当然考虑到能攻破此庄而进来救人

的敌手,一定武功甚高,所以这两道铁栅决不是人力所能摧毁的。我们简直不必去试,便可

断定。”

推山手关彤道歉了一声,又道:“羧蝗绱耍勖瞧癫皇窃傥尢映龃思涞南?望了?”

秦霜波道:“不错,我们简直等如已被他们擒住,迟早会被分隔开,各处一室。”

众人都默然无语,青霞羽士道:“咱们虽是出不去,但他们谅也不敢进来,岂能把我们

分开?哦!他们只须把我们饿上一段时间,人人困顿无力,自然可以随意摆布我们了。?

其馀之人也差不多与他同时悟出这个道理,但秦霜波早就想到了,可见得她智慧过人,

才思敏捷异常。

奚午南道:“在下在吕总管心中,已变成了叛徒啦!”

他惨笑一声,又道:“既是无法逃走,在下可就不必等待了。”众人方要问他等待什麽

?秦霜波已转身跃了出去,落在他身边。

他面含微笑,竟有一种镇定人心的力量。奚午南一怔,问道:“姑娘可是有意要小的等

待下去?”

秦霜波道:“正是此意,你万勿自寻短见。”

奚午南沉吟一下,道:“姑娘既然这麽说,小的就等下去吧!但小的深觉必无幸理,何

必空等呢?”

其馀的人已走出秘道中,他们这刻方始明白奚午南敢情是有意自尽,免得将来被当作叛

徒处罪,自白受尽千般毒刑方能死去。他们更震惊的是秦霜波如此聪敏伶俐,未待对方说出

,便已出手制止。大家向秘道那边望去,只见一道黑­色­的铁栅闸在当中,把秘道分作两截。

吕权兀自站在秘道内,却离铁栅极远,似是怕被秦霜波隔栅遥袭。

秦霜波向秘道末端的吕权凝望了许久,才道:“我知道你有法子出去,关键便是在你手

中的钥匙。可见得凡事不论设计得多麽­精­密,必有破绽。当时你取匙亲自打开牢门,我应当

有所警惕才对。因为你没有理由要向我奉承,亲自下手做这件事。假如我早一步警觉,便不

致有现下的局势了。”

吕权洋洋得意地长笑一声,道:“姑娘分析得极是,但可惜已迟了一步,局势已变,已

无法扭转乾坤啦!”

秦霜波道:“这也未必,老实说我很憎恶像你这种诡计多端之人。何如你现下献出钥匙

,我便不究既往,饶你不死。如若妄自以为定必能够困得住我,等我脱身之後,定必取你­性­

命,为人间除去一害,亦可借此机会削弱了严无畏的力量。”

众人听秦霜渡说得如此肯定,心中都泛起一丝希望。吕权也不例外地相信了八成,但他

却与众人心情相反,大是惊惧起来。他迅即闪入牢内,免得遭受她的毒手。想了一会,这才

从牢门探出半边脑袋,说道:“姑娘的虚声恫吓,如果能使在下交出钥匙,那真是天大的笑

话了。”

秦霜波道:“我只是冀望你回心向善,从此不再助纣为虐,作恶人间,所以给你一个最

後的机会。你如若认定我是虚声恫吓,那也是没有法子之事。大概是你作孽太多,恶贯满盈

,才会不听我的劝告。”

要知道这真是吕权唯一向善改过的机会,因为他一旦献出了钥匙。便不啻叛出独尊山庄

,此时他势成骑虎,只好隐迹逃遁,永远不敢出头作恶。以他这种人来说,只要不敢作恶,

便等如做了许多善事一般了。吕权倒底还是极受严无畏的影响,因此,这刻心中虽是半信半

疑,但仍然不会被秦霜波控制住他的心灵。他缩回房中想了好久,才又探头出去,冷笑道:

“秦姑娘如若有本事摧毁这道铁栅,在下只好认命,死而不怨。话说回来,如若有此实力,

何须向在下要钥匙?由此可知秦姑娘一定是用别的法子。”

他这番推论之词,清楚俐落,毫无拖泥带水之处。众人听了都不能不承认十分正确,但

儿秦霜波颔首道:“对,我承认是使用别的法子脱身。”

吕权放声大笑,道:“姑娘的心思白用了,只要你无法摧毁这道铁栅,在下仍是那麽一

句话,死而无怨。”

秦霜波道:“这样说来,你竟是决意作恶到底,决不肯回头的了?”

吕权冷笑道:“天下间之事,没有什麽作恶不作恶的,弱­肉­强食乃是古今不争之论,你

无须哓哓不休。”

秦霜波叹息一声,自语道:“此人本­性­邪恶,又深受严无畏影响,我已无法劝他回头,

只好取他­性­命了。”

关形低声道:“姑娘纵然炼成驭剑之术,能伤人於百步之外,但那斯躲在牢内,你有把

握麽?”

秦霜波摇头道:“我既未练成驭剑神通,地无意这刻取他­性­命,定要脱困之後才杀死他

。”

众人听她这麽说,好静观变化,她不说出如何脱困之法,谁也不肯开口问她,以免碰钉

子。青霞羽士心有未甘,独自走过去研究那道铁栅,审视了许久,才长叹一声,放弃了毁栅

之心。

吕权其後已察看到青霞羽士的举动,当下嗤笑他道:“早就说过你们奈何不了这道铁栅

,莫说你们,即使身上带得有神兵利器之人,也无法摧毁铁栅。”他说时摇摇摆摆地走出来

,并且走近铁栅。气得青霞羽士恨不得挤过这道铁栅,跟他拚斗一场。

吕权见他冒火,更是开心,又道:“我索­性­告诉你这个牛鼻子吧,当初铸造这两道铁栅

之时,曾经费了无穷心血,加上钢母。这等合金已是天下间至坚之物,你弄得动的话,我就

把我的姓倒转过来写。”

其实他的姓倒转过来写还是一样不变,正因此故,吕权素常喜欢起这个誓要捉弄别人,

现下虽无捉弄之心,却因说惯了,冲口而出。青霞羽士却以为他有意戏弄自己,气得七窍生

烟,真想破口大骂。但他乃是出家人,禁说巧言秽语。因此他只能忿忿的连骂几声“混账东

西”而已。

秦霜波一瞧青霞羽士受气,当下说道:“吕权你不免太过得意忘形啦,你可曾听闻过驭

剑之术,能够伤人於百步之外麽?”

这话送入吕权耳中,顿时打个寒噤,隐隐感到有一股森森剑气逼上身来。其实这却是他

心中闹鬼所引起的错觉,秦霜波并没有发出剑气。要知秦霜波距铁栅尚有两丈之遥,吕权也

距铁栅寻丈,两下加起来,便是叁丈有多。秦霜波除非当真练成了剑道中无上神通,绝无可

能把剑气发到那麽远的地方。

吕权可不敢妄动,生怕自己一动弹,对方立刻发剑,登时杀死了自己。这时秦霜波稳稳

移步,走向铁栅,每走近一步,吕权就感到剑气越发森冷,全身都不住生出­鸡­皮疙瘩。他几

乎开口投降,宁可送出钥匙。但他却无法这样做,因为他已把钥匙放在牢内,当时为的就是

怕被敌人从他身上夺去。假如他说他回到牢房取钥奉上,谁能相信?

因此,他只好惊骇地站在那儿,动也不敢动。他可没想到秦霜波居然炼就驭剑神通,加

上他已经作过必要的布置,才敢走出来。本来他认定对方决计奈何他不得,纵然有本事遥遥

取他­性­命,但也有法子使对方不出手。谁知目下面对死亡的威胁之时,可就考虑到万一对方

不管一切,先杀死了他,岂不糟透?纵是事後能把敌人碎万段,亦於事无补。事实上他可没

有想到面对死亡之时,竟是如此的令人心惊胆寒,假如他估计到这一点,他决计不肯出来。

这时,秦霜波已走到栅边,与他相距只有一丈左右。吕权固然是呆如木­鸡­,不敢动弹。

别的人也感到十分紧张,不晓得局势如何变化?秦霜波倒底有没有本事相隔寻丈之远便杀吕

权?秦霜波面­色­平静如常,吕权那麽老­奸­巨猾的人,也窥测不出一点点她心中的意思。唯其

如此,更使他畏惧而不敢妄动。

她道:“钥匙不在你身上,对不对?因此,你现下即使有意屈服,但也是没有法子了。

假如让你回牢房丢取,你虽是诚心诚意的去了,可是走入牢房之内,把铁门一关,你就将改

变心意了,这就是天意了,谁教你如此歹毒,设想得如此周密呢?”吕权差一点就要忍不住

发抖了,他双腿已感到发软,背上沁出许多冷汗。但他却无法不承认对方说的话,完全正确

无误。

秦霜波轻轻叹息一声,说道:“我自今日开始,将要与严无畏作对,而你却是我此生诛

杀的第一个人,我虽是曾经尽力使你悔悟,但无奈你的命运注定了如此。你完全无力与你的

命运抗争,殊堪浩叹!”

她光是嘴上说着,迟迟不动手掣剑,使得吕权痛苦不堪。大凡濒死之人,最痛苦的不是

死亡本身,而是等待死亡光临的那一段时间,其痛苦的程度,当真是千百倍於任何毒刑。

青霞羽士也瞧不过眼,道:“无量寿佛,姑娘既是决心杀他,何不动手?”

秦霜波微微一笑,道:“我并未炼成驭剑神通,如何杀得死他?”

吕权登时感到剑气全消,两腿也不发软了。他深知像秦霜波这种人决不打诳语,所以确

信不疑,长长的舒一口气,厉声道:“好一个丫头!竟敢如此戏弄於我,早晚教晓得吕大爷

的厉害。”他登时就抖起来,迥非早先那种壳缩之态。

青霞羽士怒道:“你这人太混账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请求她动手了。”

吕权冷嗤一声,道:“早知尿床,你就一夜都不睡觉最是妥当,这有什麽好早知的。”

青霞羽士真要被他活活气死,但口舌上又斗不过他,只好乾瞪眼吹胡子,毫无办法。

吕权又道:“你们都听着,如若乖乖过来,让大爷点住|­茓­道,便可饶去毒刑一关。至於

最後作何处置,那就是老庄主的事了,你们最好商量一下,不要碍於面子而坚拒不从,这叫

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也。”

癞僧晏明怒骂道:“放屁,放狗屁………”

关彤也厉声道:“吕权你也算是一号人物,怎的说话全不思量?我们这儿那一个不是经

过考验的人,岂会惧怕什麽毒刑麽?”他说得凛然生威,果然有一股震撼人心的英雄气慨。

吕权拱拱手,道:“兄弟果是失言,诸位俱系铁铮铮的好汉子,兄弟也很感到佩服。不

过事实也是事实,你们反正无法逃生,何不光棍一点,让在下制住|­茓­道,省去无数麻烦?而

且相持之下,兄弟自然积恨於心,到时一定会拿诸位出出气,毒刑好受,侮辱难当,你们想

想看是也不是?”

他忽而硬,忽而软,当真狡猾无比,江湖阅历略少的人,单是他这麽一下手法就受不住

了。但关彤等人却都不理睬他,秦霜波突然向奚午南道:“你到那边的铁栅守望,有事才可

回来告诉我。”

奚午南衔命去了,她才向吕权说道:“既然你这样说,我倒是赞成,料那严无畏也不敢

对我怎样。”她先背转身躯,贴看铁栅,又道:“你过来出手吧!”

吕权迟疑了一下,始终不敢迫近,说道:“你可有运功护身?”

秦霜波哂道:“难道你想教别人替你动手不成?”

吕权应道:“别忙,待我想想看。”他倒是经验极丰而又武功高强之士,灵机一触,道

:“请姑娘把长剑解下,丢到我这边来。”

要知大凡是使某种兵刃着名之人,他的兵器乃是他全身功力之所聚,尤其是听潮阁以“

剑”着称,后临天下武林。他若是能使她解下长剑,就等如减弱了她大半威力。

秦霜波徐徐转回身躯,微笑道:“我舍身虎,却还不能感悟於你,那就算了。”

吕权哈哈一笑,道:“我可不会这麽容易上当,其实肚子里闹什麽鬼我都晓得,早有布

置,你一定逃不出我的掌心,咱们走着瞧吧!”

秦霜波道:“你唯一可以捉拿我们的法子,不外是断绝水粮,使我们失去抗拒之力而已

,这一点我早就晓得啦!”

吕权道:“不错,但有一点还不晓得,那就是我将延长时间,平常只要十天八天之久即

可,但对付的话,立意延长到一个月或在两个月之久。我相信功力绝世,定可比别人支持得

久。因此,诈死也好,真死也好,反正我不到期限,决不轻试。这还是其中的一个步骤而已

,事实上我还有别的手段,却不便先行奉告。”

秦霜波道:“你不必卖关子了,我替你说吧。到时命一个手下独自进来查看。他进来之

後,外面每条秘道的铁栅都锁起来,以防万一我还能出手的话,最多牺牲一个人的­性­命,对

也不对?”

吕权不能不点头承认,却冷笑道:“你知道又有什麽用处?你有法子可想麽?”

秦霜波道:“当然有法子可想啦,我学你的样,传送字条出去,要你的手下立刻前往禀

告严无畏,说是我被陷此地,谅他们也不敢不照办。”

吕权不禁面­色­一变,但旋即道:“若然是老庄主释放你,你焉能加害於我?”

秦霜波道:“他释放我之时,如若不曾先行讲起不得杀你,我自然不提起,这样事後就

可以取你­性­命了。但假如他提及,我却非坚持此意不可。哼!哼!他为了独尊山庄的基业,

只怕非牺牲你不可啦!”

吕权想了一想,面如土­色­,急急忙忙奔回牢房,一会儿之後才出来。秦霜波道:“你此

举全无用处,你可是写下命令放在送饭进来的洞|­茓­内,等外面之人取出之时,晓得你下令不

准任何人惊动上头,一切後果由你负责?是不是下了这个命令?若然我猜得不错,那你就完

蛋了,试想我早就料到你这一着,如若无法可施,何必提醒你呢?”

吕权耳听对方把自己的行动和心中打算都一一说出,不觉呆了。假如敌人乃是希望自己

这样做,自然有某一步料想不到的杀手间。他茫然应道:“不错,难道秦姑娘竟认为在下做

得不对麽?你想惊动老庄主,但此路已被我封住了,我还有那一处失算?”

秦霜波平静地道:“你现在不必着急,这个答案很快就能揭晓。”

她微微一笑,转眼向癞倡等叁人说道:“有劳叁位的大驾,在这儿看守着,切勿被他闯

出遁走。”

吕权冷笑一声,心想我除非是发疯才会开启铁栅,企图遁走。眼看秦霜波已隐没在秘道

尽头,心中却又不禁忐忑起来,心想她莫非真有什麽绝世手段,能把铁栅弄毁?但如若她能

毁去铁栅。何不先毁这一边的,等杀死自己之後,方始再毁而出?

由此可见她并无毁栅之力,他自蔚地透一口大气,突然嘿嘿冷笑数声,忖道:“我这是

怎麽搅的,枉自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居然被一个女孩子骇破了胆,尽在疑神疑鬼。”

他在床榻上躺下来,舒舒服服地哼着小调。他须得准备耗上多日,因此不必浪费任何­精­

力。秦霜波走到第七条秘道,但见那奚午南站在当中的铁栅旁边。她命他到第八秘道去,吕

权如若有任何行事,便过来通知她。

奚午南领命而去,她独自立在栅边,默默地站着不动。过了好久,她仍然显得很有耐心

,和很自信的样子。奚午南走了之後,迄今没有出现,可见得吕权毫无动静。又过了好一会

工夫,一阵低微的步履声传入她耳际,使她­精­神一振,凝眸向秘道末端望去。

果然一条人影出现,步履潇酒地走过来。这人正是相貌俊逸的彭典。他一瞧见隔在秘道

当中的铁栅,便恍然地笑了笑,道:“无怪在下等了许久,尚未见姑娘回转。这一重机关是

家师­精­心设计的,觉得还不坏吧?”

秦霜波道:“佩服之至,不过我向来不打诳语,假如不是有你在外面,我决不会上当入

壳。”

彭典露出难以置信而又不便驳斥她的神情,淡淡一笑,道:“莫非姑娘已动了疑心麽?

秦霜波道:“我当时心中生出警兆,後来一想起你,便心安神泰,可知救星在你身上。

彭典道:“原来如此,在下实在不忍坐视失陷此间,自然要把姑娘放出来。”

秦霜波道:“那就谢谢你啦!”她竟不说一句其他的话,好像彭典非释放她不可一般。

彭典沉思了半晌,说道:“在下晓得家师如若得知姑娘失陷在此,一定下令释放,所以

在下大胆作此主张。在下已经是墟墓间的游魂,活不了多久,所以也不敢要姑娘怎样,只求

姑娘看在下今日之举份上,将来碰到家师,若在敌对状态之下,能够稍念这刻的情份,在下

就感激不尽了。”

秦霜波笑一下,道:“你既然觉得我是令师的危险对头,何不趁今日的机会把我除去?

彭典怔一下,旋即轻轻叹息一声,道:“我自从养伤了叁年之久,方知生命的短促和变

幻无常,但又深感青春的可贵,转瞬即逝。我临死以前,何必再作此孽,使姑娘白白葬送在

此?”

他走到墙边,推开一块石头,伸手入洞,又道:“但姑娘得获自由之後,可不能向吕总

管加以报复啊!”.

秦霜波沉吟一下,才道:“只此一次放过他,下回让我碰上他,可就不能轻饶。”彭典

点点头,扳动机关。但听一阵轧轧微响,铁栅已升起来。

秦霜波踏前一步,已走出牢笼。她平静地道:“你既然释我出来,我一定使你不致於英

年夭亡。”

彭典不觉欢喜得呆了,歇了一下才大声问道:“姑娘这话可是当真?千万别骗我空欢喜

一场。”

秦霜波道:“你的内伤虽然高明如令师,也实在很难措手,但在我却不算十分困难之事

。只不过事後却还有一点危险­性­,那却要你自己小心,旁人无法相助。”

彭典没有问她有什麽危险,却关心地问道:“只不知在下拾回一命,能不能恢复以往的

功力?”

秦霜波严肃地道:“我说的危险便在於此,你痊愈之後,当然功力远逊从前,但你只能

耐心地循序渐进,慢慢修炼,万万不可躁急轻进,否则便有丧命之虞。”

彭典笑容满面,显得十分开心,道:“只要有恢复的机会,我倒不在乎时日久暂。”

他们正在谈论之时,隔壁第八秘道内鏖战正剧。原来吕权一听到声音,觉出不对,冲出

去一瞧,铁栅果然已升起来。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简直是魂飞魄散,当即迅快闯出去。

癞僧晏明,推山手关彤以及青霞羽士叁人齐齐上前拦阻。他们倒不是为了怨忿而全力出

手,却是由於秦霜波交待过不可让他逃走。假如真被他闯过去了,叫他们颜面何在?因此这

叁位名家高手不但一同截击,而且都是用尽全身本事,宁可失了­性­命,也不肯让吕权冲过去

。这叁位高手联合起来,非同小可。尤其是他们叁人在此处被囚禁了叁载之久,功力更比以

前­精­进得多,是以吕权连冲了叁次,都被他们击退。

关彤等叁人可不是尽站在那儿任得对方猛冲,而是出手还击,所以霎时间四人已斗在一

起。关彤奋起神威,突然一招“双撞掌”疾劈出去。吕权避无可避,挥掌封架,“澎”的一

声,吕权脚下拿不住桩,连退叁步。这时晏明和青霞羽士已从两侧夹攻上去,吕权施展出一

身小巧功夫,闪窜腾挪,但五招不到,已经无以为继。关彤的如山掌力又迎面劈到,吕权横

臂一档,蓬一声已震退了六七步。他哇一声喷出大口鲜血,面­色­如土。

青霞羽士的长剑嘶风戳到,宛如灵蛇一掣,迅即收回。左边的晏明手中的草绳鞭也在同

时之间,抽中了他後背。吕权中了关彤一掌,内伤已经很重,紧接着又挨了一剑一鞭,即使

是金刚不坏之身,也捱受不起,登时惨叫一声,向後便倒。秦霜波适於此时,用内功逼出话

声,叫他们不要杀死吕权。

关彤等叁人大感迷惑,赶快转到那边秘道,见到秦霜波和彭典站在一起。晏明晓得彭典

身份,顿时明白这是彭典出手放人,但也提出不得杀死吕权的条件。在这种情形之下,秦霜

波当然只好答应了。

晏明奔过去道:“吕权恃强要闯过我们,以致被我们失手格毙了,这事实在令人感到遗

憾。”

秦霜波目光转到彭典面上,道:“我们并非有意违诺,只不知你信也不信?”

彭典想起自己还得靠她治疗,莫不成再把他们囚禁起来?他们肯乖乖不动任得他开动机

关?

他只好摇头叹息一声,道:“吕总管虽然为人冷酷狠毒,但一向对家师忠心耿耿,想不

到被我害死了他。”关形和青霞羽士见他神气萎顿,比常人更觉不如,都觉得十分奇怪。还

是晏明向他们略略解释,方知就理。

他们一齐走出这个规模甚大的地牢,到了上面,关形等人都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

们失去自由已达叁年之久,满以为此生此世都难有再见天日的希望。却想不到天上掉下一个

秦霜波,历尽艰险之後,倒底获得了自由。奚午南这时最是尴尬,不知如何是好。秦霜波命

他准备一个静室,又商请关彤等人为她护法,这个请求使关形等人觉得十分奇怪。

本来大凡施展这等疗伤秘法,须得使用本身功力的话,总须有人护法,以免被人侵扰,

招致失败。彭典先前正是如此,因而功亏一篑,濒临绝境。故此秦霜波要求关彤等叁位名家

高手护法,实在不算奇事,反而是十分正常的举动,然而关彤等却诧异她何以在这“独尊山

庄”之中,帮助的对象是彭典,却还要他们叁人护法,莫非这独尊山庄之内有人会对她暗算

?竟连彭典也置之不顾麽?

这个想法当然太荒诞了一些,或者秦霜波只是谨慎小心而已。他们当然乐意为她效劳,

於是叁个人一同查勘过这间静室,发现这座静室叁面都是深厚隔壁,没有窗户,对着院落这

边只有一道门户。

推山手关彤道:“咱们只须紧紧守住这一面,大概就可以不出岔子了。”

青霞羽士颔首道:“关兄和晏道兄查勘隔壁厚度之时,我即到房顶查看过,屋瓦俱是铁

铸,不虞毁损。这间静室可说是严密无比,当初建造之时,早经过­精­心设计。咱们但须守住

这一面就行啦!”

晏明压低声音,道:“秦姑娘智慧绝世,言不轻发,她既然找到咱们为她护持大法,一

定有因而发。”

..

0 0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