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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了。

她就笑了。抬起手在我身上拍了一下。还发嗲,说:你这人真坏,我有那么大吗?

我不敢吱声了。我真的知道她大概有多大。那是个让我害怕也会不好意思的年龄。我不敢再让她说了。但是梁伟却多嘴。梁伟在那边一边忙活,一边把头向这边伸着,说:她才十六岁呢你别看她个子高。不过不是Chu女了是不是?梁伟是问这个叫红的女孩。

叫红的女孩马上一支手抱着我,欠了身体向那边,骂梁伟是多嘴的驴。

梁伟也不生气,得意地笑。

女孩回过头来,趴在我的耳朵上,小声地说:你别信他的话,我昨天刚过的十八岁的生日。

女孩这话让我一下子放松了许多,我把她抱的更紧。我下面的那东西马上就有了反应。坐在我身上的女孩有了感觉,她看看我,把脸贴到我的脸上,小声地说:你这个哥哥真有意思。

我刚要说你不能喊我哥哥,突然想到她说的哥哥也许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没敢再说什么,只手上用了用力,在她的大腿根部抓了一下,想不到她夸张地大叫了一声,其他几个朋友就都停了手里的活看我们。我十分尴尬,女孩却狂乐起来。外面老板亲自送菜进来,几位小姐马上离开我们,从老板手里接过白酒啤酒,利索地一瓶一瓶全打开了。我明白她们这是在帮老板宰客,刚想阻止,又怕没有身份。我看看梁伟。梁伟知道我不高兴了,就装模作样地骂她们。在梁伟的骂声里,这些女孩都嘻嘻哈哈却没有一个住手的,不一会,老板刚才拎进来的酒就已经全部开了瓶。

刚才坐在我腿上的那个叫红的女孩一手拿白酒,一手拿啤酒,站在我身边,笑嘻嘻地说:怕什么,你们喝不了我们帮着喝。

梁伟已经顾不得和她们理论了,并且帮了她们往朋友们的杯子里倒酒。这个好­色­的叛徒。

我再看看那些打开的酒瓶,是不少,但要真喝,我们也能喝的完。再说,梁伟帮我请的这几位,喝酒是高手,喝花酒更是行家里手,我要是按我的­性­子来,他们也放不开也高兴不起来。这样想着,我也懒得再计较什么。更何况我也知道,在这里,我讲不起什么身份。

那女孩重新回到我的身边。这一会她已经不急着要坐到我的身上了。我看见她们人人手里都拿了酒。很壮观。

我们八个,加上她们六个,一人面前一个啤酒杯子。我们要的四瓶白酒竟然没能倒够一轮。梁伟看看我的脸。我还没有表态,跟梁伟坐在一起的小姐就自己就冲着外面喊了:老板,再上两瓶白酒。

我真要生气了。

但是我的气却无法发泄。

看看这些粗俗的小姐们,我能冲她们生气发火吗?

我马上又泄了气。听任她们又把刚拿进来的两瓶酒打开,把所有人面前的杯子都倒满了酒。我端起了酒杯,一股坏气在肚子里回旋,冲口而出。

我说:今天我说话算话,你们都听着,一口一杯,人人都不能例外。

我说着,我希望能马上听到她们害怕求饶的声音。但是我错了,她们不只是没有求饶的,反而个个都很兴奋,纷纷叫好不止。我知道我自己钻了她们的套子里了。我只好硬着头皮硬撑,先自己一口把那足足三两酒一口­干­了。小姐们仍然没有害怕的意思,她们嘻嘻哈哈。倒是梁伟他们有些犹豫,但是看看我已经­干­了,也只好硬着头皮­干­了。

男人们都­干­了。小姐们有的­干­了,有的就不喝,放了酒杯和我们打酒官司,讲条件。我想不同意都不行了,梁伟们已经和她们讲开了条件。呵呵我是彻底地没有办法了。

下面的酒就是这样无序地喝了。

三杯酒下肚我已经开始头晕,我先是看到梁伟手里高举着一根什么地方的毛发让我看,他的后面那个女孩害羞的样子用手打他。再后来,我看到另一个朋友掀着他身边女孩的上衣,用嘴去含她的|­乳­头,他显然是咬了她一下,让她尖叫了一声,引起一片哄声。

再往后,我们都­干­了一些什么我就记不得了。

我只知道,第二天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睡在梁伟的家里。床头旁还放着一个面盆。我清楚那是­干­什么用的。

我头痛欲裂。梁伟看我醒来,对我说:妈的,昨天喝的怕是假酒。

我头痛难忍。我不想理梁伟。我的难受我全记在了他的账上。我开始记忆起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转了转头,看清楚梁伟的老婆孩子没有在家,我骂了他一句,说:你这个家伙,成天就光往那样的地方钻?你不怕害病?

梁伟得意地笑着,说:高兴就行,害病怕什么?又夸我说:你个家伙,平时正人君子,昨天不也是花样百出?

我马上警觉起来,问他我都­干­了些什么。他就只是笑,不再说话。笑了一会,对我说:昨天小米打电话找你你还记得吗?

我又一激凌,忙问她是不是真的。梁伟又笑了笑,才说:是真的,不过是说好消息的,她说矿上已经答应撤述了。

我的头痛马上就好了许多。

四十岁的男人 (14)

十四

得到东胜煤矿撤述的消息以后,我长舒了一口气。

那一天刚好是周未。

我知道这件事算是办成了。我应该好好地谢谢办成了这件事的大功臣小米。

我让梁伟给我冲了一个­鸡­蛋茶喝了,胃里有了东西,又是热乎乎的汤汁,立刻舒服多了。

我离开梁伟的家后,直接回了公司,在办公室里办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小米打了一个电话。小米知道是我,就开玩笑问我是不是该到医院里去看看病,我问她什么意思,她就只笑,我想了想,知道她大概是知道我们昨天的行径的,就心里没了底气,只好王顾左右而言它地说:今天你休息没事了吧?我请你,你说吧,要吃什么?想吃什么?

小米显然还记着我们昨天的事,一直抓着不想放松,又听得出醋溜味地说:自己家老婆留着不用,整天跑外头沾花惹草,真不怕得上病是不是?

她这一说我不能再不理会了。我开着玩笑说:你看我象那样的人吗?我只不过是去开开眼。我什么都没­干­?

没想到小米会有接下来的一番话,着实把我吓坏了。她说:你还说你没­干­?昨天在电话里里我都听到了你还说你没­干­?

我被吓住了。我不知道她昨天什么时候打的电话,我也不知道她在电话里听到了我的什么。我想知道又不敢问。我甚至也不敢再提这件事,就说了一句我喝多了什么都记不得了。小米小声地说:我想你也是喝多了。我看你也不象那样的人。

我长舒了一口气。也同时下决心,以后再也不到那样的地方去了。不够丢人的。

我继续把我要请她表示感谢的话说了。小米这时候已经不想再让我难看了,就很轻松着说:吃什么?我想吃的怕你没有?

我知道她是在和我开玩笑。我就也和她开玩笑,说:什么没有?说吧,你给我省下了六十多万,我拿出六分之一请你,要吃什么没有?要不,我就把这钱给你。

我说过这话以后我的心马上就提了起来。其实我要是真给她这十万我恐怕我也会心疼的。好在小米马上说: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不要你的钱。

其实她不要钱正中我的意,我正要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许诺后悔呢,十万块钱可不是小数。既然她说话了不要,我马上顺着她的话说:我只是这个意思,就是让你放开了想吧,要我的心我都给你!

小米在电话那头扑哧一声笑了,说:你的心?你的心我可不敢要。花心我可不要。

我马上跟上来,说:我的心花吗?

小米还笑,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好男人我还没碰到。

我夸张地叫起来,我说我就是好男人。小米说:看你的样子不象不是好男人,但是看你办的事又真不是好男人--等看吧,人总是有画皮的。画皮也总是要被撕开的。真面目也总会露出来的。

我说不过她,只夸张地唉了一声。我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了,就又提出来要请她。她答应了。

我放下电话,想着上任以来一直压在我心上的沉重负担终于可以消除了,我就有点兴奋地坐不住了。那些欠账放在公司的账上,说我不当回事肯定不是。要让我还,一是没钱,二是有钱也不甘心还呵。这下好了。又不伤筋动骨,又抹平了欠帐。是该高兴的事情。

我站起来,想出去找个人说说,比如小张。我开始想见见小张,除了要把这样的喜讯告诉她,再就是我的心里也想入非非了。

真奇怪,这些日子里也真奇怪。我怎么一下子年轻了十岁的感觉。­精­神也好,身体也好,胃口也好。想到这几好,我忍不住笑了。但是一想到对方只是撤述,还没有达成最终的协议,我就又站住了。我不能这时候就把话说过头了。特别是不能对我的员工说过了头。

但是我心里高兴,我不能压住这心头的喜悦。我想到小叶,我们也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

我拿起电话要给小叶通话。七位号码已经按过了六个,我又犹豫了。我想到我已经约定了小米,这时候再给小叶打电话,要是她提出我们在一起吃饭庆祝,我会不好回答她的。显然,我不能让她和小米认识。我看的出来,小米是个争强好胜的女人,并且,也还看得出来,她也还喜欢我,要不,她不会这么卖力地帮我办成了这件事。如果我让她们见了面,小叶又不是那种会演戏的人,她要是在小米的面前一如既往地做出依恋我的样子,我想,她们之间肯定是会有战斗发生的。我不能不考虑这一点。

我没有再给小叶打电话。放下电话,我的心里冷静了好多。我回到桌后重新坐下。但是我依然不能压住我心头的喜悦,它给了我强烈的倾述的欲望。

我又想起我和小米只定了吃饭,也还没有定地方。就又打了她的电话。

她接通电话,马上说:你就这么激动?又什么?

我马上说:是呵是呵,因为我有了要请你感谢你的理由呵。你说,咱都叫谁?上哪里去?

她马上说:唉,但是我并不想喝酒,更不想和许多不喜欢的人一块喝酒。

我犹豫了一下。凭我的经验,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因为她说并不想喝酒,而不是不想吃饭。我就说:那好,我今天专请你一个人,不喝酒。

她笑了,很聪明的坏笑,说:看样子,你还没死心呵?

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装作不知道,我问她要我死什么心。她笑笑,狠狠地说:还不是花心。

我知道她的嘴厉害,我斗嘴斗不过她,再说,在电话里斗嘴也不是我这年纪的人该­干­的。我就不想再说和她这些,只说:你在单位等着,我五点去车接你。

她显然还要说什么,我说有什么话我们见面发后再说吧。就收了机。

收了和小米的电话,我一身一心的轻松。

心情好,兴致就高。一时无事,我就走出我的办公室,不由自主地来到会计室小张的面前。

现在,小张也已经能够平静地面对我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时光了,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她听到我的动静,抬起头,看着我笑。

我长舒一口气,对她说:好了,今天上午东胜矿撤了起述,就是用那块地抵了。

小张听了,显然也很高兴,却没有话说。她很老实。工作很勤快,但话不多。我知道她在为我高兴。这就行了。我看看周围正好没人,就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头,说:有空我们在一起庆贺庆贺!

她的脸红了一下。我喜欢她这样子。我想要更多,但我的心里知道,今天只能给了小米,就忍住了。

我重新回到办公室,整理了一下桌上这些天没来得及看的旧报纸。找了几张喜欢看的,倒上一杯水,就准备用这几张报纸把时光打发了。

时间果然过的很快。

五点钟的时候,突然又有了新的想法。我知道我必须向小米表示表示。她可能会不要,但我不能不让让她。我想的很多。我知道我这样做更多的是在做秀。做给小米看,也做给我身边的人看。我又给小米打了电话,说让司机先接她来公司有点事。小米不想来,问我有什么事。我不说,她也没办法。放了电话,我就叫了司机,让他去把小米接了来。

司机走后,我又叫了小张来,让她准备好一张五万元的支票,并对她说了就是要给小米的。小张看看我,没有说什么,就回去准备了。

小米来了以后,我就叫了小张进来,把小张介绍给小米,并让小张把准备好的支票拿了出来。

小米看见支票,她的面孔马上板了起来,说:你是不是觉得这官司让你赔的少了?

小张显然很感意外,看看我。

我看看小米。我知道她是真心的。但是我想,我就是找一个秘书也还得花钱,这些日子里她为我们的官司跑前跑后的,可以说,如果不是她跑,我们的官司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么好的结局。虽然还是我们赔了。但那是必须的。

小米看我不说话,继续说:你要是真的硬要给,那我就收。但是我们之间从此就没有了任何关系。她一笑不笑地看着我。我从她的眼里读出了坚决。小张只看着我。我只好说:那好,厚情后补。今天这事就算了。不过我们可是真心的呵。

小米笑了,说:我看不出你的真心。真心是能用钱来表达的?

我又输了。只好说:好好好,就听你的。君子之交淡如水。

小张看我们再没事,就走了。

等小张走出去,小米突然就瞅着我坏笑,笑的我心里直发毛。我问她笑什么。她摇了摇头,说:我看出来了,你这家伙胆子真够大,连窝边草也吃了。

我不能不佩服她的眼力。当然我也不能就承认了。我们继续说了一会话,我让司机把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开车,带着小米,我们一起来到地处西郊的庄户饭店。这是一家新红火起来的饭店,很有特­色­。

我们进了房间,小姐进来,慢慢地把酒菜一起上来了。我接了酒瓶,对小姐说:你只上菜,这里不用你服务了。有我服务就行了。

那小姐很有心地看看我们,一抿嘴,笑着走了。小姐象是很明白的样子,临出门的时候,刻意为我们把门关的很严。

小米开玩笑说:荷,我的待遇可是真够高的,享受到你这一级的服务了。

我为小米倒上酒。她不再提不喝酒的事,看着我为她倒满了杯。

我们面前的杯子倒满了酒。小米等着我说话。

我看了看我们之间的距离,又看了看被小姐关上的门。没提喝酒的事,而是瞅着她说:我们是不是距离太远了点?

她明白我的意思,并不躲避我的目光,说:远吗?远和近不都是你的事情?今天你请客。

我听了她的话很高兴。我以为她是在暗示我。但是我没有想到我却错了。我当即把我的椅子朝她那边拉了拉。没想到她却认真起来,问我:你觉得有必要吗?

她很严肃的样子让我无所适从。退回去是不可能的了,我只好就那样前进到一半的地方,坐了。

女人的心真难琢磨。我不敢造次。前三杯酒,我只能按套路进行。三杯酒间我没有一点非份之想。但是三杯酒下肚以后,大概也是她看着我刚才的样子确实尴尬,有意要缓和一下,就主动站起来给我端酒。并且站到我的身边,一只手还搭在了我的肩上。

小米的身上显然是用了一种很特殊的香水。这种香足以让所有的男人动­性­。何况,她就站在我的身边,我们的肌肤就隔着几层布,但那肌肤下的­骚­动却不是几层布所能隔住的呵。我又动心了。我的手就伸了出去。

小米马上放下了她手里的酒杯,她的身体也一下子退回去好远。她看着我,脸上又严肃起来。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

我再笨也看得出她这样做真是有点过份了。她这样对我,有点猫捉老鼠的意味,我感到很难看。

我知道我的脸就红了。我感觉好尴尬。我想不出我有什么办法解脱自己这会的尴尬。好在小姐敲门进来为我们上菜,打破了我们之间那瞬间的尴尬。小姐走了以后,小米又主动端起我的酒杯,并且脸上带着一种宽容的笑意,说:我看了,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不过你还算好人。我相信我会看人。你还是别坏。男人就是­干­大事业,何必为这种小事犯错误。来,喝我一杯!

我无话可说。再说她说的也不象是不在理。我只好老老实实地接了她手中的杯子,喝了。

只有两个人,我们不可能喝太多酒。又加上刚才的尴尬事,我们又没有太多的话可以说。大概半个小时,我们就同时有了要起席的意思。小米看着我,脸上是一付莫测高深的笑容。看的我心里直起毛。我还是看不懂她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

小米看出来我是不会再有什么作为的了,就站起来,笑说:好了,经过考验,我接受你为我的新朋友。又深深地看我一眼,说:你如果还是能接受得住考验,我会满足你的。说着走过来,用手在后面推着我往外走,又说:走吧,可别小心眼呵!

我的心一下子就狂了。我回回头看看她,她脸上的笑这一会清澈极了,我却再也没敢放肆。

但是我知道,她是给了我希望。

送小米回家以后我也回了家,虽然在路上也有过一个让我不高兴的小Сhā曲,但当我回到灯光通明的家里时,我的心里的兴奋仍然高涨着。

我老婆也还没有睡。她几乎在我进门的时候放下了电话。她的样子有些紧张。我猜想她刚刚给谁通了一个电话并且不想让我听到。我的怀疑只在心里。我只把我的好消息告诉了她。她也很高兴的样子,还主动到卫生间替我冲了浴池。

大概是受到我带来的好消息的影响,这一夜虽然不是周末,熄了灯后,妻子表示想要,我马上就给了她,并且充满了激|情。

当然,过程中,我的心里却满满的,是另一个人。

四十岁的男人 (15)

十五

上面我说过我在送小米回家以后自己也回了家,却在路上有了一个小小的不愉快。其实也并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我就给小叶打了一个电话,是直接打在她的手机上的。打通了,只是,铃声响起来很久,没人接。

那时候我刚把小米送回了她的家,她在下车的时候向我做了一下飞吻的动作,这让我很兴奋了一阵子。看着她走进楼洞,我才把车开出来,就给小叶打了电话。

在小米的面前,我成了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几番进攻的不成功并没有让我失望。官司的结果足以让我承受这些失败。更何况,小米也并没有让我完全失败,她留了一些希望给我。

我一路开着车,一边试图找通小叶的电话。铃声一直响,我以为她放了手机在床上在包里她自己到别的地方­干­什么去了,我相信她总要回来,就一直让它响,我等着,等着里面突然有了她的声音。我充满希望地等着。当我打通了第三遍的时候,小叶的手机却突然关了。

我愣住了。

这就不能说她没在机子旁边了。铃声正响着,被人关了。只能说明她不想接。

我的电话号码她是知道的。

我的心往下沉了一沉。又沉了一沉。又沉了一沉。

虽然说无论是在生活中还是生意场上,我都可以算做一个久经沙场的男人了,但是,这一会小叶在那边突然关了我打通的手机这一举动,还是让我十分地失望。

这是事实。但是我却不想相信。

因为在这之前,我和叶子的交往让我相信,她这一会没有理由看了我是的电话,却不接。

但是事实是她就真的没接。

这个打击比小米对我的拒绝对我的打击要大的多。可想而知。

一路回家,我的心情慢慢才好起来。我想开了,大概,她正在外面或者有什么不好接电话的场面。是了,肯定了。但是这毕竟也只是一种猜想。

和老婆做完,我就是带着这样许多的猜想入梦,第二天醒的很早,睁开眼,第一个就想到了小叶,我仍然不能忘怀她不接我的电话的事实,我决定到公司之前先到小叶的单位去。

在车上,我先给小叶打了一个电话。她的手机关着。我又打到她的办公室,已经有人,那人告诉我,她还没到单位上班。说话间我车已经到了她们单位。我没有直接往办公楼前停,而是一边又试着打她的手机,一边打了个弯往东走,办公楼后面就是她们的宿舍。刚拐过去,正好看见她从后面宿舍里过来。

只是,并不是她一个人。

小叶的身边多了一个男孩子。而且那男孩子正要从她的手里抢她的手机。

我下意识地停了车。但没有开门。

她也看见了我。她一愣,手机就被那男孩抢了去。

我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出于好奇抢她的手机。他们的脸上都没有那种好奇的笑容。

我没有打开车门。我看出来他们之间有了一些不愉快。更加上,我看见她身边的那个男孩子,我的心里就已经酸透了。我想,我不开门,如果小叶装着看不见我走过去,这一次就算了。我准备好了这种结果。我并不会失望。

但是,小叶却直接走到我的车门前,并且自己就打开了我的车门,很艰难地一笑。

我只好下车。我说:我昨天晚上就给你打了电话……

小叶看了看那个男孩,说:这两天我的手机有了点毛病。

我也看看那男孩。那男孩正仇视着我,听她这样说,突然把那手机往地上一摔,说:这破手机,摔了算了,要换就换个好的。

显然,小叶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小叶不由地看看我,一脸的恐慌。

我却一下子镇定起来。

我相信我的脸上一定会保持着的是他们那个年龄段的人想不到的沉着或镇定。

我的心情十分复杂。如果小叶允许,我想我会教训那小子一下的。同样,如果小叶希望,我想我也会带着他给我的耻辱不作声地离开他们。甚至,我看看地上被摔成几块的手机,如果能让小叶好受一点,我会弯下腰,替他们收拾这场尴尬。

但是小叶什么表示也没有,她自己不作声地弯下腰,慢慢地把那些手机片捡起来。

我看看那男孩。他也在为自己的冲动发着呆,看见小叶在拾手机,就跑到很远的地方,把手机电池拾回来。

小叶没有理他,抬起头看看我。

小叶淡淡地一笑,说:这个手机是旧了,早该换了。他是我男朋友,你别介意,他脾气不好。

我没看到她眼里的眼泪。我只看到了她的一脸笑容。我知道她应该是委屈的。我也知道她已经能应付得了这个样的局面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

我只好想想清楚,自己该如何走出这一会的不尴不尬。我简单地把前一天结束的官司的情况告诉了她。我的语气里加重着对她的感激。我是想让那男孩知道,就是我一个四十岁的男人,也还十分地尊重她,感激她。她为我做了好多一般女孩做不到的事情。她值得尊重。

但是那男孩的脸­色­却继续­阴­着。

小叶连一句祝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很在意那个男孩子,我看得出来。

我的话说完了。我知道,我该走了。

小叶还想说什么。那男孩在用脚跺地上的一片纸片。

我笑笑。我用眼神和她进行了一下告别。我看见她的脸红了,是那种无奈的红晕。我摆摆手,说:以后我再有什么麻烦,找到你,你可别不帮忙了!说着,并不等她的回答,就启动了车子。

继续往前。我知道这个院子的格局。沿着办公楼转一圈,就可以从办公楼的那一边出去了。

我一下子象个文人一样,眼里冒出一股止不住的泪水。但是我的心却很硬。我的路很多。但是看的出来,小叶的路却并不多。好象只有一条?

我想不出小叶为什么会这么委屈求全。而且,那个男孩子也并不优秀。不只是外貌长的并不突出,从他的行动上看,他远比不上小叶的成熟。

我的心中充满狐疑。

这狐疑一直到现在还存在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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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岁的男人 (16)

从小叶单位离开,我就直接回了我们单位。

一路上我的心情十分沉重。看得出来小叶有什么情况没有告诉我。她的日子好象不太好过。我想了许多可能。但我不能肯定哪一种可能是事实。我想好了,到公司以后,我要打个电话到她们公司,找我的同学问一下。

我这样做了。我同学很吃惊地问我:你竟然不知道?前些日子她做了一个­妇­科手术?

我也吃惊了。­妇­科手术?能是什么?我问了,我同学回答说:我听说是,大概是卵巢方面的毛病。

我愧疚地说:我真不知道。

我想,她现在的处境会是因为她的这个手术吗?我又问了一下她的男朋友的事,我同学笑了,说他也说不清什么。只是知道她有了个男朋友,好象是有些什么背景的。

我不再问什么,最后只心事重重地对我的朋友说:小叶是个好女孩,真的,你要好好照顾她。

我的朋友笑笑,答应了。

我知道,有好多情况我无能为力。小叶的事,我也许只能远远祝福着她了。

有人进来,是我们公司的职员,他进来以后笑嘻嘻的,说是听小张说了我们的官司情况,是来向我这个经理表示祝贺的。我强做笑颜,也不让他坐,他看出我的心情不好,又说了些闲话,就退了出去。

我知道,坏是要有代价的。事实也已经证明了。在小米面前,我的自尊呢?在小叶和那个男孩的面前,我的威严呢?不就是想沾点荤腥吗?我还是感觉代价太大。并且,我也还明白,或许,有更大的代价在等着也未必不会出现。

所以,小张敲门进来,笑嘻嘻地向我走过来的时候,我没有了平时的暧昧,而是十分端庄地开着玩笑对着她说:总算结束了,多么光明的未来呵等着我们!

小张继续笑。抿着她的嘴笑。一直注视着我笑。直笑得我的心又活了一下。

但是,我只是回报一笑,我问她:你没有别的事吧?

她一愣。从她的面部表情看,我感觉到我的态度有点太硬。小张的脸红了,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我就用手势让她坐。她退后几步。在沙发上坐了一下子,就又站起来,说:我没有别的事。就是祝贺一下。你没有事吧?没事我走了。

我不想有事,点点头。她走了。

一个上午过去,我的心情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处理了一些积压的事情。也接了几个电话,其中不少是约了吃饭的,都被我回绝了。我说:我已经有半个月没在家里吃饭了,今天无论如何得回家。

中午我果然回了家。一路回家一路夸自己。在同龄人中,如我这样顾家的还多吗?就想起那新“四大傻”的说法,一笑:要是都后院起火了,就不说下班就回家的人是傻子了。

回到家,老婆正吃饭。她没等我。桌上是两样剩菜,手里是剩米饭。看见我回来,也不说话,还是自己吃自己的。我的心就冷。我到厨房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关键是,我老婆她一定知道什么也没有,却没有一点什么表示。好象她的骨子里就不欢迎我回来似的。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回来。

我给自己下了一包方便面。简单吃了。有了中午这一顿饭,下午,我就真的不想回家了。

下午在班上,我主动约了几个朋友,晚饭就没回家。

吃过了饭,大家意犹未尽,有人提出来去洗桑拿,有人建议去喝茶,还有人说去夜总会。最后大家感觉夜总会去的少,有人如我甚至还没去过,大家就都说,为了消灭我人生经验的空白点,就去夜总会。

就选了一家,闹闹哄哄地去了。

这一家夜总会也并不象想象的那样灯红酒绿,甚至还可以说是太过简单了。象是过去的招待所。灯光也很简单,一点情调也没有。我进去以后就有点失望。朋友中有人和老板挺熟,进了门就闹。老板看见我们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很高兴,让朋友过去挑小姐,那朋友看也不看,说:你这里都是八怪,别让我们吐了。你打电话,叫!

老板就看看我们。看出来我们都兴趣极高的样子,也是有钱的样子,就听话地打了电话。一边和电话里说话,一边对我们说:进房间吧,一会就来。

在外面只是看着简单,等进了房间,才看出里面却真的更不怎样。先说走道太窄,我们一伙个个肥胖,一个人走过去,两个胳膊就扫着两边的墙。我个子高,一边走就得一边小心着头上的顶灯,怕碰上了。一条道上挂着不少灯却一个没亮,走道全凭走廊两头的透过来点光。

进了房间更是不舒服。两排布艺沙发,黑糊糊的,看不出什么本­色­。东西两面墙上随便贴了两张光ρi股女人像,贴又贴不牢,就要掉下来的样子。房间正中间摆了一张茶几,上面放了一个花瓶,一束绢花,破败不堪。

朋友们都不满意,对随后跟来的老板说:你光想挣钱了,也不收拾收拾,就这地方,还能进人?

老板就陪着笑,小心地说:一直想收拾,还没来得及。

我们坐下聊了一会,老板叫的小姐就来了。

我们六个,她们四个,人不够分,却也没人再叫。朋友们大方,说我是新人,就先让给我一个。

老板让人送过来两把椅子,却没有人坐。我们六个坐满了两个沙发。小姐却都也往沙发上挤。

点了让陪我的那姑娘大方地过来,就挤在我身边坐了。顿时一股子怪香就扑面而来。我有点小兴奋。已经有了喝花酒的经历,我不再束手无策,而是直奔主题,把一只手往她的两腿间伸。那女孩对此却无动于衷。我的动作慢慢也就放松了。

看看朋友们,他们已经开始工作。有人拿起了话筒,就有小姐陪着,看着电视屏,等着那三点的女孩把歌曲走出来。有人正让小姐点烟,象闹新媳­妇­那样,用嘴吹,吹了再让点。

都忙起来。只我这边有点冷清。我想起在小叶男朋友面前丢失的尊严,就有了一种发狠的情绪,我的手上就发了力。那女孩才扭动了一下身体,要躲过我的入侵,却已经晚了。她只好放弃了继续给我点烟的把戏,全身心地应付我。

老板亲自上了几样点心,临出门,又关了唯一的一盏灯。房间里只有电视机屏的微光了。

我的手一会就脏了,我的下身也忍不住地有了感觉。那女孩已经发觉了情况,伸了手要为我解腰带了,这使我很难为情。我推开她的手,小声地说我要上厕所,那女孩就小声地调皮说:我陪你去!

她果然一路陪着,把我带到洗手间门外,却站住,笑吟吟地看着我。我有点紧张。她笑了,说:只有一个,只能一个个地进了。

我长舒一口气,从她面前经过,进了洗手间。在里面,我一边方便一边透过磨砂玻璃看着她在外面站着的身影,浮想联翩。等我打开门,就看见她正往里面看。看见我出来,她抿嘴一笑,使我大胆起来,开玩笑问她:要不要我陪?

她回头一笑,没说话,把门关了,却又并没关紧,留着一点缝。接着,就是一阵沙沙的声响。

要我进去是不可能的。再说,她也真的没有这份诱惑力。但让我站在那里继续等她,我也放不下这架子。我终于没有站住,慌忙回了房间。

我推开房间的门,朦胧中感觉里面的人有一下子紧张。从他们的身影中能够看出来。他们的动作和歌声都有一下子停顿。特别是坐在沙发上的那两对。

我一个朋友的头就在一个小姐的裙子里,听到门开的声音,那头一下子钻了出来。

大家都停了一下。

只停了一下,等看清是我,都吐一口气。继续自己的营生。刚才钻到裙子底下的那朋友脸上有一点不好意思,但是手却又调皮地动作起来。那女孩扭怩一下,被我那朋友抱住了。

再看那站着唱的两个,原来手也没闲着。那女孩回头看我的时候我看见她的的衣襟已经完全打开。

我站着。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随我一起出去的女孩回来了,冲我挤一下眼,装作调皮的样子,我想笑却没笑起来。如果一对一的我想我还行,这样大家在一起,我坐不住,甚至我站也站不住了。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理由,我对他们大家说:我忘记了,我还约了一个朋友要见面,我得先走了。你们玩吧。

女孩不想放我走,拉着我问我: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那些朋友却并没有要留我的意思,他们大概猜到了我的不适应。一个朋友笑说:当然是女朋友了,要不,他能舍得放过你们?说完,他们都笑了,真的没有一个人要留我。

我拿了外套往外走,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送我。

出了房间,我马上听到身后屋里一阵放肆的笑声。

出门的时候,老板看我一眼。我没理他,他也没问我什么。

我走出那间夜总会,感觉象是被人家抛出来的一样。

我的心里是重重的失落感。

四十岁的男人 (17)

矿上和我们签了合同,官司才算彻底结束。正好赶上周未,我们休息了两天。

这一天,小米主动上门来找我,开门见山就说让我坐东,她要介绍一个我以后能用的上的朋友给我认识。

我问她是谁,她不说。

我想不出她能介绍什么样的朋友给我。我继续问,她坏笑着说:我介绍的朋友,反正又吃不了你。

我想也是。看样子她是真心喜欢我的,想帮助我也是真心的,她要介绍的朋友当然也不会害我。我就不再问了。她却忍不住,说:是胡书记。

我一愣。我脑子里一直没存储这个什么胡书记。她看出我的发愣,误会了,问我:怎么,你不想认识?

我问哪个胡书记?她说还能是哪个胡书记,市委的呗。

我很吃惊。我看着小米。等我看清她的样子,我就不能相信她的话是真的。象她这样的女人才能称得的上是尤物。尤物,就是让你不能拒绝的东西。别管你是什么样的男人。别说市委胡书记,别说我,任谁都不能拒绝她们。

我信。我信过之后,就说:好呀,找棵大树好纳凉。

她笑了笑。是得意地笑。说:就今天晚上。你也别叫别人了,我给你叫几个人,基本上都是你认识的。

我答应了。我相信她办会比我办要好的多。不过,我多了一个心眼,问她:还有女的吗?再叫两个女的。

我是怕她叫多了男人,一个桌上就她一个女的,气氛不好把握。

她笑笑,盯着我的脸看,好一会,好象是明白了我的心事,点点头,说:我当然会再叫两个女朋友的。

她说完就先走了。

我让办公室安排了酒店。

我没有官瘾,但我仍然知道认识胡书记的重要­性­。中国,特别是我们北方,官本位思想十分严重。不只是思想,包括体制,包括一切习惯。换句大白话说,只要当了官,就要什么有什么。虽然我没有官瘾,但我还有钱瘾。我知道,认识了胡书记,我挣钱也会利索的多。所以我就把小米给我提供的这次机会特别重视了。

不到下班时间我就提前离开了公司,早早来到那家酒店。

显然还不到就餐时间,大厅里客人不多,几个服务生看到我进来,马上迎了上来,问候,礼数很周到,也就看出酒店挣钱不易。我直接到总台上问了一下,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我看看大厅里,还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我想,我的客人们都还要等一会才能来。陪胡书记的,不是场面上的人不行。既是场面上的人,他们就会特别地讲究,比如绝不提前赴约。我知道我还得等一会,就找了个沙发坐下等她们。

过了一会,进来一个熟人,我肯定认识,记得在一起吃过几次饭了,是市委哪个部门的一个科长,但是是并不太熟的那种。我看见他进来,就主动站了起来,正想和他打招呼,没想到他却一扭头走开了。我相信他也看见了我。但是他却没有理我。我想了一会原因。我想不出来有什么原因让他不理我。

反正是无所谓的朋友,不理就不理吧。

感觉象是等了很久,终于等来一阵动静。我向外看去,看见一辆车开上门厅,小男服务生们扑上去开了车门,我看见小米和她的两个朋友陪着那个胡书记一起来了。

这个胡书记当然我认识。是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的那种认识。我经常在电视看见他。我刚要站起来去迎她们,却又看见刚才进来的那位熟人已经抢在前面并代替服务生拉开了大厅的外门,迎着胡书记点头哈腰,还伸手让胡书记握了一下子,立刻面­色­通红,激动不已的样子。我才知道我们今天是一桌吃饭,他竟然还算我的客人。

我就没再动,只在原地站着,看着她们进来。直到小米看见了我,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我才过去。我伸出了手要给书记握。书记微笑着看着我的脸,手却没有表示。我有点尴尬。小米推了一把胡书记的胳膊说:人家请你握手呢!胡书记这才伸出他的手。肥肥胖胖的软软和和的和我的手握在了一起。我的手冰凉,他的手滚烫。我想起小叶说要给我暖手的话。这个老男人竟然比我的火力还足,我想胡书记一定没少用了补药。

谁知他这一握起来却就又不放了,还说:小米说你今天请客,我就想,是谁这么大的脸面能让小米出面请我。

哈哈我立刻乐起来。我想我幸亏让小米多带两个女朋友来了。我已经听出了胡书记话音里的醋意。也听出了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还听出了这胡书记还挺直爽挺平易近人的。我就不再紧张了,我就拣了一些又让人­肉­麻而又不太失我脸面的话说了。胡书记显然也没有兴趣听这样的话。我想他耳朵里最不缺的大概就是这样的话。他开始东张西望。小米就打断我的话,问我定好的房间后,就在后面推着他,往楼上去。

那先来的朋友这才走近我,小声地解释说:不好意思,刚才没给你打招呼。因为今天是陪胡书记,我怕朋友们串起来不好说话。没想到竟然是你请客。

他很直爽,把所有的话都说了,让我不能再说什么。我们就团结了,手挽着手跟在后面上楼去。

这一场酒因为主客身份特殊,就打破了我们喝酒的习惯,让胡书记坐了主座。我坐了副主陪。小米的两个女朋友一左一右地守了书记坐。小米正要找坐,胡书记抬头看看我,说:小米就守着他坐吧,你替我照顾好你这朋友。

我仍然能从他的安排中听出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醋意。我看看小米,小米一笑,说:好吧,我们就再在一起坐一次。不过我们可不是什么新鲜朋友了。

胡书记只低着头整理他面前小姐没为他摆好的餐巾,脸上是微微的笑意。没再说什么。

酒店里大概已经知道今天的来客是谁,一上菜就是绝活,连我请客的都没想到。我看见胡书记很满意地看了看菜。然后是酒。

胡书记说:都是自己朋友,还喝这么好的酒?

小米刚要说什么,这话我不能让她都抢了风头,我就说:我知道规距,书记在场,我不能破了市里的规距。

书记就笑,说:什么狗屁规距,不过,市面上的酒,还就这酒能喝。说着欠欠身,让小姐帮他铺好餐巾。

等酒倒好了,胡书记示意让我说话。我看看小米。小米知道我的意思,就对胡书记说:今天不能让他说话。你说!小米点着书记,让他说。

胡书记不让了,看看我们大家伙,胡书记就对我说:今天这一些我都认识,还就你不认识。不过你是小米的好朋友我听说了,喝你的酒我放心,今天好好玩玩吧,这些天我可累坏了。说着端起了杯子,也不提酒桌上的规矩,也不说不按规矩,一饮而进了。

我有点发愣。看看大家,他们好象比我习惯些,大家也没人敢再说什么,就都互相让一让,能喝的不能喝的,谁也没有二话说,都跟着喝了。

酒过三杯,胡书记并没有按习惯让我说什么,他说:行了,酒随意了,咱们听听歌,转转圈。

就有人说好好好。

我有点尴尬也有点羞恼。他是市领导我知道,我也已经够敬他了,但是他这样一句话不让我说,我却没想到也接受不了。

小米在桌子底下触了我一下。我才冷静一下。我也知道,在他面前还没有我说话的权利,不说就不说吧。

我想我的脸­色­迅速地好看了。我看到小米也在看我,一定是看见我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表情了,她冲我暗暗一笑。转了脸就让小姐放了一支曲子,就站起来,过去拉了胡书记起来,等乐曲响起,先和胡书记转了一曲。

他们刚走起来,屋里的灯突然就暗了。我大吃一惊。突然就听胡书记笑着说:没有必要没有必要。我才知道他们已经有了这种习惯。

灯还是没亮。只电视机的屏幕上的那些光微照着我们。

一支曲子转过下来,灯也亮了,他们两个归位坐下,我看见胡书记很满意地红着脸。

小米趁大家不注意,小声地对我说:我的胸罩带都快让他给解开了。

我下意思地要往她后面看,让小米挡了,她端起她的酒杯,笑着,对大家说:来来来,为了我和胡书记合作成功,喝酒。

大家纷纷站起来了,手里都端了酒杯。

胡书记坐着。

我是最后一个站起来的。

等我站起来,小米一饮而尽。

胡书记­阴­­阴­地笑笑,看着我。

小米在下面碰了我一下,我举杯喝了。

胡书记笑了。小米才坐下。

我知道她都是为了我。

接下来是几个女人唱歌。胡书记轮着和几个女人跳舞,一直没有闲着。中间小米又和胡书记唱了一支《康定情歌》,掌声、叫好声不断。看出来大家都在拚了命地要博胡书记一乐。每一回舞曲结束,立刻就有人上去献花。我又是最后一个没有献花的人了。我知道我必须抓住机会了。否则,我再请他十次也会没用。等《康定情歌》最后一遍词出来,我就早早地拿了他们的酒杯等着。乐曲一停,我马上硬着头皮上去给他们一人敬了一杯酒。

想不到胡书记很兴奋地接了,一仰脖子就喝了。我还怕他拒绝我呢。

就有人点我唱。我不敢唱。我是怕我唱过后胡书记不高兴。我肯定唱的比他唱的好。并且,我们所唱的歌还就是一路。我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退路,我说我不唱歌可以用喝酒代。一支歌两杯酒。胡书记不同意,说:一支歌六杯。

一支歌六杯酒显然不是我能承受的。我瞅瞅小米,希望她能站起来帮我解围。却没想到小米就叫好,说:好好好,六六大顺,胡书记升官顺,老板做生意顺,我们过日子顺。

听到小米这样说,我知道没有选择了。我就装做吃亏了的样子,答应了,让小姐往大杯子里倒满了酒,举着,看着胡书记,胡书记也看着我,我说:唱歌我肯定是不行,我怕胡书记听了耳朵受不了,我就放了量喝酒,弄个样子,不怕出丑,让胡书记高兴高兴!

胡书记果然乐了。

小米也很高兴。还带头鼓了掌。

再往后,胡书记就不再把我放在眼里,和三位女士喝酒唱歌跳舞。很尽兴。

走的时候,胡书记主动地和我握了一下手,钻进汽车,让小米们陪着走了。

四十岁的男人(18)

这些日子里我的心情很好。

商场得意。情场得意。政治上又傍上了在市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胡书记。

那场酒后,我和小米又约请了胡书记一次,我并且在酒后送给他一个蓝田玉的九龙雕件。胡书记笑纳了。

玉是好玉。胡书记识货。所以他很高兴。

他收了我的玉,我们的关系还用说吗?

这天早上我轻松着来到办公室,看见小张,我冲她笑笑。我以为她会如往常一样站起来,笑迎我的到来,但是她没有。她坐着,笑笑,但是很勉强。

我很感意外。我看出她的反常了。我站住,站在她的面前,我问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小张抬起头看看我,摇摇头,说:没什么,挺好。说完就红了脸,又低了头。

我还想再说什么,听到有人过来,就没敢再说。

回到办公室里,我的心里一直十分纳闷。我想不出她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看样子我还是再意她的。我想我一定要弄清楚,她为什么不高兴。

这样的机会很多。我拿出一份新朋友的通讯录,这是我为自己找好的理由,我打了她的电话,叫她过来。

当当当,敲门声很轻,象是在犹豫。我听的出来。我说进来。果然是她,仍然小小心心的,唯唯喏喏的,站在门口并不再进来一些。

我问:我看出来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

她笑笑,很不真实的笑,做作的笑,说:没事。我没事不高兴。

我看出来她不想和我说实话。我想一想,说:中午没事吧?没事我请你。

我看着她。她犹豫着。我想她要是再拒绝我会生气的。好在,她犹豫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

我把那份名单交给她,要她上午打出来。她接过名单瞅瞅我,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她的样子影响了我,一个上午我就看了几份报纸,喝了一会茶,接了两个电话。一个电话说:运到无锡的水泥人家已经收了,水泥款也已经打了过来。另一个电话说:金海岸新来了几个俄罗斯女孩,挺浪的,有时间去看看。我答应了。我也听说过,金海岸的老板很敢玩。

中午,我让小张打的到水饺王先定了座。只所以选择那里,我知道那里是可以特别适合我们这种关系。并且,那里的客人是不会因此出事的。究竟为什么,无非是老板有后台。

我到的时候,小张已经按我的吩咐点好了饭菜,坐在那里等着我。

看见我进来,她的脸又红了。不过这次的红里多多少少地已经有了些幸福的红晕。我看得出她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我猜到了一些她为什么不高兴了。

我没有再问她有什么事或者为什么不高兴。我换了个路径。我说我这几天太忙了早就应该叫你出来玩玩。我说玩玩这两个字的时候由不得自己地平添了许多暧昧在里面。我看着她。她听到这句话,低了头,羞红着脸。我就有点小兴奋,继续问她:你这两天想没想我。

她没回答,只笑,喝这里免费送的粥。

我已经吃饱了或者说是实在是吃不下了。我说:你过来。我拍着我的腿说。

她摇摇头,继续喝粥。

我站起来,走过去,站到她的身后,用手搬着她的肩膀说:要不你一边喝咱一边玩。

她晃晃膀子,突然脸上严肃了,不敢看我,却十分认真地问我,说: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我吃惊地看看她。我是真的知道她为什么看见我不高兴了。我马上换了笑脸对她说:那哪能呢,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

她就又心事重重的样子了。

我只好象哄小孩那样,抚着她的肩她的背。她不再喝粥。她终于把她的手放在了我的手背上。我知道是时候了,就拉她一下,等她的ρi股下有了点空,我就坐在她坐的椅子上,让她坐在了我的腿上。

她的身体的重量马上让我的下­体­有了反映。她肯定是有了知觉,回回头,彻底的红晕挂满了脸。她看着我的眼,问我男人是不是都这么坏。我说我哪里能知道是不是男人都坏,再说我也不坏呵。她就动情地低下了头。我开始吻她的后脖颈。她开始摇头,象是在躲闪,但是我知道她是在陶醉。我用一只手把她的头扳住,我要吻她的­唇­,她同意了。

我的另一只手当然也没闲住。

这一次虽然是在饭店里,但我已经能比在办公室里从容了。

她开始咬嘴­唇­。看我一眼又转了脸去,很难受的样子。我控制住自己的冲动。我知道我必须耐心才能胜利。我细心地做起来。不一会,她就开始主动起来了。她把她的手反过来箍住了我的脖子。她很用力,差一点让我喘不过气来。还是我的手用了十分的力弄疼了她,她的手来阻止我的手了,我才舒服一些。

门外有人走过。我们一起看看门。门关的很好,并且是从里面反锁着的。可以让人放心。显然,她也已经听说过这家饭店的秘密了。

再往下就由不得我了。她开始解我的扣子。

我回头确认一下那沙发的方位。我抱起她往沙发上挪。我们坐到了沙发上。这沙发很脏。是那种就是让人产生暧昧之想的脏。但是我们都不讲究了。我们就坐在那上面,继续。

我也解她的扣子。她的所有不多的几个扣子很快被我打开了。我的下­体­也已经亢奋到了巅峰,我必须要做了。

突然,她又十分认真地问我:你是不是真得很看不起我?

我愣住。我不但是手上愣住我的思维也愣住了。她感觉到了。她也感觉到了她的话很煞风景,但是她仍然十分认真地看着我,显然是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看不起她。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回答。我勉强着自己把头伏到她的脸上,轻轻地说: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呢?

这样说着,我开始理­性­冷静起来。我为我的虚伪付出了代价,我的下­体­迅速地萎缩了。

她开始为自己不好意思。她把手放到那上面,很温柔,但是不行。

她看看我。

我说不行了。

她故意地撒着娇说不行不行。

我苦笑笑,我知道是真的不行了。我有过这样的经历,当然那次是在自己老婆身上。

我想往起抱她,她却开始往下坠。她把头埋到了我的那地方我感觉到一阵温热。我有一下子感动。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勉强自己,我还是拉起了她。我说:今天算了吧,我知道你是好女孩,你也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男人。

听到我这样说,我看到她满意地笑了。

四十岁的男人 (19)

回到办公室,我的心情也已经恢复好了。小张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有意地坐到了沙发上,用目光引诱着她。她把水给我放到茶几上,远远在站着,看着我。我只好抬抬手,想让她过来。她笑笑,走过来,主动地亲了亲我。我刚要拉她,她笑一笑,转身跑了出去。

临出门,她指了指墙上的表。一点二十五,差五分钟上班。我只好点点头同意她走了。

看着她出去,我长舒了一口气。

想一想,今天的成与不成,怎么都有点还帐的感觉。看着她满意了,我也才舒口气。心情重新如早晨一样轻松起来。

我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没有人接。我老婆不在家。

这不正常。

我老婆她们单位早就放长假了,这一会她应该正在家里睡觉才对。却不在家。这很不正常。

联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一些细小反常情节,我有了些警觉。我想了想,分析了好几种可能,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觉得有必要找到她。就打了我老婆的手机。响了很久,她不接,我也不罢休,又打一遍,她才接了。听得出来她不情愿。她口气很不友好地问我有什么事。我不知为什么不想就和她生气,我开着玩笑,说我没事只是想你,问候一下。

我们之间开玩笑的时候不多。今天我主动地开玩笑了,够面子了。可是她并不给我面子。她态度很生硬地说:没事就挂了。

当然她并没有马上挂机。她还留着点面子给我。我只好退一步,再给她一个台级,我说我今天回家吃饭。我想我又给她一次面子。现在哪还有一个大老爷们没事往家里打电话说要回家吃饭的。但是我没有想到,她在犹豫了一下之后竟说:你回来不回来随便,我今天不回家了,我有朋友请我。

我一愣。

我刚要发火或者至少要问是谁请她,她不再给我机会,已经把手机关了。

我呆坐在椅子上好半天。

我想今天真是怪了,先是小张不高兴,现在又是老婆出洋相。我想她是生气了,嫌我整天在外面不回家说气话。但是又不象。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知道后院失火是最让人难受的事情。看样子我得准备救火了。

一个下午,又有两个电话要请我吃饭,都让我拒绝了。无论如何,还是先回家看看再说吧。

下班以后我直接回了家。

家里很清冷。我老婆她果然不在家。

我一个下午在单位还抱着一些幻想,我一直以为她不敢这样对我,说不回家就不回家了。

在这个家里,我一直是处在主人的位置上。我老婆一直比较贤慧,在外面也是出了名的。但是,现在看来,情况有了些变化。

为了自己的肚子,我要自己动手了。洗了手,却又不想就进厨房。到这时候,我还抱着一些幻想,我想我还是再等等,说不定过一会她就会回来了。

我们一般都六点多吃饭,这一次我等到七点多。到了七点多我才彻底放弃了幻想。想一想也真够傻的,都四十的人了,我还想着她是在和我开玩笑,到时候她就会回来。我就没想到她也是四十岁的人了,她也会有外场,她也会生气,她也就会有时候不回家。新闻联播结束,我大梦方醒,决定不再抱有幻想,吃了两包方便面。平时,吃过饭我还看看书,今天却是一点也看不进去。只坐在电视机前熬时间。我过一会看一下表。再过一会再看一下表。看过了八点看九点。门外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有点发急。想一想,一般情况下到了九点自己在外面的活动一般也刚结束。就又等。等过了十点,就有点坐不住了。一直到了十一点,我终于听到钥匙孔里有了一点动静。

我终于知道了等人的难受处。我决定不和她生气。我要用平常心迎接她。但是我看到她以后却再也保持不住那颗平常心了。

门开处,我老婆醉态十足地走进来。

她进了门要换鞋,脱了脚上的鞋,却怎么也拿不出鞋架上的拖鞋。弯腰又弯不下,抬脚也抬不起来。我看着她摇摇晃晃站也站不住的醉样,又好气又好笑,有心要过去帮她拿了拖鞋出来,却又放不下架子。看着她好不容易把拖鞋换上了,要脱外套却又老是解不开衣扣。她知道我正看她的笑话,爽­性­不在我面前换了,直接走进卧室,我听到她重重地坐在床上的声音。就又没了动静。我想起她过去每次都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我也学着说了:你起来,洗­干­净了再睡。

就听着她又出来了。果然已经换了睡衣,直接进了卫生间。

她再从卫生间里出来以后,醉意好象轻了许多。她看看我,想说点什么的样子。我不理她,她也就不理我。她甚至连看也没看我一眼,直接进了卧室。我不理她是我不理她,她不理我我就生气。我跳起来,窜到卧室门口,我看见她已经睡下了,却仍然要问: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她仍然不理我。女人醉的样子也象男人醉的样子一样可笑,她摇头晃脑不住地摇摆着同样醉意十足的手,却不说话。如果她不是我老婆,我这时候一定会让她的样子逗笑的,但是她是我老婆。我不只是笑不起来,我反而更生气。我压压火,问她:你和谁喝的?

她看也不看我一眼,说:几个朋友。

我问:哪个朋友?

她不理我了。侧转了身子,面对另一面,背对了我,才说:光你有事业有朋友?

我有了机会了,我说:我就是有事业有朋友,我的朋友场都是为了挣钱的。

她突然坐了起来了。她的底气很足,因此目光狠的厉害,看着我,半天,才说:都是做生意的?你在外面就真的天天都是做生意?还用我举个例子吗?

她很理直气壮。

我一下子又呆了。看样子她是掌握了一些什么东西。但是,我不能就承认了呵。我如果不吭声也会被认为是默认了的。我必须反击。我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不屑地说:我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你自己­干­的事你还不明白?

她说着,就又重新躺了下去。我知道,她今天不是往常的她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但是我可以想象,她真的好象知道了一些我在外面的事情,否则,她不会这么对我的。

果然,这一夜她就背对着我。由于酒醉,这一夜她的酣声特别地响。

我很久很久睡不着,我一直在想,她不理我倒不是最坏的结局,但是她究竟知道了些什么了呢?

四十岁的男人 (20)

早晨醒来,我发现老婆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打扮自己。我突然一下子清醒了。

这女人近一个时期以来喜欢打扮了,这在过去是不多见的。我一下子又延续上了昨天晚上的那种坏心情。她的改变不会是无缘无故的。看样子这次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过关的了。特别是她要是采取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我们这个家庭不就要解体了吗?

我在心里深深地叹一口气,再闭了眼。我要想想,这次不能草率。

电话铃就在这时候响起来。

我睁开了眼。我发现她动了一下却又坐住了,她是不想接这电话。她知道可能是我的电话,平时打来家里的电话大多都是找我的。但是现在我想,却也可能是找她的电话。因为她已经开始在外面交际了,昨天就是例子。我狠狠心,别管是找谁的我就是不接。我重新闭上眼睛。那电话继续响个不停。我继续强忍着就是不接。打电话的人似乎比我们还要顽强,没有人接它就一个劲地响。终于,老婆忍不住了,她接了电话。她只“喂”了一声,听了一会,转了脸过来,冷冰冰地对我说:找你的!

我一边起床一边注意地观察着她。却意外地发现她的表情变的温柔了一些。在我起床的过程中,她一直举着电话等我,表现出与刚才不太一样的神情。

我知道一定是电话在起作用。我也在心里猜想倒底是谁的电话,能让我一直生着气的老婆一直举着电话等我爬起来。

接过电话我就明白了。

电话是胡书记秘书刘伟打过来的,说是上班时候让我到常委楼去,胡书记有事找我。

我听着电话,眼的余光就看见重新坐回梳妆台的老婆,她也一直在关注在我这边。显然,刚才她接电话的时候刘伟已经告诉了她他是谁。

放下电话,我故意重新回到床上。老婆却不再化妆,起身出去。过了不到五分钟,她就在外面叫我,说:有事还不起床?早点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我心一乐。我没想到一场本来我处于劣势的战争就这样化解了。我知道,在她那边已经没有战事了。

解决了家庭问题,我就有时间考虑胡书记找我的事情。我猜想他找我无非是要花钱的事。我已经准备在他身上花一些钱了。我知道现在社会上时兴这个,他们用权换钱,我们用小钱赚大钱。我想,只要我做好了,胡书记他不会亏待我的。我猜想着他可能哪些方面要用钱,我甚至在心里设计了几种方案。

八点刚过,我开着车进了市委大院。由于我的车没有出入证,在门口让武警问了好一会,那个年轻的战士还非要我登记了才能进,我让他给刘伟打了一个电话,这才让我进去,原本要填的登记表也不用填了。

市委大院我来过几次,但是到常委楼却还是第一次。我的车速很慢。说实话,我有点紧张。再说,我也还要找准顺利到达常委楼的路。市委大院挺大,但花坪和道路却把这挺大的院子分割成了许多个小块,到常委楼的路显然必须曲折前进才行。

常委楼外观不大,两层;当然我进去以后才知道在外面看到的一层其实就是二层,它还有一个半地下的楼层。我把车停好,下了车。进楼的是一个十几阶的台阶。进门的时候我还担心怎么找胡书记,进了门就看见门左侧是个值班室,它的门开着,胡书记的秘书刘伟已经坐在那里等我了。

刘伟把我往二楼(其实是三楼)上引,我以为是胡书记办公室,却是他的。他告诉我胡书记要带我到省城去。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刘伟并没有把话说完。

刘伟继续说:胡书记可能要花点钱。

刘伟一边说一边谨慎地看着我。

我的心跳加速了。我知道我猜对了。我还知道我必须要表态了。我说没问题,我说我别的本事没有,花钱还是可以的。

刘伟就笑了,说了个数,在我的预期中,这个数并不大。我继续说没问题。

刘伟的脸上就彻底地灿烂了。他站起来说:走,见见胡书记去。

半个小时后,我们的车已经行驶在了去往省城的高速路上。

中午时分,我们已经住进了省城东苑宾馆。安顿胡书记住下,刘伟就拉着我进了我们的房间。我看出来了,刘伟是把时间留给了胡书记。

中午吃饭,还是我们三个人。我想从他们的脸上看点什么,但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午饭后说是睡一会,刘伟却自己出去了。我看他不想说什么的样子,也就没敢问。刘伟走后,我就躺在床上,开了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我是被他们的动静惊醒的。

看我醒了,刘伟说:正要叫你,告诉你一声,我陪胡书记出去一下,你在房间休息吧。

胡书记站在门口,笑笑说:你好好休息,晚上有一场大战呢!

我想起这次来省城是我开车来的,我不出去,车怎么办。就问:胡书记不用车吗?

胡书记笑说:不用你问了,你休息吧。

我陪笑一笑,坐起来,看他们出去了。我知道,有些事他们还不想让我知道。这是当然的。我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他们走后,我就又睡下了。我记着胡书记说的,昨上要有一场大战呢。我要养­精­蓄锐,争取在晚上有一个好的表现。

我又睡了一个多小时,他们还是没有回来,也没有电话打进来。我也不敢出去乱跑,只好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电视。一直等到晚上六点多了,他们还没有回来,我的手机也一直没有动静。

到了六点半,我的手机终于响起来了。我慌忙接了,是刘伟打过来的。我确实已经等的很着急了。只是由于对方的地位,我才没有真正着急的上火。

刘伟让我自己开车到南郊的乡村俱乐部去找他们。他还说:你快点吧,我们已经到了。

我没敢怠慢,肚子里有点东西要往外排,我在犹豫了一下子之后,也忍了。七点十分,我匆匆赶到乡村俱乐部。刘伟果然正着急地站在门口等我。

乡村俱乐部,很土的名字,外面的装修也看不出什么高雅的地方,甚至,那蓬蓬枯草,点缀在其中的石碾、石碓等等,颇让人怀疑装修或者经营者的素质。但当我随刘伟进了俱乐部里面以后,我不得不瞠目结舌了。

没容我细看俱乐部里面的景观,刘伟带我一路匆匆来到一个大房间里,里面的人果然都已经就座。我刚要道歉,胡书记摆了摆手,说:快坐吧,坐下再介绍。

介绍了一圈以后,我有点失望。没有大官,当然也都不算是小官。但比我想象要差一些。也许就是因为他们的官阶不算大,胡书记和刘伟才都很放的开,酒喝的痛快,嘴上也少有遮拦。酒喝到一半的时候,就定下了酒后的去处。因为后面还有重要活动,大家的酒并没有多喝。我才知道,花钱的地方原来在那里。

花钱我并不害怕,我身上光金卡就有八、九张,足够胡书记在省城铺排的。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就是我们吃饭的钱,也并没有让我结,在饭后我要去结账的时候,刘伟拉住了我,说不用你结,他们结了。他们是请胡书记呢。

我不太相信。路过总台的时候我还是问了一下,果然我们的账让省城的那几个人中不知道谁已经结了。我看看刘伟和胡书记,他们不动声­色­,我也只好做做样子。心里却也生出一些感慨。

看样子,我还是有点小看了胡书记的能耐了。本来我以为他到了省城也是要处处花钱处处花我的钱的。想不到,他请的官们却请了他。

酒足饭饱后,我们走出俱乐部。胡书记仍然没有上我的车。我只拉着刘伟,跟在那些人的车后,到了另一个地方。我没有想到,这样一群仪表堂堂的政府官员们接下来会有一些那样的表演。

我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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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岁的男人 (21)

花天酒地之后已经是半夜时分,回到东苑宾馆,胡书记的脸上那些笑容就已经彻底没有了。他显得很累。我知道他不应该感觉累才对,因为当那些处长们分别行动了以后,他又回到我和刘伟的身边,他并没有亲近那些美丽的小姐。

还是等那些处长们单独行动了,胡书记回到我们身边,才第一次向我提到钱的事情。他问了问我准备的数字,想了一想,说:好吧,就都拿出来吧,以后我会补给你的。

他这话吓了我一跳。我赶忙说胡书记你看你说哪里去了,花这点钱还算花吗?

胡书记脸上仍然没有笑意思,他看着刘伟说:你办吧。

刘伟示意我把钱给了他。我才知道,这些钱是这样花的。但是我没有多问。等了大概四十分钟,处长们一个个地出来。大家见了面,都很自然,开了一些不伤大雅的玩笑。

告别的时候,刘伟拉了他们其中的一个在一边说了几句话,我知道,那事就算办完了。

回到房间,胡书记把刘伟叫过去说了几句话。我在房间等着。刘伟又过来叫我。进了胡书记的门,我看出来,胡书记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胡书记看我进了房间,说:累不累?我当然回答不累。胡书记接着说:不累咱就回去。我一愣,刘伟解释说:胡书记明天一早还有个会,明天早起不如今天回去,还能睡个好觉。

我不好再说什么。胡书记也不再给我客气。我看出来他并不高兴。

我收拾了东西再回来,胡书记已经站在门口等了。

一路无话。

一路上,我听到了胡书记的酣声起起伏伏。我却不敢有半点松懈。他们的小命就在我的手上呵。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了。

送了胡书记再送刘伟,刘伟叹口气,说:你也不是外人,最近市里有人找胡书记的麻烦。胡书记心情真的很不好。

我没说话。因为这事我说不上话。我看看车上的表。我不想回家了。我问刘伟还回家­干­什么。他说也是,就这钟点了,回去也睡不好并且一家人都睡不好。他又说:你有地方去吗?

我突然有了一个很坏的念头。我停下了车子,往小米家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小米显然是熟睡着。她终于接了。我说我是我。她装作生气的样子问我是不是有病。我一下子又后悔了给她打电话。我知道我不能象我刚才想象的那样坏。但是,去她家里呆一会到天亮却也是可以的。我告诉她我们要到她家里去的意思。小米犹豫了。半天,才同意。

小米的家里收拾的很温馨。也很华贵,显然,这些花销不是她的工资能够承担的了的。我已经来过一次,我对她的家里已经很熟悉了。到了她的家,我征求刘伟的意见还睡不睡,小米笑着说:什么时候了还睡?

刘伟也说睡也睡不着,不如就说说话。

小米就去倒茶。她家里有些好茶我知道。

快八点的时候,刘伟提出来要走,我不想走,但又不好意思说,做着要陪他一起走的样子。刘伟看出来了,就坏笑,说:你又没事,就再坐一会就是。又看着小米说:你不留他?

小米笑了,说我留他­干­什么?

刘伟说用呵!说着就把我推在门里,他带上门就走了。

怕惊动到楼上的其他住户,我没敢再送他。

回过头来,正好看见小米笑意荡漾地看着我。我过去抱住了她。我们亲着,这种时刻这种环境我们还是第一次。胡书记的不得意给我垫了底。我知道,我虽然没有官职在身,但是知道了胡书记这样的官也有这么大的不如意,我应该满足了。所以今天我特别有激|情。

我们亲了有好几分钟。平时都是我主动,我不会亲她这样好几分钟的。这一次,我却认真地亲了她好几分钟。之后,小米趁我们喘息的时间,说:你还是先洗一洗吧,一夜开车你不累?

我确实感觉到有点累。我又用力地抱了抱她,算是对她的善解人意的奖励。我开始脱衣服,她去给我打开淋浴器放热水。

她回来的时候我还没有脱完衣服。她先是看着我笑。看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说:你看什么?没见过?

她不说话,走近我,把她的手伸进了我的衣服里。

我们都知道,水热起来还要一些时间。我们都有点等不及了。

我就也替她脱衣服。边脱边工作。

她的Ru房保养的挺好。显然她是个十分在意自己身材的女人。我脱她下面的衣服的时候就把头埋进了她的双|­乳­间。她不脱我的衣服了,她抱紧了我。她开始呻吟。她已经湿了。我知道,我们不能等那水了。

我要进一步。她阻止,说:你,还是,洗洗!

我抬起头,看着她说:咱俩一起洗?

她点点头。我抱起她。

你们可以想象,我们并没有洗好。我们反而都把自己弄的很狼狈。一切都完以后,小米问我怎么和刘伟一起并且到了凌晨还在一起。

我把我们省城之行告诉了她。她听了一愣,沉思了一下,说:我忘记告诉你了,胡书记的事你最好别掺和了,花再多钱恐怕也不行了。

我听了她的话也是一愣。我没想到她已经知道了胡书记的事。而我已经跟了他们一天并且花了不少的钱了,却还不知道。

我问小米倒底发生了什么事。小米说:你知道大酒店的事吧?

我说我知道。

这件事我当然知道。就在前几天,大酒店的老总被检察院请走了,他在里面交待了据说六十多个各部门的官员。我脑袋一胀,问:有他?

小米点点头,说:他还是个大头,人家手里还有他的一个批条和一封信证明,怕是连命都不保了。

我抱着小米,头脑里乱成一团麻。

四十岁的男人 (22)

从小米家里出来,我没有到公司去,而是直接回了家。

困,却睡不着。满脑子过这两天的情景。我很后悔。甚至有点想怪小米。人是她介绍我认识的,她早知道了胡书记正犯事也没有及时告诉我。但是想想,她介绍胡书记认识也是为我好,那时候她更不会想到今天会发生这些事情。再说,她也是个凡人。不可能不犯错误。就这样想着,烦着,慢慢就睡着了。

就到了中午,老婆进门发现我在家里睡觉,很是吃惊。她好象是忘记了我们昨天还在冷战,主动问我不是去省城了吗今天就回来了?

我没有情绪回答她的问话。但是她是我的老婆,我们还处在冷战的边缘这是我所不希望的,因此我不能不回答她。我简单地把去省城和回来后听小米说的事情一股脑儿都告诉了她。我这样做是有目的的。我知道她会很关心胡书记的事情。她会问我好多事情。我可以告诉她也可以不告诉她,总之,因为我掌握着胡书记好多秘密,她会很好奇也会很尊重我。

我把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当然我是一点也没说。说过了之后,果然如我预料,她很关心胡书记的前途,比我还要关心。她甚至都没有关心我投入了多少钱在里面,还能不能得到相应的回报。但是我不想回答她了。我说:我累了,我想睡觉。

我想我的脸上一定也是十分的倦容。我从不轻易熬夜,我也不能熬夜,何况这一夜之后还经历了一次疯狂又得了一个坏消息。

她慌忙放下手里的包,说:你等一等,我简单做点饭,你吃了再睡。

我没有说话。她就匆匆地进了厨房。

下午,我不能不出去。招商局下午在会堂有一个发布会,前几天已经通知了我。今天也让办公室打了电话。

在会上,我碰到了小叶。

我才知道小叶已经做了她们公司的副总。这一次的发布会就是她们承办的。

我看看她们公司的那位老总,心里生满了狐疑。以小叶的状况,如果没有其它的动因,我以为她不会升迁的那么快。我那位同学也看见了我,走过来,和我握手时,就很暧昧地看着我们,说:行了吧我是爱物及乌,你问问小叶,我对她有多么好?

我看看小叶。小叶很平静地笑笑。

她再也没有我们初识时那样的清纯了。我刚要说点什么,我那同学又说了,他说其实小叶很能­干­,不光是有业务能力,也还很有组织能力,­干­一个副总很能胜任。

小叶还是光笑没说话。我马上想到她的那位男朋友。她的如今的沉郁说不定就和那小子有关系。我已经不关心她是如何做了副总经理的了。我很想知道她现在的生活状态。

由于她要忙碌发布会的事情,我们一直没有时间说更多的话。直到发布会结束,我走近她,问她能不能随我一起到别处吃饭。她没有犹豫,直接说:恐怕不行,我需要把这里的工作做完。又说:陪客人吃饭也是我的工作。

她的脸上虽然仍然挂着笑容,但是我的心却真的受了一针扎,疼。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就此结束了,否则她不会这样绝情地拒绝我。

我呆了一会。小叶又忙着安排手下引导客人们就餐的事情。当我刚要悄悄地转身走掉的时候,她回到我身边,小声地说:这些日子我很想你。今天你就别走了,陪我们吃饭。吃完饭我再陪你。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看着我,双眼里含情脉脉象汪着清净的水。我的心跳加速了。我慌忙说好好好你先忙你的。她笑一笑,转身又忙去了。

饭后,客人都走了,小叶随我来到我们初识的那家茶吧。我们要了单间。老板显然看出我们的关系暧昧,很深沉地看了我一眼。小叶站在我身边,只是微笑。

小姐引着我们进了房间,上齐了点心和茶水,就转身出去了。

我们坐定后,我看着小叶,问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还好吧?你那男朋友还那样吗?

小叶仍笑,但她的笑容里就有了一层淡淡的云雾。她给我倒水,说:早就结束了。又说:你想象不到,这段时间我换了三个男朋友了。递水给我的时候,又看了我一眼,我看出她的目光里的忧郁和悲哀。

我接过了水的同时也握住了她的手,她让我握着,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这使我有些伤感。再看她的眼,她的眼里的那些忧郁也已经没有了。她的笑容重新又清纯了许多。

她好象要证实什么,又对我说:我的老板你的同学他对我挺好。我也努力了。你看的出,做这项工作我很轻松。我喜欢做。

我点点头。我开始明白她刚才拒绝我那真的是为了工作。说明她真的是把工作当事业­干­了。我拉她朝我身边来,她没有拒绝,只是微笑着,慢慢地过来,和我坐在了一起。我搂住了她的膀子,她的发香冲进我的鼻孔。

我很为难。这一刻她在我心中就象一个­精­美的玉器。而不是女人。何况,她还真的就不是女人。

但是我又并不想放过她。如果她继续是那种忧郁的样子,或者­干­脆她拒绝了我,我肯定会非常痛快地放开她,和她做一个朋友,或者是当她的长辈照顾着她--

但是她仍然对我流露出她对我的那份依恋。让我动心。

我就是这样矛盾着。

门外小姐问要不要续茶。小叶还伏在我的怀里。我们真的没有茶水了。我刚要把她扶起来,小叶却并不起来,还喊:进来!

小姐就进来了,她当然也就看见了我们的样子。她还笑了笑,加了水,就退了出去。

我们坐了好久,好象就要把要说的话说完了,她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却没有勇气对她提那个要求。

直到我说:我们走吧?她才起来。

就要出门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她的脸上有泪痕。我捉住她的双臂,我问她:你哭了?

她笑笑,双手把长发往后面拢了拢,说:走吧!

我上车,她也上车,并不说到哪里去。我有些犹豫,是我还有些非份之想,但也有更多的对她的怜惜。

我发动了车子。她仍然没有说到哪里。

我把车子往她的宿舍开,她仍然无话。只是,在途中她把她的手放在了我的身上。我为了回应她,就用了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她也没有反对。

后来,我问过她:我说那天晚上我用一只手开车你没有害怕?她笑了说:和你在一起我怕什么?

她的话和她的人一样,什么时候都给我无限温暖。

送她到宿舍,她坐在车上没有动。

我握着她的手,犹豫了好一会,我扳过她的头,她很顺从。在车里­干­什么很不方便,但是我们仍然很投入。亲吻和爱抚以后,我有了要的冲动。我放开了她,打开车门下了车,她也从另一侧下了车。微弱的月光里,我看见她的笑脸。

我们在茶吧谈话时我已经知道,她已经享受副总的待遇,一个人住一间房了。我等了一会,她不动。我走过去,她还是没动。我问她:你希望我留下吗?

她仍然不说话,只是笑。

我又问:你不希望我留下吗?

她就是不说话,就光是不出声地笑。

我明白了。我喜欢她这样子。反过来说,也就是因为她是这样的人,我才喜欢她。

月光下她分明是一只­精­美的瓷器了,我知道,只要我伸出手去,她就是我的了;但是我也知道,当她到了我的手上以后,她就再也不完整了。我知道。

她一直在看着我,笑。

我又知道,她正是为我这份犹豫喜欢我。

我知道我该怎么办了。我说:你真是个聪明姑娘。我摸着她的脸。我说:如果你早生十几年……

她突然用手堵住了我的嘴。等我不说了,她又把手放开。仍然不说话。

我说:或者我晚生二十年,对不对?

她说:你还象个孩子。你象是比我还小,还得我照顾你。

她终于说话了。她的话让我的心酸溜溜的,是因为高兴。我更想珍惜着她了。但是我不想离开她,我伸出手拉她,她慢慢地靠过来。微明的月光下,我看着她一如既往动情的样子,我好象就要忘掉发生在她身上的好多故事,重新回到初识的那些日子。我认真地吻着她。她显然已经不是那时候的那个清纯女孩了。她有些疯狂。是的,或者说是我也许真的老了。我被她吻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感觉很好。很幸福。

正当我们忘情地亲着的时候,什么地方有开门的声音,我慌忙放开了她。四下里看看,并没有人。再看看她,我看见她的笑仍然是那么沉郁那么迷人,在如水的月光下。

就在我还要再亲她的时候,不远处真的有人开门出来。那人他看见了我们,我甚至看见了发生在他脸上的笑意。我有点慌乱,但是小叶却只是看着我笑。我不敢再在这里造次了,我匆匆对她说:周末吧,周末你等我。

她点点头,仍然是笑着。

我要走了,但我想先让她进屋。我说:你回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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