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卡尔?劳勃，组织的十二­干­部之一，人称‘4只天蝎的神座’，手下有着5个规模庞大的狩猎队，但是这个人与我们的队伍根本毫无联系，为什么这个女人要把我引到这里来呢？难道是这个人暗地里指示某人释放了蝎狮，把破灭引向我们的狩猎队，把伊莉娜的生命……”

鲁特心里打量着卡尔，把不满的眼神投向玛托娜。玛托娜摇了摇头，让他别做任何愚蠢的行为，把心情放松下来。

虽然卡尔对他的态度表现得很和气的样子，但他从来没有正视过鲁特一眼，大贵族不过是大贵族，根本就瞧不起身份地位比自己低下的人。

“看来毕维斯对自己的婚姻有着相当多的隐瞒，没想到你们之间还有个这么大的孩子，能告诉我他年龄是多少吗？”

玛托娜一边摸着鲁特的头，一边笑着对卡尔说。

“这孩子今年15岁了，小时候寄住在我的娘家，最近才把他接回来，从今以后我想和他一起生活，补偿他这十多年没有母亲陪伴的时光。”

和鲁特一起时的笑容，是卡尔见过玛托娜的，最为灿烂的笑容。虽然从玛托娜那真挚的表情来看，她不太可能在说谎，但这少年的举动，却让卡尔感到有些怀疑。

鲁特被摸着头，心里虽有着十万个不愿意，但又不得不配合着她，表情因此显得有些生硬。

“不过他居然穿得像个贫民区的少年一样，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还好我的手下没对他做些什么失礼的行为。”

卡尔叫人端了杯酒上来，让他把酒递给鲁特。卡尔对着鲁特举起酒杯，意思叫他喝了这杯酒。

鲁特在卡尔那无形的压力下只好把酒喝下，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喝酒的经验，因此被酒­精­呛得不停地咳嗽，玛托娜立刻拿出手帕给鲁特擦­干­净嘴巴。

无意之中，鲁特看到了卡尔在对自己窃笑，心里感到各种不愤。

“鲁特这孩子一直都过着平民的生活，最近才开始接触贵族的圈子，很多东西都还没适应过来，今天一定又和平民区的人一起玩耍吧，真是没你办法。”

玛托娜的语气很温柔，令鲁特感觉自己仿佛真的有个这么和蔼的母亲，但他很快就醒悟过来，保持着警觉提防眼前的这两个人。

“哦！那还真是辛苦。鲁特，怎么样，你觉得今天的舞会有意思吗？这就是贵族们的社交圈子，你得好好向母亲学习，尽快做一名出­色­的贵族，别再和那些低贱的贫民混在一起！”

鲁特心里很不高兴，他只想知道伊莉娜的死是不是和这个人有关系，而不是来这里听他如何贬低贫民的。

“只是为了一个小孩，没必要因此而拒绝我的求婚吧，我敢向你保证，我俩结婚后一定会好好对待鲁特，就如对待我的亲生儿子一样。”

卡尔放下酒杯，对鲁特瞥了一眼，很快又把视线放到玛托娜身上。

“丈夫的去世让我感到心力交瘁，现在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把鲁特教导成一个出­色­的人，好让他继承整个弗雷斯特家。”

话刚说完，玛托娜便把鲁特搂进怀里。刚开始鲁特还有些抵触，但很快他的心就被这个“母亲”所融化。

卡尔看着他们，感到非常生气，原本平静的脸上浮现出对鲁特的怒气，但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他心里还认为与玛托娜之间还留有一定的余地。

舞会的旋律一停，大厅里响起了哗哗的拍掌声，绅士们领着他们的舞伴离开了舞台，到一边继续他们的交际去。

玛托娜默默地站起来，看了身后黑衣仆人一眼，仆人便后退两步转身离开了。

卡尔见仆人离开，心里开始焦急了，这场舞会实际上就是为了向玛托娜求婚而特意设下的，要是她就这么回去的话，他又要重新安排过一切了，于是他急忙对玛托娜说。

“等等，玛托娜夫人，何必急着回去呢？舞会才刚刚开始，我们之间还有很多说话要聊，我对你的思念可是用一整晚的时间都无法述说完毕啊！”

“母亲大人，我还想留在这里，现在是个很好的机会，让我见识一下贵族们的交际和礼仪。”

鲁特还没得到想要的消息，绝对不会让玛托娜如此轻易地回去。他假装得很乖巧的样子，可心里则想着：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既然要我给你当拒婚的借口，那么你也要帮我搞到那件惨剧的线索。

玛托娜见鲁特这样说，无奈地点了点头。卡尔见她回心转意，愉悦地打了一个响指，命令他的仆人为自己和玛托娜准备好房间，也为鲁特安排了休息的地方。

看着满面笑容的卡尔领着玛托娜走开，鲁特便转身走到贵族们聚集交谈的地方去，他要利用“玛托娜儿子”的身份，向这些贵族套一点消息出来。

深夜，鲁特回到仆人为他准备好的房间。倒在松软的床上，感觉整个人都累得不行了。

“和那些贵族打交道真累人，整天嬉皮笑脸的，搞不懂这种生活有什么意思。”

他看了一下窗外的景­色­，遥望那与众不同的天空。

七彩的星星悬挂在深蓝­色­的天幕上，忽明忽暗，像那生长在树上的果实一样在摇曳。一片云朵懒洋洋地飘来，彩­色­的光把它原本暗淡的身躯渲染得神秘又美丽。这就是阿斯嘉特独有的夜晚，世界树的果实代替了天空中的星星，为整个城市编织出一个美好的幻境。

鲁特闭起眼睛，刚才在舞会上看见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打转，他拿出一片叶子，放在额头上，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

“那个叫玛托娜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当她把我当做儿子之后，那些高傲的贵族居然会改变态度，对我既诚恳又有礼貌。这么一个有影响力的女人，为什么会对我……难道她真的是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