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你好了没有,都九点半了。”
看着阮苏宁在化妆间里一个多小时了,胡兴邦忍不住催促起来。
“不行,没好。你爸爸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套装,还是休闲装,暗色还是暖色?唇彩用什么颜色好?”
胡兴邦弯了弯唇角,亲自开门进去,“你是我老婆,穿什么只要我说好看就行,管那老头子做什么。好了,就这样吧,迟到比穿不好更让人觉得没礼貌。”
“可是那人是你父亲。”
“父亲?用到我的时候才想起有我这个儿子,用不到我的时候,恨不得我快点消失。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和他那杰出的孙子一样,怕我来夺家产,如果不是考虑我们俩的后路,我会来掺这趟浑水。趁着现在老的身体不能动,小的羽翼未丰,我要把金村油漆重新洗牌,全换成我一个人的后花园。那个小心眼的孩子,以为瞒得过我,我会完全架空他。他就当个游手好闲的三世祖好了。呆会,你这样这样……”
10点,胡兴邦夫妇二人准时到达金村老宅。一路过来,两边樱树成林,如果是夏季四五月份,樱花盛开的时节,一定美景如画。老宅也不是现代化的高楼别墅,而是二战后就建起的欧式小洋房,感觉清幽别致。跟周围邻居的差不多年代的房子和谐林立,没有一点违和感。
阮苏宁根据胡兴邦的指示,对井上先生行了大礼。这个人确实如胡兴邦说的很厉害,是金村家内比这些儿子孙子更得老头信任的人。
见过礼后,阮苏宁正襟硒。金村幸助一直盯着她看就是不说一句话。阮苏宁也不做声,保持着礼节性的微笑。良久,金村幸助叹了口气说:“你很爱我们家二郎吗?”
阮苏宁想了想说:“我不知道。应该是吧nAd1(”
金村幸助皱了皱眉,看着阮苏宁的眼神更加的不友好和不满意了。过了一会才继续问:“你能给二郎生孩子吗?”
阮苏宁这次倒是回答得很干脆:“听天由命,有了就生下来,没有也无所谓。”
金村幸助不再和她说话,转过去问金村二郎:“这就是你抛家弃父也要守在身边的女人。”
金村二郎笑嘻嘻地说:“是啊,春子怎么想,我不管,反正我爱她,我没她不行。这一生我只要她,也只会和她生孩子。”
金村幸助一幅你无可救药的表情。阮苏宁把手放入胡兴邦手中,十指紧扣,两人相视一笑。金村幸助问阮苏宁:“昨天二郎说把他最好的助手留在这里携带俊华,我很欢迎你留下。”
胡兴邦脸色一变,这老狐狸,在这挖坑给我,太不了解苏苏了。他默不作声,这点小伎俩交给苏苏就行。还不劳他大驾。
“您是二郎的父亲,您要我留下来陪你,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听您老人家的意思,给二郎添儿增女这个任务好像更迫切吧。我分身无术啊。我知道今天我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你都要留下我。可是我不是你那大家闺秀的大儿媳,也不是你那金枝玉叶的女儿。就算你在这屋里埋下了阻击手,在外面路边埋下炸弹,也留不住我。我真替二郎感到可悲,他没有享受过一天父爱,在金村家族生死存亡的关头,竟然连你的信任也得不到。您不想知道您那假大儿子是怎么死的吗?”
“什么假大儿子?”能在日本油漆界纵横数十年的人,当然不会是泛泛之辈。一下子就抓住了话里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