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没想到会在酒店里碰到自己的丈夫罗西河。她当时正在洗手间里洗手,一抬头看见了罗西河,很惊讶。馨问罗西河怎么在这里?罗西河反问馨怎么在这里?馨很坦然,说和东江集团的江总到这里来参加一个商业酒会。馨的回答让罗西河心里有些慌,居然没有立即为自己找到来这个酒店的理由。停了好一会,他才编造了一个并不太恰当的事由。他说,有一个生意上的伙伴要从异地过来,他过来看看有没有豪华一点的房间。那个人是个大款,有钱,爱摆谱。馨半信半疑地问丈夫,需不需要她帮什么忙?罗西河慌忙说,不用不用。他让馨尽管去忙自己的事。还说,你的事是公事,我的事是私事,你什么都不要管,我自己会安排好的。
罗西河从这件事上感觉馨和姓江的一定还有什么猫腻,但却不敢肯定。后来,他又跟踪了江宁几次,再没有碰到馨。他揣测馨可能发现了他的动机,便不再跟踪江宁。
女儿罗小卉会是江宁的孩子吗?罗西河疑虑越来越大,两相对比,他看女儿罗小卉怎么看怎么像那个姓江的。于是,他断定馨对他说了谎,被强Jian的事情有可能是馨编造出来的。为此,罗西河烦恼极了。他曾经要求馨,去借取江宁的血样,被馨断然拒绝了。馨告诉他,如果想离婚就直接说,并请罗西河不要再这样侮辱她的人格。罗西河看馨恼怒了,马上变了一付面孔,说,我只是想进一步证明你的清白,没有别的意思。
馨说,有你这么证明的吗?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你不能随便再去骚扰别人呀。
罗西河说,我这不是怀疑他吗,验一验那姓江的血样我心里就塌实了。
馨说,你真要怀疑,我没办法,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去做。
罗西河左右不了馨。他听的出馨话里有话,如果他执意要去做,没有别的办法,惟有离婚一条路可走。离婚对他来说,是个很痛苦的选择,而对馨来说,似乎损失更大。罗西河很清楚,身在官场的人最忌讳的一件事,就是家庭不稳。他爱馨。他既不想让自己痛苦,也不想让自己所爱的女人受到伤害。可是,他觉得馨却在伤害他。因为,他们的女儿罗小卉不是他罗西河的骨血,这一点已经毫无疑问。如果不是馨告诉他,她是被强Jian的,他一定饶不了馨。他曾经质问馨,既然被强Jian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个孩子?馨的回答是,她以为就那么一次不会那么巧就会受孕,况且那段日子罗西河正巧在家,她一直认为孩子绝对是他罗西河的,但她没想到万一的事,会概率到“一”上。所以,馨一直对他说,对不起。罗西河心里恼火,心想,你就是再说一千一万个“对不起”也顶不了一个屁用。那些日子,他真想狠狠的把馨臭揍一顿。
罗西河越想心里越觉得窝囊,再也在床上趴不住。他装着去小便,去了卫生间。进了卫生间,罗西河就把卫生间的门栓上了。他检查馨都在卫生间里做了什么。结果,他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他对馨使用的做过手脚的劣质避孕套。
罗西河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那个避孕套,放在灯光下审视。套子上的残留物,让他想起了一粒粒饱满的种子,怎么萌芽怎么生长。他甚至看到了馨的影子,馨怀了他的孩子,身体臃肿,走路蹒跚。他还仿佛听到了孩子喊“爸爸”的声音。罗西河沉醉了。
罗西河去了卫生间很长时间,在他出来之前,馨隐约听到了卫生间有猛烈的水流声传出来。她判断,罗西河一定是把他自己的杰作放进了便桶里。
罗西河从卫生间里出来,躺到床上,很快就发出了鼾声。
馨睡不着。她没有罗西河梦里的东西。她心里存在着极大的矛盾。她认为,她自己并不是把官看得很重的人,她只是需要一个能施展自己抱负的政治平台。而得到这个平台的代价,是她贡献了自己的肉体。除了丈夫之外,她拥有两个男人。丈夫怀疑的江宁,没有在这两个人之列。
馨一夜没有睡着。早晨起床的时候,她的头发散乱,眼圈发暗。罗西河则相反,面孔红润,精神饱满。两个人的状态,都被小保姆芳子看在了眼里。芳子是个很聪明的农村女子。她虽然不知道昨夜罗西河和馨在卧室里做了什么,但她不会问。虽然对男女之间的事有太多的好奇,可是芳子有自己的掩盖方式,她不会让别人看出来她对男女之间的事感兴趣。她把黎明时醒了一次的罗小卉再次哄睡,早早地起来,手脚麻利地弄好了早饭。看到男女主人从卧室里出来,芳子笑眯眯地说,俺把饭菜都弄好啦,你们赶紧吃了去上班。
馨看了看芳子,但没看罗西河。她说,你们先吃吧,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