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
我是在做梦?
不是的。不是做梦,是真的。葛三元这回真真切切地看到,在太阳底下,先前那个像是睡熟了似的老头子,收了势,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听到老头儿的招呼,看到这样的情景,葛三元本能地再次闪身到树后,躲避起来。
葛三元不能没有这样的反应,因为感觉告诉他,原先的感觉都是,真的!
难道说,他真能看透我,就连我想的,他也知道了?
不对,没有这种事儿。我上学学的是辩证唯物主义,我拥有的是唯物主义思想,唯物主义不相信事上有灵异事件的存在!
我再看看。
想着,葛三元又探出身,看过去。
看到葛三元再次探出身看着自己,那老头子面戴和蔼笑容,抬手向葛三元招了招。
是,是真的?
不,不会吧!
葛三元傻了。
葛三元真的傻掉了,这回他连躲都不会了。
等了等,见葛三元还是那样僵僵地看着自己,这个老头子自己便主动走了过来。
老头子走到了葛三元的面前,仍是笑眯眯的。
“你好呵,小伙子。”老头子招呼了一声。
“您,您好。”葛三元机械地回答。
随着回答,葛三元动了一下,但他的动只是机械地在老头子的对面,站好。
“怎么没有上学?现在还没到放假的时候吧?”老头子跟着又很随意地问。
“毕业了。刚,参加完高考。您这是……怎么没上班去?”葛三元想也没想,下意识地说。
虽然不是有意识的,可是葛三元擅长说话的本能还在。
“上班?哈哈,我都老成这样了,还能上班吗?小伙子,你是真不心疼我。哈哈……”这老头子一听葛三元这样说,开心地笑起来。
笑,是一剂良药更是能解禁固咒符的。老头子一笑,葛三元一下就放松了。
“您这岁数?问一下,您老高寿呵?”葛三元见老头子笑成这样,便反问道。
葛三元这样问并不是他傻。虽然在心里葛三元管这个人叫老头子,可并不觉得他老。是的,虽然这老头子的头发白了不老少,可是有着那样一双眼睛的人,怎么会老呵?葛三元在心里叫他老头子,只是有点贬意。因为总感觉他用那样的眼神审视自己,葛三元有点儿烦他。
“你猜猜看。”这老头子并没有介意葛三元口气中的讽刺,继续着自己的开心。
“您五十几了?您可别骗我说差一岁就六十了呵。”葛三元多了一个心眼,说道。
这老头子虽然头发花白了,可是从脸上的皮肤,特别是身上的精气神上看,真的并不是很老。
“哈哈……”听了葛三元这样说,这老头子又是一通大笑。
这个老头子像是真开心,因为他是在开怀大笑。
这老头子又笑,葛三元觉得不对了,于是便怀疑地问:“我猜的不对?”
“小伙子,你真有意思。嗯,告诉你吧,我这个岁数了。”这老头子说完,先将拇、食、中指捏在一起比画了一下,然后又伸出手掌,收回拇指,并拢四指。
“没有地方要喽。”比画完,这个老头子又用玩笑的语气,说了一句。
“七十四?”葛三元看完这个老头子的比画,不相信地反问道。
葛三元真是没想到这老头子会这么老了。
看着葛三元一脸疑问,这老头子不笑了,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勒个去!怎么可能?!”葛三元脱口说道。
这老头儿也不解释,只是微笑地看着葛三元。
怎么可能?七十四岁的人还能有这种锐利的眼神吗?
葛三元还是不相信。
“这是您练功的结果?”葛三元试探着问。
葛三元是真不糊涂,一下就又想到这个。
好奇,葛三元现在开始好奇。
“哦?你也懂?”老头子听葛三元这样说,便认真地看着他问。
“不会吧?就像您这样,大夏在太阳地下晒着?”那个感觉又来了,可是葛三元不管,继续问。
老头认真看葛三元,葛三元心里一下又有了先前的感觉。葛三元没理睬,而是继续问。
“对呵。也不只是夏天,一年四季。”葛三元不相信,这个老头子见葛三元很认真,便一脸肯定地答道。
“不会吧!什么东西在太阳底下晒着都会打蔫,越晒越抽巴,难道说您就能反着,越晒越年轻?”葛三元小小地回敬了一下老头子的神气,顶着说。
“哈哈……小伙子,你说话真有意思。”这老头子并不生气,反而笑了。
笑过后,老头子又补充说:“你说对了。”
失败,真失败。可是……难不成这老头儿能跟植物似的,会光合作用?不对呵,植的光合作用,只能生成淀粉,这个葛三元懂呵!难不成这老头子的光合作用是能够生成青春素?感到失败的葛三元,随之又生一肚子的疑问。
“您,不是开玩笑吧?”不相信,葛三元不由得存不住事儿地脱口又问道。
“小伙子,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老头子并不回答,却这样反问道。
“葛三元。”葛三元痛快地说。
葛三元说完,看着老头子,继续琢磨。
“不错,好名字。”这个老头子听了葛三元报上的名字,一边品着,一边点头说。
“好什么好?怎么好?”葛三元没好气地问。
听这个老头儿夸自己的名字,葛三元便又很不痛快了。这个名字让葛三元不太痛快,因为听到这个名字,人们总会联想。
“怎么,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好吗?这个名字可是很好的。”听到葛三元这样说,老头子有些吃惊了。
“连中三元,是吧?很吉利,是吧?嘁!”太多的人说这个了,葛三元早就听烦了。
“连中三元?中什么三元?”没想到,这老头子却一脸不解地反问道。
怎么?这个老头子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三元?初中,我中了一元,上了个重点初中;高中,我没中,没上成重点;这回考大学,我中没中还不知道。我最多只能中两元,中不成三元,这名字,白叫了。”葛三元气哼哼地说。
“哈哈,你说的是这个呵。三元,嗯,你说的是小三元。平常人的三元。”老头子听葛三元这样说,明白过来,然后解释着说道。
小三元?还*呢。当这是打麻将呵。葛三元听了更是不满。
才想说出自己的想法,忽然,葛三元从老头儿的话里,也品味到了一丝怪异,于是他盯着这个老头,试探着问:“平常人?你想说俗人吧?”
葛三元够机灵。
听到葛三元这样说,又看着他狐疑地盯着自己,这个老头子又“哈哈”地笑了两声,然后说:“我叫常守真。”
“常守真?”听到这个名字,葛三元心里又是一动,于是,便不由自主地念叨了一下。
“嗯?怎么样?你……”常守真不说了,等着葛三元往下说。
听到常守真这样问,葛三元忽然想起他已经七十四了,是自己爷爷辈了,于是忽然又不好意思起来了。
“老爷子,不好意思,叫了您的名字。”葛三元道着歉地说。
“不妨,不妨。来,小伙子,你也品品我这个名字。不妨,是我让你说的。”常守真表示完不挑礼儿,又诱导着说。
“老爷子,这可不行。”葛三元懂事地拒绝了。
看到葛三元这样,常守真又进一步地诱导道:“嗯,我不会说你不礼貌的。我再给你一点提示:你看呵,我们两个的名字,有没有什么关联呵?”
“咱们的名字有关联?”葛三元真不明白了,于是不解地反问道。
葛三元真是不明白,于是,常守真在他的脸上,只读到了迷惑。
看到葛三元这样,常守真有些泄气了。
“随便想,没什么,就当是咱们爷儿俩聊天。”常守真不好马上结束,便随口说。
“想不明白。只是,刚才你一说你的大名,我心里跳了一下。”见常守真不那么认真了,葛三元也放松了,于是就说出了感觉。
听到葛三元这样说,常守真脸上再次露出了笑模样。
“这就对了。”常守真脱口说道。
“这就对了?什么意思,您?”没想到常守真会这样说,葛三元又糊涂了。
看到葛三元又是一脸迷茫,常守真笑了笑说:“小伙子,听说过这句话吗?相逢就是缘。”
“知道,知道。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咱们能在这里相识,肯定是前世就认识。您是说这个吧?不过,老爷子,这是我们学校女生才爱说的话。”葛三元说完,特别有意地加了一回注释。
“什么佛说,什么女生?乱七八糟的,你脑子怎么尽是这个!”常守真忽然又不高兴了,烦心般地说。
常守真这是想点明什么事情,可是葛三元还没有领悟到,于是这老头子有点儿烦。
“什么意思您?想说我思想复杂,是不是?”听常守真这样说,葛三元也不乐意了。
“我说的有缘,和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沾边。什么佛呀佛的,以后我说话,不要乱联系。”葛三元这一不乐意,常守真知道他误会了,便又说了一问。
误会啦?听常守真这样说,葛三元便忽然又有了意识:难道说,这老爷子是在暗示我什么?
“你是说,我们之间会发生点什么?”葛三元试探着问。
这样问过之后,葛三元又是一脸不解地看着常守真。
一点就透!常守真又笑了。
常守真满意地点了点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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