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刹那,张非突然一种被放入在火炉中烤灼的感觉,全身的皮肤好像都要烤焦了,肌肉、骨骼都被烧得火辣辣。
眼前的张包,已经不像是个人,而是一朵暴烈的火焰,急欲融化万物。
微一失神,张非已经反应过来,也抽出自己的杀猪刀,迎了上去。
“切肉式!”
先机已失,张非也不敢直接跟张包对攻,张包此时已挟势冲击过来,除非在修为上远胜于他,不然极可能在一招之下落败!
更让人心寒的是,张非在那一瞬间发现,张包对破猪式的领悟,竟远在他之上,像是已经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用张非之前的比喻来说,就是张包已经扒在门边的小孔里进行偷窥了!
张非立刻选择了繁琐细腻的“切肉式”。
“切肉式”没有特定招式,主要是靠连绵不绝的刀意,用来消磨破猪式的暴虐和一往无前的气势,是再好不过。
一个字,拖!
如此暴烈的招式,消耗过大,必不能持续使用,这张非自己也是深有体会,所以平常他破猪式也是用得最少的一式!
只要把张包的气势跟真元力都消耗完,那便是他得胜之时。
“澎!”
张包的“破猪式”来得极快,势大力沉,狠狠地砸在了张非的杀猪刀上。
“好快!好猛!好厉害!”张非的“切肉式”还没来得及使完全,张包的杀猪已经砸在了他的刀路上,硬生生把他的招式给止住了。
强大的颤动,从杀猪刀里传回来,张非只觉得全身也受到了剧烈的震荡!
一招使完,张包竟然好像完全不用回气似的,又使出了第二招。
张非还在震惊于刚才那刀的强烈时,第二刀已经递到了眼前,只好又把是一招“切肉式”迎了上去。
“澎!”
“这第二刀比第一刀快,而且还要更猛!”张非的眼里骤然收缩。
这第二刀,当张非的杀猪刀在半空中跟张包的刀对撞时,他惊讶的发现,他不但在刀路上已经挡住了,而且比第一刀,竟还被推后了不少距离。
“澎!”“澎!”“澎!”
两把杀猪刀转眼便在空中碰撞了数十次,每一次张非都觉得张包的刀离他越来越近,力道越来越大!
“不对!”又接了一刀,张非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疲惫起来,甚至拿刀的右手已经有些酸疼,“我明白了,不是他的每一刀越来越快,越来越猛,其实他的每一刀都是一样的,只是我一直处于守势,每次卸力都来不及完全散放,他的下一刀便到了眼前,所以后面每一刀碰撞的时候,都必须面对他之前的旧力和现在的新力,所以才会感觉他的力量大了,速度快了!”
想清楚原因,张非立马刀势一变,由连绵不绝的“切肉式”,改成了刀走轻逸的“刮毛式”。
“刮毛式”不求重创于敌人,只求扰敌困敌,就如水渗万物无孔不入,张非速度大增,突然就由笨重的大熊拍击变成了轻逸的天鹅轻舞!
只是这天鹅胖了点。
“嗯?杀猪刀刀身已经微微发烫了?张非大哥的身法?好快!”张包只觉得张非的刀法开始变得轻灵空洞,完全避开了他的刀路,虽然彼此还是对敌,可是自己反倒是被逼得无法运转得开了。
就像是自己的全力暴发,却打在了棉花上!
张包像是团剧烈的火焰,想到融化张非,可是张非却像是水泡,完完全全把张包容纳在了里面,无处不在地在消耗着张包的火焰,就算是某个地方被张包破开了也不要紧,他就在其他地方强大力量消灭火焰的虚弱处。
“……想用拖么?你快,我会比你更快!”张包此时完全可以先逃出张包的刀法包围,在外面重整旗鼓,恢复元气,再反攻回来,因为张非的刀虽然十分密集地往他周身各处招呼,可是却无力阻挡他突出重围。
可是,他不能逃!
他不能逃,他的“破猪式”已凝聚起气势,一旦逃了,气势泄了,想要再聚成势,那将更加困难,而一旦在这时候被张非抓住破绽,他便会立即溃败。
他快!我则更快!
“唆!”“唆!”“唆!”
张非睁大了眼睛!
他竟然还能更快?
“他还能更快?气势还在继续升腾!不好,他的气势越来越强,已经开始压得我的真元运转不灵,而且会随时间越来越难运转!”
“唆!”
张非的杀猪刀跟张包的杀猪刀擦背而过,在空中磨出了一小星的火花。
“好热,杀猪刀好热!”
此时张非的杀猪刀,已经热得极为惊人,就像是要烫熟手心的细肉,张非甚至怀疑如果现在扔掉杀猪刀,会扯出他好大一块皮肤。
“……他已经快跟得上我的刀了,一旦刀路被阻,我现在求速不求力,必要会受到重创!”
张非心里急着。
他的速度已经到了他的极限,可是就是这样,刚才也几乎被张包抓到了刀路,他已经无法提速了,而张包的速度虽然提升得很慢,可是还是稳步在提升!
“妈的,拼了!”张非发狠道。
刀法变换,直直向张包的杀猪刀冲去!
勇往向前,破敌杀敌,只在一招!
破猪式!
“澎!”
地上的尘埃被激得四处逸散。
一个皮球状的物体向后急飞,在地上弹了几下,最后撞坏了几根大树,挂在了一棵极其雄伟的老树身上。
灰尘中隐约看到一个男孩的身影,只是在他前面的地上,犁出了好长的一条道,胸腹在急速收缩。
张包双眼发直,嘴唇颤动,突然“啊”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淤血。
吐出这口淤血之后,张包才呼出一大口气,疲惫地坐下。
“啊!好累啊!全身上下好像被大象踏过一样!噫?非哥捏?”张包回过神来,突然发现张非已经不见踪影,连忙四处找寻。
“娘西皮的!我在这里!”张非挂在树上郁闷道:“快把我放下来,我脱力了!”
“噢噢!”张包连忙跑到树下,看着几十米高的大树,再看看挂在十多米树枝上的张非,苦着脸道:“这么高,我怎么上去啊!”
“我靠!你不会飞上来啊!你不是化炁初期?用的杀猪刀飞上来啊!”张非怒道,只是声音却是有声无力。
“我也想啊!”张包举起了手中的刀道:“非哥,你看这能飞么?”
“嗯?”张非愣然地看着张包手中已经变形的杀猪刀,上面还满布着裂痕,怕是稍用真元力催动,便会破碎成块。
艰难地拖动自己拿刀的手,张非也发现,自己的杀猪刀,已经只剩下个刀柄,刀身部分不知道是直接化灰还是飞到哪里去了。
看着张包满脸困惑地在研究怎么把自己弄下去,张非却是寒到心里去了。
张家的制式杀猪刀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