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的只....啊?什么到了?”项少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小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推开一扇极其简陋的柴扉,轻脚走了进去。
看看眼前,项少凡这才明白已经到了林真的住所了。不过眼前的情景却是让他大吃一惊。
“这....这就是林真导师的住所?!”
一间小小的木屋,看起来似乎只能放下一张床,一张小八仙桌的模样。
屋顶是铺着厚厚的茅草,不过看样子已经经过了很长时间的风雨侵蚀,早就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即使现在是下午时分,依旧能在屋檐的草须上看见点点的露珠。
屋前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里面杂草丛生,足足有半人高。
再外面便是小刖推门而进的柴扉。不过与其说那是柴扉,不如说是柴更加形象。熙熙攘攘的几根枯朽不堪的树枝,之间的缝隙甚至可以任由项少凡垂髫小儿随意进出。
门框也只是两根光秃秃的朽木树干,早已不见踪影的蛀虫,在上面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周围甚至都没有意思意思的围上一圈栅栏,只是那如风烛残年的老管家一般独自固执而尽职的守候在那的破门。
不像是人的住所,倒像是荒芜了许久的鸡舍。
看林真导师平时的生活,不像是这么贫瘠的苦修者啊!难道.....他把所有的钱都拿去吃喝玩乐,没有钱住在紫竹林,所以才把这么简陋住所安在这么偏远的地方,以防被人发现而没有面子?
“嗯。一定是这样的!”
这样想着,项少凡不禁在心里狠狠的鄙视着这位平日里看起来很严肃的导师。不过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进吧。
“可要是他开口给自己借钱怎么办啊?虽然在竞技场挣了上万,可那是公会的钱啊!不能私用的。”一时间,项少凡抬起的腿又收了回来。“导师,项少凡来了。”
小刖清冷的声音自院落中传出,让的项少凡只得硬着头皮进入那早已回归自然的院子,躬身道:
“弟子项少凡,拜见导师。”
院中露水很大,湿气很重,林中也有些冷,就这么一会儿,项少凡便看见小刖的发梢上有了点点的湿润。
“进来吧。”
林真淡淡的声音自摇摇欲坠的茅草屋中传来。
项少凡看了看面无表情,犹如冰山女神一般的刖儿,低头答应一声,迈步向前。
“小刖,你先回去吧。”
林真的声音再次传来,让的项少凡不禁停下步子,转头看向小刖。
小刖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开,没有丝毫停滞,从始自终都没有看项少凡一眼。
项少凡怔怔的看着小刖的姣好的身影渐渐隐没在了紫竹林的尽头,直至看不见,心中突然升起一丝莫名的惆怅。
“少凡,进来吧。”
就在项少凡愣神之时,林真的声音再次传来。
项少凡忙上前一步,推开这扇稍稍有点样子的木门。
屋中有三人。
林真挺拔的身影自然是最不容忽视的存在,一位须发尽白的老者,瘦骨如柴,脸上的皮肤已然失去活力,皱在一起形成一道道沟壑,让份风烛残年更添了些死气。
还有一个,竟是同样莫名其妙的聂天行。
“天行?你怎么会在这里?”
项少凡心里微微有些高兴,总算还是有一个自己人,等下林真要是开口借钱的话,总还有聂天行帮自己说话,毕竟大家都是梵天阁的人,一切自然以公会利益为重。
而且看林真这寒酸的样子,谁知道是不是借钱没还的主?
不得不说,项少凡同学腹黑起来,有时候是无敌的。
“是导师带我来的,本来是要你一起的,可是一早起床便不见了你的踪影,就让小刖师姐去找你了。”
聂天行看了看林真,解释道。
听的聂天行的话,项少凡这才释然,怪不得平日里谁都不理的小刖竟会主动来找自己。
林真将项少凡的神色尽收眼底,却是没有说什么,再次开口道:
“少凡,过来拜见师祖。”
“师祖?!”
聂天行和项少凡同时出声惊呼道。
显然聂天行也是现在才知道这位看上去已经快死掉的老人的真实身份。
就在项少凡还愣着时,聂天行已然回身,对着老人恭敬的深深行了一礼,道:
“弟子聂天行,拜见师祖!适才有冒犯之处,还望师祖见谅。”
项少凡也赶紧躬身行礼道:
“弟子项少凡,拜见师祖!有不敬之处还请师祖见谅。”
“师尊,这两个小家伙就是师兄让弟子带来见师尊的。”
林真对着老人微微屈身道。
过了好一会儿,老人才缓缓将浑浊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了看聂天行,又好像极其艰难一般的转过头,看了看项少凡,又缓缓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