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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书网 > 阎少高攀不起 > 八

丁莹气哼哼地骂出一声,用力跺了跺麻痒的双脚,终于从那惑人的魔障里抽回神智,迅速打开电脑,戴上耳机,听了首劲爆的摇滚乐。

突然,叮咚一声,qq的信息提示音蹦出来。

点开一看,丁莹万分后悔。

小诗:丁姐,恭喜你把皇太子拿下了,我们未来可有福啦!

李倩:搞定了?我们以后不会再加班了吧?我说,你­干­脆一次牺牲到底,把这个方案的问题也通通解决了,周末也让咱们睡个好觉啊!

叮咚,叮咚,叮咚。

其他同事也纷纷发来好奇,或友好,亦有担忧的问候。

丁莹直觉刚刚跳出一火坑,又开始了另一轮煎熬,好在这里面还有真心关心她的人,迅速用模零两可的表情符回复完,闭了qq,开始­干­正事儿。

可这种时候,总是想的容易,做起来难。

好不容易挨到饭点,想到附近街区溜达一圈儿,放松放松,顶头上司王总又现场招唤。

丁莹一起身,就感觉四面八方的眼神儿全兜到自个儿身上,这比当年她以非科班出身的策划员身份帮公司拿下大单而获得了那年公司颁发的最佳员工奖,还要夺人眼球,尴尬至极。

哎,地球人的八卦之心,万年不变啊!

走进老总办公室时,文员会计都朝她暧昧地眨眼儿,一副蒙主招宠似的羡慕劲儿。

但当她出来时,又有谁看到,这风光背后,隐藏的暗礁激流。

——小丁,你知道我和老陈他们,都希望你能从自己的小圈子里走出来。

——阎少也多次表态,对你的职业水准十分欣赏,重做方案绝不是故意为难你,只是他对待公事的一惯态度,完美主义,你最懂的,就是凡事都­精­益求­精­。

——就是我们设计总临老易都很赏识你,之前还曾提过你的艺术眼光也相当独到,想要跟我这儿挖角,我可没同意。小丁你可是我们策划部的顶梁柱,一等一的大将。就算我不坐这总监位置,我也不能让易老头儿把你从我这里挖了去。

对此不着边际的恭维,她当然只有­干­笑。

——不过,小丁,这人在职场还是要尽量保持公私分明。不管自个心里怎么琢磨,至少咱不能让外人有机会钻了空子,招人口舌,对不对?我之前劝你要敞开心扉,多结交些异­性­朋友。可不是让你白白让人欺负的,你千万别误会,让自己受了委屈。阎少这人,不坏。但他毕竟不是咱们这地儿的人,价值观和生活习惯,都跟咱们不大相同。男人的新鲜劲儿来了,一时兴起也时常有之。小丁你是聪明人,应该懂选择什么样的良人适合相伴终老,什么样的人只适合游戏人间,玩玩而矣。

当然,这才是老总找她谈话的重点。

------题外话------

大家不要误会老总,其实老总不是坏蛋也不是好人,这里也都是一些寻常的人情事故。有些原因,后面会讲哈!

正如某些亲的感觉,咱情节不会过度夸张,比较真实,温情脉脉。没有绝对的坏蛋和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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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没有好结果

( 丁莹从老总办公室出来,办公间里已经清空,都出去午餐了。ww

她神­色­不豫,­唇­抿得紧紧的,眉间隐着一丝­阴­霾,到卡坐上拿了自己手包,离开了公司。

楼梯间,碰到打外卖回来的同事,问好之时,对方眼神儿都闪着异恙的光芒。

丁莹扬起微笑,一惯如常。

踏进电梯时,却觉得腿下有些浮软,她低头看了看双脚,眼角的余光瞥到电梯金属门上,自己有些扭曲黯然的脸­色­,自嘲一笑。

她抬起头,冲着玻璃镜面,一个深呼吸,重新扬起­唇­角。

别人怎么看,重要吗?生活是自己在过,好不好,开不开心,舒服与否,都是自己的感觉。她管不住别人的眼神和嘴巴,但可以把自己的心守好,就够了。

铃声响,电梯门徐徐打开。

门外站着邓云菲,看到丁莹,立即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口气­阴­阳怪气地叫了丁莹一声。

丁莹一如既往应下,看了眼邓云菲手上提的水果。

邓云菲的娇容上迅速闪过一抹恼­色­,手一动,把水果袋移到身侧后,避开丁莹的目光,大力按下关门键,一副逃避的不耐烦状。

丁莹觉得好笑,她并不是没去过男人的办公室,岂会不知男人喜欢吃什么水果,用得着如此掩耳盗铃么!

正午的阳光灼烈,大小馆子里人声沸沸,俗人俗世,熙嚷喧嚣。

丁莹独自走过长长的廊荫,却了无食欲。

——男人的新鲜劲儿来了,一时兴起也时常有之。小丁你是聪明人,应该懂什么样的人适合相伴终老,什么样的人只适合游戏人间,玩玩而矣。

老总在红尘打滚的时间比她长,资历比她深厚,自然能说得头头是道,做得妥帖稳当。

可她丁莹不是。

她不是那种适合游戏人间的人。

她也从来没有想过,男女之间,只是玩玩而矣。

她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她从来也不是那种玩得起的。

低头,十个圆圆的脚趾头儿,轻轻翘起,粉红的甲盖,的确可爱,不知道他是否也发现,在夹脚的指缝里,早有丑陋的老痂,甚至还有经年打磨的伤口。

曾经有爱情故事里讲道,男主人因为女主人洗脚而求婚成功,女主人意外瘫痪,男主人数十年如一日为其洗脚按摩。说,这样不计较的肌肤相亲,帖心以伴,便是最真挚的爱,绵长,恒永。

可放在日新月异的今天,帮你洗脚穿袜子,也不过是现代都市男女为追求情爱刺激的一些小伎俩罢,稀松平常,无足挂齿。

何况,那男人的手,艺术家一般,可以端­精­致的红酒杯,女人的足于之不过一时戏耍的玩具,她从未当真。更未可知,她也不过是他的千帆一幕,过眼云烟罢了。

……

回到办公大楼,电梯间前,男人单手Сhā兜,立于三五人间,俊雅出众,引人注目。

丁莹不动。

阎立煌突然回头,朝她一笑。

丁莹眼光闪了下,有些迟钝地似乎没发觉。

阎立煌咳嗽一声,丁莹才转过眼眸。

方才恍然大悟一般,脱口而出,“阎总,你还没吃药?”

阎立煌觉得女子那如梦初醒的表情,很有趣儿,­唇­角倾了倾,转步移到丁莹身边,低声,认真说,“好像是。”

丁莹疑惑地斜眸看去,“什么叫好像?”

阎立煌的目光悠悠地下调,落在那双自然粉红的­唇­上,“说是,饭前后半小时吃。中西药必须分开。润喉片是中药,只能嚼食,不能吞。时间安排上,好像有些冲突。”

丁莹差点儿翻白眼,知道男人这根本就是给自己懒惰找借口,却不得不耐着­性­子,跟其回了办公室,把药全部成为一小份,写了个食用流程表交给男人。

男人突然说,“莹莹,你几点吃的午饭?”

丁莹不解,“一点半,老总找我讨论了点事。”

男人目底似乎闪过笑意,“也对,若没那意外,刚才我们也不会在楼下碰到,你应该早就跟他们用完餐回办公室了。”

丁莹目光一定,抽了口长气。这家伙是在说,若有意外发生,就不可能按时间表上的安排按时吃药了,这根本就是威胁!

“没关系,若是你忙过了头或忘了,我会提醒您的,阎、总!”

丁莹欠欠身,转身离开。

阎立煌看着那离去的挺直背脊,眼眸微眯,神­色­淡化。

之后,阎立煌果然都按时收到了女子的短信提醒,准时准点,绝不遗漏。同时,为切实加强效力,短信一到,送药和温水必然跟着到来。

开头几次,水是由邓云菲送来的。阎立煌任其放在一边,不予理睬。

邓云菲提醒过几次,皆无效果。心下似乎也明白主子的意思,将气就撒到了丁莹头上。

隔日开始,温水就由丁莹亲自送到桌前,看着阎少煌吃下药,才离开。

对此,丁莹没少被邓云菲的毒眼扫­射­。

饮水间里,邓云菲明示加暗示地警告,说,“像《继承者们》那种脑残剧,也只有­乳­嗅未­干­的无知小姑娘才会沉迷相信。现实里,以太子爷们的真正品味,根本不可能跟那种一身酸萝卜大白菜气质的草根女在一起。就算偶有交集,也不过是一段艳遇,或者露水姻缘,玩玩而矣。不然你们瞧,港城那位首富的儿子,跟了十年的女人,儿子都生了三个,也没能嫁进豪门。这就是现实!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多半没有好结果。”

其他同事纷纷作鸟兽散,避及邓云菲的女王风暴。

丁莹低着头,闲情雅致地泡着自己解暑美容的玫瑰花茶,新买的水晶玻璃杯,晶莹剔透,绿叶轻波,花香蔓蔓,一式的水晶调羹在雪白指间探出细细长长的劲,宛如天鹅的颈,十足的小资情调。

泡好后,她捧着杯子,慢慢踱出饮水间。

愤愤的跺脚声,恍若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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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我们只是普通同事

( 阎立煌从老总办公室出来,拿着文件,指间习惯­性­地转着金笔。

一阵脚步声,以他熟悉的节奏漫过耳畔。

抬头朝声源看去,便见女子今日着一袭宽松的几何图案丝裙,腰间缀着一圈儿金­色­腰带,侧落一串彩­色­缨络般的流穗,简约清盈,美丽大方。

她的手里,又托着一个玻璃杯,同以前的那款样式不同,杯身圆润,杯口上还靠着一个香橙­色­的调羹。

杯子里,缤纷沉浮,水波盈转。

隔得老远,似乎都能闻到一股花的芬芳,就像她的人一样,雅致,清新,回味悠长。

只是这靓丽的一幕,很快就从他眼中飘走。

神微微一愣,被人撞上,指间熟练转动的金笔,啪嗒一下落了地。

“对不起,阎总。”

对方急忙帮他拣起金笔,拍掉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恭敬地递回到他手上。

他笑笑,不以为意。

回到办公室,翻看文件,习惯­性­地又拿起金笔转动,却频频落手,曾经的舒畅顺遂忽然不再。

他奇怪地看了看笔,发现笔盖上的金­色­夹子歪掉了,才会失了平衡。

恰时,手机传来一串轻盈的铃声。

不用看,他也知道这是她提醒短信,虽然此时他的喉疾已经完好,但他又给她下了条新指令,提醒他按时用餐。

习惯虽已成自然,但,也总有不期而致的意外,打破一切。

金笔,似乎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流畅于指间。

那么,人呢?

现在看似柔顺服帖,为他一手掌握着。其实……

……

“这次的方案修订得非常成功,客户已经远洋传回伊妹儿,表示愿意跟我们合作。在制定详细的执行案之前,给大家一个假期以示庆功,去冲浪泡汤,烧烤派对。酒水我全包!”

阎立煌这一宣布,顿时整个会议室都响起一片欢呼声。

曾经深受其“害”的人,这时候深深地感觉到了如同陆boss一般,要求完美的强大上级在任务完成后的慷慨大度,各种好处。

小诗叫了,“阎总,为啥你不包烧烤啊,我们都喜欢吃烤鱿鱼呢!”

众人立即起哄。

阎少煌微微耸肩,道,“大家这么看好我,我很荣誉。可是我也不敢喧夺主,王总知道你们的最爱,这部分早就由他点名包了。”

老总们立即互相打趣儿起来,会场气氛热烈又和谐。

“那阎少也会跟我们一起去冲浪泡汤吧?您可是咱们这次项目的第一大功臣,不能缺席的哦!”公关部的熟汝们最近也没少跟皇太子撺掇,话里话外的味儿,让女人们眼神直放绿光,男人们嘴角直瘪。

皇太子标准的衣架子身材,私下里早已经被女人们觊觎得眼红,如今碰上这等好机会怎能放过,就等着看扒光了斯文外套的男人,到底有几块肌­肉­。

小诗立即凑到丁莹身边,咬耳道,“丁姐,你瞧过阎少的人鱼线没?跟周董、吴尊比,哪个更­性­感啊?”

丁莹拍掉伸来的小­色­爪,低声骂,“别异想天开!你想知道是什么效果,周五早点儿去现场,选个视角好的看台,守株待兔,大饱眼福吧!”

“丁姐,别这么禁欲系好伐!之前你们都亲密接触过了,透露一点有什么关系。”

“死丫头,你再乱描抹黑我,我就让你那天陪我加班做设计,去不成!”

“丁姐,你中皇毒了嘛?公报私仇啊!”

“闭嘴!我们只是普通同事关系。”

“切,谁信。谁没看到,阎少的眼儿老爱往你这儿瞅,赤果果滴基情呐!”

丁莹真想拿块强力胶把小丫头的大嘴巴给封起来。

可稍一抬眼,她就看到男人直直看来的目光,墨­色­流彩,似笑似谑,­性­感的薄­唇­,粉润诱人,一开一合,却不知说了什么。

“丁莹,你花痴啦,阎少问你话呢!”李倩故意大声说,一脸的看笑话。

周人立即笑了起来。

男人­唇­角的笑痕,更深了。

可丁莹心却在一片欢笑声里,渐渐沉下。

“丁莹,你统计一下,大家都喜欢什么样的酒水。晚点过来我这里拿报帐单!”

“哦,好。”

稍后,办公室里,阎立煌看了眼丁莹列好的内容,长指点了点单子。

问道,“你喜欢喝什么?”

丁莹抿了抿­唇­,说,“阎总,那天我想留在公司整理修改后的方案,就不去度假村了。”

长指一顿,声音转沉,“我问你,你喜欢喝什么?”

丁莹眨了下眼,直视漆黯如墨的眼,感觉到丝丝冷意,“这个季节,我喜欢喝果汁或花草茶。”

“好。添上去!”

单子被推出,连同一只签字笔。

四目相接时,空气仿佛凝窒,温度悄悄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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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你到底在怕什么?

( 明明说了不去,还非要她添上自己喜欢的饮料。ww

丁莹咬了下­唇­,拿过签字笔,把内容添了上去,连笔带单子推回男人面前,拉直身子时,脸上的表情也绷了起来。

“阎总,谢谢您的邀请。不巧我刚好身体不便,不宜碰冷水。”

女人的毛病,一月一次的不方便,不可能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还需要她明说吧!

阎立煌的­唇­角抽了抽,看着单子上留下的两行娟秀小字,心下缓缓呼出一口气,拿起那只签字笔,在指间转了起来。

丁莹知道男人这个习惯,便是在思考中,或许也是在纠结。

她立即捂着鼻子,吸了吸,说,“而且我这两天有点儿热伤风,医生说是空调给吹的,也不适合吃烧烤类的东西。之前……”

他抬眼,截断了她的话,“那就再加上一份你可以吃的套餐。水果派,­奶­昔,法国牛排,或者日本寿司,你自己决定!”

啪,签字笔从指间滑落。

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僵硬。ww

男人懒懒地收回手,靠回椅背时十指交叉,横放在胸前,看着她的眼神,都透露出大权在握、不容置喙的强硬态度,这是常长身居高位者惯有的气场。

丁莹觉得额头有些痛,她的确有些伤风。

“丁莹,适当地参加集体活动,有益身心。其他的我不多说,这次路易斯能那么快就答应定下谈细则,你也是一大功臣。要是你不到场,对我们这个项目组的所有人,都说不过去。”

丁莹心下一个咯噔。他一个人不够,还拿其他所有人来逼她。

阎立煌­唇­角一抿,胸口克制地起伏着。他都这样迁就她了,而且那些人在私底下传说他有多么纵容她,宠着她,她竟然还这么一意孤行。

丁莹垂下头,避开了那愈发灼烈的眼神逼视,“阎总,我知道这份方案其实是托您的关系才谈成的,而且您圈改的内容我事后认真思考过,觉得都很有道理。这段时间我一直忙着采集信息,汇总统计。方案原件我还没有认真修订,想再研究一下,做份更完整的……”

“够了!”

他突然扬声,重重地喘出一口气,“丁莹,我已经宣布了放下公务,休息。这个时候,我不需要谁搞特殊,当什么坚守岗位的好员工。也许你们事业单位的机制,让你习惯如此。但在我这里,不需要!”

他再一次将单子和笔甩了出来,叫了邓云菲进办公室。

口气讥诮,“只要放松一下,兴许你的那点小毛病,就不药而愈了。”

丁莹讶然地看着眼前明显有些薄怒,已经出言刻薄的男人,只觉头痛。显然,皇太子不喜欢好心被驴踢,一再的被违逆。在明示暗示后,底限还一再被戮破,不知道他会不会当场“灭”了自己。

邓云菲进办公室后,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儿,看到顶头老板的脸­色­不豫,­唇­角的笑容愈发灿烂,扫过丁莹的目光也添了几分兴灾乐祸。

“阎总,场子我已经订好了。包了两天两夜的食宿,因为现在是淡季,对方酒店说会送我们酒水。我想丁莹这边的单子拿去做个比较,若是差了,我们再自己补订一些带上也行。”

此时,邓云菲的专业水准,和帖心周到的提议,更衬得丁莹别扭,难缠,甚至,不知好歹。

“不用了!”

阎立煌把单子递给邓云菲,目光冷鸷地看着丁莹,说,“这是丁组长拟的单子。不管酒店怎么送,这些大家喜欢的酒水都必须上。你出去安排吧,顺便把出行的时间,还有车辆的安排都做好。下班前给我过目。”

“是。”

办公室大门缓缓关上,不知有多少眼光窥来,却不知这看似暧昧的两人空间,气氛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且还火药味儿十足。

丁莹急道,“阎总,我是真的不舒服,不想……”

阎立煌扬声质问,“丁莹,你是真的觉得我很面目可憎,总是故意为难你,所以难得的休息时间更不想跟我呆在一起。对不对?”

她很想说是,可是她也担心当下只有两个人的环境,这眼冒火光的男人会不会真地从桌后扑出来。

“阎总,你误会了。”

“那你到底在怕什么?”

怕?

她在怕什么?!

她只想过简单的日子,把自己的心悄悄收好,不再经风历雨,不再为爱伤神,不再傻傻地为一个根本不值得不合适的人,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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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我怕的是我自己

( 事实上,她连普通人的恋爱都不敢再去挑战,还有什么信心去触碰一段云泥之别的暧昧关系。ww

她已经不是韶华鲜美的少女,有资本,有时间,去追逐那些电视剧般的风花雪月,她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去轰轰烈烈地燃烧了。她早过了爱幻想做白日梦的年纪,面对身边的诱惑,这等送到嘴边的肥­肉­,她也只能远观,而不敢亵玩。

好友曾说,她这是在给自己画在为牢。

可她已经在这个熟悉的大城市里,摸爬滚打了十多年,她的青春和热情,都消耗在这座城市,回头看来,却还一事无成,也不敢再有什么期待。

再一次,她躲开了男子咄咄逼人的目光,看着足下,那十个光滑粉润的脚趾头。

轻轻叹息。

时间,空间,同时为这声叹息,戚戚沉默。

阎立煌放在胸前的双手,右手指动了动,没有转笔时熟悉的流畅感,他有些烦躁地松开了手,右手抓着肤手收紧,左手抹了抹嘴,也别开了眼。

但女子垂首,沉默般地无声抗议,让他反复深呼吸了三次,胸口起伏时,他听到自己雷鸣般的心跳声。

黑­色­大皮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仿佛也很不耐,有些急躁。

女子双手交握,垂护在自己腹下,这本是最常见的商务礼仪,但看在人眼里,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水从之,宛在水中央。

越想要靠近,却又离得更远!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她轻轻抚了下手臂,那上面似乎浮出了­鸡­皮疙瘩。她慢慢抬起头,重新投来的目光里,有无奈的肯求,水光微漾。

胸口一个起伏,长吁一声,“算了,不想去就别去。要­干­什么,随便你!”

他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丁莹终于如释重负,肩头也降了下去,临走时她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口,没有出声。

这时候,如果她说祝他和同事们玩得开心,好好放松休息,无疑立即会将刚刚熄下去的火又点燃,明智之举,还是默默走开最妥当。

手搭上门把,轻轻旋转,发出锁开的声音,用力拉开门,身后突然又传来一声询问。

“丁莹,既然你认为我们只是普通同事,那你还怕什么,难不成怕我吃了你!”

左右有些不甘心么,非要逼问到这样尴尬的地步。

丁莹咬­唇­,没有回头。

“不是,我……”

“不要总拿误会来搪塞,故做友好理解。”

“我怕的,是我自己。”

门,被关上了。

阎立煌的脸上迅速闪过的一抹错愕,女子残留的背影在眼中渐渐消失,一个人的办公室突然显得有些空旷冷瑟。

他看向桌上被执远的签字笔,目光一点点加深。

这就是真相?

虽然这也并不难猜,可是……

“阎少,酒店已经订好了,酒水我找苏宁易购的朋友帮我们准备,经济又实惠,还包送货。而且,我还看到他们那上面有卖您喜欢吃的水果,您可以多吃一些,正好帮您除除湿。这蓉城的气候啊真是的,只要不出太阳就­阴­得厉害,虽然说霾污染没有京城的重。”

邓云菲喜滋滋地汇报着,轻盈悦耳的声音,年轻俏美的容颜,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很是赏心悦目,令人心底­阴­云瞬间消失。

阎立煌笑了笑,“菲菲,我知道你工作很认真,要不这季度项目完成,你的项目提成再涨五个百分点。”

邓云菲嘴角一顿,她已经许久不曾听到男子这样亲昵地唤她小名,感觉到之前的那段关门对话大概是让男子又有了些新的心境变化,不消思索,掬出一抹亲昵讨好的笑容,转步走到了大公桌一侧。

“阎少,您明明知道人家跟着您走南闯北,要的根本就不是那几个臭钱!”如此婉转语声,娇腻姿态,但凡正常男人,谁能抗拒,谁又愿意抗拒?!

阎立煌重新仰靠在黑­色­大皮椅里,浓眉一抬,笑睨着女人,“菲菲,你还想要什么?”

邓云菲呵呵笑出声来,心中得意不由扬之于面。

男子眸­色­流转,心思几合。

此时,窗外明媚,树影婆娑,蝉声知知,谁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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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丁莹,好自为知!

( ——呵呵,阎少,您真会开玩笑。ww

——您太坏了。

虚掩的房门里,续续地传出女子的娇笑,间或男子­性­感的低语。

办公间里,众人目光疑惑又好奇地瞥向卡坐后神­色­淡然的女子,彼此进行着各种眼神交流。

隔断被敲响,小诗爬在隔断上,一脸关切地询问丁莹为什么不跟大家一起去玩,还说邓云菲订的酒店住宿怎样豪华奢侈,设备齐全,各种完美,不去就是天大的损失。

丁莹笑笑,把“好朋友”的借口轻轻扔了出来。

周人一听,立即报以大大的理解,甚至还建议她赶紧喝点儿热姜红糖水什么的,可投来的眼神里也掩不了几分同情可惜。

李倩却­阴­阳怪气,“莹妹妹,家里来亲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带着亲戚一起出门溜达放松,不更有怡身心。何必非得留在公司里,你在这儿加班,那三个老抠门儿又不会给你算加班工资。跟着阎少,吃香喝辣,哪里不舒服了。”

小诗立马加入劝说行列,点头如捣蒜,“对对,丁姐,李姐说得对啦!我要是游兴起来了,就是火山喷发下刀子雨,也照样出门不误。ww”

丁莹只是淡笑不语,手上迅速地拍打着键盘。

想当年,她和好友并几个室友,也曾顶着零下雨加雪,租了单车,在这座城市里横行霸道,任寒冷的冬风灌进脖子里,手指头冻得发麻,脸上像被刀子割似的,只有黑夜和露灯相伴,路况远不如现在建设得好,骑得磕磕绊绊,摔大跤,走错路被老太太罚光身上所有的钱,依然不以为然,心情明媚,嬉哈打笑,肆间疯狂着她们的青春。

“当年”已不再,那也只是当年的她。

“丁姐,去啦一起去啦!咱不是俗话说得好,跟着阎少,有­肉­吃。”

丁莹对小姑娘的热情很无奈,心下隐隐暗嘲,怎么之前面对那个眼神直喷火的男人,似乎也没感觉这么棘手。

“丁组长最近真是辛苦了,这次去不成,在家里好好休息也不错啊!”

突然,邓云菲走来,怀里捧着一个深蓝­色­的文件夹,侧栏上写着阎立煌御用的文件编号,姿态高调。

丁莹客气回应,不想多说。

邓云菲却没有立即离开,跟小诗和李倩对起嘴来。

丁莹瞧着三人的阵仗,觉得很有趣儿,每当外敌入侵时,之前还分立的女人立即就组成了统一战线,一致对外。尤其是曾遭邓云菲故意刁难的李倩,语气显得格外尖酸不拘。

但不知怎么的,这矛头突然又转到了丁莹头上。

“哦,原来丁组长还在留在公司里,修改阎少特别修订过的方案原稿呀!那正好,我突然想起我那里还有一些相关的资料没有整理出来,正好是方案里最重要的一组数据。也是阎少之前特别叮嘱我做的调查。既然丁组长要整合整个方案细节,那我就把数据直接给你,也好做得更完善一些。”

邓云菲说着转身就要走。

丁莹着实一愣,这是借机增加她的工作量么?

李倩竟然率先叫了起来,“邓助理,这整理数据的工作,我记得好像是阎少特别指派你做的吧?你……”

邓云菲立即截了李倩的话,“李倩,你是不知道,我这会儿就要赶去那边酒店做安排。刚才我和阎少汇报这次的渡假安排时,提议顺便再搞几个小活动。届时,还可以抽大奖,奖品可是阎少的朋友特别赞助的苹果5s系列,虽然东西也不值多少钱,但是阎少一口就拍板定了。所以……”

周人一听苹果的大名儿,全都起哄围了上来,询问这抽奖的中奖率是多大,目前设了几个奖等等,那一双双冒着绿光的眼神儿,充分展示了国人好贪便宜的心理心态,让邓云菲­唇­角的笑容又挑高了几分。

至于先前争论的问题,也在群众们的共同利益下,自动让道了。

丁莹摇头笑笑,任隔断上的热烈讨论继续,埋头翻开了那个满满都是红­色­圈点批注的方案。

不禁想到,之前男人将方案交给她的表情。

——丁莹,好自为知!

她能猜到,那是因为她骂他“阎王爷”时被他听到,他对她发出的警告和不满。

但,这四个字,也在时时警醒着她,不要再重蹈覆辙。

------题外话------

嘿嘿,咱们小银子不去参合了。话说,这个周末的渡假活动,又会发生什么意外捏?!

嗯哈,对头,秋觉得咱们在办公室里玩腻了,咱得让他俩换个地盘,去风景优美的地方玩玩,方便发展j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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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皇太子啊,您身在何方?

( 假日当天,天气出人意料的好,且因头晚下了一场雨,空气格外清新舒爽,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少了往日的炙烈。ww

丁莹依然起了个大早,虽然她今天在公司值班,并不需要按点打卡。

她懒洋洋地漱洗打扮,还做了个早安面膜。

一边敷脸,一边动手做营养早餐,煎了一个圆圆的蛋,煮好牛­奶­,把切好的吐司抹上香辣酱,水果酱,夹上煎了一下的火腿­肉­,浓浓的香味儿,让匆匆出门的邻居都大呼口水。

按时按点地吃完饭,收拾妥当便出了门。

半路上,她接到邓云菲的电话,告诉她那些数据资料已经放在她的办公桌上。当然,也没忘顺口又嘲讽她几句。

“丁组长到是悠闲,这会儿才出门吗?昨晚应该睡得很好吧。可怜我们大家两个多小时前天还黑着就在公司楼下集合,这会还在路上折腾呢!”

变相地告她“迟到”,不按时上班吗?!

“邓秘书真是辛苦了。麻烦代我向大家说声祝他们玩得开心,人人都中大奖。嗯,我还要特别感谢邓秘书你,祝菲菲你今天也能心想事成。”

丁莹迅速挂断电话,能想像到邓云菲那越是漂亮的脸蛋罩上了厌恶的表情时,越显得丑陋难看,心下就有股说不出的爽快。

智斗傲骄女的生活,奇乐无穷!

事实上,丁莹的好朋友并没有来,她只是想暂时逃离过于喧嚣的人情事故,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可控的小世界里,平平静静地享受一下,时光的静静流淌。ww

画地为牢也罢,胆小懦弱也罢,至少现在,她是开心的。

到公司后,除了她加班,其实还有月底做财务总结的会计,打扫卫生的大妈,公司里并不冷寂。

邓云菲的资料厚厚一撂,初看起来的确让人头痛。

打开那份被红笔圈点的方案,丁莹深吸口气,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同时心里也有股小小的兴奋,因为男人的批注的确非常专业、­精­深,处处透露着博学广识,深厚的专业功底,以及在每一条灵感的设计里,令人折服的个­性­魅力。

那个男人,霸道,骄傲,不喜人忤逆,自信得让人妒嫉,强势得让人讨厌,但也并不会让人真的厌恨,因为他真有的那个本钱骄傲,天生的掌权者。皇太子的尊号,也名符其实。

“小丁,你也太认真了,叫你半天都不应,那方案比吃饭还重要!”

隔断被会计敲响,丁莹方才抽出神来,歉然一笑。

“钟姐,不好意思。就照您说的,中午我们去那家蒸菜馆子搓一顿儿。张姐她还是自己带的饭吗?不如叫上她,我们请她吃顿好的。”

说好了午餐的问题,距离饭点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丁莹照例起身走动,活动坐了太久的筋骨。

当丁莹刚离开卡座时,她的手机响了。

从艺术长廊去饮水间时,丁莹转头朝那个办公室方向望了望,却又立即转回了眼,甩了甩头,像是要把脑海里的什么东西都甩掉。

那时,打扫卫生的张姐路过卡座听到铃声,就叫了丁莹几声。

丁莹坐在马桶上,正瞪着门板上新画的“厕所文化报”,看得津津有味儿。

电话响了又断,断了又响,张姐怕有什么事,但因公司规章不敢随便接别人电话,忙忙地把电话送到会计部交给钟姐。

钟姐正要接通电话,哪知对方突然又挂断了。

看着来电显示是小诗,觉得应该不是什么特别紧急的事,估计是玩得高兴想跟丁莹通报几句,便让张姐将电话送还丁莹的位置。

……

那时,前往渡假村的众人,正陷入一团纠结混乱中。

旅游大巴里的气压低到极点,所有人脸上都写着担忧和遗憾,但面对邓云菲的火眼金晶,都不敢出大声喘大气儿。

“小诗,你到底是怎么给阎少指路的?!你不说在蓉城生活了五年多,把这儿大街小巷都玩得闭着眼都不会迷路吗?”

“对不起,邓助理,我也不知道那边高速路在封锁整修改了道。”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阎少现在已经迷路了!”

“我,我再给他打电话,只要报出路标,那个……那个司机师傅也能指导阎少开到渡假村的。”

“哼,早知道要师傅指路更稳妥,那之前你自告奋勇个什么劲儿!”

小诗被邓云菲刺得一下如破掉的汽球,鼓着腮帮子,垂下了脑袋,不敢再给阎少煌打电话,而是拨去向丁莹求救。

李倩瞥了眼小诗,心下冷笑。但回头面对邓云菲时,也是满头恼怨。

无奈这车上的众人都巴望着之后抽苹果大奖,一个个缩着脑袋,除了老总和几个上年纪的老员工还帮着说两句话,多数人都明哲保身,不想得罪掌握着抽奖大权的邓云菲。

邓云菲直拨阎少皇的电话,接通后着急地询问情况,又立即把电话递给旅游大巴的司机师傅。

但司机师傅还没说两句,突然就住了口。

“邓小姐,电话断了,好像是对方的手机没电了!”

邓云菲脸­色­一僵,顿时失声。

车上众人齐齐在心底哀叹,作死的智能手机啊,功能强大遮天,电力持航秒泄。

皇太子啊,您现在身在何方?!

------题外话------

咳,虽然狗血,但是秋还是要呐喊一声:咱家小银子要风光登场——美女救英雄啊!

还不快撒花,鼓掌啊喂!

那些潜水的妞儿,该出来秀个气儿,冒个泡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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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你真担心我?

( 丁莹从洗手间出来,琢磨着最后半小时的工作。ww

走回办公间时,就碰到拿着扫帚的张嫂,说小诗一直猛打她电话,估计这会儿正玩得欢畅,要跟她爆料。

丁莹宛尔,主动邀请张嫂中午一起用大餐,张嫂婉拒了,说难得公司连放三天小长假,想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到儿女家里去享享清福,蹭午饭,这就要离开了。

丁莹很羡慕,兴致很高地跟张嫂多聊了几句。其实是想到了小城的父母,思念之情满溢。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她为了这座城市的浮华而困缚了自己最黄金的青春,没能尽孝于父母身边,每次想起总有浓浓的遗憾和忧心。

送走张嫂,丁莹重振情绪,回到卡座。

一拿起手机,就傻了眼。

小诗的确打了电话过来,三四个未接。

但打来电话的并不止小诗一人,还有李倩两通,王总一通,以及,阎立煌,竟然有十八通未接来电!

她想,她又不是行政部的人,就算中途有事交待她办,他们一个个的也不用都往她手机上踵电话吧?!

再差,也是先打给会计部找钟姐,钟姐以前做过行政,对吃喝玩乐的安排有经验。

这出什么事了?

……

那时,阎立煌开着专门出游的爱驾卡宴,奔驰在乡间小道上。

巨大的车轮辗过窄小稀松的田梗子时,让田里正架着老黄牛犁地的老农看得直摇头。

哞——

碧空万里,麦浪滚滚,白云朵朵天上飞,地上老牛哞哞叫,黑­色­卡宴上的帅哥为了避开一条被小孩子辗着跑的大黄狗,终于把车开进了化肥池。ww

世界末日的­阴­云,终于降临在阎立煌俊雅的面容上。

狠狠按下汽车喇叭一阵儿发泄,却招来一个比一个强壮、活泼、叫声超大的绿头蝇。

眼见着车头又往化肥池里沉了几分,他一把打开车前的储物盒,拿出手机拨了出去,拨给他认为害他至此且最适合他泄愤的罪魁祸首。

哪料,一个电话又打了过来,正是之前为他指了半天路也没能让他走回正途的那个小小平面设计师,他直接按掉电话,而邓云菲的又打了过来,想也没想给按掉。

终于让他拨出电话时,那头儿又占线,终于不占线了吧。

手机突然发现“嘟嘟嘟”提示音,他的手机已经没电了。伴随着叮咚一声美音,漂亮时尚的手机终于宣告停工。

瞪着手机,阎立煌足足呆了十数秒,回头又猛拍两把汽车喇叭,一拳头打在方向盘上,脸­色­比那已经浸了半个车头的腐菜烂水更臭更难看。

跑来看情况的老农叩叩车窗,劝说,“帅哥,你别光按喇叭,按了也没用啊!你还是快点出来,免得一哈儿连人带车都踹进切,就划不来老!”

那乡音浓重的地方语言,让阎立煌更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本想摇开车窗问个清楚,但那被太阳蒸得臭气熏天的化肥池,真心让人下不了决心。

此时,此刻。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电话没电了,汽车电源也卡机了,即没法找人发泄,也没法打电话叫保险公司来帮忙处理。

皇太子无语问天,脑海里浮出了丁莹在那天下班时,同其他同事说笑着离开的愉悦笑容。

见鬼!

……

“呃,断了。估计,那边手机没电了。”

丁莹在琢磨这一堆未接来电后,先拨了电话给王总询问情况,又发了条短信给李倩说明自己已经知道情况,随后才给之前负责指路却若了大麻烦的小诗回电话。

跟小诗讲了没几句,她大概知道岔子出在哪里了,电话突然就被邓云菲给抢了,对她一顿炮轰加抱怨,还扬言要是找不到人,回头她做为小诗的半个项目主管,也要受罚。

当然,最后这段算是气话里的一种笑话,丁莹不以为意,不过邓云菲的威胁里也的确指出了事件的一个最大难题。

阎立煌不是蓉城人,来蓉城不过两个月,城里的路才刚刚熟悉一点,但郊县地区那些不完整的乡村大道就完全是两眼一抹黑。话说就算他下载了当地的gps地图,地图的更新速度也还没有扩大到蓉城郊乡这种四面都是青山翠郁的小村镇上。

说皇太子殿下失踪了,也不为过。

“这个邓云菲,就是再着急,也不能动不动就威胁你吧!你又不是小诗的主管,这大家一块儿出去玩,走丢了还要找你负责,简直莫名其妙嘛!那么大个男人,又不是小孩子。”

会计钟姐因知道突发事件,也没有独自去吃饭,在一旁帮忙了解情况,跟丁莹一起想解决办法。钟姐的儿子已经上大学了,­性­子十分直爽,行事­干­练。

丁莹失笑,不以为意。心下却不由想到,以那个男人的骄傲­性­子,大老爷脾气,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那发起脾气来,其实也跟小男孩差不多的感觉。

“莹莹,你还笑得出来。这事儿怎么也该归他们行政部的管,全给你打电话­干­嘛!别理他们,咱们吃饭去。”

钟姐倒是­干­脆,丁莹却知道这事儿自己脱不了­干­系,谁叫老总和男人的帖身助理,还有同事兼好友的小诗,以及皇太子本人,全把电话打到她这里,横竖今天这场“意外”,她是给摊上了,不出面不行。

于是只能跟钟姐告了歉,便跟王总提供的司机电话联系,顺着小诗说的路线跟踪去寻人。

不管结果如何,她对此事的态度是最重要的。

当然,这也是王总的意思。

谁叫皇太子在“情面上”,最看重她呢!

汽车开出城时,太阳已经高高悬在头正中,炎炎烈日,让路边的行人也迅速减少。

丁莹多看车窗外一会儿,都觉得刺目眼花。

心想,要是那男人真卡在哪里动弹不得,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

正在这时,她的电话就响了。

拿起一看,不是王总的询问,也不是小诗的叙苦,正是“阎王爷”打过来的。

“喂,阎总,您现在哪里啊?”

“你真担心我?”

对面很安静,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丁莹瞬即失了声,心莫名地跳漏一拍。

------题外话------

〈重生之嫡女惊华〉一夜间她从高高在上的嫡女成了庶女,夫君有人替之,嫁妆有人受之,她却死得不明不白,尸骨无存。姨娘疼妹妹亲爹爹宠,不过是一场假像。

重活一世,欠钱还钱…欠债还债…欠命还命,她定要一一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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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莹莹,我快要被臭死了

( 一直没有回应,阎立煌­唇­角动了动,侧了侧身,避开头顶直­射­的太阳。

又问,“丁莹,你现在哪里?”

丁莹回神,叹息一声,“正在去找你的路上,你知道自己大概在什么位置吗?”

阎立煌­唇­角轻轻勾了起来,“不知道。”

她就知道会这样。

丁莹又问,“那你身边有当地人吗?”

阎立煌看着守在他身边,正呆呆地望着他卷裤卷,撸袖管的花脸小男娃,目底闪过一抹­精­光。

“有。”

还好,有救了。

那时,阎立煌捂着话筒对那一脸呆相的小男娃说了句话,小男娃立即大眼放光,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其实是他手里的豪华大手机。

丁莹问,“阎总,你让我跟那人说说,我来问他具体方位。”

“好。”阎立煌丢给小男娃一个鼓励的眼神,将手机递了过去。

丁莹心下松了口气,“喂,请问这位老乡,你们是蓉城哪个方向上的,哪个村子,几组的?”

同时心里也迅速翻过前往渡假村上,可能经过的哪几个村镇的名称,方位,和相关情况。

不想,电话里就传来一道童稚的声音,说,“姐姐,这个大哥哥让我跟你说。”

姐姐?

哥哥?

“你要是不来救他,他就要被淹死在化肥池子里了。我妈说,掉进池子里的人,会变成臭死鬼!姐姐,你快来救哥哥吧!”

这一次,轮到电话这头的丁莹捂住话筒,防止自己差点喷出口的笑声。

开车的司机奇怪地转头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丁莹迅速平覆心情,就冲着话筒叫了起来,“阎立煌,你玩够了没?玩够了就给我好好报方位。你知不知道现在所有人都急着找你,其他人都停了下来,在高速路口上等着你一个人。”

阎立煌这方接过电话,口气懒洋洋地说,“哪有那么夸张。我车子陷粪坑里,老乡已经帮我去找拖车来帮我拉车。只要拉出来,我很快就能到渡假村。”

丁莹冷哼一声,“你倒是说得轻松。可你的宝贝助理强令司机停车,在路边非等到你一起去渡假村不可。你是我们公司最尊贵的客户,你说我们谁敢得罪你,放你一人儿在半路上失踪不管吗!”

阎立煌眉心拧了一下,“知道了。”

啪嚓一声,电话被挂断。

丁莹瞪着电话,心里直喘气儿,就知道这阎王爷不好伺候,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估计实际情况也没那么糟糕。

什么叫要被淹死了?!简直是胡扯!

男人,果然是幼稚的动物。

司机因受了王总特别叮嘱,听到丁莹负气的嘀咕声,笑着询问了几句情况。

随即给出了一个不得不让人正视的严重­性­,“农乡那种肥料池子,很多陈年老肥搁在里面,重生的丝草和肥泥,一旦陷进去,可是经常要死人的。以前我还听说,有人急着想从里面出来,众人那用力拨人,把脚都拉脱臼的不在少数。这要是车子陷进去了,想拖出来,那可不是一两辆电动拖拉机可以解决的!何况现在这大热的天儿,那池子旁边别说有多臭,多少苍蝇蚊子,想想都觉得很糟糕啊!”

听得师傅的专业解释,丁莹的心咯噔一下,又掉下去了。

乐极生悲吧!

一着急,丁莹又重新拨了电话过去。

但电话响了许久,那人也没接。

忐忑之间,她想,不会就这样生气了吧?这男人有够小气的。可那也不能怪她,谁叫他不说实话,还用小孩子调侃她,让人误会。

还是不接,不接算了。

丁莹转而一想,决定先发短信说点好话,让男人先消消气儿,再接着打。

电话又在这时通了。

“喂,有什么话,快说。”

“阎总,那个,师傅让我问问你车子陷在坑里有多深。估计要是老乡的农机车拉不出来,我们过来时正好再找两个车来帮忙。”

阎立煌正要拒绝,那头开了收割机来的老乡正大声跟他打招呼,他顺手将手机塞进衣兜里,回头高声应了一声,就跟对方交涉起来。

丁莹听着那方传来的声响,沸杂的人声,狗叫,随即响起一片机械隆隆轰鸣声,握着手机的掌心也不由渗出一层湿汗来。

司机问她情况,她据闻以答。

司机说,“应该是陷进去不少。那些老乡应该也有经验,没有开方便的电动耕犁车,直接把大型收割机叫去了。呵呵!希望他们能成功,老王那边也能放心了。”

丁莹听着电话里传来声音,心中忐忑不矣,低声祈祷希望如此吧!

“哎哎,用力,慢当点儿,后退后退,等哈,那个坎坎儿太高了必须垫一下,不然车子拉出来肯定要翻!”老乡的声音。

“我来,我来,您老后退。这种小事,还是我们年轻人来。”阎立煌的声音。

听起来,他的声音还十分爽朗。

丁莹稍稍舒了口气,自我安慰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皇太子历经多少风雨,拖个小车罢了,肯定很快就没问题了。

“呀,不得行,快让开。帅锅,莫过切。”

“你们退,别担心我,我撑得住。”

可阎立煌的声音刚过,一道弦断似的“哐啷”声,又大又响,接着还有重物哗啦啦的落水声,随即一片惊呼大叫声响起。

“哎,人掉进切老,快停下,停停停。先把人救出来着,不然车子要把人都埋了哟!”

丁莹大叫,“阎立煌,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回答我啊,阎立煌——”

不是说有人帮忙了吗?不是说还找了马力强劲的收割机吗?!

怎么还会发生人掉坑里被淹的情况啊!

好半晌,电话那头才稍稍安静了一点。

“莹莹,我快要被臭死了。”

“阎立煌,你这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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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以身相许,当你老几

( 结果,等到丁莹终于照着老乡的指示,找到失事地点时,看到的情况比她想像的还要糟糕。ww

阎立煌竟然还陷在那一池子臭肥泥里,出不来。

而他说跑来帮忙的老乡,只有一个成年男子,即那位开收割机的司机,还有一个老汉,就是那小男娃的爷爷。

他们过来时,瞧这村子里盖起的小洋楼也是一排一排的,怎么这儿就寻不着几个得力的帮手呢!事后才知道,原来乡村所里半年一度的分红大会正好在这天召开,村里人全上镇里的大礼堂,参加表彰分红大会。几乎没几个人留下!

“小丁,你慢点儿,别着急。”

“师傅,你车上有没有什么木板子之类的东西?”

师傅摇头。

丁莹只觉得头顶的太阳烤得人心火烧火燎,看那肥池里的男人,露出的小半截身子,已经不辨原来白衬衣的本­色­,俊脸上也都是污泥浆,竟然还能保持镇定,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岸上仅有的三劳力施救,其实顶用的只有一个半。

就这情况,他之前还有心情跟她在电话里胡侃瞎说。丁莹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这会儿她只想找到几块木板,尽快把男人从那堆脏、臭、毒的泥沼里拉出来。

好在,丁莹很快发现了她需要的救人工具,于是立即从车上取了几大瓶矿泉水,冲到了救人第一线。

“大哥,大爷,辛苦你们了。小朋友,谢谢你的帮忙。”

她一一道谢后,将人请到一旁。

收割机大哥很惭愧,一迳向她道歉说自己之前拖车时没准备好,绳子被绷断,害得车子陷进去更深了。

丁莹一边听着,一边说没关系,一边就把自己的高跟鞋给脱掉扔到一边,光着脚丫子踏进了肥坑边。

大爷吓得叫了起来,“女娃娃,你莫过切,万一都掉进切了,就麻烦老哟!”

丁莹却很镇定,伸手把一瓶矿泉水递给了一臂之遥的阎立煌,阎立煌接过水后,先喝了几大口。

事实上,在这太阳底下救爱车一个多小时,他早就浑身大汗,急需水源了。丁莹率先跑来给他送水,而不是立即招呼两架汽车拉他出去,倒是出乎他意料。

喝了一整瓶,又拿另两瓶将头脸洗了洗,阎立煌终于觉得好受了点儿。

“丁莹,我可以了。你快上去,别待在这里。”

“哼,这个时候知道顾及别人了。刚才谁在电话里,可怜巴巴地跟人求救的。不说都快被臭死了,我看你这造型儿真不错,要是拍照发到网上,也能冠上一个史上最臭帅哥的美名儿了。”

女人一边埋怨着,一边手脚仍未停,她从随身的跨包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将盖子一扔,对着他四周用力喷了起来,直到把整瓶药水都喷光了,才把瓶子也一并扔掉了。

“这什么东西?味道……”想说还不难闻,但当下情况就是任何香味儿也不可能中和得了这恐怖的臭味儿,而打住了口。

“宝宝金水,驱蚊防蚊,还可以提提神儿。”

“宝宝?!”

男人的额角抽了抽。

女人拍拍手,站起身,“你等着,我马上把你拨出来。”

男人不置可否,只是­唇­角抽搐的弧度又拉大了点儿。

随即,阎立煌看到那个在几个人里,看起来都显得弱小的女子,跟两个壮男一阵低语,那两人竟然都听了她的话,跟着她一道跑去远处的一个小屋棚,拆掉了上面的屋板子,扛着过来。

这期间,老农带着小男娃,用汽车上的电力源给他送风,送水。

小男娃一边吃着丁莹给的牛­奶­糖,一边傻傻地问,“哥,那姐姐是你家老捻儿吧?”

“老捻儿?!”

皇太子来蓉不久,也知道这词儿的意思是指“老婆”,但从一个才七八岁的小萝卜头嘴里说出来,格外有趣儿。

老农以为阎立煌不懂,还特意给他解释了一番。

正说着,丁莹他们就回来了。

阎立煌嘴角一撇,说,“唉,你们也瞧到老,现在是郎有情,妹无意。要不是我说我快淹死了,估计她都不会来。”

老农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奇怪就问他们在笑什么,老农似乎跟阎立煌特别聊得来,扯着大嗓门儿就说开了。

“啥子哟!只要喜欢,你使劲儿追,好女怕缠郎。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男人间的独特暗号,一打必中,其他人立马明白是啥意思了,都呵呵笑起来。

这时候,小男娃更来了句更经典的。

“姐,姐,你把哥哥救起来老,他说他愿意以身相许,当你老几!”

啪嗒一声,丁莹手上的木板子直接掉地上了。

------题外话------

大家觉得这个娃娃可爱不,多么诚实呀,现在就批定了咱们家大黄和小银子的终生哟!

ps:这里面有点四川方言,其实也不难理解,老捻儿和老几,指的就是老婆和老公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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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情侣装出炉

( 群策群力之下,皇太子终于从肥泥坑里爬出来了。

众人欢呼时,大赞出了好主意的丁莹。丁莹对这一群老大小男人很无语,立即提醒赶紧把汽车拉出来。

“莹莹,你是打哪儿学到这种方法的?”

这时候,阎立煌不佩服小女子都不行。刚才老王的司机特别跟他提起,之前路上和丁莹说的话。他之前的情形,若真强行用机械把他拉出去,估计真的会把腿脚拉伤,甚至脱臼,那损失就大了。没想到丁莹竟然立即就想出搭木板,让他自己借力先稳住身形,再慢慢往上爬。由于木板增大了受力面积,同时岸上的人也可以踩着木板帮忙,不怕再跌进坑里了。

这法子,在现代社会也不算什么,但能在这种麻烦的关头,由一个小女子冷静思考得出,并说服他人共同实施,也不是一件简单的小事儿了。

“电视。”丁莹随口应答,不想再深入这个话题。回头给阎立煌指了条“活路”,在她刚才去拆小屋棚时,旁边就有一条新砌的长渠,水­色­清洌,适合男人稍做打理。

看着女子继续指挥众人用木板支车轮,准备要拉车子出肥坑的模样,她身上的衣裙也已经被弄得肮脏不堪,净白的小腿上满是肥泥屎粪,似乎丝毫不以为意,被阳光晒得通红的小脸上,汗水泠泠,还因为小男娃的言行露出笑容。

阎立煌觉得,此时此刻的这个小女子,比任何超级大明星,都闪耀夺目,迷人心神。

“不用了。你去休息下,这儿由我来。”

他一大老爷们,当然不可能真的要她一个小女子来救,之前电话里,也不过是想逗逗他。没想到今日收效比他预计的还要好,大男子的自尊心一起来,自然也舍不得喜欢的女人再遭罪。

“又来?你还怕摔进去一次不够,要来第二次啊?!”

丁莹拿着老农递来的帕子,一边给男人擦着脏污,一边愤愤地喷出口。但随即又后悔,自己说话太冲动了,咬着­唇­想弥补的办法,而没注意男人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看着她的深眸光­色­又变了一变。

喜欢?!

呵,他竟然喜欢上一个从头到尾,都不怎么待见自己,避之如蛇蝎的女人。

果真是得不到的最好?!

他也像天野一样,得了犯贱的毛病,喜欢挑战征服那些跟自己作对的女人?

怎么可能!

“如果我又掉进去,你还会救我吗,莹莹?”

“阎立煌,你神经病啊!”

哪知道男人竟然真冒出这么一句,丁莹一个没忍住又喷了。ww

她瞪着男人似笑非笑的灼灼黑眸,咬­唇­,抿嘴,皱眉,郁闷,最后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大客户就大客户吧,反正她得罪他也不是头一遭了。

又臭又脏的抹布被塞进阎立煌手里,小女子似乎真的生气了,扭头就走掉。可是没走几步,又气得跺了跺脚,回头瞪他一眼,转向了收割机的方向,找那大哥商量拖车的事去了。

阎立煌突然觉得心情从未有过的好,­唇­角高高扬起,一片雪亮。

喜欢就喜欢吧!

旁边的小鬼冲着他嘻嘻地坏笑,他扬手揉了揉那颗鬼灵­精­的小脑袋,惹得小家伙嗷嗷直叫。

丁莹回头看一眼,瘪嘴暗骂,有病的臭男人!

……

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在丁莹和司机师傅的加入下,阎立煌的卡宴终于顺利脱离了肥泥坑,回到了地平线上。

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从城里出发到救人救车这一番折腾,已经过去五六个小时。

丁莹只觉得饥肠漉漉,肚子难受,隐隐作痛,且又晒了那么久的太阳,也没喝几口水,浑身汗湿,又脏又臭,恨不能立即跳进热水池里洗个痛快澡。不,必须先吃点什么垫下肚子。

于是,她转头去找老农,想要点­干­粮。

这时候,阎立煌和司机稍稍检察了一下汽车­性­能,顺利点燃了火,心下一块大石也落了地。

“阎先生,你这不愧是世界名牌,泡了那么久,还陷进去那么深,都没事儿。要是换成国产货,就算拖出来,恐怕也趴窝子了。就这村窝窝儿,保险公司都是能推则推,4s店也是能不管就不管。要是自己开不出去,找拖车都麻烦。”

对于司机师傅的艳羡,阎立煌只是淡淡一笑,回头走到一旁拨了个电话出去。

“卢经理,谢谢您,已经没事儿了。当然,稍晚点儿还需要你们把车做个全身保养,具体时间我再通知。”

事实上,司机的担忧完全不在皇太子的考虑范围。现在,皇太子主要考虑的还是那边正高兴地啃着小男娃拿来的玉米­棒­子,一脸疲­色­的小女子。

“王总吗?我们很好,不用担心。你们已经到渡假村了?我们晚点就到。当然,这样的好天气,不能浪费了良辰美景。好,回头见。”

挂了电话,阎立煌大步走向丁莹。

随即,在半推半就之下,丁莹跟着阎立煌到老乡家里换洗衣衫,顺便蹭了一顿丰富的农家特­色­午餐。

在丁莹洗漱时,老农表示给她找一套媳­妇­的衣裙换穿。

进了浴室后,丁莹终于大大松了口气,这座城市边的村子发展得比她想像的还要好,寻常最让人诟病的乡村简陋茅厕不复存在,眼下都是装修得十分完善的浴室间。

温热的水流滑过汗凉的身体时,才觉得彻底放松,看着脚下流淌的污水,丁莹恨不能将全身刷下三层皮。

别人不知,其实,她也有些洁癖。

在此同时,老农找了两三套衣裙给丁莹,让小孙子帮忙送过去,但半路上被已经在另一套浴室里换洗好的阎立煌阻止了。

男人们的一阵简短的眼神加言语交流,一老一小立即心领神会地笑着离开了。

丁莹终于洗好,穿上了一套明显是男款的短袖t恤和短裤,犹豫半晌,终于踏出了浴室。

虽然觉得不对劲儿,可是想想,对方能借她这个素未相识的城里人衣服已经算不错了,自己还挑三拣四的就太娇气了。

哪知道,当她走出来时,男人们的眼神,一双比一双亮。

最后,她尴尬地揪着衣角的模样,落进一双蓦然发亮的黑眸中。

“嗯,还不错。”

阎立煌抚着下巴,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扬着­唇­角下了批语。

丁莹看清阎立煌新换的衣衫,双眼一瞠,表情幻变。

“这衣服,是你的?!”

从男人得意的笑容里,一切已经证实。

男人换了一身假日休闲装,短袖t恤,及膝短裤,露出修长结实的小腿,布满­性­感的黑­色­绒毛。

不管是t恤的颜­色­和花纹,还是短裤的款式,都跟丁莹身上的拥有异曲同工之妙。

更明显的是,他们衣服上的左胸口处,映着同一个品牌 ...

(的logo。

俨然,情侣装!

------题外话------

推荐《重生之政界千金》前世,她为他出生入死打下商业帝国,盼他成为帝国总裁许她终生荣宠。谁料,他拥着她的闺蜜,将她丢给下属轮番棱辱,尸解喂鱼!

今生,她是备受宠爱的市长千金,她为复仇而来,前世那些置她于死地的恶人,看她如何让他们一个个——生不如死!

前世恶人手眼通天,就算能逃过法律的制裁,也逃不掉她这双充满刻骨恨意的眼和拿着利刃的手。

她以为自己这一世就这样在复仇中过去,永不得救赎,却不料遇到了这样一个他。

她说,我狠毒。

他说,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她说,我是一个坏银。

他说,把坏留给别人,把­淫­留给我。

她说,那是乱­仑­。

他说,恶人都不怕,还怕乱­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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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你愿意,我不愿意

( 丁莹顿觉浴室里的热气似乎还没散,一股子直往脸上涌,鼻尖都渗出晶莹小水珠儿。ww

“大爷,这个,您媳­妇­儿有没有裙装,我穿裤装有些不太方便。”

丁莹厚着脸皮,上前询问,却一把被阎立煌攥了回来,后者就向众人道谢要离开赶路去。

她又气又急,想扭开那大爪子,男人却倾身欺来,耳语,“莹莹,你就那么想要穿别人媳­妇­儿的衣服?!”

“我……”

想反驳,却突然发现男人的话真不是个味道。

这一岔神儿,就被攥上了车,车门关上时,她直觉自己像是又坐上了贼车。

男人坐上驾驶位,朝她丢来一个戏谑的眼神。

她忍不住,“阎立煌,你凭什么总是这么自作主张?!”

他眉峰一挑,汽车引擎发出轰地一声震响,声音减弱时,才道,“莹莹,之前你也自作主张拆屋板救我,事实证明,那样做对我更好,不是么?!”

她咬牙,“你让我穿你的衣服,回头教同事们看到会怎么想?!你这根本不是为我好,而是在陷我于办公室斗争之不义!”

他不以为然,排档踩油门,汽车顺利驶上了大道,看了眼车后镜里还在朝他们摇手拜拜的人,­唇­角笑意不减,应对之间更显悠然。

“被人妒嫉罢了,难道比你自己的身体健康还重要!”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女人穿上自己的衣衫,但这却是阎立煌第一次主动为女人挑自己的衣服穿。

“莹莹,你为了救我匆忙出门,根本没带任何换洗衣物。让你穿农家人的衣服,万一染上皮肤病,我会愧疚的。”

“那也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前面的路口你放我下去,我可以自己打的回去。”明知道自己这样说话,有些负气,可她就是忍不住。

汽车突然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

丁莹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看着侧脸线条突然变得冷硬的男人。

掌着方向盘的手,五指打了打圆把,他慢慢转过头,黑眸森亮地看着她,气压似乎一下下降,迫得人喉咙都发紧了。

“你愿意,我不愿意!”

“阎立煌……”

“丁莹,我带的衣服也不多,这也是我好不容易挑出来适合你的。”

“……”难道,她还要为他的自作主张,实则故意调戏,道歉么?!

对不起,恕她傲骄了,她做不到!

四目相对时,谁更固执?!

“如果真的不在意,大可泰然处之。不是么?”

他突然倾过身来,大手伸到她脸旁,她僵在座位上,怔怔地看着他一点点靠近的俊容,脑子里却反复地转着他话里的嘲讽。

只要守住了自己的心,还怕谁来撩拨,任那流言蜚语,我自悠然。

这是他们第一次靠得如此之近。

近了,她才发现,他的眼睛是少见的纯黑­色­,两排睫毛又长又密,绝对的得天独厚。淡淡喷出的气息里,便有那种好闻的味道。既然在遭遇了如此郁闷的事故之后,他始终看来都是一派淡定悠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他为她僵硬的表情,和眼里的排拒而叹息,亦有些无奈的心疼。此时靠得这么近了,只怕转眼的下一刻,她会把他推得更远。现在他已经预料到她的“坏习惯”,却也不像当初那么反应激烈。果然,男人都爱犯贱,越是不屑你的越觉得挺美,放不开。

说她不够泰然,其实是嘲讽自己太冒然。

他抓过她侧首上的安全带,用力拉下来,另一只手碰到了她的腰,抽出座位下的另一头扣子,仔细扣好,随即就撤回了身。

“丁莹,你大可不必因为某些过往,就对男人的好意草木皆兵。”

她抿紧­唇­,将脸侧到了一边。

车子行出许久,才回了一句,“我知道。”

她知道,她必须守住的底限在哪里。

可是他不知道,或许他知道了却不以为然。

对于他们这些衔着金汤勺出身的人,天生就拥有太多,根本不懂,像她这样的人有多么在意,可能的已经不多的失去。

除非真正拥有,否则谁能说自己真的看得开。

可是当你真正拥有后,你是否就真的能潇洒走开?!

说能放下的,都被后人尊之为佛主圣人了。

可她丁莹,只是一个,俗气得不能再俗气的凡夫俗子,小小女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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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莹火虫,大家都来看你了

( 汽车徐徐前行,车速不快,十分稳健。

柔缓的音乐在车内响起,适度的冷气迅速盈满一室,隔去了车窗外的炎炎火气,让人心也渐渐适然,放松。

丁莹着实折腾了大半天,在这样的气氛下,很快就迷迷糊糊,打起瞌睡来。

阎立煌看着那张疲­色­交加的小脸,目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又降下了一些车速,伸手在仪表盘上按了一下,女子座椅便自动下降,达到一个人体最舒服的躺卧角度,又从车后座上拿了条毛毯,盖在她身上。

他是一边开着边,一边做着这些事。

她一下意识到此时,醒惊过来,“阎立煌,你小心开车,我……”

他却拍了拍她的脸,“别动。我车速跟蜗牛似的,你要是吓着我了,咱们真说不定还要去山坡上滚上一圈儿。”

“你,胡说什么!”她还是压低了声音,小小地抱怨。

他抬了抬眉,眼神极亮。

给她调好位置后,他才全神贯注继续开车。

却说了一句,让她记忆由心,此后更耿耿于怀的话。

“莹莹,懂得享受男士的殷情服务,这即是女士的权利,也会帮你找到幸福。”

所以,在这样帖心周到的服务里,丁莹很快睡着了。

这段不长的路,阎立煌却开出了比正常时间还超一倍的纪录。

丁莹不知道,车到中途加油站时,阎立煌还跑到副食小店里,赦着表情买了一包东西,悄悄塞进了她的包包里。

天­色­将晚时,他们才到达渡假村。

那时候,公司里的人都玩过了Gao潮场,吃过晚餐,一个个正悠闲地在林荫道上散步吹牛,欣赏园林美景,捻花惹草,等着稍后还有一个篝火烟花晚会。ww

黑­色­卡宴驶入度假村时,站在竹楼上眺望远景的人一眼就发现了,立即吆五喝六地下了楼,跑去停车场草坪。

邓云菲正在跟厨师商量晚上篝火宴会的具体安排,她想着自己的主子失落了白天的­精­彩节目,晚上自然不能再错过,为弥补白天的遗憾,她要把晚宴安排成这一天中的重头大戏,博君一笑。

她这正说着时,自己的秘书就跑来跟她报告阎少煌已经到了,心切之下丢下厨师,也匆匆赶了去。

……

“醒醒,我们到了。”

车内亮起暖­色­小灯,男子倾身,伸手轻轻摇了摇女子的肩头。

这本是再简单不过的小事儿,只是,他没想到,情况会往一个越来越有趣的方向发展。

“……唔……”

这一摇,女子没醒,而似是被打扰美觉,头一偏,转向另一边。

眸底微光一闪,几分兴味,身子也跟着侧转一个更大的弦度,伸长手,去拍女子的侧颜。

“莹莹,我们到了,该下车了。”

给他的反应是,女子缩了缩脖子,埋下脸儿躲避他的­骚­扰,整个身子都朝他的反方向缩去。由于他早前体贴她想让她睡得舒服,故意降下了椅子,这会儿她翻起身来倒是十分利索,立马就拿半个小肩膀别过了那只­骚­扰的爪子,睡得更沉了。

他真没想到,平时从不迟到早退、更不会偷­奸­耍猾的小女子,这时候懒起觉来,会是这么一副……嗯,可爱模样。

也不管外面跑来的熟人们,越来越靠近汽车。

他又倾下些许身子,几乎要覆在那娇躯上,贪看那张蜷在胳膊下的小脸,小小雪白的拳头抵在下巴处,睡得真是香,越看越教人羡慕妒嫉,忍不住就想逗弄。

“莹莹,大家都来看你了,你还不醒,要闹笑话了。”

他对着她的耳朵吹气儿,心下笑开了。

她却下意识地将身子团得更紧,直往门上靠去。

“莹火虫,你再不醒过来,就要被人抓走了。”

“哼!”

没想她竟然给了这么个反应,差点儿害他笑破。

他伸手撑到门上,挡住了她继续缩躲的身子,椅子毕竟不是床,面积有限,要不是他及时伸手她的脑袋就撞在铁门上了。

可惜,丁莹睡得太舒服,一点都不想起来。浑身都没什么力气,且时下温度也着实舒服,隐约她只记得这就是周末,理应睡个大懒觉,根本不管谁叫她。已经独住半年多,养成了作息靠自觉的习惯。从来不需要人叫一床,这时候当然更讨厌“人”多事儿了。

于是,阎立煌愈是叫,丁莹愈是不给面子。

眼见着其他人已经走近到可以将车里情形尽收眼底的距离,阎立煌也不想真让丁莹醒后被人背后说话,随即将座椅给升了起来。

而在升起之前的一瞬,他故意压下身,重重地在她脸上印下一个吻。

还说了一句极具“威胁”的话:

“莹莹,我要亲你了!”

其实丁莹也不是完全没感觉,只是在全身心放松的情况下,她也懒得一直像个刺猬似地防着他,只是没想到他突然用了那么大力气“嘬”了她的脸。当椅子一恢复正常角度时,她一下睁开眼,车窗外模糊的人群没看清,她转过头就看到男人得意的大大笑容。

“阎立煌你……”

他舔了舔­唇­角,仿佛还在回味什么,“谁让你睡得那么香,叫了半天都不醒,我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不然……”

在她差点儿恼羞成怒时,他转过眼看向窗上,她不得不顺着他看过去,立马被吓了一大跳。

车正对面,小诗和李倩正双双瞪大了眼,仿佛看到什么惊奇事件。随即小诗就笑得一脸暧昧,李倩还朝他们摆手,示意他们继续。

一颗冷汗,顺着额头流下。

再转眼,侧窗外的另外几个同事在惊讶之后,也笑着向他们问候了一声平安,纷纷跑掉了。

好在还没有哪个胆儿大的敢跟来敲窗子,向阎王爷直接求证这起暧昧事件的真相,算是极给他们面子了。

然而,就在丁莹为同事们的识趣儿大松了口气时,那边闻讯赶来的邓云菲在半路上被人提醒“别去坏人好事儿啦”,弄得满肚子疑虑,当看到车里的男女时,脸­色­唰啦一下沉到了谷底。

阎立煌不管女子的脸­色­有多羞恼,又伸手为其解安全带,言笑晏晏,心情极好。

当女子急着要下车时,不知道男人说了什么,让其动作直接打住。

男人从驾驶位上下来,绕到侧面,亲自为女子开了车门,还伸出一只手。

这绅士般的完美礼仪,放在任何一位女士面前,都会受宠若惊,故做矜持,难得虚荣一把。

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将小手搭上了男子的大手,随即,就被握得牢牢。

卡宴的车架本就高,女子扶着男子的手,双脚方才稳稳落地,仪态上无一丝遗漏,教旁人看得好生艳慕,心下啧啧。

...

( 邓云菲已经满目嫉火,俏艳的脸上打雷又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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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绝不谈,办公室恋情

( 阎立煌说,“又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

——懂得享受男士的殷情服务,这即是女士的权利,也会帮你找到幸福。

丁莹嘴一瘪,看着他勾起­唇­,下了车去给她这位女士开门,心里完全不以为然。

要是女人不由着男人开门,未来就不幸福是真的,那国内的女人们都别出门了。到时候引起的一连串麻烦,恐怕社会学家都会跳出来,大指说这种话的浪漫主义学家,不切实际,拖全人类发展进步的后腿了。

想到此,她忍不住又笑了。

男人伸出手要扶她时,她也没再别扭,索­性­就满足一下他做绅士的欲望吧!

反正她心里清楚,这个男人,其实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阎少。”

邓云菲扬声一唤,打破了这场刚刚睡醒的迷幻感。

丁莹心头一跳,抬眼对上那女人几乎快要竖起来的厉眸,刻意描绘的深深眼影,将厉眸显得更凶气逼人。

邓云菲迈着猫步,大步走了过来。

丁莹不禁在心底里暗赞,不愧是“教养”出的淑女,穿着那么细的高跟儿,走满是小洞洞的台湾草坪停车场,都能如覆平地,行步如风。

“你都看到了,我们很好。”

“可是阎少,这车……”

邓云菲刚走近,就闻到了车子上还留着浓浓的气味儿,立即掩住鼻子,以责备的眼神看向丁莹,不想一看到其身上所穿,又瞪直了她的眼。

丁莹本想解释,但看到邓云菲的脸­色­,懒得做那种越描越黑的事儿。

阎立煌先开了口,轻描淡写地带过之前发生的事,询问其度假村活动的进行情况,以及接下来的相关安排。

丁莹见状,便点头示意先一步离开。

阎立煌看丁莹一眼,似乎有什么话要说,还是让她先走了。

在“嘀”的一声汽车锁门响后,丁莹拐进绿­色­长廊,隐约听到那方传来男人有些严厉的声音。

“云菲,你基本的职业素养哪去了?!不管怎样,我们现在是在别人公司的地盘上,我们是站在合作者的立场,和他们共事。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就因为我迷路晚到一步,要求别人全公司的人等着我一个。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有多糟糕的影响。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你是我的下属,你这样颐指气使,丢的都是我的脸,你懂不懂?!你以为我真是什么太子爷,人人都得供着吗?不管是在京城,还是现在蓉城。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都要讲究一个平等公正,互相尊重。这个世界早就没有那种仗势欺人的皇室,更不需要自以为是的公主。”

“阎少,我不是,我……”

“叫阎总。你现在是我的助理秘书,不是天野朋友的妹妹。”

“是,阎总。”

“云菲,你早就过了爱做梦的小姑娘年纪了,我以为你应该懂得这些事情、这种场合,应该保持怎样最基本的素养,灵机应变。我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

终于,男人缓和了几分口气,邓云菲垂着脑袋,狼狈地应下了。

……

站在绿荫廊口的丁莹,心头跳得砰咚砰咚直响。

不怪她想偷听,实在是那男人声音太大,训人的口气又快又狠,气势十足,无比强大,连她这个意外听到壁角的人都被吓得不敢动。

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的确误解了那个人。

他也是故意让她先走,留下来单独批评邓云菲,也算是给邓云菲留了面子。

之前因听小诗抱怨邓云菲的霸道行迳,而老总们却听之任之的气愤,现在也烟消云散了。

她舒口气,大步走进了回廊,绿藤垂挂下缀满了粉白粉红的小花朵儿,阵阵香气袭来,沁人心脾,脚步也不禁变得悠然慵懒。

之前在路上美美地睡了一觉,她感觉现在的­精­神倒是大好,只除了肚子又饿了。

抚抚肚子,掌下绵布的柔软和淡淡熟悉的男人味儿,让她又微微失神。

后方脚步很快追上来,手臂一揽,搂住了她的腰。

低沉而极富磁­性­的嗓音,从侧脸上滑下,“都听到了,现在开心了?”

丁莹正要拍掉男人的狼爪,却转头看他隐在斑斑花影中的俊容,“你,什么意思?”

他拉直身子,顺势搂着她慢步朝前走,“云菲她的确做得不对,我必须给她一些警告。晚点她会将功补过,为我们迟到的人办一场大型篝火晚会,还可以放烟花。”

她皱了下眉头,“她是你的下属,做错了事理应认错,关我什么事,我有什么好开心的。我可不是那么卑劣的人,喜欢背着人兴灾乐祸。”回头就去扳他扣在腰间的大手。

他像是故意跟她作对,教她扳开两指,另一只大掌又欺上来,将她轻轻一转,便圈搂在他怀里。她吓了一跳,伸手护在胸前挡住他。

“阎立煌,你­干­什么,放手啦!”

他好笑地看着她紧张又尴尬的表情,此时软玉在怀,花香盈鼻,只要是个正常男人谁会舍得放开这一怀的美满。

丁莹紧张,那是怕附近有人,且还是认识他俩的人。她最忌讳的就是办公室恋情,最痛恨的也是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

“莹莹,你真的对我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她的动作明显一僵,他收拢了手臂,缓缓低下头,浓重的气息喷拂过她的额头,她想躲开,下巴就被大手捻住,高高抬起,迎上了那双让人躲避不得的黑眸,灼灼发亮,淬着一股惑人的焰火。

“谁,谁会对你这种臭男人有感觉啊,臭死了!”

她故做一副厌恶的表情,却逗得他哈哈大笑。还故意嗅嗅自己,表示的确很臭,需要再好好消消毒。

“放开啦,阎立煌,要是被人看到,我们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已经晚了。”

“什么意思?”她的心一下悬到崖顶。

“刚才停车后我一直叫你……”他以一副十分兴灾乐祸的口气,将之前被所有人看到的车内情形说了个清清楚楚。

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她一张小脸在藤蔓筛落的光斑里,红艳艳的,堪比枝头粉蕊,瞧得黑眸底的那抹黯焰愈发炽热。

她似乎已被逼到了极点,咬牙道,“阎立煌,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跟人谈办公室恋情。”

他眉尖一挑,“很好。事实上,我工作的一大原则也是绝不与女同事发生任何暧昧关系。”

没想到男人会这样说,丁莹的心莫名地一阵紧缩。

------题外话------

本秋秋说过的嘛,配角们其实都是打酱油滴,尤其是女配们基本上都属于炮灰的级别。

管他什么蚊子苍蝇,唱大主角的永远还是咱们家小银子。

下集­精­华必看哟!

第一吻 ...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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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怎么办?(­精­)

( 男人的眼眸,黑,而冷。

丁莹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另一双极不耐烦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说:丁莹,请注意你的态度。我们现在是同事关系,这里是办公室,不是你的家。

那眼神,把她所有的心意,都冻结在一片暗无天日的黑暗冰渊。

然后,狠狠敲碎了,用力揉躏,反反复复,周而复始。

熟悉的心痛一下漫上胸口,冲进双眼。

她急促地眨了眨眼,想眨去那股难耐的酸涩,却去不掉眼底蓦然升起的绝望之­色­。

“丁莹!”

阎立煌心下一阵诧异,双手捧起怀里的小脸,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句玩笑似的话,竟然让她露出这样仿佛被人遗弃的痛苦表情。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问出口。

轻轻叹息一声,将女子轻轻搂进怀里,细声安抚。

“其实……”

“很好。”

没想到她推开他,仰头再看他时,眼底的那抹令人心疼的脆弱,已经消失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他最为熟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阎立煌,既然大家都有这种共识,交流起来就方便了。”

他皱眉,不明白这女人怎么变得这么快。

她突然一个用力,从他怀里挣了出去,退后一大步。

然后说,“阎总,以后我们还是保持这种距离说话,最妥当。我为我之前对你的一些误会,表示歉意。我是真心佩服您的才­干­,想要在您下面好好做事。我绝不谈办公室恋情,所以,阎总也别误会我之前说过的一些话,做过的一些事。大家都是同事,同事之间互相关心,帮助,也是人之常情!”

阎立煌听着丁莹每说一句,眉头就皱一下,俊脸线条就冷下一分。

呵,这女人又开始照本宣科,想要把一切都撇得­干­­干­净净。

“我希望,以后我们能保持良好的同事关系,把这个项目做好。我想,阎总也是希望如此的。”

“丁莹,承认对我有感觉,就那么难?”

他这一出口,让丁莹觉得之前自己都在对牛弹琴,不,­鸡­同鸭讲。

“阎总。”

“你可以叫我立煌。”

他跨前一步,那无聊的距离实在非常碍眼。

她立即就退后一步,胸口急促地起伏了两下。

“阎立煌,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我说的话。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和我只能是……”

“有,我听得很清楚。”他继续步步进逼,双眼直直看着她的眼,“我听到某人一直在口是心非,自欺欺人。”

“我没有。”

“呵,莹莹,你又忘了我说的话,若是心之泰然,何拒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你这么心虚地急着否认,我可以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你对我很有感觉。”

他裂开一道雪白的笑弧,成功地把她逼到了墙的尽头,让她无所遁形,再次恼羞成怒。

“阎立煌,你明明说……”

­唇­上一热,滚烫的压力落下来。

真没想到,平日里那个礼节完美、总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男人,会用这样的手段迫她屈从,投降,她又急又气,却抵不过他的力道。

混蛋!

小坏蛋……

她推攘,反抗,可男人的还击却比任何一次更坚决,不容违逆。她愤怒捶打,却招来更沉重的报复,像是蓄了太久的怨。

绞拧的眼神,她死死瞪着他,他眸底火­色­猎猎,仿佛入魔。

“阎,立煌!”

他依然无动于衷地,享受着这个游戏里的畅快。

那样肆意!

她算什么?她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他凭什么这样对她?!

莹莹,好甜……

他情不自禁,低喃出声。

眷恋不舍,他用软凉的鼻尖轻轻摩挲她有些塌塌的鼻子,亲吻她湿­嫩­微烫的脸颊,却突然偿到一股湿咸,心下一震,抬起了头。

她眼底的脆弱薄动,终于破开,化为两道晶莹的水痕,缓缓淌下。

他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满腔的热情激荡,瞬间化为一池冰凌。

她咬破了­唇­,狠力推他一把,他僵住不动,她再用力攘他推他,发了狠似的,竟然将他推得一个踉跄,差点儿倒地,她却转身就走,冷酷至极。

他恨得重重一哼,抬步就追了上去,大力攥住她不让她走,眼神凶狠得像要一口吃了她。

可是当她回头时,颊上的水珠飞溅,竟又让他该死的心疼,松了松手上的力道,却抑不住心底受伤的男­性­自尊,低吼出声,“丁莹,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害怕受伤害吗?那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推我那一下,已经伤害到我了。”

她吸了口气,却觉得那里,左胸口,心脏的位置,疼得那么熟悉。

“你刚才明明说,你不会……”

“对,我绝不会跟女同事发生暧昧关系。可是,”他拉近她,用大指拇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声音一下放柔,“难道我不可以为了你打破这个规定吗?莹莹。”

“不,我不……”

“不准说!我要你,也为了我打破你的那个绝对。”

她摇头,眼底倾出更多的恐惧,脆弱的水珠滑落在他手背上,一颗接一颗。

“你,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们……”

她还是不断退后,不断逃避,不愿正视,让他即气又恼,偏偏又不敢动真怒,万般无奈,只是一叹。

“莹莹,太晚了。”

她看着他,他的目光轻轻颤动,深挚动人。

“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题外话------

哦哦,这回小银子的“划清界限”终于失效啦!

咱们大黄终于吃到­肉­骨头了,撒花啊扔石头啊潜水滴亲该出来喘喘气儿哦!

话说大黄表白了,可怜滴娃,被拒绝的命运是铁定滴。所以当高富帅也是非常苦恼滴有木有,因为你不能肯定人家喜欢上你,是你的人多些,还是钱财身份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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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嘴巴都晒肿了

( 丁莹快步离开了绿荫长廊,走进一片暖光的酒店大厅。ww

大厅内的冷气扑在面颊上,脸颊上的湿意迅速被吹­干­了,脑子似乎也清明了不少。

“丁姐。”

可随即丁莹就后悔了,大厅里几乎都是他们公司的人,小诗这一叫,所有人的目光都­射­了过来,炯炯发亮,光看这眼光都能猜到,这些家伙应该都是之前跑来停车场,非礼勿视先离开的。

小诗拉着丁莹直问白天发生的事故细节,不住自责,还拖着她到一旁,小声抱怨起邓云菲的嚣张跋扈,郁闷得直叹气。

丁莹便道,“别难过了。这事儿,刚才阎总已经跟邓云菲提过了,相信以后邓云菲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听说,邓云菲还在安排晚上的篝火烧烤晚会,可以放烟花,算是对大家的道歉。”

小诗一听,高兴得双眼放光,直问丁莹当时阎立煌是不是训了邓云菲,其细节如何。

这一闹,其他同事也都围了过来,一个个满脸兴致地想听八卦。

丁莹本想借此引开众人对自己的注意力,但没想到邓云菲的“威力”如此强大,搞得所有人同仇敌忾,舍不得放过挖敌人难堪的新闻,不免又把事态扩大化了。

“丁莹,你跟阎总在太阳底下拖汽车,怎么把嘴巴都晒肿了么?!”

突然,李倩讥诮地问了一句,周人不禁都打住话头,十数双眼睛都帖上了丁莹仍有些充血的双­唇­。

丁莹气恼,这些人怎么就没注意到她眼睛鼻子也是红肿的。

小诗更在这时候,低叫了一声,“丁姐,你眼睛怎么红红的,不会是被感染了吧?我老家那种屎尿肥坑也是到处都是,长年没人打理,上面长了草,看起来跟普通草地似的很难辨别,一不小心就淹到人。里面的细菌可多得很,你……呃……”

丁莹正想感动,情况又变。

小诗鼻子嗅了嗅,便有旁人就跟着掩鼻子,往后退,直叫丁莹赶紧去房间里好好洗洗,一个个还讨论起用哪种香皂的去污能力强,但是却没一人出去买。到是李倩哼一声,说空调太­干­要出去买水果,会顺便帮她带盒舒肤佳给她,先走掉了。

丁莹也习惯了同事之间的冷暖亲疏之举,便趁机跟众人道了别,到服务台要房间。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你们公司的房间都由邓小姐统一安排,请您先跟她联系一下,好吗?”

丁莹心下无奈,忙活了这一整日,她都快忘了,这次出游的名额被自己先咔嚓掉了。

这方小诗一听,立即自告奋勇要帮丁莹去找邓云菲。丁莹想自己去,小诗就说自己白天犯了错都多亏丁莹帮忙才解决,这会就当是还人情,要丁莹等着。

但小诗还没走出门,阎立煌就走进了大厅。

其身后,跟着还半低着头的邓云菲,显然其脸­色­还未恢复正常。

当那双黑沉沉的眸子转向服务台这边时,丁莹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脸颊上的寒毛似乎都立了起来。

……

男人的表情在暖­色­的灯光下,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儿。

他踱着步子走进来,一手Сhā在宽松的休闲裤兜里,姿态慵懒,­唇­角勾着淡淡的笑痕,周人都看不出有什么异恙,自然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刚才汽车里发生的暧昧事件。他还大方地跟众人点头示意,顺便又跟两个熟识的男同事调侃了两句。

似乎,刚才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丁莹默默地想着,觉得自己战战兢兢的心态,有些可笑。

对于那种事,男人永远比女人看得开,且,从容大方,丝毫看不出一点痕迹。哪像她,纵是再怎么遮掩,还是被人看出嘴­唇­发肿、眼圈湿红的尴尬。

“丁姐,怎么,你穿的衣服和阎总是一个牌子的?!连款式都……”

好像两个字,被丁莹狠狠掐着小姑娘的手给掐掉了,小姑娘颇有些委屈地看着她,随即又笑得一脸­奸­猾,直让丁莹想揉眉头。

下一瞬,其他人看来的眼神,都变了味儿,交头接耳,暧昧逗笑的不在少数。

这时候,邓云菲早已经抬头将一切收入眼中,以她见惯名牌风尚的眼光,一眼就看出丁莹身上穿的衣服,其实是阎立煌的。思及白天可能发生的事,她的脸­色­跟着眼神都沉了下去。

丁莹看到那张俏艳的女人脸上,­精­秀的眉毛都快夹死几只苍蝇,心里也有些烦躁,更多的是无奈。

果然,办公室恋情是一团踏进去就很难拨出脚的泥沼。就算你拨出来了,这一脚的泥污腥臭,一时也很难洗­干­净。无数的麻烦、后遗症,便接踵而来。

丁莹没有让小诗出头,先一步上前,对邓云菲说,“邓助理,不好意思,我这又不请自来。酒店说咱们公司的房间都由您安排,不知道还有没有床位?”

反正只是两天三夜的时间,丁莹想,即来之,则安之。若急着离开,倒真中了“某人”的招儿。

邓云菲直觉地就想开口说“没有”,可满肚子的奚落在感觉到跟前男子­射­来的冷气压时,又硬生生地给她憋了回去,只能僵硬着脸皮,说,“哦,这个,床位确实没有了。我另外帮你订一间房吧,呵,怎么算你也是咱们阎少的救命恩人,我记得他们酒店还有一张豪华大床的标间。你等等,我帮你问问。”

邓云菲不愧是白骨­精­一族,这情绪收敛得完美无缺,笑容恰到好处,让丁莹都忍不住佩服。目光迅速扫了阎立煌一眼,明明只是极短暂的一眼,还是被他逮个正着,让她心口又紧了紧。

更让她不安的是,阎立煌并没有就此移开注视的目光,似乎又打量了她一番。

随即启­唇­,对丁莹说,“你这身衣服,要不要换一套?”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话一落,周围所有人的眼光,都赤果果地泛着绿光。

这个男人,分明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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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我的,给她

( 丁莹垂下的眼光拉平,落在男人胸口,像是要戮出两窟窿,她冲口而出,“不用了,这衣服料子不错。”随即,就想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这不是明摆着向众人宣告,她很喜欢皇太子的衣服,­奸­情昭昭啊!

“丁姐,你这身儿……”

小诗又凑过头来,被丁莹又掐了一把失了声。

“呃,我忘了,晚上还有篝火晚会,要跳舞吧?那还是穿裙子更漂亮。小诗,你有没有带多的长裙,就是你之前在网上买的那种可以两穿的那种?”

小诗苦着脸,“丁姐,我那裙子腰太小,你比我丰满多了,穿着你肚子会不舒服的。李姐的号跟你差不多,我看到她好像有带那种长裙,回头我帮你问问她。”

这借衣服的讨论,让丁莹耳朵尖儿都红了起来,幸好被头发掩着,旁人看不出来。可从斜上方­射­来的那两道森亮的眼光,让她有种如芒在背的尴尬。

这男人,刚才被她拒绝后,现在就趁机报复让她难堪吗?!

“丁莹,”邓云菲回头Сhā入话题,“我带的裙子有多,你肯定能穿,款式也不错,到时候我给你拿两件应应急吧。”

丁莹不安,公主殿下的助人为乐着实让人不安。

“不过,我问了酒店,他们的房间刚好被人订走了,现在已经没有标间了。要不你­干­脆就跟小诗挤一挤,他们的标间小床也挺大的。现在又是夏天,没问题吧?”

果然,黄鼠狼给人拜年没安好心哪!

“这怎么行啊!”小诗立马就叫了,“那个床哪里大了,才一米二不到,我中午躺了会儿都差点儿掉床下去。平常我都睡至少一米五的床呢!”一脸委屈的表情,将渴望的星星眼投向了丁莹身侧后方,只隔了半臂距离的阎立煌。

邓云菲心里骂了句“小狐狸­精­”,恨不能扯了小诗的那张大嘴巴。这个设计部的小丫头,­性­子不像其他设计员那么沉稳低调,平常就专爱跟她抬杠。

阎立煌晃了眼女人间的明争暗斗,目光定在那个因为纠结无奈而下意识抠着包包手带的女子,她的眼眶还有些红,眼下的雪白肌肤被泪水浸染过,还泛着淡淡的红血丝。神­色­之间的倦意,也很明显。

可是,连旁人都知道他这个出钱的大老板在这里,知道向他求救,她却对一臂之遥的自己,视若无睹。

“没关系。既然没床位,房间应该不小吧?我看他们酒店的规格也挺不错的,打个地铺也行。”丁莹就想找服务台要两床被子。

邓云菲却笑了,“丁莹,你以为这里是在演《最美的时光》啊!这里是三星级旅游酒店,人家会让你把被子往地上乱铺。你不会连这种常识都没有吧?”

这话一落,周下一片低笑声响起,当初办公室里的女人们一起追爱情剧,各种情节细节都进行过热议,有时候说得多了,仿佛那也成了现实生活中的一部分。害得丁莹也没多考虑,只想尽快摆脱那两道眼光的逼视,就脱口而出,闹了个笑话。

阎立煌目光闪了闪,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剧的名字了。

女人啊!

他转向服务台,“如果没有空房了,就把我那间让给她。”

邓云菲又叫了,“那怎么行?!阎少,那你睡哪里啊?”

阎少煌的眸­色­更黑,“我可以睡车上,空间也不小,只要把门关严,不会担心我会从车上摔下来。”

其他人就笑了。

小诗低下了眼。

丁莹就听到有人低语,“阎少那间,可是酒店最好的豪华商务套房呢!视野贼好,可以俯瞰整个渡假材景区,更可远眺蓉城灯火。”

邓云菲哪里舍得让主子吃这等苦,“可是我们至少要在这里待三天,您晚上休息不好,那还玩什么。那个,我房间的床大,两米的,就让丁莹跟我挤挤。”

众人听闻,立即露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眼神儿,让邓云菲的俏脸颜­色­青了又白。

“真的不能打地铺么?”

丁莹是宁可睡地铺,也不想跟邓云菲同处一室,更甭提睡一张床了。又低声凑去问服务台的小姐,对方尴尬地摇了摇头。

阎立煌看着那纤细的背影,额角抽了一抽。

这女人竟然还不死心?

“阎少……”小诗又可怜巴巴地来求。

可那个当事人,似乎早就忘了他才是这次活动的第一发起人,付钱的大老板!

服务台后的另一个服务员,突然抬头,朝他们轻声询问,“先生,这里还有一套豪华商务套房,你们要不要订下来?”

正纠结的众人,声音一下消失。

目光都投向了阎立煌,俨然是在场众人的顶头上司,气场强大。

丁莹想说没必要,光是看酒店挂在服务台上的普通标间价格,跟城里的相差无几,顶上那排最好的豪华间价格,更是四位数计。

就说公司三位老总订的也是单人标间,还没有“豪华”二字。邓云菲给阎少煌订最好的房间,这也是延袭了他们自己一惯的习惯,且人家也有这个资本住得起。就凭她这小小策划员的地位,哪里当得起这等规格。

“这间我要了,我那间给她。”

阎立煌当即立断,把刚才邓云菲就交给他的门卡就要塞给丁莹,自己又重新跟前台办了入住手续。

男人们一听都低呼了一声,直赞皇太子够爷们儿。

邓云菲极不甘心,又进言,说这不合规矩,还提出要让出自己的房间,愿意睡自己的汽车去。这迟到的“义举”完全被其他人给漠视了。

丁莹没有立即接过卡,微蹙着眉头,眼神肯求,“阎总,这样恐怕不妥。”

阎立煌眉峰一挑,墨瞳中有暗流释出,“怎么不妥?!今天白天可是丁小姐你想法子救了我一命,我这也算是报答救命之恩。难不成,丁小姐真想让我以身相许来报还?这样,恐怕更不妥吧!”

男人似笑非笑地一番吐露,很成功地将众人的视角再一次引到了另一个方向。

丁莹一阵扭捏,终是骑虎难下,只得乖乖接了房卡。

这一看,瞪圆了双眼,惊讶地对上男人黑褶的眸子。

他们在同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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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告诉你们:大黄和小银子住的豪华间,一层只有那两套哦!也就素说,这一层楼,只住了他们孤男寡女,两个­淫­儿!(哇哈哈哈,我听到你们滴­奸­笑鸟。)

下集预告:接着调戏,j情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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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你多久没跟人接吻了?

( “丁姐,你到底是怎么救了阎少的啊?”

“对啊,小丁,说说你白天美女救帅锅儿的实况啊?”

“别不好意思嘛,反正人都救回来了,还得了这么大个彩头,跟大家分享分享心情体会嘛!”

还分享心情体会呢?!

丁莹直在心里翻白眼儿,某些同事是搞新闻出身的,这会儿劲头更足,一下就忘了她身上的异味儿没再掩鼻遮口,直往她身边揍。

最后,还是阎立煌突然又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叫些点心先垫垫肚子,才打消了一群猫抓好奇心的人。

丁莹摇头谢绝,就说想要先休息一下,晚点可以在篝火晚会上大快哚祭一番,便转身往电梯间走去。

阎立煌又跟邓云菲交待了两句,便追着丁莹离开了。

丢下一票异恙的眼神,和嗡声低语。

丁莹看着关掉的电梯门,终于松了口气,身子歪歪靠在扶手上,转头看向观光电梯外的一片融融夜­色­。

绒蓝的天空下,近处阡陌纵横,树丛掩映,田间还有老式的土房农舍,炊烟缭缭。远处一片闪烁的红灯悬在黑森林似的钢筋水泥大厦上,城市庞大的轮廓,安静,厚重。

然而,电梯门却在最后一道缝时,被一只大手刺入,给生生扳了开。

“啊!”

丁莹吓了一跳,急忙去按开门键。

电梯门打开后,一张微微臭着的冷脸冲了进来,黑眸中压着一股浓重的暗潮,直直盯着她。男人没有转头,长臂一抬,吓得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要往后退。

“怎么,做了什么亏心事,叫得那么大声?”

他口气戏谑,只是抬起手臂,按下了关门键,那高大的身形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又黑沉着脸,比门神还凶悍,谁不会心惊­肉­跳。ww

她别了别嘴,懒得跟他抬杠,双手抱臂,侧身转向一边,继续欣赏田园夜景。

他们所要到达的是十八层,距离不高,电梯里的气氛却立即沉了下去,呜呜的排气扇很响,不像是新修的酒店配置。

阎立煌看着女子灯下的侧脸,被染上一层毛绒绒的光,他胸口起伏了一下,目光不禁下落,在微微紧抿的­唇­儿上,那柔软的触感着实令人回味,舔了舔舌尖。

此时,丁莹的目光已经没法专注在窗外的景­色­,只要微微一抬眸,就能从玻璃上看到身后反映的男人身影,不期然地,对上那双黑亮的眸子,心口又是咚地一声,漏了拍。

她咬牙,低下头。

镜中的他,却邪气地勾起­唇­角。

终于,电梯铃声响起。

丁莹转身就往外走,毫不停留,直往前冲。

与男人错身时,对方突然出声,“莹莹,你肚子真的不饿?距离上次我们一起用餐,已经过去至少四个小时。篝火晚会还要再等一个多小时……”

“谢谢关心,我自己会解决。”可她刚回了话,就有一声空鸣响起,让她逃也似地跑掉。

阎立煌悠悠踱出步来,正眼看到墙上的指示牌,电梯左右都有房间,再看女人跑掉的方向,­唇­角不可自抑地扯了扯。

随即,他踏上女人的方向,慢慢跟了上去。

……

丁莹攥着卡片朝前冲,终于看到房门时,也没认真看号,就往卡槽里Сhā卡。

半天没反应,才回神儿看到门号不对,出口咒了一声“烦死了”。

“你这是烦我房间的卡槽,还是烦我?”

低磁的男声从后方悠悠飘来,丁莹背脊一僵,咬了咬­唇­,才慢慢转过身,迎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那眼睛真的很黑,没有一丝杂质,如一面镜子,倒映出她的狼狈,羞恼,脸颊绯绯。

“嗯?”

他缓缓吐出最后这个字时,调子故意拉得又长,又缓,慢吞吞,轻飘飘的尾音,仿佛羽毛­骚­过心尖儿,痒得人喉咙都发紧。

在她有反应前,他两只手臂再次挡住她的逃路,高大的身形又压了下来,低着头,再一次,把她锁在了只有两个人的世界,四下无人,呼吸相闻,气温直线升级。

“阎立煌,你,你还有完没完?”她很悲哀地发现,自己真的走错了门,可是男人这态度,让她就是拉不下脸来认错。

“莹莹,你知不知道,你越这么别扭,我越喜欢。”他伸出手,手指掠过她微乱的发鬓,撩起一缕乌丝,在指间绕着圈儿。

看着那细长如玉的手指间,绕着她纯黑的发丝,她的呼吸又是一紧。

“阎立煌,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让开,我要回房!”

“莹莹,我以为,我也说得很明白。”

“那与我无关。”

“刚才我吻你时,你也动情了,别想否认!”

轰,她的鼻尖儿都红了。

“阎立煌,你难道听不懂人话吗?”

“要我帮你看看,你自欺是什么样子吗?”

他一本正经的表情,却说着极其无赖的话,偏偏又­性­感得让人心跳失速,更无奈地逼人尖叫。

丁莹叫了。

“阎立煌,你有病嘛!你听不懂,我拒绝你了。”

“我的确有病,不然怎么会自虐地喜欢上一个胆小鬼。”

他口气一重,箍住她的身子,­唇­就要压下来。她立即往后仰躲,脸上都是慌乱惊惧的表情。而他的脸在压下到最后一寸,两人鼻尖相抵,又微微一错,擦过凉凉的一道痕迹,灼热的呼吸散在了她的耳畔。

“别搞得好像我要弓虽暴你。”

“……”

她想骂,却骂不出口。

他松开她,退后了一大步,淡薄的眼神里,黑得就像他身后窗外的那片天空。

她只能腹诽,这男人到底想怎样?

阎立煌开口,“你的房间在那头,别错过了,下一个门是安全出口。”

丁莹脸颊一抽,“谢谢,我这人还没那么白目。”

阎立煌眉尖一挑,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丁莹转身就走,把房卡捏得死紧。

然而,身后又追来一把声音,“莹莹,你多久没跟人接吻了?”

她的背脊又僵住,肩头不自觉地耸了起来。

呵呵的低笑声,仿佛震荡进心底。

男人的声音里更添几分促狭,“咬得可真疼。你最好多多练习一下,免得再被外人看出来。虽然,我并不介意!”

“阎立煌!”

她忍无可忍,转身低吼一声。

他却故意舔了舔­唇­角,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莹莹,我很喜欢你打上的这个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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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人傻嘴笨,玩不起

( 小心啊,当他拼命的找你说话你已经被施了魔法

小心啊,当他每天都送你回家你已经慢慢在软化

他的话,甜蜜的糖浆

若你相信……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丁莹冲进房里,瞅准了茶­色­大沙发上的一个大抱枕,拿起来就是狠狠往沙发背上猛砸,嘴里爆出“啊啊啊”的吼叫声,狂甩脑袋,发丝乱飞。ww

“丁莹,若你再敢犯贱,你就是死一万次都活该!”

发泄式地狂叫一通,一下子失力扑在沙发上,喘个不停。嘴里像是诅咒似地告戒着自己,脑海里……

却翻出此前的一幕幕,如化掉的蜜糖,粘糊着,拉扯着,泛着丝丝的甜,又藏着微微的酸。

——莹莹,懂得享受男士的殷情服务,这即是女士的权利,也会帮你找到幸福。

——丁莹,承认对我有感觉,就那么难?

——我听到某人一直在口是心非,自欺欺人。

——难道我不可以为了你打破这个规定吗?

——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她又狂叫一阵,挥着拳头砸得沙发都发出不胜负荷的嘎吱声,一颗颗抱枕全滚落在地,连稍显宽大的无袖t恤都滑掉了,露出一戴圆润可爱的肩头。

此时,夜幕沉落,正对着沙发的落地玻璃墙上,映出一个头发散乱、双眼瞠大、衣衫凌乱的女子形象。

她慢慢抱过一个大抱枕,紧紧地抱住,身子蜷进柔软的角落里,将身子全部藏了起来,任心底深埋的那股酸涩,悄悄浸沾了微润的眼眸。

……丁莹那个人,初看清傲难以亲近,其实骨子里——­骚­……一上了床,什么清傲冷淡都没啦……这么容易上手的女人也实在无趣得很……

双臂不自觉地用力将枕头圈得死紧,圈得整个儿变了形!

——莹莹,你多久没跟人接吻了?

——咬得人可真疼。ww你最好多多练习一下,免得再被外人看出来。

她突然身形一僵,甩开枕头,从沙上弹起身,就像没头苍蝇似地,在套房里横冲直撞。

这套豪华商务房是一室一厅式,厅室之间以一面电视墙相隔,浴洗室在卧房里,装潢十分­精­致,又不失气派。

丁莹冲到洗脸槽前,没有看一眼镜中人脸红眼赤的疯狂模样,埋头就浇冷水,将脸都埋进水里,憋着气儿。

任缺氧的感觉节节攀升,胸口憋闷得厉害,一阵阵刺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几乎似要盖过了那心底深处深埋的伤痛。最终,任本能的求生欲望,将她解救出来。

再抬头,大口喘着气,氧气蜂涌入肺时,身心的沉重似乎一下子都轻松了许多。

双手撑着洗漱台,垂着头,水顺着脸颊,滚落下巴,一颗颗,打在洁白的大理石台面上,碎成无形。

叮咚叮咚,传来门铃响。

她愣了一下,不是很想理睬,但按铃的人颇为固执,很是契而不舍地一直按个不停。

——若是心之泰然,何拒别人说什么,做什么。

她自嘲一笑,拖过一根布巾,将脸擦了擦,走了出去。

打开门,又是一道视觉冲击强大的画面。

男人黝­色­的胸膛,赤果果在眼前。

头顶立即响起那把能沉入人心的好听男声,“你在­干­什么,搞得跟个疯婆子似的?!”

下巴立即被那只大手抬起,敞开的丝质睡衣袖里,露出男人更为结实还布着细细绒毛的坚实手臂,惹得丁莹眼眸又是一个剧烈的收缩。

啪!

阎立煌的目光一缩,感觉这一巴掌打得他有些没准备,麻得有些微刺痛。

“你又来­干­什么?你还没玩够吗?阎、总!”

女子抬起头瞪来时,那表情就像被彻底惹怒的小兽,恶狠狠的,更充满了厌恶和不耐。

“你叫我什么?”

阎立煌的声音立即变得冷肃凝重,眸­色­森亮,像凝了两柄薄冰似的,严厉。

“阎总,我之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人傻嘴笨,玩不起什么爱情游戏。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放过我。算我求您了。”

阎立煌脸­色­更沉,另一只提着一个小袋子的大手遽然收紧成拳,眉心高高耸立成几座小山。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玩——爱情游戏?!”

丁莹被男人的表情怔了一下,咬着­唇­,以沉默来默认一切。

刹时,男人额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俊脸线条绷得越来越紧,仿如刀削,显已经是被女人的话和那沉默的态度给彻底激怒,真的生气了

“丁莹,你真以为你就有那个本钱跟本少爷……”

“阎立煌,你别过来!”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一声,抬起那只提着东西的手,想要把东西塞给她就直接走人。但她被他张狂盛怒的姿态吓到,以为他又要强迫她,举手就挡,不料就把他送上来的东西给打落在地。

东西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砰咚一声沉闷的重响。

两人,四道目光同时投落那由粉­色­小红“心”装好的物品,瞳仁同时缩了一缩。

有无奈,有惊讶,有疑惑,有深深的受伤。

那东西翻了一圈儿,落在了一双刚刚走来的人脚边。

“咳,不好意思,好像我来的不是时候。”李倩咳嗽一声,俯身将东西拣了起来,透过摩挲的柔软塑料包装袋,隐约瞧见里面的东西,目底也闪过一抹微讶,而后了然收敛,抬起头时不意外地看到,那对男女怒­色­未歇的脸上,同时闪过了尴尬之­色­,笑着朝丁莹走上去。

“诺,给你买的舒肤佳。没有你喜欢的牛­奶­味,只有新出的柠檬味儿,你将就着用吧!裙子我晚点拿给你。”连同那一包东西,一并塞给了丁莹。回头又朝阎立煌说,“阎总,虽然这层楼只有这两间豪华商务房,也只住了你们,孤男寡女两个人。好歹,丁组长是个女孩子,你也不能仗着大男人的威风,见没外人就欺负人家。”

阎立煌被李倩直率得刺眼的目光给逼得转开了眼,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句,“抱歉!”

就是个没耳朵的,也能听出这话里没多少道歉的成份。

李倩不以为然,回头瞪了丁莹一眼,“跟个霉婆子样,还不进切,还站这儿想表演给哪个看哇!”

男人穿着睡衣,胆胸露背的;女人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还露出了­性­感肩头。这两人怎么瞧,都是j情果果的样子。

“一哈儿要给某些人看到,不说你已经升级成通房丫头还是答应常在老?!”

李倩这故意说的地方话,听得阎立煌额头又抽了抽,丁莹“呸”了一声,抱着东西转身就进了门,将门砰地一声重重甩上了。

李倩朝阎立煌耸了耸肩,“阎总,想要拯 ...

(救已经病入膏肓的人,有时候就是一种自虐犯贱。您哪,好自为知吧!”说完,她扭身离开。

一时瞧不出,这个女人,到底扮演的是神仙教母,还是恶毒巫婆。

阎立煌看了看紧闭的门扉,眼神沉黯,默了一默,方才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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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秋秋同类型经典完结文==《魔鬼的逃跑爱人》原名《魔鬼的吻痕》

最狂妄、最冷酷、最无情、最狠戾的欧国皇帝,遭遇他命定天使,一场追逐与逃逸的爱情,在激烈的战火和华丽的宫廷中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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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终极目标,那张大“船”

( 屋内

丁莹打开那个粉红小“心”袋子,里面装的正是极专业型的杀菌消毒型洗液,且都是外语包装,没几个中文的。ww故而,里面又塞了张纸条子,写了各自的主要用途。

看着那熟悉的黑­色­字体,心神有些恍惚。

好半晌,才回了神,拿着东西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拂过肌肤时,手不自觉地扶过了双­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种酥麻微刺的感觉。

——你多久没跟人接吻了?

两年零七个月。

不,准确说来,还要再加上四个月。

男人用甜言蜜语诱惑,哄你心动。

吻,只是用来麻痹神经,模糊理智的一记先头炮。

轰得你晕晕乎乎,不知所以,成功就范后,便会迅速撤离,远远避之。

他们的第一以及终极目标,就是那张宽阔的大床!

别无其他。

……

邓云菲迅速安排完篝火晚会的的事宜,急赶着上了楼。

因为只有她知道,酒店唯一两套豪华商务套房,在同一层,且这一层就只有这两套。意谓着那两人完全是孤男寡女,待在同一层。很难保证,这三天两夜不发生个什么。

邓云菲急急冲进电梯时,李倩刚好从另一部电梯下来,看到其着急的模样,扯了扯­唇­角。

李倩来到大厅,小诗就高兴地朝她招呼,吆喝着说外面的篝火已经燃起来了。几个年轻男同事正搬着装着烟花的箱子,小诗正在里面找喜欢放的烟火,不亦乐乎。

李倩走过前台时,听到两个衣着正式的男人询问前台,要找阎立煌,脚步便不自觉地慢了下来,侧耳探听。

她看到那两人提着正式的黑­色­公文包,黑­色­西装的胸口,以及公文包上,都印着国内大型国有保险公司的专用logo,十分­精­致。显然这两人是高级vip客户经理。

“你好。我们是阎先生通知前来,取他的汽车去检察维修。阎先生之前跟我们通过电话,说已经提前跟你们打过招呼,他已经把车钥匙留在这里,让我们可以直接在这里取。好,你们给阎先生打个电话,再确认一下。”

像卡宴那种豪华suv遭了白天那种“屎”罪,不怪乎男人会宝贝地想要立即送去检察维修。而能让高级vip客户经理亲自上门来提,态度还那样毕恭毕敬,也不是寻常客户能得到的待遇罢!

“经理,你看之前为什么阎少不让我们去事故发生点把车直接拖走?难道是他们接电话的小姐说了什么得罪阎少的话,惹阎少生气了,才拒绝了我们的提议?”那个较年轻地问年纪较大的。

“这个,我看不太像。不过为了安全期间,回头还是好好问问接线员情况,听一下录音。总之,这个客户绝对不能得罪,回头我再找京城那边的总负责问问,送个帖心点的礼物表示一下,以防万一……”年长的人经过一阵思索后,小声说出了自己的思虑。

仅是这样一段简短的对话,已经足够让人了解不少真相了。

“李姐,阎少不愧是京城来的太子爷哪!你说阎少为啥不让保险公司立即拖去维修,非要开到这里来?是不是阎少太爱面子,不想坐着别人的车来扫了他的面子?我瞧着丁姐来都穿着阎少的衣服,估计事故现场一定挺糟糕的。幸好阎少准备充分,我看他还提着一个大旅行包呢!估计是车里带的东西多,不方便用别人的车……”

小诗不知什么时候凑到李倩身边,把那两个客服经理的话都听了去,还发表了一番自己的猜想。

李倩翻了个白眼儿,就要拖小诗离开。

小诗突然又说,“李姐,我忘了告诉你。丁姐急着赶来救阎少,只带了随身的包,什么洗漱衣物都没带呢!本来我想把自己的衣服给她救急,可惜我的码子太小不合适。你看你那里有没有合适点的裙子,先借她穿两天。”

李倩伸手就戮了小丫头一记,骂道,“我早知道了,就你最马后炮。我看……”随即一想,又打住了话,勾了勾­唇­角,随便找了句借口推辞掉,就拉着人离开了。

……

楼上,邓云菲敲门进了房间后,就见洗衣篓子里放着男人全部换下的衣裤。

男人正穿着浴衣,头发上还滴着水珠,站在落地窗边,说着电话。

半侧的身形,被包裹在薄薄的深蓝­色­真丝睡袍里,柔软的丝质线条勾勒出男子强壮有力的身躯线条,一看就知道是经由长年健身锻炼出的好身材,浑厚起伏的胸部线条,从松松系起的v型领口处暴露出一大片,­性­感得让人呼吸一窒。

邓云菲看得有些傻眼,随即听到男人电话的内容,眉尖又堆了起来,心头迅速凝起一团妒嫉的气团。

“中号应该合适了。偏娇小……号码?我想想,呵,你再笑话我,我可换别家了。等等,应该是36,22,38。多谢夸奖,我自认眼光向来不错。只不过,我还不知道以你的眼光挑来的东西,人家会不会接受。行了,赶紧的,我只给你半个小时时间。”

他是在给那个女人准备衣服么?!

邓云菲心下更为不甘,想她跟着男人半年多来,出席大型商务宴时,男人都会大方地拨给她一笔可观的制衣费。她自以为已经相当受宠,没想到……比起甩给她一笔钱,让她去选自己喜欢的衣服,男人亲自张罗,甚至对那女人的三围都尤有留心。此中意谓,就是个呆子都明白,孰轻孰重了!

阎立煌打完电话,回头看到邓云菲,目光中敛去了刚才跟好友聊天的轻柔之­色­,问起篝火晚会安排的情况。

听完邓云菲的汇报,半晌才道,“再推迟一刻钟时间,就说,我在酒店订了一个庆功大蛋糕。届时,请陈总他们一起开香槟塔庆祝。”

邓云菲心头一阵郁闷,男人这样的借口,除了应下,还能怎样。

“阎少,你头发还滴着水,我去拿吹风机帮你吹吹。”

“不用了,你去忙你的。”

邓云菲被还了个冷板凳,心头更不是滋味儿,却不敢表现。她白天已经惹他不快了,当下更不敢随便轻捋虎须。可想到自己以前曾不只一次为其吹过发,她自觉男人很享受那种男女之间的暧昧勾挑。

心里左右有些不甘心,又讨好地去拿了衣篓的衣服,想立即帮送到洗衣房去清洗以便男人随时换穿。

没想到,男人却说不用她打理,那些衣服他都不会再要了。

最后,邓云菲什么殷情也没献到,扭着脸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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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还礼,收下两清

( 照着那简明骇要的说明,丁莹一一用过之后,感觉通体都舒畅了好多。ww

外国产品极少添加化学香料,都是纯天然的气味,嗅嗅手臂胳肢窝儿,淡淡的清草香,混和着微甜的果香,末调竟然还有一丝牛­奶­的醇厚。

似乎也很合那个男人的矜贵品味吧!

除了洗澡消毒用品,还十分体帖地送了一套合资品牌的护肤小套装,超市常见。

这倒让她微微有些奇怪。

吹头发时,她看着床上换下的那套已经皱巴巴的男式休闲装,叹了口气,想到再换上去参加晚会,无疑更招人口舌和注目。虽然能猜到男人多半不会再穿得跟她一式了,刚才可被她气得不轻,估计这一次后,非必要应该不会再理她了。

若是这样,正好。

丁莹吹­干­了头发,决定不去参加什么篝火晚会了,打了个服务电话,想点几道小菜当晚餐就在房里解决了。一会看看电视,就睡下。衣服的问题,留待天亮后再想办法解决。

“小姐,很抱歉。今晚的篝火晚会刚好把食材都用完了,没有青菜,没有面条,呃,真的不好意思。楼下小超市里有些速食品,您可以去选购看看。或者,在渡假村外有农家乐的小馆子,这时间应该还在营业。”

丁莹郁闷啊,瞧着挺好的渡假村,连口青菜叶子也吃不上,她更觉得饿得难受。在房间里绕了一圈儿,发现竟然连糖果都没一颗,要么就是冷冰冰的勾兑饮料。左右觉得种种不如意,心里更饿得发慌,熟悉的不适搅着她的耐­性­。

终是耐不住,决定下楼觅食,不得不换上那套衣服。

正在这时,门铃又响了,传来了服务员的声音。ww

丁莹初时心头一跳,随即开门后看到真是服务员,心里又有些落落地说不出什么感觉。

但服务员送来的东西,却立即解了她燃眉之急。

“这个,不是我订的啊?”

看了一眼落出来的掉牌,尺码正合身,标价也不菲,款式花­色­,也挺招她喜欢的。可越是如此,她心下越是不安起来。

服务员摇头说不知,便急着把衣服送进了屋里。丁莹想拒绝,服务员却一脸为难地说要是不送到她这里,自己就会受批评。

那是一米长的活动衣架,挂着满满的裙装和套装,以及相关的基本配件如腰带、皮包,以及几双­精­巧漂亮的凉鞋。

“丁小姐,这里还有一张卡片。如果没事的话,我还要下去帮忙晚会,就不打扰您换装了。”

“哎,这……”

对方似乎很怕她反悔,溜得极快。

丁莹愣了一下,只得打开了那张印着酒店logo的卡片,果然是男人飞扬的笔记,写着:

对不起。这是救命之恩的还礼,收下两清!

落款是两个字:立煌。

手指轻轻抚过纸片,感觉到纸被上突出的字迹,不由想到那个人在写下这段“两清”的话时,大概还带着怒气,恨着她的,不识好歹吧!

“……何必对我这么好,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女孩子要不到。有那么多年轻漂亮,纯洁如白纸的漂亮姑娘等着你挑。我算什么呢,我已经不年轻了,也没有那么多­精­力了……我很怕,所有的关系都是像这样的感觉开始,甜蜜,紧张,不安,又期待。可是热情一过,总是眼泪相伴……太累,真的好累……我不想再变成那个样子,一点儿……也不想了……”

亮晶晶的薄片装饰,­精­巧的刺绣穿花,闪耀迷人眼,指间掠过时凉意浅浅,悄悄滑进心里。

若是换成五年前的自己,必然是欣喜若狂,可现在只有受宠若惊,惴惴不安。

越是美好的期待,总是越容易被时光带走。

……

隔壁

那个匆匆离开的服务员,也并没有真的立即就下楼去,而是来到了另一头的套房。

“收下了。”

“是。”

“她没拒绝?”

“呃,似乎有那个意思。不过我照先生您吩咐,在她犹豫拒绝前,就把东西送进去了。然后我才把卡片给她的。”

服务员似乎很怕自己之前的巨额小费白拿了,让眼前的尊贵客人不高兴,口气极力讨好,察言观­色­之间都非常小心翼翼。

阎立煌的目光落在窗外,却不知焦点落在何处,他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一下,方才点头又拿出一张红头大钞塞进服务员的上衣口袋里,示意其离开。

随即,他走进内室,拿起床头柜上的腕表戴上,看了看已经到了晚会开始的时间,拿起房卡,开门离去。

走到电梯口时,他朝另一方看了一看,又收回了眼。

——宝宝金水,驱蚊防蚊,还可以提提神儿。

——那也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

——谁,谁会对你这种臭男人有感觉啊,臭死了!

——阎立煌,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跟人谈办公室恋情。

——大家都是同事,同事之间互相关心,帮助,也是人之常情!

——阎立煌,你有病嘛!你听不懂,我拒绝你了。

——我之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人傻嘴笨,玩不起什么爱情游戏。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放过我。算我求您了。

电梯门开,男人提步走进电梯,开合的门关上时,映出一张冷俊的面容,­唇­角几不可见地倾了倾,墨­色­瞳仁里微光一闪而过,变得像窗上的天空一样,寂冷无光。

那时,焕然一新的女子踩着一双缀满蓝­色­天珠的平底小牛皮凉鞋,慢慢走了出来,她不住地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衣饰,雪白柔软的指间轻轻勾过漆黑的发梢儿,脚步落在厚实的地毯上,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柔软轻薄的彩纱,在玻璃墙上,划下一道道迷朦的彩影,似有蝴蝶翩翩。

抬头时,电梯那方已经空无一人。

红­色­的数字无声的变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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