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少年并没有尾随着被弹飞到这里,我还等了他一会儿,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哪儿都疼,才扶着墙,吃力地站了起来。
我的头昏昏沉沉的,各个部位的神经传来的疼痛和疲劳让我无力再走下去。我只能扶着墙,龇牙咧嘴地摸索着向阅览室的方向找去。
那种感觉又来了,我的胸口像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一般翻江倒海,我实在忍受不住了,按住胸口,“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看着满地满身吐出来的鲜血,我在想,原来那奇异的感觉就是这口淤血憋的吧。
吐完了,脑袋里一片天旋地转,我看什么东西都是曝光过度的黑白照底片,手臂和脚完全不听大脑指挥了,想伸都伸不直。
我支撑着墙的胳膊软了下来,整个人栽倒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我只觉得眼前一黑……
好香啊!好像是洗发水的味道;*啊!好像是丝绸轻触肌肤的感觉;好轻松啊,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咕噜噜!咕噜!”什么声音?真讨厌,打破了我的美梦!
“咕噜!咕噜噜噜!”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好像是从我的身体里。
混沌的世界开始慢慢变得清晰,这是哪里?
视线先落在顶端的白色、华丽的帷幔上,再渐渐向下滑,是一片红木的欧式古典家具,静静地、肃穆地站在房间的两旁,那种凝重、发黑的红色好像是凝结了许久的血;视线再向下移,是墨绿色的地毯,就像阴冷、湿滑的青苔。
最终,视线在一处和整个房间十分不协调的地方停了下来——两个挂在床边的空输液塑料袋和输液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