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岛虽处偏域,岛屿不大,但是其上洞**其多,在岛上的其中一个天然山洞中,云海正半缩着身子,浑身颤抖地躲在一块石头上窝着,他的眉睫与鬓发之间都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不远处的另一块石头上,一个满脸通红全身冒着热气的黑衣男子正眉头紧锁打坐着,这一寒一热形成鲜明的对比。
只见黑衣男子头上一面赤红色的小镜旋转,体内催出的数道寒气从他顶上射出打在赤镜上,颜色略显深沉的赤镜表面红光一闪,那数道寒气尚未抵到它表面便在红光中消融为蒸汽。这变化过程循环数次,直到他额上的大汗落如大雨,他猛地睁开眼睛,数道寒光射向摆放在他眼前的一颗冰封的珠子。
珠子在他打了数道寒气后没有丝毫的变化,反而他在体内快要寒气尽了的时候,胸头隐隐有感觉镇不出潜伏在他体内火龙的感觉,体内真气犹如翻滚的热浪,纵是那些冰性丹药散发出的寒气,也隐隐压制不住体内的那股阳气。
北宫破凤一脸怨毒地看着一旁冻着发抖的少年,冷冷笑道:“好一个海神遗族!好一个阴阳交融!!!我北宫破凤自诩聪明过人,今天不想栽在你这小畜生手上!这也怨不得别人,但我今日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强忍心中生起的越来越强的阳气,将最后数道寒气朝着云海打去。
云海只觉整个灵魂和**渐渐脱离,明明是刺骨的痛,但痛到极处,望着眼前那张狰狞怨毒的脸,不知怎地,心中居然还有莫名的快意,盯着眼前一脸冷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北宫破凤见他死撑着不肯讨饶反而嘲笑他,心中更是大怒,强撑着身子挥起一掌便朝云海胸口拍去。这盛怒之下的一掌何等威力,再加上他不再压制体内的阳气,掌风中带着罡劲直接拍在少年的胸膛上。
没有他想象中的胸口塌陷满口血迹,这一掌打出之后如打在棉絮上,待北宫破凤觉得到一丝不对劲时,只见胸口与手掌交合处乍起一道白光。
又是胸中的那道白光!!
那道神秘的白光!!!
白光之后,不仅他的整个手掌连带右肢被融为灰烬,余势更是穿过岩洞顶上的溶石,在顶上击出一个三寸大小的窟窿。一束阳光自外射来,照出两道斑驳的身影落在荒寂的石块上。
北宫破凤楞楞地注视着他的右手,那个原本血肉鲜活的地方现在空空一片,甚至在他臂膀的结合处没有流出一滴血来。这一切恍若如梦,发生的迅然,一点也不似真实,待他觉得臂膀上隐隐强烈的痛楚传来时,这才朝天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或许这一生,他从未受过如此大的痛苦,纵然是天纵之姿,这一刻他真的上面也不是。他心中对少年的怨恨已然达到极致,恨不得噬其肉寝其皮,但是同时又对他身怀的那道白光忌惮不己。
这处山洞为钟乳天然滴成,本来坚实不比,随着北宫破凤嘶声刚落,顶上的岩石一块块如锥子般落下来,北宫破凤哪里还顾得上身上的剧痛,卷了那颗珠子单手提上受了禁制的云海,狼狈地躲过不断下落的石块,转身朝洞外急奔而去。
突地一条火龙自下落的岩石缝隙射出,直接朝着北宫破凤的后背击去,他稍一闪躲,只听得顶上传来琅琅的笑声,一个赤衣大汉在岩顶上笑道:“北宫小子,你果真在此,这真是一副钻土打洞的好本事!”说着,跳下洞来,一掌兼带烈烈火气朝着北宫破凤拍去。
原来烛强良追之不及,,功力大涨之下又不甘心北宫破凤就此走脱,料想此岛如此之小,他带着一个少年不是这般容易走脱,便沿着这个小岛的海岸肆意地寻找起来,奈何这个岛虽小,溶洞纵多,他找寻了半天也不过区区数个,虽不所得,但也找到了此岛的一处最高点,随便逮了头野狼,掌上生火烤了起来,这也算是以逸待劳。
不巧这狼肉刚食之一半,远处山坡上闪过一道白光,其势之强居然将另一处的崖壁击出一个很深的洞,随着传出一阵凄惨的嘶喊声。他想也不想,弃了手中的狼肉快速地追了上去。
北宫破凤双目一寒,回身伸出左掌击了回去,烛强良收掌退了几步,望着他右边肩膀下空空如也,稍微一愣,随即大笑道:“无须某动手,你这小子便自废一臂,果然是少年了得啊!”
这溶洞空间不大,站立百人可余,却无地势可仗,北宫破凤强忍着剧痛,对于烛强良的奚落虽是心生恼怒,只是此刻奈何不得,而除了臂膀上的伤势,体内的阳气也是越聚越多,他望着对面的强敌,冷冷笑道:“你这老狗鼻子也算灵,这个地方也让你闻出味来,不知烛老怪之幸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