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非经过不知难,养儿方知父母恩。
正如刘禅所言,事非经过不知难,已有治理绵竹,治理荆州经验的李文,面对京畿大小事务,焦头烂额,所幸有陈志、楚轩相助,才堪堪渡过开头之难关,开始走上轨道。
“报,荆州来使!”
李文抬眼望去,揉揉微红眼睛,一名青衫文士徐徐走了进来,“程壹奉大掌柜之命求见将军!”
“哦?”荆州大掌柜乃奚风也,李文接过奚风来信,脸色一沉,半晌方叹道:“好一个孙子高!”
孙子高乃孙登也,东吴皇太子是也,陈志不解,接过一看,不禁大怒,“东吴弃信,竟敢暗算将军!”
原来满伟身边侍卫,乃东吴奸细,借机暗算李文,并嫁祸曹魏,挑起蜀魏死战,可浑水摸鱼,趁机取荆州也!
奚风信中推荐程壹,称程壹有大才,善起青萍之末也!李文沉吟片刻,即放下旧事,问道:“凉州元御可愿前往武威?”
程壹誓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武威势乱,无异于狼巢虎茓,程壹为奚风手下,自是清楚,却未推脱,李文心感之,“此去武威,须注意安全,他日归来,必记你一功。”
程壹拜谢辞去,李文回看杂乱文案,不禁摇头,手底人才不少,却难寻能一统大局者,陈志或可,却缺经验,遂寻诸葛亮而去。
阳春三月,生机勃勃,鸟语花香,李文却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岂不知诸葛亮亦是埋头案卷之中,同样劳累不堪。
诸葛亮确实忙,陇西战事虽歇,而国事愈重,李文径自寻来,“文见过丞相大人。”
诸葛亮抬首见到李文,微笑道:“鹏飞何事匆忙?”
李文开门见山,嘿嘿笑道:“杂事缠身,寻丞相借个人!”
“哦?”诸葛亮放下手中案卷,问道:“鹏飞欲借何人?”
“蒋琬如何?”李文贼兮兮张望,半晌才道。
诸葛亮摇摇头,李文又道,“呃,那就费祎吧!”
诸葛亮摇头苦笑,“孝直之子邈素有大才,你何须借人!”
李文更是苦笑连连,“致远远在荆州,如何来得?”
诸葛亮瞟了李文一眼,摇头笑道:“州平素来淡泊,有如水镜先生,恐不会出山沾染俗气……”
此时门外传来一声惊呼,一人闯了进来,却是费祎,狂喜道:“曹丕病逝……”
费祎忽见李文在,微微一愣,方道:“曹丕病逝,曹睿继位,曹魏内部倾轧不止,陇西曹真悲痛难抑,正是北伐好时机也!”
李文与诸葛亮相视一眼,皆大喜,如此好时机,岂能浪费。
“鹏飞,以你之意,该如何?”诸葛亮按捺心情,瞬间平静,沉稳问道,
李文精光一闪,心思急转,肃道:“请丞相上书陛下,立即筹备北伐之事,文鼎立助之!”
“好!”诸葛亮沉思片刻后,显得有些激动,应道:“此次北伐,应全力以赴,一战竟功,京畿空虚,请鹏飞费心了!”
“职责所在,在所不辞!”李文亦有些激动,“请丞相放心!”
片刻后,诸葛亮聚集丞相府幕僚,与李文细商,力求万无一失,一战竟全功。李文沉稳道:“庞会已潜入武威,可阻凉州夹击,然西羌历来逐利而战,恐有所失,不如请孟起将军远赴陇西,可稳西羌之心,以助丞相一臂之力!”
诸葛亮脸露为难之色,应道:“孟起将军年老,且身有恙,恐不便劳动矣!”
李文笑道:“去岁子龙将军随丞相北伐,勇武不让当年,立下不世之功,如今正是孟起将军再展雄风之时也!如丞相有虑,可使令明将军助之!”
诸葛亮沉思不言,李文心知诸葛亮疑虑,遂劝道:“孟起将军一入陇西,犹如猛虎归山,然则孟起将军再展雄风,不过西凉之虎也,与汉无害,与魏大害也,用之何妨?若有令明将军相助,可制衡也!”
李文之言点出诸葛亮疑虑,昔日马超雄才,野心勃勃,故爵高而权轻,是为闲置也,可就算马超重归西凉,不归大汉,也不过称雄西凉,与汉无害,却割去魏之西凉,他日还可借马超西凉铁骑伐魏,何乐而不为呢?况且有庞德在旁制衡。
此举可保北伐万无一失也!
诸葛亮双眼灼灼,紧盯李文,半晌才道:“你令庞会潜入武威,又欲起用庞德,不惧庞氏父子?”
庞德为关羽所擒,后降汉不降蜀,不愿为在朝为将,与于禁于讲武堂任教官,其心难测也!
李文心思坦荡,与诸葛亮对视良久,方道:“请丞相信我!李文誓保刘氏大汉!”
诸葛亮微微点头,笑道:“也罢,我若不能信鹏飞,还有谁可信?”
李文心里一松,有马超庞德相助,想必此次伐魏,不应如历史一般折戟,心里浮起李严敦厚的笑容,不由道:“此次北伐,全军调动,耗费钱粮无数,丞相应安抚益州门阀方好,文能保京畿安全,却未必能保益州安稳。”
诸葛亮见李文郑重其事,亦从中听出蹊跷,既李文不愿明言,就不在详问,心思一转,便估个大概,不由心中感激,遂道:“前程艰难,亦请君珍重!”
翌日,诸葛亮上呈出师表,力求二次北伐,光复大汉。朝堂之上,李文大力支持,刘禅遂同意北伐。至此刻起,蜀汉全民动员,一片沸腾,一月后,梅雨菲菲方歇,陇西再起战事,李文又接荆州来使。
此次来使如上次一般,皆有来无回。来者乃法邈也!
“鹏飞兄,州平先生出山了!”法邈带来巨大喜讯。崔州平细思数月后,仍不得答案,欲于行动来寻,故出山寻得法邈,方知李文已回成都,遂留下,建设书院。
书院设于荆州城郊,在荆山外沿,寻得一灵泉之处,今已开工建设。崔州平精心设计,关兴全力协助,故法邈回成都助李文也。
法邈至,李文终可偷懒,轻松下来,然府内努力却一直未断,可谓相当“勤奋”也!
盗骨曾言,多则一年,少则半载,李文便可痊愈,果不其然,刚满半载之数,关凤有喜了。
(过渡章节终于写完,下一卷将直接进入本书最精彩部分,长安之战。)
回都1
千里冰封,入眼茫茫一片,昔日繁华似锦的成都,行人罕见。O缘糜行┢嗬洹7追籽镅锏拇笱┫铝苏整一天,黄昏时方歇,留下一地耀眼的白。
威严的城门下,停着一辆独轮车,这是蜀中特有的运输工具。传自诸葛军师,始于军中,如今已普及民间。与那稀稀拉拉的城卫兵相比,那一车的黑炭,和那黑乎乎的大汉显得精神无比,只是神『色』间『露』出焦急和彷徨。
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细听不过五六骑,仿佛须臾间就到了城门口,“好快!”唯一笔直挺立的卫兵,一如既往像杆标枪『Сhā』在城门。目『露』尊敬与羡慕之『色』。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都城!”
急促的马蹄声,早惊醒城门的卫队,二三十人稀稀拉拉堵住城门,其中一名刀疤大汉怒喝道。
疾驰中的骑兵并未减,直冲过来,堵在门口的城卫兵吓得脸『色』苍白,忙紧贴城墙,唯有那独轮车和倚在车上的大汉罕见『露』出一丝笑容。
只听那呼一声,马蹄声突然消失,却是那小队骑兵停在城门口,仿佛他们本来就是站在城门一般,一片肃杀,时间好像静止了,唯有那健马腾腾升起的蒸汽,证明时间还在流逝。
为的骑士衣着简朴,阴沉着脸,一双利刃般的眼睛紧盯着城门上隶书“成都”两字,其身旁一位英俊白暂的骑士更是黑着脸,看了城卫半晌,终于吐出:“滚!”
“大胆,阎将军有令,凡入城者,一人五文”
那黑脸卫兵亦看出来者行止有度,不经意间杀气漫溢,只怕是外军精锐,若不是军令严苛,怕早放他们进去了,遂搬出阎将军之名。
“阎将军是谁?。那白脸骑士问道。
“乃执金吾阎宇阎将军是也!”
白脸骑士一脸疑『惑』,此时,为骑士轻声道:“我大汉之军,十人为一什,五十为一伍,百人为一屯,乃军之基础也!”
那骑士马鞭一扬。问道:“尔等队型不齐,军容不整,遇事软弱可欺,也为军人乎?”声音甚轻。却直指本心,仿佛带着无上威严,如雷贯耳。
“汝等队长何在?”那白脸骑士怒喝道。
“禀将军。今日天气恶劣,出入城者甚少。故何队长并未出勤”。黑脸卫兵喏喏不敢言,却是一如既往挺立之卫兵禀道。
“荒谬!”那白脸骑士大怒。
“算了,我们走吧!”为骑士神『色』落寞,止住部下,随手丢下一块碎银,回头对那独轮车轻声道:“赶紧也进去吧,晚了这碳可不好卖咯”。
“站住,谁让你们进来的?”
马蹄声响起,骑士们显得有些寂寞,默然前行,独轮车也一摇一晃推了进去,此时,十来个卫兵从城门出来。堵住了一行人去路,为一人大声喝道,却是何队长。
黑脸卫兵忙凑了过去,附在耳边一阵细语。何队长得知城门有事,万般无奈方从西街寡『妇』家出来,一看马上骑士普通,再听黑脸卫兵之言,不耐道:“年关已近,费用加倍”。随手提起刀鞘,指着独轮车骂道:“这等穷鬼,你敢放他进来?”
黑脸卫兵喏喏不敢言,推着独轮车的大汉嘿嘿轻笑,有骑士按捺不住。怒喝道:“你是何人,可知军法何物?。
何队长大怒,“哪来的小兵,竟敢在京畿重地大放厥词
“哈哈”那骑士撇了何队长一眼,仰天大笑,不顾何队长铁青的脸,侧问道:“楚亦然,这就是你带出来的禁军?”
楚轩,字亦然,就是那白脸英俊的骑士,闻言摇摇头,颇为无奈。为的骑士轻声道:“军法从事!”
楚轩大惊,忙劝道:“将军,此等渣滓,死不足惜,然京畿重地,怕
那骑士大笑,嘲讽道,“这就是关中的猛虎乎?”
楚轩怒道:“郭疯子,你少添『乱』!”
为的骑士看着楚轩,落寞的脸『色』浮现一丝笑容,“告知天下,我回来了!”
楚轩微微一惊,片刻醒悟过来,『摸』出腰牌,喝道:“楚轩在此!”
楚轩两字,足以震撼禁军,昔日李文为执金吾,陈志、楚轩虽军职不高,却代李文理事,权力极高,故郭疯子会嘲笑楚轩。后楚轩随李文出征雍州,并未卸去禁军军职,故腰牌一现,城卫禁军皆矮了下去。
此时,郭疯子喝道:“欺压民众,按军法当斩!”言毕,已手起刀落。城卫尚未反应过来,一颗大好头颅已在地上翻腾,洒下一地猩红。
“毒”。
一声轻哼,骑士已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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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队长身异地,传说后天很硬的队长死不瞑目,这一幕,太过震撼,一队城卫傻在原地,唯有一人已站了起来,像那标枪一般挺立,朝城门后扬起雪花行了一道标准的军礼。
待城卫回过神后,面面相觑之时,独轮车边上的大汉,可见两道白痕,仍有热泪流出,喃喃道:“李将军终于回来了,好日子也要回来了”。
黑脸大汉闻言大惊,忙问道:“李将军是谁?”
“荆州李文李大将军名震中原,大汉京畿禁军竟不知大将军之名,可笑可叹!”言毕,独轮车不再理周围卫兵,摇摇晃晃入城而去。
虽然已经猜到入城的是李文,可确定之时,卫兵们仍震撼不居,敬仰也罢,后悔也好,惭愧也罢,愤恨也好,事情已过,李文回来了。
不知何时,终有人回过神了,急报上级而去。
阎宇,何许人也?
无名小卒罢了,却不知为何成为执金吾,掌京畿军事重权。
不久,阎宇于府邸闻知城门之事,怒而摔碗,弃宴而去,于书房踱步良久,方息怒而惊,连夜出府,踏雪奔皇宫而去。见刘禅与御:“李文弃长安而归,不知陛下可知?。
刘禅见阎宇脸最好oo,]『色』有异,笑道:“联前日方知,不想鹏飞今日即至,可谓归家似箭!”
阎宇心知刘禅已知城门之事,闻言已知刘禅之意,按捺心中惶恐。忙惭愧道:“臣领军无方,以致冲撞李将军,还请陛下降罪”。
刘禅看了看阎宇,摆摆手笑道:“联知将军执禁军时日尚短嗯,陪联走走吧!”
回都2
二叠的天空在黄昏时终干仰来了经井明。ww缕阳米洞,叩刊云。红芒四『射』,一道光柱仿佛穿透了整今天空,照耀人间。
成都古街,一骑绝尘,已至长安,楚轩、郭祝不愿打搅李文。遂另寻去处。
孤独的马蹄声响起,倏的停在关府门前,仿佛是心有灵犀般唯咖呀呀的李雍看到天边奇景,一脸的兴奋,欲挣脱母亲的怀抱,向往光明。
李雍网满百日不久,白白胖胖,睁开一双大眼睛,时刻保持着好奇之意,关凤看着褓姆中的儿子,想起远在长安的李文,不知何时能回家看看?
顺着李雍的意愿,关凤抱着孩子走出房间,网入庭院,就看到李文静立府前,痴痴看着望着,那一刻,凝聚了无限思念的目光,让人心碎。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