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秋风带着拂过,让人感到丝丝寒意袭上心头,陆伯佝偻着身子走了过来,“副庄主,南宫公子,让老朽带你们去倚风阁吧,天色不早了,应该早些歇息了。”
唐若梨看着陆伯佝偻的身躯,有些心疼,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陆伯都会不自觉的想起爹爹,或许是从小到大都没又离开过他的缘故吧。
“有劳陆伯带路了。”唐若梨素颜上绽开了笑颜,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如一朵午夜里盛开的幽白昙花。
柏飞微微上前,施礼说道,“副庄主,这里就交给柏某了,您放心去吧。”
唐若梨点了点头,“有劳柏前辈了。”
南宫煌亦是走上前来,“那这里就交给柏前辈咯,我们先去休息了啊。”
“不敢,不敢。”
唐若梨携着小如和南熙月随陆伯出了小院,南宫煌跟在身后,手臂上的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洒在了地上,画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柏飞看着几人消失在夜色里,便转身,看着地上的尸体,微微叹了口气,对身边的人说道,“这些人,抬到后山埋了吧。”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小院,一袭白衣在幽深的夜色里显得苍白无力,风将他的衣衫吹的肆虐飞扬。
唐若梨等人随着陆伯一路穿堂过户,终于来到了一处阁楼前,只见匾额上写着“倚风阁”三个大大的红字。
陆伯在门口停了下来,“副庄主,这里就是倚风阁了。”
唐若梨抬头看了看,接着月光,只见眼前的小楼很是幽静,离别的庭院也比较远,遂对这里甚是喜欢。
“陆伯,麻烦你帮我找些研药的器皿过来,我要为南宫制药。”唐若梨看了看南宫煌手臂上的伤,向陆伯说道。
“老朽这就去,您还是先去屋里吧,外面风大。”陆伯说完便转身走了。
唐若梨看着他佝偻的身躯有些呆了。
“小姐,我们进去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了。”小如见她有些出神,推了推她的胳膊,关切的说道。
“哦,知道了。”又看了看南宫煌,说道,“南宫,我们快进去吧,我为你清洗伤口,不然会发炎的。”
小如轻轻推开了倚风阁的门,是一个大厅,装饰精致但不奢华,中间是一张花梨木的圆桌,周遭同样是几张花梨木的椅子,再往前的墙壁上挂着幅画,画的是乘苇渡江的达摩祖师,旁边题着首诗。
“一苇渡江传禅心,拈花而笑识佛音,有缘东土法雨遍,衣钵永传谁不钦。”南熙月缓缓吟来。
“没想到陆庄主也是个信佛之人呢。”看着墙上的画,南宫煌笑着说道。
“好了,别看画了,来,坐下,我帮你清洗伤口,这凝血散的威力可非同小可,最后你可是会血竭而亡,你不怕?”小如将桌上的茶壶水杯都移走了,唐若梨坐在桌前,将包袱打开,里面有不少药材。
南宫煌见了,立马坐了过来,笑嘻嘻的说道,“我才不怕,不是有唐大神医在这里嘛,那我还怕什么呢!”
唐若梨仔细的将包袱中的药材分类归放,头也不抬,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神医也会有医不好的人啊,说不定那个人就是你也不一定啊。”
“姐姐,这个是什么啊?好漂亮哦。”南熙月从桌上捻起一朵颜色青蓝的花,问道。
唐若梨抬起头来,看着她手里的青蓝色的花,说道,“这花叫做天心葵,可是难得的药材呢,我可是寻了好久呢。”
南熙月把玩着手中的天心葵,笑着对唐若梨说道,“原来这叫做天心葵啊,我知道了。”
“若梨,那这个呢?”南宫煌也指着桌上的一株通体红色的草样植物说道。
“那个啊,叫火焰草。”唐若梨答道。
南宫煌仔细看了看,只见那草通体红色,还真有几分火焰的感觉,怪道叫火焰草呢,南宫煌正思索间,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副庄主,老朽已将研药的器皿送来了。”门外,是陆伯苍老的声音。
小如闻言,立刻将门打开了,只见陆伯佝偻着身子站在门外,手里端着研药的工具,见小如打开门来,便走了进来。
“陆伯,麻烦您了,天色不早了,您先去歇息吧。”唐若梨迎了过来,命小如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并笑着对陆伯说道。
陆伯躬身施礼,说道,“老朽先告退了。”说完,便走出了倚风阁。
“小如,帮我将这些东西布置好,我要为南宫制药。”唐若梨慢慢想桌边走去,小如已快步走到桌前,将研药的工具一一摆放妥当。
唐若梨坐在那里,手执捣药的药杵,不时从桌上那一堆药草中挑出要用的投入药砵中,用药杵慢慢捣碎了。
“若梨,你平时就是这样制药的吗?”南宫煌看着唐若梨熟稔的动作,不自觉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