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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乌纱怪人

天麟愉快地哈哈一笑,亮影一闪,疾­射­而前,伸手揽住杜冰的纤腰,拥着杜冰,直向西

关城外的大街,电掣驰去!

杜冰数月相思,一旦得偿,芳心不时泛起阵阵甜意,樱­唇­上一直挂着一丝愉快、幸福的

微笑!

想起与鳞哥哥霸王庄相会,中毒疗伤,林中拥吻,虽被老父撞见,羞人欲死,但却获得

老父的面允婚事,得与麟哥哥终身相厮。

现在麟哥哥武功已成,父母团聚,只待找到孙叔叔……

想到兴奋处,芳心狂跳,粉面发烧,不觉笑骂自己不害臊!

心念间,蓦闻麟哥哥含笑柔声问:“冰妹,你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如此高兴,竟不自觉地

笑出声来?”

杜冰一听,红飞耳后,不禁惊得轻啊一声,转首望着天麟,樱口久久不知合上。

天麟偏偏不识趣,再度追问一句:“冰妹,你为何发笑?”

杜冰何等聪明,大眼珠一转,微红着粉面,含笑说:“我在想你有那位头大矮小,长相

滑稽,总爱卖弄文章,喜唱打油诗的宋大侠与你同路,一定给你解除了不少旅途寂寞……”

天麟未待杜冰说完,想起憨哥的确也忍不住笑了,立即Сhā言说:“但也给我添了不少麻

烦。”

说话间,已距西关城外大街不远了,大街上仍能看到三两成群的夜游人,步行歪斜,言

语含糊,似是尽兴归途。

天麟看罢,顿时想起人们所说:“京师重镇,贸易大城,市井客栈通宵街门不闭,酒楼

楚馆灯火达旦不熄”,看来所传不虚。

看到四更时分,街上仍有行人,想到憨哥这时,应该高卧床上,鼾声如雷了。

但这时的宋大憨却独坐客栈厅上,面对残肴苦酒,已经焦急万分了。

四个小侍女,三个去睡觉,一个在旁侍候!

大憨对公子老弟的功力深信不疑,但千密总有一疏,尤其王府已发生事端,决无再进王

府之理!

但为何至今未见公子老弟回来?这不能不令他担心!

于是,牛眼望了静立一侧的紫衣小侍女一眼,打了一个酒噎,漫声问:“小姑娘,现在

是什么时分了?”

小侍女一声不吭,默默地走至厅外,仰首看了一眼夜空,转身走回桌前,低声恭谨地说:

“四更多了!”

憨哥心中虽极焦急,但仍自我宽慰地说:“时间还早,就要回来了!”

说着,举杯又­干­了一杯,憨哥眼皮愈加沉重,大卵眼愈来愈小,终于倚在椅背上瞌然入

睡。

一阵喧嚣人声,将憨哥由睡梦中惊醒!

大憨睁眼一看,天光已经大亮,猛然由椅上跳起来,不觉脱口急问:“现在什么时分

了?”

说罢,满布红丝的卵眼,一直盯着刚刚换班的绿衣侍女。

绿衣小侍女被憨哥这突如其来的举措吓了一跳,惊得连连颤声说:“现……现在太阳……

才刚升起来……”

大憨听得浑身一战,几平是暴声问:“我的公子老弟可曾回来?”

绿衣小侍女吓得粉面苍白,连连摇头,战战兢兢地说:“没……没有……”

大憨一听,顿时慌了,举抽擦了一下嘴角上的口水,急步向大门外走去。

这时,店中旅客多已起床,俱都神­色­慌张,纷纷奔向店外。

大憨看了暗暗心惊,不知长安城内,昨夜发生了如何惊人的事情,于是,也急步向店外

走去。

门口店伙,每遇慌张出店的客人,必定紧张地大声说:“爷,要去快去西关城楼!”

大憨宿酒未醒,神情仍有些恍惚,加之内心焦急,挂念天麟一峦未归,因之“西关城楼”

听为“西关人头”。

出了店门,直奔西关,街上行人,多是一个方向前进,俱是前去西门。

大憨游目一看,行人俱都眼露恐慌,面现紧张,前进中,低声谈论昨夜王府有人行刺的

事。

“……听说三个刺客俱是小伙子,最多二十一二岁!”

“……有人判断刺客是当朝大臣中的子弟,可能与王爷有嫌,因为有一个刺客,用暗器

­射­杀两名护卫大老爷后,直向皇城方向奔去。”

“……其实,刺客衣着华丽并不见得就是王孙公子……”

“听说西城官兵,昨夜发箭六千多发……”

大憨一听,心中猛地一震,再和方才店伙“西关人头”加以对照,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来,

因此,脚下步子骤然加快不少!

蓦然身后传来一阵马嘶。

大憨回头一看,近百盔甲鲜明的御林军,各骑高大战马,势如暴风过境般,夹着如雨蹄

声,飞驰而来!

街上行人纷纷让路,俱都停止谈论。

御林军飞马驰过,直奔西关,马嘶蹄奔,震耳欲聋。

大憨心头惶惶,不知西关人头是谁?

来至西关,行人阻塞,马上御林军,已将西关封锁,交通顿时断绝。

西关城内城外,人山人海,马嘶吆喝,喧嚣沸腾,所有人等,俱都翘首望着高耸半空的

城楼巅顶。

喧腾的人声中,不时响起“疤面人,疤面人”的声音。

大憨一听,宛如骤雷轰顶,顿感头重脚轻,摇摇欲坠,心中宿醉顿时惊醒,痛悔昨夜不

该离开公子老弟!

举目上看,箭楼高达三层,矗立城上,直入半空,宛如一座平地孤峰,令人望之眩目。

这时,城上官兵,张弓搭箭,雪亮单刀俱都抽出鞘外,显得神­色­紧张,似乎严防有人冲

上城头扰乱。

大憨再细看,发现第三层的巅顶上,挂着一张手帕大小的白布随着晨风徐徐飘动,除此,

再没有看到何处挂着有“人头”。

蓦然。

三层箭楼上的窗门打开了,窗口显得是那么小,比巅顶那块白­色­方布还要小。

接着,由窗口缓缓爬出几个小黑点!

地面上,顿时暴起一阵惊呼:“啊!那是人!”

“真胆大,吓死人了!”

“那要失足跌下来,定要摔个粉身碎骨!”

人群一阵呼叫,秩序顿时大乱。

马上官兵,立即举矛斥喝,镇压推来挤去的人潮和人声。

这时,三层箭楼上的窗口上,几个小黑点,正由窗口内拉出一件长长物体,协力立起,

搭在巅顶上的前檐下。

接着,一个小黑点,缓缓向上爬去。

大憨知道那是一架云梯,那个缓慢向上爬的人,看来慢,实则疾。

这时,地面人群,再度掀起一阵惊恐战粟的呼声和议论。

大憨望着箭楼第三层云梯上缓缓上爬的小黑点,心中战栗,两腿发软,的确有些头晕目

眩,他担心那人会真的不慎跌下来!

这时,人群中的谈论声,大憨听得更真切了!

“……由此看来,疤面人的功力,要比挂图挑战的那人高得多……”

“……老兄,那样高的箭楼巅檐,不知怎样飞上去的?”

“……这小子是出了名的钻天鹞子,别人敢爬得那么高吗?这小子胆子大,罪恶也深,

每次他爬高,都希望他跌下来,但老天爷偏不长眼,每次他都平安无事。”

大憨知道这话是指的爬云梯的那人。

这时,云梯上的那人,已爬到那方白布近前了。

地面人群,顿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俱都集中在小黑点和那方白布上。

片刻过去了,那方白布仍没有被取下来。

倏然。

白布一飘,那点小黑点也随之暴跌!

接着,空中传来一声隐约可闻的悠长惨叫!

地面上,顿时暴起一阵震天如雷的惊呼。

那方白布,随着晨风,缓缓飘下,那点小黑点,挟着惨叫,直如陨星急泻,愈落愈疾。

城上官兵,直急得挥刀狂喊,城下马上御林军,惊得面­色­同时大变,所有观众,完全惊

呆了。

一阵惊风过后,叭的一声大响。

宋大憨大嘴一咧,牛眼一闭,心中暗呼:阿弥陀佛,这与高楼上丢下一个­鸡­蛋有何两样?

一阵沸腾人声,接着是马嘶吆喝!

大憨睁眼一看,那方白布已向街心飘去!

人,像潮水般向着白布飘行的方向涌去!

马上御林军挥矛吆喝,也策马向前,但人潮如墙,战马寸步难行!

大憨好奇心动,仗着身坚如铁,两膀有力,直向街心冲去,他要看看公子老弟在那上面

写些什么东西。

挤至近前,那方白布恰好落向地面。

人群狂喊躲避,惟恐上面涂有什么毒剂。

大憨来至近前,挤开前面几人,俯身伸手翻看,竟是一袭白绸长衫,上面写着五个模糊

大字:“疤面人来也!”

细看字迹,不是用墨写成,可能是用的木炭。

大憨注定那袭白衫,不觉有些呆了!

这时,人群中,相互高声传递着:“疤面人来了,疤面人来了。”

高呼的声音中,充满了惶惧,但却透着一丝惊异,呼声愈来愈多,愈传愈远。

一阵马嘶怒喝,数名马上御林军,已来至近前。

一个佩刀御林军,飞身下马,立将地上白衫捡起,急步走至一个银盔银甲,手提亮银枪,

跨骑白鬃马的战将马前。

两手高举白衫,面向战将而立,似在请示过目。

马上提枪战将一看白衫,面­色­微微一变,即令收起,右手一举,立即响起一阵悠扬号角,

兵马顿时排队集结。

正在这时,憨哥的肩头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宋大憨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浑身一战!

转身一看,正是天麟,不觉惊得脱口欢呼:“啊!公子老弟……”

但发现天麟的身边尚立着一位身穿水红衣裙的绝美少女,正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望

着他掩口含笑,因此,不觉呆了。

细看之下,正是回风掌杜老英雄的唯一掌珠——杜冰。

大憨一定神,嘿嘿一笑,立即摇头晃脑。

杜冰一见,“扑哧”一笑,即对天麟含笑说:“宋大侠的文章又来了!”

天麟哈哈一笑,大憨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一声吆喝传来,御林军驾队前驰,掀起一阵马嘶蹄雨。

天麟转首对大憨、杜冰说:“我们也回店吧!”

说着,三人随着人群,并肩向前走去。

这时,整个长安城,大街小巷,议论纷纷,显得风雨飘摇,一片混乱,到处谈论着武林

恐怖怪杰疤面人的事。

十一日有人在东关挂图挑战,任何人都曾想到疤面人不可能前来,但仅仅三个夜晚,疤

面人竟真的来到长安。

因此,疤面人在人们的心目中,不但是一个恐怖怪杰,也是一个神秘人物。

街上人群中的武林人物,神­色­惶惶中,尚透着一丝惊喜,没有见过疤面人庐山真面目的

人,断不会再放弃这次难遇的机会。

不少外地来此的武林人物,已开始打听前去南五台山北麓最近的路程了。

天麟、杜冰、宋大憨三人并肩前进,听着左右人群中谈论着疤面人过去的惊人事迹。

三人默默地前进着,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

大憨希望尽快赶回店中,他急于要知道天麟如何遇到杜冰,怎会在戒备森严下将那袭长

衫系在西关箭楼的最高檐顶上。

杜冰却一直为麟哥哥今夜赴约担心,既然对方敢公然挑战,当然是有恃无恐,也必自信

能战胜疤面人。

天麟的脑海里,却一直想着对方是谁?今夜如何进入南五台山北麓?如果挑战者果真是

魔魔天尊仇家的后人,他要竭尽所能为魔魔天尊了却数百年前的这段仇恨。

天麟、杜冰、宋大憨心念间已走至距客栈不远了。

三人举目一看,发现不少店伙站在客栈门前,团团围住两个客人,两个客人神­色­紧张,

比手划脚,正在说得口沫横飞,脸发红。

几名店伙,瞪着两眼,眼球随着两个客人的比划手势,不停地闪来闪去,脸上神­色­瞬息

数变,似乎俱都听得心惊­肉­跳,紧张无比。

天麟三人互看一眼,忍不住相视笑了,知道这两位客人必是刚由西关赶回,被店伙们围

住打听消息。

三人尚距店门数丈,便听到其中一人大声说:“……太凑巧了,那方白布由西关箭楼飘

下,几乎落在我的头上!”

一个紧张地声音问:“爷,那白布上写些什么?”

另一个客人煞有介事地说:“那上面写着几个斗大黑字,笔法苍劲,龙飞凤舞,钩是钩,

点是点,笔划分明,确实罕见……”

这时,天麟、杜冰和大憨已走至店前,店伙俱都听得入神,已无人注意客人进出店门店

伙应有的礼貌了。

另一个店伙,迫不及待地催促问:“爷,那上面到底写些什么,您可看清楚?”

那客人略微一顿,语意含糊地说:“我当时紧张万分,仅看到几个斗大黑字……”

另一个客人立即Сhā言急声说:“我看到了,上面写的是‘疤面人来了……”

恰好,大憨走至那人身后,于是牛眼一翻,一咧大嘴,轻哼了一声,Сhā言道:“我看到

上面写的是‘疤面人来也,,不是来了!”

天麟剑眉一蹙,杜冰也觉憨哥爱管闲事。

两个客人,所有店伙,似乎吃了一惊,同时向憨哥望来。

方才发话的客人,听得满面一红,立即分辩说:“来也,就是来了,来了就是来也!”

大憨本想再说几句,但见天麟、杜冰脚步未停,继续向店中走去,并无等他之意,也就

懒得再分辩了。

三人进入独院,发现四个小侍女俱都立在院中,叽叽咕咕,正谈得兴高采烈,这时一见

天麟、大憨回来,慌得同时裣衽恭迎。

但看到天麟身后跟着一位秀丽少女,又同时楞了。

天麟为了三人谈话方便,立即含笑对四个小侍女说:“现在街上热闹异常,你四人可以

出去玩玩,午饭时再回来!”

说着,探手怀中,取出一锭足有二两重的白银,交给较大的一个侍女说:“这是赏给你

们的,去吧!”

说罢,径向厅上走去。

四个小侍女望着手中的银子,完全呆了,久久才惊喜地齐声致谢,接着,像四只小灵雀

般,飞步跑出院外。

天麟三人进入正厅,分别就座,昨夜大憨吃剩的残肴,早已撤走了。

大憨一就座,立即迫不及待地问:“公子老弟,你昨夜通宵未归,把我可害苦了,现在

罚你报告经过,由王府门前分手,你如何遇到杜姑娘,如何在警卫森严下将那袭白绸长衫挂

到西关箭楼上,如何……”

天麟打断憨哥的问话说:“大憨兄,昨夜王府内突然吆喝大乱,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大憨立即回答说:“昨夜与你分手,我走至不足七丈处,回头再看,发现王府墙头飞身

纵上一个白衣少年……”

天麟未待憨哥说完,立即Сhā言说:“那个白衣少年,就是冰妹妹!”

大憨心头一震,转首望着杜冰,不解地急声问:“杜姑娘为何要夜探王府?”

杜冰看了厅外一眼,机警地说:“小妹前去目的,是给南王留柬,希望他以京师治安为

由,派兵阻止这次疤面人与悬图挑战的人在京师附近决斗……”

大憨断定挑战之人必有制胜疤面人的信心,因此觉得杜冰做得很有道理,立即关心地问:

“杜姑娘可将柬留在王府?”

杜冰粉面微微一红,懊恼地说:“进入王府刚越过一座独院,便被隐身暗处的锦衣卫发

现了。”

宋大憨秃头一皱,不解地问:“杜姑娘不晓得王府警卫森严,高手如云……”

杜冰眉梢一挑,琼鼻一哼,不屑地说:“莫说小小的王府,就是皇宫大内我这几天还要

去一次呢!”

大憨听得浑身一战,不觉脱口急问:“为什么?”

说着,卵眼又看了一眼一直含笑不语的天麟。

杜冰傲然微笑说:“人人都说皇宫内苑,俱是异士奇人,灯火通宵达旦,御林军警卫森

严,要想进入皇城,难如登天,我心中就一直不服……”

宋大憨未待杜冰说完,立即Сhā言说:“这次王府之行,对皇宫大内已可窥见一斑,奉劝

杜姑娘,还是慎重些好!”

杜冰冷冷一笑,心中虽知厉害,但表面仍显示着不服。

天麟剑眉一蹙说:“进入大内实在不难,难在三更以后,满城府第处处灯火,街上仍有

夜游行人,一旦为对方发现,隐身既不易,飞驰也困难。”

杜冰柳眉一挑,立即附和说:“我就是吃亏在处处灯火,隐身不易……”

大憨心中一动,似乎想起什么,于是,秃眉头一皱,未待杜冰说完,立即Сhā言说:“我

记得昔年与我爹来京时,街上夜市一散,宵禁立即开始,虽王孙公子通过大街,同样要受到

御林军的盘诘!”

天麟微微点头,似有所悟地说:“想是近年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举世升平,所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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