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是出于好奇才接受这份工作的,原以为它象表面看来一样轻松,没想到却蛮不是那么回事,里面还有这么多黑幕啊!
就这样,我开始正式上工了。工作并不复杂,我也没遇到任何棘手的问题,所以还过得去。不过有时候静下来我会想,梵西夫妇为什么这么热心鼓动我做这份工作呢?有什么用意吗?也许是因为那真正的老板对他们不好,本来他们就懒得动,现在有个帮忙的人了,乐得清闲。又或许,梵西先生对我有企图吧!可从后来的情形看,他也并没什么进一步的举动,顶多每天劳驾我打发一次他的纠缠,晚上睡觉前,把门锁紧,再用把椅子把门抵住而已。
我这么谨慎,完全是因为我搬进来的第二天晚上,那老不死的梵西先生,就企图用他房间的钥匙撬开我的房门。我失声大叫,他才夹着尾巴逃走了。
我开始上工最初的一个星期,还有些零星客人,我也帮忙做些杂事,觉得挺新鲜。但是客人渐渐的越来越少,到了十月十五日,已经一个也没有了。
十月十五日这一天,这一带观光区好象着了魔似的,所有的店铺,都不做生意了。原来在这儿,这一天被认为是冬天开始的第一天,具有特殊的意义,往后就是打猎的季节了。一些有钱又喜欢打猎的人,总是在这时到山间的狩猎俱乐部,或自己的山中小屋去。普通猎人,则将车子开往露营地,随便一停,晚上在车里睡觉,黎明之前进入林中,搜捕猎物。反正十月十五日前后几天,游客是寥寥无几的。这时想赚游客的钱,实在是白日做梦。
离旅店关门的日子越来越近时,梵西夫妇和特洛城老板山姆·甘乃迪间的电话也越来越频繁。十二号这一天,梵西太太跟我说,他们夫妇准备提早一天,即十四号,回特洛城去。当晚,我得单独一人看房子,十五号中午,山姆先生就会来处理关门事宜,那时,我只需把所有的房门钥匙交给他,责任就了结了。她似乎很轻松地对我交待了这些话。
我吃了一惊,这么一栋大旅馆,完全交在我这陌生的女孩手上,而他们却敢毫无牵挂地离去,这是为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接着梵西太太又说,旅馆内的现款、帐薄,以及酒类食品等一切库存,他们会一并带走。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么说十四号晚我需要单独睡。到时,只要熄灭电灯,关好门窗就可以了。十五号山姆老板来时,会带几辆卡车来搬东西。等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我只要交出房门钥匙,就可以自由离去了。我回答说:“一切没问题,放心好了。”他们俩露出了笑容,又赶紧夸赞我一番。我乘机提出要他们为我写推荐信,没想到他们马上小心地推辞,说这种事得老板山姆先生才有资格做,不过他们回去后,一定会为我美言几句的。十三号这一天,他们跑进跑出地搬东西,忙得不亦乐乎。除了留下一点我和明天来的卡车司机所要吃的咖啡面包外,其它全都搬得一干二净。
他们即将离开的这几天,我原以为他们对我的态度会越来越好,因为从一开始起,我就很卖力做好份内的事,甚至连不该我做的,我都勤快地帮忙。
可是奇怪得很,和我预料的完全相反,梵西太太总是以命令般的口气对我颐指气使,梵西先生则更猖狂,不但暗着对我动手动脚,甚至在他太太听得到的地方,还对我说些污言秽语。这让我好生纳闷,好象反正用不着我了,能占多少便宜就占多少便宜似的。最后,我忍无可忍,大声告诉他们:“先生,如果这种情况再不停止的话,那么,我马上走。不过走之前,要把我应得的报酬付给我,一分也不能少。”他们俩听了,嬉皮笑脸,有恃无恐的说:“抱歉得很,小姐,薪水归山姆先生付,我们可管不着。不过等老板来善后时,请您把一切东西交待清楚。”我气愤得说不出话来,晚餐我也不想和他们同桌了,自己做了个果酱三明治,独自呆在屋里吃。一心只巴望这两个怪物越早走越好,滚得越远我越高兴!
现在,我就在这家旅馆度过最后一个晚上。明天一早,我又要继续我的旅程了。这段日子,对我来说,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个小片断罢了。不过即使是这么一小段,碰到梵西夫妇这种人,也够我受的了,但至少我学到了一些新的工作经验,也算是有所收获,说不定以后用得着呢。我看了看表,刚好九点,这时广播里发出台风警报,也许今晚会下雨吧!我走到柜台里,弄了三个蛋,做了份熏肉煎蛋,我的肚子确实挺饿了。正要放进嘴里时,大门忽然发出“砰、砰”的声音,好象有人正在用力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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