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鸟,我请你喝酒,你可愿意?”
南冥烈在青色云雾里头,转身看了过来,将手中酒坛朝天妖冥鸟丢去。
“他喝过的酒,竟然然给我来喝!”
天妖冥鸟心中愤慨,本想转过身去,多开南冥烈丢来的酒坛。可不料她身躯却违背了念想,竟是主动伸出手来,将酒坛接过,再往口中倒去。
“喝了这金汁玉液,你就能速速恢复实力,也好随着我与慈航门修士,大战一场!非是我故意要调|戏你,也非是我故意要辱没你的尊严,我将酒水给你喝,只因在接下来的大战当中,你实力越强,对我越有好处。”
南冥烈看着冥鸟大口大口喝着酒,半晌之后才将她酒坛拿走,随后又道:“我本无需与你说这些,但今日却须得让你明白,我人族修士,与你妖族修士大有不同。我即便是要将你当做奴隶使唤,至少也会让你做个明白的努力。”
南冥烈本不是什么道德高深之辈,虽心有猛虎身藏热血,可他在云池城中生活了十多年,受尽欺压,性格里却是带着一股子邪气。这等邪气,似是与生俱来,可与柳飞惊身上邪气,又多有不同。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
即便是亲兄弟,也有不同之处。
南冥烈自幼以来,见惯了弱肉强食,见惯了你争我斗,见惯了两面三刀,阴谋诡计。可他却不怎么喜欢使用阴谋诡计,正如他不喜欢柳飞惊这般算计他,哪怕柳飞惊行为处事的出发点,是为了替他增长修为。
正因如此,南冥烈才将奴隶二字,说得如此光明正大。
仿似在他看来,你奴役我,我奴役你,本就是世间亘古不变的真理。
就好似地主奴役长工,师傅奴役弟子,长辈奴役晚辈,虽方式各不相同,可道理却是想通的。
更何况,人族与妖族,天生势不两立。
他这等念想,有些市侩,有些利益至上,有些不近人情。
可这天底下无数众生,又有多少不市侩?
就算是各派尊长,诸如魔门魔尊,道门祖师,佛门师祖之流,在传下功法的时候,也是要门人弟子供奉了香火,才能学取妙法秘诀。他们需要香火,将夺取香火之事,做得无比光明正大,这岂不是市侩?
“我知道你心中恨我,但你已是受我掌控。只需我心念一动,要你站着你就得站着,让你脱衣你就得脱衣。我想……如果今日你我身份调转过来,假若是你天妖冥鸟控制了我南冥烈,只怕不会将你身藏的美酒给我喝,对么?”
南冥烈摇头冷笑,瞅着控制慢慢淡去的毒雾,再道:“不论是人是妖,在这天地之间修行,无外乎地法财侣四字而已。这天底下,修行之地、名山大川,灵山福地有限;修行功法,秘术奥诀有限;就连资质高绝,最适合做道侣的男男女女,亦是有限;更不论修行的资财,灵石、丹药、炼器材料、灵兽等等……这许许多多东西,都须得要争上一争。在师门当中,与同门师兄弟争,出了师门,就与天下人争夺。不外乎修行之士,就连天下众生,也是一样,你妖族狼虫虎豹之流,自幼就要与同胞兄弟抢奶水喝,抢不到的自然身体衰弱,活不长久,此番种种,全在一个争字。”
☆、第二百六十一章:大争之世,慈航之谋(2)
“你我之事,你只当是与我争夺那求道的机缘,结果争不过我,如此便能想通。你若对我有用处,我也不杀你,会一直将你带在身边,也会给你相应的尊严。”
南冥烈轻轻一摇头,口中话语好不遮掩,字字直扣天妖冥鸟的心扉,“我人族有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若有朝一日能得道,你天妖冥鸟自会水涨船高。抑或是你认为,你自己练鸡犬都比不上么?”
一言至此,空中百里毒雾,已是全数散去。
南冥烈知道这些毒雾并非消散,而是融入了清风当中,变作无色无气的毒气,只需来到这百里之内,呼吸之间就会中毒。
“此毒我也是前不久才炼制完成,尚未取名。”
魔芋老祖一直等在一旁,知道南冥烈说完之后,他才将一个瓶子递给南冥烈,言道:“中毒之人,如若不动用真元,则七日之后,身上毒素会自行散去。一旦动用了真元,必会被毒素灌入五脏六腑,晕厥过去。可若是天府境高手,凭着阳魂阴魄施展秘法,则毒素会趁机灌入魂魄当中……”
云池城,就在这方圆十里之内。
照魔芋老祖所说,云池城中那些凡夫俗子,就算是中了毒,也不会受到任何损伤。倒是那些要来此诛杀南冥烈的慈航门修士,必会死在奇毒之下。
天妖冥鸟听了此言,经不住盯着魔芋老祖打量了一番。
“嘿嘿!”
魔芋老祖晒然一笑,言道:“老祖我虽有着旷世凶名,可也并非滥杀无辜之人,人若想要害我,我自然要杀他全家,斩草除根。我魔芋老祖也不是疯子,人若是与我无冤无仇,我绝不会轻易害人。”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