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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再见伊人

卫天麟赶紧收敛心神,暗暗警告自己,在这杀机重重,步步惊心,偶一疏神,即会丧命

的处境中,尚神不守舍,心不集中,岂不是自找死路?

他深信,由于自身的长衫隐隐泛光,所有隐身暗处的人,目光必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因此,他格外提高警觉,谨慎小心。

嗖的一声,一支短箭,由前方暗影中,迎面飞来。

卫天麟轻挥折扇,幻起半轮光影,对准飞来的短箭,轻轻一敲。

吱——的一声,短箭登时震了回去,飞行速度,较之来时,尤其快一倍。

喳。

那支短箭,竟­射­入一座高楼的楼窗上,入木极深。

一声惊咦,掠空飘来,不知发自何处。

寂静。

无声。

全庄立呈一片死寂。

那悦耳的乐声,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

天上乌云很低,滚滚飞腾,遥远的天际,闪着划破天幕的电光,传来隆隆沉闷的雷声。

这正是暴风雨的前奏,因此,这座神秘庄院,愈显得­阴­森、可怖。

这时,远处黑暗中的人影,骤然不见了,到处响着嘘嘘如舞蛇的声音。

这声音听来,令人胆战惊心,毛骨悚然。

白衣少女和卫天麟,俱是初入江湖,阅历浅鲜,虽觉这种嘘嘘如舞蛇的声音,有些怪诞,

但却不知这正是庄中遇到劲敌的讯号。

这嘘嘘的声音,是庄中有始以来,第一次发出的警号,正告诉全庄武功低,根基浅的人,

速退本位,免送­性­命。

卫天麟乘机向庄内看去,但见房屋栉比,阁楼林立,俱是红砖琉瓦,画栋雕粱,端的美

仑美奂,堂皇之极。

庄中院落,大小参差,高楼小阁,位置不一,房屋形式,长短不齐。

卫天麟看得心中不停地叫怪,这庄院似乎含有某种阵势。

再往后看,则是他所熟悉的那座高楼,那里面正住着黄衣女孩和小翠。

两个年头不见了,她们一定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卫天麟神情微微有些激动,他几次忍不住要向那座高楼扑去,但他心里明白,那无异是

前去送死。

试想,由卫天麟伏身的屋面,至庄后那座高楼,要经过百栋房屋,数个院落,如林的高

楼小阁。

这中间,要有多少暗桩,几处险恶的机关,和多少个武功卓绝的高手截击。

况且,两年前,黄衣女孩的武功即已惊人,如今可想而知,在这种情况下,她们能分辨

出他是卫天麟?

这时,那“嘘嘘”的声音,仍在响着……

卫天麟转首看看白衣少女,心中骤然一惊,见她伏在屋面上的娇躯不停地移动,并不时

望着左右附近,神­色­显得异常惶急。

卫天麟不觉一阵茫然,但他却知道,这定与那“嘘嘘”怪声有关。

于是他连忙察看自己伏身的的瓦面,俱是光滑发亮,一尘不染的琉璃绿瓦。

突然。

白衣少女眼露惊急,连连向他招手。

卫天麟丝毫未加考虑,伏在瓦面上的身形,原势不动,竟然飘身平飞了过去。

白衣少女见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穿着发亮长衫的少年,竟真的飞了过来,芳心又吓得噗

噗跳个不停。

卫天麟禀­性­仁厚,心地憨直,飘至白衣少女跟前,原势伏在她的身边。

自衣少女见卫天麟靠得如此之近,急得真想一掌把他震开。

但一阵男孩子特有的气息,薰得她沉沉欲醉,粉面如火,皓腕也欲举无力了。

卫天麟转首一看,身边的白衣少女,粉面上不知何时已罩上一层薄纱。

薄纱挂在耳上,黛眉、凤目、白如凝脂的前额尽露纱外,琼鼻、樱口,美如桃花的粉颊,

俱都覆在纱内。

但由于距离过近,白衣少女清丽绝尘的粉面轮廓,仍隐约可见,显得更美,更富神秘感,

较之半年前,尤觉惹人爱怜。

卫天麟玉人在侧,近在咫尺,竟然看呆了。

虽然,丝丝似兰的Chu女幽香,扑进他英挺的鼻中,但他这时已兀自不觉了。

白衣少女意乱神迷,芳心狂跳,细看身边少年,竟是一个剑眉星目,薄­唇­挺鼻,面如冠

玉的俊美公子。

一身|­乳­黄长衫,头束粉蓝儒巾,手拿描金折扇,如非自己亲眼看见,谁会相信他是一个

身怀卓绝武功的人?

细看眉宇间,英气过人,憨直仁厚中,却又带着凌威。

白衣少女见对方一双朗眸,直望着自己的粉脸,顿觉眼帘沉重,一对凤目,再也睁不开

了。

憨直的卫天麟,见白衣少女神态有异,立时慌了,不禁急声问:“姊姊,你怎么了?”

白衣少女听得一震,她确没想到这个看来年甫二十的俊美少年,竟喊自己一十刚刚十九

岁的少女为“姊姊”。

她虽然觉得好笑,但她的心里,却是甜甜的。

当然,她不会知道,天麟实际的年龄比她还小了一岁。

卫天麟见白衣少女不理,又亲切地急问一声,说:“姊姊,你叫我来有事吗?”

白衣少女顿时想起那“嘘嘘”的声音,立即睁开凤目,有些紧张地问:“他们会不会放

蛇出来咬我们?”

卫天麟不觉暗暗好笑,继而一想,他真的笑了,因为,他想到了“十个女人,九个怕蛇”

的谚语。

白衣少女见卫天麟笑而不答,又问:“你不怕蛇?”

卫天麟微微一笑,傲然说:“武林儿女,身怀绝技,岂畏蛇蝎。”

白衣少女粉脸一红,两眼一直望着卫天麟,看来,对卫天麟的不怕蛇,似乎显得钦佩至

极。

于是,樱­唇­一阵启动,似乎要说什么,似又不好开口。

卫天麟一出口,自知说错了,心中非常后悔。此刻见白衣少女粉面羞红,两眼一直望着

自己,樱­唇­微动,误认白衣少女已在生气。

于是,轻轻向前靠近了一些,柔声不安地问:“姊姊,你生气了?”

白衣少女眨着一双凤目,轻摇螓首,笑着说:“没有。我在想,你叫什么名字?”

卫天麟一笑,说:“我叫卫天麟。”

白衣少女的眼睛一亮,急声问:“你就是卫天麟?”

卫天麟心头一震,看来白衣少女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名字,于是,一双朗朗星目一直盯

在白衣少女的粉脸上。

白衣少女冰雪聪明,看了卫天麟的愕然神­色­,不由掩口娇笑,说:“你还是我们顽皮小

玉的朋友吧?它是不是时常到北峰喊你的名字?”

卫天麟顿时想起那只雪白可爱的鹦鹉,因而也想起白鹦鹉的主人——那个慈祥的老尼姑。

于是,低声问:“姊姊,那位慈祥的老师太是谁?”

“是我的师父。”

“我知道,我是问她老人家的法号。”

白衣少女一阵犹豫,说:“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卫天麟略感失望,星目一转,又问:“你师父的名字不告诉我,你自己的名字可以告诉

我吧?”

白衣少女似乎极怕天麟不高兴似的,立即轻点螓首,笑着说:“我叫林丽蓉。”

卫天麟听了微微一笑,立即亲切地喊了声“蓉姊姊”。

正在这时,一阵哈哈狂笑,由前面林立的阁楼间响起,声震山野,入耳铮然,在低沉的

夜空里,历久不散。

天麟、丽蓉,循声望去,两条幽灵似的人影,由西北方一座侧院中,衣袂轻拂,缓缓飘

来。

两人心头同时一震,蓉姑娘不禁脱口喊了声麟弟弟,说:“麟弟弟,这两人内功深厚,

轻功卓绝,动手时千万小心。”

卫天麟急声问:“蓉姊姊,你认识他们?”

林丽蓉摇摇头,说:“不认识,我是依据他们的笑声和轻功,断定他们是这庄院中的高

手。”

卫天麟不解地问:“蓉姊姊,你看发笑的这人,会不会是这庄院中的主人?”

林丽蓉略一沉思,说:“恐怕是的。”

卫天麟一听来人是庄主,也正是自己急欲一见的人,立即微哼一声,说:“哼,我正要

见他。”

说着,挺身而起,衣袖微拂,身形向前,电­射­扑去。

林丽蓉见天麟未按阵势前进,吓得急声高呼:“弟弟快回来。”

卫天麟心头一惊,顿时想起庄中院落楼舍的奇异形势。

于是,双袖一抖,一提真气,一式腾龙七绝剑中的“飞龙回天”身势,硬将闪电疾扑的

身形,腾空五丈。

就在这时,万点银星,疾如电­射­,势如骤雨般,向着空中的卫天麟洒下。

蓉姑娘尖叫一声,手足颤动,由于芳心过度关注天麟的安危,竟然吓呆了。

前面飘来的两道人影,也一敛狂笑,立顿身形,停在院中大厅的厅脊上。

身在空中的卫天麟,冷哼一声,折扇疾张,骤然一式“经天长虹”,一道耀眼光华,直

向漫天洒下的银星,闪电挥去。

顿时。

万点银星幻起无数银丝,挟着尖锐刺耳的啸声,直向全庄屋面楼房上­射­去。

一时之间,叮当连声,火星四­射­,银丸跳跃,瓦片横飞。

继而,全庄瓦面,暴起一阵银丸滚动的“格拉拉”的声音,房下,叭叭之声,不绝于耳,

银丸坠地之声,此起彼落。

大厅上的两道人影,同时暴喝一声,飞舞双袖,疾挥飞­射­而来的银丸。

卫天麟身在空中,一收折扇,双袖微拂,衣袂飘飘,已落在蓉姑娘的身边。

林丽蓉被卫天麟这种美妙的身法,骇人的绝技惊呆了,这时一定神,想起方才漫天洒下

的银丸,心中犹有余悸。

于是,粉脸一沉,嗔声说:“你怎的一声不响,乱闯一气,害人家为你担心?”

蓉姑娘话未说完,粉脸一阵绯红,立时停止不说了。想是发觉那句“害人家为你担心”,

说得太露形了。

卫天麟对蓉姑娘的呵责,毫不在意,只是一双星目,注定蓉姑娘的粉脸,傻笑不止。

突然传来一阵沉声大笑,继而朗声说:“魔扇儒侠孙浪萍兄,老友西岳双星洪玄、贡元

两人在此恭候大驾,你我兄弟久违已近二十年,就请孙兄过来一叙吧。”

卫天麟听得莫明其妙,心说:糟,今天第一天穿上这件衣服,就遇到相识的人了。

林丽蓉听得芳心一阵狂跳,不禁脱口急问:“你是魔扇儒侠孙老前辈?”

说话之间,凤目闪闪,显示内心有着无比的惊异。

卫天麟一阵憨笑,幽默地说:“我要是老前辈,还呼你姊姊吗?”

蓉姑娘粉面一红,羞涩地垂首笑了,心说:我真傻,师父明明说,当年与腾龙剑客交往

莫逆的魔扇儒侠,两人声威同震武林,不知为何骤然息隐侠踪,已近二十年未历江湖,算来,

年龄至少已在四十以上。面前的少年,明明说是卫天麟,自己还偏偏去问人家是不是孙浪萍。

心念未毕,大厅脊上,又传来了西岳双星的笑声,说:“孙兄不必多疑,全庄机关尽皆撤去,

孙兄与那位女侠,尽可放心过来。”

接着,右手一扬,一道耀眼火花,直上半空。

顿时。

全庄通明,光华大放,所有院落楼房,俱都相继燃上烛光。

蓉姑娘琼鼻微哼—声,倏然立起,转首对天麟,说:“麟弟,跟着我走,他们在讥笑我

俩不识阵势。”

说着,香肩微动,疾向横里飘去。

卫天麟已有方才的教训,不敢逞强,于是紧随在蓉姑娘身后。

只见两人一阵腾跃,横飘前掠,几个纵身,已达大厅厅侧的一排高房之上。

天麟举目一看大厅脊上,一俗一道,并肩而立,四目­精­光闪­射­,正全神盯着蓉姑娘与自

己。

左立者,是一个老道,青袍长髯,白袜云鞋,背Сhā长剑,看来年龄至少五旬开外。

右立者,是一老叟,秃发细眼,葛布短衣,背负双手,傲然而立。

青袍老道一扫二人,朗声说:“两位小施主,夤夜入庄,定然有事,小施主虽不是魔扇

儒侠,但身穿孙兄宝衫,手持龙凤魔扇,必是孙兄传人,就请进厅入座详谈来意吧。”

说完,上身微晃,两人飞身飘下大厅,离地尚有七尺,双袖一旋,横飞两丈,直落大厅

阶上。

卫天麟知二人有意炫露轻功,于是,转首看了蓉姑娘一眼,似乎在问:下去吧。

林姑娘轻点螓首,面含娇笑,神­色­泰然已极。

天麟细看厅前,井院宽大,亮石铺地,两侧厢房,阶高九级。大厅之上,宫灯高悬,明

如白昼,厅内陈设,金碧辉煌,令人看来,宛如皇宫王府。

天麟迅速一瞥之后,立演凌云轻功,缓缓飘落地上。蓉姑娘,轻拂翠袖,衣袂飘拂,紧

跟而下。

西岳双星何等人物,两人面­色­同时微变,不禁互望一眼,似乎在说:这娃儿轻功,实不

在当年孙浪萍之下,回头动手之时,务必要小心。

卫天麟见西岳双星神态有异,眼­色­不正,不敢进厅,依然立在院中。

青袍老道单掌胸前一立,说,“贫道洪玄与拜弟贡元,昔年与尊师魔扇儒侠曾有数面之

识,小施主不必多疑,尽管入厅就是。”

说着,侧身让路,作势肃客。

卫天麟心里一动,暗说:我何不在这两人身上,打听一些魔扇儒侠的过去事迹,说不定,

赠扇之人,即是魔扇儒侠。

心念间,身形竟然向前移去。

蓉姑娘微哼一声,说:“你这人为何如此糊涂,怎会深信这两人的鬼话?”

卫天麟心头一震,立即停步不走了。

西岳双星同时冷哼一声,四目凶光闪闪,一直望着蓉姑娘的粉脸。

倏然。

一声暴叱,掠空传来。

“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深夜跑来撒野。”

喝声未毕,一道黑影闪电­射­下。

卫天麟本能地退后半步,举目看去,竟是一个蓬头麻面,一身破衫,手持龙头铁杖的老

太婆。

蓉姑娘黛眉微蹙,凤目含威,轻轻瞟了老太婆一眼,一撇小嘴,说:“姑娘前来撒野,

与你何­干­,要你这丑婆婆来管?”

卫天麟一听,不禁笑了,这个突来的老­妇­,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丑婆婆。

麻面老太婆怪眼一瞪,凶光闪闪,厉喝一声说:“哪个敢说我疯婆婆丑?”

话声未尽,掠身而前,一抡手中铁杖,呼的一声,一招“风扫落叶”,直击蓉姑娘的纤

腰。

蓉姑娘黛眉一挑,不屑地连声说:“我偏说你疯婆婆丑,难看,像个鬼。”

说着,身形一闪,轻轻让过疯婆婆的凌厉一击。

疯婆婆被骂得怒火高烧,加之一击未中,只气得哇哇怪叫,厉叱一声,说:“贱婢找

死。”

厉喝声中,挥舞手中铁杖,挟着风雷之势,宛如怪蟒出洞,恶狠狠地再向蓉姑娘扑来,

声势凌厉,触目惊心。

蓉姑娘一声冷叱,怒声说:“老鬼婆,你真是不知死活。”

说着,身形电闪,罗袖双飞,一双洁白玉掌,倏伸如电,觑准杖端,疾拍而下。

啪的一声,拐杖脱手而飞,直向大厅之内飞去,其势之快,捷逾离弦之箭。

疯婆婆顿时一惊,嗥叫一声,闪身暴退。

就在疯婆婆怪叫暴退之际,哗啦一阵大响,厅内桌翻椅倒,断木横飞。

啷的一声,那根龙头铁拐杖,竟有一半­射­入厅壁中。

蓉姑娘望着惊得发愣的疯婆婆,冷冷地说:“老乞婆,还不去找你的成名招牌,还立在

这里发什么呆?”

疯婆婆惊得一身冷汗,麻面铁青,这时一定神,突又怪叫一声,说:“贱婢,老娘与你

拚了。”

说着,疾伸双臂,十指如钩,直向蓉姑娘拼命扑来。

蓉姑娘见疯婆婆不知进退,不由芳心大怒。

于是,黛眉倏立,凤目圆睁,身形不闪,已至疯婆婆身后,一声娇叱:“去吧。”

吧字出口,玉腕疾翻,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旋转劲力,直击疯婆婆的后胸。

一声暴喝:“丫头找死……”

喝声中,人影一闪,秃头老叟贡元飞身扑来。

蓉姑娘凤目一瞟扑来的秃头贡元,左掌推向疯婆婆的掌势依旧不变,右掌疾向飞扑而来

的贡元闪电劈出。

砰然一响,嗥叫闷哼,人影滚动,蹬蹬蹬连声。

疯婆婆一声嗥叫,身形急转,终于拿桩不稳,仰身跌倒,直向两丈以外滚去。

秃头贡元闷哼一声,身形踉跄,一连后退数个大步。

呆了,老道、老叟、疯婆婆,俱都惊呆了。

卫天麟手摇折扇,气定神闲,看看发呆发愣的西岳双星,又看看麻脸苍白,运气行功的

疯婆婆,似是一个前来观战的人,今夜偷探入庄的事,似乎与他无关。

蓉姑娘看了卫天麟的悠闲样子,芳心微微生气,不禁嗔声说:“喂,你还有事吗?没事

我们该走啦。”

说着,一双凤目望着卫天麟,等着他的回答。

秃头贡元一声暴喝,说:“贱丫头,神君仙庄岂是你们要来就来,要走就走的地方,你

们可知未得允许,擅入庄院者死,除非你衷心归服神君,加入本庄,否则,哼,休想活着走

出庄院一步。”

蓉姑娘一声冷笑,不屑地说:“莫说你拦阻不住姑娘,就是你们神君在此,姑娘要来就

来,要走就走。”

就在蓉姑娘的话声刚落,秃头贡元正待暴叫之际。

一声震撼峰谷划破夜空的狂笑,骤然由后院传来。

卫天麟心头一震,蓉姑娘粉面­色­变。

西岳双星和疯婆婆俱都­精­神一振,发出一阵嘿嘿冷笑。

秃头贡元望着蓉姑娘,­阴­恻恻地说:“不出片刻,就要你血溅当地。”

卫天麟听了不由有气,正待怒声叱问。

一阵风声,大厅之上烛火微动,一道如烟的人影由大厅内疾­射­而出。

天麟、丽蓉,同时一惊,心说:这人必是庄主。

果然,老道、老叟、疯婆婆,俱都恭身而立,面带肃容。

卫天麟定睛一看,又是一个身高不足五尺,驼背独目,颚下蓄有短须的糟老头子。

蓉姑娘一脸不屑地看了驼背老头一眼,又望了正在转首望着她的卫天麟一眼,两人竟忍

不住笑了。

的确,两人确没想到,这座震惊江湖的神秘庄院的主人,竟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糟老头子。

驼背老头独目中冷电一闪而逝,看也不看院中立着的天麟和蓉姑娘,直对阶前肃立的三

人,问:“今夜何人值巡?”

西岳双星两人双双上前一步,同时躬身说:“启禀掌院,是卑职地院督巡洪玄、贡元两

人。”

天麟一听,顿时又是一惊,心说:原来这糟老头子并不是庄主,只是数个院落之中的一

个掌院,看来这座庄院之中,尚不知藏有多少武功惊人的高手。

心念未毕,只见那驼背老头,又对疯婆婆毫不客气地问:“疯婆婆,今夜并非轮你值巡,

为何擅自离开本位?”

这时的疯婆婆也不疯了,脸上狂态尽失,恭谨地说:“方才听这丫头言语狂妄,目中无

人,竟敢来此撒野,辱骂神君,是以,忍气不住,贸然与那丫头动手。”

驼背老头一声冷笑,独目冷电暴­射­,冷冷地问:“可曾将那丫头击毙?”

疯婆婆麻脸一红,立时躬身说:“老婆子一时急怒,违犯院规,特向掌院请责。”

驼背老头独眼一瞪,厉叱一声,说:“退下去。”

疯婆婆立时喏喏连声,退至一侧。

卫天麟与蓉姑娘俱都看得心头一震,心说:想不到一个分院掌院,竟有如此权威,那被

武林人物一直瞩目的庄主,又该如何?

两人心念未毕,驼背老头冷冷地望了两个人一眼,一手捻须,神­色­傲然地问:“你们两

人快将师门姓名及为何深夜入庄,一并报出来,老夫驼背猿或许念你两人年幼无知,放你俩

一条生路。”

说着,老气横秋晃了晃脑袋,一只独眼,直在卫天麟手中的折扇和蓉姑娘背后的剑柄上,

闪来闪去。

卫天麟看看驼背猿那副倚老卖老的神气,心里就有点火往上冲,于是剑眉一立,星目电

­射­,刷的一声,折扇倏然紧合。

这时,蓉姑娘冷哼一声,不屑地先说了:“别在姑娘面前耍威风,有本事尽管使出来,

何必罗嗦套交情。”

驼背猿嘿嘿一笑,­阴­沉沉地说:“你俩不说师门属谁,也瞒不过老夫一双眼睛……”

蓉姑娘噗嗤笑了。于是,立即一绷粉脸,顽皮地问:“你有一双眼晴?”

驼背猿勃然大怒,一声厉喝,须发俱张,双臂一伸,格格作响,枯瘦的两手,顿时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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