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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书网 > 锦绣田园妻 > 五 ...

五 ...

(姨娘不知道当日之事,在征得田敬和田流枫的同意后本来欲前往田流苏的明珠阁问问她的喜好,但在明珠阁的院外被一侍卫拦住了去路,说是出嫁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打扰田流苏,她心中暗暗羡慕田流苏好命,文大将军的公子文熙娶她当正妻也罢了,没想到他会如此看重她。

想到这里她心中更加上心准备要将相府珍藏的好东西全部拿出来给她做嫁妆,将来也好求她为田流花说一门好亲。

明珠阁中,田流苏已经睡了两日夜了,雪菱和绿竹绿袖几个丫鬟这两天也一直待在屋子中,绿竹和绿袖时不时的就和文熙派来的那两个叫做阿花和阿朵的丫鬟打上一场,还上了瘾了,晚上的时候阿花进来给了雪菱一颗药丸,要她给田流苏服下,并说文熙带来了话,明日一早便会过来过来迎亲,要她们明日早上早早的起来为田流苏装扮。

接着阿朵领着几个小丫头进来手中捧着一堆大大小小的盒子,说是明日要穿的嫁衣及凤冠霞帔还有许多的珠钗首饰,满满的摞了一大堆,雪菱和绿竹绿袖两个丫鬟不由得面面相觑,不是说三日后吗,现在才是第二日,怎么又提前了一天?

“为什么又提前一天?这样不是太仓促了吗?”雪菱不由得开口问阿花。

“公子说虽然时间仓促,但是该备的东西他一样都没少,该行的礼节他也一样不会少,所以还是请菱姐姐按照公子的吩咐办吧,先将这解药给小姐服下,等她醒来后歇息一下便可以开始梳妆了,公子将十全­奶­­奶­也请来了,就在外面候着,等小姐起来后再让她进来为小姐梳妆。”

阿花的名字虽然有些俗气,但是人却分外伶俐,说起话来伶牙俐齿,清脆婉转,虽然谦恭有礼,笑着说话,但言语中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她和阿朵命小丫鬟将东西放下又转达完文熙的意思后便一起退了出去,重新守在院子中。

这两天宰相府的人也没人来明珠阁中看望田流苏,据说田流月和田明月都来给田流苏添妆,也被挡在了院外,不允许她们进入,二人没办法只好悻悻离去。

此时好不容易有了解药,雪菱立即让绿袖取来水将她扶起来给她服下,服了药后又将她放倒,雪菱坐在软榻上等待着田流苏醒过来。

过了一会儿,床上的田流苏动了动,雪菱和绿竹绿袖立即凑上前来,只见床上的人睫毛纤长,密密的盖住了眼帘,她的手指先动了动,紧接着眼皮转动,田流苏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小姐,你终于醒过来了。”雪菱高兴的喊了一声,然后伸手将她扶起来,探过靠枕垫在她的腰间,然后紧张的看着她。

“我睡了几日了?”田流苏见几人紧张的神情,顿时明白自己可能已经睡了好几天了。

“小姐,您已经睡了两日了。”绿竹抢着回答道。

田流苏不由得抬眼看了看外面,既然文熙都已经给她下了迷药,那一定也将她软禁了吧?

“小姐,文熙公子派人将这里看守了起来,说明日便会来迎亲。”

雪菱毕竟跟着她的时日较长,明白她心中所想,所以先和她说了此时的情形。

“恩,这像是他往日做事的风格,不过,成亲时所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已经准备好了,文熙公子说虽然成亲的时间有些仓促,不过该准备的一切程序和礼仪他都会准备好的。”

雪菱边说边指了指多宝阁上摆着的那一堆衣服配饰盒子对她说道。

“小青呢?”田流苏四下看了一眼,见小青不在,不由得抬头看向雪菱问她。

“小姐,小青那日冲出去给云世子报信后一去未回,不知是不是冲出去了。”

小青那日冲出去的时候,这些隐卫已经去截她了,雪菱心中虽然担忧但见她未被捉回来,心中也暗暗庆幸,大概是冲出去了吧,不过,这两日云洛也没有任何动静,她又有些不确定。

田流苏却摇了摇头,文熙既然下定决心要她和他成亲,一定会严加防范,绝对不会允许小青出逃的,她就算逃出去那也大概去了一多半的命吧,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到长安王府。

文熙虽然平日里温润雅致,但是他狠起来却比谁都要狠,这样的人最是令人捉摸不透,无法猜测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也是她以前失忆时为什么一见到他便不由自主有些害怕的原因。

她叹了口气,她和他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若是她没有恢复记忆,多半会选择他,但是­阴­差阳错,冥冥中自有天意,兜兜转转,他费了那么大的劲最终她还是恢复了以前的记忆,记起了她心中一直爱恋的人是云洛。

有些人也许不能一眼万年,却可能因为一件极小的事情便会对某个人上了心,然后将这极小的事在心中无限的放大,从而在心里生根发芽直至长成参天大树,再也无法从心里拔出来,她对云洛也许就是一种这样的情愫。

在初入异世的恐惧不安中,她碰到了他无条件的给了她帮助,她刚穿过来的时候这具身体虽然只有四五岁,但是里面承载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灵魂,她看得出他是个高傲冷清的人,也分得清真假,能看到他救她时眼中毫无心机的急切,也许就是那样的急切打动了她,虽然她调戏了他,但是他仍然将她从池子里救了上来,还给她买了­干­净的衣服。

那是她来到这一无所知的异世时碰到的第一个关心她对她伸出援手的人,所以她的心里便记住了他,从此魂牵梦绕,一生相思相缠。

有时候爱上一个人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忘记一个人却要一生的时间也许还不够,她爱了他,便再容不得其它人,没有任何理由,即使后来遇到的文熙对她很好很好,和她相处的时间也很长很长,但是仍然无法和一眼相念的云洛相比,而此时昔日的朋友或者是闺蜜眨眼间要成为敌人,她心如刀绞般的痛。

几个丫鬟见她醒过来后便沉默着,脸上神­色­郁郁,估计她也不开心,所以也都不说话,等待着她的吩咐,服了文熙的解药后田流苏虽然醒了过来,但还是全身酸软无力,她现在身上的力气只够端起一杯茶,也许端一碗燕窝粥便不行了,她心中暗暗吐槽,这样坑爹的药也只有文熙能配得出来。

“雪菱…”田流苏觉得自己又快要晕过去了

“小姐,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做?”雪菱走上前来很有气势的说道,依照她对田流苏的了解,她觉得她要开始奋起反击了,她已经等得快要发疯了。

“我好饿,好不容易醒来,再不给我吃点儿东西,我又要晕过去了。”

“……”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了一下,绿竹和绿袖突然转身跑了出去,接着外面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两个丫鬟这回有了田流苏撑腰,底气瞬间足了,对着阿花和阿朵颐气指使,呼来喝去让她们去给田流苏弄吃的。

那两个丫鬟这几日被阿花和阿朵压着,屡战屡败,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气,此时田流苏终于醒过来了,二人直觉的将田流苏当成了靠山,认为有她在,那两个丫鬟一定不敢再那么嚣 ...

(张了,所以对阿花和阿朵大呼小叫让她们赶快去准备吃的。

阿花和阿朵自然不敢在田流苏跟前嚣张,来的时候文熙是怎么说的?待田流苏醒过来后就是她们的主子了,要服从田流苏的一切命令,所以绿竹和绿袖出来吩咐的时候她们二人相视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转身去相府的厨房准备吃的去了。

绿竹和绿袖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口,两个丫鬟站在门外舒了一口气,对着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隐卫做了个鬼脸示威,也不管人家能不能看得到。

田流苏饿得肚子叽里咕噜的响了起来,即使是她在甜水村第一次昏迷醒来后也没饿成这样过,她不禁心中忿忿不平,文熙是真的喜欢她到了要强娶的地步了吗?怎么会让她连续睡两天,将她饿成这样?难道他不知道她是个吃货么?最难以忍受的就是吃不着想吃的东西么?

就因为这一件小事田流苏就将文熙又往外推了一把,觉得他也并没有想象中的爱她,而对于云洛她总是能很宽容,这就是对待自己所爱的人和不爱的人之间的区别,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可以纵容忍耐,而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即使付出很多也会因为一件小事而使他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打折扣。

田流苏端起雪菱倒的茶一口气咕噜咕噜喝了三杯,才觉得腹中有些饱了,心中正纳闷文熙派来的两个丫鬟磨叽,去端个饭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回来。

这么想的时候便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接着帘子一掀,阿花和阿朵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盘中的饭菜很­精­致,五姨娘听说田流苏要用饭,亲自去厨房安排人做了几样她喜欢吃的菜­色­送了过来,还额外给她包了一包糕点说让她明日藏在喜服中饿了的时候偷偷吃点垫肚子。

田流苏有些莞尔,怪不得这五姨娘能得田敬的欢心呢,这心思还真有点古灵­精­怪的意思,将糕点藏在喜服中?这办法还不错,等她和云洛成亲的时候就这么­干­。

她手脚没力气,让雪菱搬了个矮几放在床上,手忙脚乱的吃了起来,一点大家小姐的样子都没有,吃了半晌她一抬头见绿竹绿袖冬青几个丫鬟盯着她猛看,顿时将筷子一扔,不高兴了。

“你们这么盯着我,叫我怎么吃?没见过这么不文雅的吃相么?”

“啊,小姐,不是的额,奴婢错了。”几个丫鬟见田流苏发了火,有些不明所以,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她。

“你们都出去吧,就让雪菱一个人留下好了。”她吃着吃着想到了云洛,所以心情立即不好了,拿几个丫鬟撒气。

想到云洛她就气闷的不行,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本那日拒绝文熙的时候她心中很坚定,文熙点了他的­茓­道给她服下迷药后她仍然心中坚信云洛一定会出现的,但是她睡了两天两夜一觉醒来他居然还没露面,难道他真的要看着文熙和自己拜堂成亲?

“哼,最好不要来,不要出现,若是你敢出现,一定要让你脱了衣服在地上­祼­奔三圈。”田流苏心中想着,口中不由自主的就说了出来,她心中气怒啊。

“噗,小姐,世子一定会来救你的。”雪菱坐在一边见她居然说什么让云洛脱了衣服­祼­奔,脸一红笑出了声。

“你怎么知道?”田流苏有些祈盼的看着雪菱,难道这丫头知道什么内幕?

“若是世子不来,那你嫁给文熙公子也不错,其实,我觉得文熙公子更适合你。”

雪菱只是打趣她,但是她心中却是觉得文熙要比云洛好。

“她就算嫁给文熙,本世子也会上天入地将她夺回来。”清冷凛冽的声音传出来,带着浓浓的煞气,回荡在屋子中。

紧接着,一袭华贵紫衣,如珠似玉的男子像一缕青烟般飘了进来,如刀般锋利的眼神在雪菱身上割了一遍,然后看向田流苏,眼神中瞬间转为化不开的浓浓柔情,如云雾般缭绕在她的周身,将她紧紧的包裹起来。

“哼。”田流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雪菱见云洛来了,忙低头行了一礼,匆匆退了出去,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这两日她不见云洛前来,其实心中也是为田流苏憋着一口气的,幸好,他终究还是来了。

雪菱出去后,房间里只剩下云洛和田流苏了,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田流苏咀嚼食物的声音和吸溜吸溜喝汤的声音。

她只顾吃自己的饭,也不搭理云洛,好像他这个人压根就不存在似的,云洛见她如此,知道她生了气,但是他没法告诉她他被皇帝留在宫中的事,这事牵扯到的事太多,他不想她被卷入进来,他想给她撑起一片独立的天地,让她此后都在自己的呵护中慢慢变老,这是他很早就想要做也一直在做的事,如今,离这一步又近了一些。

“流苏,你怪我了?”半晌,云洛见田流苏还是不说话,走到她对面坐下来,将她散落在肩上的一缕秀发缕在而后,轻轻开口问道。

“哼…”田流苏继续哼了一声不理他,还是自顾自的吃自己的饭。

云洛这两日在宫中都没休息好,此时来了这里看到她人没事,不禁松了一口气,文熙和田流苏的事已经传遍了京城,他自然也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虽然心中焦急,但因为他手中有圣旨,而且他知道田流苏的心始终是在自己这里的,所以,看到她人安全后,便放下心来。

田流苏从来没跟自己闹过小脾气,所以看到这样的他,云洛不禁心中欢喜,这是她将自己的情绪在自己面前展露的一种表现啊,傻丫头,明明心里想让自己来,他来了又倔强的不肯理他。

坐了一会儿,他突然将手伸向自己的脖子,修长得手指微动,解开了领口的盘口,田流苏此时已经吃饱了,见他来了说了一句话后便再没了下文,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立即让她怒火中烧。

只见他手指灵活,已经连续解开了自己衣服上的好几个盘扣,紧接着他双手一用力,将外衣一掀,华贵的紫­色­衣袍便已经落地,只剩下里面的贴身亵衣。

“你做什么?”田流苏几乎要晕过去了,这是什么意思?她被文熙制住的时候他不来给她解围,好不容易来了,一来就要上演霸王硬上弓的大戏么?

“这不是你希望的么?”云洛手不停歇继续解着亵衣,扣子松开,里面如玉的肌肤已经若隐若现,胸前六块腹肌也渐渐的露了出来,田流苏不禁咽了咽口水,更加气怒了。

“什么是我希望的?你还要不要脸?难道对着别人也是这样的么?一见面就脱衣服施展美人计?”

她一边喝叱他一边又忍不住眼睛往他身上瞄,上次在龙泉山温泉中,她那时不好意思,没仔细看他的身材,此时近距离相对,他完美的黄金比例倒三角身材渐渐的显露出来,她觉得自己快要hold不住了,她忙仰起头,感觉鼻子上湿漉漉的,似乎有什么液体涌了出来。

她一惊忙拿起丝绢捂住鼻子,以免鼻血横流被云洛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呵呵,流苏,不是你说的要是见到我便让我­祼­奔 ...

(三圈么?难道是我听错了?”

云洛好笑的抬起头,他一进来就听到她语气不善的嘟囔着那句话了,瞧她那愤恨的表情,大概是对自己怨念深深的,所以为了平息她心中的怒火,他便打算脱了衣服让她看看自己的­祼­体,她若是真的愿意看,他还是很愿意让她看到的,当然至于­祼­奔,他是做不出来的。

田流苏闻言一噎,原来他脱衣服是这个原因?想到自己刚才脑子里那不健康的想法,她顿时好想撞墙,啊啊啊,谁来救救她啊,她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原来你脱衣服是要­祼­奔?”她想着这话便随口问了出来,问完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你以为呢?你觉得我是要做什么?”云洛眼中明显充满揶揄,却不遗余力的打趣她。

“难不成,你以为我脱衣服是要和你洞房?虽然我很想,不过我也不是饥不择食到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你洞房啊。”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继续猜测。

“你快穿上衣服滚出去…”田流苏压低声音怒吼出声,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他这样不要脸还光明正大的。

“呵呵,那这可是你不要我­祼­奔的?那我便将衣服穿回去了?”诡计得逞后,某人笑得一脸风­骚­,云洛挑起刚刚脱下的衣服又穿在身上。

紫衣玉带,气质出众,他穿上衣服后见田流苏已经放下了碗筷,便动手将她身前的矮几搬了下去,然后上了榻挨在她身边,右手绕过她的腰后将她圈在怀中。

“谁说我不要你­祼­奔了?脱光衣服出去绕着宰相府­祼­奔一圈好了。”

田流苏此时心中的怒气已经渐渐平息下来了,她不是任­性­的人,既然他终究是来了,那她也适可而止吧,所以,云洛脱了鞋上了榻搂住他她也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便住了手。

“不,我的身子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看,其他人谁看了我便要剜了他的双眼,流苏,你确定要那样吗?”云洛倾过身子闻着她头发上的清香,一阵陶醉。

这句话戳中了田流苏的软肋,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看,所以她紧绷着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任由他将她搂在怀中。

“你那破身子,谁稀罕看啊?估计也没什么看头。”她此时的语气已经带着一些撒娇了,与刚才的怒气冲冲完全判若两人。

“流苏,你要不要试试?只要你提出,我便会满足你的。”

云洛抱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软的开口:“这几天委屈你了,我知道你一定在等着我来,我来晚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除我之外的任何人的。”

听到这一句带着歉意的话,田流苏心中的怒气又平息了些,她想了想开口:“你是怎么进来的?文熙派了那么多隐卫守着院子呢。”

“哼,他那些隐卫怎么能难倒我呢?”云洛有些生气的开口,这话真打击人,论武功他和文熙不相上下,这点隐卫怎么能拦得住他?

“也是,明日的事你准备怎么办?”田流苏知道他既然来了,那对于她和文熙的事也必然有了安排,文熙已经将喜帖全部发了出去,一切准备就绪,他想翻盘似乎有些难。

“就这么不信任我?难不成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中用么?我自然是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后才来的,否则你以为我会怎么做?抢亲么?”

云洛有些无奈的看着她道。

“你和我父亲不是政敌么?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同意的,何况是在这样的情形下。”田流苏有些担忧的皱起眉头。

“苏苏,你不是还没替你娘亲报仇么?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好了,他不同意没有用,你看看这个。”云洛说着拿出藏在怀中的圣旨。

田流苏一见那圣旨眼睛便冒绿光,她将那圣旨拿在手中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看了一遍,然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哎,要是我能回去带上这个多好?怎么也能拍个几千万吧?”

云洛一怔,扭头目光灼灼的打量着她,想要看到她的内心去,将她心中掩藏的秘密扒出来。

田流苏感觉到了他的目光,顿时伸手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一看到这些古董,她就莫名其妙的犯职业病,她忙掩饰­性­的打开圣旨专心的看起内容来。

“流苏,你心中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你想回哪里?除了这儿和甜水村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去处么?”云洛看到田流苏躲闪的目光,心中顿时有些紧张,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将她牢牢的贴在他胸前。

“咳咳,哎哟,你勒死我了。”田流苏扭动了两下身体,在他怀里滚了滚,让他放松些。

“那你回答我的问题。”云洛不依不饶的,今日一定要问出她心中隐藏的秘密,他也好有个防范,万一她哪一天不声不响离他而去,他要怎么办?想到这里,心中如火炙烤般的抓心挠肝起来。

田流苏看完了圣旨内容,心中也有谱了,还以为他什么都没有做呢,原来他暗中做了这么多,居然去宫中求了圣旨,这圣旨求得一定不易吧,也不知道付出了什么。

“这圣旨来之不易吧?”她没有回答云洛的问题,却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是有些波折,不过,有了这个,文熙便没办法强行和你成亲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让你安心,哦,还有一件事。”

云洛见她回避这个问题,皱了下眉,心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也没强求她,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将自己的事全部告诉他的。

“什么事?”田流苏皱着眉头问道。

“王府中的侧妃和小妾我已经将她们清理出府了,我不想你嫁给我后还要面对那些烦心之人,整日里算计。”

“呵呵,那真是谢谢你了。”

这下田流苏心下感动,放下心来,回宰相府她是为了自己的不甘心和为死去的本尊和她的娘亲报仇,其实她本来是不喜欢这些内院女人之间的争斗的,什么肮脏的事都能整出来,难得云洛能察觉她的心思,为她做这么多,想着,她将头又往他的怀中挪了挪,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偷偷的咧开嘴笑了。

“那个黛侧妃很美呢,上次大哥的接风宴上她来的时候突然晕眩呕吐,我心中还好一阵猜疑呢,我还以为…”

其实那天她见黛侧妃晕眩呕吐,她直觉的以为她是怀孕了呢,但是她心中又觉得云洛是可以相信的,所以心中一直在怀疑与相信之间摇摆不定,今日本来还准备问他这件事的,听到他这么说,她已经定了心,觉得没必要问了。

“以为什么?一天到晚尽胡思乱想,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云洛不由得加重了语气,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郑重的说道。

“是我多心了,你别怪,不过那日她似乎对我下了药。”她后来想来想去觉得给自己再次下药的人只有可能是唐紫嫣,就她来过她的筵席前,而且她晕眩呕吐也可能是装的。

“是她,这事我已经查清楚了,她那日确实给你下了药,她罪该万死,而且 ...

(,派人刺杀你的也是她。”

“居然是她?哼,我和她连面都没见到,她便对我有了那么深的恨意了?看来,女人的嫉妒心还真是可怕呢,也怪你太招蜂引蝶了,为了你她还真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

想到那两次刺杀事件的惊心动魄,田流苏心中还有些发怵,那都是实打实的刺客,真正的死士啊,唐紫嫣还真舍得在她身上下功夫。

“流苏,因为我让你受委屈了,我心中很不安,还有那日的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我被皇上派了任务缠住了,以为内院女人之间的争斗无非也就是斗斗嘴皮子,根本难不倒你,没有及时来帮你,后来想想还真悬,无论怎样,那日的事,我该谢谢文熙,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让你身处险境之中。”

他后来听到青离转述小青发来的消息时得知那件事的来龙去脉,顿时心中后怕,没想到内院女人间的争斗如此龌龊肮脏,是他大意了,以为她的能力足够应付那些女人们,也是那时他心中才萌生了要在和田流苏成亲之前将府中的侧妃小妾清理出去的想法。

“也没什么,她们的那点小心思还难不住我,只是,我对不起文熙…”

说到这事,田流苏心里便隐隐作痛,她向来念旧,文熙是她成长过程中唯一相伴身侧不离不弃的朋友,虽然他也曾经做过让她愤怒伤心的事,但是那都是因为她伤了他的心,如今这样一闹,二人之间以后也不知要走到何种地步,她真的不敢想象。

“流苏,我知道他在你心中是有一席之地的,你放心,我会替你还了他的情。”

云洛像是保证似的轻轻安抚她,她欠了别人的情由他来还很正常,他不想她嫁给他之后还常常念着别人,哪怕她对他并不是男女之情他也不允许。

“明日的事你打算怎么做?”田流苏想到这事,不由得觉得为难,她此时还是无法对文熙产生怨恨,虽然他的做法违背了她的意志。

“我一会儿还要回去安排一下明日的事,待明日一早过来宣读圣旨,文熙再怎样都不敢违抗圣旨,你安心。”

“恩,好。”

屋子里一时间沉默了下来,田流苏靠着他,二人躺在一起,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窗外一抹皎洁的月­色­照进来,在室内洒下一片清辉,静谧又和谐。

“你快走吧,再过一会儿,外面的丫鬟和嬷嬷便要进来给我梳妆了,万一被她们看到,那明日的事便不会顺利了。”

良久,田流苏从他胸间抬起头来,有些不舍的说到,她和他一直处在聚少离多的状况下,此时她心中不免后悔自己那时候有些冲动,一念之下与他和离,现在想要再在一起居然会有这么多的阻力。

云洛的呼吸突然有些急促,田流苏还在纳闷的时候,便被他一个翻身压在床上,接着­唇­就覆了上来。

清新好闻的气息扑面而来,田流苏有些懵,伸手在他胸前推了两下,发现他身子火热,铁壁紧紧的钳制着她,慢慢的也软了下来,不由自主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感觉到她的回应,云洛心中一喜,更加热切的压着她的­唇­重重的吻着,手也不规矩的上上下下抚摸起来,田流苏呼吸越来越急促,身子似乎已经适应了他的挑逗,在他的撩拨下更加酸软无力,只能无助的躺在床上任他为所欲为。

“流苏,流苏…”云洛动情的叫着她的名字,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她的­唇­吻得水渍光亮,更加的娇艳欲滴,田流苏无意识的伸手在他背上摸了两下,云洛瞬间如遭电击,他控制不住的一把拉起她翻了个身将她抱坐在自己的怀里,一手托着她的后腰,一手掐着她的好脑勺,将她挤向自己,重新狠狠的吻上她。

田流苏紧紧的闭着眼睛,脸­色­酡红,皮肤娇­嫩­,似乎要滴出水来,她跨坐在他的身上,纤白柔­嫩­的小手抚上了他的胸前,云洛不由得舒服的发出一声闷哼,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蹂躏,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中。

屋子中的温度渐渐的越升越高,方才还将屋子中照的分外明亮的月儿此时也似乎害羞躲入了云层中,此时漆黑一片,黑暗中只剩下彼此的喘息声。

“小姐,您起来了吗?”二人正如火如荼的关键时刻,屋子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云洛此时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没眼­色­的丫鬟。

“谁?”田流苏的喘息还没平复下来,声音也略微有些沙哑颤抖。

“小姐,奴婢是阿花,已经快三更了,您该起来梳妆打扮了。”那丫鬟尽职尽责的回答到。

“知道了,你去叫雪菱还有绿竹绿袖来伺候我起床。”田流苏放开云洛,从他身上下来,平复好心情后,才开口对门外的丫鬟回到。

“是。”那丫鬟答应了一声去了。“

屋子中云洛她被他方才激动之下撕开的衣衫给她合拢,又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床榻,从榻上下来穿好鞋子站在榻前看着她。

”流苏,这样也好,一切装扮你都照着做,明日我宣读了圣旨之后,就着这样的场合索­性­将你娶到长安王府好了。“

站了一会儿后,他试探着开口。

”好,我其实也不是很在意仪式的,当初也只是想要向宰相府拿回我该得的东西。“

田流苏的脸­色­依然红红的,被他吻过后散发出一股妩媚诱人的风情,眉眼含春,妖媚无双。

”恩,那我走了,等着我。“云洛最后看了一眼她,便不再迟疑,飞身一跃出了窗户往长安王府而去。

田流苏坐了一会儿一时间有些恍惚,想到明日终于可以嫁给他了,心中便涌上幸福和甜蜜,等成了亲再去明月教用种子将安安乐乐换回来,以后便可以过安稳日子了吧?

过了一会儿,雪菱和绿竹绿袖进来伺候她起床,雪菱进来后四周巡视了一圈并没发现云洛,便将文熙准备的嫁衣捧过来,一件一件从里到外给她穿上,穿好后便开始梳妆打扮。

十全­奶­­奶­是文熙请来的,早就等在了外边,等她起来穿好衣服后便进来给她梳头,那十全­奶­­奶­是文熙本家中的一个儿女齐全的贵­妇­人,她走进来笑着向她请了安,便开始给她梳头。

那贵­妇­将她的头发高高的绾了起来,梳了个公主髻,边梳边说着吉利的话: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田流苏听到这样的话不觉有些好笑,梳好头后戴上珠钗簪环首饰和凤冠霞帔,又开始给她化妆,淡扫蛾眉,轻点朱­唇­,从三更开始一直到快五更的时候才打扮完。

梳妆完毕后,那十全­奶­­奶­又向田流苏说了吉利的话,才退了出去。

她站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如此妆扮之后更加的飘逸灵动,清新如百合花,这才像是嫁人时候的样子,世人都说女子在出嫁那一天是最美的,这话一点都没有瞎说,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就知道了,上次嫁给云洛的时候不要说穿成这样,连一件像样的新衣都没有给她缝制,田敬将她当做货物一般送了出去。

文熙穿着一身大红 ...

(的喜服,金冠束发,丰神俊朗,温润雅致中多了一丝人间的烟火气息,他在窗下站了一夜,这一夜他根本无法入眠,心中有这浓烈的喜悦之情和一丝焦躁一丝忐忑。

从开始准备到定下日子,短短的三日还又提前了一日成为两日,这两日的功夫却是他一生度过的最漫长的时间,这些成亲需要准备的东西,他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准备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大约是第一次遇到田流苏说要她对他负责之后,也大约是她想依靠他将他当做她的助力利用他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一直以为他既然认定了她,那她迟早都会成为自己的人,是一件很顺其自然的事,她自小与众不同,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孩子,但是她的眼睛里却掩藏了他都无法读懂的心事,他通过她的话她讲的故事了解着她,有时候他会恍惚觉得她与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每当想到这里时他便会摇头一笑,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呢?她就是个发光体,有让人注意她的本事,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了解她,虽然那时她的眼中很明确的写满了她要利用他,但是他就是没有觉得反感,甲之砒霜乙之蜜糖,他甘之如饴。

他一直以为他是第一个站在她身边的人,过去的岁月里,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和她脱不了关系,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谋划她而进行的,她几乎成了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她也一样,她是孤立无援的,除了他她的身边再无可信之人,他耐心的守着她长大,以为她爱上他嫁给他只是顺其自热的事,因为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但是,这个信念在一夜之间被毁损,仍然记得那次她危难关头喊着的那个名字,当他听到她口中喊出云洛的名字时几乎以为她是被恶鬼附身,多年的等待与守候在那一刻充满深深的失望与难过,信念被击得粉碎。

他迅速去查了她和云洛的关系,却没有发现任何她认识他的蛛丝马迹,到底他们二人是怎么相遇又相识的,他从来都不知道,他又是如何让她一直念念不忘的,他也无从知道。

那一刻的无助与失落感此时想来都是满满的心酸,一个人付出了整个心力与青春年华去守护另一个人,到头来却得知自己守护的人心里装着别人,这是怎样的打击与无奈?

他想到自己曾经对她做过的事和现在将要对她做的事,直到此刻,他没有一丝后悔,这一次,就当最后一搏吧,若是她顺顺当当的嫁给她便好,若是有变故……

文熙的脸上瞬间染上风霜,脸上渐渐现出一股暴戾与毁灭欲。

”公子,时辰到了。“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侍卫催促的声音。

”知道了。“他回答了一声,走到妆台前照了照镜子,整了整衣衫和金冠,镜中之人如无瑕美玉,光彩照人,配上一身红­色­锦衣说不出的妩媚风流,气质如仙,他看着自己没有丝毫纰漏之后才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屋子。

大将军府在天启向来行事低调,从不在世人面前出现,所以一直充满神秘,此次居然破天荒大肆举办婚礼,使天下人知,百姓和京中贵族纷纷出门观望,见证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娶亲场面。

从大将军府到宰相府一路上放眼望去一片艳红,整个路上用红­色­地毡铺陈出来,一排花轿前后相连,每个轿子上都系着红绸,排成一条长长的红­色­蜿蜒曲线,从大将军府一直蔓延到宰相府,街上的人们都自发的挂起了红­色­灯笼,也沾一点他们的喜庆。

文熙骑在马上走在最前面,他神­色­淡淡,但脸上洋溢着的确是幸福的笑容,他本就清俊如玉,在红衣玉冠的衬托下颜­色­更加艳丽无双,见者莫不惊叹他的风采,一些贵族小姐们也偷偷出门观看,心中羡慕嫉妒恨着田流苏的好命。

五姨娘在田流枫的大力支持下,这两日也耗尽了心思给田流苏置办了一百零八抬嫁妆,是以郡主的规格置办的,田流苏本就是宰相之女,本身也有诰封,再加上大将军府的看重,置办这么多嫁妆也不为过,田敬虽然有些闷闷不乐,但也无可奈何,他一生霸道狡诈,但是对于自己唯一的儿子田流枫却处处相让,有他做主,他也不好说什么。

迎亲队伍到了宰相府门口停了下来,因为文熙此时还没撤了对田流苏的软禁,所以宰相府的人都等着他来了才进去田流苏的院子中接她。

大夫人寻死觅活不愿意送田流苏出门,说自己哪怕出家也绝不会以嫡母的身份送她,后来田流枫亲自去她的院子中以田流月的终身作为条件才让她勉强答应了送田流苏出门的事,毕竟这是田流枫长这么大第一次主动求她做的事,大夫人虽然心中不愿,但为了缓和和田流枫的关系,也只好忍着气闷应了。

文熙本来是应该等在门外等着田敬和大夫人将田流苏送出来的,但是他怕她受大夫人的挤兑,亲自来她的院子中接她。

宰相府的人已经知道文熙对田流苏的看重了,所以他做出再奇怪的事也不觉得怪了,所以一群人只是跟在他后面往田流苏的明珠阁而来。

到了院子中,文熙看了看四周自己布下的隐卫还在,他以眼神询问隐卫首领一切可安好,那首领回了他一个安好的手势,他轻点了一下头站在院子中,等着田敬和大夫人进去将田流苏搀出来。

此时宰相府众人齐聚一堂,连老夫人、二房李玉凤、相府其它几位姨娘也都来送田流苏,她现在水涨船高,身价不可同日而语,各个都有了巴结的心思,正是锦上添花,烈火烹油。

大夫人顶着一张哭丧脸,神­色­冰冷,她看到前来的众人心中一阵冷笑,鄙夷的扫了一遍那些人。

文熙到了院子中后,见阿花和阿朵两个丫鬟守在门外,才放下心来。

”见过公子。“两个丫鬟见文熙亲自进来了,忙上前跪在地上向他行礼。

”起来吧,苏苏都准备好了吗?“他缓缓出声问二人。

”公子,已经好了。“两个丫鬟齐齐答应出声。

”恩,进去将她扶出来。“

”是。“两个丫鬟答应了一声转身准备往屋里去。

正在此时,一道紫­色­身影从天而降,他一落地便出手衣袖翻飞一卷,将两个丫鬟打飞出去,然后往门口一站,挡在那儿。

文熙嘴角牵了一下,冷笑一声开口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怎么会?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必定要来。“

云洛站在那里一身风华,虽然穿着是惯常的紫衣华服,但是气场丝毫不弱于一身大红锦衣的文熙,宰相府众人见云洛突然出现,都有些转不过弯来,他们不是已经和离了吗?他又来做什么?

”见过世子,不知世子来此有何事?“田敬虽然与长安王府不合,但是此种场合中基本的面子还是要能过得去的,他见云洛来势汹汹,忙上前向他见礼,紧接着相府众人也向他行礼。

”免礼。“云洛随意的摆了摆手,让他们免礼,他此时的心思已经全在文熙身上了,哪有功夫理会他们。

”本世子来此,自然有要做的事。“他冷冷的看了田敬一眼 ...

(,眼中充满了怒意与不屑。

”不过,你即使来了,又有何用?我和流苏的亲事已经昭告天下,今日便是迎亲之日了,难不成你还能青天白日当街抢亲?“

文熙见他只身一人前来,眼中露出一丝嘲笑,不遗余力的打击他。

”有何不可?“云洛向外打了个手势,顿时又飞下来两条人影,一男一女,真是青离和小青。

小青的身子虽然恢复了些,但是还没好利索,云洛本不欲让她来,但是她坚持要来,他只好让青离护持着她。

”呵呵,你速速让开,别耽误我迎亲的吉时,否则,我便不客气了。“文熙向后一挥手,只见院子墙头出现了一批手持弓箭的侍卫,那些侍卫一出现便将箭头指向了云洛三人。

”哼,文熙,你以为你会点小算计我便对你无可奈何了么?“说完他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后从怀中掏出圣旨。

”宰相府众人接旨,田流苏接旨。“他一抖手中的圣旨,缓缓展开,田敬见了他手中的圣旨大惊,忙呼喝着跪下接旨。

文熙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确实是圣旨,不由得面­色­一变,充满不可置信的神情,他抬眼向后看了一眼田敬,见他也是一脸迷茫的神­色­,顿时心中暗道不妙,难道皇帝变卦了?

”文熙,见了圣旨不跪,你是向抗旨吗?“云洛手持圣旨,一边向文熙施压,一边提高声音将话传送进屋子中,不知田流苏在做什么?为什么听到圣旨还不出来接旨?他一时有些纳闷。

”去将流苏扶出来。“云洛心中疑惑,随即又吩咐小青进去扶田流苏。

小青答应了一声往屋子中走去。

不一会儿,屋子中便传来一声尖叫,外面的人顿时一惊。

云洛第一时间身子一拧飘了进去,放眼望去,只见屋子中横七竖八的倒着几个人,雪菱和田流苏的几个丫鬟嬷嬷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屋子中窗户敞开,田流苏已经不见人影,不知去向了。

小青首先跑到雪菱身前将她扶起来,一时惊慌之下拍着她的脸蛋唤她,云洛走上前几步在她腰间一点,雪菱轻呼一声慢慢的醒转过来。

”雪菱,雪菱,小姐呢?“小青见她醒转,急切的开口问她。

此时外面的人听到惊呼声纷纷站起身往屋子中来,文熙随后进来看到当前景象顿时气得脸­色­发青,没想到除了云洛还有人在打破坏他亲事的主意,到底是谁?

”小姐,不知道。“雪菱醒过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对于发生了什么事一点记忆都没有,她究竟是怎么晕倒的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公子,刚才小姐还在屋子中呢。“

阿花和阿朵两个丫鬟跟着文熙进来后看到屋中的情形也不禁心中大惊,害怕文熙怪罪于她们,忙开口解释。

”青离,你立即带着隐卫出去四周找一圈,劫持她的人可能还没走远。“云洛转头向屋子外面的青离吩咐。

青离答应了一声走了,文熙也没说话,只是对着外面那些手持弓箭的侍卫做了个手势,那侍卫首领点了点头,瞬间撤了箭带着其他人也去找田流苏了。

文熙此时心中的愤怒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到底是谁劫走了田流苏?看来今日就算云洛不来,田流苏也会被人劫走的,他一时大意,只顾防着云洛,却忘记了防止别人,还有谁有可能劫持她?他心念电转,秦宝柱是一定不可能的,难道是这相府中的人?是和她有仇的人?

他不由得眼神如电的抬头看了一眼大夫人,这想府中最恨田流苏的大概就是大夫人和田流月了吧?出了她们他还真想不出来有谁会劫持她。

”冬青,二小姐哪儿去了?“此时田流枫等人也跟了进来,田流苏的屋子中顿时被围得水泄不通,他进来将其余的几个丫鬟也救醒,他问了问自己府中的丫鬟冬青田流苏的去向。

”大少爷,奴婢也不知,奴婢们刚准备扶小姐出去,就被人打晕了。“冬青揉了揉后脑勺,有些恍惚的说道。

云洛和文熙还有田流枫三人同时在屋子中查看了半晌,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屋子外面四周早被文熙布下的侍卫团团包围,若是有人公然劫持着田流苏出了外面一定会被发现的,而且刚才他们就在外面,劫持者若是要劫走田流苏一定不会一点声音都不发出的。

依他们几个顶级高手的耳聪目明若是他们从外面逃走怎么会察觉不到?

云洛皱着眉头思索着,文熙也觉得他们若是从屋子外面逃走,一定不可能。

”绿竹和绿袖呢?“正在此时,雪菱回过神来,抓着小青的肩膀紧张的喊出声。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屋子中的被晕倒的这几个丫鬟嬷嬷中少了两个,就是绿竹和绿袖,她们二人的身份雪菱是知道的,她隐隐觉得田流苏的失踪和这两个丫鬟有关。

”雪菱,那两个丫鬟是怎么回事?她们怎么也不见了?“小青看了一圈没找到她们,顿时也紧张起来。

雪菱看了一眼满屋子的人,缓缓开口:”不知道,我也不记得,我们突然之间就全部都晕倒了,当时我也没注意她们二人,只是醒来后她们却不见了。“

云洛思量了半晌,劫走田流苏的人绝不可能从外面逃出去,也不可能凭空消失,他走到梳妆台前四处看了一遍,并没发现什么按钮凸起或者凹陷,文熙和田流枫瞧见他的动作也明白了他的意图,二人也在田流苏的屋子中找了起来。

几个人悉悉索索的半晌什么线索都没发现,一群丫鬟见三个大男人在田流苏的屋子中摸摸索索寻寻觅觅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好奇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们。

云洛不肯死心,他环顾了一遍屋子,走到田流苏的床榻前又在她的床上重新摸索了半晌,文熙和田流枫跟在他身后紧紧盯着他的动作。

云洛和文熙二人本来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结果田流苏凭空消失,本来就是因为她才对着­干­的,现在主角都不在了,他俩自然也对峙不起来了,此时首要­操­心的是她的去向,所以二人之间也暂时放下了成见,将寻找田流苏当做首要大事。

云洛摸索了半天一无所获,顿时一ρi股坐在榻上有些气馁,他伸手摸着床榻上的被褥,似乎还带着一丝温热,留着她的体香,摸着摸着便在榻上摸到一块硬物,他一震拿起来举在手中,只见那硬物是个金光闪闪的指甲套,他顿时一喜,立即起身将田流苏榻上所有的东西都翻了一遍,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床榻的扶手边他发现了一个凸起。

他伸手按住那凸起,只见按上去那凸起丝毫不动,他又伸手左右旋转,只听一阵突突突的声音,床榻突然向两边移动,中间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洞口来。

”这里怎么会有密道?“文熙走上前两步看到那密道时顿时大怒,转头问田流枫。

”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刚回府不久。“田流枫风度翩翩,看起来­性­子很好,但也不是畏缩之人,他淡淡的回答了文熙的问话便不再理他。

”啊,怎么会这样?小姐 ...

(住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发现过这里有密道啊。“

雪菱也上前来,待她看到那黑黑的洞口后,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敌人定是从这里将田流苏劫走了。

”宰相府小姐住的闺房,怎么会有密道呢?“云洛转头问后面站着的田敬。

只见田敬脸上也是一片迷茫不解的神­色­,似乎他也不知道这里有密道的事。

”这个本相也不知道,这里以前并没人居住,是流苏回来之前本相特意命人打扫出来的,以前并没有密道的。“

田敬也感觉到了事情的诡异­性­,他也皱起眉头思考着,是谁偷偷的在他宰相府中挖了一条密道?这密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这密道是在你宰相府中发现的,你们府中却没人知道,这不是很可笑么?“云洛冷嘲一声,缓缓的开口。

”云世子,你这还是什么意思?这里是女子闺房,这房中有密道本相怎么会知道?“田敬见云洛口气不善,心中也闪过一丝怒意,愤愤的开口。

这下田流苏失踪的原因找到了,是被人从这密道里劫走了,而劫走她的人可能是那两个失踪的丫鬟。

”雪菱,流苏的那两个丫鬟到底是什么来历,你真的不知道?“

云洛转头盯着雪菱,清寒的声音让人感觉到丝丝的冷意,雪菱瞬间哆嗦了一下低下头去,身子也微微的颤抖起来。

”快说,她们是什么来历?“云洛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暴怒的开口。

”世子,她们…小姐说她们是明月教的人。“

雪菱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说出了二人的来历。

”明月教?“云洛和文熙二人同时出声,说完后云洛嘴角绽出一丝冷嘲,而文熙却充满了愤怒。

”是,小姐曾经揭穿了她们,她们自己也承认了。“雪菱此时已经不敢有所隐瞒,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哼,我猜就是他们。“云洛说完便不管众人,径自走出房中,此时青离已经回来,他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找到田流苏,云洛摆了摆手让他下去。

此时宰相府众人有的担忧有的却幸灾乐祸,大夫人­阴­霾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兴奋,她心中暗道老天有眼,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她被劫走,真是解恨啊,而老夫人和二房李玉凤却没有高兴也没有担忧的表情,田流苏对于她们来说,就是个可以让她们利用的人,她的死活她们哪里会关心?

”宰相府众人接旨。“正在此时外面又传来了云洛的声音,田敬听到后忙整理衣衫又出了屋子重新跪下接旨。

圣旨大于一切,文熙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好跪下去一同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宰相田敬儿女流苏者,钟灵毓秀,文武双全,特赐婚长安往世子云洛为妃,一切礼仪皆以正妃之礼相待,钦赐。“

这圣旨一下,宰相府众人又是一阵喧闹,没想到皇帝会亲自下旨将田流苏赐婚给云洛,这又是一项殊荣,田敬震惊之下居然忘记叩头谢恩,只是猛然间抬起头看着云洛。

”田相,为何不接旨?难道你想抗旨不成?“云洛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田敬身上。

”臣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田敬一惊,又一怒,这样的大罪也敢往他头上扣?忙扣头谢恩,接过圣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文熙,这下你该死心了吧?“云洛又看了一眼文熙,见他皱着眉一声不吭跪在地上,不由得开口问他。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文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怒声开口。

一场盛大的迎亲就这样因为新娘的突然失踪而落幕,大将军府的人轰轰烈烈而来,扫兴而归,听说文熙回府后迁怒阿花和阿朵,对两个丫鬟进行了残酷的惩罚。

由于田流苏失踪,云洛欲­火­速赶去明月山庄救人,所以刚回府便带着青离和小青出发去明月山庄和墨离会合,黛侧妃被贬谪出府的事就暂时又被放到了一边,因为唐国公府不肯来人将其领回去,唐国公府的说辞是唐紫嫣既然已经嫁给了云洛,那便生是他家的人,死是他家的鬼,皇上既然将她贬谪出府,便让云洛将唐紫嫣赶出府好了,他们不会接她回去。

云洛走的匆忙只好派人守住唐紫嫣的院子,软禁了她,等他回来再行处理。

云洛出发的时候文熙也带着自己的侍卫从将军府出发,一同赶往明月山庄。

明月山庄里,安安和乐乐这些天已经俨然成为了山庄一霸,自那日如画被明月教教主服下了药之后,她的武功便不能再用了,所以她也没法救他们出去了,只好待在这里亲自看着,照料二人,等待文熙前来救援。

经过这次事件和安安乐乐以前的恶整丫鬟事件府中所有的下人丫鬟看见他们都落荒而逃,生怕他们一时兴起叫住她们也折腾一番。

安安乐乐毕竟是两个孩子,只有在田流苏身边的时候才不会觉得日子无聊,这下离开田流苏这么多天,心中思念一日胜过一日,还好如画和雪灵狐来了,两个孩子还可以得到片刻的安慰。

但是自那之后伺候她们的丫鬟也越发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总是伺候完她们便如逃命般的离去,搞得两个孩子像是什么大魔头似的。

她们前几日折腾她们也不过是想引来明月教教主,结果引来他后情形更糟,还不如不来,而这次看来以后她们在这里待的日子还很长,所以两个孩子暗自嘀咕要挽回美丽可爱善良单纯的小天使形象。

所以自那日气两个孩子便以温和的笑容待人,对丫鬟客客气气姐姐长姐姐短交个不停,也不再想歪点子整治她们了,那些丫鬟们一时受宠若惊。

过了几天两个孩子又开始了他们的拿手诱人密招--讲故事。

因为田流苏给他们讲故事的候会告诉她们哪些是童话,哪些是成人类故事,所以两个孩子就给她们讲了红楼梦的故事。

起初,两个孩子只在屋子里给雪灵狐和如画讲,如画心­性­单纯,一听这故事就陷了进去,两个孩子毕竟不懂得什么情情嗳嗳你侬我侬,只是依葫芦画瓢能讲出个三四分的内容,但这也足够迷倒众人了。

如画听得如痴如醉,每日里都等着讲故事的时间到来,安安和乐乐很聪明,自然不肯一次­性­就讲完,每次到了关键时刻便停下来,开始的时候丫鬟进进出出的偶尔听到一句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两个孩子在­干­什么,后来渐渐的多听了几句,觉得故事中的内容真的很好听。

再后来便在屋子中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磨磨蹭蹭的将屋子里收拾了一遍又一遍,就为了待着听两个孩子讲故事,渐渐的这件事便在山庄里传遍了。

丫鬟们私下纷纷说新来的小少爷和小小姐是神童,那么小的孩子会说书讲故事,讲的故事真是…无以言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新奇和好听,她们每日里都等着听她们讲故事,因为这故事中都是讲的主子和丫鬟之间的事,所以那些丫鬟们更是听得如痴如醉。

渐渐的,安月阁的人越 ...

(来越多了,安安和乐乐会讲故事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明月山庄,每日到了讲故事的时间丫鬟下人们都蜂拥而至,找各种借口这个时间来听故事,最后二人居然被明月山庄的一众丫鬟下人传为”神童“。

这下两个孩子住在这里也不觉得度日如年,日子难熬了,有这么多人来听故事两个孩子颇有成就感,每日里也绞尽脑汁的想着平日里田流苏给她们讲过的那些故事,无论是什么,只要能想起来的便讲给她们听,一时间,两个孩子将山庄中的下人丫鬟们迷得如痴如醉,连如画也整日里追问两个孩子接下来怎么了,这样的话是她一天中说的次数最多的一句话。

但是两个孩子很公平,对如画也绝不剧透,于是如画好抓狂,这时候雪灵狐便会跳上安安或者乐乐的肩头,一起笑话如画,这样一来,三人一狐在山庄中的日子也便不觉得闷,过得很快了。

两个孩子不仅讲故事给她们听,有时候也会讲一些脑筋急转弯或者是很坑爹的提问让前来听故事的丫鬟仆人们去回答,这个更是让他们抓心挠肝的想要知道答案,两个孩子每次都是做足了腔调才会回答他们。

这日安安乐乐居住的安月阁中被丫鬟仆人们围的水泄不通,两个孩子端坐在榻上,雪灵狐窝在安安的怀里假寐,如画则站在榻边维持秩序,今日两个孩子又给他们提了一个问题。

乐乐清了清嗓音道:”今日就一个问题了,我提完后你们回去好好想答案,明日来的时候将你们想到的答案说出来,谁要是答对了奖励提前知道下一个问题的答案,这个游戏不错吧?“

”好,好,小少爷,你快问。“人群中响起了热切的祈盼的欢呼声。

”一个人住在山顶的小屋里,半夜听见有敲门声,但是他打开门却没有人,于是就去睡了,等了一会儿又有敲门声,又去开门,还是没人,如此反复了好几次。第二日,有人在山脚下发现一具死尸,警察来把山顶的那个人带走了,这是为什么?“

”啊?“众人顿时发出一阵惊疑声,她们的第一个直觉反应是那人撞鬼了。

”小少爷,弱弱的问一下,警察是什么东西?“一个丫鬟后知后觉的问了出来。

”哎哟,警察啊,警察就是…“乐乐想了想田流苏以前给他和安安讲过的,警察是什么来着,他一时也忘记了。

”警察就是衙门的官差老爷。“这时安安接上了乐乐的话。

”对,是我说错了,是衙门的官差。“乐乐开心的叫道。

这些日子安安和乐乐已经给这些丫鬟下人们来了个大洗脑,她们不时的说一两句奇言怪语,然后有人提出疑问这是什么意思,二人便给他们解释半天,最后还说这是赶时髦,慢慢的这些丫鬟下人们也跟着一起赶时髦,学了好多两个孩子口中的奇言怪语,比如方才那个丫鬟说弱弱的问一下,这就是跟两个孩子学的。

”啊,这个问题好难回答,难道是和鬼怪有关?“丫鬟下人们听了这问题之后思考了起来,有的抬头问榻上的乐乐,想要他给她们一些提示,乐乐却头一歪望天,不理众人。

丫鬟下人知道他不会给予任何提示,所以摇了摇头纷纷讨论着退了出去各忙各的事情去了,只是每个人都陷入沉思中,有的丫鬟甚至边走边思考着揪头发,有的家丁则太过于用心走着走着撞到了树上,头上瞬间起一个大包。

她们走了之后,乐乐转头看了安安一眼道:”安安,你说这样有用么?我们能将山庄搞的一片乱糟糟么?“

”肯定能吧?看她们现在模样就知道了,她们会陷入我们讲的故事中或者提的问题中无法自拔,就像当初我们一样,她们也一定会和我们一样的,她们只要陷入沉思中,那就会懈怠山庄的工作,只顾思考问题,时间一长山庄一定会变得不像样。“

安安说完抬头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如画,如画已经沉思到乐乐提的问题里想答案去了,丝毫没听到姐弟俩说的话。

”乐乐,你看如画的样子就知道了,那些丫鬟下人们难道还能比如画厉害不成?“安安见了如画的模样,捂着嘴指了指她对乐乐说到。

”恩恩,也是。“乐乐点头表示赞同。

如画懵懵懂懂间想着那问题的答案出了神,突然听到安安说着自己的名字猛的回过神来,有些怔愣的看着二人问道:”小小姐,你说什么?叫奴婢有什么事?“

”哈哈哈,没什么,如画,你继续思考问题去吧,不要问我和乐乐答案,我们也不会给你提示的。“安安对着她展颜一笑。

”哦,奴婢知道。“如画虽然长得美丽无双,但­性­子单纯善良,并不像某些长得好看的女子自认为自己长得有些姿­色­便高贵冷艳瞧不起人,就因为这一点两个孩子都很喜欢她。

如画又沉思去了,两个孩子一时间也静了下来。

”阿宝,你说,娘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她怎么还不来救我们?“安安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雪灵狐,意兴阑珊的问道。

”吱吱吱…“雪灵狐抬头叫了一声,伸出前爪搂着她的胳膊安慰她,让她放心。

”安安,你放心,娘亲怎么会不管我们呢?她一定会来的,不是快到了三月十八了么?那一天她一定会来的,娘亲一定是有事才来不了的。“

乐乐见安安如此模样,自己心里虽然也想田流苏想的要命,但还是开口安慰她。

”恩,乐乐,不如我们再出去转转吧,那个抓我们来的大叔和那日出现的教主好像都不在庄里。“

”好。“乐乐答应了一声。

安安从榻上跳下来,一拉乐乐的手,姐弟二人走了出去,雪灵狐见状对着如画叫了一声,如画回过神来,忙抱起雪灵狐追了出去。

田流苏从黑暗中醒来,她抬手四处摸了摸,自己好像睡在床上,周围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她似乎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

她转了转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顿时有些害怕起来,因为小时候的遭遇让她十分害怕黑暗,她忍住内心的恐惧闭上眼睛,伸手边在身旁摩挲边想着她失去知觉前的事。

她穿好喜服梳妆好后,和雪菱、绿竹绿袖、冬青还有几个嬷嬷在屋子里等待文熙的到来,她听到文熙亲自进了她的院子中,心中一时间有些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正百转愁肠,想着她们小时候的事情时,便听到云洛来了。

她心中紧张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就在云洛和文熙二人­唇­枪舌剑一顿,云洛准备宣读圣旨的时候,站在她身边的绿竹突然出手在她腰间和胸间连点了两下,她便失去了知觉,陷入了黑暗中。

绿竹,绿袖,那两个臭丫头,居然敢劫持她,等她出去了,一定要叫她们好看,现在将她关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她立即便想到了她一定是被劫持到明月教来了,这样一来,云洛的计划不是被全部破坏了吗?而且,明月教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劫持她?不是已经约好了三月十八让她来么?这样对此一举又是为了什么?

...

( 她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心里恨恨的吐槽着,她发现这床似乎很大,也很软,她又伸手往里摸了摸,突然摸到一个­肉­呼呼的东西。

”啊…“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惨叫在黑暗中响起,田流苏再也躺不住了,她一个挺身坐起来,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了酸软无力的感觉,看来文熙给她下的药已经全部解了?

她来不及多想,挣扎着摸索着往床边走去,准备下地。

”哈…“突然一声轻笑响起,紧接着衣料摩挲翻飞的声音传出来,还有一丝呼吸声也响起,田流苏刚挣扎到床边,便再也动不了了,因为她的衣襟被伸过来的一只白森森的手拽住了。

”啊,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在这黑暗中她紧张害怕到了极致,汗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她直觉的认为在这样的黑暗中她方才摸到的那个冷冰冰又­肉­呼呼的东西大约是个鬼怪什么的。

”才刚醒来,你跑什么?“那笑声似乎顿了一下,紧接着那呼吸声似乎也急促的喘了两下,像是被噎着了似的。

”你这东西到底是不是人?“田流苏惊叫出声,此时她渐渐的能看出些这里的轮廓了,感觉没有刚才那么黑了,方才大概是她刚醒来还没有适应这里的黑暗所以才什么都看不见的。

”咳咳,我不是人?“邪魅狷狂的声音响起,语气中有一丝隐忍的火气。

田流苏听到这声音,才终于慢慢的平复下来,无论如何,不是鬼就好了。

”哈哈,怕鬼?“那人似乎反应过来田流苏这么失控的原因,又笑了一声,轻柔的出声。

田流苏此时还不在状态中,她似乎入了定,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有时候,人比鬼可怕。“那声音又响起来,带着一丝怜惜。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半天平复下来心情后,田流苏终于缓缓的开了口,此时她才觉得自己身上的毛孔渐渐闭合,汗毛又都顺了。

她想到她居然和陌生人躺在床上,哦,好吧,只是她躺在床上,她想了想方才摸到的那一团­肉­呼呼的东西,似乎是那人的脚底心,看来那人方才是坐着在盘膝练功的。

”你想想,我们见过的。“声音有些邪肆,有些魅惑。

田流苏迅速在脑中搜寻了起来,良久,那声音和她在垅城时见过的一个人的声音重叠起来。

”是你?“田流苏轻缓的声音响起。

”是我…“那人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便没了下文。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究竟是什么身份?还有,你和明月教是什么关系?“

田流苏伸手从她的脖颈上摸出了那块月牙血玉,这人正是上次她随着云洛去垅城赈灾的时候孙明玉引荐她去见的那懂得科学种田的能人啊,当时他解答了她不少关于那百科农经中的内容呢。

想到这里她提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如此说来,至少,这人应该是不会伤害她的吧?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你从方才已经问了我七八个问题了,这一下子我怎么回答?“那人将她拽了回来,以防止他跌下床去,这床是特制的,比一般的床榻要高,她贸然的下去一定会摔在地上的。

”那你先将这里照亮些,我怕黑,怎么都没点灯?“田流苏心道既然是认识人,那可以慢慢问他,首先要解决这黑暗的问题。

”因为现在是半夜啊?谁睡觉会亮着灯?“那人又是一阵轻笑,懒懒的答道。

田流苏一噎,想到自己方才醒来时的反应的确是有些过激了。

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上次在垅城去见他的时候看到那一抹红­色­的身影,他的武功也是十分高强的,她觉得他的武功绝对不在文熙和云洛之下,只会比他们更强。

随即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那人似乎在穿衣服,田流苏立即又不舒服起来,难道方才黑暗中他是脱了衣服的?

一会儿穿好了衣服,只听一阵风声那人一惊下了地,不知从哪摸出了火折子点亮,田流苏趁机看向那人,果然见她一身红衣拿着火折子走向室内墙上Сhā着的一支火把,将那火把点燃。

点了一支火把后他觉得室内还不够亮,于是又举着火折子在三面墙壁前各点然了一支火把,这下将屋子照得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田流苏没顾上看他,先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处之地,只见这里是一间石室,很宽敞,室内摆设­精­致奢华,一尘不染,她看了几眼突然看到一些眼熟的东西,她不禁眼睛一热,爬起来下了地。

”啊,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田流苏下了地,扑向面前的一个巨大的类似炮台的东西,那东西全是木制的。

”是这屋子里原来就有的。“那人见田流苏激动的样子,并不奇怪,只是立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

田流苏一把扑在那木架前伸出手颤抖的抚摸着那木架,只见那架子上绑着一个一米多长,碗口粗的一个圆形事物,她将那东西拉下来,趴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田流苏从那里下来,又看到旁边放着的一个她叫不出来名的东西,她过去查看白弄了一番,发现自己也有些弄不懂。

屋子里摆满了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东西,田流苏将那些东西全部看了一遍,发现都是些天文方面的东西,那个像炮台似的高架子上摆着的似乎是个卫星监控仪,但是她又有些不敢相信,那么高端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连她都弄不懂,只是一知半解而已,最后她转头看了看方才睡觉的床,只见那床也和她在现代的床构造差不多,倒像是个水床,想到这里她的脸不禁一红,抬头看了一眼那红衣男子。

不看还好,一看她顿时一惊,只见那人一身红衣,身材欣长,气度不凡,只是他脸上却带着一张银­色­面具。

田流苏面­色­变了几变,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只是张大嘴巴伸手指向他,一脸的惊愕。

”怎么,不认识我了?“那男子却不解释,只是模棱两可的问了她一句话。

”你是,你是…“田流苏心里在打草稿,要怎么问?问他是垅城那会种田的怪人?还是问他是不是那银­色­面具人,但是这俩个人好像还是有些差距的啊。

”我是。“那人不等她开口便说了两个字。

”以前是你救了我?那个戴面具的是你吗?还有垅城那回答我问题的也是你?“她有些不确定的问出声。

”是我。“

田流苏忽然泄了气,有些问不下去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间石室中满屋子的现代化高科技器材连她都不懂的东西还没弄清楚,结果又来了个这样的大转折,在垅城给她解答百科农经中难题的人和前几次出现在她面前救她的那个银­色­面具男是一个人,这人此时就站在她的身前。

她脑中思绪混乱,突然又想起绿竹和绿袖,”你是明月教的人?“

他想起自己是被那两个丫鬟劫持来的,到底眼前这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救她?她已经无力思考了,现 ...

(在脑子里全是一片浆糊。

”恩,你想问什么便问吧。“那人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主动开口说了她想说的话。

田流苏想了想,这要从何问起,真正想要问的时候,才发现千头万绪,根本无法理得清,不知道要先问哪个。

她看了他半晌,想了半晌,然后傻傻的问了一句话:”你能把面具拿下来吗?你到底长什么样子?“

心里其实在想这丫的可以当泰国人妖了,简直一个百变人妖,什么人都是他,哪儿哪儿都有他。

那人转过身来,虽然带着面具,但是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艳华与风流,惑人心神,田流苏不由自主看呆了,她喃喃的轻声开口道:”东方不败?“

”你在想什么?我不是女子,总有一日你会知道我的模样的。“那人居然知道她心中的想法,所以开口拒绝了她,刚才还说让她想问什么便问什么的。

田流苏回过神来,知道这人虽然妖娆魅惑,看似风流翩翩,实则是个心机深沉,不好应对之人,虽然他开口要她想知道什么便问什么,但若是重大秘密他还是不会告诉她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弄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吧。

”龙泉山。“这一回那人爽快的开了口。

”啊?“这回田流苏更加诧异了,这里居然是龙泉山?她还以为自己在明月教中呢。

”怎么会在龙泉山?我在这里这么些年怎么没发现这里还有这么个地方?“田流苏皱着眉头问出声。

”那是因为只有明月教的人才知道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只有那块血玉才能开启。“那人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

田流苏诧异的伸手摸向自己的颈间,难道他是用她颈间的这块血玉开启了这间石室?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这里是龙泉山哪里?“田流苏今日脑袋一下子当机,都不灵光了反反复复只有这一句话。

”是龙泉山的桃源仙谷。“

”噗…“田流苏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她便看到对面的男子瞬间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向她。

她想着桃源仙谷,难道就是甜水村的泉眼处?她和云洛还有安安乐乐来过的温泉山?当初她差点将这里当成世外桃源,没想到这里还真的叫这么个名字。

”难道这里是龙泉山的泉眼处?“她想着便问了出来。

”是,你曾经来过这里。“那人淡淡答道。

”我来这里你知道?“田流苏瞬间大囧,她来这里也就数得着的几次,他是怎么知道的,那她和云洛那次来这里他知道么?

”咳,刚好那次我来这里取点东西,临走时看到你在温泉里…“

那人身上散发的压力顿去,和田流苏说这话时似乎有些不自然,他心里稍微觉得有些狼狈,幸好戴着面具,否则她一定会发现自己脸­色­已经通红了。

田流苏说不出话来了,那次…

好吧,真的好囧,但是,他怎么会碰巧也知道这里的,据她的推测这里可能曾经是云擎居住过的地方,因为雪灵狐是云擎豢养的宠物,云洛第一次进龙泉山就是为了诱捕雪灵狐的吧?那这人和云洛又有什么关系?她风中凌乱了,秦宝柱和云洛已经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了,难不成云擎居然风流成­性­,处处留情,还有一个儿子是眼前的这位?

他这穿越人也太滥情了,简直是丢脸,她摇了摇头,把自己脑海中关于云擎不好的想法抛出去,那人在天启皇朝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呢。

”好吧,方便的话,你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我吧。“田流苏仍然回身坐到床上去,想来这里边的事错综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吧?她大约又会听到一个隐藏多年的秘密呢。

那人站了半晌,衣袖一挥,将室内的火把又全部熄灭了,之后一阵风飘过,田流苏身边的床榻一沉,那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你做什么?­干­嘛灭了火把?我怕黑。“室内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中,田流苏顿时有些惊慌的叫起来。

”怕什么?我在你身边。“那人难以言喻的应了一声,接着道:”你躺下吧,我还要打坐,时辰还早,边打坐边说吧。“

黑暗中也能看清大致轮廓和动作,田流苏看到那人说完伸手解下了脸上的面具,放在了一边,然后盘着双膝坐在了床的靠外面,中间让开一块地方,等着她上去进里面。

田流苏想了半晌他若想对自己怎么样自己此时也是躲不了的,不如就依着他的意思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想好后她便继续上了床躺了下去,一如她醒来时候的模样。

对面的人见她顺从,不由得张开嘴笑了笑,他在黑暗中视物如同白昼一般,这是他自小练就的本事,虽然是在黑暗中,但是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是眉心微蹙的样子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田流苏重新在床上躺下后,那人叹了口气,娓娓的讲起来以前的事。

这事要从开国大帝景盛帝说起,当年景盛帝从西越国捉了神兽灵雀来到天启国这里,一人一兽打天下,他白手起家,开天辟地,在灵川大陆上生生的创立了一个新的国家。

关于他是如何创立的国家,史上并没有详细的记载,天启世代相传的只是景盛帝乃是紫微星下凡,本就是顺应天命而生,又有神兽相伴,所以他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但是他的事迹却并没有载入史册,后世的人只知道有他这样一个传奇人物,却并不知道他的具体事迹。

其实不是他的事没有被载入史册,而是关于他的历史全部被毁去了,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为什么?“田流苏听到这里诡异的想到了无字碑,她的胃口也被吊了起来,不由得开口问道。

那人见他说了半天田流苏也没反应,以为她睡着了,听到她开口追问他又放下心来。

”因为,他将皇位传给了他的结拜兄弟…“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奇异。

”什么?“田流苏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又是一场宫闱秘事政权替换吗?

”景盛大帝并不姓景,他的真实姓名没人知道,他在建立天启国的过程中认识了一个姓景的朋友,二人因意气相投结拜为兄弟,那人颇有谋略,跟着他打天下,待建立天启国,定国安邦之后,景盛大帝封他为摄政王。

由于景盛大帝疏于管理朝政,自己又爱游山玩水,放马江湖,不喜处理朝中琐事,所以京城将朝中之事交给摄政王,自己带领灵雀出去游历江湖,奇怪的是这位大帝建国后从未纳过后妃,因为这事朝中大臣经常上书谏言要求他广纳妃嫔,充实后宫,但他却一直不为所动。

起初摄政王很是尽心尽力,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勤勤恳恳的主持朝政,处理朝中事物也很得当,从未出过差错,天启国在他的主持下经济、农业工商业迅速发展起来,百姓生活渐渐过得越来越好。

又有一年,景盛帝出去游历江湖回来时带回一个 ...

(女子,将那名女子立为皇后,还生了一双儿女,但是天启国此时已经建国数年,皇宫中只有这么两个子嗣显然太过单薄,朝中大臣发动了一场谏言风波,文武百官全部上书皇帝要他纳妃,有的大臣竟在朝堂上一气之下以死相谏。

景盛帝大怒,一怒之下宣布退位,将皇位传给了摄政王,自己带着皇后和一双儿女出了宫。“

那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着后来的事情。

田流苏心中惊异不已,这么说来,那摄政王便是景姓皇帝的开国皇帝了?

她心中想着那景盛大帝到是个痴情之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放弃天下归隐山林?

”后来怎样了?“她急于知道后面的事情,开口问到。

”后来?呵呵。“那人突然冷笑了一声,田流苏便感到了不寻常,她心中思忖后来那摄政王莫非容不得景盛大帝了?心中正想着,便听到那人又开了口。

”景盛大帝带领皇后和灵雀以及一双儿女还有陪着自己出生入死的一支亲卫队出了宫便隐居起来,再不问世事,那摄政王得了皇权后起初还对景盛大帝感恩戴德,十分尊敬,但是后来在位时间长了,尝到了权利的甜头便对他起了疑心,害怕哪日景盛帝过腻了隐居的日子再回来向他索要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

于是他最终派出了一支宫里的顶级暗卫绞杀景盛大帝一家人。

可是景盛大帝是何人?他不仅拥有治世之才,而且还拥有一种特殊能力,他能开天眼看到后世的发展情形,预知后世将要发生的事,其实景盛大帝将皇位传给摄政王便是用他的特殊之能看到了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才下定决心将皇位传给他的,所以摄政王对他进行追杀也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田流苏觉得自己已经碰触到秘密的中心内容了,她的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将事情慢慢的连成了一条线。

”后来景盛大帝带着家人从天启消失了么?“田流苏按照自己的猜想缓缓开口。

”是,大帝早知道摄政王会派人围攻他,所以他早有布置,他带着妻儿和自己的亲卫队回到了西越国,并活捉了前来绞杀他的暗卫首领让他给摄政王带话,说了几件天启国将要发生的大事以及应对方法,让摄政王以后莫要再来生事,他早已经知道了他的一举一动,还说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从此再不相­干­。

那些暗卫无功而返回了天启将景盛帝的话告诉了摄政王,摄政王大惊,终于明白了景盛大帝并不是人力可以相比的,他便是真正的天神下凡,天命帝星,而他也醒悟过来,想到景盛大帝对他的情谊不禁后悔,也明白了景盛大帝若是想重新要回皇权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从此他顶着景盛大帝的名号安心治理国家,再不提他的事,将和他有关的历史全部抹去,将后来的历史换成了自己的生平过往,也以景姓为自己的姓传承后世。

景盛帝到了西越国后,挨着西越建立了一个小国取名为西凉国,说是一个国家,其实只有天启的一座城池那么大,人也只有几万人,但是西凉国在景盛帝的治理下经济繁荣昌盛,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百姓生活富足,国内矿产丰富,虽然只是一个小国,但是那里在短短数十年内一跃成为灵川大陆上最富饶的国家。

西凉国一夜之间名声鹊起,大陆上的其它国家都注意到了这个国家迅猛发展以及国内的经济水平,尤其推崇的是西凉国的农业种植技术,令其它的国家惊叹不已,而这个国家的地理位置又十分特殊,易守难攻,几国虽然对其虎视眈眈,但是从未有人能攻打进入西凉国,因为西凉国有一种十分厉害的武器叫做火炮,在战场上只要一炮便可以另数千人致死。

有一些不开眼的国家见西凉国虽然国力昌盛但是国家小,便动了心思想攻打西凉,发动了几次战争后都被打得狼狈逃窜,溃不成军,而且每次都是以少胜多,如此几次之后,西凉国便名声大震,灵川大陆上的其它国家谈其­色­变,再也不敢侵犯。

天启国皇帝明白这都是景盛大帝的手笔,他这是在向他示威,以此来告诉他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他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所以天启皇帝也再不敢打他的主意了。

于是天启国和西凉国便这样一代一代的传承下来。“

”那西凉国不是已经没有了么?不是被天启打败了么?“听到了这里,田流苏不禁有些紧张的问到。

”是啊,这事一直持续到景成帝登基之后,在那之前西凉国是灵川大陆上的禁忌,其它几国都不约而同的与其和平相处,谁都不敢去招惹西凉国,西凉国便以这样强悍的姿态一直在灵川大陆上屹立不倒。“

”景成帝登基后发生了什么事?西凉国好像正是被天启国打败的。“田流苏想起了西凉国的历史,自己的娘亲便是西凉国进贡给天启的舞姬啊。

她的心中越来越清明,事情也越来越明朗化了。

”是,这样的情形在景成帝登基后便出现了变故。“

天启皇帝世代相传的口训便是一定要找机会铲除西凉国,否则西凉国的存在总有一天会给他们带来无穷的后患,而景成帝登基的功臣云擎恰好也是个不出世的奇才。

”你的意思是景成帝登基后,便派云擎出征,打败了西凉国?“田流苏听他提起云擎,便已经猜到了后面的事情。

”是,云擎是继景盛大帝之后又一位上知天文地理,下通文韬武略的奇人,他扶持景成帝登基后,景成帝便说了自开国以来天启流传下来的这个口训并派云擎点兵出征西凉国。

云擎那时候并不清楚当年的历史,当年的情形只有每一代的皇帝才知道,由上一任皇帝口耳相传这个秘密。

在景成帝的多方撺掇说服下他最终答应了出兵西凉,而他却有对付火炮的方法,所以,那一战西凉国兵败如山,最终在灵川大陆上陨落。

那一战西凉国的兵士大多战死沙场,但是战争之后留守家里的妻儿和老弱­妇­孺却大多都消失不见了,云擎心中虽然有些猜疑,但是他本来不是个残忍嗜杀之人,所以也没有追捕那些人,任由她们逃出了西凉,而他只是收缴了一些西凉的金银钱粮。

景成帝命云擎将西凉的火炮全部运回天启,但是云擎回京后却连一架都没有运回来,原因是那些东西早已被毁坏,即使运回来也是一对破铜烂铁,没人会修复并且­操­作,景成帝虽然惋惜但是数百年流传下来的口训终于在他手中完成了任务,也算是他的大功一件,于是当时也只顾着高兴了,并没有怪罪云擎。

“明月教的人便是西凉国的后裔?”田流苏此时试探着问出口。

“正是,云擎当年并没有赶尽杀绝,我们及时将西凉的百姓和老幼­妇­孺转移到安全之处,那是景盛大帝当年便早早开辟的一处荒山野地,西凉国经过几代人已经将那里经营成地下城堡,就是为了在发生紧急情况时能及时作出应对,所以事发时也并没有费什么劲,除了战死的士兵,百姓都安然无恙的躲入了那处地方继续生活,而剩下的没死的士兵便成立 ...

(了明月教,从此在暗中活动。”

那人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黑暗中目光炯炯的盯着田流苏,田流苏听到这段不为人知的历史后心中因为极度震惊已经说不出话来,心中渐渐的裂开一条缝,她知道接下来那人还会说更多的事,但是她却已经不想再听,此时她好想做一只鸵鸟,听不到任何人的话。

但是,该来的总要来,该面对的也需要她去面对,她身上应该负担的责任不允许她退却,她忽然坐起身来伸出纤白的手指颤抖着捂住自己的耳朵。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伸了过来,轻轻拉下她捂着耳朵的手,那人叹了口气继续开始说。

当年云擎攻破西凉国将其并入天启的版图之后,便派了天启的官员前往西凉重新建造管理西凉国,并给它改了名字,只将那里当做一个城池来管理,当时的官员给景成帝进贡了一批西凉国舞姬,其中便有田流苏的娘亲,她的名字叫雪兰琪。

雪兰琪是西凉小公主,国破家亡后,她坚决不肯跟着宫中死士撤离,只身一人潜伏在那里,那时她已经和西凉国的大将军成亲,在那里的官员给景成帝进贡舞姬的时候混进了她们当中,本来是准备跟着她们到天启国刺杀景成帝的,但是一来景成帝本就防着她们,二来在筵席中田敬一直看着雪兰琪,景成帝发现后便将她赐给了田敬。

与自己预想中的差不多,田流苏想到自己的娘亲不禁心中酸涩,难以言表。

“那我不是田敬的女儿?”田流苏有些沙哑的嗓子低低的问出声。

“不是,你是明月教教主的女儿。”那人叹了口气。

“这又是怎么回事?”田流苏不禁有些愕然,她的娘亲和明月教教主又扯上关系了?

“雪兰琪是西凉国主最小的女儿,在宫中也备受宠爱,西凉国破国那一年,刚好是她和西凉国大将军成亲的那一年,但是国破家亡之后,皇室成员大多数被诛杀,大将军临危受命转移民众和老弱­妇­孺,一时抽不开身,没有看好雪兰琪,让她偷偷混进了舞姬当中,等他将人员转移后做了明月教教主,再派人暗中寻找她时,却始终没有再找到。”

“他怎么能找到呢?我娘亲那时早就被大夫人折磨死了,可怜他一个弱女子千金之尊却被田敬和大夫人合伙迫害致死。”

田流苏不由得悲从中来,娘亲惨死的一幕又浮上心头,童年的记忆是那样惨烈却又清晰。

“是,当时教中之人只侧重于从皇宫之中寻找了,毕竟是一个舞姬的身份,也没有人认识,她又不会武功,只是­性­子刚强,明月教的人那时候抓了好多宫中的奴才拷问过她的下落,却都没有找到。”

“那你们后来又是怎么找到我的?”田流苏想到这里又有些想不通了,既然如此,她的娘亲应该是没有被他们找到的。

“就是那次甜水村天命神授的村长被任命的时候,我们去调查你的身份的时候,竟意外发现了你居然就是雪兰琪和前教主的女儿。”

那人此时的语气已经慢了下来,他的话语中也充满着忧伤。

“天命神授又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此刻条理清晰起来了,田流苏的思路也渐渐的恢复了正常。

“这事也说来话长,当年景盛大帝建立了西凉国之后,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过了数年后,突然有一天,他告诉皇后和儿女,他的大限将到,他必须要走了。”

“走?去哪里?”田流苏此时对那景盛大帝心中也怀疑起来。

“他没有说自己要去哪里,只是安排好了后事便带着皇后悄悄离开返回了天启,在甜水村落户,取名秦家庄,和皇后在这里隐居了几年,直到皇后去世他也失去了踪影。”

“那景盛大帝呢?他去了哪里?”

“景盛大帝是不老之人,他有特殊能力,他最终的去向没有人知道,大概是回了天上了吧?他本就是紫微星下凡,到人间历练的,他来到秦家庄后,只是像一个普通人一般生活了几年,临走时将庄子留给跟着他的人,并留下了天命神授的遗言,秦家庄后人便世代在这里守候,等待那人的出现。”

“那个人便是我吗?”田流苏此时已经皱起了眉头。

“是,在祠堂中留下的那锦囊和天书,便是出自他手,不仅如此,当年的西凉皇宫内还有一副紫薇八卦图。”

“那个又是什么?”田流苏诧异的问道,这些人还真当他是神仙了。

“是一副星云图,那副图分为两部分,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这是当年西凉国发生政变时,西凉国主依照祖训中的提示在宫中发现的这图,当时他的指示便是让西凉国放弃抵抗,保护百姓,由明转暗,这才成立了明月教。

那星云图上半部分的内容大约是说在数百年后,贫瘠之村,依山傍水之地,有神女出,可以解读他留下的锦囊和天书,到时候会掀起一番惊变,建立一片盛世繁华之地,而那个时候便是明月教重新出世之日。”

那男子说到这里,心中似乎也有一丝激动,他说完便转头看着田流苏。

田流苏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忙低下了头。

一切皆有定数,一切皆是天命,田流苏不由得心中叹道,她此时对于天命之事已经深信不疑,因为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还有云擎,也许景盛大帝也是穿越来的,但是他似乎又不像穿越人,他更像是从未来来的人,他似乎生活在比她还发达的国度里,否则怎么会有那样的农经?

那农经里说的种子培育技术都是她那个时代都达不到的水平,除了他是从更超前的地方来的,还有什么能解释这样的事?

“原来这书和锦囊是他留下来的?”想了半晌田流苏又开口询问,心道这人真是挖了个大坑。

“是,他说这些事都是天命所示,不是他能改变得了的,一切要顺其自然,违反天命只会加重惩罚而已。”

“你说了这么多,是想告诉我,我是西凉国后人,而你便是明月教的教主么?”事情说到这里,田流苏心中已经明白了,这人罗里吧嗦说了这么多,大约便是想告诉她她的身份吧。

那人轻笑一声,缓缓开口:“是,你是前教主和西凉小公主的女儿,并不是田敬之女,这大约也是田敬厌恶你们呣子,任由大夫人将你娘亲折磨致死的原因吧?”

“那现在这间石室又是怎么回事?若真的是龙泉山山谷,那我上次来的时候怎么没有这石室?”田流苏对现在所处的这个屋子充满了好奇。

“这是当年景盛大帝消失的地方,这屋子里的东西全部都是他留下来的,这些东西我们也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我们也是在你出现后才知道秦家庄原来也是景盛大帝建立的,是他当年最后居住过的地方。”

“那这间石室你们是如何找到的?”

“你手中不是有一副龙泉山的地图么?明月教也有一副。”

“你们是根据地图找到这里的?”田流苏此时才突然回想起来,当初在甜水村祠堂中发现的那张地图中,她只看懂了两处 ...

(矿脉的位置,其它的她都看不懂,原来还有这个地方的标示啊。

“是的,你别小瞧明月教中的人,我们知道的不比你少。”

“我哪里敢小瞧?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顿了顿田流苏又开口道:“不过,云洛说这里是当年云擎也居住过的地方啊,那雪灵狐便是从这里找到的,哦,对了,雪灵狐便是灵雀,如此说来它都活了几百年了。”

“是啊,云擎当年便发现了秦家庄的不同之处,所以才会带着文雅私奔后来这里居住,他医术逆天,救了将死的秦家庄庄主,后来老庄主便将这里传给了他,这些事也是你出现后我们去调查的。”

“那云擎是怎么死的?”田流苏一直觉得云擎的死一定不简单,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被人杀死?

“不知道。”

“那我父亲现在在哪?”乍然知道自己的身世,田流苏心中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想到自己还有个父亲,心中顿时有些激动。

“前教主已经去了。”那人语气突然变得伤感无比。

这也在田流苏的预料之中,若是他还在,那她在甜水村那次被田流月带人围攻,出现在她身边的人便不会是眼前这人了。

“前教主一直在寻找你们呣子,教中事物安顿下来之后,他离开教中走遍了大江南北,遍寻不获,后来郁郁而终,临死前他的唯一希望便是找到你和你娘亲,将你们带回明月教,我们除了一直暗中筹谋教中之事,便是寻找你们,直到你出现在甜水村,我们前来调查你,才查出了你的身份。”

她想着现在所在的这间石室,景盛大帝的身份已经很清楚了,她心中推测他是来自本土未来之人,只有这样他才能推测到后世的事,哪里是什么开天眼,否则他就不会说要顺应天命的话了,这话明明就是他不可以擅自篡改历史,而他她觉得他最终是回去了,而且他也许就在这间屋子里回到了原本属于他的地方。

那人说到这里也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他开了口:“安安和乐乐在教中很好,你不必担心。”

“恩,我知道,上次在垅城的时候你没有杀我,我就知道。”田流苏心中发堵,她其实很想开口问他为什么要杀云洛,但是他不敢,若是让他说出来,那她和云洛岂不是就站在了对立的局面?怪不得在垅城,他们会设下陷阱诱杀云洛了,原来如此。

“但是,我们和他终究会站在对立的局面。”那人见田流苏不接他的话,顿时咄咄逼人起来,不允许她退缩。

“难道你们想要复国?和天启开战?”

“当年是他的父亲灭了西凉国,你身为西凉国的后人,难道不该为自己的亲人报仇么?”那人的声音大了起来。

“可是当年是云擎去的,他是奉命行事,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这和云洛无关。”

田流苏的身体里如果是本尊,那无论如何她都不该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她不同,她只是占据了这个身体的一缕异世幽魂,要是严格说起来那些人和她有什么关系啊,现在在这个世界里和她最亲的人只有安安和乐乐两个孩子。

“就算和他无关,那我们的敌人也是天启皇帝,将来万一开战,天启皇帝还是会派他出战,你们还是会站在对立面。”

“为什么要和天启开战呢?当年的景盛大帝都将皇位传给了姓景家的人,为什么我们要开战,生灵涂炭呢?”

“但是云擎灭了你的国家,令你国家的百姓生灵涂炭,难道你不该为他们报仇么?”

“为什么要让我去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样不是又得引起生灵涂炭么?”

“你……”那人似乎被气着了,一句话哽在心口说不出来。

“本来就是,我父亲都没说要报仇,而且景盛大帝不是说了么?他早就预料到了西凉灭国之事,他都做了安排让明月教转入暗中了,我们有什么必要再掀起血雨腥风?”

田流苏据理力争,那人想了想教中的规矩确实是这样的,前教主临死前也确实这样说过,无论如何让他们放下仇怨,不得报仇,造成生灵涂炭,只要保护教中之人的安全与生活,但是他却不想承认他自己的私心,是他自己不想让田流苏和云洛在一起。

“不是快到了明月教集会的时间了么?你破坏了我的亲事不就是要我去明月教么?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过了一会儿,田流苏又开口,既然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知道明月教和她是一条线上的了,那也没什么顾忌了,她想快点见到安安乐乐,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急切来形容了。

“不急,再等等,这里离明月山庄其实不远,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那人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

“恩?怎么会那么快?怎么也有几十里的路程吧?”

“京城和甜水村以及丰城是一个三角地带,正是因为这样的地形,我们才将山庄建在丰城。”

原来是这样,田流苏反应过来,她就说他为什么要将他带到这间石室,而不是带到山庄里去?想到这里,她突然发现那人此时还是盘膝而坐的姿势,难不成他是在练功?

“我们按照地图中所示找到了这间石室,才将山庄建在那里的,同时挖了一条密道,沿着这条密道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便可以走到山庄里了,我上次受了伤害没好利索,这里很适合打坐练武功恢复身体,所以我经常来这里。”

那人像是看透了田流苏的心思似的,抬头向他解释。

田流苏起身下了地,看来方才的确是半夜,此时石室中已经有了一丝光亮了,外面大约已经天亮了吧?她心中想到。

她心心念念的要为自己的娘亲报仇,没想到大仇还没报,便又摊上了家仇国恨,她脑子中顿时一片浆糊,此时她恨不得穿越回去,一走了之,扔下这个烂摊子让他们收拾去吧。

她想到云洛,想到文熙,突然觉得文熙的深不可测真是天可怕了,难道说文熙早就知道她不是田敬的女儿?她想起来了,文熙不只一次的说过她和云洛之间不可能,以前只是组织她,但是后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是甜水村被魏忠放火烧了文熙将她劫走要她和云洛和离的时候开始。

从那次以后,他就告诉过她,她和云洛不能在一起,他没有明着说,但是暗示过,她那时候哪里能想到今日的情形,向来他说他什么都知道还真的不是瞎蒙,他的确是什么都知道啊,但是他却瞒着她,没有告诉她这件事。

心中瞬间有些不舒服,以前他是什么都不会瞒着她的,可是这一次他只是不让她和云洛在一起,却没告诉她这些原因,是因为他不确定还是因为什么原因?

“你和文熙认识?”田流苏不禁开口问道。

“不算认识,但是他却知道你不是田敬的女儿。”

那人似乎不愿提文熙,说完后便闭口不言,田流苏借着微弱的光走进床榻向他看去,只见他不知何时又戴上了面具,不让她看到他的脸容。

“你为什么会叫秦轩阳? ...

(这块血玉给我是什么意思?”田流苏突然想起他的名字和他给她的这块血玉,又开口问他。

“我生来就叫这个名字怎么了?那血玉你看了想不到么?那是代表明月教教主的东西,我替你保管了这么些年,现在既然你回来了,我便可以撂挑子了,不再替你打理教中事物,你还是自己打理去吧。”

“我不要。”田流苏直觉的开口。

“这由不得你,你说不要便可以不要么?这都是命中注定的。”

秦轩阳此时已经练功完毕,他起身从床上下来,重新用火折子点燃了火把,照亮室内,他转身看田流苏时忽然一怔,神­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田流苏有些无力的坐在床上,几乎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你的脸­色­很差。”田流苏此时脸­色­发白,全身力气几乎都被抽­干­,她心中此时已经害怕的满身出了汗水,她真的希望这事一场梦,梦醒后便什么事都没有了,但是很可惜这不是梦,她和云洛越来越远,就算她不找他报仇,也绝对不能顶着这张皮再与他在一起了。

田流苏重新打量了这间石室,再次确定了她的伟大的祖先景盛大帝一定是来自未来的人,而且他最后可能从这里穿越回去了,也许他的到来只是若­干­年后这个世界的人们做的一次穿越实验而已吧。

那云擎呢?云擎应该不会被人杀死的吧?既然云洛说这里是云擎曾经住的地方,那他有没有可能也知道这里呢?他会不会也从这里穿越回去?

这些都不得而知,她此时也没心情想这些事了,如果她猜得不错,云洛和文熙一定已经派人找到明月山庄来了,这下一出去,二人立即便会站在对立面,她瞬间又却步了。

“走吧。”那人伸手一拉她的衣袖,似乎想牵起她的手,方才田流苏让他走的时候她不走,此时到似比她都着急了,田流苏被动的被他拽着袖子往石室外边走去。

出了石室,便是一条长长的黑黑的地下通道,秦轩阳拉着她进了那密道,沿着那密道一路走去。

安安和乐乐驾轻就熟的在明月山庄各处逛着,孙明玉临走时将山庄里的危险阵法都撤了,以免伤了二人,教主已经准备在明月教立教大会上宣布田流苏的身份并将教主之位传给她,这事他和贾含章已经知道了,所以安安和乐乐现在已经是他们的重点保护对象了,不能收一点伤害。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二人能在府中横行霸道的理由,两个孩子几乎将山庄中所有的房屋都找了一遍了,二人害怕田流苏也被关在这里,所以这段日子每日里吃完饭便带着雪灵狐和如画在山庄中转悠,看看是不是能发现田流苏的影子,但是每每都没有任何发现。

今日两个孩子逛完便又到了讲故事的时候了,丫鬟下人又渐渐聚集到他们住的地方来了,昨日她俩问的那题目实在是太刁钻了,有的丫鬟想到答案偷偷的跑来问她们,她们全部摇头否认了,到最后只好自己在心里默默想好答案,等到了时间再回答。

“小少爷,那个人一定是撞鬼了,是怪鬼杀了人污蔑他,所以他被官差老爷带走了。”一个丫鬟想了整整一夜,生怕有人和她想到一起去了,所以一来便抢先叽叽喳喳的说出来答案,然后眼神兴奋的盯着两个孩子。

“二货,鬼怪杀人还能找到尸体么?”乐乐冷着脸呲了一声。

“不对啊…”那丫鬟瞬间哭丧着个脸,白高兴了一场。

“小小姐,会不会是官差带走的那人和原先屋子里的不是一个人?有人藏在外面在那人取开门的时候杀死了他,然后自己住进了屋子里…”

“逻辑不通,胡言乱语…”安安瞥了一眼那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惊人的丫鬟,悠悠的道。

“也不对啊…”瞬间没了声音。

然后丫鬟下人们争相回答起来,回答了半晌,没一个答对的。

“安安,我们日日和一群蠢丫头待在一起会拉低我们的智商的,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安安皱着眉苦着脸双手托腮郁闷的说道。

丫鬟下人们顿时停下了现场讨论的声音,转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两个孩子,她们连两个孩子提的问题都答不出,而且是一次都没有答出,这好像确实是有点丢人,她们的智商好像确实是有点捉急啊…

如画站在一边抬眼望天,心中悲愤,她也答不出好不好,她昨夜已经缠着两个孩子答了不下十次,没有一次答对的…

“哎,乐乐,还是公布答案吧,这答案真的很简单啊啊啊…”安安瞟了乐乐一眼,下了命令。

“啊啊啊…”雪灵狐也一边抓狂最终发出叫声,嘲笑一众丫鬟下人。

“问题的答案是:有人身负重伤,好不容易爬到小屋门口,抬手敲门,主人一开门,又把他撞下去了,再爬,再开,又被撞下去,如此反复几次,那人终于气绝身亡,所以官差带走了那人…”

“啊啊啊…”

“啊啊啊…”

抓狂的声音齐齐响起,唉声叹气的声音也齐齐响起,原来是这样的答案,这答案,这答案…

“安安乐乐,这答案太坑爹了…”如画几乎背过气去,忍不住学着她俩平日的说话方式发泄自己心中的悲愤。

“哈哈哈…”乐乐大笑出声,没想到单纯没脾气的如画居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是太好笑了,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众丫鬟一惊,忙向安安乐乐行了个礼,又转身齐齐向来人行礼:“左使大人。”

安安乐乐抬头一看,见是孙明玉,不禁有些高兴,二人在山庄里已经住了这么时间了,最近每天都和这些丫鬟下人们在一起,都快失去了耐心,见好不容易有个管事的人出现了,不禁高兴的跳下床榻,往他身边走去。

“你们在­干­什么?都挤在这里?”孙明玉在对待丫鬟下人时一点都不温和,他当了三年的垅城知府,气场很强大,丫鬟们吓得纷纷低下了头。

“这位大叔,不关他们的事,我们被关在这里什么乐子都没有,还不得拿她们消遣一下啊?你们快下去吧。”乐乐挥了挥手命那些丫鬟们下去,他虽然天天恶搞这些丫鬟们,但是却怕自己连累她们受罚,他幼小的心灵还是很善良的。

丫鬟们站着不动,纷纷害怕的看了一眼孙明玉,孙明玉见乐乐都开口了,自然要帮着他树立威信,所以二话没说挥了挥手命她们下去,那些丫鬟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定会受罚,没想到孙明玉居然会听乐乐的话,纷纷如遇大赦,急急忙忙的走了,心里却对安安乐乐两个孩子多了一些尊敬之情。

“大叔,你去哪儿了?什么时候能见到我娘亲?”

安安和乐乐此时已经不像刚来的时候有些害怕畏缩了,二人走到他身旁一手一个拽住他的衣襟,大有他要是不回答就这么跟着他的意思。

“安安乐乐,马上就能见到了。”孙明玉想到刚才教主穿来的消息,和明月山庄外面的两队人马,皱着眉告诉他们。

...

( “什么?马上?真的?”两个孩子毕竟是双胞胎,不仅心有灵犀,连说话都惊人的相似,二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是,你们先跟我来。”孙明玉说完领着两个孩子出了安月阁往外面而来。

明月山庄外面,云洛和文熙各领着一队人马将山庄团团包围住了,田流苏若是被明月教的人劫走,那她一定会被带来这里的,所以二人暂时放下了成见,一致对外。

田流苏跟着秦轩阳在黑暗中走了好久,才到了一个出口处,只见他伸手在墙上一按,密道门便开了,田流苏迫不及待的抬脚出了密道,只见这里是一个面积很大的山庄,她心中暗道这大概就是明月山庄了吧?

“等等。”秦轩阳低沉的声音响起,银­色­面具在阳光下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干­什么?”田流苏停下脚步有些诧异的问道。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慎重的回答我。”他像是下定决心般说出了口。

“你说。”田流苏皱着眉。

“你会不会和云洛敌对,会不会复国?”他问得很认真。

“不会。”田流苏斩钉截铁的回答,在密道里行走的这段时间她已经考虑好了,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那是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为什么要她来承担?

况且,她只要为本尊和娘亲抱了仇便可,复国什么的她没有那个雄心壮志,倒是甜水村,她会带领他们走向繁荣的。

秦轩阳盯着她看了半晌,虽然看不到他面具后的神­色­,但是田流苏也能感觉到他的一丝隐忍的愤怒。

“走吧。”良久,他放开了她,带着她往山庄大门处而来。

大门入口处站着一排身穿西凉国衣衫的士兵,他们手中拿着弓箭,列成一个方队,田流苏一眼望去,大概有几千人,相比这便是明月教的主力了吧?

大门缓缓开启,在吱吱呀呀的响声中,云洛和文熙骑在马上的身影露了出来,田流苏随着秦轩阳齐齐走出门口,抬头看向他。

如平地上裂开了一裂缝阻挡了二人前进的脚步,秦轩阳的话终究对她还是造成了影响,她站在门口远远的望着骑在马上的云洛,面­色­淡淡的,无悲无喜。

云洛见了她平淡的神­色­,便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一些事的真相,关于她的身世以及明月教他这些日子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他本来想等二人成亲之后再慢慢的告诉她,向她解释当年的事,求得她的谅解,但是…大约是天意如此吧。

“流苏…”他温声开口,含情脉脉的望向她,前几日二人还躺在床上互诉衷情,缱绻温柔,今日见面便神­色­淡淡,向陌生人似的,他一时难以接受,叫了一声便伸手抚上了心口。

田流苏没说话,只是眼神平淡的看着他。

“不知二位光临明月山庄有何指教?”秦轩阳看了一眼田流苏的反应,又看向文熙和云洛,冷冷的开口。

“不知秦教主为何戴着面具?难道是怕我认出你的真面目来?”云洛见田流苏不理他,收回视线看向秦轩阳。

“我的真面目自然不是一般人能见得着的。”

“田流枫,把面具拿下来吧,有什么事面对面的说吧。”云洛不想和他打花腔,伸手一指他说道。

田流苏闻言一惊抬起头来,看向秦轩阳。

------题外话------

结局卡文了,我不知道要多少字才能写完,所以专门开了个结局篇,只是为了避免虎头蛇尾的结局,将大纲中的线索都交代清楚才能完结,所以让妹子们久等了,因为去都叫兽的星球待了几天,所以这次的时间长了点,接下来估计会快一些的,等我哟…

另:盗版读者我是不会回复的…码这点字简直耗光了我的脑细胞,头发一撮撮的差点掉成秃顶,居然还剽窃我的劳动成果…盗版留言一律删除

亲们看文的时候记得捉虫子哟,我故意没改错字,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等你们捉完虫子拿了币币我再改,活动内容见潇湘论坛,嘿嘿…

大结局(二)终

( 田流苏看向秦轩阳,眼中充满不可置信,她心中暗中吐槽,这真是峰回路转,狗血连天,没想到明月教的教主成了宰相府的大少爷,而明月教本来不是和天启对立的么?他们怎么也不可能是一个人啊,但是云洛既然说了出来,想必是有一定的把握吧?

秦轩阳听到云洛的话一怔,然后转头看向田流苏,见田流苏也正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他不禁手心颤了颤,握掌成拳,手心里满是汗水。

云洛见秦轩阳站着不动,笑了笑,转向田流苏道:“流苏,他都和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说当年我父王灭了西凉国?”

“无论说什么,我的身世都无法改变。”田流苏张了张嘴,还是艰难的说出这一句话,即使抛开云擎不论,她都是西凉国的人,而西凉被天启灭国这件事,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

“对,这件事是无法改变,但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说,你要借着明月教和整个天启对抗,准备复国么?”云洛眉峰一挑,不赞同的说道。

“我不知道,我现在脑子里很乱,我需要静一静,好好想一想。”

面对这样质问的话语,田流苏脑子里一团浆糊,若说自己的身世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那是骗人的,听了秦轩阳的一番话,她心里已经起了波澜,她抬眼看了文熙一眼,只见他面上有一丝萎顿,还有一丝不忍和怜惜。

“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世?”想到文熙数次阻止他和云洛在一起,说她不能和他在一起的话,她此时才回过神来,想来文熙一定是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世,知道了云擎灭了她的国家,所以才会一次次说那样的话吧?

“苏苏,我说过,我什么都知道,只是你不信我,而且,你也没有问过我原因。”

文熙看了几人一眼,望着遥远的天际,不看她,说出的话却带着淡淡的忧伤,是啊,他都跟田流苏说过好多遍了,她不能和云洛在一起,但是她不信他,甚至从来没有问过他原因,如果她问他的话,他一定会告诉她的,但是她什么都没问。

此时他坚守了多年的信念似乎在片刻之间坍塌,由于过度的失望让他对最初的心意有了些许动摇,他从天边收回目光,看向秦轩阳。

“田流枫,将面具拿下来吧,你的身世想必云世子也查清楚了吧?”文熙说完转头看向云洛。

这回,田流苏不再犹豫,她看向秦轩阳,目光坚定,她等着他将面具拿下来。

“什么身世?不要胡说八道。”秦轩阳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有些不安有些忐忑的看向田流苏,最后这样的情绪渐渐的转化为深深的愧疚,他的眼睛也由墨如点漆的漆黑­色­转为红­色­,散发着奇异的痛恨与内疚的光芒。

“哼,你便是上官丽儿的儿子吧?”云洛看了一眼文熙,虽然还是有些不满,但他也没有反驳,语声清浅的开口。

田流苏又是一惊,丽儿,丽儿,那不是五姨娘说的她曾经听到过田敬喝醉酒时说的话么?难道,田流枫真的不是大夫人的亲生儿子,而是那个叫做丽儿的女子生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丽儿不是我让小青去查的那女子么?”这么半晌田流苏终于又开口和他说了一句话。

“是她,就是因为你让小青去查这个人,我才注意到了她,所以亲自去查的,但是关于她的消息却很少,只是发现她似乎是西凉人,所以我派青松亲自去了趟西凉,结果查到了她的身世和…你的身世,其实你的身世是从上次明月教刺杀我的时候我便开始怀疑了。”

云洛见她终于肯开口和他说话了,忙转过头来看着她告诉她这番话。

田流苏抬起头看向了他,其实明月教教主也就是秦轩阳上次刺杀云洛的时候因为她而放弃杀他反噬了自己,她心中也是非常怀疑的,但是她不像云洛似的有那么多可用的人,虽然心中怀疑,但还没顾得上这事,没想到云洛从那时候就开始查了么?

“当年我父王奉命攻打西凉的时候田相也奉命去督军。”

云洛说一句便看一眼田流苏,细细的观察着她的反应,秦轩阳周身突然泛起寒气,周围似结冰般的寒冷,他虽然带着面具,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此时已经发怒了,面具之后的脸孔一定非常的生气。

收服西凉后,田相从西凉带回一名女子,那女子便是田流枫的母亲,回府后田相对那女子百般讨好,爱如珍宝,但是他毕竟也是灭了西凉的帮凶,那女子怎么肯委身于他?所以田相为她改名换姓后强行纳她为妾,那女子国破家亡后又遭遇此事,心中郁积,成为田敬的侍妾之后整日闭门不出,所以天启京城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她的存在。

那时候唐婉蓉和田敬刚刚成亲不久他便移情别恋,唐婉蓉自然容不得她,所以她想尽快生子,巩固自己在相府中的地位,但是他们成亲后一年多她都没有动静,唐婉蓉几乎急白了头发。

恰好此时上官丽儿怀了孕,但是她在相府中受唐婉蓉欺压,自己又因国破家亡伤心过度,久而久之郁积在胸造成了­精­神失常,其实在现代那就是重度抑郁症,上官丽儿七个月的时候差点小产,那次过后田敬便对她上了心,整日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下了朝哪儿都不去,就在她的院子中。

在他的­精­心陪护下,上官丽儿没有再出问题,十月怀胎产下一子后,不等出了月子便自杀身亡,田敬虽然­奸­猾但对上官丽儿却是真心,上官丽儿早有准备,所以他也来不及防范,他总以为她有了孩子慢慢便会回心转意,虽然他没能给她正室的名分,但却给了她长子傍身,他以为时间长了她便会慢慢忘记心中伤痛,好好过日子的,不想她­性­子刚强,居然自杀身亡。

上官丽儿死后田敬伤心不已,她临死前唯一的愿望便是能让田流枫好好长大成人,她留下了一封遗书,遗书中让田敬将儿子交给大夫人抚养,这样他就成了相府的嫡子了,身份尊贵,而且她不让田敬告诉田流枫自己的身世,就让她的死洗刷她的罪孽,让田流枫在天启好好生活。

如此看来上官丽儿对田敬并不是没有感情的,只是家仇国恨压在她身上,她心头太沉重,想不开,所以最终自尽身亡,而她对于田敬感情的表达方式便是为他生下了儿子。

田敬将田流枫交给了大夫人,大夫人本来对上官丽儿是愤恨不已的,在她怀孕的时候她想方设法想要害她流产却没成功,不想在她生下孩子后竟然自尽,大夫人不禁喜上眉梢,这下除了心头之患又得了儿子她顿时觉得苦尽甘来,日后她在相府的地位便稳固了。

而大夫人自有了田流枫之后竟然也没有再生儿子,只有田流月一个女儿,所以大夫人小时候对田流枫是极尽宠爱,确确实实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孩子来养的,在养育他的过程中也对他倾注了自己全部的爱和心血,将他当成了命根子,每日里片刻不离他左右,时时腻着他,直到自己生了田流月之后才将自己的心思放在田流月身上一部分。

田流枫一日日长大,田敬对他也溺爱无比,要什么给什么,将他在上官 ...

(丽儿身上的遗憾全部弥补在了田流枫身上,田流枫的童年是十分快乐的。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田流苏的娘亲进府之后,田敬之所以在西凉国进贡的舞姬中一直看雪兰琪,是因为她身上的气质和上官丽儿有些相似,他看见她便想起了上官丽儿,所以才在筵席上失态的一直看她,而他是扶持景成帝上位的功臣,又协助云擎收服了西凉,所以他看到田敬的模样后便将雪兰琪赏赐给了他。

这样一来,雪兰琪欲刺杀景成帝的愿望便­阴­差阳错的落了空,她到了田敬府中之后,田敬发现她居然有了身孕,自然认为她是不洁之人,也不沾她的身,因此才由着大夫人将雪兰琪和田流苏折磨致死的。

田流枫虽然一直养在大夫人名下,但是他从小就和大夫人不亲,无论她如何讨好,田流枫总是对她不冷不热,恪守礼数,对她尊敬有加,却并不亲热,也许这也是天­性­使然吧。

田流枫七岁的时候不知如何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变故,一气之下留了书信出走,后来田敬多方查找,终于找到了他,得知他不愿回府之后,只好花重金送他去灵山学艺,田敬对外只称他是去游学了。

艺成之后他对自己的身世多方查探,终于查出了自己并不是大夫人所生,而是西凉国定远侯的女儿上官丽儿所生,他循着这条线索寻到了明月教,找到了教主秦川,秦川便是田流苏的父亲,他和他说了自己的身世后便决心不再回宰相府,要加入明月教创立一番事业。

而那时候秦川并没有告诉田流枫他一直在苦苦寻找雪兰琪和田流苏,田流枫起初入教的时候秦川自然怀疑他是田敬派来的­奸­细,而且他始终是田敬的儿子,这一点是他最不放心的,但是田流枫自入教以来没和田敬联络过一次,而且他的能力和学识教中也再无人能及,秦川对他进行了长期的观察与监督之后终于决定将教主之位传给他。

而他病重临死之时告诉了田流枫雪兰琪和田流苏的事,田流枫才知道他一直要找的人居然就在自己身边,他当即便告诉了秦川田流苏的下落和已经死去的雪兰琪,秦川得知后当即吐血而亡,声称要他一定要找回田流苏,让她接任明月教的教主,光大明月教。

田流枫在秦川去世后暂代教主之位,他潜心研究农业种植技术,在明月教暗中开拓的土地上进行试种,取得了很大的成果,且明月教在他的带领下也渐渐的繁荣昌盛起来。

只是那时候他刚接任教主,要处理明月教内务,没工夫回府,又听说田流苏欲嫁给云洛,所以便将接她回明月教中的事搁置了下来,再后来他建立垅城和洛邑两大农田试验基地,忙得不可开交便更加没有了时间,直到甜水村女村长诞生,他们得到景盛大帝留下的那副星云图,去秦家庄调查她的时候才发现她居然就是田流苏。

这件事发生后,明月教留下来的星云图便应了验,田流苏即是图中预言所说的神女,等她培育出新种子后,便是明月教全面兴起的时候,田流枫既然知道了是她,便在她身边贴身保护她,因为小时候他是见过她的,他害怕她认出他来,所以才戴着面具,也因此在田流月围攻田流苏的时候才放了田流月一马。

在得知田流苏和云洛去了垅城赈灾的时候,田流枫又跟着去了那里,所以在危急时刻再次救了她,而设计杀害云洛却是他自己的主意,在他的想象中,田流苏迟早是要回归明月教的,所以除掉云洛,一是为了解除她的后顾之忧,二是父债子偿,云擎当年的灭国之仇由他来承担天经地义。

得知田流苏居然回了相府之后,田流枫最终决定给田敬写信说自己要回府,他回去便是为了保护田流苏不受大夫人的再次伤害,所以在府中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向着田流苏。

云洛说一阵便停歇一阵,有的事是他查出来的,而有的事只是他根据当时的情况猜测的,而这些猜测都八九不离十,他看着田流苏的反应和带着面具的秦轩阳,也就是田流枫,说完后看了一眼文熙,文熙向田流苏点了点头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

“大哥哥,你将面具拿下来吧,他们两个人的话,我信。”听完云洛转述的话后,田流苏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他。

田流枫站了良久,终于伸手将自己的面具缓缓拿下,面具下露出一张邪魅俊美的脸孔来,看起来风度翩翩,气度不凡,正是田流枫。

田流苏感觉有些怪异和不自在,没想到她的大哥居然也是明月教的教主,这也太坑爹了,她看着他的面孔觉得他在生气。

“流苏,他说的虽然不错,但是,这更加说明你是我西凉国的人,而且半月血玉是前教主留给你的,那是教主的信物,我将那东西给了你,那这教主便要由你来做。”

田流枫正­色­看着她,缓缓的说道。

田流苏看向云洛,又转头看了看文熙,她见云洛的目光中满是痛苦的神­色­,而文熙却神­色­淡淡,又回到了万年不变的淡漠疏离,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若是这样,即使她不去复国,那她和云洛此生也绝无可能,他的父王灭了西凉国的事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抹杀的了。

此时她不禁想到自己以前说过的话,她和云洛即使相爱相杀也不要成为陌路人,没想到当日无心之语今日居然一语成齑,她心中充满苦涩和不甘,那她苦心筹谋的为自己的娘亲报仇,筹谋的风光大嫁还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她和整个天启都是对立的关系了,即使站在其他人都不能达到的高度又有什么用?

文熙默默的看了半晌,见了她脸上的神­色­不禁低下头去,不忍再看,几个人就这么沉默着,沉默了一阵,文熙抬起头看向她,然后又转头看着田流枫,他终究不忍她伤心难过。

“田流枫,当初你是如何离开宰相府的,难道不应该对苏苏全部坦白么?难道你要将这事瞒着一辈子么?”

文熙淡淡的开了口,田流枫闻言一扭头眼神如刀的看向他。

“该让她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她,你更可恶,表面上看着是守护了她那么多年,却逼着她嫁给你,小人行径。”

田流枫满腔怒意的喝道。

“大哥,你别怪他…”田流苏说了一句便说不下去了。

“她娘亲到底是因何而死,你还是自己亲自说出来吧,关于苏苏的事哪怕是一点小事我都会上心,所以那件事我早就知道了的,只是不想重提旧事刺激她,让她伤心难过才瞒着她,而且那时候你也没有出现,既然你现在凭空Сhā进来打扰了她的生活,那便将那件事也说出来吧,让她做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人,她不喜欢被欺瞒。”

文熙并不在乎田流枫的敌视,将该说的话还是说了出来。

田流苏知道文熙说这话必有深意,所以她转头盯着田流枫,目光坚定而执着,她的意思很明白,文熙说得很对,她要做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人,她不喜欢被人欺瞒。

田流枫最终在她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有些酸涩的开了口。

“流苏,当年你娘之死是我 ...

(间接造成的。”田流枫说完,便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她。

“什么?”田流苏声音忽的拔高八度。

“我娘当年死的时候留给我一块西凉特有的墨玉玉佩,那玉佩上刻着鹰的标志,这是西凉国皇室和贵族身份的象征,我起初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一直以为我是唐婉蓉的儿子,但是有一天我独自在母亲的屋子中玩耍的累了,睡在了屏风后。

睡的迷迷糊糊之间我听到屏风外面传来争吵声,我睁眼醒听到外面的人是父亲和母亲,我便没有动,想听听他们在吵什么。

原来那时刚好雪姨娘进府,母亲因此和父亲吵了起来,她埋怨父亲眼中只有那个女人,我起初听了半晌有些不明白她话中之意,以为她说的是雪姨娘,但是听着听着才发现她说的另有其人,随后母亲便说也不知上官丽儿究竟给父亲下了什么迷魂药,死了这么多年了还令他念念不忘。

父亲喝叱了母亲,让她以后不得提起上官丽儿这个名字,说害怕我知道,我当时听了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听母亲说她不会让雪姨娘好过,西凉国的女人都是狐媚子,没一个好东西。

我听了他们争吵的声音当时便没有出去,等他们二人都出了屋子之后我才悄悄的回了自己的院子中,不过我想到母亲说的不会放过雪姨娘的话便心中不安,不知她要如何对待她,所以也一直留心着。

之后我便隔几日听到母亲虐待雪姨娘的消息,有一次我偷偷跑到她的院子中去看她,没想到她发现了我身上的这块玉佩,当时她什么都没说,只问我这玉佩从哪里来,我见他温柔可亲便告诉了她这是我娘从小给我佩戴的。

当时她大约便猜测到了我不是唐婉蓉的儿子这事,只是她也没告诉我,再后来她便生了你,而她在府中的日子也越来越艰难,唐婉蓉那时候虽然恨她但还没有萌生杀了她的念头,直到那次。”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田流苏知道他说到了关键时刻,所以并不催促他,只是等着他继续说。

父亲和母亲又发生了一次剧烈的争吵,父亲大约是觉得雪姨娘和我娘亲同是西凉国人,所以有些爱屋及乌,让唐婉蓉不要再折磨雪姨娘,但是唐婉蓉却因此生了大气,说父亲每日里只惦念着死去的上官丽儿,还将她的儿子交给她抚养,而她还将她的儿子当做亲儿子来养。

我那时候已经七岁,也懂事了,平日里很留意他们在一起的谈话,经常在门外偷听,所以听到这话,我心中便隐隐明白了他们口中的儿子便是我了。

我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后心中有些彷徨,整日想要知道我娘亲的事,但却不敢去问父亲和母亲,因为我知道他们一定不会告诉我的,所以,有一次,我便跑去问了雪姨娘。

因为父亲和母亲争吵的时候提到了她和我娘亲都是西凉国的人,所以我想问问她认不认识我娘亲,起初,雪姨娘并不愿告诉我,她只说让我好好生活,不要去想大人的事,但是我那段时间天天去缠着她,她禁不住我的相缠,最终告诉了我。

虽然雪姨娘入府的时候我娘亲已经去世多年,但是她第一次见了我的玉佩便留了心,她四处问了以前的丫鬟下人,终于打听到了我娘亲的名字叫上官丽儿。

她那时在西凉国的时候是认识我娘亲的,她虽然身在相府,但毕竟是西凉小公主,她入京的时候还是有几个心腹跟随的,所以她命府外的人偷偷去打听了我娘亲的事,最终知道了我娘亲在府中的一切。

“她将这事告诉你了?”听到这里,田流苏已经能想象后来发生的事了。

“是,她将这事告诉了我,但是她说应该让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却让我从此忘记西凉好好生活…”

“那后来呢?”田流苏追问道。

“后来?这事被她身边的嬷嬷偷听到了,那嬷嬷那时候已被唐婉蓉收买,她跑去告诉了她这事,唐婉蓉大怒。”

田流枫说到这里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似乎在回忆当时发生的事,半天才平复了心情,缓缓的开口。

“唐婉蓉得知这事后大怒,她将我叫去训斥了一顿,那是第一次她对我那么严厉,说雪姨娘是敌国­奸­细,故意挑拨生事,我当时也表示没有相信她说的话。

后来她就更加变本加厉的折磨雪姨娘了,她死的那天,我亲眼看到了那个过程…

她被唐婉蓉惩罚跪铁钉的时候我本想冲出去救她,但是她用眼神制止了我,虽然她只是匆匆看了我一眼,但是我看懂了她眼中的意思,她不要我救她,也许,她在相府多年无法报仇,又没地方可回,心中郁积,早就不想再活下去…

她死后给我留了一封信,信中只有一句话,让我看顾你,令你平平安安的长大,但是她死后唐婉蓉当即将你送到了乡下,我遍寻不获,最后心中愧疚,一怒之下离开了相府,独自去寻找西凉国后裔。”

田流苏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再后来的事便是云洛查到的事了,他上了灵山学艺,艺成之后便入了明月教,从此不再回相府,原本他大约是准备与相府断绝关系的吧?没想到因为她他又重回相府,再者,他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是田敬的儿子的身份,比起当初自己当着田流月的面割发断亲的事来说他这才不是说断便能断了的呢。

到此刻,田流苏和相府和天启国的整个过往纠结都已经清楚了,田流枫说完后便定定的看着她,眼神中是满满的愧疚。

“大哥,你也不必内疚,也许我娘亲当时也正如你所说的没有生存下去的欲望了,现在想来他是早就准备弃我于不顾,自己身死一了百了了呢。”

田流苏见他如此,心中也难过,怪不得她娘亲一直千叮咛万嘱咐要她顺着宰相府的人,那大约就是她给她最后的遗言吧?

“流苏,你知道了此事,不怪我吗?若当时不是我去找雪姨娘非要她告诉我我娘亲的事,那她也许就不会死,顶多吃点苦头,你也不会自小失去亲娘…”

田流枫此刻的心情无疑是很沉重的,这段记忆是他一直不想回忆也不想想起的,他想过有一天也许会告诉田流苏这件事,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怪你?要怪也只能怪云擎灭了西凉,否则我娘亲便会和我父亲幸福的在自己的国家度过一生,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了。”

像是突然下定决心般,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田流枫,坚定的说道。

“流苏,你…你要与我为敌?”云洛听了她的话眼皮急跳,下意识的便问出了这句话。

“不知道,即使不能为敌,那也不能心安理得的在一起了吧?”田流苏的心里现在乌七八糟的一大堆事,怎一个乱字了得?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心中也不能确定,但是,她觉得此时此刻他应该这么说。

如平地间裂开了一道缝,如心与心之间筑起一道城墙,隔阂已生,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回到当初了,云洛站在她的对面,眼神疼痛而悠远的看着她,久久不能移开,他心中最担心最惧怕的事还是来临了,哪怕历尽千辛万苦,也只有片刻 ...

(的温存,最终梦醒后,他还是和她咫尺天涯,遥遥相望。

相恋数十年,相聚相处的日子却不到一个月,他和她之间总是聚少离多,虽然情深,奈何缘浅。

“苏苏,我早就说过让你远离他,我阻止你和他在一起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文熙见田流苏神­色­恍惚,心中不忍,叹了口气,悠悠的说出一句话。

“他是我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一眼成痴,这种事我自己怎么能左右的了?”

田流苏此刻已经万念俱灰,努力了那么久,执着了那么久,最终还是要分道扬镳,相隔天涯,此后无数个日日夜夜,她该怎样度过?

田流苏这样的话一说出来,云洛又是一惊,他心中早就怀疑她的来历了,从上次她无意中说的那句话他就觉得她隐瞒了什么,但是她不说他也无可奈何,此时她又说了这么一句模凌两可的话,什么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

她是从哪里来的,她的身影他十几年如一日的早就刻在自己的骨髓里,无论她如何改变都瞒不过他,为何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今日是我明月教的立教大会,不知二位带着人马来是什么意思?若是为了流苏,那你们也知道了,她是我明月教前教主的女儿,是我明月教日后的教主,你们大可不必如此。”

田流枫见田流苏再说下去,又会和云洛牵扯不休,便及时开口打断了她,将矛头对准了今天来到明月山庄的云洛和文熙。

“既然是邪教,自然不会被天启所容,我身为天启长安王世子,必然要铲除一切和天启作对的势力。”云洛见田流枫相问,不禁怒气横生,冷冷的回答他。

都是这个该死的明月教,在这个教刚兴起的时候自己就应该铲除掉它,若不是它的存在,田流苏怎会离他而去?

“哈,邪教?我明月教之教众,生活富足,百姓安乐,在我教所掌管的辖区,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民风淳朴,互助友爱,你们天启这些不通教化之人怎么能理解?”

田流枫此时完全将自己当做了西凉国后裔,大约忘记了自己的身体里还流着田敬的血液吧,或许他从来都嫌弃自己是田敬的儿子,所以此时的心已经完全向着明月教了。

“哼,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那还不是拿了天启的财物去接济了明月教?若没有雄厚的财力和粮食的支持,你们那里能如此么?”

云洛嘲讽的开口,他见田流苏此时已经明显和田流枫站在了一起,似乎真的准备做那劳什子什么明月教的教主,不禁心头怒气上窜,又不忍责怪于她,所以将满腔怒气都撒在了田流枫身上,大有冲冠一怒为红颜之势。

他此时心中想的是万一他将田流苏拐走的话,他一定会出兵灭了明月教,以泄心头只恨。

“那也是天启欠了我们的,你别忘了,天启的皇位是景盛大帝让给了姓景的,而他们是怎么对待自己的恩人的?他们处处追杀他们,将他们赶到天启之外,在他们好不容易又建立了个安身立命之地时,又让你父亲带兵灭了西凉,天启皇室和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田流枫说完便转头看田流苏,他知道她此时还心志不坚,他这样说就是要给她下一剂猛药,彻底斩断她和云洛的关系,让他们再也无法在一起。

“既然有不共戴天之仇,那我今日便了结了你这孽障,踏平明月教,看你还拿什么来要挟她?”

云洛听田流枫这话说的煽风点火,再也忍不住,上次在垅城他就因为顾着田流苏吃了田流枫的亏,这次他终于被点燃了熊熊怒火,他不等田流枫开口便从马背上跃起快如闪电的飘了过来双掌齐出打向田流枫。

田流枫见他来势汹汹“哼”了一声侧身一避,也飞起身迎向他,二人瞬间战在了一起。

田流苏看了一眼骑在马上在一边旁观的文熙,她见他并没有帮忙的打算不禁悄悄舒了口气,文熙的武功她见过,只能用深不可测四个字形容,绝对不比眼前的二人差,他不加入战团最好,现在的情形下云洛和田流枫任何一人受伤她都是不愿意的。

只见二人在空中飞来飞去噼噼啪啪飞快的过了几招,然后“砰”的一声四掌相对,二人拼起了真气,田流苏站在一旁紧张的观战,心中在想解决方法,如今这样的局面看来无论如何都是无法解开的了,不知道日后明月教和天启皇朝要成为怎样的局面?

难道真的要举起反对天启的大旗么?田流苏摇了摇头,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想了半晌抬头一看,只见二人已经从空中转到了地上,云洛出招狠戾,丝毫不留情面,誓要报上次在垅城的一掌之仇,田流枫此时也再不相让于他,将生平所学都施展了出来,只见地上风声呼呼作响,二人你来我往,都施展生平绝学想要打败对方。

只见云洛一掌拍向田流枫胸前,田流枫挥袖一挡,握掌成拳击向他肩膀,云洛不得不回身自救,堪堪躲过他的拳头,二人几番遇险险些被对方所伤却仍然不停手,越打越起劲,田流苏心中大急,出声制止二人,二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仍然打得飞沙走石漫天飞舞,激起一片片惊涛骇浪。

“文熙,你去把他们二人分开。”田流苏喊了半天不见二人停手,只好看向文熙,求助于他。

“怎么分?我若加进去只会令他们二人中的其中一人受伤。”文熙淡淡的看向她,眼中意味不明,他若此时加入战团不仅分不开二人,只会令他们其中一人受伤或者是让二人伤了自己而已。

“那也不能由得他们这样打下去啊。”田流苏大急,如果任由这两人就这么打下去,那二人最终会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田流苏脑海中闪过这几个字,扭头看向文熙,见他也正目光炯炯的盯着她。

“呵呵。”文熙见了她的神­色­不禁冷笑了一声。

“你觉得我不肯将他们分开,是等着他们两败俱伤么?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文熙看她的神­色­就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想到她居然这样想他,不禁有些生气的开口。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田流苏的心事被他看穿不禁有些尴尬,连忙开口否认。

“你是什么意思我知道的很清楚,从小到大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也没人比我更知道你心思,我了解你珍视你胜过我自己…”

文熙有些失望的开口,她总是将信任留给了别人,将怀疑留给了他,她待他从来都是这么的不公。

田流苏沉默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似乎她说什么都是错,多说多错,索­性­还不如闭嘴不言。

二人又打了一阵,已经不如先前的强势凌厉,招式渐渐慢了下来,突然二人齐齐出掌手掌相交对了一掌,齐齐倒退了几步,接着田流枫一伸手抚上了胸口,喉头一甜吐了一口鲜血,鲜血溅在地上,染红了脚下的颜­色­。

“大哥…”田流苏一惊喊了一声。

“教主…”此时孙明玉和贾含章也都回到了明月山庄,得知田流枫和田流苏在庄外,忙忙的出来 ...

(便看到田流枫和云洛大战,看到田流枫受伤,不禁急着叫出了声,跑过来扶他。

“没事…”田流枫吐了口鲜血后看向田流苏,见她眼中充满关切的神­色­不禁心下稍安,安抚孙明玉和贾含章。

“你们既然都受了伤,不如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将此事上报朝廷再说。”文熙见云洛站着不动,半晌缓缓开口。

云洛还是不动,只是看着田流苏心如刀绞,他和田流枫对掌都受了伤,只是他强忍着体内乱窜的内息没有吐血,脸­色­煞白,而田流苏却对他充耳不闻,只关心田流枫的伤势,她居然对他如此灰心失望了么?

文熙走过来,从怀中取出银针,对着云洛的几个­茓­道扎了下去,然后伸出手掌抵在他背后,田流苏见他如此才知道云洛也受了内伤,只是她只抬头看了一眼之后便又低下了头,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开口问他,此时当着明月教教众的面她关心他会引起教众的不满,这样对于以后双方的局势将会更加不利。

“世子…”

“世子…”

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两声焦急的叫声,紧接着一条青­色­一条灰­色­的人影飞奔而来,真是青离和墨离,墨离到了此处先去寻青离,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回来便看到了云洛和田流枫大战受了伤。

“文熙公子,世子怎么样?”青离着急的问道。

“没什么大事,休息两日便会好的。”文熙抵着他的后背给他输入真气通了­茓­道,又拔出银针后,见云洛的脸­色­渐渐的恢复了写血­色­。

“苏苏,你便在这里待几日吧,我们先回去…”文熙给云洛治完伤后,开口向田流苏说道。

田流苏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神思恍惚的看着云洛,云洛终于不再看她,转头上了马,在青离和墨离的护持下带着隐卫缓缓离去。

看到云洛带人离开,文熙也上了马手一挥带着人马去了,山庄前此时只剩下明月教的人。

“你怎么样?”田流苏一直看着云洛带着人马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才回过身来问田流枫。

“不碍事,若不是上次的旧伤没好,也不会如此。”田流枫见她终于转身,提着的心稍微放下来,口齿不清的回答她。

“我们先回去吧,我想先去见安安乐乐。”田流苏听他说没事,便放下心来,想到安安和乐乐一直在这里,便又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两个孩子。

“小姐,小少爷和小小姐就在庄子里。”此时田流苏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孙明玉便称呼她为小姐,言语之间也对她有些热络。

“那我们先回去吧。”田流苏说着扶了田流枫往主子中走去,回去后估计得着急人商议一下对策,或许天启将要掀起一片血雨腥风了。

她唉声叹气的扶着田流枫往里走,田流枫察觉到她的心思不禁撇了撇嘴,看来他还得想个办法啊,如何才能将云洛彻底从她的心底去除?打同情牌使苦­肉­计国恨家仇都拉出来了,她对他还是这么死心塌地,他心中焦躁,都快没招了。

他却不想想这些东西单独拿出来每一件都足够撼动一个人的决心,但是和感情比起来便瞬间逊­色­,在感情面前,一切的理智和­阴­谋诡计都将无法遁形,相比起来什么都不值一提。

一进明月山庄的大门,田流苏便看到一个身穿蓝­色­锦袍一个身穿绿­色­小裙子的两个小小的身影自远处奔来,两颗黑­色­的头颅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从未和两个孩子分开过的她此时心中居然激动安分,百感交集,不知不觉的泪水便迷蒙了双眼。

“娘亲,娘亲…”一声声软糯可人的童音回荡在空旷的山庄里,兴奋中带着丝丝哭音远远的传过来,田流苏再也迈不动步,站在地上张开双臂等着两个孩子扑过来。

“安安,乐乐…”看到她们已经跑的近了,她不禁呼唤了一声,两个孩子此时都顾不上说话,只是憋足了马力狂奔向她。

到了跟前,田流苏一把将二人搂紧怀中,“娘亲,娘亲…”两个孩子叫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千言万语千思万想汇成一串串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沾湿了田流苏的衣襟。

田流苏搂着两个孩子,此时心才落到了肚子里,不再七上八下飘忽不定,两个孩子也让她找到了方向,找到了主心骨,糟糕的心情才得到了一丝平复。

“娘亲,你为什么这么久才来救我们?”半晌,安安乐乐窝在她怀里哭够了,才抬起头,乐乐小声的开口问道,他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田流枫和孙明玉、贾含章,不知道他和田流苏说话要不呀避着这些人?

“安安,乐乐,对不起,娘亲有事耽搁了,一直走不开,让你们受苦了…”田流苏歉疚的对二人说道,见两个孩子已经抬起头来,她忙细细的打量着二人,看看二人有没有瘦了。

看完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看来田流枫果然没有虐待二人,将两个孩子照顾的很好,二人不仅没有消瘦,还胖了一圈,乐乐还现出了双下巴,有些婴儿肥。

“流苏,我说过,他们在教中很好,我怎么会令他们受苦?”田流枫站在一旁瞥见了田流苏的举动,看出她心中的想法,不由得上前两步澄清道。

“恩,谢谢你。”田流苏客气的向他道了谢。

就这一句,就和他拉开了距离,田流枫心中不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发现根本无从说起,他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毕竟不长,只好讪讪的闭上了嘴。

“娘亲,安安和乐乐以后再也不要离开你了,安安好怕以后再见不到你。”安安此时也停止了抽泣,扬起漂亮的小脸嘟囔道。

“好,以后无论如何,娘亲都不会丢下安安乐乐的,去哪都带上你们,好么?”田流苏见了两个孩子的这幅可怜相,哪里还能忍得住,自然是什么都答应了。

“恩。”两个孩子齐齐应了一声。

“好了,我们先回去,你们住在哪里?先带娘亲你们住的地方。”田流苏给两个孩子擦­干­眼泪,起身一手一个拉着二人准备去他们住的地方。

“好,娘亲,我们给你带路。”两个孩子心中唯一的愿望便是见到田流苏,此时心愿达成便又恢复了孩子的本­性­,欢快的给田流苏引路,还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她这些日子他们在这里的时候所发生的事。

“小姐。”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田流苏听见这个声音,嘴角顿时浮上笑意,她转过身来,就见如画站在身前向她行礼,风采依旧,明媚照人。

“如画,多谢你陪伴安安和乐乐,照顾他们这么长时间。”

田流苏真心的对她说出了感谢的话,当初虽然知道明月教的人大约不会伤害两个孩子,但是若没有如画的陪伴,想必两个孩子是很孤单的吧?

“小姐,这是奴婢应当做的,奴婢实在当不起你的感谢。”如画有些腼腆的开口,脸­色­也红了红。

“呵呵,好吧,既然文熙将你给了我,那以后你的主子便不再是 ...

(他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你的主我也是能做得了的。”

田流苏提高了些声音说到,如画是文熙的人田流枫是知道的,她此时便是要说明如画和她的关系,使她和文熙再没了关系,这样她在明月教中就不会尴尬了。

“是,奴婢知道。”如画­性­子单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听见田流苏这么说,忙又应了一声。

田流枫和孙明玉等人听了这话互相看了一眼,田流枫朝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以后将如画当做田流苏的人。

整整两日的时间,田流苏都和两个孩子腻在一起,听两个孩子讲她们在这里生活的这段日子里发生的各种趣事,其实就是恶整这里的丫鬟下人,因为见不到她,两个孩子便日日想方设法的整她们,拿她们当乐子,田流苏听了之后哭笑不得。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这两个孩子将她教给她们的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当做整人的乐子,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教她们了。

这两日里田流枫和明月教的人谁都没有来打扰她们呣子三人,田流苏也难得的度过了两天轻松的日子,第三日一早,田流枫便一身红衣翩翩而来。

“娘亲,这个是教主么?”乐乐见田流枫来了,小声的开口问田流苏,这两日田流苏已经将明月教和她的关系以他们能听得懂的方式告诉了二人,二人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但是也知道这里是娘亲的娘家人,所以他们已经渐渐的接受了这里,没有田流苏不在的时候那么排斥了。

“是啊,乐乐,他就是明月教的教主,是娘亲的哥哥,你们要叫他做舅舅。”

田流苏语调轻软的向两个孩子解释,田流枫听到这话后一怔,身子不受控制的颤了颤,手掌慢慢的握成了拳头,他走过来对着两个孩子笑了笑道:“安安乐乐,舅舅怕你们会有危险,所以才让孙叔叔带你们来这里的,你们不会怪我吧?”

安安乐乐互相看了一眼,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齐齐点了点头道:“不会。”

“呵呵,不会就好。”田流枫对两个孩子有些小心翼翼,说了两句话之后便转头看向田流苏。

“有事吗?”田流苏知道他来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和她商量,否则就不会给她两天的时间让她思考整理情绪了。

“流苏,我和左右使者商量过了,朝廷估计会对我们进行清剿,所以我们准备撤回明月教总坛,你和我们一起去吧,到了明月教总坛,也该是你接任教主的时候了。”

田流枫轻轻的说出这话,其实这早就是定下来的事,三大长老早就闭关不问世事,他和孙明玉贾含章早就商量好了这事,准备将田流苏带回明月教总坛让她接任教主。

“我不会回去。”田流苏果断的回绝了他。

“流苏,无论如何你都是西凉国的后人,这也是你父亲的遗愿,你忍心让他的愿望落空?”

田流枫早料到她会这样回答,所以早就想好了说辞。

“我不忍心,但是我对教中事物一窍不通,就这样盲目的接手未免太过儿戏,你经营明月教这么多年了,早就熟悉了教中事物,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做这个教主?我可以写一封申明,经教主之位然给你。”

“流苏,难不成你还想着和云洛在一起?”田流枫见她不愿意接任明月教教主,不由得心中猜测她还是放不下云洛,要与他在一起。

“这事我还没想好,我的想法别人谁都左右不了,这一世我只会为自己而活。”田流苏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她是不会任人摆布的。

“可是…”

“不用再多说了,我不会跟你们回明月教,我还有甜水村,那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不是吗?”田流苏扭头看着他,目光坚定的说道。

田流枫见说不动她,不由得有些着急,明月教的探子已经回来禀报,说当日的事被皇帝派来的隐卫知道了,回去后隐卫向皇帝报告了这里的事,皇帝得知他居然做了明月教的教主后大怒,将宰相府的人全部下狱,关在天牢里,准备等平息了明月教的事后再处置他们,所以,他们必须在一两日之内撤离。

“皇上已经下旨将宰相府众人全部下狱,再不走我们就都要死在这里。”田流枫不得不和田流苏说的明白些。

“什么?皇帝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田流苏不禁皱起了眉头,如此说来,即使她回到甜水村,那也无法安身立命了。

“不错,二皇子已经在朝中多方周旋,但是皇上丝毫不肯松口,一定要等铲除了明月教之后再做处置。”

田流枫想到探子传回来的消息,得知他们暂时无碍他便放下心来,他心中对田敬这个亲生父亲还是有些感情的,毕竟血浓于水,况且田敬一直对他宠爱有加,什么事都由着他。

“那你们还等什么,赶快撤吧。”田流苏听了这话后才感觉到事情的眼中­性­,帝王心最是南难测,没想到皇上居然连田敬都下狱了,这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不到最后永远猜不出结局。

“你现在回了甜水村,不仅于事无补,还会连累那里,不如先跟我们一同回明月教总坛再做打算。”

田流枫见她有些动摇,话中有些松动,连忙趁热打铁开口劝她。

“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办吧。”田流苏犹豫良久,开口道。

这事定下来之后,田流枫先让孙明玉和贾含章吩咐明月教的教众暗中转移,将山庄中所有的密道和机关全部关闭,按部就班的布置着离开前的各项事宜。

另一边,天启皇朝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云洛那日和文熙回京后,皇帝召见二人,问他们明月教的事看,二人齐齐闭口不提,皇帝发怒,一怒之下说自己早就知道了他们教中的事,得知田流枫居然是明月教的教主后,当即下了圣旨将宰相府以通敌叛国之罪将所有人都收押,关在天牢。

随后皇帝命云洛召集独立军团前去镇压明月教,将这个教派从天启皇朝上永远的除掉,这一点遭到了云洛的反对,君臣在朝堂上大闹一场后,云洛拂袖而去。

当日晚上,景成帝突然病重,恰好田贵妃去帝寝殿为田敬求情遇到他突然中风昏倒,急忙命人去太医院请太医,结果太医便诊断景成帝由于中风引起了昏厥,若要醒来恐怕得过些日子。

一夜之间朝堂之间风起云涌,二皇子和四皇子两方势力水火不容,四皇子是太子,所以理应监国,但是二皇子却不乐意,拥护二皇子的大臣便在朝堂上提议让二皇子也参与朝政,最终两派大臣通过商量决定由二皇子和四皇子共同执政监国,才将这事暂时压了下去。

由于景成帝昏迷,朝堂之上党争厉害,二皇子和四皇子各不相让,都忙着争权夺利,所以一时间也没人提出剿灭明月教的事,这事便被暂时搁浅了下来。

景成帝病了之后,传位诏书便成了最重要的东西,两派各不相让,纷纷绞尽脑汁想要得到景成帝的传位诏书,所以二皇子和四皇子轮流侍疾,二人互相监督,谁也不肯离开谁片刻,都想要第一时间等待景成帝醒来 ...

(,好向他讨要传位诏书,朝堂上一时间大乱。

田敬被下狱,云洛也和景成帝翻脸离开,大约半个月的时间每日上朝两派大臣都会唱反调,为了一件小事就争得面红耳赤,吵得不可开交,二皇子和四皇子谁都镇不住对方的拥护者,朝堂上没有一个能真正主事的人,而这段时间里太医们天天频繁进出景成帝的帝寝殿,药一碗碗的端进去,又一碗碗的端出来,却丝毫不见起效。

渐渐的二皇子和四皇子失去了耐心,每日里也被两方的拥护者们吵得心烦意乱,根本无心处理国事,所以这段日子里天启渐现乱象,有大乱之势。

到了第二十天的时候,景成帝还是没有醒转的迹象,这一日,文迪终于出了将军府,带着文熙上朝,因文迪历来神秘低调,所以他一上朝朝堂便安定了下来,连二皇子和四皇子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他让二皇子和四皇子跟着他和文熙入帝寝殿,由文熙亲自给皇上诊脉。

文熙诊过脉后,确认他确实是中风,当即给他施针,只短短半日的功夫,景成帝便醒转了过来,瞬间朝堂上下一片欢呼声。

景成帝醒过来后,得知二皇子和四皇子在朝中做的事大怒,以谋逆罪命自己的亲卫将他们两人也拿下同样关入天牢总,朝中大臣见皇帝居然将自己的儿子也关了起来,不禁心中惧怕,生怕伙计自己,都夹起尾巴做人,再也不敢拉帮结派暗中活动了。

景成帝还是不能上朝,但朝中之事却暂时交给了文迪让他做辅政大臣,他的病情却一天天恶化下去,文迪一上朝,短短几日的功夫便将朝中混乱的局势控制住了,朝堂重新走上正轨,大臣们经此一事也变得小心翼翼,不敢再拉帮结派了。

又过了几日,景成帝的身子竟一日不如一日,大有归天的迹象,景成帝大约自己也知道了自己的情况,于是重新将云洛召集上朝,当着文迪和文熙的面说出了一段往事,便是当年文雅之事。

当年景成帝下旨赐婚云擎,破坏了云擎和文雅的婚事后,文雅整日里待在将军府后院闭门不出,景成帝一直心仪文雅,想要将她纳入后宫做皇后,但是云擎成亲之后,文雅仍然不肯接受自己,景成帝次次碰壁,遭到文雅的拒绝,憋了一肚子气。

那日雨夜,他又召文雅进宫,文雅推辞不得按照往常般进了宫,进宫后景成帝让她陪着自己用膳逛园子,最后向她下了圣旨,欲强行纳她为后,文雅抵死不从,景成帝只好软言相劝,又将她哄得放弃了自杀的念头,但他却在她的茶水中下了药,将她迷晕并占了她的清白。

这是景成帝早就计划好的事,他这是最后一次迁就她,若是这次她再不答应,他便准备对她下药生米做成熟饭也要她做天启的皇后,不想文雅进宫之后果然如他想象般不肯答应他,他气怒之下便真的做了那件事。

文雅醒来后景成帝向她道歉欲求得她的原谅,但是她经此一事受了刺激,起来后穿好衣服一句话没说便径直出了宫,回了将军府,后来便神经出了问题,此事被景成帝引为生平之恨,所以自文雅出宫之后便也放弃了要那她为后的观念,一口气娶了十几名朝中大臣之女。

后来云擎便带着文雅私奔了,他本是现代人,对于自己心中所爱之人并没有嫌弃的观念,他治好文雅的病后,文雅将当日景成帝对她所得事和盘托出,云擎对她深感愧疚,所以最后毅然决定带着她私奔,从此归隐山林,不问世事。

景成帝在云擎和文雅私奔后对二人也恨过,曾经也派过皇室隐卫到处寻找他的下落准备杀了他,但是云擎始终藏得很好,谁都没有找到他,文雅生下秦宝柱难产而死,云擎离开天启前给皇帝留了一封信让他给秦家庄特殊待遇的时候,也告诉了他秦宝柱的身世。

秦宝柱其实是当年景成帝和文雅的孩子,文雅回到将军府后就是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才一时间受了刺激发疯,后来云擎将她治好后,向她承诺会将她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文雅才下定决心和他私奔的,而在他们私奔后,二人也度过了一段幸福的日子,只是文雅死后,云擎失意心灰意冷,在抚养秦宝柱长大后便将他托付给了长安王妃,又将他的身世告诉了景成帝,才安心的离去。

云擎的去向成谜,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景成帝这些年一直派人不断的寻找云擎,但却再没有找到他,后来,他也接受而来他大概真的死了的事实,也信守着对他的承诺,让秦宝柱安安稳稳的在甜水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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