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二〉

魔戒子被卫士没收后放在密室里，伊索从一个侍女那里知道这个消息。她晚上偷拿挂在祖非身上的钥匙，放进幻界灯中，打开密室的大门。自从魔戒国灭亡后，祖非日夜担心，怕魔戒国的余孽会找他报仇，更害怕魔戒子落到别人手里威胁到神兽国和他至高无上的统治，于是他下全城禁令，凡有魔戒子的人以绞刑处死，又令卫士收缴全城的魔戒子。密室里放着十几个大盘子，每个都放满魔戒子，伊索跑到每个盘子面前认真找，却发现它们都一样。被翻动的魔戒子有的掉在地上，发出叮当的声音，伊索只顾看盘子，没听到周围的声音。

密室里又进来一个人，站在伊索后面，她细长的身影落在伊索前面。突然密室里的火把都亮起来，伊索转身，惊恐地看着蛇异站在她面前。

“你究竟是谁？竟敢偷王的钥匙进入密室。”

“我是小小的侍女。”伊索声音颤抖地回答，低垂着眼睛。

“你是敌国的密探，水域的王淡样派你来的，是不是。淡样这个下贱的东西也想得到魔戒子，居然让你来，蛊惑我们的王祖非。还有多难那个老怪物，竟然觉得你好。今天我就杀了你，要你进地狱，尝尝那里的痛苦。”

蛇异吐出长舌头，张开血盆大口，脑袋下有两个长而尖利的牙齿，躯体上的鳞片闪闪发光，身体竖起来有五米高；嘶哑的叫声，难听至极，好像从地狱中钻出的烈风。

“你去死吧。”说罢，她伸长舌头扑向伊索。

“大胆，孽畜。”

一道素凌缠绕在蛇异的脖子上，一个穿着白­色­素衣的女子挡在伊索面前，大声斥责蛇异。素衣女子延伸自己手中的素凌，迅速蛇异的身体紧紧地包裹起来。蛇异挣扎了两下，然后将身上的白素绷断，一片片的白素如同天空中的雪花，坠落在地上。

伊索看到白素想到魔戒国的冬天，十年才有一次的冬天。他的父皇将她放在肩旁上，让她数天上的飘落的雪花。远处是魔戒国的神树，它无限地向上蔓延，一直到天边。父皇告诉她，这颗树是魔戒国的神女种的，她叫寒冰。神女遭到婆娑神的贬斥到地狱中，父皇说他永远也见不到神女了，可是伊索却能看见。父皇说神女手上的白绫很厉害，如果碎裂散开就像魔戒国的雪。伊索看着漫天的素凌，看着面前的白衣女子。

“你一个小小的侍女，胆敢在我面前放肆。”

“侍女，那也要看是谁的侍女。我是婆娑神的侍女。”

“寒冰，要不是当年你擅自离开婆娑神，你现在的功力远在我之上。地狱怎么样，你受尽地狱之苦，出来之后还是这样楚楚动人。难怪魔戒国的王对你动心，在婆娑神面前发誓愿意将魔戒子永远封存起来，即使遭到灭国之灾，也不用魔戒子。漂亮的寒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你永远都无法打败我。这个域界中，只有神龙能打败我。蛇异，你不是神龙，就是再模仿，也无法像神龙。”

“那就看看我的本领，让你领教一番。”

蛇伊身体向前探，微蓝­色­的鳞片竖起，吐出一股浅蓝­色­火焰，­射­向寒冰。接着她的身体腾空，占据整个上空，俯视寒冰，细长的尾巴挡在密室门口。

“你休想逃走。都必须死，必须死。”

寒冰的白绫燃烧起来，慢慢烧到她身上。寒冰抖落身上无数的小火焰，就像拍掉身上的雪花一样简单。她延伸自己的白凌，将上空的蛇异紧紧绑住。

“蛇异，你太大胆了。你偷食了水域的镇宫之宝运天珠，提升自己的功力，就不怕水域的王找到你吗。神兽国和水域可是朋友，祖非要是知道你就是水域的罪人盘蛇，他还会收留你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盘蛇。我的神树告诉我的，神树上的有每个人的经历，它每年向上生长一米，长出每个人的一点一滴，尤其是过去。盘蛇，你不能杀我，婆娑神的侍女，只有婆娑神才有资格降罪于我。可你，我却能杀你，不用亲自动手，只要告诉神兽国的王，你就是盘蛇，你必死无疑。”

“好，我们做一笔交易。你替我保守秘密，我就放了你，和你的朋友。这个交易很公平，接受吧，否则我将让你死在这里，哪怕鱼死网破。聪明的你，答应吧。”

蛇异变回原来的样子，瞥了眼寒冰，离开密室。寒冰微笑着看伊索。亭亭玉立的伊索，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还在襁褓里的小孩，竟出落的如她母亲一般美貌。寒冰眼睛流出泪水，拉着伊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