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欢笑后,君子逸乏了,囔囔着要回府,众人跟在君子逸身后离开。剩下没有马车的陆怀媃与陆兰沁二人。瞧着陆兰沁捉襟见肘的模样,君子岚心底大好。转过头,却见陆怀媃沉着冷静,面带笑意,火气又来了。
“两位还要在岚王府待?男女授受不亲!”君子岚扯着一抹坏坏的笑意说道。陆兰沁心底发热,咻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子。
陆怀媃淡然地说道:“多谢王爷的款待!”
说着,便迈出步子,朝着门外走去,丢下一句话,说道:“长姐暂且先委屈一下,等小妹回到府中,再吩咐门人取马车来接长姐回家!”
青鱼,我待你如何
( 没有见到陆怀媃的窘态,心下不甘,却又无可奈何,说道:“牵上马车。冰@火!中文”陆兰沁红着脸,向君子岚道谢。陆怀媃直接上了马车,青鱼跟在身后,也上了马车。
青鱼坐在陆怀媃的身边,低着头,不敢出声,连呼吸声也不敢过大。瞧着今日小姐温和的处事,却已经是动了杀机,而且也收到了效果。她不傻,那抹丝巾,已是在警告她。
一想到这些,青鱼只觉得双腿无力,软软地身子,顺势从座位上滑落。
“小姐!”青鱼可怜兮兮低着头,不敢瞧陆怀媃的脸。
“青鱼,我待你如何?”陆怀媃摸出怀中的纸条,把玩着。君子泊何曾色胆包天到这个程度,竟然敢私相授受。更何况,是在岚王府。君子泊固然懦弱,可不代表愚蠢。早在那时,她便已经知道,君子泊心如明镜,最大的过错就是无欲无求。
青鱼发出嘤嘤的哭声,哽咽地说道:“小姐待青鱼如亲人!”
“我可不敢,”陆怀媃拒绝,“你的亲人在岚王府!”
其实,她从未怀疑过青鱼。只是,今日见青鱼睡着时的模样,她起了疑心。上一世,就是青鱼在她身边出谋划策,告诉她,如何赢得岚王的心。
如此了解岚王的兴趣爱好,必然是熟悉的人。
“岚王府的美人计?”陆怀媃嘲讽地笑出了声,“可惜了,陆怀媃并非男子!”
“小姐奴婢知错了!”青鱼低声乞求说道,“奴婢再也不敢了!”
不敢?陆怀媃更是想笑。有了一个强大的后台,还有什么不敢的!不过,这场游戏里面,她想到了一个更好玩的点子。
“如此小声,是怕帘外的人知晓?”陆怀媃故意点破,说道:“不必在我面前弄虚作假,其实,我也想知道君子岚把你安Сhā在我身边到底有何用意,你要知道,你的利用价值可大了!”
青鱼整个身子都匍匐在了地上,害怕之余,却在怀疑,到底这个是小姐吗?为何如此聪慧。
当然,怀疑陆怀媃的不仅仅是青鱼,还有君子岚,也有君子泊。陆怀媃走后,君子泊便吩咐手下的人调查陆怀媃的身份。得到的结果是,陆怀媃就是陆景德的二小姐。
君子岚得到的结果也是如此,但君子岚更加愁眉苦脸。得到的信息显示,陆怀媃胸大无脑,在陆家处处碰壁,处处遭人讨厌,而今日一看,却并非如此。
君子岚怀疑,却也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只能归结于陆怀媃一直在做戏,而帮她出谋划策的人是谁呢?是青鱼?
陆兰沁下了马车,并未与陆怀媃打招呼,径直去了骆絮薇的院子。陆怀媃出了马车,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丞相府的一切眼线,陆怀媃会一一搞定!”
进了大门,那股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叫陆怀媃烦心。又要应对骆絮薇母女,真不知道天下怎么会有如此愚笨的人!
摇摇头,尽管千万个不想去,陆怀媃也只得硬着头皮。刚踏入院子门口,便听见陆兰沁的声音。
长姐,没错
( “给主母,各位姨娘请安,姐姐安好!”陆怀媃低着头,一一行过礼。骆絮薇摇摇头,果然是庶出,带出门也闹这么多的笑话来!
“坐下吧!”骆絮薇没有好语气地说道,“今日,在岚王府可玩得尽兴?”
陆怀媃抿着嘴,受了委屈似的摇摇头,说道:“岚王府太可怕了!”说完,便要哭了!
“既然知道可怕,为何不让你姐姐替你出头!难道堂堂的丞相府还会怕那岚王?”骆絮薇娘家便是宋国将军,也是君子武得宠的朝臣,地位不同一般。
陆怀媃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说道:“不是怀媃不让姐姐出头,而是,岚王赏罚分明,见怀媃毫发未损,所以,所以,而且,他说,怀媃没事,才是最重要的!”脸颊的红润浮现,害羞不已。
“你没事,难道你长姐就没事?”骆絮薇拍着桌子,“这个岚王是看不起我骆家,竟然不把沁儿的清白放在眼里,还顾忌上你了!”
陆怀媃这下算是明白了,原来陆兰沁抢先一步,说明,是想给骆絮薇说,岚王占了陆兰沁的清白,还不负责人!这可真是狗急了跳墙啊!
“主母此事不能怪岚王!”陆怀媃支支吾吾地说道,一副害怕骆絮薇生怒火的模样。
“不怪岚王?那怪谁,难道就让沁儿白白受了侮辱?”骆絮薇生气,胸脯上下起伏。坐在下方的各位姨娘,也只得低着头,敢怒不敢言。
陆怀媃听见骆絮薇啪了一声打在桌面上,好痛啊,不禁觉得自己的手心也法疼。
像一个木头人般站着,也不说话。骆絮薇瞧见陆怀媃不配合,心里更是气。
“沁儿,你说怎么办吧?”骆絮薇可怜自己的孩子,柔声地问道。
陆兰沁方才还好好地,此刻已是泪流满面,温顺地说道:“但凭母亲做主!”骆絮薇白了自己女儿一眼,关键时刻,没有了主张,真是没用。
“发生什么事了?”陆景德一走进屋子,便听见陆兰沁呜呜咽咽地哭泣着。
骆絮薇将陆兰沁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陆怀媃只觉得可笑,这样的谎言都能编造,真是太可笑了。今日的女主角换了,男主角也换了。什么时候君子岚变成了风流倜傥、不挑食的男人了?
陆景德知道君子岚的为人,不太相信骆絮薇所说,便问陆怀媃:“你长姐如此说你,可有错?”
陆怀媃低着头,浅笑。这个父亲可真是老奸巨猾,不过,这一次,她唯唯诺诺地说道:“长姐,没错。是女儿有错!”
“哦?”陆景德感兴趣地问道,“你可有什么错?”
陆怀媃掉下一滴泪来,说道:“怀媃不懂规矩。临行前,母亲吩咐怀媃,要懂礼,要跟在长姐身后以免失了陆家的面子。怀媃当时,胆小,便阻止了长姐。怀媃有错!”
陆景德若有所思,陆怀媃分明是话里有话,难道真是陆兰沁说了假话?
“爹爹,别怪小妹!”陆兰沁没有想到,陆怀媃竟然如此配合!
长姐,清白何处
( 陆兰沁接过丫鬟手中的降压茶,双手递在陆景德面前,面色微衰,清眸含泪。ww陆景德叹了一口气,明知道陆兰沁的小把戏,偏就心疼这模样。见陆景德嘴角不再耷拉着,骆絮薇使眼色叫陆兰沁坐在一旁。
骆絮薇走上前,拉着陆景德的手,二人一同坐在榻上。几位姨娘识趣,个个都说有事,一溜烟儿,便消失在陆景德的面前。
“爹爹,”陆怀媃自知骆絮薇的把戏,露出一脸疲惫的模样,说道,“怀媃有些累,想先会媃雨阁。”陆景德摆摆手,示意陆怀媃离开。
“媃儿,”陆怀媃刚要踏出门槛,骆絮薇便喊出了。
陆景德不解,说道:“薇娘,这件事毕竟是媃儿的终身大事。ww更何况,是皇上钦赐。”陆景德把话说得很明白,想要陆怀媃做妾,除了当今皇帝,无人能决定。
“媃儿自己去和皇上说,也不行?”骆絮薇眸底露出焦急的情绪,前倾的身子,又往后坐直了些,失落地说道:“媃儿毕竟也是我的女儿,当然,也不能亏了媃儿。”
陆怀媃冷眼瞧着骆絮薇可怜的,这样的模样也只有陆景德会上当。陆景德紧握住骆絮薇的手,说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薇娘如今皇上看重岚王爷,我等亦是无法。”
骆絮薇还想说什么,见陆景德脸色难堪,将目光落在陆怀媃的身上。
陆怀媃上前一步,说道:“爹爹,别怪媃儿多嘴。长姐,清白何处?岚王主动向皇上求婚,若是再去求皇上,必然会被人耻笑。悠悠众口,岚王也是得闭的啊!”
“不必说了,沁儿不能嫁给岚王!”陆景德甩开骆絮薇的手,站了起来,指着陆兰沁说道,“不管你清白如何,都不许嫁给岚王。”
瞧着陆景德认真的表情,眸子里含着痛楚。陆怀媃低头冥想,到底是为了何事?为何陆怀媃如何怕君子岚,还有君子岚的云裳间?
她?除了她,不能将君子岚激怒。那陆景德呢?
“媃儿。”陆怀媃从陆景德的唤声中醒过来,看着陆景德,又听到陆景德说道,“今日你也累了,回媃雨阁歇息去吧!沁儿的事情,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做个快乐的新娘子吧!”
做个快乐的新娘子?她不期许。陆兰沁仇恨的目光,刺一般朝着她射过来。
“爹爹,为了长姐的清白,或许可一试!”迎合骆絮薇的意思,陆怀媃在退出房门的那一刻,说出了骆絮薇期待已久的话。
陆怀媃敛起心思,朝着媃雨阁走去。
回到媃雨阁,便听见青鱼与墨兰嬉笑的声音,稚嫩、纯洁。青鱼一看到陆怀媃进来,脸上的笑容便僵在那。墨兰从青鱼回来便瞧出不对劲儿,连忙上去,迎接陆怀媃,问候道:“二小姐,夫人可有为难你?”
陆怀媃摇摇头,径直走向里屋,上了楼。周妈妈已经将床铺整理好,见陆怀媃上楼,又赶紧地吩咐下人准备热水。
徐妈妈的好意
( 翌日,陆怀媃睡意尚浅,听见周妈妈急急忙忙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ww睁开眼睛,瞧见周妈妈额头上的汗珠,颗颗往下掉。
“二小姐,”见陆怀媃嘴角笑意浓郁,周妈妈有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感觉,连忙说道:“大清早,夫人就派人来,说是早早打扮好,要进皇宫的。”
进宫?一点也不意外。骆絮薇虽是嫁出去的女儿,但毕竟连着亲呢。陆兰沁若是嫁入岚王府,骆府也算是光宗耀祖了。陆景德再如何阻挠,也是无用的。
“不急,”陆怀媃缓缓起身,说道:“是旁人有求于我们,我们何必眼巴巴地给人帮忙啊!”
接过周妈妈手中的衣裳,手感很不错,看来骆絮薇真是下足了工夫,只是这浅绿色,总是有些戴绿帽子的感觉,摇摇头,说道:“换一件,桃色的礼服。ww”
穿着交领右衽大袖粉色宽衣,袖口处,绣有桃花瓣瓣随风起舞,零落几处花瓣顺水流,意境超群。外面套上绣裾,偏黄的肤色也有了粉色。下穿着长裙,曳地三四尺,裙摆处桃花朵朵绽放。裙外罩蔽膝,腰系大带,带有佩玉。
又从周妈妈端进来的首饰中,挑选了一样翠绿色的手镯。披帛环在手臂处,仙人的姿态,让周妈妈看啥了眼!以往,陆怀媃穿衣,怎么方便,怎么穿。如今,搭配有理,颜色托肤色。周妈妈的老脸都笑开了花。
就连来媃雨阁接陆怀媃的徐妈妈也看傻了眼,这哪里是那个曾经不懂规矩的野丫头,不禁问道:“二小姐,今日这身衣裳真是好看!”她见过骆絮薇送给陆怀媃的衣裳,穿在身上,只会觉得更丑。
“是啊,青鱼说今日面见皇上,不能损了丞相府的声誉,”陆怀媃顿了顿,问,“母亲叫怀媃进宫,不知母亲随怀媃一同前去不?毕竟怀媃还没有见过大场面!”
说着,陆怀媃差点掉下泪来。
徐妈妈赶紧宽慰地说道:“夫人随老爷一同前去的!孩子,你也不容易,该让就让,免得吃亏!”
知道徐妈妈是真心话,陆怀媃感到心暖,原来她这么渴望温暖。陆怀媃拉着徐妈妈的手,说道:“放心好了,有爹爹和母亲在身旁,怀媃不会吃亏的!”脸上露出朝阳般暖人心的笑意。
门外已经准备好了马车,青鱼扶着陆怀媃上了马车。徐妈妈站在门口,不禁老泪众横。她是看着陆怀媃长大的,喃喃地说道:“真是哭了这么个好孩子了!”
陆怀媃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小姐,徐妈妈的话,你分明听懂了,为何?”青鱼见陆怀媃未睁开眼,想着昨日的事,陆怀媃并未与她计较,其中打的何算盘,亦是不知,便不敢在问下去。
“聪明人和愚蠢人区别在于什么?”陆怀媃睁开眼,眸子里一抹寒光闪过。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温和的眉梢处,冷意如黛。
青鱼低着头,不敢再言语半分。
冤家路窄
( 徐妈妈的好意,她看得明白。ww
妾,本死人
( 被钳制住的陆怀媃,经这么一撞,吃疼。ww冰@火!中文咬着红唇,不肯哼出声。杀气浓郁的眸子瞪着君子岚狡黠的脸,说道:“妾,本死人!”这话没错,陆怀媃说完之后,心里坦荡荡。
君子岚惊讶,那双有内容的眸子,到底隐藏了怎样的故事?伸手,想要去碰触。
“王爷,这里不是岚王府!”宁柔何时出现,陆怀媃不得而知。就在陆怀媃以为君子岚要轻薄她的时候,宁柔的声音出现了。
得到自由的陆怀媃,连忙整理衣着。君子岚拉着宁柔的手,走在最前面。君子泊走在她的身边,见陆怀媃的披帛有些凌乱,伸手整理。
熟悉的气息越发靠近,陆怀媃微微有些紧张,余光瞥见君子泊温柔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点也不觉有不妥之处。这个男人,似乎变了,让她有种安心的感觉。不自觉露出笑意,暖暖的。
君子泊心暖,笑着的时候犹如雪莲绽放。不够绚烂耀眼,却独居特色。
“昨日回到家中可好?”君子泊心不安,今日召见之人,都是昨日游玩之人。这事,必然与昨日陆怀媃诬陷之事有关,想到这里,君子泊又问,“昨日可好?”
昨日吗?她好得很。那个场景至今都还记得,宁柔将她送入云裳间后,匆匆离开。屋内的仅有茶水与炉香,懂医的她,自然知道不妥,连忙退出房间。
她没有想到的是,退出房间的那一霎那,竟然看见青鱼与那男子扭扭捏捏在一起。她的心,冰凉。她万万没有想到,身边还有这么一颗毒瘤。
她赶紧倒回去,将窗户紧闭,还将床弄成有人睡着的模样。迷烟渐多,足以让人瞬间来情。她躲在假山后面,见男子进屋之后,青鱼亲自将房门锁上。
众人皆知,云裳间不可进入。这样,即便是房间被锁,也只会误以为是尽忠职守的丫鬟给锁上的。见青鱼露出一副恶毒的表情,她的心被刺痛。
现在想来,她很感谢。本来还因为上一世做错了事,不想再杀生。如今看来,她不杀人,人便要杀她,何不先下手为强。
陆怀媃低着头,说道:“很好,只是太累了。”开动脑筋也是很费精力的。亲口听见陆怀媃说没事,君子泊提着的那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小心宁柔!”君子泊笑声地说道。
宁柔?上一世,她没有过多注意,当时的她一心只为君子岚,到底宁柔是怎样一个人,她不知。不过,今日君子岚将宁柔带在身边,绝非好意。
“你在担心我?”陆怀媃问,又自答道,“你还是管好自己。”
说完,又恢复了不可一世、冷若寒霜的模样。眼见着陆怀媃的态度渐好,君子泊的心有着小小窃喜,却又吃了闭门羹,被打回了原型。
陆怀媃不理君子泊,目光落在宁柔的身上,想着,君子岚此招到底何意,难道是想让皇帝赐宁柔做妾?轻哼一声,白日做梦!
红墙、高楼
( 宁柔迈着步子,极为温婉地走在君子岚的身边,时不时地侧过脸,露出骄傲的表情。ww眉梢微扬,不可一世。
“你?”君子泊有心问,却又不知道如何说出口。陆怀媃看了君子泊一眼,笑意绵绵,摇摇头,毫不介意地说道:“王爷想说,自己的夫婿挽着别的女人,走在前面,是否心痛吗?”
君子泊是这个意思,却又不是这个意思。
就这样走着,只见君子泊红唇微张,手臂刚伸出来,便僵在原地。陆怀媃狠狠地撞在了君子岚的怀里。
“你怎么突然停了下来?”陆怀媃低着头,揉了揉吃疼的额头,不满地说道,“也不知道通知一声!”
君子岚呼吸的气息落在陆怀媃的脸上,未听见君子岚的回应,陆怀媃抬头,又赶紧低下头去。ww那双眼睛太可怕了,陆怀媃受惊的小心肝扑腾地跳着。手刚要抚慰心房,便被君子岚紧紧握住。
“看来,本王未来的媳妇很惬意嘛!”君子岚将陆怀媃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那张精致的脸颊犹如带刺的红玫瑰,充满致命的诱惑。那双看似轻佻的丹凤眼,精明算计的目光闪过。
陆怀媃用力甩来君子岚的手,说道:“若说惬意,怀媃不及王爷一半。因为,怀媃还顾及着未来的夫妻情分。”说完,陆怀媃便大步往前走去。
“哼,本王就还不相信,制服不了你!”君子岚拧着眉头,恶狠狠地说道,“泊,那毕竟是本王的妻子!”
“若你真把她当妻子!”君子泊撂下话,便紧追陆怀媃。
“王爷,走吧!”宁柔温顺地靠近,小心翼翼地说道。君子岚不理会,留下宁柔空落落的手,在半空。
陆怀媃走在前面,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那傻子居然顶撞君子岚,她有说不出来的兴奋。听见君子泊的脚步声靠近,心里又有了担心。
话欲说出口,又往肚子里塞,情缘这东西,不属于她。
“你给本王站住!”君子岚小跑前来,硬生生握住陆怀媃的手,说道,“这辈子你都是本王的女人!就算是死!”
陆怀媃轻哼一声,死?她可记得上一世,死了,也成了别人的女人!拧不过君子岚的强有力的手,索性将另一手柔柔地附在君子岚的手上,说道:“死?君子岚,你把女人想得太忠贞了!”
脸上如沐春风的笑容里夹杂着刺骨的寒风,君子岚生生感到不适。全身肌肉紧绷,精明干练的眸子里,恶毒闪耀不停。“也只有你这样的女人才不忠贞!”君子岚咬牙切齿。
陆怀媃将头靠在君子岚的肩膀上,瞧着君子岚如绝岩峭壁的严峻的脸,越发亲昵地说道:“红墙,高楼,也只有我这样的女人才不稀罕!”
话毕,陆怀媃瞧见君子岚稍稍愣了一下。
“若是不信,日后便知晓。”陆怀媃凑近君子岚的耳畔,轻柔地说道。君子岚莫名地看着陆怀媃俏皮的笑容,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他为何要娶她?
太子,照实说便是
( 君子岚轻哼一声,讥讽地说道:“天下妇人不过尔尔!”惟独她。君子岚并未说出口,那是心底的疼。
“骆眉诩呢?”天下妇人,不过尔尔。他君子岚真是小看女人的心和意志了,当初,当初,她当初就是太傻,太笨,什么爱情,什么夫为天,荒谬,愚蠢。眼眸里,仇恨如攀升的火焰,窜的一下,蔓延至全身。
“你!”君子岚不惊讶他提到那个人,分明是恨意,她有什么可恨的。君子岚伸手擒住陆怀媃的下巴,说道:“说,你这个恶毒的妇人是怎么伤害她的?”
“恶毒?”陆怀媃讥笑,说道,“岚王爷不必冷语伤人。什么叫恶毒,你以为你现在这样就不叫恶毒了吗?你以为你在为她报仇了吗?”
啪的一声,陆怀媃用尽力气打开君子岚的手,睥睨天下的模样,对着君子岚说道:“别以为你才有仇恨,别以为你才有在乎的人!”她的痛,她的伤,她要叫一个个伤害她的人,慢慢偿还。
君子泊站在陆怀媃的身后,叫人看不见彻底被激怒的陆怀媃,还有她狰狞的模样。
“这里是皇宫,宁柔说得对!”陆怀媃恢复笑意,柔声说道,“未来的夫君,还是走吧。你可是怀媃的天。这天若是没了,叫怀媃怎么活呢!”最后的那句话,带着森森寒意,仿佛置身于深渊寒谷中。
“该死的女人,本王能让你做妻,也能让你做妾!”君子岚握紧拳头,那张巧夺天工、勾人心魄的脸丝毫看不出绝美来。
“拭目以待,就怕岚王倒时不能为力!”
君子泊看着落下一句话便加快步子离开的陆怀媃,她真要嫁给君子岚?身体经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泊、岚,你们在这里停着做什么?”君子逸打趣地说道,“岚,你这就不厚道了,把这么个美娇娘丢在身后,可把本太子心疼了!”宁柔站在君子逸身旁,含情脉脉地看着君子岚。
“太子若是喜欢,”君子岚便整理衣衫,便说道,“便拿去玩几天也无妨!”宁柔僵在那里,她听到了什么,玩几天也无妨。惊愕的瞳孔,倒映着君子岚玩味邪魅的表情。
“岚,还是这样不懂怜香惜玉!”君子逸摇摇头,说道,“算了,这样的女人,本太子可不喜欢!”太子的眸子里露出一丝厌恶,涂有漂亮,至于这身段嘛,妓院多得不是!
“去吧,父皇急急忙忙差人来,别耽误了!”君子逸一席话,众人才将心思落在这件事上,尽管君子武并未将事情说明,大抵上还是猜到了。
“岚,倒时父皇问起,可怎么说呢?”未来王妃在岚王府受陷,这可是大事啊!君子逸心里乐得开心,君子岚,他早就看不惯,整日在君子武面前受宠,在他太子身份面前也是养尊处优的模样。
君子岚笑笑,说道:“实话实说便是。”他可没有这么多的心思花在一个该死的女人身上,就算是身败名裂又如何,他丝毫影响不到半分!
皇上,民女无能为力
( 陆怀媃站在巍峨大殿的门口,瞧着他处,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精致而厚重的石头,散发着皇权的冷漠与孤傲,呢喃道:“高处不胜寒,却偏有人喜欢被囚禁在这里。”
还未等到她发完感概,尖声尖细的太监声音响起。陆怀媃低着头,款款迈着步子。看不清两边所占之人的模样,凭借着身体不可抹去的气息,她还是能感觉到君子武让人窒息的凛冽威严。
“民女陆怀媃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陆怀媃跪在地上,上半身子匍匐在地。作为丞相的女儿,本不用如此。骆絮薇皱起眉头,真是没教养!
君子武满意地点点头,如此沉着冷静的女子,他很欣赏,笑着说道:“起来吧。作为丞相的千金,不必行跪拜礼。你这是怕朕了?”
陆怀媃起身,微微压低下巴,说道:“丞相的千金也是皇上的子民,皇上是天下子民的天,民女敬重千万。ww皇上又是天子,民女不过一介凡夫俗子,自然是畏的。”
说话间,太监总管孙公公递上一沓纸,翻阅几篇之后,不禁皱起眉头,问:“说得好,朕有一事不解,可否帮朕解答?”
“若是关于长姐陆兰沁之事,望皇上怒民女无能为力!”陆怀媃坚定地说道。
“你这个不孝女,竟然忤逆皇上的意思!”陆景德站出来,指着陆怀媃,“还不老实配合!”
“老卿家不必紧张,你这千金很有个性,朕喜欢!”君子武露出一脸笑意,说道:“是因为涉及自身利益不愿说?”
陆怀媃摇摇头,说道:“早在家中,长姐之事民女已有所闻,只是此事联系长姐,与民女有血缘关系。民女之言,尚不可作为证据。”
君子武身子微微向后养着,视线落在骆絮薇与陆兰沁身上,再看看陆怀媃,心里已经知晓几分,说道:“这是太子还有两位王爷和大臣公子呈上来的供词,孙公公拿下去给丞相和丞相夫人看看吧!”
陆景德与骆絮薇看完,脸色结变。视线落在陆怀媃的身上,尤其是骆絮薇恨不能撕了陆怀媃。
君子逸,君子岚,君子泊一一进入大殿。
“纸上所诉,可是实话?”君子武饶有兴趣地问道。
“儿臣(臣)不敢作假!”三人同时回答。
“老卿家,这件事可不是朕不给面子。”君子武板着一张脸说道,“岚是宋国的王爷,岂容人如此诬陷。不过念在你一心为社稷,今日之罪,便免了。好生管教的你的女儿,怎么就不如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
后面一句话,众人都听得清楚,君子武极度厌恶陆兰沁。
“儿臣不解,此事与陆大小姐为何有关?”君子逸对陆兰沁心存好感,瞧着陆兰沁涨红了小脸,一副了可怜的模样,他的心就痒痒,想要上前安慰一把。
陆景德哪里敢让君子武亲自说一遍,上前一步,低着头说道:“罪臣岂敢让皇上动口,还是让罪臣向太子及各位王爷说明白。”
皇上,此乃臣女之意
( 金碧辉煌的大殿,傲龙盘柱,吞云吐雾,作势俯瞰下面。ww寒气逼人,目光凌厉。陆景德形单影只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瑟瑟发抖。陆怀媃低着头,余光也能瞧见她父亲的尴尬与愤怒。
随着大殿内,太子与各位王爷面色的改变,陆兰沁整个身子站立不稳,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落在衣襟之上。她以为,只要钳制住陆怀媃,嫁入岚王府的事就定下了。目光求救于骆絮薇,得到坚定的目光,她的心里也有底了。
瞪着眼睛,嘲笑陆怀媃。
陆景德话毕,众人才将目光落在君子武处。方才,要为陆兰沁说辞的君子逸,也吃瘪的闭上了嘴。
“陆怀媃,朕问你,你明知实情,为何不向你父亲说明?”君子武问道。
“不说,是乃臣女私心。”陆怀媃说道,她改变了民女的说法,“长姐信誓旦旦地向母亲说明当日的情况,臣女再如何解释,也只会落得怕长姐多了正妻之位不顾长姐名声的坏女子。”
陆怀媃扑通跪在地上,说道:“长姐念着岚王爷,还望皇上成全这段佳话。郎才女貌,怀媃配不得岚王。”
“皇上,”君子岚急了,跪在地上,说道:“既然,陆兰沁无事生非,自当受到处罚,不应毁了臣与媃儿的婚事!”
“王爷?”陆怀媃泪眼汪汪地看着君子岚,脸上擒着笑意,说道:“你这样说怀媃真的很满意,只是,长姐的心爱之人,怀媃不敢占有。若是,长姐做妻,怀媃做妾,怀媃也是可以的。”
她将目光落在君子武的脸上,一脸诚意满满的恳求,泪水刷的一下,啪嗒落在地面,说道:“皇上,岚王身份高贵。怀媃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实在配不上他,还请皇上成全怀媃的心意!”
“皇上,”陆兰沁急步走上前,跪在地上,说道:“臣女知错,只是爱慕岚王,所以,但请皇上念在臣女一片赤诚之心上,求皇上了!”
陆怀媃侧过头,凝视着君子岚,哽咽地说道:“王爷,你说句话啊。长姐乃嫡出,更配你。岚王府的女主人,出了这岚王府,也是尊贵的啊!你向皇上求情,好不好?怀媃不要名分,做妾,都无所谓的!”
这个女人难道有病?君子岚偏就不成全陆怀媃。
未等到君子岚开口,君子武说道:“有何不尊贵!堂堂岚王的妻子,这就是身份。你虽是庶出,却极会替人着想,日后若是有人想要多你正妻之位,不必问过任何人,你直接处置!”
“这?”陆怀媃张大嘴,犹豫着要不要接下去。她意外,为何君子武会如此爽快的答应?
“还不谢恩?”陆景德提醒,脸上带着笑意。
陆怀媃匍匐在地,感激地说道:“怀媃谢吾皇恩典!怀媃还有一求。”
君子武摇摇头,示意她不必说明,说道:“知你意思。陆兰沁虽无中生有,但念在其妹盛得朕心,饶了这次,若是还有下次,决不轻饶!”
王爷,怀媃无心爱你
( 站在进宫的门口,巍峨的红墙,叫她生畏。ww陆怀媃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只见君子岚站在她的对面。迈开步子,越过君子岚时,却被君子岚拉在了怀里。
“你真的希望本王娶那个女人?”君子岚强制性抬起陆怀媃下巴,盯着那双方才还泪眼汪汪如今却又是春风依旧的眼睛,说道,“说话!”
“是!”陆怀媃淡然地说道,“王爷,你不要忘记了,关于骆眉诩!”
骆眉诩!君子岚厌恶地将陆怀媃推开,轻哼一声,说道:“你在时刻提醒本王,到底有何用意,还是你在意,你爱上本王了?”
“王爷,怀媃无心爱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除了恨,她对他,没有任何的情感。陆怀媃敛眉,说道:“怀媃时刻提醒王爷,是怕王爷会爱上怀媃!”
“本王永远不会爱上你这个丑女人!”君子岚挥舞着他的獠牙,在陆怀媃面前施威。ww
“那样更好!”陆怀媃说道:“无意间,是陆景德让你娶我的吧?”
陆怀媃认真地看着君子岚,她不是要答案,而是,她不敢相信,听见的居然是真的。
君子岚狂笑,说道:“是啊!你简直不能想象,当时,你爹爹是如何求本王娶你的!”
“果然!”陆怀媃忍着泪水不掉下。昨日,她本想私底下与陆景德说明情况,当她推出房门,脚步轻落在窗户下时,听见陆景德与骆絮薇的对话。
当年骆眉诩落水之事,是陆兰沁所为。而后,骆眉诩消失。众人便以为,骆眉诩已死。深念骆眉诩的君子岚,发誓要去陆家的女儿作为赔偿,而她,硬生生成为了代嫁。
她还清楚听见,骆絮薇说道:“既然罪名由陆怀媃担着,我们沁儿的安危还担心什么呢?”
“怀媃没有那么聪慧,从小便笨手笨脚的!”
“她那样哪能成为沁儿的绊脚石,更何况,还有骆家。老爷,你就放心吧!明日,怀媃定然不敢违背的!”
……
种种话语,所谓的妾所生,所谓的父爱。陆怀媃生生贪恋着,一心想着为陆家争口气。陆家人自己都不要脸,她为何还要帮忙把这脸贴在陆家人身上,简直就是可笑。
“你就是活该!”君子岚瞧着陆怀媃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咒骂地说道:“谁叫你蛇蝎心肠,嫉妒她的美丽,这就是报应,这辈子,你就乖乖受折磨吧!”
陆怀媃转身,她好想说,骆眉诩不是她所害,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死!不过,她闭上了嘴巴!既然,他已然相信,她就是蛇蝎心肠的人,那她就坐实这件事。
“是啊,我活该!”陆怀媃轻声细语地说道,“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如何,你也逃不了!别想对我做什么,我可是得了皇上口谕的人!”
陆怀媃咯咯地笑了起来,对着天,扬声说道:“君子岚这一辈子,我们就互相折磨到死好了!”
说话,陆怀媃便潇潇洒洒地离去。
这个疯女人!君子岚从未有过身体发毛的感觉,惟独这次!
原来媃儿喜欢的
( 陆景德与骆絮薇带着不同的心情离开,连陆怀媃也未顾得上。
不嫁不可能
( 陆怀媃怨念似的说道:“若是骆家与岚王联姻,必然会壮大岚王的势力。ww皇上早已算计好了。”想到这里,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人来,骆眉诩。
骆眉诩是骆家的千金,自小便是星光夺目的生活着。骆家人更是着重培养骆眉诩的才能,只求能为骆家争光。若是嫁入岚王府,那岂不是?难道?
两人目光碰撞。陆怀媃露出笑意,欢喜地说道:“你也想到了!”君子泊点点头。
“你爱我吗?”君子泊转移话题,认真地说道:“每次见你,我的心都跳个不停。念着你。而你,每次见过似乎特意要躲开。你爱我,对吗?”
爱他?她自己也不知道,他还能让她倾心相爱吗?
心底泼下晴天雨水,陆怀媃离开君子泊的怀里,对君子泊正对坐着,摇摇头,说道:“王爷,说想了!怀媃见王爷也不过数面,所谓的躲,可能是怀媃即将嫁入岚王府,不想殃及他人的安慰,罢了!”
君子泊听到的却是,她不想因为爱,而伤了他,岚王,他惹不起。
“你在为我担心?”君子泊不放弃,再一次问道,“你被说不是,你与太子相处也并非与我这般!”
陆怀媃真想掰开眼前男人的脑袋瓜子,看看到底是如何构造的,竟然如此坚持。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泊王自作多情了。太子与岚王势均力敌,谁也不会因为我的靠近而倒霉,我也不会因为靠近了谁,而受到伤害。若是对泊王,真有一个想法的话,那就是,我亦不想连累自己!”
“不是这样的!”君子泊低吼,那张脸犹如惨败的荷花,开在晚下时分,周边是落败的荷叶。仅有的馥香,也因为**的气味而吞噬殆尽,“你不能嫁给君子岚!”
“不嫁不可能!”陆怀媃毫不留情地说道,眉宇间,凛冽的气息散发出来。黑色眸子里,那汪深蓝色碧泉,深邃不可测。
两人皆是一阵沉默。陆怀媃本想再说点什么,瞧见君子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又说不出口了。听见车外,窸窸窣窣的吵杂声。
“外面发生了何事?”陆怀媃问道。
“二小姐,好像有很多灾民涌进城内!”
灾民?上一世,为何没有?她细想了一番,这段时间,她被骆絮薇关在家中,不得跨出半步。原来如此!对上君子泊有情绪的眸子,陆怀媃也是一惊。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何事?她似乎听说宫中出了人命!
“灾民涌进,必然会带来瘟疫!”君子泊带着沉重的语气说道,方才还有一丝笑容的脸,顷刻间,犹如一面石灰墙。
“是啊!看来皇上早已经知道了!”陆怀媃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想着,皇上此时会让谁来监管此事呢!办好了,便是大功一件,办不好,就是祸事一件。
陆怀媃将马车靠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君子泊离开。青鱼这才坐上了马车,还发誓不会将既然你之事说出去。
陆兰沁代母教训
( 刚回到陆家,陆怀媃便见管家匆匆忙忙地连向她行礼都来不及的走开。才从朝堂回来,这会子能发生何事?陆怀媃怀疑。
陆怀媃将青鱼留下探事情原委,而她便独自回到媃雨阁。刚入门,便见周妈妈脸色微白、一副害怕担忧的模样,朝着她走来。
“周妈妈这是怎了?”陆怀媃扬声问道,“这媃雨阁的下人都归你管,还有哪个不识趣的下人敢顶撞你不成?”
周妈妈刚要出口,陆兰沁便转下楼梯出现在陆怀媃的视野中,说道:“原来是妹妹回来了。母亲,妹妹回来了!”陆兰沁脸上露出笑意,走下楼梯,拉住陆怀媃的手,又亲切地说道:“妹妹为何这般晚回来,母亲与姐姐我,可等了很久了!”
陆兰沁的脸上是笑意,但分明可以感受到阴森森的气息。估摸着,她早已迫不及待地等着骆絮薇惩罚她了。
早知道骆絮薇会秋后算账,她便晚了些时辰回来,没想动,这人还挺有耐性的。陆怀媃低着头,说道:“与父亲母亲一起出来,却被岚王爷给截住,骂了怀媃很久!”
这话不紧不慢地落入骆絮薇的脸上,听见陆怀媃被骂,骆絮薇的脸上起了笑意,问道:“岚王为何骂你?”
“怀媃,不敢说!”陆怀媃站在骆絮薇的面前,拘谨地交叉着手双手放在小腹前,摆出一副前怕虎后怕狼的模样。
“妹妹,在母亲面前有何不可说。”陆兰沁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道,却被骆絮薇瞪了一眼,陆兰沁这才闭上嘴,不再言语。
骆絮薇亲热地拉着陆怀媃的手说道:“媃儿,别怕。有什么,还有爹爹与母亲给你撑腰。”
陆怀媃摇摇头,着急得将泪水落了下来,说道:“岚王说媃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等粗俗语,任谁也想象不出是岚王的话,可陆怀媃偏就如此说,又解释说道:“岚王说,若是以后有哪个女子要进府,不许媃儿撮合!”
在大殿之上,君子岚虽未说此番话,意思却已相近。此刻说来,倒也不叫骆絮薇怀疑。陆兰沁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心中恨意升起。
“若不是你个小蹄子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岚王会这般讨厌我!”陆兰沁单手擒住陆怀媃的下巴,另外一只手,举在空中。
“沁儿不许!”骆絮薇嘴上一说。话毕,便听见清脆的一声。陆怀媃不敢低头,右脸颊瞬间红肿。
“母亲,为何不许?”陆兰沁不服气,用尽力气捏住陆怀媃的下巴,叱喝地说道:“说,到底是用何妖媚法子留住岚王心的?你这个贱人,让我脸面丢尽。你却风光无限!”
“沁儿!”骆絮薇大声斥责,说道:“你眼里还有母亲吗?”
此话一出,陆兰沁的怒意稍减。
陆怀媃咬着牙,不哭出声。
“沁儿,给媃儿道歉。她是未来的王妃,不许如此无礼!”骆絮薇佯装生气,还不瞪上陆兰沁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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