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旋即坐了下去,正中央有一个火炉子,柴火烧得嘣嚓直响,火苗将简陋的屋子辉映得暖意十足。
“将军此行却是来向我求借风雨?”
少年歪咧了下身子,目光与老者视线平行道:“先生未出山中,已然知晓天下事,小子万般钦佩nAd2(”
孙膑静坐在一旁,脑袋略微下低。
“不知将军为何请我作风作雨?”
既然管辂主公放开了言语,凌洛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紧皱眉头,语气肃然。
“如今汉室倾颓,奸臣窃命,主上蒙臣。各地军阀诸侯连连混战,导致百姓民不聊生。吃树根、吃泥土、卖儿鬻女更是世间常态。中央权力管不住,军阀们不停地招兵买马,人马一多,便疯狂地增加老百姓的税收。而青壮年都去参军,田间土地只能由老弱幼残耕作,致使很多土地荒凉无人问津。如此下去,整个东汉即将分崩离析,走到了尽头。”
孙膑闻言,尤为触动。他看人很透彻,可唯独看不穿有两人,一是老师鬼谷子,二是如今主公凌洛。
心里暗自想道:“十八岁不到的年纪,竟能这般忧虑天下,真是令人大吃一惊。怀揣惊人智慧,身具扶国之梦。可有时他的傲慢真的叫我好生害怕…”
正在孙膑心中念叨之时,老者开口。
“将军如此年少,便能有这般苦喧民众之心,千古罕见。不过,老夫不知将军借雨是作福那方百姓?”
少年眼眸凝动,嘴唇反复蠕动,轻微张开,旋即关闭。
“先生,我想替天水郡求一场大雨!”
老者舞动眼神,瞅了少年一眼,捋了捋晶白的胡须,语气深沉道:“天水郡又名汉阳郡,领干襄、成纪、望垣、陇县、略阳、阿阳、勇士、新阳、显亲九城,划治显亲。地处雍凉之地,环境十分艰苦,倘若大雨而下,那百姓岂不是正如将军所言之状…”
凌洛正欲开口,孙膑旋即回应道:“先生,我军被袁本初像只狗一样四处追杀,如今好不容易逃到雍州,欲取四郡为立身之本,不过天水郡城高墙厚,实在是难以强行攻打,故而方才来求助于先生nAd3(”
“不知将军何名?”
“哦,忘记自报本名。在下孙炳。”
管辂目光片刻没有离开过孙膑,骤而大笑道:“孙炳,孙炳,这个名字好,好啊。将军有孙先生辅佐,害怕事不可成…”
孙膑隐约间感觉到了什么,不过却说不上口。
“孙先生,不知道是谁告诉你们我老头子在此处的呀?”
“陇西郡郡守管宁。”
老者随即低吟叹息道:“管宁害我,这般不知要折去多少寿辰…”
孙膑继续道:“先生乃是神人,应该比我等更加清楚。要想匡扶天下,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必须要有与军阀诸侯一争天下之地盘军队。反观我军现在处境,三州边境,不足三万兵马,粮草奇缺,水深火热之际。”
老者忽然大笑了几声,右手轻轻由上往下挥动,“请吃茶!”
一口热茶下了肚,一股暖意涌上心头,顺着血液流窜全身,涵养全身骨骼。
忽然转向道:“孙先生可是不讲实话,袁绍驱动十六万军都奈何不了你,凭雍州等地军阀岂能困得住你?”
孙膑心里清楚跟这种早已堪破天机之人讲话十分费劲。
正欲反驳时,管辂放下手中酒樽,缓缓站了起来,深深鞠了一躬,道:“我愿助将军一臂之力,十日之后,天水郡必将会有一场难收之大雨,不过希望将军在城破之后好生抚慰百姓…”
闻言,凌洛三人陡然起身,齐拜谢道:“多谢先生相助!”
话语过后,时间已临近黄昏,三人拜别管辂,心情激动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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