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xiaomawenxue.com
繁体版 简体版
奇书网 > 梦魇洪荒 >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好铺姆(2)

第十四章

无王记起了一些事情

零碎的柳絮一样

浅黄­色­的模糊里

有浅蓝的清晰的记忆

时间的空间的

我叫无王一个老师

大学毕业了学习历史回到芦头坝

在指点上课

一个简单的平凡的

不是金子

不是王族

我的爹是个木匠嫫读过两年书

我是个失败的男人

夕逅笑了你不是的我的心里

这是你的幸福呀

茉莉花般的回忆

知风笑了

你要么是一个疯子或者是一个圣贤

寂寞的吗孤独的吗

只有这样了

你只适合挨小孩子说话

就像几年前我们一起在芦头小学

笑了是呢我这就是我呀

无王记得一个女人

她长什么样子

她存在吗

她的名字是不是喊小桃

她记不记得我

她只是我独自的孤独

我灵魂里的恐惧

我一个人回忆了她太久太久

记忆里她只是一个伤痕

回忆中变成了空白

不存在的存在

心睡了

乱七八糟的梦景混淆了她的单纯

在梦里来过吗

让她死亡

风一样的消失

我要开始了吗

在指点痛苦并快乐着

芦头坝的学校里

我有些害怕

我记起我读书时的日子

就像昨天早上

昨天夜晚

一个方程式

一个函数

知风让无王背历代王朝表

尘袅说你就是自己

每一个人都是一个自由的王国

你是无王

喝着酒抽着烟

杯盘狼籍吵吵嚷嚷面红耳赤

知风挥舞着筛子冷笑了

你是无王你是无王又怎么样

还不是挨我们一样

无王是四百多个教师中的一个

平常普通的矮小瘦弱的

无王笑了我晓不得我是哪个

喝酒喝酒众人吵嚷着划拳倒酒

知风说我们认识的十年前

无王说记不得了知风笑了我们一起玩了三年

是吗无王摸着耳朵又摸了摸鼻子

你的记忆停止了

一百年也就同一瞬间

你的时间走反了

你在重复倒退着日子

你的生命是杂乱的

它是一样东西

凝结分解

卖了出借了化合了

它是你的梦你的幻想……

只是这一次相逢

注定是最后的

羞涩的笑容

凝结为花

一粒沙的

一只鸟的

风的雨的

黑白­色­彩的幻觉

软软的如鹅毛

苦的涩的纪念

宛如这一片天空

只是这种风

找不到吹拂的地方

只是来过

只是去了

花一般的样子

渐渐浑浊

见不到了

你在梦中的感觉

悄悄地离开

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眸晴站在教室门口

无王说放学了可以回家了

眸晴笑了我哥要你去我家玩明天下午

他是哪个无王站了起来

我晓得他吗

你们小时候是朋友是同学

无王点头好呢我去得了明天

你不想挨我说些什么吗

在哪点无王低下头

老地方呀眸晴笑了

心慌意乱坐立不安

屋子里走来走去一个下午

我希望你突然来找我

吻我的泪水

吻我的眉毛

内心深处的惊恐

在你的抚摸下平静

心激动地跳

渴望着你来

在我的手臂里入睡

低低地呼吸

轻轻地说

我听见了你的心跳

彩霞映满了西边的天空

湖水平静地依偎在山凹里

口里含着苇草

一丝丝甜甜的味道

猪饿了叫着啃着圈门

放下猪食桶把切碎的猪食叶倒在猪糟里

­鸡­叫了饿了围着人转

撒了一把包谷院子里

炊烟袅袅升上了天空

宁静的村子一层薄薄的青烟

无王凝望着天空红红的彩霞

火一样的燃烧

站在高高的山上

风随意地吹

头发凌乱地飞

眼睛一点点黑了

双手疲惫举不起来

在高高的树上睡觉

听风跑来跑去的吹拂

她说老地方见

她说你辜负了我三年

我晓得你吗

我的心一点点死去

放声哭泣

狂风里痛快地嚎叫

在荒原里­祼­着身子奔跑

只是孤独

一个人在黑暗里洗着眼泪

那次失败的战争

那次漫天翻滚的洪水

没有留下地址

没有一个影子

你不曾存在

不会是我的回复的所有

梦里变幻着你的样子

一次次改变着名字

无王搓着手指数着与夕逅的每一次相逢……

孤寂的心

在月­色­里消融

孤单的脚步

一声声敲击着墙壁

坐在竹帘下

低低地听月下风的吹拂

暗淡的昏黄的油灯

仔细抚摸着光洁的月光

困苦焦虑矛盾忧伤

一团团的

一刀刀的

只想一口饮尽

全身所有的血液

然后倒下

在地上

然后死了

在灰烬里涅磐了

听我吟诗

低凄嘶哑的音调

碎了

一点点在空中飘散

心的撕裂坠落

在泥泞里沉沦

一声声的苦吟

徘徊的身子在木楼上拖着细瘦的黑影

明白了

你为什么哭泣

知道了

你为什么沉默着悲伤

晓得了

你倚在窗前的忧郁的蓝­色­的心绪

淡淡的回味

一只猫的咪叫

一只眼是蓝的一只是红的

悄悄地徘徊了一次又一次

在你的床前

我认识你吗

在战斗里走散了

记不清了

只能任泪水在诗句里凝固

风累了沉睡了

眸晴醒了

无王绕着屋子走来走去

走着一首长长的诗

想不出下一个句子

走了半晚深

灯油要没得了

眸晴笑了直起身盘腿坐在床上

背倚着木板墙壁

用手拢了拢头发

你的想像

不就是这一夜漫长的徘徊吗

下一个句子就是你听到的

感觉

恍惚里的漂渺

纤细的纯真

雪的融化

冰凉的黑钻石一样的光泽

这就是你的

下一个句子

无王大笑了我懂了

一口气吟了十几行诗

疲惫地坐在桌边

我不认识你无王笑了眸晴笑了我不认识你

当阳光撒满窗户

当风摇响了风铃

当竹影摇曳着鸟的脚印

无王醒了

夕逅站在窗前背着挎包拿着雨伞

笑容像一朵花

温暖得宛如寒夜的篝火

我是你三外婆家的孙女

无王笑了我记得了表妹

夕逅笑了我要走了

她的面容一点点清晰

我清楚地看到

夕逅的脸庞恬静的笑

夕逅你要去哪点哪阵回来

她边走边笑也许明天要么后天

你不回来了吗无王跳下床

我会回来看你的无王

她的脚步声一点点远了院子里一地的竹影……

沉默得太久

泪水已经风­干­了

朦胧里听见你的呼吸

由远而近地走来

忍不住的痛苦

你是我想念的人吗

你是我等待的人吗

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

你的回忆里是否还有我的微笑

迷朦里听风的吹动

憔悴的心一阵阵枯老

流血­干­涸了

一夜夜的漫成莲花

你记得我的说话吗

在­鸡­群里尖叫着

梦一般的

霹雳样的在院子里震荡

疲软的心开始收缩

我等你呀

等得发了疯

你却只是独自喟叹

云一样的柔弱

听不见了你的唱歌

一夜无眠

一遍遍思念

你对小鸟的说话

月光下婆娑的影子

青草地上的唱歌

泉水上的舞蹈

思念你的

意念

感觉

梦幻

你的清香你的颜­色­

你的雪白你的肌肤

你的善良你的心灵

淡淡的风一般飞扬

无王笑了你要坐花轿还是坐马车

夕逅笑了我想坐马车

车上挂满五彩的花篮

我坐在马车上来了

你站在村口迎娶我

在羊群中

在晚归的牛队里

在火一样的晚霞边

我和迎亲的来了

叭喇响着扛着嫁妆

瓷盆毛巾花被衣柜

望着夕阳望着夕逅

我要你穿着雪白的婚衫

你会吗你会吗

夕逅笑了你还没问我愿不愿意呢

是呢是呢你答应我吗

娇羞地笑红霞般的面颊

我们的孩子大了的时候

我教他们历史诗歌

你教她们唱歌跳舞

是吗是吗这样吗

空荡荡的木楼上

伴娘穿着红红的裙子一堆的笑

伴郎帮新娘弄着衣服头发

无王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你嫁我了无王快乐地笑着哼着歌

夕逅羞涩地低着头

刘海在眼边飘动

雪一样的婚衫

头发一丝丝的

像飘忽的雨线

像黑­色­的云片

闪动着微笑的清纯

梦中一次又一次你的样子

我清楚的望见

你的笑

夕逅你嫁我了无王快乐地喊

我结婚了新娘是夕逅

夕逅是我的妻子

我的双手

我的眼

我梦中的活

我记忆里最美丽的姑娘……

梦里沉淀着悲伤

星光里牵着手奔跑

迷朦的夜里

忘记了正唱着的歌

拉着你飞翔

嗅着花朵的清香

飘摇在云的身上

风一样的自由

水一样的快乐

把痛苦一滴滴扭­干­

心里的灰蒙

雪地里奔跑的脚痕

和我悄淡的哀伤

渐渐融化为水

冰冷里刺骨的悲恸

卷着残破的身子

无奈的寒水

飘浮在泥浆里

沉没在枯枝上

死亡了­干­萎的心

是这一种

宛如二十七年的等待

一个已经老了

一个还是孩童

走过了许多的山

关隘上印着我的影子

跋涉了这么多年

感动也哭了

芦头坝的山里浅水湾的红湖上

掬花渡的村庄好姆铺的旅馆

一个孤独的旅客

一把剑锈迹斑斑

眼里到处是蛛网

一个人

无王一个人

来了

陌生的地方长满桃花

残墙断垣

几百间没有屋顶的土房

门开着

天忧郁地吹着灰­色­的风

只想听听你说话

听听你说话的声音

你说呀

你在哪点

寂寞着哀伤

一个人倚着空荡荡的墙圈

沉睡

在梦里与你相逢

无王来了

一个人

又一次

记忆里在指点与你相识

知风进了土墙圈

无王叹了口气进了门

坐在墙边的木凳上

一个年轻人进来了

你俩个住店吗他在桌边坐下

我是这几间房子的主人

无王笑了会下雨吗

他摇头我们不盖屋顶的

不下雨的从不下

从芦头坝来吗来找一个人吗

无王点头找夕逅我的妻子

她会想念你吗一个陌生人站了过来

在一片片的断墙倒屋里走

一间间没有屋顶的空房

一圈圈的土墙

夕逅会在指种地方吗

她会想念我吗

默默地在一间间土屋里找来找去

别找了知风大喊你看无王

夕逅正到处的找你呢

夕逅蹲在路边的土墙下

一棵茂盛的大椿树

拿着手机问你们给有找着无王了

知风笑了别打了夕逅无王在指点

夕逅转过脸呆痴着惊愕

无王站在原处不说话

我感到一滴咸咸的泪水

在我的­唇­上

在我的牙上

夕逅站起身走过来无王我到处的找你

我想你你知道吗

爱一个人会让人发疯你晓得吗

无王吻着夕逅泪流满面的脸抚着她凌乱 地球冰封小说5200的长发……

如果还可以

我要唱歌

在草尖上跳舞

拥着你的腰肢

在星光下跳跃

夕逅夕逅无王一直的笑

你在土墙边找我

你雪白的婚衫

你的额前飘动的刘海

你羞涩的笑容

握着这种淡远的感觉

睁着双眼回味

尘袅骑着马挥舞着马鞭

夕逅的马远远的扬起灰尘

无王尘袅笑你曾经是我们的国王

无王笑我在战斗中受了伤

我忘记了自己

你不想再尝试吗

无王跳下马

夕逅你知道吗我等待的一切只是你呀

夕逅笑了我晓得思念一个人的痛苦

这是最初的映像

一朵雪花的颜­色­

常圆花的金黄

呼啸的湖水

咸咸的味道

忘记了地点

弯曲的湖畔

在梦的橘黄里

鹅毛般的轻浮

记住了你的心颤

衰弱的一点点直到入眠

听我静静地说最早的

最后的

邂逅

秋风似的雨水

梧桐的叶子落了

一片片的撕碎着憔悴

月光瘦了

思念的风吹皱了额头

在你光洁的胸脯上

留着我咸咸的手渍

我的唾液

我的忧伤

愤懑里吮着你肌肤的湿润

你会想像我吗

假如这是最后一次离别

想像我的手指

想像我的消瘦

想像我细碎的头发

你会想念我吗

泉水般的眸子

山茶花一样的红­唇­

想念我的温柔

我的痛苦

你会回忆我吗

如果这是死的时候

只想听说一句话

看一看你的样子

回忆我吧

回忆我的过错

回忆我的庸碌

回忆我的无耻

回忆我现在的这个样子

眸晴走了过来笑了你去那边坐吧

那一排只有我一个人

空空呢我有点害怕

无王站起来抱起一大摞书

你会记住我的

你会回忆我的

你会想念我的

眸晴笑了走出大厅缓缓的脚步

她叫岚依吗一个平静的女孩

我见过的

我记得她

我累了我在想念尘袅的纯净

想像了尘袅的温情

回忆着尘袅的每一个细节

我见过小桃吗我还记得她吗

睁大眼睛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

小桃在我的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名字……

这是我拜献给你的

我的诗

我的泪

我的血

我的生命

我注定的所有

只是梦一样迷惘

在云的身上

触摸着你的轻灵

风似的飘逸

在泉水里烘焙为酒

甘霖的纯洁

琥珀般的清凉

兰花幽香的靛­色­里

嗅到了你的心

自由的呼吸的

一次次梦里的叮咛

我愿意是火

烧焚了自己

烧焚了你

一支夜里的火把

静默里灸烤着燃烧

冥然中熔化了

­精­神的躯体

意念中的灵魂

幽淡的消丧了

想像了云的变幻

灰烬里静静地听

你低低迂回的曲调

星光里旋转的舞姿

死去了

在你­干­涸的泪里

吻着你红­色­的泪滴

再生了

握着你的手在天上倘佯

在洁净的云上睡了

双双化为凤凰

唱歌

尖叫

嗅着露水的辛酸

闻一闻你­唇­上的清香

灰烬散了

在这里的

这里的

疯狂的叛逆里

纯真的十指

尖尖地抚摸着昏暗了的天空

思念你的

长发里跃动的乌黑

你的眸子中闪烁的温情

滑腻的手上

一点点荷叶般的清凉

脚趾里

黑­色­的风中雾一样的舞蹈

思念你的

纤柔的

纯美的

唯梦的

意像中的光泽

璀璨的透明的心

一片点燃了的

红­色­的­精­灵的油脂的天空

淡淡地倚靠

在微弱的奏鸣里入眠

想像了你的叶子你的花辨

纪念了你的浮萍

回忆里你恬静的回眸

云似的飞逸

魔幻里绽放的背影

靠着你的心跳

在你滚烫的吻里

平静了心的狂嚣

呐喊的回音

一点点变为野草的低吟

吻着你的感动

吻你的自卑

吻玻璃一样的破碎

恢复了

在存储的梦里

自信的自尊

一丝丝愈合的宁静

你应该喜欢云的

因为我是云红夕逅低低地笑……

流星的光芒

瞬间弥漫在遥远的天空

光明的希望

刹那时流落了

白云的软弱

轻盈地纠缠着灰朦的晚风

飘移的

只是我流浪过的山川

我的颜­色­

有梦的绛紫

玫瑰的­淫­糜

虫子爬动的草颤

夕逅依偎着云的温柔

眯着眼笑

任凭烈日的火焰

在土林上燃烧

感动着你滑下的手臂

羊脂样的

牛­乳­里浸泡了

你应该喜欢云的因为我的小名是云红

无王只是一粒纤尘的渺小

蚊虫一样的飞行

只是一个

忘却了的自己

是彩虹吗

眼角的天空蔚蓝着欢快

红­色­的想像里

你是什么

在流星中飞了

慢慢地睡了

繁星的光芒一丝丝漏下

在我的十指中

倾泻的星光里你低低的呼吸

拥抱你

抚摸你

吻你云烟的眉毛

吻你羊羔的耳垂

吻你霏雪的脸颊

吻你迷雾的脖胫

吻你月辉的鼻翼

吻你红果的­唇­

吻你山丘的酥胸

在自失里听你的呻吟

在你的吻里

感动了信心

希望的自尊

渴望与你相偎

从天明到又一个黎明

在烈日里

黑暗里

在恐惧里

失意中

我感觉着自己的灭亡

爆炸了

粉末在水中丢失了

火化了烟尘在空中飞散

在你的依偎里

在你的吻里

在你的泪里

你的微笑

是太阳的光芒

你是一个

一个

自由快乐的

快乐的

虫子

我的迷失的记忆里

只遗留了你的红­唇­

浅蓝的微笑

越过茂密的树林

听到你在唱歌

我的血流尽了红­色­

在你的幸福里

我嗅着树叶的柔软

你的逃逸的心

想着我的

记着最后的相逢……

夕逅还感觉着我的存在吗

幽远的风

淡淡的云彩

已经不见了

纪念了云的自由

风的快乐

一刻也没有忧伤

你困顿吗

你是否焦虑

你依然像我吧

把梦还你

眼角溢着酸酸的泪水

我不敢肯定

你已经

真正的

忘了这个世界

村子依然响着井水

火烟一片片飘上山坡

­鸡­鸭叫着我还是我的

你是不是你呀夕逅

你走了

远远的宛如夕阳

没有遗下一片信笺

在天空悄然的消丧

找不着想念的东西

茫然中等侍另一个天明

伏在桌上

一只蜘蛛似的

回忆里一片空白

迷惘地在墙上织网

听不见露水的冰凉

吸着灰尘脏脏的阳光

日子淡如清泉

日子涩如苦李

日子一天一个

走过了一个个日子

你的我的

淡的涩的

黑夜里一片静寂的心

没有了等待的人

没有了想念的阳光

你是我的

太阳

无王种着蚕豆

一年年的种

这几天

收获了

拿着镰刀割豆子

尘袅走过来背着背萝

你为什么每年种豆子

种这种老品种它不增产的

无王用手袖擦了擦汗直起腰

她爱吃呀从前她和我一起吃

她是哪个

不晓得了她走了

尘袅笑了我走了我要去烧一堆火等他

你还是叫几个人帮忙吧

无王笑了不要了

我只是收了明年再种了

我想她会嗅到蚕豆的味儿她会回来的

要是她看不到这种豆子了

她就找不着我了

路边的客栈边

多少年了多少天了

一天一天

尘袅坐在椅子上望着远方

烧着一堆红红的大火

无王走出客栈

你咋个每天下午都要烧火呀

尘袅用火钳拔了一下红红的火炭抬起头

他以前爱烤火呀天冷的时候

他时常跑出来挨我在指点向火

无王笑了不要再烧了他也许死了

她摇头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他是哪个呀

忘记了他有一天夜里走了

你是哪个呀

我是哪个呢尘袅迷惑了我妈是旅馆老板

无王笑了我种豆子了

尘袅笑了我烧火了

无王说天有点冷我要进屋睡觉了……

10

无王来到学校快一个月了

夜里的湖风一阵阵的吹

呼啸的风里低低的腥臊

看看发霉的日记

一滴滴的汗水

浇灌着一块块的蚕豆

蚕豆怎么样了呢

前不久看到过她

背着背箩挨我说话我正在割豆子

前不久看到过她

在旅馆的门口一天天的烧一堆火

我记住她了她是旅店老板的女儿

我是一个老师

四百个中的一个

淡淡的日子中品尝着寂寞

哀伤伴着星光飞扬

没有风了

夜静寂在漆黑里

我的眼里

我感觉到了

你的一些泪水

夕阳黄黄的挂在村口

一匝匝的瓦房

悲哀着的悲哀

痛苦着痛苦

淡远的云

鸟散落的毛羽

风里飘移着悠扬地飞

无王坐在石桌边喝老白酒

几个村民赤膊喝酒划拳

眸晴牵着水牛走下山坡

顶着黄黄的夕阳

坐在旁边的木凳上手里抓着鼻心索

无王喝了一口酒望了一眼眸晴

眸晴双手拄着下巴眼圈红红的

泪水沿着脸颊滑落

无王叹了一口气低头喝酒

牛站在旁边呆呆地望着云彩

眸晴低低地呜咽

他站起来回去了快回去

眸晴站起来抹了一把泪牵着牛走了

我是他三舅他坐下又倒了一碗酒

她没去

她最后的时候已没有希望了

她每次回来我看都没有以前漂亮

无王笑了是吗这样吗

他叹了口气她妈妈经常不在家

无王站起来我走了我要回学校

他们站起来放学了得闲来玩格

无王笑了点头有空到学校找我玩

众人散了几个女的收着碗筷

走下几个土坎穿过三条巷道

眸晴家的大门口堆着一码麻栗柴

眸晴的外婆站在厦子上喊进来坐嘛

眸晴家给是在指点在她笑了是呢进来坐吗

无王进了门上了石阶在堂屋里坐下

眸晴在家吗无王说我是她的老师

她笑了她出去好几个月了没有回来

无王说她刚才牵着牛回来呀

她说我一直在家坐着不见她回来啊

无王站起来出了大门她不是眸晴吗

她咋个望着我哭呢

难道这是决别吗

她的泪里浸泡着缠绵

一滴滴的哀伤

无王躺在铺上

窗外的云彩一片片的飞

­操­场上学生们跑来跑去踢足球

网球场上几个女生笑着打着网球

高高低低的山山下平平的坝子

她叫眸晴

在窗前闪过一身花格子上衣

无王你晓得吗你辜负了我三年

我只是淡淡地恨你

感动着寂寞了憔悴

眸晴是一片红­色­

浸染着绢白的纱

望着窗上的晚霞

绯红的记忆里的唱歌

一点点遥远

风呼呼地卷过苇草

食堂开火了学生一群群走进食堂

我爱你永远眸晴淡淡地笑

眸晴牵着牛哪里去了她没来学校……

,!

第十二章 芦头坝(6)

第十二章

七月七日是一个灾难

一个开始

一个结束

一个幸福

自由的快乐的

生的死的

是开始的结束

是结束的绵延

无王说我醉了喝不动了

他们大笑喝喝不怕不怕

星星上来了

月亮上来了

满院子的星光一池塘的月亮

水缸里摇晃着月亮破碎扭曲的影子

篱笆墙的影子扑在酒桌上摇摇晃晃

无王说指天是七号了呀

怎么了他们放下酒碗笑了

这是开始呀

这是结束呀

众人哄笑了喝酒喝酒

大土碗里倒满了一碗碗小灶酒

他说这是甘蔗渣酒昨天喝的是小枣酒

房子摇晃泥地倾斜天空不停地旋转

无王说我口渴了我想喝一些冷水

煤油灯跳跃着火苗映着尘袅的脸

你醉了无王尘袅从灶门前站起来

我没醉没醉我要吃水

尘袅说水在院子里大缸里头

扶着墙摸到缸边舀了一葫芦瓢冷水

舀碎了的月亮在水中摇晃

哥俩好呀四季高呀九妹嫁你

无王你有对像没得

无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摇头还没得呢

众人大笑划拳东倒西歪桌子上杯盘狼籍

晶莹的月光淌进土掌房

窗棂上的兰花布帘忽忽地飘浮

她细长的身影一步步爬上高高的墙壁

蜡烛亮了屋子里的月光淡了

夕逅低着头无王你酒醒了吗

无王紧紧地亲吻热烈的拥抱抚摩

别这样别这样夕逅挣扎着

小桃小桃你回来了

她哭了像一缕寒冷的冰屑

我是夕逅呀我不是小桃

她哭了下了床坐在椅子上拿出纸擦了擦眼泪

我是夕逅我不是小桃

你是尘袅吗你是哪个呀

夕逅抽咽着笑了我是夕逅

一个像尘袅一样的女孩

无王闭上眼睛呼呼地睡了

星星跳跃着闪闪的在屋子里晃荡

无王站在栏杆边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土林

夕逅擦了擦无王腮边的泪水

我知道你是夕逅一个像小桃一样的

一样的容貌

一样的高矮

一样的胖瘦

三年前我看见你我就以为你是小桃

夕逅笑了你因为这才喜欢我呀

你晓得吗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像一个人

像哪个呀无王笑了夕逅没有回答

我想陪你看一夜的星星

然后你会走的

也许你要找的人就是我

也许我要等的人就是你

你是夕逅

你是尘袅

我喜欢你没有理由没有借口

一颗流星刺破漆黑的天空

你是一片淡淡的云彩

你是一片桃花的花瓣

你是一朵娇柔的山茶

我只是风一样的来临

像浅水湾里的一滴红­色­的湖水

我只是雨一般离去

像芦头坝里的一棵稗子

我看见满天飞舞的雪花

白白的盖了一层又一层

在冰冻成团的想像里看见了你的笑容

夕逅笑了这是我们的开始吗

我预感到了死亡

无王翻了下身这是我们的幸福吗

我看到了灾难

夕逅哭了泪水沾湿了被子无王笑了

也许这辈子我对不起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月亮喝醉了

星星睡着了

我听一听你的梦里的歌

夕逅笑了也许我俩会见面的也许有一天

无王抱着夕逅的脸哭了

我醉了我在梦中看一看你清澈的眼睛………………………

无王独自走着深夜里草地上

萤火虫提着蓝­色­的灯笼上下飞舞

星星闪烁宛如满天的钻石

蛐蛐拉着悦耳的提琴

小溪哗哗地流着

月亮淡淡地照着

无王背着双手走来走去

夕逅轻轻地走来像一个黄­色­的­精­灵

站在水边洁白的月光撒满桔黄的外衣

羊角辫在星星下一晃一晃的

手中卷着一本书无王你还不睡觉

轻轻的呼吸柔柔的眼神

雪白的脸桃红的­唇­宝石的双眸

无王摇头我睡不着我不想睡

你咋个这样折磨自己

我只是在繁忙里

在极度的疲劳中

才能忘记她的死亡

我惧怕她的容颜

躲避着她的声音

我渴望死亡

在忘却里死亡

在死亡里忘却

夕逅吻了吻无王­干­裂的嘴­唇­

无王紧紧地拥着她颤抖发烫的身体

无王答应我不要喝太多的酒

你要坚强的活着

自由的

快乐的

你是真实的自己

你是一个男子汉呀你

无王沮丧地摇头我是一个失败的

我是孤独的

我从哪点来呢

我要到哪点去呢

每一次来又一次走了

终点才是悠悠

我是一只渺小的虫子

没有预想

没有计划

平淡地漂游

在一个地方重复

在一个地方灭亡

简单的生

简单的死

夕逅用手梳了梳凌乱的头发

你咋个这么胆怯

这样自卑

没有一点男人的气概

你甚至不敢看我一眼

你是一个黑­色­的柔弱

你晚深才敢挨我见面

无王捧着夕逅满是泪痕的脸

我醉了我看不清了

你是夕逅你是夕逅不是尘袅

我不是因为小桃才思念你

只是在思念里冰冻

夕逅抑起脸多少日夜我在指点等你

一次次失眠

一次次失望

你的背影那么模糊

迷离地纠缠成一片混沌

你的梦一片茫然

凄迷的眼睛

紫­色­的玛瑙一样的心灵

破碎了迸溅成一粒粒晶莹的石子

熔化了流成一湖的红水

夕逅紧紧地搂着无王瘦弱的身体

无王紧紧地贴着夕逅起伏发烫的胸脯

拼命地吻着她的脸

她的嘴­唇­

黑发

衣服一件件滑在草上长发散成一地

月光下一个雪白的**

在洁白中自由地飞翔

翻滚

飘散

起伏

湖水煮沸了弥漫着一团团的热气

裂开的水滴晶莹地在空中飘浮

欢笑着追逐着游来游去

芦苇蒲草螺蛳蚂蝗美人鱼餐条鱼

在水里穿行手牵着手

在天空跑来跑去追赶着流星

夕逅的双眸漆黑里闪动着银­色­的光芒

两人停下来喘着气

湿湿的呼吸从红­唇­上滴进冰凉的小溪

无王我要走了

明年七月七日我回来看你

穿上衣裳缓缓地走了草地上拖着长长的影子……

葡萄熟了一串串黑黑的玛瑙

葡萄的枝叶吹拂着蓝­色­的风

无王站在梯子上摘着葡萄

高高的站在墙边

夕逅远远地站着望着远远的红湖里的渔船

越过高高的围墙传来沙哑的歌

夕逅远远走了拖着雪白的长裙

几只红­色­的麦郎哥围着飞舞

红湖的水少了

泥地里躺着十几只木船

渔夫的号子此起彼伏

茫茫的湖上起伏着红­色­的波浪

七八辆小轿车尖叫着穿过村子

夕逅走远了远远的风中

远远的歌一点点遥远

一辆牛车拉着枯草缓缓地走过

无王爬下梯子筲箕里装满了葡萄

我的心平凡单调

只有草芥一样默然在风中摇摆

只是石子云朵似的沉默着日子

梦才是真实

穿过狭长的街道

冷冷清清的

店铺的门无­精­打采地开着

几堆人围坐在一起疲乏地打牌

走进饭馆坐下煮碗米线嘛

觉胭笑了系上围腰打燃了液化气

成熟的曲线玲珑的身子

一道迷人的风景

黑­色­的头发

风中流动着长长的

丰满的胸脯挺得高高的宛若两个山丘

臀部圆滑

玲珑的线条延伸到了地下

觉胭转过头笑了灿烂的阳光泻满屋子

沉沉的是一夜的花香

红湖里飘动着酥酥的情歌

你真的喜欢夕逅格觉胭脸上的阳光缓缓地流动

哪一个呀无王拿了一双卫生筷

还有那个呀天天在门口烧火等你

一个莽汉进来了坐下放下金黄的斗笠

你认识我吗

无王笑了不认识呀他笑了

无王低头吃着米线

觉胭坐在门口的懒椅上望着垓子下的红湖

一个雪白的小猫站在她雪白的腿上

觉胭抱着小猫

纯净的白毛一脸浅浅的笑

夕逅白天来过我指点她说老地方见

哪点老地方呀无王抬起头

觉胭不说话轻轻地哼着歌

街上一片荒凉

风缓缓地吹

湖的对岸忧郁的模糊的一座座土林

外出打工的人回来了

坐着木船大包大包的行李

一艘木船在码头停了下来几个学生

拎着皮箱抱着掬花拿着网球拍拎着足球

眸晴停下来笑了喂老鬼

无王笑了你大学毕业了呀是呀你要去哪点眸睛笑了

眸睛笑了你还在浅水湾中学格是呀你在哪点无王笑了

你们是老乡格几个男生问眸晴坐在码头上

你们上那点有没得小马车

几个男生答应了爬上长长的石凳上了街

你还好吗眸晴点燃了一支香烟

不好她死了前几天无王叹了口气

她咋个死的眸晴幽幽地吐了一口烟

在床上在梦里一直没有醒

她睡着了眸晴静静地笑

我想再亲你一次无王说着紧紧地捧着夕逅的脸

夕逅摇头不不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一长排瓦房里漆黑一片半夜了

她们都睡了我害怕

无王笑了我不怕被怀疑不怕遭诽谤

我一切的可以放弃

两人激烈地亲吻月影婆娑地划过树梢

星星在碧绿的天空自由地舞蹈

你看到了吗夕逅我是那一颗星星

我紧紧地追着你

你咋个喜欢亲我夕逅笑了傻傻的

我喜欢你无王吻了吻她的鼻子

这是最后一次相见吗夕逅忧伤地问

我的都是你的了你要记住

无王笑了我永远记得你是我生命的继续

松开手夕逅走了几步无王好好地生活

自由的快乐的

无王点头笑了

夕逅跑回来拥抱无王吻了吻他的嘴­唇­

你害怕吗你后悔吗

夕逅拼命地摇头我喜欢你呀

七月七日我会回来你还在不在指点呀……

八月的最后一天

天空像一个巨大的蓝水晶浸泡在水里

听见遥远天空里云 七月­阴­阳寮最新章节朵的飘浮

玫瑰似的歌柔和地吹过碧绿的田野

金黄的谷子在风中哗哗的一片片流淌到湖边

山脚下一丘丘的稻田一浪浪的稻穗

爬过小山四人停下来歇气

无王用麻栗树叶舀井水吃

觉胭说指点下去就到了

星竹笑了下面就是芦头村了

一个红通通的湖泊悬在崇山峻岭间

四人笑了站起来走了走了

崎岖的山路上到处堆积着鱼的尸体

飞来飞去

一群群血红的鸟尖叫着

飘来飘去

阵阵树林中湿湿的清香

野花浅草淹没了蓝­色­的天空

无王走在后边踢着石子

觉胭唱着山歌

星竹唱着山歌

知风笑了无王你喜欢哪一个

觉胭很好看星竹也很好瞧呀

我喜欢哪一个呀

无王说我不认识她们呀

知风笑了觉胭你家的老白酒太厉害了

无王的醉了

星竹笑了让他来说觉胭嘛

无王说我指晚要去找夕逅呢

我想起一首她写的长诗

你会来吗

一天天

默默的忘记

风说

来吧来吧

夜­色­朦胧

眼泪流尽了

陌生地看着

冷漠地看着

你来

离开

思念烧成了灰烬

你是哪个呀

一匹孤独守候的狼

一只寻觅的鹰

一滴­干­涸的泪

荒原上冷冻成霜

倘佯着煎熬

跋涉着脚印

波涛里倾听

细雨中穿着的长黑裙

骑着白鸽唱着歌

月­色­白白的

悄悄地哭了

思念

漂泊的心

深夜里轻轻地掩埋

腐烂的思念

用铁索拴住

想像的翅膀

在悬崖上徘徊

一次一次

风吹拂的黑裙

沾湿了眼睫

你是哪个呀

等待那一滴风的眼泪

静静的

星星上

疲倦了脸

哎喂我是我呀我在指点

你记得吗

是死一样的静寂

梦里你是你吗

在纷飞的雪里上下飞舞

我看见你从高天上滴下的泪水

你的衣裳飘为一层层的云彩

风吹的时候

看见你秀发下如花的笑脸

你去过吗

晶莹剔透的月亮上划过的身影

站在黄风上踩着五彩缤纷的花

夕逅缓缓地走来

无王笑了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夕逅笑了你还是那么的傻

风吹拂过沙沙的树叶

无论今后怎样无王低低地说你一定要来找我

写信给我一定要来瞧我

夕逅哭了我不想离开你呀

我晓不得哪个时候才可以挨你见面

你会快乐吗

你会自由吗

无王摇头也许有一天我会的

当小桃不再出现在我的梦里

当她只是一个名字

我可以自由地飞翔

在红湖里

在天上

在任意一个遥远的地方

无王说我记得你永远的

夕逅哭了我想这样一直到永远

我怀孕了吧

无王笑了真的吗

阳台上星星轻飘飘地飞来飞去

­乳­白的月光软软地盖着楼顶

两人紧紧地拥抱亲吻

夕逅你看哪些星星

我看到了大海

水面上映照了我俩的影子

我听到了你亘古的歌

夕逅哭了无王答应我你要好好地活着

快乐的自由的

你还年轻你要好好地生活

无王点了点头我不怕被毁灭

我只想在平淡里

在落日里

看着红湖上的木船

看看山坡上缓缓移动的羊群

夕逅吻了吻无王­干­裂的嘴­唇­

你是我的回忆

我的骄傲

我莫名地喜欢

天­色­暗了

月亮落了

星星淡了

两人站着紧紧地拥抱着黑暗里

鸟叫了

热头升起来了

无王睁开眼睛

夕逅不在了阳台上静静的

风轻轻地吹着

楼下飘扬着葫芦笙轻盈的声音

一切离散了

歌声走了

她走了吗她来过吗

她来过吗她会回来吗她是夕逅吗……

忘记了离去的时间

淡淡的回忆里看不清了

风铃叮叮地响

空白的记忆里回忆

想不起你的笑你的样子你说话的声音

一个微笑

一个细节

是你吗是你吗

你说过的誓言

宛如­阴­冷的黑­色­的残风

搜寻着你的影子

空白得像一池死水

你会回来的

来看我的你的笑温暖了阳光

呆痴地坐在沙发上听门外风的吹动

几只母­鸡­咯咯地叫着扒着枯草

牛哞哞地叫猫驴安安地叫

狗汪汪地叫小鸟啾啾地叫

她走了过来冷冷地笑指天是七号了吧

无王笑了七号啦你是哪个呀

她笑了你忘了吗

人的一生不必做什么

人的一生有许多要去做

人的一生不只是谈恋爱

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她

狗汪汪地叫

她转过身出了门

她是觉胭吗是星竹吗是岚依吗

她不是尘袅不是小桃

小桃只是一个幻觉无王摇头笑了

觉胭说她的上辈子是一只猫

她浅浅地笑无王你相信吗我是一只猫

我有着纯净的雪白的毛

像一朵洁白的花

我有两只美丽的眼睛

她笑了浅浅的笑宛如水中的涟漪

一只是蓝­色­的一只是红­色­的

无王笑了我喜欢你所以我喜欢猫呀

她笑着说真的吗我是一只雪白的猫

狗汪汪地叫猪咀咀地哼老鹅摇摆着走出院子

一只雪白的猫跳上桌子

一只蓝一只红的睛睛ⅿⅿ地叫

你是觉胭吗无王自言自语地抚摸着它光滑的毛

门响了狗汪汪地叫

无王开了大铁门夕逅站在门外笑

拎着一袋芒果一把折叠伞斜挎着背包

无王说她不在了七月七号那天晚上

白天还很高兴呢晚上跳脚到十二点多

睡着了就不醒了

我那天就知道了我怕你伤心

我不知道我来会不会给你增添烦恼

无王笑了我已经七天没有笑了

你要自由的快乐的活着夕逅笑

松树林密密麻麻的一片连着一片

夕逅站在树下

太阳缓缓地落下土林

无王搂着夕逅的腰你晓得吗

她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她说她是一只白­色­的猫

有着蓝和红的眼睛

夕逅吻了吻无王­干­裂的嘴­唇­

无王忘了我吧我不想再这样了

咋个我们只敢在夜里相会

偷偷的不敢光明正大的相爱

你咋个才有十六岁

我只是舍不得你离开害怕你消失

无王我不想再做你的情人因为情人不好

我做你的小妹吧她仰头一脸的眼泪

你像对妹子一样对我

无王不说话抱着夕逅的脸热烈的亲吻

在天上游来游去

在湖里飞来飞去

白云一朵朵的在水里飘摇

一垛垛的芦苇落在天上

月光­射­进高高的木楼

夕逅躺在一张铺上无王睡在另一张铺上

手握着手眼望着眼傻傻地笑

木楼上下亮着微弱的烛光

轻轻的呼吸一丝柔弱的风

轻轻的心跳一滴破碎的湖水

夕逅闭上眼睛我听到了你的心跳

我听到了你的呼吸无王闭上眼睛

明天是什么日子

无王摇头我不管是什么时间

我的心跳感受着你的心跳

另外的日子另外的日子也是阳光灿烂的吗……

另外的日子里

更多的时候我一个人睡了

从中午睡到傍晚

从天黑睡到­鸡­鸣

一遍又一遍地做梦

梦里仔细地聆听

夕逅低低的琴声

记下了梦中她的样子

独自坐在村口的大树下

听马帮走过的铃声

每天早期一队队商队走了

赶着马匹骡子驮着布匹粮食

每天傍晚一群群的商队来了

好姆铺的旅馆热闹了

马灯挂在高高的木架上

地上摆着方桌一碗碗烈酒

豆腐白菜猪­肉­兰花豆花生米

一群群围着划拳吃酒

一天天的看着人来人往

陌生的熟悉的

来的去的

僧人道姑**游客

夜里听商人粗犷的歌

听他们自豪的讲着自已的经历

你们指点会有这么多的泥菩萨他们指着土林

无王笑了指个是土林

商客们在青石板街道上闲逛打着酒哈

你认识一个叫迟渔的人吗

无王摇了摇头他是哪个呀

他的一个亲人让我们打听他

她叫尘袅尘袅

无王摇了摇头指点没有迟渔

以前有人叫我迟渔我病的时候在在木楼垓子上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你知道尘袅吗他揪着无王的衣领

胳腮胡子在跳跃的油灯下直立起来

我是她老三叔她命那么薄

无王拼命地摇头她是哪个呀我晓不得她呀

他松开手几个人仰天大笑跌跌撞撞的醉了

尘袅你死心吧你忘记吧

迟渔早死了没有了

他只是一个傻子一个疯子

我记得一些日子

在夜里与夕逅相爱热吻

一刀刀地刻着记忆

用草绳结下夕逅的眼睛

闪动着绝望的**

她火烫的嘴­唇­

点燃了我埋藏的自尊

在指点浅水湾芦头坝好姆铺掬花渡

一天天寂寞着悲伤

我睡了

梦中看着你的清纯

从早晨到天黑

从傍晚到天明

我睡了

梦中听着你嘶哑的呢喃

另外一些日子

我醉了

大碗大碗的老白酒

在沉醉里的沉睡里

听着微风优雅的颂歌

女巫站起来一身雪白的巫服

你为什么会在指点

有一天你会死去

像一只虫子

像她一样

没人记下你的名字

无王站在枯树下哈哈大笑

几只大鸟尖叫着掠过村子

瓦房顶落下一串串飞动的痕迹

听说有一个人

有一个地方

有一次战争

无王在战斗中受伤了

疯了傻了

一个女的远远的又喊又叫

嘻嘻地笑着赤着脚在红湖边跑来跑去……

,!

第九章 芦头坝(3)

第九章

大地震那天晚上迟渔半夜出门解手

月亮发出幽灵一样红红的光

边边上到处是一些小洞洞像被土蚕咬过

天空旋转着宛如一个无边的陷阱

暴雨夹杂着鲜红的湖水淹没了村子

洪水滔滔咆哮着翻江倒海

闪电跳来跳去

房屋纷纷倒塌哭声喊声混乱一片

死亡在欢笑

你在欢笑

我在欢笑

我是一颗星星

渺小的

在发光

发热

死亡

是一匹狼吗是一个人吗

生活只是一天天的重复

觉胭在满天飞舞的蜂蝶中唱歌

沿着绵延的公路摘着一朵朵小黄花

编织一把雨伞一双鞋子

遥望秋天的风吹来一天天的厚重

院里飘荡着一朵朵漫天飞舞的流星

一间间木头房子鳞次栉比沙箐里

密密麻麻高高低低大大小小

一片片错落

一片连着一片

一个个走廊连着一间间楼房

一间间房子连成一条条长长的街道

楼上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街坊

一个个摊位一条条长长的街

从一个街市走到另一个街市

地摊上摆满各式各样的陶缸瓦器吃的玩的

货主们胆小的低低地交谈

包着白白的头巾蒙着白白的面纱

光着脚地板蹲在摊位边

指天赶垓的只有迟渔一个

沿着长长的走廊慢慢地走

一片片木楼一条条走廊

一格格瓦房一个个的地摊

走廊连着走廊店铺挨着店铺

走了很久

走了很远

木头垓子里到处是轻轻的交谈

楼下白茫茫的沙

沙上一片片空中的楼阁

沙箐两边一片片看不到边的土林

长廊弯弯曲曲拐来拐去

拐弯处一间狭窄的木屋摆着两张铺

迟渔走进去楼板咚咚的响

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头望着窗外灿烂的星空

月亮星星在沙地上跳跃

尘袅你是哪一个梦中的女孩呢

莫名中一次次把你思念

什么模样

什么声音

迟渔醒了过来

月光从窗口一片片走进来

娟丝似的铺在床上走廊上木楼上

旁边的铺上睡着一个姑娘

床沿散披着长长乌黑的头发

手搭在床边向迟渔伸着

迟渔笑了伸出手紧紧地握住觉胭的手

你是觉胭呀你咋个在指点

静静地睡了

觉胭醒了过来

迟渔醒了屋里一楼的星光

觉胭紧紧拉住迟渔的手

我在等你呀我在指点看了一夜夜的星星

迟渔笑了脸轻轻的沾着星光

这是梦里的回忆吗

你在月亮上在月亮的怀里

月亮在做梦梦见了你

你是尘袅吗你是尘袅吗

觉胭笑了眼睫毛轻轻地跳动我是尘袅吗

迟渔醒了

手里空空的

阳光黄黄的铺在铺上

集市上传来了摊贩们吵吵嚷嚷的叫卖声

觉胭呢她从哪点来到指点木楼垓子

茫然地下了床拐进一个个回廊走进一个个集市

吵吵嚷嚷的卖着自己的东西

银手饰花布包大土锅砍柴刀红糖花生米……

看着梦里的眼睛

摸一摸心跳

听一听风的吹拂

你会回来吗带着俏丽的影子

梦里一次次端详你的容颜

你是我记忆里的相逢

迟渔醒过来傻傻地望着窗外跃动的星星

紧紧握住觉胭的双手

觉胭在梦里微笑嘴角两个小酒窝

眉毛微微的抖动

胸脯随着淡淡的呼吸轻轻的上下起伏

花格子衣裳颤动着明明的月光

在童年的游戏里咯咯的笑跑来跑去

在草尖上唱山歌

抚弄着发辫望着天上低低的浮云

梁柱上一只绿蜘蛛慢慢地织着网

爬来爬去吐着丝

喂快走了快走了要下雨了要下雨了

远远的传来嘈杂的声音

远远的传来公­鸡­的打鸣

一只一个摊贩的

有人笑了不同地方的­鸡­叫法给一样

迟渔笑了我又不是­鸡­

觉胭一次次出现一次次消失

梦不一样

天不一样

自己不一样

觉胭翻了一下身子侧身对着迟渔

迟渔侧过身子对着她

迟渔看着她笑

觉胭在梦中悄悄地笑了

你是觉胭呀你从浅水湾来吗

迟渔的梦是一匹火红的孤独的狼

觉胭的梦是一片桃花

寻找着飞翔的痕迹

薄雾打湿了蓬松的头发辫

淡淡的桃花沾红了痴痴的面颊

影子悄悄地说话

轻轻的风轻轻的

飘浮的白纱从窗外飘进来盖着觉胭的身子

你好吗觉胭迟渔轻轻地问

我好像在在梦里挨你邂逅

天空的流云缓缓地飘动

觉胭微微地笑笑

觉胭我感觉到了迟渔握紧她的双手

小鱼呆呆地游着水里你的花格子衣裳

你是一片荷叶

一滴荷叶上的露水

晶莹的是你梦里的泪珠

眼角流溢着闪亮的欢快

手臂宛如两截莲藕白白的光滑

轻轻的手放在觉胭的胸口感觉她的心跳

轻轻的跳动着一个个日子

软软的没有风

天空凉凉的

迟渔一个人站在荒原里东张西望

觉胭红着脸侧着身子慢慢走了过来

你是迟渔你给晓得尘袅她经常挨我说起你

迟渔高兴地抓住觉胭的手她在哪点她咋个不来呢

我一直等她回来一直等

觉胭笑了

一座座土林在阳光下晃动

觉胭笑了笑抽出手走上湖边的木楼

我是一个**

尘袅随时存在在你的心里

可是你晓得吗

她什么样子

她什么声音

迟渔走上楼摇了摇头

可能很丑陋

可能很苍老

可能她的心里充满着肮脏

也许生命就是一种捉摸不定的**

也许她的存在是一个灾难

觉胭靠着栏杆荒原里跑着两匹红红的狼

她要么是一个影子

或者是一个幻想

尘袅

只是一个人一时的冲动

在生死的夹缝里踯躅

在空灵里聆听远方天籁的音乐

她的生命疏漏了你的存在

床铺空空的

黄黄的阳光摇晃着木楼垓子上的人群

迟渔光着脚奔跑着追赶着木楼上晃动的土林

跌跌撞撞的大声喊觉胭觉胭

你在贱卖着青春

贩卖灵魂

一个老摊贩哈哈的笑

你把我的卖给我吧迟渔蹲在他的地摊边

我用我的灵魂同你交换

摊贩笑了拿起一块厚厚的陶砖

指是你的爱情……

或许是另外一次生存

黑暗

有着洁白的影子

拖着长长的洁白的身影

在阳光下寻找

毁灭

黑暗看到了黑暗的眼睛

黑暗听到了黑暗的声音

延续了另一个方向

看一看

听一听

迟渔死寂的灵魂

透过瓦缝的星光跳跃着觉胭迷雾的脸庞

迟渔隔铺紧紧地握住觉胭的手

燃烧的热情冷冻成冰凌

轻轻的轻轻的

飘浮着落红的青苔倒浮着洁白的云彩

不敢拔动船桨

浅浅的湖水荡漾着平静的单纯

一朵飞花飘逸着微笑

轻轻握住遗忘的双手

朦胧的夜里模糊着觉胭的影子

觉胭是隔年的阳光

静静的听着一只只虫子的呻吟

迟渔穿过薄薄的空洞

钻着木头点燃了

颤抖的**

在遥远的黑洞里牵着双手飞翔

轻微的感受着彼此心跳的温暖

觉胭是一堆燃烧的烈火

把我烧焚吧

点燃我­干­枯的身子

你是月亮的火

你是太阳的火

觉胭走了的时候

树木花草石头

成了一种意念中的存在

迟渔说我会一直的等你回来

在虚无的石头或流水的光影里

黑暗在灰烬里森林里

这是你的存在吗

觉胭闪动双眼紧紧抓住迟渔

你的死亡是另一次生命

黑暗是光明的开始

没有结束

觉胭笑了摇了摇头

迟渔对着觉胭的耳朵

我不再是我

我只是一个天明或者一个黑夜

每一个的存在只是每一个的虚空

觉胭低着头红着脸笑

悄悄地找到你了

一个独立的还剩下的灵感

我不再是我

我只是你的另一个空间

迟渔紧紧地拉着觉胭的手她浅浅地笑着睡熟了

你不是每一次相逢的自己

把自己切割丢进火堆

让每一个相逢开始发芽

蛋黄的光线斜照在空荡荡的铺上

迟渔睁开眼揉了揉眼睛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

矮木桌上燃着一截蜡烛

一本黑铁封皮的厚厚的书桌子上

觉胭呢她哪点去了迟渔坐在床沿望着窗外的荒漠

一片片骆驼的铃声

响着生命的原始

有一声哭泣

一声肮脏的责骂

嗡嗡的响迟渔抬头笑了

一只蚊子撞上了木檐上的蜘蛛网

门外传来了低低的争论声

一天的街市开始了

摊贩们摆上瓦盆泥罐刀枪皮鞋洗发膏

同另一个世界交换

等待着迟渔的购买

迟渔沿着走廊走了一个又一个集市

你在贱卖自己的生命吗

你在出售死亡

我在出卖指天的爱情

给我吧我用我的身体同你交换……

夕阳悬浮在土林上空

像一位患病的老人蜡黄的脸

牵住荒漠里瘦削的阳光

一点点擦去脸上沾着的黄沙

给我一个完整的

不是柔和不是灿烂不是喜悦

荒凉的衰弱的病残的

迟渔倚在木栏上呆呆地看着夕阳

悲哀冷漠

迟渔的另一个自己

白痴一样找寻自己的

一点失望

一点颓废

一点冷漠

觉胭走过来倚在迟渔旁边的木栏上

你哪阵来的

从浅水湾呀我一觉醒来就在指点

你住在哪点呀咋个你要来

迟渔笑了我们在燃烧

觉胭笑了看着迟渔的眼睛

你晓得我吗我们在哪点见过吗

在黎明

觉胭笑了是了是了

那时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我们只是无意识的存在

无意识的相逢

无意识的分离

迟渔笑了你不就是我吗

觉胭笑了我就是你

两人走下木楼拖着长长的夕阳

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

黄昏里的偶像

迟渔紧紧抓住觉胭的手

觉胭在湖边唱歌在芦花里跳舞

嘴角流溢着浅浅的微笑

一片纯净的

云彩倒映了湖水的身影

觉胭在天空轻轻的飘着听着天上的湖水

迟渔在水底浅浅地微笑看着水里的天空

那是觉胭呀

一片清纯的白云

浮云的肌肤浮云的眼睛浮云的心灵

一条在天空自由游动的鱼

迟渔躺在深深的湖底睁着大大的眼睛

轻轻的抚摸水中云彩的倒影

悄悄地尾随在小鱼的身后

寂寞了

水里的小船岸边的苇草

水底的眼睛

吐着水泡

苇草弄碎水泡轻轻地抖动着叶子

石头想那是迟渔无奈的眼泪

迟渔睁开眼睛热头爬上了床铺

隔壁的铺空空的觉胭呢她去了哪点

迟渔跳下床往巡廊上跑

一条条街吵吵嚷嚷热闹非凡

迟渔急忙走进一个街市街上人来人往

一个个摊位前挤满了人

争论着讨价回价

迟渔在人群里挤来挤去

你在卖哪样你一无所有

一个老人问无王坐在拐角处

我在贱卖自己的生命自己的身体

我想另外买一个自己

迟渔拿出一块陶砖我同你交换吧

指是昨天才买来的昨天的爱情

你是迟渔吗

无王笑了一脸的挑衅

我的身体是迟渔

我的的­精­神迟渔

你是迟渔如果你是迟渔

无王迷惑不解那我的身体是哪样呀

迟渔莫名地离开在人群中走来走去

我是贱卖青春的人

你晓得我吗迟渔一个个地问身边买东西的人

你是哪个呀我不晓得你

他们是哪个呀我也不晓得

无王追了过来拉着迟渔的手你我也一样呀

每一个人都不认识另一个人

每一个人都不了解自己……

迟渔挡住一个人你晓得我吗

他摇了摇头你是哪个呀我不晓得

那你晓得其它的人吗

他们是哪个呀我只晓得我是迟渔

迟渔从这个木楼走到另一个木楼

询问了一个又一个人

不晓得其它的人都说自己是迟渔

迟渔站在集市中看着屋瓦缝里漏下的阳光

我是哪个呢咋个每个人都是我

迟渔呆呆地笑我是他呢他是我呢

咋个一个个人问我你晓得我吗

我不是自己了

我昨天把躯体交换给了摊贩

我是哪个我是哪个

我是那一个贱卖灵魂的人

迟渔是一个陌生人

集市上一天天找寻着梦的影子

身后站着一个男巫

胡子头发雪一样白傻傻地笑

你买梦吗

在梦里做梦

在梦里回到真实

我不在的时候你在吗迟渔轻轻地问

男巫笑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在吗

你不在的时候我在呀你呢

你不在的时候我在呀

迟渔笑了你是哪个呀

老人笑了我是巫师我是涤缇

在呀在你的梦里

在你梦外的指一个世界

迟渔傻傻地笑

指个街市里的每一个集市每一个人呢

涤缇摇头笑了

他们只是一个个意识

所有的无意识间的相逢

涤缇眨动睿智的眼睛

生活没有程序没有规则无法预定

你买一个梦吧

梦里你会找到自己

迟渔**愚笨的双手

找到什么呢

我会找到吗

迟渔傻傻地走在人群里

一个个摊位前许多人走来走去买东西

一座座小楼各­色­人来来往往

叫卖声讨价声

楼板上的脚步咚咚地响

回廊上过来过去不断挤满了人

迟渔无聊地走着从一座小楼到另一座小楼

陌生的面孔一个也晓不得

迟渔也不再是唯一的我的名字

一个个人像迟渔一样无聊地从这间走到那间

傍晚时候迟渔还是没有见到觉胭的影子

一个个人买完东西急匆匆地下楼

迟渔走回那一个小屋里坐在床沿上

窗外是茫茫的红沙血红的天空

我是一个贱卖灵魂的小贩

迟渔醒了过来手里紧紧地握着觉胭的手

她是哪个呢我见过她吗 蝶扬华元燃文

一具泯灭灵魂的呆呆的躯体

冷漠痛苦的僵硬

我是哪个呢

我在出售一个个梦想

泥塑的造像木刻的玩具装饰着梦的­色­彩

觉胭是一片云吗

倒映在水里鱼背上的浮云

一滴黎明时荷叶上的露水吗

一个不可亵渎的美

迟渔爬上觉胭的床压在她柔软发烫的身上

发疯地吻她桃花般的脸

双手着魔地在她的身上抚摸着来回游动

撕开她的花格子衬衫端详她迷人的身体

觉胭哭了轻轻地哭着迟渔疯狂地蹂躏

一只受伤的羔羊

泪水沾湿了迟渔的眼睛

阳光黄黄的爬上了瓦脊

床空空的觉胭呢

她是一个梦里的女孩

迟渔跳下床往街市上跑不停地呼喊

觉胭觉胭

你在哪点你在哪点呀

拔开一个个赶垓的人仔细地搜寻

人群里闪动

远远的两个熟悉陌生的身影

一个地摊边翻看着一件红裙子

觉胭是你吗是你吗迟渔使劲拔开人群跑过去

伊叶眸晴转过回廊进入另一个街市

迟渔在人群里挤来挤去

伊叶挥了挥手拉着一根长绳向楼下荡去

迟渔拦住眸晴你是觉胭吗你是觉胭吗

你是哪个我晓不得你……

我不是觉胭我不是觉胭我不哓得觉胭

刚刚拉着索子下去的人是尘袅吗

她是觉胭吗她是觉胭吗眸晴笑了

尘袅她是尘袅她也许是尘袅

眸晴笑了我叫眸晴

她也许是尘袅也许不是

迟渔木然地站着一串泪珠在人群里飘来飘去

吵吵嚷嚷的人来人往木板楼咚咚地响个不停

我不是我了

我不是迟渔

我贩卖了自己的感情

嘻嘻哈哈我用灵魂买来迟渔的身体

涵含了一个真正的自由

一个最真实的­精­神病患者

迟渔从明天的船上来

昨天在荒原上迷失了方向

另一个迟渔的身体

我发现

指个世界是真的每一刻

是假的每一刻

虚无的空幻里踩着无意识的边层

跌跌爬爬的乱嚷乱叫人群里

忧郁的阳光从瓦缝间斜­射­进来扑在迟渔的身上

我是太阳

我是月亮

我是指一个所有

你们每个人都是我的流动着的我的真实

我恐惧死吗我渴望死亡

死是最大的自由

死是最后追求的实现

无王走过来拉着迟渔的手你害怕吗

死是崇高的伟大的平等

迟渔冷冷地笑我讨厌自己

一个充满罪恶的灾难的

流溢着痛苦的不幸

不安烦乱的

臭腐的**

我要一个梦中的生存

你们给看到了心灵上的灰尘

空虚上布满了浊水

无王哈哈大笑你也一样你也一样

一点点可以记忆的空白的时间

我们都是错误的孤儿

无王转回身走进人群我们在好姆铺见过

一个个的乞求着毁灭

灭亡生命

灭亡­精­粹

灭亡一切的本身

迟渔号啕大哭在楼上滚来滚去

人群纷纷围拢漏进的阳光晃动着人群

他疯了他得了神经病

我是疯子我要飞了我要跑了我要死了

知风是一个年青病患者

冷若冰霜地走过来一身雪白的衣裳

他只晓得每天在指点出卖

卖哪样卖哪样

交换自己的空白

他是一个最不起眼的摊贩

知风说我是一只虫子指是我最高的真实

迟渔在人群里爬来爬去

我是哪个

我不是我

我在等待哪样呀

迟渔抱住一个人你是无王你是无王呀

罡辕愣了我是哪个呀我真的是哪个呢

迟渔拉住涤缇的衣襟你是迟渔呀

涤缇嘻嘻地笑了我是哪个呀我不知道

迟渔拍了鼎若一下你说你是迟渔呀

我是迟渔我是迟渔鼎若拍着脑袋

迟渔哈哈大笑

迟渔号啕大哭

年轻病患的知风拉着迟渔的手

你们相互认得格

你们晓得哪个疯子吗一群人问

知风笑了你是迟渔你是迟渔

你是你

你是你自己

你是哪个人群哗动互相询问

迟渔笑了你们在指点多长时间了咋个在指点

人群哗动了一阵混乱

我们一直就在指点做生意祖祖辈辈的

你们咋个相互不晓得

他们摇了摇头我咋个要晓得别人呢

迟渔哈哈大笑你是疯子你们是疯子

知风笑了我是迟渔我是迟渔我看到了……

知风说我看见了太阳的眼睛

太阳是天上的我

石头野草讲我是太阳

只有太阳才有火

我是太阳我是指一个所有

无王骑着骆驼离开了木楼垓子

风吹着炙热的阳光

那是夕逅吗拉着索子下了楼

那是尘袅吗

夜里无王仔细端详她的样子

你是太阳的女儿吗

我看到了你温柔的微笑

轻轻的风夹着昨夜太阳的芬芳

聆听白草坡上花开的声音

你是太阳的女儿吗

我听到了你欢快的舞蹈

听到了裴欣的心跳

一片桃花轻轻地落在水面

鼎若盯着裴欣的眼睛

我想是

你吐出的音符

你跳动的舞步

月光的­乳­白轻柔地裹住雪白的皮肤

曼妙的腰肢扭动着长发的夜

晶莹里浸漫了欢快的呢喃

眼里的柔情水一样流淌

迟渔轻轻的抚着觉胭长长的头发

天上墨泼的飘动的流云

柔软秀长黑得让人心跳

月亮说你有大海宽广的心

你是海的女儿

是一条鱼美人鱼在浅水湾里做梦

觉胭梦一样的笑侧脸对着迟渔

去乞求你的父王救我

悄悄坐着小船来挨我相会

在天堂我感受到你真切的笑容

清晨在湖里洗澡

傍晚的彩霞涂抹了脂粉

抹上一点羞涩轻轻地沾上一点­唇­红

牵着彩虹的手在草地上翩翩起舞

我想你是纯净的云一样的心情

轻轻地浮动直到黄昏

我想你是有水晶一样的心灵

黑夜里悄悄地触摸你的清纯

我想你是有梦一样的­色­彩

星星一样的衣衫

我想你是一片真实的桃花

在我死寂的灵魂上跃动

我等你在你的梦里

你是迟渔吗我就在你的心里头

是你此刻的真实

尘袅是太阳的女儿

夕逅是梦的女儿

我是知风是一滴­干­涸的黑­色­的泪水

你会燃烧吗把我一点点烧焚

绝对里吻一下我龟裂的嘴­唇­

吹拂我­唇­角的烦恼

轻轻地唱歌

轻轻的跳舞

我有时是一只虫子

不能选择

最后的只是死亡的快感

飞蛾逐火

在梦里我看到了尘袅的身影

梦一样的衣裳

梦一样的思想

睁开眼睛床铺空空的

她是觉胭吗

阳光暖暖的躺在对面空空的铺上

我是一位­精­神病患者

我要等待哪样

我是迟渔吗我是无王吗

我是知风吗我是鼎若吗

我出卖了自己的感情

我买得指具身体

走下床沿着回廊顺着叫卖声处缓缓地走

快来买呀指是指天新鲜的梦……

每一天都是昨天

每一个人都是相同的自己

每一个幻影都是真实

指是一个麻木的日子

一个本该存在却不存在的

石头的植物的

一只虫子的知觉

阳光无聊地照着熙熙攘攘的街市

一堆堆陶器一笼笼­鸡­鸭

屋瓦中漏下的阳光清晰地映照着一股股灰尘

像一个个不安在光影里游动

迟渔嘻嘻哈哈口水鼻涕沾着衣襟

呜呜咦咦嘻嘻

呀呀哇哇哈哈

迟渔跳着用手捕捉光线上水一样的感觉

搅乱了的尘灰惊恐地上窜下跳

爬在地上摸着楼板上白白的光影

吐着口水涂抹地上的光斑

晃动的来来往往的人群的脸上

一束束的白白的

集市每一天黎明开始太阳落山收摊

你是买的你是卖的

你的我的

一个个潜意识里的守候

指天的人昨天在哪点

无王从指座楼跑到另一座楼

哭了然后狂笑

抚摸指个光线捕捉另一条光线

吐着口水擦洗着楼板上的脚印

我听到了我看到了

心灵的哭泣

死亡的眼睛

知风从人群里挤来挤去捧着一块砖

指是昨天买的梦

我的承蒙的无尽的空虚

我的不足的**

我的第三个思想

指是你的身体吗多少钱迟渔笑着问

我是知风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我是一个贩卖灵魂的可怜人

我来自洪水淹没的浅水湾

迟渔看着站在旁边的罡辕一脸变幻的表情

罡辕拉着迟渔的双手

我以为我是那一个要到那点去的迟渔

我在指点把自己的躯体卖掉

木屋里醒来找不到了自己的身子

我是疯子吗

我是你吗

你是我吗我俩个是哪个呀

鼎若傻傻地笑了你是肮脏的

迟渔才是真正的无王

你我只是他的一部分

指就是我

一个极度的真实

古老的预言采撷了这些思辩

抓住了物质的意识

在真和假里迂回

知风哈哈大笑在集市上光着胸脯

我是迟渔一个真实的自己

记忆下的那些想像

无王抱着知风别跑了别跑了你的疯病又犯了

知风笑了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

无王笑了你是我

我是你

我听到自己低低的哭泣

看见自己在森林里跋涉的影子

鼎若举着火把穿过一条条长长的回廊

其实那是你呀

我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迟渔放下手中翻捡的衣服走到吵吵嚷嚷的地方

你们是我吗你们是几个疯子

几个­精­神病

也许你们说的全是真实

但我才是我呀迟渔只是我的名字

我在浅水湾在芦头坝

在荒原里

在指个土林深处的垓子上

我卖了自己的身体

我买了一个梦

我是你

你是他

他是我

他们是我

你是他们……

天堂在天堂上

他人就是天堂

在自己的影子里一夜夜的做梦

觉胭笑了迟渔你忘了吧忘了那一夜的伤痕

迟渔摇了摇头也许没有

梦里只是不再有尘袅的影子

觉胭笑了

可以忘却了因为都是没有

她是一个天堂里的梦

她的面容

她的声音

是你不可趋及的神秘

迟渔说我会忘记自己找不到自己

觉胭笑了

她是星竹吗是眸晴吗

迟渔挨觉胭在人群里边走边谈

挑选一些玩具看一看时下流行的衣裳

觉胭笑了迟渔你听你听有四个人在争论你的名字

人堆里四个疯子争得面红耳赤

我是他们四人吗还是他们是我迟渔愣在一边

觉胭笑了

你们都不是你

他们都不是自己

每个人都是其它地方的另一个人

迟渔挤进人群握了握他们四个人的手笑了

我们都是迟渔

都是那一个寻找浅水湾尘袅的自己

五人笑了走吧走吧

我在另一个地方等我

我等你

他等我

五人挥了挥手分散了混入了茫茫的行人中

觉胭倚在走廊上望着白茫茫的沙箐

指点不是吗指点是那点

迟渔笑了我们在燃烧

太阳蜡黄的余光柔弱地在木楼上移动

密密匝匝的木楼沉寂着每一天虚假的繁荣

楼下传来了叮叮当当的驼铃声

骡马嘶叫着踢着沙尘

我们也走吧觉胭轻轻地说

赶垓的忙忙碌碌的收着东西

拉着索子荡下楼

一天天重复着重复

来的来了

去的去了

迟渔挨觉胭走进厕所

宽大的同时可供六七百人使用

一些人牲口出出进进

男女混杂在一起蹲着站着

骡马骆驼毛驴

把粪便和尿排进粪池里

觉胭骑上恐龙迟渔骑上恐龙

沙箐里乱哄哄的

拖拉机大汽车冒着黑烟喇叭嘟嘟乱叫

赶着骡马驮着东西

一些刚从楼上下来的男人女人小孩

坐在沙地上

打开包来的冷饭就着水吃

大口缸里白菜腌菜豆瓣酱­鸡­蛋酥­肉­

骡马毛驴伸着头吃着饭

每一个人就是一个天堂

像迟渔一样来自各自的方向

大汽车老马车一张张沙箐里跑着

觉胭停住了迟渔我俩在指点叉路了

迟渔笑了我去哪点找你呢

觉胭笑了我在好姆铺等你山茶花开的时候……

10

白云会变成雨吗

涤缇说那是白云的眼泪

静冥的遥远里

原始的把平静敲碎

白云会变成雨吗迟渔轻轻地问

一位老人跪在沙地上闭着眼睛挥动着双手

那是白云的眼泪

迟渔抬起头看着蓝天上悬浮的朵朵白云

一垛垛苇花在风中梦想

一堆堆的雪白从大地飘上了天空

一片片茫茫的无尽的迷惘

白云哭了轻乎乎的

细雨忧郁着轻轻的飘落

白云会变成雨吗

涤缇说那是白云的眼泪

一群群人下了骆驼下了马

静静地跪在沙地上闭着双眼张开双手

骆马前脚下跪纷纷闭上眼睛

迟渔站起来在人堆里走着小声地问

你要去哪点你从哪点来

一个个嘟囔着

那我呢迟渔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涤缇站在沙堆上踩着瘦长的影子

你要去好姆铺

盈虹在那点等你

迟渔骑上一匹骆驼缓缓地走出土林

土林里随处可见跪着的人

他们做哪样呀迟渔轻轻地问

我是哪个

涤缇说你是他人的天堂你是

一个傻子

一个­精­神病

一个贩卖灵魂的摊贩

在街市上捕捉阳光

木楼上把玩自己的影子

你们给认得尘袅

她咋个等我呀迟渔笑了你是尘袅吗

裴欣笑了我是你的母亲呀

鼎若笑了每个人都是别人的天堂

迟渔笑了我是你的天堂

在我的直觉里

你是

白云流过的沙地

彩霞舞蹈的高山

心底漠然在存在

一个朴素的死亡

你是我的父亲

骆驼在一个女巫面前停下来

女巫用手抚摸着骆驼的耳朵

你听到了吗

看到了吗

你就是自己

在挣扎着呐喊

在垂死前喘息……

,!

第十一章 芦头坝(5)

第十一章

在洁白的水晶里

看见了你纯洁的心

宛如冰原上的雪莲

你在躲避

风吹过的这片水

我听到它在唱歌

像一片轻盈的羽毛

拂着花儿的笑

尘袅站在星星上

跳舞

缕缕的白云飞了

星星落了

我看见盈虹的泪水

在天空飞扬

是你吗

我看见你月光里的背影

悄悄地斜倚在猪糟的坎上

今夏的第一场暴雨

淹没了村庄淹没了田野

风的歌

在红湖上奔跑

急促地刮过浅水湾

芦头坝的秧田

没有了小鸟的唱歌

听不见虫子的呻吟

看不到花开

梦里无王听见海水的味道

鱼腥一阵阵地飞来

眼里灌满了死尸

洪水雪卷着瓦片木头石块和泥沙

冲垮了湖口

茫茫的水上漂着一只木船

远远的没有云

远远的没有山

没有鸟的飞影

没有一点声音

洪水静静地反映着污浊的太阳

风低低地唱着

一首远古先民的歌谣

尘袅坐在船沿用木瓢舀水

无王望着远远的水

已经很久了好像有半个月了吧尘袅抬头笑

十六天了无王收回目光我清楚地记得的

我十六岁了尘袅丢下瓢

无王在小砂锅里煮着鱼

浑浊的臭­鸡­蛋黄的太阳

懒懒地浮在水面

我想听你唱歌

唱那首记忆里的

梦一般的

像雪一样的

铭刻在陨石上的歌

尘袅笑了羊角辫在空中跳动

你后悔吗你害怕吗

无王笑了舀了一碗水倒进一口锅里

我烧开水煮茶给你喝

我后悔我害怕无王大笑了

死亡的让它死亡

堕落的让它堕落

两人用树枝捞着锅里的鱼吃

喝着冒着热气的茶

尘袅笑了没有盐味没有油呀

无王笑没有茶叶

无王在浑浊的湖水中洗了洗手你害怕吗尘袅

尘袅摇头我不怕

这是最后一天

这是第一天

让我俩永远这样相依相伴

让风为我们誓盟

尘袅吻着无王

无王拥抱着抚摸着尘袅

风停了水静静的

月亮升起来了

皎洁的月光像撕碎的白绸

一片片地在水面浮动

无王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

喜欢你

永远吗一直在心里

你知道吗尘袅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天荒了

地老了

海枯了

石烂了

日月打失了

远远的水中漂浮着一只大大的葫芦……

在一个没有颜­色­的梦里

你是一颗飞逝的流星

你的身上

刻有我的名字

在白云上飞

在漆黑的夜里徘徊

牵着星星的手

在天堂里散步

盈虹笑了我是彩虹

我是红­色­的星星

我是你的梦想

梦想中一个遥远的渴望

渴望中的另一个空间的与你的相逢

无王笑了我是哪个呀

没有名字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现在

只是一瞬间的幻像

阳光湖泊白云鲜花小河

一点点地消失了光泽

失去了­色­彩

丢失了影子

只有你

你的声音你的呼吸

轻微的鼻息

你跳跃的眼神

颤抖的腰肢

只有你

你的每一个动作

你的黑发你的耳翼

你说话的嘴­唇­

沾满花香的眼睛

才是我的真实

真实的我的

一个自由的存在

我是无王的孩子

鼎若是我的孩子

我是你吗

在渴望里

我听懂了你的每一次微笑

你的笑凝结为一滴纯净的山泉

沐浴着我疲倦的身体

盈虹抓了一片空中坠下的血红的叶子

我的母亲裴欣在很远的地方

一个叫好姆铺的地方一个驿站

她做生意接待来往的客商

好姆铺里她认识了我父亲

一个没有名字的流浪汉

一个背着生锈的长剑的跋涉者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个

他走了丢下我们母女

无王笑了我是哪个呀

一只蛆虫

一只飞鸟

一只火狼

一只红鱼

盈虹笑了我要去找我妈我要让她幸福

盈虹哭了我的负担太重了

盈虹笑了我从不给别人回信

盈虹哭了我太早熟了

葫芦在洪水里漂浮了很久很久

盈虹打开葫芦口一丝白光照进葫芦

无王睡醒了睁开眼看了看明亮的葫芦

葫芦口外一片浊黄的阳光

看不见鸟

听不见风

盈虹说天要下雨了我听见远远的雷声

忽的一声炸雷在湖里炸开了

轰隆隆的声音像战鼓响过红湖

盈虹急忙盖上葫芦口无王你饿了吗

无王说我太口渴了口­干­得很

盈虹把嘴对着无王的嘴

两人急促地亲吻

两条热热的舌头缠绕冲抵

盈虹移开嘴­唇­喘了一口气已经快27天了

无王笑了是呀我快27岁了

无王紧紧地抱着盈虹的身子

两人紧紧地拥抱着依偎

在葫芦的黑暗里

一丝淡淡的白光从葫芦口­射­进来映着两人的脸

无王你给喜欢我盈虹轻轻地问

无王点头我喜欢你呀一直的在心里

我嫁给你我嫁给你

无王闭着眼睛你听那声音

那是什么声音

那是什么声音低低的有人唱歌……

那风

那云

那种颜­色­

化为一缕淡淡的幽香

夜来香的味道

消散了玫瑰的粉红

仔细的倾听波浪的涌动

天地在剧烈地收缩

我听到了你的心跳

尘袅的双眼弥漫着紫蔷薇的花瓣

我看到了你的歌

轻飘飘地从天空坠落

在湖面泛着蓝­色­的光芒

听你唱歌

依偎在你的胸脯看你轻轻的心颤

这是真的吗这好像是在梦里

尘袅喃喃地说我俩是真的吗

真的声音

真的颜­色­

真的你真的我

无王静静地趴在尘袅的身上听着水浪的声音

无王无力地翻了一下身

这个世界毁灭了

­精­神颓废了

你和我

简单的两个人也将在罪恶里死亡

堕落的就让它堕落吧

在堕落里挂着橄榄的枝条

我俩就这样悄悄地地在一起

抚摸拥抱亲吻

一直到天的又一个黎明

葫芦漂浮着在夜的黑­色­里

黑­色­的歌声中泛着点点星光

那是鬼火的烧焚

一个又一个死去的原罪

是你一次又一次的目光

像水银一般在空中流淌

你的微笑

幻化为一簇簇夜里的篝火

盈虹笑了

无王笑了

夜里的风轻轻的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天又一天

无王盈虹紧紧地拥抱亲嘴

从一个方向到另一个地方

从某一时刻延续到水的单纯

这是梦的声音

它有风的样子

它有云的流移

它是红­色­的蓝­色­的

宛若血红的湖水

似是碧绿的天空

无王抚摩着盈虹成熟的身子

盈虹说我俩静静地抱一抱吧

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看风的流动

听月光拂过云彩的轻声

闻着水中芦苇和腐草的甜味

我从未想到会是我们俩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实

无王迷糊地看着盈虹

你是一片淡淡的云

你是一朵山茶

你是一滴纯洁的水珠

即使只是

我想像中的美丽

你是风

你是月

你是我

我看到了你的心跳

心跳了我憔悴的眼睛

盈虹盈虹你是我梦中的人

听见你梦中的说话

你睡着了吗无王轻轻地问

盈虹轻轻地摇头我睡不着

无王说亲我盈虹亲我

盈虹紧紧地趴在无王­祼­着的身上

她的红­唇­是毒药

她的温柔是毁灭

她诱惑了我的心

抚摩拥抱到另一个开始

我们做错了吗盈虹忧郁地笑

错吗这不是错这不是错

我们只是相爱

盈虹你见过流星吗我是一颗流星

我在天空流浪

我看到了你的眼泪……

今天是七月初七了

是我爱你的日子

当一切都沉寂了的时候

当风不在吹

当月光消瘦了白­色­

当夜的愁容开始变幻

我是你的一切

我的眼睛

双手

思维

我的所能获得的所有

爱情

友谊

包括我追求的自由快乐

幸福

美丽

一切都是你的

我为你快乐地

唱歌

跳舞

在太阳的光明中醉酒

抱着月光躺在你的怀里

在水里飞翔

你是一条红鱼

我是一只红鸟

在天空游来游去

穿过云层吐着水泡

在湖水里飞来飞去

爬过水草和浮萍的叶子

尘袅坐在流星上唱歌

耀眼的光芒划过漆黑的夜晚

她是一位至纯的仙姊

她是一片白­色­的浮云

无王在星星中漫步

在漆黑的夜空徘徊

听你唱歌

望着你舞动的的身子

我累了我想抱着你睡一会

尘袅抱着无王轻轻地躺着

在满天的星光里在天空飞翔

悬浮在微明的星光里

指一天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因为你陪在我的身边

我忘却了悲伤

没有了恐惧

我的心中只是记住了你的笑容

你是我的所有

所有失去的

所有梦想的

所有的所有

这一刻的天空

湖泊

山村和田野

这一瞬间

我在你的双眼中看到了

在你的呼吸中听到了

从你光滑的肌肤上触摸到

你的梦里的歌声

你的爱的证明

你的这一种满足

尘袅抱紧无王的身子

两人贪婪地亲吻抚摩

无王你同夕逅有过这样吗

无王在黑暗的空中摇了摇头

你爱小桃吗很爱她吗

我爱小桃

她是我不可企及的梦想

她只是在我的虚空里来临

她是一种幻像

一个被我的想像完美了的形像

她不是你

无王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

没有时间没有空间

没有距离

指样静静地在天空睡觉

没有后悔

没有害怕

没有诺言没有憧憬

只有现在

曾经的拥有

尘袅你看湖面上有一只葫芦

那是我俩吗尘袅抱紧无王的身子

我们在堕落在向死亡飞翔……

你轻轻的只是一个梦

像一只彩蝶飞过屋檐

拍打双翅

站在苇尖

梦里听到的叹息

悠悠的只是一只短笛

月­色­中徘徊

暮­色­里看不清你的影子

长鸣的钟声飘过红湖

寂静的山谷传回悠远的回声

摸一摸消瘦的双颊

看见她星星般的笑脸

在梦里回来

拍打着翅膀停在门边

无王笑盈虹你望见了没有

一只蝴蝶

像一个­精­灵

在梦里飞翔

拍着翅膀唱着歌

盈虹翻了一下身仰望着天空

鸭蛋蛋黄的天边

飞着一片粉红的云彩

它是一只蝴蝶吗

两人紧紧地拥着睡在葫芦里

湖水茫茫看不到边际

洪水退了吗尘袅问

无王摇了摇头我晓不得

我俩再睡一睡吧

在梦里你会听见歌声

那点没有洪水

没有灾难

没有战争

没有死亡

盈虹睁开眼睛望着无王笑

无王你给晓得

那点会忘却所有

没有你

没有我

没有这水

这船

我们只是存在着的不存在

只是一个看不见的听不见的

两个孤单的意念

无王闭上眼睛听水波轻轻地晃动

它只是一种声音

一种颜­色­

它只是一个**

一个动作

我感受着悲哀

自己的

你的

泥淖里丧失了希望的

没有光明

没有黑暗

无边无涯的天空里

只是悲哀着悲哀

盈虹吻着无王­干­裂的嘴­唇­

我们结婚吧

生一群孩子

让灭亡的重新萌生

无王笑了我是你的弟弟呀

盈虹翻身坐起来无王你看那里有山呀

远远的水里冒出一个山包

远远的又慢慢露出了一座座山

水退了无王说漂过去呀

葫芦靠边了盈虹无王爬上山

山湿湿的

灰尘迷雾般在空中悬浮

蚊子蠓虫嗡嗡的一群群飞来飞去

像一阵雨

树上沾着泥浆清苔苇叶

孤寂的山

破碎的天空

盈虹说世界灭亡了

我俩结婚吧

两人跪在地上向天空礼拜

两人对拜

盈虹说我不需要誓言

无王说我只是现在

牵着手爬上山坡

沿着一条沾满泥浆的公路走

一条大河滚着浑浊的水从山洞里流出

明天是一个开始

明天是一个结束

明天是现在的重复

我们走吧

那些倒塌的房子

那些村庄那些田坝…………………………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不知道从哪里结束

就这样静静地遗失

化为一个符号

武道巅峰最新章节 扭曲成一个莫名的形状

我的眼睛是你的眼睛

我的心是你的心

飘带般的热情

只是风一样的

宛若池塘里的水草

缠绕了我

杂乱的分不清是我是你

只是在在混沌里沉浮

尘袅笑了紧紧地亲吻无王的脸

无王笑了抚摩尘袅散发着热量的**

亲吻她玫瑰的脸

亲吻她大理石的脖项

亲吻她火焰的嘴­唇­

亲吻她羊脂的胸脯

亲吻她玛瑙的**

在你的雪一样的身上

我是云空的一只麻雀

在自由的飞翔

蓝天上

我是波涛涌动的一片枯叶

一次次迷醉

在**的水里

一遍一遍地吻你

抚摸你的每一寸肌肤

我快乐地唱歌

在你颤抖的舌尖

我自由地奔跑

在你滚烫的红­唇­

葫芦碰到山岩停了

一缕浑浊的阳光从葫芦口­射­进来

照着紧紧贴在一起亲吻抚摩的两人身上

到了到了我们应该走了

盈虹赤条条地爬出葫芦

无王你记住我吧在你的诗里

埋藏在你的心底

无王笑了盈虹我要为你写一本书

她趴在水里望着葫芦里的无王笑

我的诗是水

我的歌是水

盈虹笑了那另外的呢

我想快乐的活着

你现在快乐吗像鱼一样

如果有一天

如果小桃完全忘记了

我会快乐得像一滴湖水

你知道我吗

你晓得我吗

你认识我吗

你是我吗

尘袅笑了你不要老思考着昨天

无王笑了我的想像里

我一个人在我的一生里

无王笑了笑重新在小船里躺下

尘袅笑了笑重新在小船里躺下

你不能没有梦

现在的

你的现在的

我要走了尘袅爬出船舱跳进水向山包游去

你去哪点呀

我晓不得也许也许

我会回来看你的

无王笑了闭上眼睛听洪水的波涛

只是像梦一样

我是过去

我是现在

我是未来

宛如我老了一脸的皱纹

我还是一个不谙世故的孩子

就如这一刻的样子

它是存在的它是虚无的

穿过星空和遥远

一条歪斜的线

一声说话

沉重的转过身子

沙沙的

是风声

雨声

心跳的声音耳鸣的声音

双眼看到了死的光影

她说她会回来只是一小下的问题………………………………

我只是回来

一个人静静地听一听

破败的村子的呜咽

远古的马帮的脚迹

深深地印进了石板

红湖的水­干­了

土林寂寞地在松林旁站着

芦头坝的芦苇死了

浅水湾淤积了厚厚的泥巴

一群群水鸟尖叫着盘旋

飞过颓废的村子

冷血的云彩覆盖了天空

热风突突地掀着破屋上的茅草

老­妇­人嗫嗫地沙哑着嘴巴

哪个时候迟渔还在指点

尘袅是指点最好瞧的姑娘

指个小镇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经过

附近十几个州县的做生意的人呢

挑­鸡­赶猪去省城卖

驮丝绸瓷器去外国

他们天黑了来指点住店

天朦朦亮了又走了

来来往往每天都有不同的人热闹得很

每天杀十几个猪的不够卖

她笑了我老祖就是尘袅

迟渔笑了一群羊叫着从远处跑来

远处的新盖起的村子飘着炊烟

拖拉机碾米机不停地响着

一群人哈哈地笑着正在碾米

尘袅下了马车站在残墙边

赶车的大爹说这就是好姆铺了

以前是险要的关隘

从其它省到指点又到其它省

到指点来

从指点去

只是当时的人心变了

用蒙汗药毒死了太多的生意人

后来有人在十三口井中下了毒药

一个坝子的人全死了

又听说得了瘟疫

尘袅低低地问那迟渔呢

迟渔不知道呀

他是一个诗人早死了

他是我们这支人的老祖

盈虹第十三次回头望的时候

领路的小伙笑了

你来过指点吗以前

盈虹说没有我指天是第一次来

我从我家的家谱里看到指点

七号那天

我的老祖同一个叫迟渔的人在指点相遇

他笑了是吗那时指点还在打战呢

后来呢盈虹笑着问

听说起义失败了迟渔下落不明

盈虹说我知道她叫尘袅

像我一样挚爱一个男人

一直到死

她死了吗她是不是我

昨天的她不是我的现在吗

他说走回去了饭菜准备好了

盈虹说我还会来的

无王沽了一口酒头有些晕了

涤缇说你是才子我看得出来

无王笑了我是吗

涤缇笑了我看得出来我看人从不会错

吃菜吃菜几个村民对无王说

白酒又倒满了蓝蓝的映着月光

当时发生大地震风卷起十几米的波浪

村子全都被湖水淹了

人也死完了

有人说是发生了一次大叛乱

失败后人几乎都杀完了

无王说我在大学是学历史的

过几天要到芦头坝当老师

涤缇笑了

一个青年笑了

无王说我正在写一本书

我在梦里一次次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

我看到一个叫好姆铺的地方……

走过那片田野

晨曦里听着小鸟的唱歌

齐腰深的野草在夕阳里飞舞

离散的柔弱的阳光无力地铺在地上

长长的草影一片片铺过去

在天的那一边

一片片的土林

燃烧着桔黄的落日

宛若篝火的烈焰接近了死亡

听见过死的悲歌

看见过死的身影

嗅着死的味道

触摸了死的热热的鲜血

生中的死

像莫名的感觉

轻忽的飘过窗帘

拂开流淌的阳光

黄黄的光线里奔跑着你的样子

轻轻地听

歌声里飘浮着你的微笑

晃动着你的清香

星星摇曳着甜酒

散荡着浅浅的迷醉

屋檐滴着一串串星光

无王倚着土墙醉了眯着眼笑了

你是小桃你是小桃

尘袅笑了我不是小桃

我是一个影子

梦一样的迷幻

你只是因为小桃才挨我说话

你只是在忘却里回忆

我的出现是一个错误

尘袅哭了泪水沿着云霞滴在草尖上

我妈命太苦了我不想让她哭了

无王闭上眼睛

你听到过吗

银白的灯光穿越我的胸脯

透明了我疲惫的心

寒冷的碧绿浸漫了瘦弱的神经

只是存在的毁灭

低低的呐喊化为一缕黑­色­的云层

尘袅笑了宛如一只彩­色­的蝴蝶

我从小在好姆铺长大

在我外婆家

我妈妈开着旅馆

我爸爸走了再也没有回来我很小的时候

他是罡辕他在哪点

无王是一粒尘埃

悄悄地飘过天空

尘袅笑了你是灰尘

你看你弄脏了我的眼睛

你看你玷污了我的灵魂

尘袅是一片流移的云彩

捉摸不定地在第三个湖上流动

无王笑了你是云屑

一点一点沾附着我的双脚

我的手掌轻忽忽的托着你的身子

洁白的冰冷的

风裹着灰尘裹着云彩

我看着你的眼睛

你看着我的眼睛

好姆铺睡了静静的没有声音

油灯亮了土掌房一间间闪动着灯火

月亮很高了

星星陶醉了

尘袅依偎在无王的怀里睡了

听见了你的心跳

听见了你的呼吸

听见你的眼泪

听见你的心在一点点爆裂

是死一样吗静寂的夜里

是梦一样的破碎

无王捧着尘袅的脸吻了吻她的鼻翼

我喜欢你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可能是你

我梦见你了接连三个晚上

一直和你在一起可我却记不得挨你做什么

我梦见你了那天晚深

你说你怀孕了

无王笑了紧紧地抱着尘袅

有一片海

有一片天

那是你的眼泪你的忧郁

尘袅低低地哭泣无王无王你晓得吗

我是好姆铺一个简单的重复

你是好姆铺一个重复的单纯……

她的生命只是草芥

悄悄地飘走

没有一丝丝的留恋

没有回头

没有问候

天空昏灰愁云懒懒地飞

一群群麻雀子叫着跳着

在黑­色­的夜里

一个人

一个静寂的心

听着乌鸦凄厉的笑声

尘袅走了在昏灰的早上

一个人

一个寂寞的心

没有一点点呼吸

死去的

只是一声声低低的破裂

一声陈旧腐烂的歌辞

一个孤单的

沾附着灰尘的沉重的内疚

像一片山茶静静地笑

无王出去八天了吧快回来了吧

无王要回来了吧尘袅笑了像一朵山茶

阳光在沉默中爆裂

怒呼的狂风睡了

月光冰凉了妩媚的睡了

死去了

她的

腐烂的**

龟裂的手臂

浮肿的脸庞

青­色­的腰肢

死了她的

聪慧灵秀和高雅

睡了

沉睡中死去了她的爱情

她的眼泪

她的爱一样的笑

睡了睡了

在漆黑的天空沉睡

没有了

声音味道阳光小溪

没有了

一切

在你消丧的时候消丧了

我感觉到了

你的一点点撕碎

你的乌黑的血水

一天天

­干­涸了

我记忆里你的

一个不知道的名字

天空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

彩虹一点点散了

看着灵柩里失落的眼睛

哗哗的

小河流水似的

你的痕迹

像一丝蓝­色­的风

一滴黑­色­的眼泪

一首红­色­的歌谣

在我的生命里死亡

我的生命是你的生命的继续

尘袅说无王以后别喝太多的酒

尘袅说无王你咋个总喜欢亲我

尘袅说无王我有一天也会走的

尘袅说无王你看不到我有一天

尘袅说无王我愿意代替你哀伤

我想你是一个自由的伟大

我想你是一个快乐的平凡

我想你是一个寂寞的幸福

无王笑了抱着头望着旋转的天空

天上一堆堆的云彩

一群群的麻雀子站在坡上哈哈地笑

你听不见我的声音

看不见我的样子

我只是死去

我只是在睡梦里悄悄地离开

你的所有在我的沉睡中沉淀了

无王背着长剑背着内疚

我要去好姆铺

看一看看一看我脆弱的生命……

10

好姆铺的天空沾满血腥的云絮

孤单寂寞的鸟一群群地飞

浅浅地掠过湖面

沾着泥浆的翅膀拍着空气唱着欢快的歌

无王站在厦子上望着远处的群山

天空飘浮着山歌的回音

蠓虫一阵阵扑来嗡嗡地叫

酒池里的酒散着片片清香

尘袅拉了拉无王的手你哭吧

你要自由的活着

你要快乐地活着答应我

听说你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我不知道我来看你会给你增添烦恼还是

无王搂着尘袅的脸抵着她的鼻翼

你听一听我的心跳

它一直说

没有理由喜欢你

没有原因

我不知道她咋个会突然离开

尘袅笑了我死去的

只是一个回忆

我也一样你也一样

其实任何人也会这样

都会在突然中死去

在挑水的路上在街上一回头间

在床上在灶房里

无王用手拂了一下尘袅凌乱的头发

你累了你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倒水

院墙外缓缓走着一群人

牵着猫驴骡子赶着牛羊

远远的传来公­鸡­喔喔的叫声

她叫哪样名字尘袅端来一杯茶水

她是哪家的姑娘你晓得她格

她只是流浪经过指点

无王吸了一口茶吐掉嘴里的茶叶拼命地摇头

我听到她在屋顶上唱歌

在月光的摇曳的影子里翩翩起舞

在天空中游来游去

像一条自由的快乐的美人鱼

一次又一次

一夜又一夜

缓缓地在透明的水中飞翔

像一只自由快乐的荆棘鸟

我听见过她的说话

来自天堂

来自地狱

尘袅笑了无王你累了你睡一睡

七月七日那天她在指点

她笑了说无王快回来了吗

我等不得了我要走了

她跳舞跳到十二点多

一直不停地唱歌

她说我喜欢无王

一个孤独的充满灵感的人

无王快回来了吗

我看见了他一脸的忧郁

他说他是一颗流星

无王在床上翻了下身搂着尘袅她是伊叶吗

她不是岚依她不是眸晴

尘袅摇了摇头她不是

三点多时她死了

静静地躺在床上一脸的微笑

平日里她像一只快活的小白兔

哂着阳光吃着­嫩­绿的菜叶

她在无意识中死了睡着了一样

生命只是一个驿站

脆弱得像一片饼­干­

脆弱的像一滴露水

尘袅叹了口气无王你要自由地活着

你要快乐的活着

生命的距离

长度

生命的宽度

深度

我们无法把握

有一天突然死去

或者一次病痛

也许一天夜里睡着了像她一样

只有现在

现在这一刻才是我们的真实

无王叹了口气抹了一把眼泪下了床披上茄克

好姆铺的天空闪动着密密匝匝的星星

一点点消丧了脆弱的

像一丝蛛丝的生命

我看到了我的现在七月七日……

,!

第十一章 芦头坝(5)

第十一章

在洁白的水晶里

看见了你纯洁的心

宛如冰原上的雪莲

你在躲避

风吹过的这片水

我听到它在唱歌

像一片轻盈的羽毛

拂着花儿的笑

尘袅站在星星上

跳舞

缕缕的白云飞了

星星落了

我看见盈虹的泪水

在天空飞扬

是你吗

我看见你月光里的背影

悄悄地斜倚在猪糟的坎上

今夏的第一场暴雨

淹没了村庄淹没了田野

风的歌

在红湖上奔跑

急促地刮过浅水湾

芦头坝的秧田

没有了小鸟的唱歌

听不见虫子的呻吟

看不到花开

梦里无王听见海水的味道

鱼腥一阵阵地飞来

眼里灌满了死尸

洪水雪卷着瓦片木头石块和泥沙

冲垮了湖口

茫茫的水上漂着一只木船

远远的没有云

远远的没有山

没有鸟的飞影

没有一点声音

洪水静静地反映着污浊的太阳

风低低地唱着

一首远古先民的歌谣

尘袅坐在船沿用木瓢舀水

无王望着远远的水

已经很久了好像有半个月了吧尘袅抬头笑

十六天了无王收回目光我清楚地记得的

我十六岁了尘袅丢下瓢

无王在小砂锅里煮着鱼

浑浊的臭­鸡­蛋黄的太阳

懒懒地浮在水面

我想听你唱歌

唱那首记忆里的

梦一般的

像雪一样的

铭刻在陨石上的歌

尘袅笑了羊角辫在空中跳动

你后悔吗你害怕吗

无王笑了舀了一碗水倒进一口锅里

我烧开水煮茶给你喝

我后悔我害怕无王大笑了

死亡的让它死亡

堕落的让它堕落

两人用树枝捞着锅里的鱼吃

喝着冒着热气的茶

尘袅笑了没有盐味没有油呀

无王笑没有茶叶

无王在浑浊的湖水中洗了洗手你害怕吗尘袅

尘袅摇头我不怕

这是最后一天

这是第一天

让我俩永远这样相依相伴

让风为我们誓盟

尘袅吻着无王

无王拥抱着抚摸着尘袅

风停了水静静的

月亮升起来了

皎洁的月光像撕碎的白绸

一片片地在水面浮动

无王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

喜欢你

永远吗一直在心里

你知道吗尘袅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天荒了

地老了

海枯了

石烂了

日月打失了

远远的水中漂浮着一只大大的葫芦……

在一个没有颜­色­的梦里

你是一颗飞逝的流星

你的身上

刻有我的名字

在白云上飞

在漆黑的夜里徘徊

牵着星星的手

在天堂里散步

盈虹笑了我是彩虹

我是红­色­的星星

我是你的梦想

梦想中一个遥远的渴望

渴望中的另一个空间的与你的相逢

无王笑了我是哪个呀

没有名字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现在

只是一瞬间的幻像

阳光湖泊白云鲜花小河

一点点地消失了光泽

失去了­色­彩

丢失了影子

只有你

你的声音你的呼吸

轻微的鼻息

你跳跃的眼神

颤抖的腰肢

只有你

你的每一个动作

你的黑发你的耳翼

你说话的嘴­唇­

沾满花香的眼睛

才是我的真实

真实的我的

一个自由的存在

我是无王的孩子

鼎若是我的孩子

我是你吗

在渴望里

我听懂了你的每一次微笑

你的笑凝结为一滴纯净的山泉

沐浴着我疲倦的身体

盈虹抓了一片空中坠下的血红的叶子

我的母亲裴欣在很远的地方

一个叫好姆铺的地方一个驿站

她做生意接待来往的客商

好姆铺里她认识了我父亲

一个没有名字的流浪汉

一个背着生锈的长剑的跋涉者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个

他走了丢下我们母女

无王笑了我是哪个呀

一只蛆虫

一只飞鸟

一只火狼

一只红鱼

盈虹笑了我要去找我妈我要让她幸福

盈虹哭了我的负担太重了

盈虹笑了我从不给别人回信

盈虹哭了我太早熟了

葫芦在洪水里漂浮了很久很久

盈虹打开葫芦口一丝白光照进葫芦

无王睡醒了睁开眼看了看明亮的葫芦

葫芦口外一片浊黄的阳光

看不见鸟

听不见风

盈虹说天要下雨了我听见远远的雷声

忽的一声炸雷在湖里炸开了

轰隆隆的声音像战鼓响过红湖

盈虹急忙盖上葫芦口无王你饿了吗

无王说我太口渴了口­干­得很

盈虹把嘴对着无王的嘴

两人急促地亲吻

两条热热的舌头缠绕冲抵

盈虹移开嘴­唇­喘了一口气已经快27天了

无王笑了是呀我快27岁了

无王紧紧地抱着盈虹的身子

两人紧紧地拥抱着依偎

在葫芦的黑暗里

一丝淡淡的白光从葫芦口­射­进来映着两人的脸

无王你给喜欢我盈虹轻轻地问

无王点头我喜欢你呀一直的在心里

我嫁给你我嫁给你

无王闭着眼睛你听那声音

那是什么声音

那是什么声音低低的有人唱歌……

那风

那云

那种颜­色­

化为一缕淡淡的幽香

夜来香的味道

消散了玫瑰的粉红

仔细的倾听波浪的涌动

天地在剧烈地收缩

我听到了你的心跳

尘袅的双眼弥漫着紫蔷薇的花瓣

我看到了你的歌

轻飘飘地从天空坠落

在湖面泛着蓝­色­的光芒

听你唱歌

依偎在你的胸脯看你轻轻的心颤

这是真的吗这好像是在梦里

尘袅喃喃地说我俩是真的吗

真的声音

真的颜­色­

真的你真的我

无王静静地趴在尘袅的身上听着水浪的声音

无王无力地翻了一下身

这个世界毁灭了

­精­神颓废了

你和我

简单的两个人也将在罪恶里死亡

堕落的就让它堕落吧

在堕落里挂着橄榄的枝条

我俩就这样悄悄地地在一起

抚摸拥抱亲吻

一直到天的又一个黎明

葫芦漂浮着在夜的黑­色­里

黑­色­的歌声中泛着点点星光

那是鬼火的烧焚

一个又一个死去的原罪

是你一次又一次的目光

像水银一般在空中流淌

你的微笑

幻化为一簇簇夜里的篝火

盈虹笑了

无王笑了

夜里的风轻轻的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天又一天

无王盈虹紧紧地拥抱亲嘴

从一个方向到另一个地方

从某一时刻延续到水的单纯

这是梦的声音

它有风的样子

它有云的流移

它是红­色­的蓝­色­的

宛若血红的湖水

似是碧绿的天空

无王抚摩着盈虹成熟的身子

盈虹说我俩静静地抱一抱吧

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看风的流动

听月光拂过云彩的轻声

闻着水中芦苇和腐草的甜味

我从未想到会是我们俩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实

无王迷糊地看着盈虹

你是一片淡淡的云

你是一朵山茶

你是一滴纯洁的水珠

即使只是

我想像中的美丽

你是风

你是月

你是我

我看到了你的心跳

心跳了我憔悴的眼睛

盈虹盈虹你是我梦中的人

听见你梦中的说话

你睡着了吗无王轻轻地问

盈虹轻轻地摇头我睡不着

无王说亲我盈虹亲我

盈虹紧紧地趴在无王­祼­着的身上

她的红­唇­是毒药

她的温柔是毁灭

她诱惑了我的心

抚摩拥抱到另一个开始

我们做错了吗盈虹忧郁地笑

错吗这不是错这不是错

我们只是相爱

盈虹你见过流星吗我是一颗流星

我在天空流浪

我看到了你的眼泪……

今天是七月初七了

是我爱你的日子

当一切都沉寂了的时候

当风不在吹

当月光消瘦了白­色­

当夜的愁容开始变幻

我是你的一切

我的眼睛

双手

思维

我的所能获得的所有

爱情

友谊

包括我追求的自由快乐

幸福

美丽

一切都是你的

我为你快乐地

唱歌

跳舞

在太阳的光明中醉酒

抱着月光躺在你的怀里

在水里飞翔

你是一条红鱼

我是一只红鸟

在天空游来游去

穿过云层吐着水泡

在湖水里飞来飞去

爬过水草和浮萍的叶子

尘袅坐在流星上唱歌

耀眼的光芒划过漆黑的夜晚

她是一位至纯的仙姊

她是一片白­色­的浮云

无王在星星中漫步

在漆黑的夜空徘徊

听你唱歌

望着你舞动的的身子

我累了我想抱着你睡一会

尘袅抱着无王轻轻地躺着

在满天的星光里在天空飞翔

悬浮在微明的星光里

指一天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因为你陪在我的身边

我忘却了悲伤

没有了恐惧

我的心中只是记住了你的笑容

你是我的所有

所有失去的

所有梦想的

所有的所有

这一刻的天空

湖泊

山村和田野

这一瞬间

我在你的双眼中看到了

在你的呼吸中听到了

从你光滑的肌肤上触摸到

你的梦里的歌声

你的爱的证明

你的这一种满足

尘袅抱紧无王的身子

两人贪婪地亲吻抚摩

无王你同夕逅有过这样吗

无王在黑暗的空中摇了摇头

你爱小桃吗很爱她吗

我爱小桃

她是我不可企及的梦想

她只是在我的虚空里来临

她是一种幻像

一个被我的想像完美了的形像

她不是你

无王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

没有时间没有空间

没有距离

指样静静地在天空睡觉

没有后悔

没有害怕

没有诺言没有憧憬

只有现在

曾经的拥有

尘袅你看湖面上有一只葫芦

那是我俩吗尘袅抱紧无王的身子

我们在堕落在向死亡飞翔……

你轻轻的只是一个梦

像一只彩蝶飞过屋檐

拍打双翅

站在苇尖

梦里听到的叹息

悠悠的只是一只短笛

月­色­中徘徊

暮­色­里看不清你的影子

长鸣的钟声飘过红湖

寂静的山谷传回悠远的回声

摸一摸消瘦的双颊

看见她星星般的笑脸

在梦里回来

拍打着翅膀停在门边

无王笑盈虹你望见了没有

一只蝴蝶

像一个­精­灵

在梦里飞翔

拍着翅膀唱着歌

盈虹翻了一下身仰望着天空

鸭蛋蛋黄的天边

飞着一片粉红的云彩

它是一只蝴蝶吗

两人紧紧地拥着睡在葫芦里

湖水茫茫看不到边际

洪水退了吗尘袅问

无王摇了摇头我晓不得

我俩再睡一睡吧

在梦里你会听见歌声

那点没有洪水

没有灾难

没有战争

没有死亡

盈虹睁开眼睛望着无王笑

无王你给晓得

那点会忘却所有

没有你

没有我

没有这水

这船

我们只是存在着的不存在

只是一个看不见的听不见的

两个孤单的意念

无王闭上眼睛听水波轻轻地晃动

它只是一种声音

一种颜­色­

它只是一个**

一个动作

我感受着悲哀

自己的

你的

泥淖里丧失了希望的

没有光明

没有黑暗

无边无涯的天空里

只是悲哀着悲哀

盈虹吻着无王­干­裂的嘴­唇­

我们结婚吧

生一群孩子

让灭亡的重新萌生

无王笑了我是你的弟弟呀

盈虹翻身坐起来无王你看那里有山呀

远远的水里冒出一个山包

远远的又慢慢露出了一座座山

水退了无王说漂过去呀

葫芦靠边了盈虹无王爬上山

山湿湿的

灰尘迷雾般在空中悬浮

蚊子蠓虫嗡嗡的一群群飞来飞去

像一阵雨

树上沾着泥浆清苔苇叶

孤寂的山

破碎的天空

盈虹说世界灭亡了

我俩结婚吧

两人跪在地上向天空礼拜

两人对拜

盈虹说我不需要誓言

无王说我只是现在

牵着手爬上山坡

沿着一条沾满泥浆的公路走

一条大河滚着浑浊的水从山洞里流出

明天是一个开始

明天是一个结束

明天是现在的重复

我们走吧

那些倒塌的房子

那些村庄那些田坝…………………………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不知道从哪里结束

就这样静静地遗失

化为一个符号

武道巅峰最新章节 扭曲成一个莫名的形状

我的眼睛是你的眼睛

我的心是你的心

飘带般的热情

只是风一样的

宛若池塘里的水草

缠绕了我

杂乱的分不清是我是你

只是在在混沌里沉浮

尘袅笑了紧紧地亲吻无王的脸

无王笑了抚摩尘袅散发着热量的**

亲吻她玫瑰的脸

亲吻她大理石的脖项

亲吻她火焰的嘴­唇­

亲吻她羊脂的胸脯

亲吻她玛瑙的**

在你的雪一样的身上

我是云空的一只麻雀

在自由的飞翔

蓝天上

我是波涛涌动的一片枯叶

一次次迷醉

在**的水里

一遍一遍地吻你

抚摸你的每一寸肌肤

我快乐地唱歌

在你颤抖的舌尖

我自由地奔跑

在你滚烫的红­唇­

葫芦碰到山岩停了

一缕浑浊的阳光从葫芦口­射­进来

照着紧紧贴在一起亲吻抚摩的两人身上

到了到了我们应该走了

盈虹赤条条地爬出葫芦

无王你记住我吧在你的诗里

埋藏在你的心底

无王笑了盈虹我要为你写一本书

她趴在水里望着葫芦里的无王笑

我的诗是水

我的歌是水

盈虹笑了那另外的呢

我想快乐的活着

你现在快乐吗像鱼一样

如果有一天

如果小桃完全忘记了

我会快乐得像一滴湖水

你知道我吗

你晓得我吗

你认识我吗

你是我吗

尘袅笑了你不要老思考着昨天

无王笑了我的想像里

我一个人在我的一生里

无王笑了笑重新在小船里躺下

尘袅笑了笑重新在小船里躺下

你不能没有梦

现在的

你的现在的

我要走了尘袅爬出船舱跳进水向山包游去

你去哪点呀

我晓不得也许也许

我会回来看你的

无王笑了闭上眼睛听洪水的波涛

只是像梦一样

我是过去

我是现在

我是未来

宛如我老了一脸的皱纹

我还是一个不谙世故的孩子

就如这一刻的样子

它是存在的它是虚无的

穿过星空和遥远

一条歪斜的线

一声说话

沉重的转过身子

沙沙的

是风声

雨声

心跳的声音耳鸣的声音

双眼看到了死的光影

她说她会回来只是一小下的问题………………………………

我只是回来

一个人静静地听一听

破败的村子的呜咽

远古的马帮的脚迹

深深地印进了石板

红湖的水­干­了

土林寂寞地在松林旁站着

芦头坝的芦苇死了

浅水湾淤积了厚厚的泥巴

一群群水鸟尖叫着盘旋

飞过颓废的村子

冷血的云彩覆盖了天空

热风突突地掀着破屋上的茅草

老­妇­人嗫嗫地沙哑着嘴巴

哪个时候迟渔还在指点

尘袅是指点最好瞧的姑娘

指个小镇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经过

附近十几个州县的做生意的人呢

挑­鸡­赶猪去省城卖

驮丝绸瓷器去外国

他们天黑了来指点住店

天朦朦亮了又走了

来来往往每天都有不同的人热闹得很

每天杀十几个猪的不够卖

她笑了我老祖就是尘袅

迟渔笑了一群羊叫着从远处跑来

远处的新盖起的村子飘着炊烟

拖拉机碾米机不停地响着

一群人哈哈地笑着正在碾米

尘袅下了马车站在残墙边

赶车的大爹说这就是好姆铺了

以前是险要的关隘

从其它省到指点又到其它省

到指点来

从指点去

只是当时的人心变了

用蒙汗药毒死了太多的生意人

后来有人在十三口井中下了毒药

一个坝子的人全死了

又听说得了瘟疫

尘袅低低地问那迟渔呢

迟渔不知道呀

他是一个诗人早死了

他是我们这支人的老祖

盈虹第十三次回头望的时候

领路的小伙笑了

你来过指点吗以前

盈虹说没有我指天是第一次来

我从我家的家谱里看到指点

七号那天

我的老祖同一个叫迟渔的人在指点相遇

他笑了是吗那时指点还在打战呢

后来呢盈虹笑着问

听说起义失败了迟渔下落不明

盈虹说我知道她叫尘袅

像我一样挚爱一个男人

一直到死

她死了吗她是不是我

昨天的她不是我的现在吗

他说走回去了饭菜准备好了

盈虹说我还会来的

无王沽了一口酒头有些晕了

涤缇说你是才子我看得出来

无王笑了我是吗

涤缇笑了我看得出来我看人从不会错

吃菜吃菜几个村民对无王说

白酒又倒满了蓝蓝的映着月光

当时发生大地震风卷起十几米的波浪

村子全都被湖水淹了

人也死完了

有人说是发生了一次大叛乱

失败后人几乎都杀完了

无王说我在大学是学历史的

过几天要到芦头坝当老师

涤缇笑了

一个青年笑了

无王说我正在写一本书

我在梦里一次次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

我看到一个叫好姆铺的地方……

走过那片田野

晨曦里听着小鸟的唱歌

齐腰深的野草在夕阳里飞舞

离散的柔弱的阳光无力地铺在地上

长长的草影一片片铺过去

在天的那一边

一片片的土林

燃烧着桔黄的落日

宛若篝火的烈焰接近了死亡

听见过死的悲歌

看见过死的身影

嗅着死的味道

触摸了死的热热的鲜血

生中的死

像莫名的感觉

轻忽的飘过窗帘

拂开流淌的阳光

黄黄的光线里奔跑着你的样子

轻轻地听

歌声里飘浮着你的微笑

晃动着你的清香

星星摇曳着甜酒

散荡着浅浅的迷醉

屋檐滴着一串串星光

无王倚着土墙醉了眯着眼笑了

你是小桃你是小桃

尘袅笑了我不是小桃

我是一个影子

梦一样的迷幻

你只是因为小桃才挨我说话

你只是在忘却里回忆

我的出现是一个错误

尘袅哭了泪水沿着云霞滴在草尖上

我妈命太苦了我不想让她哭了

无王闭上眼睛

你听到过吗

银白的灯光穿越我的胸脯

透明了我疲惫的心

寒冷的碧绿浸漫了瘦弱的神经

只是存在的毁灭

低低的呐喊化为一缕黑­色­的云层

尘袅笑了宛如一只彩­色­的蝴蝶

我从小在好姆铺长大

在我外婆家

我妈妈开着旅馆

我爸爸走了再也没有回来我很小的时候

他是罡辕他在哪点

无王是一粒尘埃

悄悄地飘过天空

尘袅笑了你是灰尘

你看你弄脏了我的眼睛

你看你玷污了我的灵魂

尘袅是一片流移的云彩

捉摸不定地在第三个湖上流动

无王笑了你是云屑

一点一点沾附着我的双脚

我的手掌轻忽忽的托着你的身子

洁白的冰冷的

风裹着灰尘裹着云彩

我看着你的眼睛

你看着我的眼睛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