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郎笑着说道：“那到不必，有它就行！”说完扬了扬手中的筷子，然后沾了沾杯中的酒水一笔一画地用力写了出来。

刘文调笑着说道：“李兄弟可真是银钩铁画，笔力遒劲，我观你的书法，颇有王右军的风范！”这时代，不管谁的字，也不管他的字有多好，只要你说他写的很象王羲之就行了。王羲之的影响真的很深，就连几百年以后的日林国的罗圈腿“神童”也被他带到了沟里面，就好象别人家小孩百岁的时候，你说这孩子将来肯定长命百岁一样。当然，如果你想说这孩子将来肯定是要死的，也行，实话实说嘛，但是肯定会被打成猪，不对，应该是被打成猪头。刘文伸过头想看看他写的什么，他原来到底姓什么？过去一看，差点一头栽倒。

只见酒水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赫然是一个“王”字。李七郎一脸的贼笑，显然此等计谋已经多次得逞，刘文就象那第九百九十九个上当者。越是面相看似厚道的人越是jian诈，刘文佩服地看了看他，说道：“你行！”

李长空笑着说道：“刘老弟，我们好象把话题给说岔了吧，我们要讨论什么来着？”

刘文这才想起来，一拍脑袋说道：“我们讨论商贾于国家究竟是有利还是弊？”

李长空说道：“错了，我们讨论的是商贾是否会扰乱国家秩序。导致国家灭亡地问题。你大概不知道，在边疆一带，有一大批不法商人，不顾国家律法，大肆出售铁器，以资敌国，不论其他。就眼前这项，就给我们俾守藩篱的士卒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就这等心中无家无国的商人。国又怎能不亡。”

刘文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商人如果贩卖货物价值五层的利润，他们就会打破头，削尖脑袋往里面挤。如果有贩卖货物价值一倍一上的利润他们就会关于冒生命危险，律法自然就不会放在眼睛里面。追求利润的最大化是商人行商地目标。”后世的走私军火以及贩卖毒品不就是很好地类子吗，这个时代贩卖铁器就相当于走私军火，其中的利润已经不能用百分之百来形容了。至少也是百分之五百。

显然，李长空是一个喜欢坐而论道的家伙，他看到刘文认同了自己的言论，很是失望，本来一肚子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刘文也看出了他的郁闷之处，心中却想道：“难道我还辩论不过你吗？”

“商人追求利润是他们行商的目标，李兄刚刚说地是他们带来的负面效果。但是商人也带来了正面的效应，他们南运北调。保证了货物的流通。比如他们从小婆落门带过来越来，我们用什么，这就是商人带来的正面效应。对于商人地运用，就象是使用宝剑一样，用得好，它能够杀敌助己，用得不好就有可能伤到自己，如果仅仅把他们定­性­为祸国殃民的根源，然后予以拔除。扑杀。那么就象是临敌之即，自弃兵刃。这是自杀行为。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就象是管中视天,以瓢量海水，不知道这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知道管仲吗？”

此时，李长空的情绪已经被刘文调动了，他很生气地说道：“管仲是春秋时齐国著名思想家。一称管敬仲。名夷吾,字仲。齐颖上人。出身微贱。辅佐齐桓公实行了一系列重大的政治和社会改革,使齐桓公成为春秋时期第一个霸主。著有《管子》八十六篇,可惜今仅存七十余篇。其中《牧民》、《权修》、《形势》、《七洁》等篇是管仲言论思想的记录。他和鲍叔牙……”

“行了，别掉书袋子了，明白你很会背书。”刘文看着面­色­紫红地肥脸，笑了笑，说道：“齐国之所以能够强极一时，无非就是在四个方面做得好，那就是士，农，工，商。齐桓公不计较一箭之仇，使得天下贤能聚其麾下，然后采纳一系列积极的改革，比如均田制度等等促使农桑耕织全面发展，匠人有所寄托，能够凭借一技之长求生，更重要的是他们对待商人的态度，采取一系列重视商人的政策，使得齐国商贾云来，成为了一时的霸主。”刘文说道：“就是当今陛下对于《管子》很是推崇，他的一系列政策，都很管仲很相象。”

李长空在听了刘文的一番话以后，反而平静了下来，淡淡地说道：“这只是《管子》里面一部分的内容，刘老弟，你把士，农，工，商，说成了商人这一个因素，这就比较可笑了，管中视天,以瓢量海水的应该是你，再说了，管仲之所以重视商人，大概跟他以前行商地经历有很大关系，你不能够以偏盖全。再说了，齐桓公能跟当今皇上比较吗？齐桓公只是一方霸主，齐国也就兴盛一时而已，而今，我大唐却是万朝来贺，这是云泥之别，完全不可以同日而语。”

刘文有些佩服地看了看李长空，没有想到他还这么有本事，能够找到自己话里面地一点点漏洞，并且把它无限地扩大了若­干­倍，还从管仲的出身上面说事情，把齐国重商地原因归为管仲个人的想法。

刘文说道：“你说得没有错，士，农，工，商必须要并举，至少齐国是重视商人的，这就象马的四条腿，你砍掉它一条腿，它还能健步如飞吗？至于当今陛下的文治武功，我已经评论过了。就不再赘言。不过李兄似乎张冠李戴了，我说地是齐桓公的文治，没有说他的武功，内治与万朝来贺好象没有必然的联系吧？”

“这个……，这个……”李长空看着一脸贱笑的刘文，说道：“你滔滔大论，看是很有道理。不过，你还没有解决商人出卖良知。贩卖国家管制器物的方法！如果不禁商，如何解决？”

刘文喝了一口酒说道：“法家，你知道吗？”

“知道，法家怎么能够不知道，你当我是白丁吗？法家是先秦的一个思想流派,以申不害、商鞅、韩非为代表,主张法制,反对礼治。你地意思是用律法来解决？那不还是等于没有说！”李长空摇头道。

刘文说道：“这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之一，还有就是宣传非法贸易给国家带来地危害­性­，使一部分有良知的商人能够迷途知返。这是用礼教的手段。”

“呲。可笑，真是可笑，就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了？”李长空。

“当然不能，这一切的关键在于管理。再说了，你所说的只是一部分不法商人，相比较那些正直的，尊纪守法的商人，他们是少之又少。根本就没有必要上嘴提！”

这时候。把刘文他们话语当催眠曲，一直打瞌睡地李七郎，在他点了第九千九百九十九个脑袋的时候，终于与桌子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在他脑袋与桌子的较量中，显然是桌子占了上风。李七郎揉了揉吃了亏的脑袋。尴尬地答茬道：“应该禁止行商，被一泡­鸡­屎坏掉的一缸酱，难道还能留着当作料不成？！”

刘文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说道：“禁了又怎么样，你能够禁得了正规的，尊纪守法的商人行商，但是你根本就不能禁得了那些犹如逐臭苍蝇般的不法商贩，人家是剜­肉­去疮，你是不管疽疖，逮着好­肉­乱挖一通。医不得眼前疮,却剜却了心头­肉­。这样是智者所为吗？再说了。亚当.斯密地《国富论》是怎样讲的。要知道它是影响人类进程的一十本书之一，没有商人。国家怎么会富得起来？”

李长空这时候就象是夜间发现耗子的猫，眼睛擦亮地，问道：“那书上面写的什么？难道还能比《管子》还好吗？还有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象是夷人而非我华夏名字？”

看着一脸期待和疑问的李长空，刘文恨不得煽自己几巴掌。说话也太不注意了：“这个……，这个……”

“刘爵爷，要是不方便说就不要说，毕竟这是你家传绝学！”李长空淡淡地说道。

刘文摆手说道：“不是这样地，这个……，这个亚当.斯密这个人，他的名字，我是不知道了，就是号称亚当居士，至于斯密，那是因为他在出游塞外的时候，遭遇狼群的情况下，有一个叫斯密的突厥老人救了他，后来他就自号亚当.斯密，以不忘突厥老人的救命之恩，这个书嘛，我得到的时候，只有半卷残篇了，要是李兄弟想了解，我可以写录出来。不过，还得回庄才能抄写，一时半会，不得来。你别这么看我，我是认真说的，我只记得开头一句，你知道我的脑袋不太好，记忆力比较差。”

“第一句说的是什么？”李长空急切问道。

“这个``````开头是这么说地：吾作此书时,尚是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刘文说道。

李长空失望地问道：“就这句，没有了？”

刘文尴尬地说道：“是没有了，我记不得了。这样吧，我们一个月以后再在这里见面，到时候我再给你全本地《国富论》，李兄，你看如何？”

李长空笑了笑说道：“好的，没有问题，我到时候来等你，我倒想看看这号称是亚当，欲类比亚圣孟柯地高人写得什么书！不过书名字就不太好，叫《国富论》，应该叫《强国论》才象君子圣贤写的。”

“刘老弟，告辞！”李长空揖道。

“李兄再会！”刘文说道。

看着往门外走的李长空俩人，刘文长出了一口气，终于糊弄过去了，椰，成功！

“夷，这是什么？”刘文低头仔细地一看，原来，在案旁戗着一把弯刀，正是自己垂涎不已的那把大马士革弯刀。顿时心魔暴起，是还是留，是贪婪还是方正？难道我就连小孩子都不如吗？小孩子还知道捡到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终于，刘文存了天理，灭掉了人欲。

“李兄稍等，你有东西落在这里了。”刘文咬牙切齿地喊道，估计对待仇人也就这个态度了。

李长空那将要跨出门槛的腿又收了回来，缓缓地转过身来，一脸欣赏地看向刘文，点了点头，说道：“我倒是忘了，这样吧，就送给老弟你吧。”

“那怎么行，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刘文添了添­干­涩的嘴­唇­，艰难地用沙哑的嗓门说道。

“这倒也是，也不能白送给你，这样吧，就算是我看你家奇书的代价好了。”李长空笑着说道。

刘文说道：“不，书是我答应给你看的，与宝刀无关。这样吧，我买了。”说出了这话，倒也轻松了许多。

刘文走上前，拿出几两紫金塞到了李长空手里，认真地说道：“放心，一个月以后，我一定会准时在这里恭候大驾。”接着又用签合同的口吻补充道：“除非发生了一些人力不可抗力的因素。”

李长空惊讶地说道：“这么多的紫金，太多了吧。”

“刚刚你还跟我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现在居然跟我假客气起来了，无耻！”刘文虽然心中这么想，但是口中却说：“不多，一点都不多，这点东西与你我兄弟的感情比起来，一文不值！”

“那好，老弟，我就愧领了！”李长空有些感动地说道。

目送他们出门，刘文才缓缓地离开。望这传说中才有的宝刀，刘文有些感慨，这家伙真的很有心眼，算计了自己两次，差点上当，要是自己昧着良心，想拾遗不还的话，他一定会假装想起来，然后回来拿刀。更有魄力，一把宝刀，眼睛不眨就送了出来，就为了还没有看到影子的所谓奇书，总之是一个厉害的人物，自己居然忘了问他是­干­什么的了。

就在这个时候，刘文发现空中好象有个东西飞来，赶忙一闪，就听见伴随着“嗵”的落地声，有人骂了一句：“佛公佛母,辈辈相传,生长佛子,哄俺弟子,都做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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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国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