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森问艾凯拉木道:“咱们躲在石台上,就安全了吗?”
艾凯拉木沉思片刻,道:“它们虽然行动敏捷,但是毕竟体小力弱,跳上这么高的石台,根本没戏,所以咱们一时半会儿也不用担心。不过——”
康巴萨急道:“不过什么?”
艾凯拉木道:“不过这些阴猪个个都狡诈得很,别看它们没有人的样子,可那心肝啊,啧啧,比人都鬼多了。它们是死人的灵魂嘛,那狡诈跟人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被它们缠上的活人,据族里说,很难逃脱的。”
康巴萨瞪大眼睛,道:“有这么邪乎吗?”
艾凯拉木“哼”了一声,道:“你也见识了?以你这么好的身手,都被几只阴猪追得只剩半条命,你说它们邪乎不邪乎?”
艾凯拉木正滔滔不绝地教训康巴萨,袁森突然用军用手电朝石台下一照,对两人道:“别说了,看下面。”
在手电筒的强光照射下,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只见石台下面爬满了刚出生的猪仔那么大的阴猪,这些阴猪浑身灰黑,嘴尖鼻短,眼睛大而长,身体肥硕,前肢短小,后肢发达,是那种依靠后肢纵跃的动物。它们的脸有点像放大的老鼠的脸,但是身体又像是猪,看起来给人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那么多阴猪,粗略一估计,只怕有数百头之多。它们整齐地趴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而且它们大部队追踪到石台下面,也是悄无声息。由此推断,这群离奇的动物具有相当好的组织性,它们族群里多半有一只阴猪王。
艾凯拉木站在石台上,把下面阴猪群的阵势看得仔细,他吃惊地跟袁森和康巴萨对望,道:“咱们是撞上横祸了。”
康巴萨问道:“怎么撞横祸了?”
艾凯拉木的嬉皮笑脸全被抹光,他阴着脸道:“这种东西阴险狡诈,而且数目之多完全超过我们的预料,我看我们躲在石台上不是长久的办法,必须想办法溜出去,否则被它们撕开胸膛的滋味可不好受。”
康巴萨道:“石台这么大,阴猪肯定包围不了全部,咱们找个有空隙的地方,偷偷溜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艾凯拉木斜了康巴萨一眼,道:“你看看去?”
康巴萨脾气倔,拿着手电就走到石台对面去了。两人看着他拿军用手电往石台下一照,整个人就吓得跳了起来,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都跟了过去。
还没等两人看清楚情况,康巴萨就端起微型冲锋枪,朝下面打了几枪。两人赶过去一看,也大吃一惊,只见石台下已经有七八团阴猪搭起了猪梯,一只阴猪爬到另一只阴猪的头上,背依石台,搭建出了七八架猪梯,有两架猪梯已经超过了石台一半的高度。手电光照到的地上,躺了一具阴猪的尸体,它四肢张开,肚皮向上凸起,腹部有一大块血迹。
袁森指着阴猪的尸体对艾凯拉木和康巴萨道:“你们看它肚皮上——看到了没——”
康巴萨也意识到了,说:“好像是一块大斑。”
艾凯拉木盯着阴猪的尸体,看了一会儿,道:“是斑点吗?不大像。”说着话,他就端起枪,将一只爬得最高的阴猪打了下去,那只阴猪的尸体从石台的壁上跌了下去,掉在刚才那只阴猪的旁边,头朝下,腹部被压在下面。
艾凯拉木大骂一声:“晦气,白干。”
康巴萨又打掉了四只阴猪,那些阴猪掉下去之后,有两只肚皮翻了过来,但都是白的,没有那种奇怪的斑点。
袁森沉思道:“我觉得不像是斑,倒像是一幅画。”
艾凯拉木道:“这也没法子,你难道想溜下去跟这群阴猪碰碰面?这样倒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袁森道:“这么多阴猪,咱们下去肯定会被撕碎不可,想想有什么别的办法,能把那只阴猪给捞上来。”
康巴萨用手电把四周的情况照了又照,摇头道:“距离太远,下面风很大,很难办到。如果没这么远,还可以用钩子试一下。”
艾凯拉木道:“如今之计,只有我出马了。”说罢,他如是这般地比画了一遍,就和袁森跑到石台对面。艾凯拉木腰上捆了几道粗麻绳,他把麻绳另一端捆在石台凸起的石头上,手里操着一把工兵铲,纵身跳下石台。艾凯拉木身上捆的麻绳只有石台一半的高度,他飞身而下,犹如武林高手从天而降,双手紧握工兵铲,挥手就将已经码到五米高的阴猪墙给拍了下去,顿时地上就出现了一堆尸体。
艾凯拉木的身体在半空中打了个旋,他将一把工兵铲舞得虎虎生威,把另外几处阴猪墙连连拍断。那些阴猪一阵骚乱,发出“吱吱吱吱——”的尖叫声。袁森在上面将粗绳又放下两段,艾凯拉木又降了两米,他将工兵铲的折叠杆一拉,工兵铲立刻增长一米多,刚好可以触及地面。
地上的阴猪不减反增,艾凯拉木吊在空中,距离地面也不过三米,他的身体跟着粗麻绳不停地打旋,连连挥舞着手中的工兵铲,在地上又是铲又是杀,直杀得那群阴猪尸横遍地,“吱吱”乱叫的声音响彻整个地下空间。在阴猪的怪叫声中,几个人都有短暂的失聪。
在艾凯拉木的兵工铲下,死伤的阴猪不计其数,但是这种怪物彪悍异常,它们丝毫不顾同伴的死伤,踩着它们的尸体直往上冲,甚至有几只阴猪还爬上了兵工铲的铁掌上,艾凯拉木横竖乱甩,才把阴猪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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