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左右两名衙役手起棍落,重重击在骆文佳膝弯之处。骆文佳一声痛叫,身不由己跪倒在地。骆文佳正疼得头晕目眩,又见费士清抓起一根令签扔下堂来:“先与本官重责四十大板,去去他身上的傲气。”
众衙役齐声答应,手脚熟练地将骆文佳按倒在地。左右两名掌刑的衙役立刻手起棍落,重重击在骆文佳臀部、大腿上,三两下便皮开肉绽,血肉横飞。骆文佳连声惨叫,没几下便昏了过去。悠悠然不知过了多久,又被凉水泼醒,耳边隐约回响着缥缥缈缈的喝问:“你招也不招?”
“我、我什么也没做过,你、你要我招什么?”骆文佳喃喃道。话音刚落,就听堂上又是一声厉喝:“还要嘴硬,夹棍侍候!”
手被架了起来,骆文佳的意识已有些恍惚,但夹棍压在手指上,那种钻心的疼痛还是像针一样刺入脑海。骆文佳咬牙出血,仰天大叫:“你打死我,我也不招。”
“很好!本官还怕你太快招认,少尝本府许多刑具呢。”费士清说着,又是一根令签扔将下来,“鞭刑侍候。”
骆文佳在痛苦与昏迷中来回徘徊,他已不知自己遭受了多少刑罚,更不知这地狱般的经历要熬到什么时候。他唯有紧咬牙关,一言不发,始终坚信自己的一身正气,可以战胜一切邪恶和黑暗。
当他从一次最漫长的昏迷中醒转过来后,发现自己已躺在昏暗的牢中,身下垫着杂乱的稻草,干涸的血块已把稻草和皮肉粘在了一起。耳边还回响着一个熟悉而悲切的呼唤:“文佳哥,你、你一定要醒过来!”
骆文佳吃力地睁开眼,就见牢门之外,母亲与怡儿已哭成泪人一般。他努力想对她们笑笑,却感到力不从心。拼尽全身力气,他终于从唇齿间挤出一句安慰亲人,也安慰自己的话:“别担心,那狗官还不敢打死我,不然他的乌纱帽也别想保住了。只要我不招,他就诬陷不了我!”
“文佳哥,你、你醒了!”赵欣怡惊喜地大叫,与骆夫人相拥而泣。可惜三人尚未来得及说上两句话,狱卒便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起来:“时辰到,探监的家属快快离开。”
骆夫人与赵欣怡迟迟不愿离去,两个狱卒不由分说,强行将之架出了牢房。骆文佳目送着她们的背影,委屈的泪水不由得夺眶而出。
当骆夫人与赵欣怡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南宫放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计划在运转,他心中油然生出一种随意玩弄他人命运的成就感。不过他并没有让心中的得意表现在脸上,反而满面悲戚地抢着道:“骆夫人!赵姑娘!实在惭愧,由于骆秀才案情涉及重大,短时间内我也无可奈何。不过你们尽可放心,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尽快将他保出来。”
“三公子!”骆夫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将地契举到南宫放面前,哭泣道,“求你尽快将我儿救出大牢,骆家庄的地契尽在于此,我们不敢再要分文,但求我儿平安!”
“夫人这是干什么?”南宫放拂然不悦,“你将我南宫放当成了什么人?”
“求三公子收下地契,不然老身唯有死在公子面前!”骆夫人决绝地道。赵欣怡也跪倒在地,哭拜道:“公子爷!你救救我文佳哥吧!”
“起来起来!你们快快起来!”南宫放手足无措,连连顿足。见骆夫人态度坚决,他只得勉强接过地契,“既然骆夫人如此坚持,我暂时替你们将地契收起来。待你们冷静下来后,我再交还给你们。唉!现在令郎身陷牢狱,我哪有心情做生意?可惜骆秀才现在信不过在下,不然我倒可以去见见他,让他照我的话去做,定能早早洗去冤屈。”
赵欣怡一听之下,忙解开衣领,从脖子上取下一枚雨花石做成的项坠,小心翼翼地捧到南宫放面前:“请公子带上这枚雨花石去见文佳哥,这是他送我的礼物。他只要见到这雨花石,定会相信公子。”
“太好了!”南宫放大喜,接过雨花石道,“你们安心回去,等候我的好消息!”
送二人出门后,南宫放不由得仔细打量掌中这枚雨花石,只见它晶莹剔透,洁白如玉的石体上有一道天然的花纹,极像草书的“心”字。石头中心穿孔,一根红绳将之穿成一个天然的坠子。虽然这石头一钱不值,却也十分罕见。南宫放得意地将它凑到鼻端深嗅了一下,隐隐嗅到一丝淡淡的幽香。他仔细收起雨花石,这才高声叫道:“来人!”
◇◇欢◇迎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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