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下。这人是谁?为什么会令右相和财政大臣勃然色变?
埃文对右相微不可查的歉然一笑,然后转向女皇意气风发道:“陛下!蓝石矿脉并未枯竭,产量大减是因为这两年矿区暴动频繁,严重影响矿石开采。之前已派了几拨善于治理的官员,始终未见起效,由此可见问题的结症并不出在管理上,而在制度上。”
他顿了下,继续侃侃而谈:“左相虽年轻,却修改并完善了两条冰封法典,从根本上解决了救灾不力问题和郡守贪污问题。他在改革制度方面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我相信,在左相大人的领导下一定能突破眼前瓶颈。”最后一句说得铿锵有力。
修改宪法?她瞥过台阶下颔首低眉静若处子的特司迪,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真看不出来,这男子在治国方面竟很有一套。
“一定能突破瓶颈?”右相大人不以为然的哼笑了声,嘴角翘得老高却无一丝笑意,讥讽道:“书记官大人的话说得也太满了吧。三年八位经验丰富的郡长都无法解决的难题,从未管理过矿区,更未当任过郡守的特司迪大人就‘一定’能做到?政绩是靠‘做’出来的,不是靠修改一两条法律,动动嘴皮子‘说’出来的。”这话十乘十的诛心。
笑面虎撕破了伪善的面具,难得的尖酸刻薄起来。她挑眉看着这场针尖对麦芒的朝廷大剧,心里快速分析:这位埃文少爷的出言反驳似乎挑动了右相的某根敏感神经,令他火气大盛动了真怒。但究竟是因为埃文挑衅了他的权威,还是打乱了他和财政大臣的计划,就不得而知了。
“隆多大公爵所言极是!”埃文对右相躬身一礼,似乎是虚心受教,但却称其爵位而不称其官位。当然,这在朝中并不稀奇,但对权臣如此称呼……多少有点讥讽味。
右相果然连假笑都维持不下去了,蹙眉阴霾的瞅着埃文,而书记官毫无压力的回视。
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两人。一个小小书记官与位高权重的右相针锋相对却有恃无恐?她越发好奇这两人的关系了nAd1(
“当然,不是我说一定就会一定。但……”埃文收回与右相的眼神角力,看向高台笑着清朗说道:“陛下,蓝石矿区问题已经是个僵局,就算再调遣一个经验丰富的郡守或大臣去也未必能有改变,而左相大人对蓝石矿区有与众不同的思路和策略。不妨尝试冒一次险,说不准能打破僵局,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尝试?冒险?说不准?意想不到?蕾娜斯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茓。刚才还想力挺左相,这会虽然心思没变,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他能不用那么多充满煽动性的不确定词组吗?这样不靠谱的提议只有玩心重的小屁孩才敢答应吧。
等等……
小屁孩?她现在不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