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就此事上,连张从云自己都还没想好怎么去处理林平之这个麻烦……
好在这还不打紧,因为那毕竟是以后的事。而他眼下的当务之急,却是做饭!
此刻的张从云,正一边卖力的切着肉,一边暗想:平时下厨,人多了,不容易下手;人少了,又不可能主动去请他。想不到今天人即少,又是他主动上门,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切肉的动作不由更快了几分。
说起来,张从云与劳德诺的关系,当真是普通的紧。普通到比之寻常生人,也好不到哪儿的地步。
否则二人若是关系熟络,又哪会每次见面都像招待客人似的打招呼……“什么二师兄长、二师兄短”。对于其他师兄弟,他是从来不会这样的。
这一来,自是因他深悉劳德诺的底细,不愿与其深交;二来,即便劳德诺无甚问题,但年龄毕竟摆在那里。张从云虽然二世为人,但对于一个干瘪老头,自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不过关系再浅,十载的朝夕相处,又兼张从云有心观察。也足以让他对劳德诺的一应起居饮食等等习惯,尽数了然于胸。
于是,凑到今天这种“天时、地利、人和”兼备的机会,张从云自是要拿起十成功力,给这位二师兄在“上路”前,来一席最丰盛的、也是“最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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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香好香!”张从云的菜还未端上,岳灵珊已在一边迫不及待的拍手了,“小师哥你真好……珊儿想死你了呢!”说罢便举起筷子,向着那道糖醋鱼夹了过去。
显然,那句“想死你了”绝不是对着张从云说的。
张从云用手轻轻弹开她的筷子,笑骂道:“馋嘴丫头,好没规矩。”
令狐冲与劳德诺对视一笑。只是那笑容混杂着喉结蠕动、馋涎欲滴的难耐模样,当真是说不出的僵硬与怪异,着实让张从云一阵暗笑。
糖醋鲤鱼、花江狗肉、红烧牛腩;盐酸白菜,和鲶鱼豆腐汤。
这三荤、一素、一汤。乃是他花了极大功夫,耗去了整个下午的时间方才精心烹成。
且不论他手艺如何高超,单言食材挑选,就颇下了一番功夫。
先说鱼。这鱼,选得乃是《济南府志》中早已推崇备至的“黄河之鲤”。分量足有十斤朝上。不仅肥嫩鲜美,而且油炸后金鳞赤尾,形态煞是可爱,直馋涎得岳灵珊两眼放光。
再说狗。张从云特意寻来一条数十斤重的成年黑犬,且单选膘肥肉壮之处下刀。又以原汁肉汤烧开,再加姜片、蒜片、鱼香菜、芫荽、葱节、胡椒粉、花椒粉、砂仁、味精各少许使其入味。当真是喷香四溢,闻之些许便使人舌底生津,胃口大开。
至于牛。那又是张从云费了老大功夫,从数只牛羔身上单取里脊一块,再配合高温闷煮,将肉炖得稀烂,又放足了上选红糖,且伴了些许辛辣吊味。食之,牛肉入口即溶。即便是牙口不佳的老者,也能够轻松的嚼咽。回味处,又甜中微带小辣,使人举箸难停。
这一桌菜里,若说用心最深,实非此牛腩莫属。
至于其外一道盐酸白菜、一道鲶鱼豆腐,也无不花费他诸多心思。而当这些菜终于摆齐,张从云却开始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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