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别过头去眨了眨眼,两行泪水还是止不住流了下来……
“玄德若许年纪,怎么还如此小儿女情态?”刘表略带笑意地安慰着他道。
“还是说说正经事吧,我召贤弟连夜赶来,可不是来看你涕泣的……”这位荆州牧一面轻轻拍了拍刘备的手背,一面劝慰道。
刘备振奋了一下精神,笑道:“我平素自诩英雄,便是在小沛之时,妻女俱陷人手,也不曾落过泪,不想今日倒出丑了!我知道兄长召我来襄阳的意思,兄长但管安心歇养病体,只要有我在,必不叫曹孟德轻过汉水!”
刘表叹了口气,道:“我若身体康健如昔,亲自坐镇襄阳为贤弟后援,天下事又有何可惧者?只是眼见此刻沉疴在身性命不久,贤弟,你难道就不担心一旦我撒手去了,蔡德珪他们在你背后弄什么玄虚么?你在前与曹军搏命,后面却是一群心怀叵测之人在主持荆州大计,如此局面,你在前方能放心么?”
刘备身子不安地动了一下,下意识地朝着外室望了一眼。
“你不要怕!”刘表摆了摆手,“无人敢听我的壁角!”
“兄长,既然你知道小弟担心什么,便更加应该善自将养身体,只有你在,荆州才能上下一心应对虎狼之曹,否则只怕小弟这吃了七年的安生饭便吃到头了!”刘备语带苦涩地对刘表说道。
刘表摆了摆手:“靠我是不成了……”
他顿了顿,微笑着问道:“我这两个儿子,你觉得哪个好一些?”
刘备摇了摇头:“小弟在荆州客居七载,何时曾留心过兄长的家事?这种事情不要说我说不上来,便是说得上来,又怎能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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