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已经天黑了,这会儿燕雨彤急的哭起来了:“高辉,你想想办法好吗?我好怕,咱们这里的什么破风俗嘛。”
“别怕,有我!”高辉淡定的说,其实高辉心中又怎么会不紧张呢,哪怕燕雨彤被别人简单的碰一碰,自己都是不能容忍的,高辉决定,今天就算得罪所有亲人朋友,也绝不让任何人碰燕雨彤一下。
这时门外喧闹起来,高辉知道那些闹洞房的人来了,燕雨彤紧紧地握着一只锥子,她也下定决心,决不让任何男人碰自己的身子。这时,新房的门被撞开了,来的人个个满身酒气,看来今天在宴席上喝的都不少。高辉起身拦住了来的一群人,说:“各位亲坊邻居们,咱们把闹洞房这套取消了吧,这套没有一点实质意义的。”那伙人拥上来嬉笑着吧高辉架出了屋外,高辉着急的趴在窗口看,只见一个年轻人已经抓住了燕雨彤的两只手,另一个中年人已经把手伸进了燕雨彤的衣领,高辉此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一脚踹开屋门,紧握的拳头向屋内人的脸上挥去,转眼间已经有几个躺在地上了,燕雨彤躲在炕上的一个角落哆嗦着。这时高辉的父亲高玉成带着自己的几个好友冲进了屋里,不由分说把这些闹洞房的人连拉带扯的弄到了上房,上房是每个家庭的主房,上房炕上还摆着炕桌,上面摆着酒菜,本来刚才高玉成正在和好友高广胜、村支书高金海等人商量着该想个法子取消闹洞房的事儿呢,正好听到下面儿子和儿媳妇的房间里传来打斗声,便知道是闹洞房的人又过火了,惹怒了儿子高辉,高玉成是村里威望较高的,高广胜和高金海看到高玉成的脸色不好,村支书高金海便说:“老哥,走,我们几个下,今天看来得把这些旧习俗彻底改过来。
在上房地上的凳子上,坐满了人,高金海和高玉成盘腿坐在炕上,沉默了许久,屋子里一片寂静,许久,高金海打破了沉默:“各位,今天的事,大家都不要怨高辉,他没有错,错的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在多年前人们结婚的事都是父母做主,甚至到了结婚的那天连自己老婆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没有什么爱情和感情可言,闹洞房的事还可以说的过去,但是,如今年轻人都是自由恋爱,到结婚的时候已经有了相当的感情基础了,大家试着想一想,你们的老婆被别人动手动脚的欺负,你们会是什么感受,所以,我们的闹洞房的方式是很无耻的,日后闹洞房时可以的,但是我们得换一种方式,比如玩一玩咬苹果呀什么的游戏,图个乐呵嘛,大家今后记住我的话,如果谁以后把我的话忘记了,那么他家的任何大小事物我和广生,还有玉成老哥绝不会参与。”
晚上,高辉搂着惊魂未定的燕雨彤,心中也不是滋味,自己的完美女神,被别人肮脏的手触碰过,心中总不是滋味。但是幸福却并没有被闹洞房这个小Сhā曲而浇灭。
婚后,二人天天黏糊在一起,甚至上厕所都要拉上对方,高玉成考虑到高辉刚结婚,并不赞成高辉和燕雨彤出去打工,让他们二人在家里好好的呆上一年,其实高玉成两口子心中另有打算,他们想早一点抱孙子呢。然而高辉和燕雨彤并不想要孩子,这是燕雨彤的意思,说等日后身上有些积蓄了,再生孩子。高辉听了燕雨彤的意见,所以小两口儿在夫妻生活时,采取了避孕措施。
又到了腊月了,连绵起伏的大山一片苍茫,白茫茫的世界里,洛河村显得格外宁静,宁静之中却又有一份温暖,在这白色的世界里,傍晚的洛河村已经有炊烟缓缓升起。
高辉的生日到了,由于高辉是家里唯一的一个男孩,所以家人对高辉的生*较重视。今天,高玉成去镇上买了一只鸡,两条鱼,燕雨彤买了一个生日蛋糕。晚饭非常丰盛,一家人凑在一起,已经有了浓浓的过年的气氛了,晚饭一家人吃的非常开心。
“雨彤啊,你们可不敢乱吃没用的药,听到没有?”高辉母亲吃饭的时候说。
高辉和燕雨彤都明白母亲的意思,是害怕燕雨彤乱吃避孕药,所以才提醒。
“妈,我们没吃药。”燕雨彤红着脸回答。
“那就好,以后可要早些让我当奶奶呀!”母亲笑道。
晚上,高辉和燕雨彤折腾的时候不小心把炕弄塌了,二人紧张的一宿没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好事被父母发现了,母亲笑道:“你们闹着玩的时候以后操点心,土炕可经不起你们两个年轻人折腾。”说的二人脸红红的,最后还是父亲把炕补上的。
在这段甜蜜的日子里,高辉心中隐隐有些惧怕,自己这样到底算不算堕落,曾经的野心和理想自己这大半年来从不曾记起,没有付出丝毫行动。也许,在家中,在这大山深处,同样会有机遇,同样有前途。
晚上,燕雨彤在高辉的怀中,说:“老公,我想去古川打工。”
“为什么”高辉有些惊讶,“是我们两个去么?”
“嗯”燕雨彤带着希望的眼神看着高辉,“我们老是这样呆在家里不是办法,没有来钱的门路。”
“不去,不可能,我绝不会出去给别人当牛马,我会想办法,可以做生意呀,咱们镇上那么多人两口子都在做生意,我们为什么不行?”高辉态度坚决,出去打工,必然聚少离多,再者以高辉的小心眼,是不放心自己的老婆的,高辉对燕雨彤,在乎到了极致,但他却忘了,任何事情若到了极致,会适得其反。
“呵呵,就凭你也能做生意么?生意人是需要谨慎细心的人干的,就你个马大哈能做成生意,那人人都去做了,这世界哪来那么多打工的人,打工的人千千万万,比你聪明的多的是!”燕雨彤口气中带着些讽刺。
“我怎么不能做生意?我还要做天一样大的生意呢!”高辉语气有些傲慢。
“哼,你一天就做白日梦吧。”燕雨彤不屑道。
“我怎么做梦了,你意思呢,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希望我打一辈子工你才开心是么?”
“我问你,高辉,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打工的,你曾经也是抱砖头的,你还不如一个打工的呢,别人的老婆穿的什么?你看看我穿的什么,你就没有给我买过一件上一百块钱的衣服,你就是个穷光蛋!你清醒些吧!”
“哈,嫌我穷了是么?你终于说出真心话了,好啊,你去找个能给你买名牌的去,我让你委屈了,别跟我了,滚蛋吧!”高辉吼着说出了这句话,尤其是最后三个字。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的,我滚。”燕雨彤疯了一般扑向了衣柜,装了几件衣服,冲出了家门。
高辉点了一支烟,躺在炕上,他有些后悔,但他是在很生气,他在犹豫到底追不追燕雨彤,这会大晚上的,她是没地方去的。这时高辉的父亲来到了高辉的房间:“你个傻子,人家姑娘到咱们家才不到一年,你就跟人家闹,赶紧去找回来呀,大晚上的,赶紧下来找去!”高玉成老汉说着从炕上拽下了高辉。
村子外只有一条通往镇上的大路,高辉顺着马路朝镇上的方向找去,高辉一路心中后悔到了极致,想到燕雨彤傻傻的样子,在农村,晚上总会有一些恐惧的气氛,她会不会怕?想到这里,高辉加紧了步伐,忽然高辉隐约看到前面有一个白影,高辉想可能是燕雨彤,向那白影追去,到了跟前,果然是燕雨彤,高辉一把拽过燕雨彤,将她拥入怀中。
高辉桥燕雨彤的手,往家里走去,路上,高辉故意说:“老婆,你不知道,这条路上,死过很多人的,就在旁边,有一个女人吊死在那棵树上,你看,就是你右手边的那棵树。”
燕雨彤向高辉身边靠了一点,把高辉的手抓的紧紧的。高辉笑道:“宝贝怕了,以后可不敢一个人在大晚上跑出来,听到没有。”燕雨彤转过脸,看着高辉点了点头。
燕雨彤再也没有提起过出去打工的事,而高辉,在心中筹划着自己事业,高辉看到村里现在到处都是闲地,很多农民都宁愿出去打工而不愿种地,高辉想这也许是一个机会,如果自己能将这些闲地收集来,种上苹果树,苹果地的空闲处,种上土豆,这两种作物最适合在黄土地种植,几亩地的效果不大,但村子前后山上的闲地,足足超过两千亩,只要自己愿意种,很多农民是愿意的,因为他们荒着的地能给他们带来收入,高兴还来不及呢,高辉琢磨透了村民们的心思,所以高辉断定,每亩地只要五十块就能租的到。
高辉开始爱家挨户的游说,不出高辉所料,高辉所问到的人,都很高兴,他们那些长草的地竟然有人愿意出钱租,自然高兴。高辉在十多天里,已经谈妥了一千四百多亩地,并且都签订了合同,都是十年的,而且高辉还和村民们都说好了,每年的年底才付租金。所以高辉没有用一分钱的投资,得到了一千多亩地。
高辉坐在山顶上,看着自己身下被祖先们在山上开垦出来的一层层的梯田,都已经是属于自己的了,自己可以做主,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目前面临的是资金的问题了,不过高辉算了一下,树苗和土豆种子的投入并不大,重点就是荒地的开垦,全部下来,需要二十万,自己没有,别人有钱的,国家有钱的,自己可以去借钱,可以去贷款。高辉相信,这世界没有人做不到的事情,只要肯做,肯想办法,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高辉下了山,回到家,看到母亲和父亲慌乱的神情,问:“出什么事情了?”
“你看到雨彤了吗,从你早上出去后过了一会,她就不见了。”
高辉安慰父母:“没事的,也许是去镇上转去了,你们回家歇着吧,肯定没事的。”
一直到了夜晚十点多,燕雨彤还是没有回家,高辉一家人开始着急了,高玉成皱着眉头说:“给她父亲打个电话吧,问一问,许是在她娘家呢。”高辉拨通了电话,得到的回答是没有。并且挨了岳父的一顿骂。
这时,家里的大门响了,高辉出去一看,是燕雨彤,高辉冲过去一把拽住了燕雨彤的衣服,吼道:“你个混蛋!去哪里了?”
“你凭什么这么和我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我的事用不着你管!”燕雨彤反驳。
“好、好、好!我不管,给我滚出家门,我不要你了,你就是个没有良心的混种,你不知道家里人又多着急么?你死了我们没办法和你的父母交代,趁还活着,赶紧滚吧,记得,从今后,我们没关系。”高辉说完话已经有些后悔,但此刻,自己不能认输。燕雨彤走进屋子,收拾好了衣服,走出了家门。高辉父母没有拦住。
高辉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用被子蒙住了头,大哭起来,但不忍父母为了自己心疼,用被子的一角塞住了嘴巴,无声的大哭起来。
或许,世间的事,谁也说不清,谁是谁非,只有精力旺盛的人才分得清,然而高辉分不清了,并不是他智慧有限,而是他的心中被痛苦淹没了,他只顾着痛苦了,也许是冥冥之中有预感,高辉知道,结束了,一切都将结束了,或许,自己的生命也该结束了。有人说,没有担当的人才会寻死,然而笔者却觉得,有些痛苦,会超过常人所能忍受的限度,不晓得的人才会妄加评论,好端端的,有谁愿意放弃生命呢。
凌晨两点,高辉走出家门,他要寻回燕雨彤,向她道歉,向她示好,高辉舍不得她离开自己,高辉狂奔到了镇上,寻遍了每一个角落,他小跑到了岳父家,敲开了门,也没有燕雨彤的身影。
高辉回到家,已经是早上九点了,高辉这才发现,燕雨彤的手机还在炕上,高辉拿起燕雨彤的手机翻起来,最后通话的一个号码,高辉拨过去,是个男人的声音,高辉问:“你是谁,燕雨彤和你最后一次通话的时候都说什么了?”那边却挂断了电话。高辉看到燕雨彤的手机qq还在运行,打开了聊天界面,看到了一些通话记录,高辉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万万没想到,燕雨彤早有离开的心思了,聊天记录如下:
秋叶随风:亲爱的,到我身边来吧,我离不开你。
燕雨彤:青云,我真的好痛苦,在他家感觉就像地狱一样。我会找你的,只是我现在身上没有钱了。
秋叶随风:卡号给我。
燕雨彤:7XXX
燕雨彤:等我,我反正没办结婚证,我父母知道我和你的事,他们支持我。
……
高辉放弃了寻找燕雨彤的念头,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吃也不喝。
几人能够晓得,人间切切实实的存在着真感情,同样也存在着无情无义的人,总在捉弄着痴**的感情。外面,是晴朗的天空,漂浮着朵朵白云,高辉的心境,和此时的天气是截然相反的。他已经没有了流泪的力气,只是活着,只在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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