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廉王的到来,让平南郡主不能再等下去,要让她没有任何顾忌,没有好的计策也不可能让沈家的人答应她和沈妙歌的婚事。
平南郡主七八日就瘦了一些下来,她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就算是不想也不太可能。
萱姑娘自从得知廉王爷来到沈府之后,便十分的高兴:在看到平南郡主的消瘦之后,她的心情越发的好了;不过,她依然很在意平南郡主的举止:她知道,平南郡主应该不会坐以待毙才对。
萱姑娘也对红袖的积怨越来越深,因为她现在很少能请动沈妙歌,就算是请动了,沈妙歌也在她的房里留不久便要急着走——这一切当然是因为红袖。
而且通过她和沈家各房各院的交往,她也明白沈家看红袖也是很重,并不把她完全当做冲喜新娘来看:就此,红袖也成为了萱姑娘心头上的一根刺。
红袖和沈妙歌没有太在意廉王爷的事情,因为他们小两口近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冠礼、圆房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他们实在是没有时间理会其他人的闲事。
不过,他们小夫妻还是很关心平南郡主:怕她被廉王爷所逼之后,会不成一切的使些手段出来,迫使沈家同意。
红袖细想过,依平南郡主眼下的情形,想要让沈家接纳她,其实只有一条路可走:生米煮成熟饭!因为平南是郡主,如果沈妙歌污了她的清白,沈家一族都是死罪。
不过她和沈妙歌也细细的商议过,平南郡主具有这个心思的话,想要行事并不容易:她和沈妙歌能遇到一齐的时候太少太少了。
唯一的机会,可就是圆房前后那几日:沈家会忙乱起来,也许会被她找到什么时机:不过,因为没有宾客来贺,所以她想趁此设计也是极难的。
虽然如此,红袖和沈妙歌也不敢掉以轻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沈大姑奶奶这些日子虽然心情不错,不过却有些紧张,做事常常出错,而她紧紧盯着的人却是萱姑娘。
这天用过早饭后,红袖却接到了郑姜氏的口信:让她明日回府小住两日,因为她的舅父到京中来了。
红袖便回了沈老祖等人:沈老祖当天便打发红袖回来了,只是同她一起回去的还有沈妙歌。
当天下午郑姜氏和红袖母女二人说起了体己话,因为郑姜氏知道红袖圆房在际,而她要面对的就是沈妙歌要先收下丫头进房的事情。
看到沈妙歌也来了,而且还要住下之后,郑姜氏欲言又止,因为郑将军进了一个眼色给她:随后郑将军带着沈妙歌去书房谈兵法了。
“你知道我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没有动过柳氏,一直忍让她吗?"郑姜氏自柳氏被打死之后,从来没有被提到过她,这还是第一次。
红袖轻轻摇头:她早就看出郑姜氏也并不是一个贤愚之人,一直都奇怪郑姜氏为什么会容柳氏夺夫——是真的夺夫啊,柳氏几乎可以算是专宠了。
“我,只有你一个女儿:虽然母亲从来没有认为你不如男儿,可是做为郑家的媳妇来说,我无子就是郑家无后啊,此为七出之一:所以你父亲当年纳妾、收通房,我不但不能阻止,而且还要表示赞成。”郑姜氏的脸上显出了几丝伤感。
“你父亲原来也并不是只有柳氏一个妾侍,就在三四年前,我们府上还有两位姨娘的,不知道你还记得吗?”郑姜氏的声音淡淡的:“你知道她们现在去了哪里吗?”
红袖听得不寒而栗:四个妾侍,只活着出府一人!这柳氏,好狠毒的心肠!
“父亲没有觉察吗?”红袖想起郑将军的精明来。
“没有,这四个人也不是一年里出的事儿,算一算嗯,总共有六年吧?你父亲又一向亲近柳氏,哪里会疑心什么?男人啊,再精明的人也有他糊涂的时候,尤其是在女子面前。”
郑姜氏说着又看了一眼红袖:“说到这里,你或许不记得了,你原来还有一个庶出的寻,却随她的母亲一起失足落井了,病死的那个姨娘当时已经怀胎六个月。
红袖听到这里已经没惊讶了,只是感觉柳氏死得一点也不冤。
”你父亲宠爱柳氏,因为她为郑家生了个儿子啊,而我不能动柳氏,也是因为她有一个儿子。“郑姜氏长叹一声,把她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红袖能明白郑将军,但是不能理解郑姜氏:有儿子为什么不能动柳氏?
”她有了儿子,不是更应该让她识规矩吗?“
郑姜氏用手抚摸着红袖的头发。“规矩是男人定的,家也是男人给的,明白吗?所以柳氏要求过多,不过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她是鸿鹏的生母,鸿鹏日后会长大,你明白吗?”
红袖听完郑姜氏的话后,愣愣的看着郑姜氏半晌没有动一动,她的话中,有太多的辛酸、无奈。
“孩子,圆房之前收的丫头没什么,就算是心里不也要忍了,你日后要做的只有两件事儿:一个是要抓住琦儿的心,一个便是要早早的、快快的给沈家添丁——这才是你在沈家立足的根本,母亲不想看到你同我一样,明白吗?”
红袖知道郑姜氏是为她好,为了让她放心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她打定主意不但不要做第二个郑姜氏,也不会让沈妙歌纳妾、收通房。
一个男孩儿,对于深宅大院里的女子来说如此重要。
红袖转开了话题,不想郑决不能氏总想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情:“舅父什么时候会到?为什么事情要来京中?”
郑姜氏告诉红袖,她的兄长带着一家人来京中是为了他的女儿选秀,可能要在郑府住很长时间。
红袖点了点头,便问郑姜氏闲话家常:而郑姜氏看了一眼红袖好似有话要说,最终却没有说什么。
次日,快中午时分,红袖的舅父一家人到了。
红袖的表姐的确长得很动人,很有可能会被选入宫:舅父和舅母都是十分老实本份的人,看到红袖之后十分的亲热,见面礼给得红袖都不太好意思了:有些太过贵重了。
除了表姐之外,这次来的还有红袖的表弟,只比她小一个月而已,人长得并不是如何出众,但是他无论是坐是站,总不会让人忽略。
不过表弟偶尔飘过来的目光,让红袖有些不太自在:那目光里的含意有些复杂。
沈妙歌也终天发觉了红袖表弟的异常,以一个丈夫的自觉,他心中生出一些不舒服:所以时不时的便会扫表弟一眼。
本尊有表弟的记忆,他和她小时候便认识:小时候曾来家中住过一次在一起玩耍了半年。当年,红袖可把这位表弟欺负的不轻。
当天舅父一家人车马劳顿,早早歇下了,次日一早,红袖在练武场却意外的看到了表弟。
“袖儿姐姐,我今天是特来报仇的。”表弟看着她的眼神分外的亮:“当年我走的时候说过,下次再来时,一定会把你们打得心服品服。”
红袖朗笑起来:“是打得我满地找牙吧?行啊,你尽管放开手脚,我看看你这些年学武学的如何?”
一旁的沈妙歌看着两姐弟说笑,心里泛起一种陌生的滋味,看表弟便有了几分不顺眼,不过人家什么也没有做,他自己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开始吧!”红袖已经摆开了架势。
沈妙歌干脆不练了,立在一旁看他们姐弟交手,不过几招他便知道红袖不是表弟的对手,人家见招拆招十分拣轻松,但是那表弟却双目盯着红袖,只守不攻。
越打也的眼色越温柔!
沈妙歌心里的不舒服更加厉害,看表弟的眼神也有些不友善起来。
“好小子,居然这么厉害了!还敢来耍姐姐是不是?”红袖忽然收势不攻了,她知道自己远远不是对手。
表弟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失落,然后笑着抱拳打趣了红袖两句。
“你们来的比我早啊!”郑将军到了。说了几句闲话之后,便各人练各人的功夫了,只是今儿沈妙歌练得有些不专心。
红袖在郑府住了两日,每天表弟都会来寻红袖,姐弟二人便会坐下说笑一番,或是切磋一下,让沈妙歌烦不胜烦。
第三日,红袖和沈妙歌回沈府了。
回到沈府之后,沈妙歌终于大大的吁了一口气,不会再看到那个令人讨厌的表弟,不过他并没有完全舒心,因为他知道表弟一家人要在京中待很久,万一表姐入选进宫,他们一家人说不定会在京中定居。
因为表弟的出现,沈妙歌待红袖越发的好,原本萱姑娘请他三次能去一次的,现在是一次也不去了。
红袖早在郑府时便查觉到了沈妙歌的异常,不过她假作什么也不知道,萱姑娘的事情,说不定可以早一天让他明白。
时间就在琐碎中一点一点过去了,而今天对于绿珠来说是个大日子。
九十三章 圆房之前
今天是绿珠的大日子,却算不上是沈府的大日子;可是沈府的人却很忙碌,因为午后的时候廉王居然来到了沈家,他说他是来道喜的。
廉王坐下之后就没有要走的意思,沈老侯爷只得让人安排晚宴:沈家虽然不惧廉王,但是应该给的面子一定要给足,因为他背后可是太后。
更何况,廉王很是有道喜的诚意,他带着厚礼来的;沈家更不能失礼于人,虽然沈妙歌收个丫头并算不得是什么大喜事。
沈家的人并没有在意廉王怎么知道自己琦儿要收通房的:因为平南郡主的关系,沈妙歌的事情廉王不关注是不可能的。
平南郡主听到廉王来了,脸色变得有些发白,恨得她牙齿咬得紧紧的:这人,是无意赶巧了还是特意前来的?
麽麽是最知道平南郡主心事的人:“郡主,也许他只是为了要扰乱郡主的心神,逼迫您早日同意和他的婚事儿来的;至少他现在没有说要见您,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事成之后,他也就没有什么的法子了。”
平南郡主的眼中闪过担忧:“他不来见我才让我担心啊。”她看向窗外,然后一咬下唇:“箭已经在弦上了,而且错过这次机会,日后再等这样的机会怕是很难了。”
麽麽点头:“虽然圆房的时候沈府人多繁杂,可是那天却也因为人多不好避开众人的耳目。”
平南郡主点头,看向麽麽:“还是按我们议好的做吧;不然,不只是母妃顶不住,我怕也是无法应对廉王,只要他探知沈家并无意要保我,以他的手段很容易就能迫我嫁过去。”
麽麽长长的叹息之后,躬身下去了。
平南郡主却坐在那里发呆,她今天本来就很恍然,现在知道廉王在沈府之后,更加的惶恐不安: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她原本最担心的人是萱姑娘,然后就是红袖和沈妙歌、还有一个沈大姑奶奶;现在却还要添上一个廉王不说,而且他比萱姑娘更让她在意。
萱姑娘今天当然也没有闲着,她斜卧在床榻上听着丫头们打听来的消息;然后坐起来懒懒的伸了一个腰:“给我梳洗打扮一下,我今天是要宴客的。”
她今日的打扮很平常,如果一个不仔细会有丫头把她错认成婢仆之流也不奇怪;只是萱姑娘自小便很淘气,所以伺候她的丫头们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奇怪的。
宴客,她要抢在平南郡主之前;虽然大家都会见面,但是她就要在此事抢在前面,因为她也知道廉王来了:今天,她一定要乱了平南郡主的心神。
大厨房的人接到了萱姑娘的银两,不过多半个时辰,两桌酒席便准备的差不多了;而这个时候,萱姑娘请人的帖子也送了出来。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平南郡主宴请的帖子也送了出来;而比她稍晚些的是沈大姑奶奶的帖子。
沈家的姑娘、少爷们看到帖子后都有些莫名其妙: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请吃酒?而且请客的地点也让人奇怪;不过不关了,反正是喜事就去闹一闹也无妨。
绿珠起了一个大早,但是直等到下午才有人来为她开脸;为她开脸道喜的人走后,她又重新洗澡换好精心裁缝的衣服后,端坐在床上。
她看了一眼窗外,太阳已经西沉;再看一眼屋中的桌子,她现在做想做的事情就是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到时桌子便会摆上酒菜,她就会和沈五爷对饮......
不过现在她还不能等,她还要去给她的女主人行礼;轻轻的叹息着却并没有着急起身,今天,她可是沈家比较重要的人,不用事事处处为人着想了。
她的心情有五分紧张,却有着十二分的兴奋:自今晚之后,她便不会再是奴婢了。她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她盼这一天也盼了很久了。
她现在做到了,她被留下来没有被赶走!为了这一天,她每日都不敢多看五爷一眼,多和五爷说一句话,之勉强自己把笑容展现给红袖姑娘;她努力让红袖姑娘知道,她会是一个很规矩、只会以红袖姑娘为主子的丫头。
绿珠的眼看向一旁的床帐脸上飞红、心下却有着欣喜;今日之后她会更加谦卑的伺候袖儿姑娘,直到——,她能把袖儿姑娘置于死地:只有袖儿姑娘死掉之后,她才会把自己的得意展现出来;就算红袖只有一口气在,她也会一如既往的恭顺。
恭顺,是为了要红袖姑娘的命,是为了要让她的儿子成为沈家长房嫡长子。
绿珠,现在想要的并不是眼前的这一点点了;虽然在她被买进沈家时,她还没有想到这些;但是现在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也很长远了。
她要好好的用这三天的时间让沈五爷深深记住自己,日后会再让她暖床:如此她才能成为姨娘;她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做到,因为她听人说过男人对于他的第一个女人总会有些不同,她要做的就是把这个不同变得更大、更多。
今天是什么日子,红袖知道,沈妙歌也知道;他们就算想忘掉也不可能,因为沈老祖和沈太夫人今天特意使了人来。
沈夫人也使了人来,不过她使人来只是为安抚红袖:她并没有让人带话,只是送了一些东西给红袖;倒是让人给沈妙歌带了几句话。
沈夫人让沈妙歌记住,他曾经答应过她会好好的爱护他的妻子。红袖这时才知道,当天她嫁到沈家时,沈妙歌会说出那样一句话来,是源于沈夫人的教导。
沈妙歌当然没有忘记,他不但记得他答应过母亲,他还记得他答应过红袖。
不过,红袖两个人看上去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应对沈家主母们打发来的人之外,他们应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并没有不快或是不安等等。
太阳移到了西边就快要落下时,门外传来丫头的声音:“五爷、姑娘、绿珠来给姑娘行礼。”
红袖把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回,平声道:“让绿珠进来吧。”
两个小丫头扶着绿珠进来了,红袖抬头看过去,有些震动却也在心中喝了一声彩:绿珠装扮的十分漂亮!至少,要比红袖漂亮。
红袖的长相并不十分出众,只是中山之姿:像她这样的面容,在女人中间是极平常的;不过她吸引人的地方并不在于她的长相。而沈妙歌也不是一个以貌取人之辈。
绿珠头上的饰物并不多,身上的衣服也不是用的名贵布料,但是她的巧手下,这些平常之物却让人眼前一亮。
“绿珠给姑娘请安,请姑娘训诫。”绿珠轻轻的福了下去,她的一举一动在今天也十分的赏心悦目。
红袖看在眼中心底明白,平日里绿珠是掩了自己的一身风流,生怕惹来自己的讨厌把她送回去;而今日,她已经不必再掩饰了。
“起来吧。哪里有什么训诫,只要你日后好好的伺候也就是了。”红袖微微笑道,一双眼睛都笑的有些弯:“今日是你的好日子,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也不迟。”
红袖又唤韵香:“把备好的东西取出来赏给绿珠吧。”她今日虽然不想落个贤良之名,但是应有的礼俗还是要有的;至少,她现在不能落个妒妇之名,日后嘛她到时不介意,免得总有女人打沈妙歌的注意。
绿珠一面再次福下去谢过红袖,一面趁红袖转过脸去的机会,抬头娇羞无限的看了沈妙歌一眼:只看了一眼,便已经有了风情。
沈妙歌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这个绿珠果然是个别有心机的!一个多月以来她都装扮的十分朴素,行事也十分的本分,就是为了等今天吧?
今日的绿珠,和平日里的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举手投足都与平时不同了,带着一种风情;她均让还偷偷的看自己一眼,就是为了勾引自己吧——沈妙歌在心中已经用上了十分不雅的词来形容绿珠:只是自己不喜欢她的这种样子!他想着看向了红袖:还是袖儿看着让人舒服啊!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他脑中忽然窜出了一个念头:如果今天晚上是他和红袖圆房该有多好;随即脸上飞红的转过头去,在心中对自己狠狠淬了一口。
而沈妙歌的举止落在绿珠的眼中,一位她的沈五爷看到她突然的美丽和风情震惊之后心动,心下更为窃喜。
韵香把赏给绿珠的东西取来递给她:东西不重倒也不轻,相比沈家主母们赏通房或是妾侍的东西不上不下,刚刚是中等。
绿珠看过东西之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心中生气了几分不快:她不是普通的通房丫头,而且这一个多月来她如此尽心的伺候红袖姑娘,居然才得到这样的赏赐,红袖姑娘看来怎不是一个好主母。
她要出去红袖的心更热,并且心中的负疚感减轻了不少。
绿珠把东西交给身后的小丫头拿着,她在等沈妙歌开口:接下来,应该是沈妙歌和她回去用晚饭,然后......;她的脸上火烫起来。
九十四章 宴请背后
绿珠静静的等着,等着沈妙歌起身先走。
“没有其它的事了,你就先回去吧。”沈妙歌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
绿珠错愕了一下,她忍不住吃惊的抬着头看了一眼沈妙歌,随后警醒过来飞快的低下头,想也没想便微微屈膝告退;只是她的声音有着一丝颤抖,隐隐现出她的一丝不甘。
沈五爷居然不随她回去?今天这样的日子,按规矩来说沈五爷不是应该带着她一起回去的吗?他还要留在这里用饭,让她根本没有想到。
她怎么能够心平气和,今天对于她来说,可以算是洞房花烛夜,一辈子最重要的一天;她的身份卑微,虽然不能和沈五爷拜堂,虽然不会有交杯酒、同心结,但是晚上会有属于她的一顿晚饭,沈五爷一直会陪在她身边——如果今天是沈五爷纳妾,那么府中会摆几桌酒席;但她不是妾,所以这顿饭对于她来说很重要。
绿珠带着一肚子的兴奋与希望 而来,却带着一肚子的失望与沮丧回去了;而且,她还不能表露出来。她努力让自己走得自然,同平日里没有不同。
沈五爷越是如此,她越要小心红袖姑娘才成;不能被红袖姑娘有机所乘。
西边,太阳已经不见了,只余下红霞还在映照着天空,带给大地今天最后的亮光;屋里,已经撑起了灯。
红袖看向沈妙歌:“也许,你应该和她一起回去用饭的。”
沈妙歌不满得看向红袖道:“你应该同我说‘你今天晚上最好不要去绿珠那里用饭,因为我们府上某些人说不定会在那些饭菜中动手脚’;你怎么能让我过去?袖儿,我是不是你丈夫?”
一双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看向红袖,带着几分幽怨;不过红袖却是深知他的,所以并不为他所动。
她娇笑:“大厨房里府中已经无人能动手脚,而绿珠就在你的院子里,那里也不会有不可相信的人——所以,饭菜绝对没有问题,你可以放心用;我明明知道的事情,为什么要说假话?而且,今日是你的大日子呢。”
沈妙歌恶狠狠的瞪着红袖:“你可以再说一遍,来,说啊。”他张开双臂,做出随时扑过来的样子。
红袖看着他,忽然收了笑容:“那个,我饿了,我们用饭吧;韵香、茶香,摆饭了。”韵香等人已经习惯,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把红袖和沈妙歌单独留在屋里。
沈妙歌却没有放过红袖:“你想就此算了?我让你再调笑我。”扑过去就挠她的痒:“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
两个人的玩闹外面的韵香、点娇都听到了,丫头们相视一眼笑了,悄悄的道:“饭菜还是一会儿再摆吧。”这个时候,她们进去不太好;而且现在也不到用晚饭的时候,饭菜根本还没有好。
红袖和沈妙歌两个人的心情其实不好,只是两个人都没有表现出来;现在打闹了一阵子,他们才感觉心里不那么压抑了。
而两个人在床上玩闹的最后结果就是沈妙歌抱住红袖躺倒在床上。
沈妙歌脸上虽然发红,却没有轻薄红袖;他看着红袖的眼睛叹了口气:“袖儿,你说萱妹妹为什么也要那么做?”
红袖闻言伸手轻轻推开了沈妙歌坐起身来:“我哪里知道呢?”
沈妙歌也坐了起来:“不过平日里萱妹妹谝常常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这一次也许是巧合吧?只是真的是跟着添乱!”
巧合?红袖偷偷翻了个白眼:好吧,我也不是没有巧合的人。
没有得到红袖的回答,沈妙歌正想说什么时,外面传来韵香的声音:“五爷、姑娘,平南郡主、萱姑娘和姑奶奶使人来请。”
红袖起身抿了抿发角:“走吧,我们去赴宴。”
沈妙歌叹息着起身,然后和红袖一起去了他的院子:平南郡主、萱姑娘、沈大姑奶奶同时请人,而且亲人的地方就在沈妙歌的院子里;说提到的缘由也是相同,为沈妙歌贺喜。
这让神庙哥十分的不痛快。不过他和红袖却要将计就计,这么好的时机不知道利用,那他就不是沈妙歌了。
红袖和沈妙歌嘴角都含着笑走向了沈妙歌的院子:贺喜?真的不知道明天一早要贺谁的喜啊。
绿珠回到院子里,看到平南郡主、萱姑娘和沈大姑奶奶都在,微微吓了一跳:找五爷一般都会去红袖那边,她们为什么会等在五爷的院子里。
上前请安行礼后,她才知道这几位主子都是来给她道喜的;嗯,应该是说给五爷道喜的,而且厅上已经摆好了几桌席面。
绿珠心下微微一转念,便想到沈五爷不可能不知道有人要在他的院子里宴客:而今天的宴席自然不能没有红袖的份儿,所以五爷才没有同她一起来。
虽然这些席面不是沈家摆的,但只看这样子,也比纳姨娘的体面少不了多少——有郡主前来,自然比新姨娘还有体面些;她自然是很高兴的,所以诚心诚意的拜谢了平南郡主几位。
绿珠刚刚回到屋里,便听到外面又来了人,并且陆陆续续来的人还不少;她子屋里看出来,便知道来的人是沈家的姑娘和少爷们。红袖和沈妙歌也在众人到的差不多时,也终于到了。
众人见过礼之后入席刚刚坐定,便听外面有人朗笑道:“郡主宴客,为什么不请小王呢?实在是让小王伤心啊。”不过声音里并没有一丝伤心的意思,而且还带着一份莫名的兴奋。
廉王爷到了!
屋里已经坐下来的姑娘们都急忙起身回避。廉王爷倒还算是知礼的,并没有立时进屋,等到屋里静了下来,他才挑帘进来:“郡主,小王又来看你了;只是郡主太过小气,今日在府中宴客,赶上小王在却没有给小王下张帖子。”
平南郡主已经迎了几步过来,对着廉王爷行了一礼:“王爷说笑了,只是内宅家宴,实在是不好请王爷过来;改日一定设宴请王爷,还请王爷到时赏脸。”言下之意便是逐客了。
沈妙歌和他的兄弟们立在厅上,除了行礼之外没有说一个字,廉亲王就是为了他们来的;地主之谊也就不急着尽。
沈老侯爷就在廉王的身后,不过他也什么都没有说。
廉王爷笑道:“你们也是到喜来的吧?我也是道喜来的。再说我同沈老侯爷都是一家人,通家之好,是不是沈老侯爷?”
沈老侯爷能说不是吗?他自然只能请廉王爷入席。
沈家的仆妇们有把席面移到了偏厅上几桌,这样用屏风把偏厅和花厅之间隔开:男人们在花厅上,女孩子们在偏厅。众人重新入座。
沈大姑奶奶的眉头皱了起来:今日,廉王的到来让她极为不喜。
选姑娘坐定之后,扫了一眼花厅:箭已经上弦,事情只能进行下去;现说廉王一会儿说不定就会走了才对。
廉王爷入席之后对沈妙歌道过了喜,然后有到:“沈老侯爷,您还是不要在这里陪我们了;你看你把家中的子侄们拘束的,您走了让小王和府上的人好好亲近亲近。”
沈老侯爷大笑着敬过三杯酒,便起身告退了;他知道廉王爷不会乱来,皇家的人有哪一个不是人精?
吃过几杯酒之后,姑娘们发觉廉王只是同沈家的子侄们说笑,慢慢都放下心来说笑起来;平南郡主的神色却一直没有放开,她有一种感觉廉王今天就是对着她来的。
她扫过了萱姑娘和沈大姑奶奶:如果她收手,那么她们岂不是得了便宜?身边的麽麽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伏耳道:“郡主,这里是内宅,廉王不能乱走;所以郡主可以放心依计行事。”
平南郡主想来想去,最终还是轻微的点了一下头。
只是现如今男女一分席,她想要行事便十分的困难了。不过,这一点不只是她一个人头痛,萱姑娘和沈大姑奶奶也头痛。
而沈大姑奶奶头痛的另外一点是,她的女儿根本不听她的话:她越想让女儿多吃两杯酒,她的女儿却越是不肯吃酒了。
梦喜原本想带着妹妹早些回去的,但是平南郡主和萱姑娘等都不放人。
红袖只是微笑坐在席面上,大半酒都是被她悄悄的倒在了早已经备好的手帕上;多半个时辰之后,席上的众人之后红袖是最清醒的。
平南郡主、萱姑娘和沈大姑奶奶都不停的劝酒,最终每个人都有了酒意,这酒吃得更多了起来。
沈妙歌也没有吃多少酒,沈家的子侄们虽然平日里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合,但是却向来都是一致对外的,所以很多人都在代他挡酒。
一顿酒吃了一个多时辰时,不管是哪个厅上已经没几个清醒的人。
就在萱姑娘表示要呕吐时,平南郡主那里已经被她的麽麽扶了出去:她也吐了;而马姑娘是真得撑不住已经开始在吐。
沈大姑奶奶自然把马姑娘扶了出去。
这院子是沈妙歌的,所以上房这些姑娘家是不能去的,她们只能去厢房由人伺候着梳洗;而男人们也吃酒吃多了,呕吐的可不是一个人。
九十五章 春色无边
红袖沉稳的吩咐丫头们把郡主和萱姑娘、马姑娘等人带到厢房去梳洗;不过郡主和萱姑娘的贴身之人都谢过红袖,没有用沈家的丫头执意自己来就可以;而沈大姑奶奶更是没有让人服侍女儿,她自己亲自扶着女儿出去了。
红袖没有动,她坐在酒席上神情自若:各人在打什么主意,她心里早已经清楚;她低垂的眼中闪过几分讥讽:今天晚上的情形,却不是郡主、萱姑娘或是沈大姑奶奶能控制的了。
不过,她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和沈妙歌议定要保持清醒,不被人所乘;而且正好借几位的心思,躲过今天晚上。
至于明天晚上,红袖也并不担心:她和沈妙歌已经想到了法子。
红袖想着不觉微笑了起来:沈妙歌,今天晚上会被人抢夺吧?他可要藏好了,或是一直呆在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厅上;不然——。
平南郡主刚刚离开偏厅,廉亲王随身的太监便到厅中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点了点头笑道:“我知道了。”他带到内宅的来的人只有不会武的内监,这当然是有深意的。
廉王好似口渴了想吃茶,却不想酒吃得多了,刚刚把茶盏取到手中,茶盏却一滑茶水泼洒了他一身。
沈妙歌看到这里,忽然眼睛一闪:他其实不想一直坐在厅上,他想出去看看能不能在今天晚上还能看到红袖;只是他却不便出去,现在却让他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他立时吩咐人取来自己的衣服给廉王换下来,不过他的衣服拿过来的不只一件,沈家的子侄们虽然也有人弄得一身狼狈,但自有沈家的奴仆们去取衣服来,倒也用不着他的。
但是马家的表兄表弟也醉得一塌糊涂:他们是沈家的亲戚,沈妙歌便不能等他们去取自己的衣物,当下把自己的衣服给他们暂时换下来。
他身边的堂兄忽然张口吐了自己一身,弄得十分的狼狈;沈妙歌便吩咐人把自己的衣服给他换了下来;而他在忙乱间,不小心也弄了一身的酒水;正好堂兄的衣服取来他便老实不客气的穿了堂兄的。
他打翻酒水的时机刚刚好:堂兄的衣服刚刚送到,他便弄得自己湿淋淋的。
蒸腾到现在已经定夜了;奶娘们都来催沈家的姑娘们回去,梦喜便带着妹妹们回房了。沈家的子侄们却不能告退,因为廉王没有走啊;不过他今天晚上好像也走不成了。
廉王换好衣服之后,摆手不让太监跟着,自己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出了屋子:他想要去小解,酒吃多了嘛,这是正常的。
刚出屋子不久,他便被人拉扯了衣衫:他的身子立时一紧、手掌已经握起成拳式,却 听到一个女子的声气轻轻的道:“是五爷吧?”
外面的灯笼不知道为什么十分的不明亮,何况他是要小解所以也没有向明亮的地方走。
五爷?沈妙歌?廉王在心里笑了,他故意含糊着点了点头。那人便扯着他走:“爷是要小解吧?怎么能在院子里,小心着了凉;快随婢子来。”廉王没有做任何反抗就随着那丫头一直走,话也没有多问一句。
“爷,您在这里小解吧;今日可是您的好日子,人家可等你好久,日后一定要好好的待我们姑娘;我们姑娘,唉——!”轻轻叹息着,那丫头关上了房门。
妙的是,屋里没有点灯;只是朦胧的月光照进屋子里,屋里的东西都是半明半暗,而床上半放下了窗幔,自然是更看不清楚床上的人了。
廉王无声的笑了,他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影,然后先去小解——原本他可以在沈妙歌的房里小解,不过他不习惯用另外一个男人用过的马桶;但是这屋里的马桶应该是全新的,所以他不介意。
小解之后,他便坐到了床前抚摸床上的人;那人并没有醒,连动都没有动,好似真的睡着一样,鼻息沉稳。
嗯,一个姑娘家怎么也会害羞的;廉王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不过她既然真的豁出来,他也不用怜香惜玉了;这算是对她不?好歹的惩戒。
不过,正妃还是留给她吧,谁让她那个倔强的样子,很让自己心动呢?廉王一面想着一面脱下了身上衣服。
很想知道下一章节内容,如果是廉王爷和萱姑娘,堂兄和郡主,马家表弟和绿珠那就非常好玩了。或者是廉王爷和萱姑娘,堂兄和马家表妹,马家表弟和绿珠,到时郡主再嫁给廉王爷,那这个戏就非常精彩了。让萱姑娘和郡主继续PK。
小解之后,他便坐到床前抚摸床上的人;那人并没有醒,连动都没有动,好似真的睡着一样,鼻息沉稳。
嗯,一个姑娘家怎么也会害羞的;廉王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不过,她既然真得豁出来,他也不用怜香惜玉了;这算是对她不知道好歹的惩戒!
不过,正妃还是留给她吧;谁让她那个倔强的样子,很让自己心动呢?廉王一面想着一面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阴了,月亮躲进云层里,屋里屋外都不见了一丝月光。
绿珠在屋里等到现在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已经过了二更,怎么贺客还没有走?还是爷被红袖姑娘缠住了?她在屋里坐立不安。
忽然,她听到外面有声音便起身打开门来看一看:五爷来了?她心下不不安烟消云散。
“你,给爷取杯水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想起来,含糊不清。
绿珠答应着回屋取了水:虽然没有看清脸庞,但是身上的衣服的确是五爷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换了一身衣服。
她转身出来时,不知道是不是屋外的风吹了进去,屋里灯闪了闪便灭了。
那男人取水时触到了绿珠的小手:十分的滑嫩,心下便是一荡;水取了之后用另外一只手拿着,他又伸手握住了丫头的手。
绿珠心里似乎是慌张又似乎是甜蜜,挣了一阵便任由五爷握着,小脸却已经羞红更不敢抬头看五爷了。
男人漱完口之后,便把杯子随手放在一旁的扶栏上,然后牵着那丫头的手就向厢房走去:他在自己的院子里,却好像有些找准方向;虽然如此,他却没有向上房走去。
那上房里灯火通明自然是不方便的,方便的地方当然是厢房。
绿珠看了一眼人语喧哗的上房,也就没有说什么,任由五爷拉着她向厢房走去;她心下并没有怀疑:夜已经深了,可是客人还没有走,五爷想另外找个房间休息也没有什么不好。
她看五爷走路歪歪斜斜的,便主动走上前去扶住他,然后她带着五爷走进了一间厢房:这是一间客房。
进了房间之后,绿珠把五爷扶到了床上,刚想转身去点灯却被五爷一个抱住并且上下其手起来;而绿珠被五爷一抱身子便软了一半,再被人一轻薄哪里还有半分力气,直接瘫软到五爷的身上。
而绿珠不知道,在她和五爷一起走向厢房时,在不远处的柱子后立着一个人:那人正是沈妙歌。
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绿珠扶着一个男人向前走,直到看绿珠他们进入客房之后,他才轻轻转过身去;他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也许如此对绿珠并不公平,可是那样一个女子他是真不想留在身边。
眼下的一切,都不是他的意思,而绿珠也是自愿随那人而去的,同他没有半分关系;他为什么要出声?
沈妙歌嘴角含着一丝冷冷的笑回身走向花厅:他今天晚上,他会一个睡在卧室?不,还是睡书房吧——反正他也吃醉了,睡那里明儿就好解释;嗯,最好能扯上一个兄弟一起睡。
这样,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都同他无关;原本也就同他无关。
红袖自偏厅的柱子后出现,和沈妙歌遥遥一望,她对绿珠还是有着一分不忍的:同是女子,她实在是狠不下完全的心肠来;因为绿珠虽然心计很深、也很有城府,但并没有做过伤害她或是沈妙歌的事情。
沈妙歌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他在深宅大院里生活多年,有一些事情比红袖看得透;他轻轻摇头示意红袖不可以过去。
红袖也没有要过去,虽然她有不忍,但是她却不喜欢养着一条毒蛇在身边;并且她同样认为,绿珠眼下的处境,并不是因为她和沈妙歌造成的。
那个男人穿着沈妙歌的衣服,只是一个偶然,这个偶然却是平南郡主等人造成的;而绿珠原本应该老老实实的守在自己的屋里,等沈妙歌打发人去唤她,可是她偏偏心急等不得开门来看。
也许,这就是天意?
红袖又看了一眼客房,压下去心中的不忍回转身子走回偏厅:她从来不是一个肯牺牲自己的人——红袖不是不会去做好事,但她做好事首先便是确定不会因此而伤到自己,其次对方要是一个好人。
显然,绿珠不符。
而沈妙歌目送红袖进入偏厅之后,他也转身欲会花厅:廉王已经不在厅上,所以他这个主人家也要想个法子尽快拉个兄弟去书房歇着;他,还真是乏了。
窗外,依然是没有一丝月光,月亮今天晚上好似不会再出现了。
床上的女子并没有发饰,身上也只着了中衣,这让廉王心中多少有些怒气:就算是平南郡主想要生米煮成熟饭,也不能如此轻贱自己,没有一点儿自矜吧?她的一举一动可事关皇家的脸面!
廉王早已经把平南郡主当作自己的女人,所以见她二次不知自爱心下生出恼怒来,手上便有些粗暴用力:几下便把女子的衣服扯落了。床上睡着的女子醒了过来,但是她吃酒吃得太多了,并没有完全清醒。
廉王察觉到身旁的女子好似要醒过来,立时便伏下头狠狠地,带着惩罚的吻上了女子的唇:男子的气息只是让女子一惊,然后便一下子迷失,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了。
她之感觉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却又感觉到很热、很热,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身体十分的眷恋这种感觉。
廉王原本只是想快些把生米煮成熟饭,可是一吻之后他也失了魂:身下女子出乎他意料的娇小、柔弱,全身上下的滑腻也是他从来不曾经历的。
他的心不知不觉的敞开,吻加深了。
九十六章 一大清早的热闹
在夜色的掩盖下,同样亲热纠缠在一起的并不只是廉王一对儿,还有绿珠一对儿,再有就是平南郡主了。
麽麽安顿好平南郡主之后,便悄悄的来到华亭外面,正好看到沈妙歌在柱子后面要回到上房去的样子;她一句话没说就上前拉人就走。
“你做什么?”他的舌头有些大,说得话模糊不清。
“爷,自然是带你去享福。”麽麽的声音有些低沉:“您自管来就是,今天可算是你的好日子。”
“享福?”低沉的笑声:“艳福吗?”
麽麽的心下有些莫名的烦躁,她有些不喜现在的沈妙歌:难道这才是沈家五爷的真面目?只是主子千交代万交代的事情,这个时候她并不能代主子做主;并且自家王府也实在是顶不住了,沈家五爷好与不好,也总强过自家的平南王府被廉王吞掉。
“爷你就跟来吧。”扯着沈妙歌到了厢房门前,她先左右看了看:黑漆漆的并没有什么人;不过她知道左右有郡主的侍卫在,在得到侍卫们的暗示后她放下心来。
两边厢房的灯笼也是被郡主的侍卫们弄灭的: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灯笼还亮着,但那灯光却有些昏黄,而厢房门前的灯笼却都熄灭了。
其实麽麽老眼昏花,就是灯光亮也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灭了灯笼只是免得万一让人看到沈妙歌被她带到了厢房中。
她立时把门推开,把沈妙歌用力推到屋里;然后她想了想又闪身进去,不理会沈妙歌听不清楚的询问,直接把他拉到床前。
麽麽干净利落的给他宽了外裳后道:“爷,你可要好好的待我们、我们姑娘。”她不想被沈妙歌听出什么来,所以没有提及郡主二字。
说完不等沈妙歌回话,手上一个用力便把沈妙歌推到在床上。
他倒在一具女子的身上,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幽香,身下的感觉更是柔软异常;再加上他又是吃多了酒的人,一下子血便涌到头上来,一翻身便抱住女子,想也不想便是一阵乱嗅乱吻。
平南郡主其实一直清醒着,不过她现在全身上下都羞得红了,哪里感动一下、吱一声儿?当沈妙歌抱住她时,她的身子便软得没有了一分力气,任其为所欲为了。
只是在她被脱下身上的中衣时,还是轻轻的、哀伤的叹了一口气:为了王府她豁出去了一切,却不知道沈妙歌日后会不会真心待她。
生而为女子,是她这一生最大的悲伤;如果她是男儿身,现在哪里有费尽心思的想法子托庇于沈家?也就不会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她是女子,是世间身份很高贵的女子之一,却为了自己、为了母亲、为了保父亲的基业,不得不做出有辱名声名的事情!她合上了双眼。两滴清泪却不甘的滚出来,却被身上的人吸到了口中,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而这个时候,麽麽已经退出房间、关上了门后立到阴影处,她不敢走开,也不能走开。
明天一早,沈家会很热闹吧?麽麽看向没有星光的夜空,心里如此想着;她要在天色快亮时再离开这厢房门前,伏在某一处装作醉酒刚刚睡醒的样子。
沈妙歌很早就醒了过来,他昨天晚上睡得很沉,并没有多想什么;不过他已经习惯早早起来练功,到时辰便会自然醒转。
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他坐了起来轻轻唤了两声人,却没有人答他。这时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平南郡主和萱姑娘、他的大姑母生怕有什么意外,把他的贴身丫头们都灌醉睡得不省人事。
而且,那些丫头也应该不知道他在这里睡的,哪里会来这个房间伺候他?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堂堂的沈家大少爷,居然被人逼得睡到奴仆房,真真是笑话啊。
一面想着,他一面起身过去取了昨日的衣服披到身上:这衣服还是他堂兄的,虽然是昨天晚上刚刚穿到身上的,但今天他应该换下自己的衣服来,把堂兄的衣服给他送回去。
他又伸了一个懒腰,因为昨天晚上多少吃了些酒,又闹到那么久才睡,再加上他小耳房的床远不如他卧室的舒服,现在他还真有些腰酸背痛,精神也不太好。
大大的,没有形象的打了一个哈欠:屋里没有人,他如此做也不怕丢人;这才轻轻推开门向卧房而去:昨天晚上他可是不敢睡卧房的,怕被人所乘。
天知道他睡下之后,会不会第二天早上发现身边睡着一个人;不管是平南郡主还是马家表姐,都不是他想看到的人。
他迷迷糊糊的想:如果每天早上醒来看到的人是袖儿,那该有多好?嘴边含着一丝笑,推开了他的卧室的门——这个时候卧房里一定不会有人的;如果昨天晚上有谁打这个房间的主意,等了多半夜、又找不到他的情形下,还能不悄悄的趁没有人发觉的时候溜走?
他进了房间之后,摸索着把灯点着,然后转身想去柜子哪里取衣服;忽然他愣住了:房间有人!不过他立时便又放松下来。
衣架上摆着的衣服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衣裙:那是红袖常常穿用的衣服。
他摇了摇头:袖儿不是昨天晚上调皮,睡到自己卧房来想吓一吓平南郡主吧?只是这样可不太好——万一被人看到袖儿一大早在自己房里出去,她的闺誉可就完了!
沈妙歌也顾不得去取衣服,轻轻唤了一声:“袖儿。”人并不在床上,不知道袖儿是在哪里。
随着他的轻唤,帐幔旁边有声响传来:那是梳洗的地方;所以沈妙歌想也不想便挑起帐幔想过去,不过在他挑起帐幔的一、同时,他想起意见奇怪的事情,天色还没有放亮,红袖就算是在梳洗为什么不点上灯烛呢?
如此想着,他挑起帐幔的手便顿了顿,然后就想收回去。
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儿。
不过,他刚刚收回来手,里面却冲出来个人,一下子便冲到了他的怀中;沈妙歌心下一惊,下意识的就想把人推出去,借着屋里的灯光却发现扑到他怀中的人是他的萱妹妹!
他推出去的手也及时收住了:并不是因为是萱妹妹他就不忍心了,是因为他的萱妹妹居然只着了小衣!
“萱妹妹!”沈妙歌惊呼出来。
“琦哥哥!”萱姑娘却比沈妙歌还提早叫了出来,并且声音很大,非常大。
沈妙歌不知道什么萱妹妹不回房,却睡到了他的卧室里;更加不明白她为什么已经起床,却没有点灯烛;他现在只想赶快和她分开。
他反应的并不慢,几乎在惊叫的同是便举步往后退去:不能推,但是可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而且非礼勿视,他在看到萱妹妹没有穿什么衣物时,便已经急急的转过了头去。
但是萱姑娘好像是吓坏了,也摆动着胳膊、扭动着身子想挣脱沈妙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就是没有分开。
而且因为沈妙歌的后退,她也随着踉跄前行;如此一来,沈妙歌身子便有些不稳,连退了几步之后就要跌倒在地上。
幸好萱姑娘及时扶住衣架,他才勉强立住身形;他刚刚一错脚步。想立稳身子:他已经发觉好像是两个人的衣带纠缠在一起了,只能解开两个人便可以不用如此尴尬了。
但是随着萱姑娘的一声惊呼,她的手自衣架上滑落,两个人又向后倒去:沈妙歌这一错脚步,他的身后便是床了。
两个人一下子摔倒在床上:沈妙歌在下,萱姑娘在上;两个人都十分的尴尬,一脸的通红。
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什么,两个人都想分开;至少沈妙歌是如此想的,而在他看来萱姑娘也是如此做的。两个人如此姿势不能解开衣带,扭动间两个人的位置变了,都侧趟在床上。
正要解开衣带时,房门却被人一下子推开了:门口站着一大群的丫头。
没有点娇和映舒。
不过到时有沈妙歌院子里的几个丫头在,其余的便是萱姑娘的贴身丫头们!
随后众丫头们有惊呼的,有尖叫的,都满脸飞红的转身飞快的跑了出去,门却没有人想到要关起;萱姑娘看到众丫头之后一愣,然后也尖叫起来。
沈妙歌却傻了,他看到门口的丫头们脑子里一霎间空白;然后立时醒悟过来,飞快的扯过被子掩到他和萱姑娘的身上。
萱姑娘的贴身丫头跑出房门后,看到有婆子自房里跑出来时心里一惊,转头便看到平南郡主的麽麽才自角门出来,立时省器要关上房门。
她跑出来没有几步,所以回身关房门十分及时,并没有被人看到屋里的情形。
而萱姑娘的尖叫在响了一半时就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让院子里的众人都惊疑不定:那房子可是沈五爷的卧房,怎么萱姑娘好像在里面。
平南郡主的麽麽脸上闪过一丝讥笑,并没有说什么反而装出一副醉酒的样子来:“诸位嫂子有礼了,人老真是不中用,居然几杯酒下肚便醉倒在地上睡到现在;这个时辰我们郡主也该起了,我就先回去伺候着;一会儿再来给沈五爷赔罪。”
众婆子并不太明白这一大早上唱得那一出,诺诺的应着麽麽时,便听到一个厢房中传来一声尖叫声:“你是谁,你是谁——!”这是平南郡主的声音。
然后紧接着又传出一声尖叫:“你是谁?你不是、不是五爷?!”这是绿珠的声音。
而另一个尖叫声更响,带着二分凄厉:“你个登徒子,怎么、怎么在我房里?母亲、兰儿——!”这是马姑娘的声音。
随着这几声尖叫,满院子的人一下子乱了起来:有哭的有叫的,却向着不同的厢房跑去!这下,事儿,大了。
九十七章 早有应对
沈妙歌看了一眼怀中的萱妹妹,听着院子里的鸡飞狗跳声,脑海出现的却是红袖的影子:现在这个样子,要如何对红袖解释?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他会和萱妹妹这种样子样子被人看到。
至于是不是要对萱姑娘负什么责,他是想都没有想:怀中的是妹妹,虽然这个样子十分的不雅,甚至可以说是有伤风化;但是他们是兄妹。
好在有一点,他相信那些丫头没有看到他的脸,或是没有看清楚他的脸;门被推开的那时候,他正在解衣服,因为他和萱妹妹距离比较近,所以他的上臂要架的高些才可以——正好遮住了他的脸。
所以当丫头们打开屋门时,他有过一霎间的呆愣,身子一动没有动,自然也就没有人看到他遮起来的脸;而当他省起要抓过被子来盖到身上时,丫头们已经都转过去了身子。
就算有人还没有转过身去也一样:他和萱姑娘没有解开衣带,他便不能转身,想要取被子只能把胳膊向头顶伸去抓床里的被子,所以他的脸一样没有露出来。
如此以来,也不会有兄妹不雅的传言;而血缘,他现在根本没有想到。而现在的情形,虽然可能会有些风言影响萱妹妹的闺誉,但是只要自家的长辈们出手,自然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但这一切是对府中上下人等的,对红袖他总不能谎言以对吧?嗯,最倒霉的一件事情就是,他和萱妹妹没有血缘关系!他却和萱妹妹如此“抱”在一起——丫头们一定会这样说。
沈妙歌在这个时候终于想起了血缘一事,不过他烦恼的只是要如何向红袖解释此事,却没有想到其它:娶萱妹妹?兄妹怎么可以成婚,所以沈妙歌根本就没有动过这脑筋。
也许原来他是有过这种意思,但是他已经是成亲两年的人,早已经忘记了少年时的那一点点萌动:他是忘了,根本就不记得他曾对萱姑娘说过什么。
就在萱姑娘重回沈家的那一天起,她便在沈妙歌的眼中只是妹妹:一个很让他心痛、很让他挂心的妹妹,如此而已。
他对萱姑娘一直很好,但是他认为相伴一生的人只有红袖:他们小夫妻才是一体,没有人能近得过红袖;其它人对于他们小夫妻来说,亲近的便是家人,远一些的便是外人;萱姑娘也不例外。
就因为萱姑娘是妹妹,远一些,所以在她刚刚回府时,沈妙歌才对她有求必应,陪她多一些:因为红袖是自己人啊。
他伸手捂住萱姑娘的嘴:“萱妹妹,不要再叫了!你的闺誉还要不要了?”
萱姑娘这才停下来,可是她的唇印在了沈妙歌的手心,让她心中生起了麻麻酥酥的感觉,满脸的红晕更艳。
沈妙歌却没有一点香艳的感觉,在萱姑娘不尖叫之后他便移开了手。萱姑娘轻轻的唤了一身儿:“琦哥哥。”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颤音。
沈妙歌却没有注意到她声音的异样,只是专注的解衣带上的结:该死的结还是不好解,不像是人系的结那般一拉就松开了,完全是乱乱的纠缠在一起,根本就拉不开。
“琦哥哥,我们、我们怎么办?”萱姑娘的脸越来越红,因为对面沈妙歌的男人气息不断的传过来,熏得她感觉好似吃了三两酒一样有些醉意。
而她没有穿多少衣服,距她心爱的琦哥哥又如此之近,不知不觉中她的心里有些瑃情荡漾。
“不要急,萱妹妹;”沈妙歌却没有看萱姑娘,他虽然知道萱姑娘没有穿多少衣服,不过却并没有想的太多,也一直没有多看她一眼:因为这是他的妹妹;如果能对妹妹想入非非,那他岂不成了禽兽:“你往我这边来些。”
萱姑娘听到沈妙歌的这句话,脸上更红但心中却说不出来的甜蜜:她一直都知道,她的琦哥哥是喜欢她的啊!虽然这样的要求对她来说有些太过分,但她还是强压下羞意,向着沈妙歌的身体移了一点过去。
虽然今天是她设下的计,但是这个时候还让她主动,她真得很害羞:她的脖子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