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季安放的是迷藥?”阿梅笑道
“唔,唔”一秋忙着大嚼大咽顾不上答话
众人也忙乎起来,只听得一阵狼吞虎咽声阿梅和两个女孩儿毕竟要斯文些,“怪不得那日在‘五色小海’的时候这位季师兄生怕打湿了他的衣裳,原来装着这么好的东西!”毛丫头用手背一抹那嘴角淌下的油鸡道
“你看看,成了个花脸了”阿梅也笑了,“这个季贵把花椒末和盐一抹,简直吃得老身都差点…”
“我都差些儿把舌头吞下去了!”士元与众人大笑
“有椒盐?我咋没尝出来?”一秋望望季贵,“只可惜没有一口酒来喝,要是蓝土地…”
众人刚要笑出声来,一下便嘎然而止葛小全更是沉默不语,眼前时时浮现出蓝土地和阿菊老两口儿的形貌来短短的几日里经历了这许多的人和事,他仿拂一下便长大了好几岁之前弄不清楚的也一下就明白了,就是他和明燕姐弟俩的看家本事‘雪莲双龙针’,与薛士元的蛇形针相比也算不得高明多少,尤其是他自己的那几下子,好几次还是被人家薛大哥解救了的
葛明燕打破沉寂向白云问道:“这‘雪莲双龙针筒’为聚首信物是我祖父安排的,可有一事晚辈不太明白,道长前辈可否告知?”
“你说”
“当初这银票是由何人保管,为何要等到十年后的这几天才交出来与我们?”
大家如何不想知道这事的缘故?于是纷纷围着道长聚拢来
原来翼王西征之时,葛静山将军押解着一部份军饷一日到了云南地界,军中有几人忽患急症发热不起,随军医官也诊断不出是何病症,试了些藥剂毫无结果,到了第二日便又有二十余人染上倒下,军营上下一片恐慌
那天午后,一队藏商路过此地,葛静山将军请其首领进帐,请教川边草原地形风土人情,其间对方见将军心事重重,问起来方知军中有人患病仔细问了一问便道声不妨事,转身出营
不大一会儿就返回来,跟着来的一个伙伴拎着一只皮口袋他们取出些藏藥和大茶,对医官吩咐如此这般,待医官弄明白后便作告辞静山将军留其午宴被谢绝,回赠银两亦不受,两人只喝下了一壶文君酒便拱手告别,交谈中言语豪爽笑声不绝
却说这边医官早已按其方法急忙炮制,分给患病将士服下到了近黄昏时,葛静山将军还正焦急,就见医官来报,患者皆已大愈将军忙按照那位藏商所嘱,令用行军大锅熬了汤藥,全军上下人服一碗,果然其后军营上下皆未再染上这类重疾
人世间的事,有时竟也十分凑巧就在半月之后,翼王的大军近入了川边地界,离大渡河只有半日的路程葛静山将军在途中恰又遇见了那位藏商和他的商队,一见之下情形却是大为不同不见了那由近百余头牦牛和骡马组成的驮队,只有十余头牦牛和骡马载着少许货物,正缓缓地在山路上移动,一副人马困乏疲惫不堪的情景葛将军跳下马来惊问其故,听其叙说方知道了他们的遭遇
由于连日的大雨不断,大渡河水猛涨两日前在经过一座大山脚下时,不料恰恰走入被河水冲虚淘空的地段时,大块泥石就从山上垮塌下来,砸倒了好几头驮牛,一时间人畜惊慌无法控制,一场更大的灾祸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啊后来又发生啥事了?”毛丫头瞪大了双眼众人也急切地想知道结果
“真是祸福只在旦夕之间啊”白云道长叹息道,接着讲到了后来的情形
那脚下的道路早已是岌岌可危,被这百余匹牛马组成的驮队一阵狂蹦乱踏,就听见轰然一声,脚下大陷之时山坡也随即又大塌了一壁泥石下来,刹时便有数十匹牲畜跌落下河,只见波涛汹涌浊浪翻滚,一瞬间便被吞没于滔天的洪水泥流中…
“啊…”
众人正急于想知道结局,忽见草屋外天空中有火光一闪,立时警觉的都奔出门外白云看了看道声不妨事阿梅也道这冲起的两束焰火是清军收兵的信号
“清军若搞的是假收兵呢?”葛明燕道
“真假都没关系,看他们的方位离咱们已是很远一段距离了”阿梅边说边又返回草屋内,“这后半夜还有些儿凉哩”
“还是白老前辈给咱接着讲吧”只有薛士元仍坐在草屋里没出来,他知道清军是真的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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